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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爱 作者:皇濯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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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濯逸坐我旁边也不参与话题,玩深沉地翻苍诺然的那些医书。

    “改进的药方啊。很难喝?”苍诺然眯起眼睛笑道,“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带回来的沙漠人参哦,珍贵得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尝尝呢。”

    “……”看他一脸遗憾万分,我和濯逸不约而同看他:难道这是沙漠砒霜?

    苍同志别是把我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汤药了。

    “难喝也要喝,很有功效的。”苍诺然医生本色。

    “沙漠人参,肉苁蓉?”濯逸翻着翻着好像翻到了重点。

    “对,又叫寸云。”

    “气味甘,微温,无毒。”

    “……”喝一口,没觉得甜。

    濯逸继续念:“五劳七伤,补中,除茎中寒热痛,养五脏,强阴,益精气,多子……除膀胱邪气……”

    “噗!咳,咳!”一口苦药呛在喉咙,进,进到气管了!靠!

    “益髓,悦颜色,壮阳!”

    “咳!咳!”晕!别念了,补补是很好啦,我没意见。可我身子再虚也不至于要去“壮”吧……

    “你慢点喝,知道是好东西了吧?还有很多,都是你的没人抢,啊。”苍神医得遇知音似的拍我的背,好心安慰我。

    “咳……苍神医,你不是用错药吧?”嗓子眼儿疼。

    “治男绝阳不兴,女绝阴不产,润五脏,长肌肉,暖腰膝,男子泻精,尿血……”濯逸越念越开心。

    “濯逸!”

    “……”濯逸合上书,微微笑。

    “这是养命门,补气血的。给你增强体力,保护心肌。”苍诺然同学很有亲和力的说服。

    “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这是在提高性功能。

    “好东西,强身健体。虽说我跑遍地方找这寸云很辛苦,不过银子都是兮彦在砸啦。都是钱,一滴也别浪费啊。”

    “……嗯。”

    米汤面汤吃得我快满脑子和浆糊了,莫靖离总算有点人性的改善了我的伙食。

    今天快马送到许多新鲜的虾,考虑到我还是不能沾油腻,结果干脆就用淡盐水煮来吃。

    反正就我和濯逸俩人,也没什么必要装文明;果然剥虾壳还是直接下手比较方便。

    “……那是我剥的。”

    “我知道,从你手里拿过来的啊。”把濯逸剥好的虾子丢到嘴里,嗯,味道不错。

    “……还是不和我说?”濯逸沉默了老一会儿说道。

    “什么?是从你手里拿的啊。”

    “你少敷衍我。你和你爹怎么了?莫先生他……”

    “脑袋里有大便。”

    “……”

    “我说这虾,不信你看?”就是有啊,没拉出去。

    “……算了,是我多管闲事。你又不是小孩子。”

    “谁说的,我是啊。”

    小书这时进门送莲子汤过来。

    “少爷,甜汤。”

    “……”等她把汤放好,我拉过她手,把衣袖撩开给濯逸看。“四夫人搞的,所以去找她大闹了一场。”

    如果我不是小孩子,如果把事情都考虑的周到,也不会冲动得去找人家干架,撞上堵大冰壁。

    “这……”濯逸看着小书的手臂,愣愣的。

    过了那么多时候,淤伤都好了大半。可有些伤还是留下了痕迹,想不看出来都难。

    “跟四夫人闹,还不就等于和我爹闹。其实也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对,四姨娘也肯定有她的理由,我不该太任性了。也难怪我爹生气……其实我该是去道个歉的,可又怕四姨娘气还没消看到我会不舒服,哎,还是过过再说吧。”

    “……”

    “怎么了?”

    “……你是不是吃虾过敏了?”

    “濯逸,我是认真的。躺在病床上这几天我想了不少,我对我爹总是太依赖,然后变得有些过于独占。其实几位姨娘人都很不错……”

    “……”

    
    小书抱着端汤的木盘子坐在长廊的角落,有些犯愣。

    “你在这儿干吗?”小棋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她反映,干脆伸手去拍她。

    “啊?”小书吓一跳回过头,“是你啊。”

    “你干什么啊?我叫你半天耶。”

    “哦,没。我在想少爷一场大病过后,跟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了?”小棋坐下来。

    “你记不记得,少爷知道咱们在四夫人那儿的事时,气得竟然去杂竹园大闹一场?”

    “嗯……”

    “可是我刚才去给少爷送甜汤,你知道少爷和皇公子说什么?!他说四夫人做事有四夫人理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对,还要找机会去道歉?!”

    “喂,你小点声好不好。”

    “我!我……咱们白挨打了?你就不生气?!”小书性格直率,就是忍不住说出口。

    “你想没想过,少爷当天为了咱们才去闹的。我听他们说当时老爷爷在耶。父子大吵了一架,少爷回来后就病倒了。你别忘了,咱们来莫府的时候管家怎么嘱咐的。下人永远是下人,主子们叫咱么做什么就得做什么……”

    “……我记得,我本以为,少爷和她们不一样。”小书低着头,喃喃道。

    “咱们没有资格找不满的理由,你想想,少爷为了咱们的事和老爷闹翻已经搞的惊天动地了。七位夫人不定都怎么看热闹呢,少爷他有他的想法,你当在莫府过日子是那么轻松的事?几十双眼睛都盯着瞧呢。”

    “嗯……”

    “好了好了,少爷还是咱们的少爷,对咱们好,咱还奢侈什么?去做事啦。”

    “嗯。”

    “四条。”

    “七饼。”

    “杠!”男子翻牌,“杠开会儿吊本会儿龙!”

    “OH;I’SNOTTRUE!裴Sir~!我都捉五了!”不愧是中华五千年历史传承,任意时代都风靡盛行的麻将艺术,太不可思议了。

    自打我坐在这桌儿上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把都没胡过。本以为我新时代高素质的十佳少年能很轻易的利用数学原理和心理政治等哲学学术的跨世纪智能策略横扫千军稳胡不败……但是,很不巧的我周围这三位都是深谙孙子兵法又绝非纸上谈兵的怪物。

    苍诺染同学笑眯眯的把自己的牌扣牌放倒,我看他心里根本也没开心到哪去。

    濯逸淡淡着表情不说话。晕,还装?其实心里一定很不爽。

    我看裴sir你不用教书了,赌神一职就直接由你接任好了。我白花花的银子……

    “你们在干吗啊?”某人推门进来。

    “爹。”

    “兮彦。”

    “莫先生。”

    “来啦。”

    莫靖离毫无新意的端着药进来,打量着我们四个互动了半天的娱乐。

    “打麻将啊。要不要加入?”苍诺然向他招招手,示意换人。

    “非儿,你病刚好。别总一个姿势不动坐在那儿,过断时间就歇会儿。”莫靖离没理会苍诺然,直接把药端给我,“来,把药喝了。”

    “嗯。”我接过来,“爹说得是,我们这就结束。”

    “……”

    “啊,对了。今早二姨娘和六姨娘来看我了,还拿了很多珍贵药材给我。”汤药还是很苦,不过我有点喝习惯了,“害她们这么破费很不好意思,所以我还是和爹汇报一下比较好。等爹你有时间代我告诉二姨娘她们,等我身体好了我也会去看她们,好联络一下母子感情。”

    “……嗯,好。”

    “兮彦,坐下来喝杯茶啊。”裴松摆出个位置让莫靖离,又随手倒了杯茶给他。

    “嗯。”莫靖离看了我一眼便坐下。

    “你们三个大人聊,我要濯逸陪我去散步。濯逸,走吧。”

    “哦,嗯。”

    “非儿……”

    “啊?”

    “多穿件衣服……别太晚回来。”

    “嗯~”

    半夜,外面吵吵嚷嚷还有兵戎相见的声响。

    火灾?

    空袭?

    深夜档的特色余兴节目?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被子里进了风,冻得我一激灵。

    本来想躺下继续睡,可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不安感觉。于是起身披了件衣服,开门就撞到小棋吓了我一跳。

    “少爷!”

    “小棋,发生什么事了?外面那么吵。”

    “府上,府上进了贼。我来看看少爷这边……”

    “……”怎么回事?

    和小棋走到院门口时,断断续续的人流都朝着一个方向。

    莫府后园的假山。

    几个提着灯笼的下人都靠边站。阿琴擒住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在地。

    山洞的洞口下面通往冰窖,此时冰窖的门是打开的,里面闪着微弱的光。

    “阿琴?这是怎么了?”

    “少爷……”

    “……”心跳变快。

    也没等阿琴往后说,我就进到下面去。

    冷,这地方寒气逼人。

    等看清眼前时,我是真的傻了。

    莫靖离,苍诺然,裴松还有阿画。

    前面,濯逸拿着剑站着,殷红的血溅了满身。他脚下躺着一个同样黑衣的男人,好像已经断了气。

    剑上的血滴落青冷地表,握着它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濯逸转头看见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白色的冷雾四处飘散,泛着的森冷的血腥。

    倏地,他就像紧绷的弦断掉一样,晕厥过去。

    “濯逸!”

    剑落地面,冰冷铿锵。

    莫靖离眼疾手快接住濯逸,苍诺然立刻过去检查状况。

    我握着濯逸的手,又冰又冷。脸上也没有血色,苍白得吓人。

    “没事,昏过去而已。”苍诺然松了口气的样子。

    “……”莫靖离看着怀里的人,没说话。

    “我把他送回房间,然后再回来。”苍诺然接手抱过濯逸。

    “我也去。”濯逸这个样子,我得陪他。

    “我也一起吧。”裴松拍拍我的肩。

    回头看莫靖离和阿画,他们已经在检查尸体了。

    心里一直不安稳,咚咚地……

    之前我病倒,濯逸守在我床边一天一夜,一直握着我的手。

    现在调换,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苍诺然帮他做了简单的检查就回去莫靖离那里处理尸体的事。

    这里我和裴松在照顾。

    怎么会这样呢?

    他染满血迹的衣服被我换下,丢在了地上的铜盆里,带着一股子的腥味儿。

    那个时候,濯逸那幅冰冷的表情;陌生的,我完全不认识的,充满杀气的“他”。

    在他倒地前的那一瞬,他开了口却没有声音。

    但我确实听到了。

    ——救我……

    他的手冰凉,脸色苍白。

    救你什么?我救……

    “非少爷,这么晚了。”裴松拍拍我的肩,温柔道,“这里有我,你去休息吧。”

    “没关系,我陪他。”他这样,我放心不下。

    “那至少,多穿件衣服。后夜很冷,你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会着凉。”裴松一向周到,拿来了外衣给我披上。

    “谢谢,裴sir。”

    “濯逸还没醒,你可不能也跟着倒下。”他笑着叹了口气,“才大病初愈,多注意些。”

    “嗯。”

    冬夜,静谧萧然。

    心里始终烦乱着,安静的,心绪缠繁。

    借着手,想传递些温度给他。

    “唔……”他的眼睛动了。

    “濯逸!”

    他醒了,好像做了恶梦。猛地抽回手,不住地喘息。

    “你怎么了?濯……”他这样子,我都不敢伸手去碰他。

    倏地,他抱住我的脖子,抱得死死的,不放手。

    “濯逸,没事,没事……”他在发抖,“苍诺然!苍诺然呢?!”

    “我这就去找他。”裴松回应着。

    “叫他快来!”

    濯逸好像很激动,纤瘦的身子不住的打颤。

    我把他扶好,“濯逸你冷静点,不会有事的。”

    “……”他看着我,平息着情绪。

    “冷静下来,有我在这里啊。”安慰的吻,想吻去他的仓惶。

    门被推开,停顿了一下随即是礼貌的叩门声。

    “苍神医,师……”裴松顿了一顿,“兮彦。”

    “……”我抬头看苍诺然,挪出个位置给他。

    “……”苍诺然坐下为濯逸号脉。良久,他回头和莫靖离对了个眼色,轻轻的摇头。

    “他这是怎样?”我有些不明所以,问苍诺然。

    “……”神医看看濯逸,又看向我,“一切正常。”

    “……”濯逸他好像不太对,可我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莫非……”濯逸低着头,抓着我的手,“我……是不是杀了人?”

    “……”大家面面相窥,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

    “是不是?”

    “濯逸,你记得什么吗?”苍诺然和蔼着语气。

    “好像记得,又好像不记得……”濯逸拧紧眉头使劲地回忆。

    “什么都可以,你印象里有记得什么吗?”

    “……”

    “这件事很严重,你想到什么都可以……”莫靖离很严肃。

    “爹你别吓到他。大家都知道事情很严重,但濯逸现在情绪还不稳定,等他想起来的时候一定会告诉我们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隐隐约约的愠怒。

    “……”

    “莫非说的对。兮彦……”苍诺然站起身推了推莫靖离。

    “……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话落,莫靖离就头也不回的走人。

    “我在这里睡,我要陪他。”

    “……”莫靖离在离门口处站定,终究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裴松和苍诺然也跟出去,带上了房门。

    “濯逸,喝茶。”茶是热的,暖暖身子。

    “……”他默默的接过去,两手握着杯子,坐在床角靠墙里面。

    “你别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不要想。”我爬上床,过去把他揽在怀里,却感觉不到什么份量,就想抽干了他所有的经历,没了支点。我绝对不相信濯逸会杀人,绝对不可能!

    “莫非……”

    “睡吧,有我陪你。”

    “嗯。”

    叫下人多准备了一床被子,两层叠起来一起盖。炉子里的碳烧得通红,丝丝的响。

    把濯逸搂进怀里,忐忑睡去。

    我绝对不会放开你,我救你……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嗯。”

    “有我在。”

    “……嗯。”

    
    冰窖的尸体挪到了一个空房,被放在木板架子上。

    两盏油灯晃着火苗,映射死尸冰冷森寒的轮廓。

    “主人,刚刚捉到的黑衣人还押在外面。您现在要审见他么?”阿琴在门口请示道。

    “押到后堂去看好。”莫靖离吩咐着,走到尸体旁边。

    “是。”阿琴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认识么?”苍诺然淡着语气。

    “……”莫靖离看了他一眼,否定。

    “……没有中毒迹象。心背刺穿,一剑毙命。其他地方没有伤口。”苍诺然轻微摆动尸体,检查死因。“……濯逸他,脱不了干系。”

    苍诺然停下手,回想濯逸当时的状况;滴血的剑,满身的腥红,恍惚刺目。

    “……”莫靖离沉默。

    “心口的伤和这把剑的剑锋完全吻合……”苍诺然抬眼看莫靖离,语气严肃,“练家子。”

    “飞剑门的人。”

    “你察觉到了?他的腿部骨骼有轻微的扭曲变形。是经历很长一段时间拉伸和挤压造成的结果。”

    “铎脚。”

    “飞剑门的独门武学。”

    “……”

    两人一下子都沉默了。莫靖离多少年不再涉足江湖恩怨,今天这江湖事竟然莫名的找到家里头来。

    飞剑门也算江湖一大名门正派,若此事不能解决安妥,恐怕……

    “兮彦……”这事情不简单。

    “嗯,我知道。”

    这事蹊跷,但莫靖离心里也多少有了底。至于飞剑门的人是基于什么理由什么目的夜至于商贾莫府,他也猜得到一二。

    正如神医老爷子临走时的告诫,也许,不止飞剑门……

    处理了尸体的事,莫苍二人准备去皇濯逸那里察看头绪。

    一路上,莫靖离心里烦乱,脑海里翻倒出神医老爷子当初说的那些话……

    “小莫现在还算稳定。与其说他渡过了危险期,倒不如说是醉月澜不让他死。”

    “……何解?”

    “醉月澜毒性奇异,是否能完全治好小莫,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病情加重,我也不多问。还是那句话,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

    “兮彦啊,义父清楚你的为人。太固执也是种任性,别拿他伤了自己也伤了重要的人。”

    “义父,我……”

    “你走神医府这一遭,发生了不少事。我来时可是听闻了不少的传言。你虽隐退多年,可依你当年在江湖造下的名号地位,‘天锁’二字一出,足可以动荡整个武林。你孤身一人还可无牵无挂,可你现在不是,你要好自为之。”

    “……是,孩儿明白。”

    ……

    老爷子一字一句,莫靖离都把他印在了脑海。

    莫非的这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病把他吓得魂都差点丢了。

    他不止一次悔恨责备把莫非逼到这步田地的自己。

    那份心痛,他都不敢拿来当作是对自己的惩罚,他知道,自己不配。

    自己去四夫人那里探病,却换来莫非莫大的误会和痛苦。更换得了他无时无刻回馈给自己的所谓恭敬的漠然。

    他自恃精明,却也被妾室争宠心切的小小谋略所设计,力不从心。

    莫非身中醉月澜的原因是自己;当年没有找寻年幼莫非下落的也是自己;找到莫非接回他来却对他不闻不问害他孤独寂寞的仍是自己;关心他爱护他,无时无刻都想在他身边的又是自己;最后,害他痛苦不安的竟然还是自己……

    所有的情绪混杂一起,如刀绞般锐利。

    推开门,二人便呆愣住。之后是苍诺然礼貌的敲了门打破了尴尬。

    结果到最后也没什么进展,嘱咐了两句就走了。

    莫靖离生性内敛,心里想的事,其他人轻易看不出来。刚刚撞见那场面,竟然也在小辈面前失了常态,实在不应该。

    另一个夜闯莫府的黑衣人由阿琴阿画押守,时间紧迫,今晚就要审问清楚。

    莫府不属武林派别,已不是官衙宫府,没有刑房牢室。

    夜闯府宅的不速之客,被置于暖室地毯之上,也算是天大的礼遇客气。

    夜冷风寒,莫靖离坐在嵌有皮裘的软榻之上,凝白微红的手指挡住半边唇角。狭长漂亮的眼睛冷凝堂下的黑衣男子,冷艳非凡。

    良久,莫靖离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阿琴,那把椅子让他坐。”

    “是。”

    黑衣男子被绑着双手,坐下了不见得舒服,也不屑于领他们的情。况且人家忠肝义胆,是名门正派,最终江湖气节,有怎生瞧得起眼前几个凡夫俗子。

    莫靖离又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看。

    苍诺然坐在他左边,阿琴阿画守立在黑衣男子左右。

    四双眼睛盯着一个人,表面平静,不晓腹中各自谙韵一番心思。

    “我师弟在哪儿?”最后还是黑衣男子率先开了口。

    “阁下可是飞剑门的弟子?”莫靖离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我师弟在哪儿?”男子丝毫不理会他的问题,重复了刚才的话。

    “不知飞剑门夜访一介商人宅邸有何目的?”苍诺然笑容依旧,言语礼貌。

    “我师弟在哪儿?!”

    莫靖离眼睛微眯,冷漠不语。

    双方沉静了一会儿,莫靖离站起身就要走。

    苍神医淡淡叹气摇了摇头,交给阿画一粒药丸又在他耳边叽里咕噜一大段,最后说了句“你们审。”就前后拍拍屁股走人。

    阿画瞪着眼睛,艰难消化苍神医的用药风格。

    “喂,你怎么了?”阿琴拍他头。

    “没,让咱们审。”阿画把药丸拿到阿琴眼前把苍神医的话又小声转述了一遍,“用这个……”

    两人看着对方顿了顿。又看了看一直用愤怒视线扫视他们俩的黑衣男人。不约而同想:

    能吃到神医苍诺然的独门秘方不知算是幸运还是倒霉到姥姥家……

    捏下巴不管用,黑衣同志很有骨气的咬紧了嘴。最后还是比较实用的方法:一拳过去,张嘴。

    动手揍人的阿琴突然想,主人和神医把这活儿丢给他们,一定是觉得亲自审很掉价……

    吞下药粒,黑衣男子中毒了似的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卑鄙!小人!”

    面对黑衣男子的唾骂,阿琴阿画就当小风吹过。

    “你们给我吃得什么?!”

    “……”阿画沉默了片刻,觉得药名有些尴尬,“说谎就痛丸。”

    “唔……”男子听后好像真的开始犯痛,咬着牙。

    “放心,不是毒。只会让你腋下疼痛。”阿琴补充道。

    “你!”

    “你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吧,这药可不是作假的。”纯天然制品,无副作用。阿画回忆着苍诺然的产品说明。

    “如果不说实话,你腋下就会一直痛,相反,实话都说了,你就好了。所以兄台,您看着办。”阿琴眯起眼睛,其实这么审犯人还挺有乐趣的。

    “你,你个畜生!”黑衣男人痛得跌下椅子,倒在地上,如此奇耻大辱他何时受过?!

    “不说实话就会痛吧,所以我不是畜牲,你别说谎了。”

    “你……唔……”

    “你是飞剑门的弟子?有名有姓吧?飞剑门乃名门正派,其门下弟子夜闯他人民宅,传出去岂不有损清誉?”

    “……我是飞剑门黑伊。”黑衣男子加紧了胳膊万分痛苦,语气里尽是“你能把我怎样”的调子。

    “……”黑色的衣服,这名字真是既形象又形象……(画)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阿琴厉声问道。

    “……唔……”男子不答,可疼痛难以忍受,有如万剑穿刺。

    苍诺然这药虽不致命,可有些专门对付难缠对手的倒是狠得到家。

    黑伊咬紧牙关,却终是无法忍受是开了口,“月,月玲珑……”

    “月玲珑?”

    阿琴阿画面面相窥,难道是他们孤落寡闻?江湖内外都不曾听过的名字啊。

    “我师弟和一位神秘人约在此见面,说是会告知有关月玲珑的去向,我不放心跟来……”黑衣男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就被你们抓了。”

    “月玲珑是什么东西?”阿画俯下身问。

    同时不解神秘人又会是江湖哪位?

    “我也是道听途说,月玲珑乃江湖至宝,人人都想得到它。至于它是什么,什么样,大概没有几人知晓。”

    “……”

    “喂,我师弟在哪儿?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我们没见过有另外的闯入者。”

    “我亲眼看见他进了这府宅!”

    “……”阿琴阿画没再理会,出了房间锁好房门。

    ……

    天蒙蒙亮。

    炉里燃着木炭,屋内焚香。

    “你作何感想?有关月玲珑。”苍诺然拢拢衣衫。

    “……”莫靖离垂着眼睫,凝视脚下地面,“官府那边,我待会儿去打个招呼。”

    “……嗯。”

    当天晚上。

    莫靖离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闭目冥思。

    烛光映出他颀长的身影。

    随着他缓步的走动,黑影越拉越长;融进房间角落的黑暗里。

    浑浊的深暗中出现一个单膝跪地的影子,低头面向着背对他的莫靖离。

    “主人。”

    “讲。”

    “江湖传言月玲珑百毒不侵,有锐增功力千倍之效。得到它就如同将武林霸主之位权握在手。如今江湖黑白两派都急欲找到它归为己用。”

    “……”莫靖离直视着前方,却看不进任何东西。眼睛里闪过冰蓝暗郁的色彩,“下去吧。”

    “是。”

    只是一个瞬间,黑影消失。

    烛火依旧晃动,摇曳着俊美男子暗淡的影子。

    
    莫府被夜闯的第二天,莫靖离便命人放了被抓的黑衣人。

    老管家尽职尽责,为府上下人的失礼行为恭敬诚恳的道歉赔罪。

    言说莫府一介平凡商贾,实在没有理由藏匿江湖义士,更留也留不住。若非侠士夜闯民宅,府上家丁也不会有所误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来。听闻侠士急于找寻同门师弟的下落,老朽也希望侠士能速如愿也好澄清这之间的误会才好。

    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听的人如何,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谁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府上气氛并不松快。

    发生这样的事,表面上谁都不敢多言语半句,不过私底下丫鬟侍从们窸窣多语,把那晚不管是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还是亲眼所见的片片断断都能描绘得天花乱坠,唯恐天下不乱。

    哪家的奴才伺候哪家的主子,七位夫人那边把这事儿也都胡乱地听了去。有的凑在一起偷偷谈着话题,有的蔫不溜丢就当从未听闻。

    莫靖离要忙的事好像很多,对下面这些瘴气充耳不闻,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管家老头子成天到晚耷拉着老脸满脑门子官司,恨不得上去逮着那些不好好做事就会风言风语的奴才重重家法伺候,好好教训教训。可几房夫人太太们自己都在说,有的甚至话说出口更是毫不客气,更别提奴才们了。打了不连几位主子们也得罪了?喝斥警告也就算了,要是真死打活打惩戒了那些奴才,倒正摆明了这档子事确有蹊跷。

    皇濯逸看起来好像和以往没什么差别,就是没什么差别,莫非心里才更觉得不安稳。

    下边传的什么都有,难听的究竟有多难听莫非也形容不出来。

    皇濯逸又不聋不瞎,可也从来没表示过什么情绪。坐在那里,任凭思绪缥缈。

    “或许,真的是我杀的。”

    面对莫非他们,皇濯逸淡着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莫靖离和苍诺然都默默的眼神深邃。

    “濯逸,这种话不能乱说。”莫非看着他,他却看着不是莫非的方向。

    “我没有理由杀他,但感觉却是真实的。”他的手自然的放在腿上却像是绷紧了每一根神经,不让其他人发觉。

    “……”莫非沉默了,那个场面到现在依然留在脑海里,触目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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