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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爱 作者:皇濯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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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彦那个臭小鬼!他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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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正睡午觉的某只,揉揉鼻子。
坐在床边看书的李悠摸摸兮彦的小脑袋瓜,“着凉了?”
少有的,烈鸱尾和莫兮彦此时此刻的想法一模一样——师父是不是耍他!?
李悠有事又要出门一阵,可是放兮彦一个人,他又不放心。反正是同门师兄弟嘛,就让鸱尾带着他宝贝彦儿好了;鸱尾这孩子做事认真,又和彦儿很合得来的样子……嗯嗯,这样最好不过~
兮彦仰着小脸,水眸可怜兮兮的看着李悠,希望他改变主意。他不要和坏人一起啊啊啊啊啊!
可是看在李悠眼里,却是一副宝贝彦儿舍不得他走的样子,心里美死了。
“彦儿乖啊,师父很快就会回来了~”蹲下,摸头。
“……”
兮彦嘟哝着小嘴,虽然是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可师父的话他从来都乖乖的听,只是十天而已,十天……
烈鸱尾瞥了眼欲哭无泪的小鬼头,心情有点不经意地飞扬起来。
没多久,烈鸱尾就发现兮彦还真是个很奇特的小鬼;安静,完全不像同龄孩子那般活泼好动。虽然已经不是那么明显的排斥他,但也没那么接受……
没事时话少,有事时言简意赅;肢体上控制在距离半米以内。因为烈鸱尾长相确实不可怕,充其量不过是严肃一点,面对兮彦时,他总会忍不住带点笑,虽然开始时有点僵硬;时间一长小鬼好像也没那么警惕他了,这倒令烈鸱尾稍稍有些成就感。
兮彦白天除了练基本功,还能在书房里待上多半天,偶尔发现不认识的生僻字,小鬼就会开金口问烈鸱尾。若是说不上来,兮彦会用一种很鄙视的目光看他;然后颠颠儿的跑去问师叔。弄得烈鸱尾一有时间就可足了劲儿啃书,怕下次再丢人。
而在兮彦眼里,对四师兄的第一印象就是——表情可怕的像恶鬼一样的坏人。
师父走后的第一天,兮彦就老看着天愣神,恨不得这是做梦。
很遗憾的,有这种想法才是做梦……的
晚上的时候,兮彦虽然很不想和坏人一起睡;可是师父又不在,他更不想自己一个人。
纠结了好久,小家伙终于拗不过倦意乖乖上床睡觉,大有英勇就义的阵势。看得烈鸱尾也一愣一愣的,很努力才憋住没笑出来。
结果睡熟后,小鬼头会伸手抓他的头发,攥在手里。
呼呼的睡相,相当可爱。
虽然这小鬼看起来不喜欢他,可这种“不喜欢”好像只针对他一个,而且“不喜欢”的表现真的很有趣;平日里对什么事都缺乏兴趣的烈鸱尾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渐渐的,兮彦偶尔会两手托着小脑袋瓜想:好像四师兄也没那么坏……的
【喜筵】 '昊山宫篇'上弦月
莫兮彦八岁。
昊山宫的后山,有一个不大的瀑布。虽然不大,但是水清,飞流而下水花变得雪白剔透。周围的草木也因为清鲜的水质而葱郁茂盛。
清晨,瀑布下的潭水还弥漫着淡淡的雾气。水中隐约晃动着鱼儿游动的影子,又好像是别的什么……
阳光逐渐变得温暖起来,水面变得碧波粼粼,水中优雅的影子终于冲出了水面。
若是被人瞧见,一定会被误认为是这潭水中的精灵:真是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孩子!
莫兮彦拢拢湿透的乌黑长发,抹去白净小脸上的水珠。抬头望望天,大大的眼睛里映着高远天空的湛蓝。离上午训练的时间还早,不如再补补眠。
兮彦上了岸,莹白剔透的皮肤透着淡然的樱贝粉,和黑缎一样的头发形成鲜明的对比。带着倦意的他就那样随意的躺在潭边铺垫了衣服的大石头上——当然,还是全裸。
阳光带着点羞涩,照耀在他娇小的身体上,暖暖的。的
兮彦长长的眼睫还凝着水汽,不一会儿,已经不知和周公爷爷神游到哪里去了。
树叶窸窣,许是风过。
一个少年的身影踏过丛丛萱草,看见石上美人的时候,松了口气般,“果然在这。”
好像此种状况经常发生所以习以为常似的,烈鸱尾脱下自己的外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将衣服盖在这个毫无防备的小鬼身上。
背对着兮彦坐在大石头上,烈鸱尾舒缓了一口气。英气的脸孔有些无精打采,心里不断庆幸着:还好会来这里的人没几个,还好第一个发现兮彦的是自己,否则……咔!小鬼头这副样子绝对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窥到!
烈鸱尾捂着嘴,双颊袭上一抹红晕。为方才那些神经质的内心挣扎感到有点丢脸。
少年苦笑,无力的倒在石面上。
背后突然被抓住衣服,兮彦靠过来了,头顶着他的背脊。
“唔……嗯……”兮彦眯眯眼睛,上前蹭了蹭,听声音还没睡醒,“烈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醒了?”烈鸱尾坐起身,摸摸兮彦的头,一派宠溺的语调,“告诉你多少次了,别在这儿睡。虽说是夏天,你也太过了。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小鬼头打了个哈欠,拉拉身上盖着的衣服,一副毫不在意地笑道,“不是有师兄在么?”
“哪天我把你丢去喂鱼!”烈鸱尾虽满是不耐烦的语气,可脸上却是另一种表情,乐得享受小鬼的“依赖”。的
兮彦嘴角轻轻上扬,淡淡道,“好啊。”他跪起来,抱着烈鸱尾的手臂,头靠在人家的肩膀上。
怀里的手臂带着暖暖的体温,而兮彦的神色却悄悄黯淡了下来。
少顷,抬起小脸,淡粉柔软的唇贴到烈鸱尾右耳耳垂轻吻;然后又吻了他的脸。
烈鸱尾将心头的那翻酸涩掩饰在淡淡的微笑里,亲亲兮彦的额头,蜻蜓点水般。
他知道,这对兮彦来说,这是他们之间亲情的表达方式,因为自己对彦儿来说——是特别的。
只是这种“特别”……
烈鸱尾不禁拧起眉,黑下一张脸。说起来,都怪师父那种老不羞的奇怪教育,因为太宠太宝贝兮彦,总是又亲又抱;从小就被师父这种“情操”渲染出来的兮彦也对自己亲近喜欢的人施以“亲吻的艺术”?
虽然这种优待还只限于对李悠和烈鸱尾两人,然而作为兮彦的兄长!为了他的将来!一定要想办法把小鬼头从这种误区里引导出来!
“优待”的享受者,绝对不能再增加名额!
烈鸱尾两眼闪光,像是做出了一个相当伟大且又艰巨的历史性裁断!
兮彦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师兄好像在自我燃烧似的,弄得他一头雾水。
“烈师兄?”小鬼头伸出小手拍拍烈鸱尾绷紧线条的脸颊。
“……恩?”转过头,竟然看见了相当要命的画面。
小鬼跪坐在石面上,一手撑着身子;盖在身上的衣服……衣服……什么破衣服?!从前胸往下一览无遗,还有外露的白白细细的大腿,然后那仰视的角度……
“哇!”烈鸱尾一个激动,慌张的抓起垫在屁股底下的那衣服,惦着给小鬼裹住。结果同样也被兮彦踩在脚下的“那衣服”被他这么一拽,小鬼重心不稳,后仰着就栽进了潭水里。
哗——
“兮彦!”
“……”莫兮彦浮出水面,咳咳呛进嘴里的水;才想上岸,又突然沉了下去。
烈鸱尾一惊,急急得探身过去,“兮彦!”
水面却是一副平静。
正焦急时,水中突然溅起水花,烈鸱尾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拉到水中。
这小鬼!
等烈鸱尾浮出水面时,莫兮彦已经悠然的站在岸上穿衣服。
回头看了眼水中的落汤鸟,小鬼头吐吐舌头,“呸~~~”
“……”急急背过身,烈鸱尾不禁捂住嘴,脸颊飞上一抹红——小鬼那里,还没长毛……
然后脑海只闪过一个念头:
——我完了。
当天晚上,小鬼头发烧了。
烈鸱尾守在床边,沉默不语。大夫诊了脉,开了药,虽说无大碍;可烈鸱尾看在眼里就是不住的心急。
兮彦浑身烧得发烫,白皙的皮肤也变得红红的;看他那痛苦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
一阵无力,烈鸱尾趴在床边,脑袋晕晕的,就那样昏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兮彦睁开眼睛。因发烧而变得水蕴的双眼朦胧一片,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触烈师兄右耳耳垂的伤处,有点凉凉的;只是这样他便没什么力气了,放下手轻轻抓住他右手的衣袖。
睡着了吗?
衣袖下面,这条手臂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和右耳耳垂上的那一块缺口,都是令兮彦最心疼的地方。
全都因为他……
可是烈师兄不准他提起那伤,他便不提,但不提不代表能把它忘记。
有点混乱了,头好疼。兮彦皱眉,自己的心跳声,有这么重吗?
两年前。
每月轮班打扫武器库的工作,终于轮到烈鸱尾。只是随口问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结果好像是问了多余的废话,小鬼头当然要一起来。
本来么,谁让他烈鸱尾是昊山宫上至师父师叔,下至众师兄弟一致公认的莫兮彦的“奶爹”。
李悠经常出门,而最放心不下的宝贝老么就只好交给最让他老人家觉得称心的人选手上。时间长了,莫兮彦跟着烈鸱尾变得像是理所当然就应该这样……小鬼头虽然还是话不多,但是比起以前他对烈鸱尾的那态度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如此如此,做“奶爹”的比谁都得意,都高兴。
兵器库建在地下,很多师父从各地收集而来的名刀名剑都陈在下面。因为建筑所用的材料很特别,加上按时更换的甘草香薰祛除湿气,所有兵器都保存的非常完好。
烈鸱尾逐一点燃壁上的蜡烛,阴暗的仓库才变得明亮起来。兮彦两眼闪光,一阵阵的好奇;好多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耶。
烈鸱尾则是唉声叹气,能在日落前把这里都打扫一遍,就要抓紧时间了。轮班打扫,每个师兄弟都怵头,好多的兵器要搬过来,打扫,再搬过去……消耗体力啊。
烈鸱尾有点后悔叫上小鬼头,他不指望兮彦能帮多大的忙,只要别无意间搞破坏就好。
于是,他交给兮彦一把鸡毛掸子——掸掸土就好。
兮彦好奇归好奇,但是也有很认真的在干活;在过程中,继续好奇的观察。
这里不仅仅只有兵器,墙上还挂有很多内容稀奇古怪的字画。
到一个柜子跟前时,兮彦看见脚下,上着锁的红木柜子锁头锈掉错开了一条缝儿,从里面掉出半本书卡在柜门处。
兮彦本来就很喜欢看书,立马毫不犹豫的把那书从柜子里抽了出来。
烈鸱尾听到动静,赶快跑过来;俩人翻开书,一个不明所以,一个脸红心跳四肢僵直。
“啊!”烈鸱尾夺过书,合上,塞回柜子,关好柜门!“啊哈哈哈……”干笑。
“那是什么啊?”
“师父的典藏,绝对不能碰的东西!”
“师父的宝贝啊,哦。”兮彦撅撅小嘴,也不深究。跑去继续用他的鸡毛掸子帮忙整理了。
“……”烈鸱尾满脸哭笑不得,师父您老人家把春宫图放进兵器库作甚啊!?不怕教坏小鬼头吗?!我这个做“奶爹”的容易吗?!还好小鬼头……还好小鬼头……纯洁的六岁啊……打击。
这会儿,兮彦已经很认真的在在给一只大木箱掸尘。小脑袋瓜儿里一直惦记着,回来去找师父借那本神神秘秘宝宝贝贝的书来看看,不是说书中自有金玉么?师父那么珍惜地藏在这里,一定是本万中无一的好书。
不由得,小鬼头的心情再度飞扬起来。
正走到后面时,突然被木箱侧面镶嵌的一只有着大角的鹿头吓了一大跳!
急急后退,却撞上了什么东西。背后墙上平行架着的三把大刀,被他这么这一撞,刀身从固定的铆钉上脱落下来,划着半圆就这么砍下来!
“!”一瞬间,好像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
刀锋砍过血肉的刺耳声音,然后是股浓郁的血腥扑进他的呼吸里。
兮彦紧绷着小小的身体,把恐惧蜷缩在灰蓝的阴影中;缓缓睁开闭紧的眼睛,身上没有疼的地方……相反的,把他保护在身下的烈鸱尾却是一身血,半边身子被染得绯红。
“……你……”兮彦到抽一口冷气,呆愣住。
“……没事没事。”
小脸已经没了血色,印象中闪过好多光影——搂他在怀里的母亲的手,散发着清冷寒气的刀光,染满腥红腐朽的泥尘……
美眸深处流窜着惶恐以及更多无法言喻的色彩,恍若琉璃。
房间里。
烈鸱尾右手臂被划了一条大口子,右耳耳垂的地方也被砍了一下。李悠闻讯赶来,瞧见鸱尾身上那伤,着实惊了惊,看在眼里心疼得够呛。亲自给鸱尾包扎了伤口,还好只是轻伤,没伤到筋骨,不过以后怕是会留下伤疤了。幸好两个宝贝徒弟都无大碍,李悠当下命人把库中陈挂在墙壁上的所有刀剑全部取下,收入箱柜之中。将潜在的危险隐患一并去除。
李悠摸摸兮彦一直低低着的头,想必是被吓坏了吧。这孩子本来就怕刀……
烈鸱尾倚坐在床边,小鬼头始终都抓着他的手,寸步不离。
“彦儿?这只是个意外。”他笑,重复着说了不知多少遍的安慰。
“……”
“兮彦?”
“……”有粒晶莹低落。
“兮彦?”烈鸱尾拧眉,有点犯迷糊;明明是照看小鬼头的,自己怎么睡着了。起身才发现兮彦的小手正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
“彦儿?”
“……”兮彦哭了,烈鸱尾吓了一跳。
“哪里不舒服么?彦儿?我去找大夫!”说着就急急要走。
“师兄……”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涌出来,抓着烈鸱尾的手始终不放,“师兄,对不起……呜……对不起……”
“……”的
和那天一样,看见小鬼头的眼泪;却不似那日的无声,滴落在自己的手掌之中。。
那眼泪热热的,然后变凉……
那之后;烈鸱尾和兮彦一样;发了高烧。
【喜筵】 '昊山宫篇' 望
与其说兮彦不善于与人交往;倒不如说他是不会讨好于人。
烈鸱尾最知道他,那小鬼对于他人给予的喜恶感觉永远是那么敏锐强烈。若是有人讨厌他;他便离开的远远的,不去与之交往。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烈鸱尾担心的事不免多起来。兮彦那小鬼不仅长相外貌越来越招人注目,连武功剑术方面都更是那么脱俗出挑。
师父李悠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兮彦是个天才;但这话,他口上从来不说。
一点没错,那孩子只要是看过一次的招式,就能牢牢的记下,吸收地飞快。
然而优秀的人,总会被误解,总会被怨妒。
兮彦九岁时候的那件事,烈鸱尾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次师父的好友来昊山宫拜访,而那天兮彦挂着一身伤跑回来说他认识了一个和自己同龄大的朋友。
师父问起来时,兮彦只说伤是自己摔的。
至于那天是什么原因让兮彦和师兄弟们大打出手,烈鸱尾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而兮彦一招半式都不用,就像个孩子一样上去掐架的原因,烈鸱尾最明白,小鬼头不屑对他们用功夫。
师兄弟里,算上在兮彦后入门的几人,都好像对兮彦的事抱有一些不满;但碍于师父也都不敢过分张扬造次。
而真正的事端,是从那件事开始的。
莫兮彦十三岁。
这段时间,烈鸱尾发现一到空闲的时侯就不见兮彦的人影;本以为小鬼肯定又窝在师父的书房了。找到那里却只看见师父一个人正在桌案的宣纸上画小鸡图,当然师父管那个叫雀鸟图来着……
转念一想,兮彦可能是为了逃师妹每日必送的加了料的可怖午饭;可是不对啊,自从那丫头自己尝了一口那饭之后,就再也没那么折腾过了。
烈鸱尾突然黑下脸:坏了,小鬼头已经到了隐藏小秘密,有事瞒着“奶爹”的如此微妙的年龄了么?!的
心情蓦然低沉…
下午练功的时候,烈鸱尾稍稍有些心不在焉。
“师兄。”兮彦放下手里的剑,颇有点不高兴;这比对了半天和他自己在这儿单独耍没什么区别。兮彦面无表情地把剑收回剑鞘,两手握着剑柄,挥起剑来敲烈鸱尾头。
——嘭!
“唉哟!”烈鸱尾脑袋里那些“小秘密;奶爹;微妙年龄”什么的都被敲得飞出了思维;回过神时,兮彦已经走了老远,“彦儿,你干什么去?不练啦?”
“……”兮彦头也不回,“睡午觉去!”
“睡午觉?你怎么可以偷懒不练功?”烈鸱尾大嘴巴开始聒噪,“彦儿啊!”
兮彦站住脚,左看右看然后蹲下身捡了什么。
——啪!的
“哎呀!”一颗石子儿正正砸在烈鸱尾的脑门儿。
“哼~”的
再找兮彦;人早就不见了。
话说兮彦这小鬼也真是会躲,烈鸱尾溜达了一个多时辰才在山上找着他。
而现下眼前这光景简直可以用一副画来形容。兮彦躺在草地上还真睡着了,那毫无防备的睡脸在阳光下更显得清丽动人,眉宇间那份英气正逐渐代替他的稚幼,在慢慢的蜕变。看得烈鸱尾心里不觉一紧。
这才瞧见小鬼头的肚皮上也睡了两个小家伙儿,一个趴着,一个四脚朝天晒肚皮。
听到动静,两个长相奇怪的小家伙儿动动耳朵,打了个滚儿起身,很警惕的睁开眼睛盯着烈鸱尾看。
——山猫?
“……”兮彦揉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师兄?”
然后看见烈鸱尾脑门儿上还没消肿的红枣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烈鸱尾表示无视,反正他做师兄的那点小自尊在臭小鬼面前早就焚烧殆尽了。蹲下来逗猫,“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小鬼头几天来的无数次失踪就因为这俩小山猫?小家伙儿警惕得很,上前闻闻烈鸱尾的手指,又往后退退,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这是猞猁?” 的
“可爱吧。”兮彦抱起来一只,捏着人家俩小爪儿挥来挥去。
这两只山猫也就两三个月大,是兮彦无意中捡到的。当时俩小家伙儿虚弱得很,傍边也没有大猫;兮彦便给他们整顿了窝,一直在照顾着。
“大猫死了。”兮彦语气淡淡。这么小的山猫,在这山里是没办法独自生存的,“还好,你还有兄弟作伴。”兮彦笑,那笑容里,有些寂寞。的
猞猁,可能是因为太小毛色还没长好;也可能是狼猞猁,所以身上没有斑点;大耳朵的耳尖上长着长长的深色丛毛,两颊下还长着些宛如小围脖似的长毛。肚皮是白的,短尾。
“你拿什么喂它们啊?”烈鸱尾抱起一只,想转开兮彦情绪里的那份伤感。他懂,因为他也是孤儿。
“生肉,弄碎了。”兮彦抱起来小家伙儿凑上去亲亲,鼻子碰鼻子的,小猞猁也眯起了眼。“吃相和师兄一样,可糟了。”说着,心情好像也好了起来。
“……哦。”烈鸱尾又看呆,被怀里的那只抱住手狂咬,不过只是磨磨牙,完全不疼。突然反应过来,“哈?我吃相很糟吗?!”这一声惊了怀里的小猫子,结果小家伙儿贼厉害,一爪子就朝烈鸱尾的脸挠上去。
四道红印子……
小秘密被奶爹知道后,奶爹就心情大好~然后就变成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照顾猞猁了。
看得出来,兮彦对动物的耐心程度远远要比对人的好很多。
这样也好;因为平日里兮彦对任何事情都兴趣缺缺的样子;能有件让他如此挂心的事情是好事;奶爹不禁想。
结果又被兮彦用剑柄敲了头。
“呃!”捂头。
“师兄你是不是觉得和我练剑没意思?”兮彦冷着脸,用一副很漠视的态度凝睇烈某人。
“没有!没有……”第一句很魄力,第二句很无力。
看着兮彦那双灵闪的眸子;奶爹思维又飘,眼前的小鬼已经长高到他的肩膀了;八年前那个被他吓得摔马趴的小屁孩儿那可爱的模样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似的。的
“师——兄——”莫兮彦举剑。的
“哎……”烈鸱尾叹口气,摸摸小鬼的头,眼神变的认真起来,“再练一次,我不会放水的。”
“……”兮彦知道烈鸱尾这次真的不会放水耍白痴,也有点兴奋起来,“那我不要用剑。”
“不用剑?”
“我用这个。”兮彦拿起兵器架上闲置无用的一条三米长的铁链,“如何?”
“奉陪。”
或许烈鸱尾是真的小看兮彦了,原来这小鬼用剑的本事都是随意应付应付了事的;真正顺手的的兵器竟是普通大众又粗糙的铁链子?!
刚开始,怀疑小鬼能否挥得动如此粗重“武器”的质疑,在交手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里全数殆尽。
何止是挥动而已,简直游刃有余。铁链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行云流水般随曼妙身姿舞动。烈鸱尾当然不会放水,每招每式都咄咄逼人,明明有机会近身攻击,却又被不着痕迹的逼退至一定的距离。
这小鬼,还真有一套!
这时,同样在一旁练功的师兄弟们也都被他们俩吸引了目光;师父和师叔不知什么时候也已经在不远处看着,师父李悠带着激赏之情似乎若有所思。
然而此次不到半个时辰的练习在烈鸱尾一剑砍断了铁链时而告终,因为锈迹斑斑的铁本就很容易就被斩断;搞得兮彦无语,心想若是这链子再细点结实点就好了,他不一定输给师兄。
李悠两眼闪光地拍手,彦儿如此出类拔萃他做师父的最是开心。然后招兮彦到身边,眼睛一眨一眨,意思是:师父夸奖你了耶,你应该怎么样啊?
兮彦笑笑,装傻。
之前烈师兄说过,总是亲亲以后会变成姑娘家……溜走。
李悠委屈:彦儿长大了,都不听话了,呜呜呜……
不是说,嫉妒之心的积累会变成罪业?
那天,师父李悠送给兮彦一件武器——名为天锁。
边角雕刻罗纹花案的白玉弯月,吊坠着的镂空花纹的圆球玉铃,围圆规则排列的六个凹槽扣着同等大小穿做一串的三颗白玉珠链;玉玲球甩出,有细细的赤色锁链连接,远看就像是红色的细绳,很合兮彦胃口的武器。
小鬼头开心得很,更是完全也想不到那之后发生的事……的
“喂,别一下子弄死啊;慢慢玩儿。”的
“可是都已经这样了啊。”
“哇,肠子都出来了,好恶心……”
几个孩子围站在一起,用脚踩地上的东西,有的用削尖的木棍在上面戳。
开始还能听见“唔唔……”的细微叫声,现在已经没有了。
不远处,兮彦直愣愣的站着,手里包着生肉的油纸包已经被他攥破了。
几个孩子注意到他,有的往后躲,有的出头讲话,“偷懒不练功也就算了,还在宫里偷偷养这么危险的东西!我们替师父除了它!”
“别以为师父宠你,你就嚣张起来!”别的孩子也跟着叫。
“干,干嘛?想打架吗?”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兮彦,有的孩子变得害怕起来。
“我们可不怕你!”有两个孩子明明比兮彦大,却因为晚入门,所以辈分在后;对兮彦的态度很是不满。
“你们跟踪我?”莫兮彦扬起下巴,一抹骇人的笑爬上脸颊……
烈鸱尾赶到这儿的时候,有三个师弟已经被兮彦打得站不起来。看见土地上血肉模糊的小山猫时,也不由得惊呆了。再看兮彦,简直像变了个人,那是烈鸱尾从来没见过的表情。挥起的拳头毫不留情面,狠狠的打在其中一个师弟颚骨上;那人倒在地上一时间难以起身。
兮彦压上去,眼看一掌就要劈上去,烈鸱尾却挪不开脚步上前阻止,那副样子,如同罗刹——
“彦儿!”从后面抓钳制住莫兮彦,却被他用手肘撞开,还好掌风偏离了方向;那一掌深深地嵌在了泥土里,吓得那个师弟一下子失禁。
兮彦冷笑,充斥的讥讽和鄙夷。
烈鸱尾赶快把兮彦拉起来,生怕他在做出傻事。又冲着几个被打的师弟们大吼:“还不快走?!”
人最不应该做的事,就是破坏别人珍惜的东西。那一定会遭遇报应……
“彦儿,这只还有呼吸,还有救。”活着的那只猞猁,被折断了两条后腿。侧身躺在浸着同类血的土地上,眼睛也被木棍儿弄瞎了,漂亮的毛发上全是血。
“……”兮彦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然后伸过手摸在它的脖颈上,只是一瞬,那小山猫也没了呼吸。
“彦……”的
“孤独的弱者是活不下去的。”
“……”
兮彦始终沉默,把山猫埋了;就回去了。
晚上,师父将兮彦和闹事者全都处以门规,关到苍穹阁禁闭思过。
挑起事端的师兄弟不对在先,但兮彦过激的做法害得他们断手断脚,相当严重了。
挨了师父二十鞭子,兮彦一声没吭,也不认错讨饶。
月亮被云挡住了光,黯淡了窗棂投下的阴影。
兮彦倚在墙角,静静的。
那天夜里,大雨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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