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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抬爱 作者:皇濯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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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回去?”莫靖离坐在床边,脸上是清雅的笑容。
“……嗯。”我觉得累了,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却又透露了线索被我找。
“再过一段时间……”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告诉我么?”
“什么事?”
“你装傻?”
“我什么装傻呀?放心吧,再过段时间,咱们就回去。”他俯过身来亲了我的脸。
“……”
“非儿……”
“醉月澜是毒,是吧?”
“嗯。”
“谁种下的?”
“生意上的死对头。”他回答的顺口。
“……”我拉过他的衣领,肩上的碎玉印记片斑凹棱,“这伤是哪来的?”
“……这是胎记。”
“和我这里的一样?”我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腿上的“胎记”隐隐作痛。
“一样,是胎记。”是我太过敏感?那一瞬间,他好像皱了一下眉。
“……胎记啊。”我揉了揉额头,右手做了个握着东西的姿势扬起来,就像梦里那女人的动作一样,落在他肩上,“不是有人这样做,才造成的?”
“是谁对你这么说的!?”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吼出声来。语气重了些。
“……果然是这样。”我想收回手,却被他抓住。
“莫非!”
“你干吗生气?!”抽回手,我也有点恼火。
“……抱歉。”他缓和了语气道歉,有些无措,“这里面,有误会。”
“对,是误会,像梦里一样荒唐……”。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头疼啊!
“非儿……”
“别再敷衍我了!很让人讨厌啊!”我的声音有些大。
“……”
“……”梦也好,什么都好,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我也不能妄加断言啊!我在等你告诉我啊……
“……我……去别的房间,你早些睡吧。”
……
结果,他就那样出去了。
今天一天我也都没见着他人。记得最开始一起时我也把他气急过,可把他气走我这还是第一次,“混蛋啊……要不要……刻块石碑纪念一下?”
其实,我也并不觉得有做错。总是“无意”地去“刻意”避开什么,我们倒是颇有父子的默契。
大兔子还咔咔地啃着苹果,我的思绪也乱了。蹲在那儿,仿佛全身所有的重力都在往下坠,快要压进泥土里了。
“小非哥哥?”
“……小月?”
“怎么了?不舒服么?”小月睁圆了一双大眼睛,蹲下摸摸我的脸,“小非哥哥你哪里痛么?”
“……没。”我哪里也不痛,“只不过是说了过分的话,惹得某人生气了。”我笑得很无奈。
“小非哥哥也会说过分的话啊?”
“……会。”说的还不少呢。只是你没听到过……
“道歉啊!”
“啊?”
“去说‘对不起’的话,那人不就会原谅你了?”
“……嗯嗯,是啊。”做错了就道歉,多么简单的道理。
“小非哥哥,皇月永远站在你这边哦!”他拍着胸脯笑,小脸红扑扑的,可爱至极。
“好啊,你可别叛变哦!”我笑着在他头上摸了一把。
“嗯!”
“3Q……”托你的福,感觉好多了呢。
“嗯?”我的声音很小,他没听到,“啊,我还要到师父那里练功夫呢!”
“……师父?”
“是啊,师父!老神医爷爷收我做徒弟了呢!”皇月笑得开心,“以后练好武功,我就可以保护哥哥和小非哥哥了呢!”
“……”那个……老爷子……这都什么辈分啊?乱了套了……
“小非哥哥?小非哥哥!”小月突然大声叫我。
“嗯?”
“鼻……鼻血!!!”
“……”才发觉有股热流顺着嘴边留下来,嘀嗒嘀嗒地还挺起劲儿。
“我去找师父!”小月拔腿跑开。
“等……”我连叫住他的机会都没有。都有点习惯了,又没什么大不了。
捂着鼻子的手放下来,血滴地在衣服上,地面上。一直堵着的话会很难受,血都聚在鼻腔里,血腥味儿太重,让它流出来倒觉得好受些……
在木质结构的房子里,四处溢着草药味道。
老者一身粗布麻衣坐在正堂,却气度依然。坐在一边的男子一袭白衣,黑发搭肩,气宇非凡。
周围的气氛不是很好,要么一句话都不说;要么一开口,话题就一定围绕着醉月澜。
也是,不管这中间又不巧穿插发生了什么预料不到的意外,他莫靖离带着儿子来就是为解醉月澜之毒,却拖延至今不见任何成效。
“彦儿……”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昨天是我说得过分了,你别放在心上。”老人的声音和蔼慈祥。
其实昨天也是话赶话说到了那儿,并非老爷子顽固不化故意刁难。当初找到彦儿他们时眼见的那个情形,他眼不聋心不瞎,还看不出来他们之间那点不同?又怎能真叫他们之中的一个离开呢?
“不,是我的态度不好……”莫靖离低着头。
“……彦儿。”老爷子心里直犯难。彦儿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有些事情上太固执。
他知道,多少年前的事了,他们谁都不愿再提。谁给谁造成了什么伤害,都已经过去,什么也改变不了。彦儿改了名字——“靖”,没有变故动乱;他想要安宁平淡。“离”,他离开昊山宫,远离视他如疾的江湖恩怨……当年若不是侥幸被徒弟苍诺然带回来,若自己并非精通医理的隐华神医,若不是彦儿福大命大,这世上就不会有莫靖离!
醉月澜是江湖上已经绝迹的奇毒。当年那女人竟串通师兄利用自己的孩子加害自己的丈夫,只位夺得昊山宫主的虚名。
身染醉月澜必死;可若是被种下混血的醉月澜,那就另当别论了。血醉月的毒,就算是拥有极为深厚的内力修为,也会尽失多年的武功绝学。中者不会死,却比死更痛苦;全身的经脉稍有冲击便会重伤,呼吸也会变得困难,就算勉强能活下来也不过是废人了。
但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血醉月的血,只能是中毒者的血亲!
然后,彦儿和那个孩子,无疑都成了江湖仇战的牺牲品。
那么多年了,他没想到彦儿竟找到了当年的婴孩儿。得知消息后更是不知该喜该忧。
醉月澜的牵制是绝对性的。
彦儿在月近十五之时,内力渐减直至月末恢复,每月如此。这对不问江湖世事的他来说也不构成威胁,况且有阿琴阿画在其身边护卫。
而莫非……
“彦儿你,昨天换了房间……”是单纯的父子吵架?“……那个症状反应……”
“嗯,以这样一个契机也好。快到十五了……”莫靖离垂着眸子,“只要平时不碰酒,月近十五不与我接触,就不会有问题。”
“……彦儿。”老爷子好像有话,却始终没开口。
他知道彦儿是为了莫非好,当年的事情真相没对莫非透露半句。他只要他过得开心就好,又何必要他去承担那份多余的心痛不安。
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老爷子知道,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尽力找出醉月澜的解毒方法,仅此而已。
这大概算不上沉重的感觉,一步一步的走得并不困难。还以为会出现像多数图文中叙述的情绪受到重创后那种天都要塌下来的压抑感。
确实没有。
什么都好,都无所谓。我就算听到了全部,故事的开端发展和结局?那些所谓的缘由,对我又算得上什么意义呢?
觉得累倒是真的。
倒在床上大睡一觉,也许会舒坦不少。
老爷子跑出来,看见斑斑血迹的我赶快按住我鼻翼边上的穴位。其实已经不太流了,就是有点头晕而已。
莫靖离站在不远处,我没看到他的表情。
晚上也和昨天一样,我自己一个人的房间。倒莫名的觉得轻松点。
坐在床上,第一次盯着那块“胎记”看这么长时间。
这就是传说中的醉月澜啊,还真是颇具讽刺诗意的毒,留下的印记就像钉进墙里的钉子,大概拔出来后,也会留下深深的凹洞。
我本来就笨。可真正算得上聪明的人又有几个?
人家都说笨会过得轻松些,妈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
保持着距离也好,省得毒效发作又贴过去侵犯他,那可伤脑筋了。
我们都会伤脑筋……大概……
“非儿……睡了么?”门外是莫靖离的声音。
“没。”
我应了一声,他便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
“……”我倚在床上,没有看他。
“苍诺然特地配的药,喝了安神……”
“嗯。”
他递给我,我喝。喝完后把碗递给他,他接过去。
啊啊,我们之前一起时,都聊什么呢?
……太安静了。
“……早点休息吧。”
“嗯,你也是。”
然后是稳稳的脚步声,门被轻轻带上。
可惜当时的我,听不出那脚步声里夹杂着什么样的感情波动,我听不出来。
只是终于承认了一点,这个人,我不该喜欢……
十五。
讨厌看见月亮,尤其是满圆的冷月。薄云淡雾之后骄傲的撒下清冷的寒光,如同剑士手中宝剑的锋锐无情。
今天依旧,喝了药就呆着。
老爷子和苍神医这俩天天天围着我转,药也用得谨慎。
看是赌上了毕生医学阅历,知识家底儿,就为解一个稀世奇毒。
这么折腾着,倒不显我和莫靖离之间的尴尬,有点理所当然地避免接触似的。
“在看满月?”苍诺然特意留下陪我。
“……不好看。”
“被运遮住了。”苍诺然看着夜空,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颜色。
“嗯。”
莫靖离所说的“再过一段时间”指的就是这两天了吧。如果在十五之日这个“危险期”都不能有所进展的话,那大概也只有打道回府了。
可现在的我,倒觉得一直呆在这里也不失为件坏事。
“……谅解一下兮彦吧。”他突来的一句话,把我弄傻了。
“啊?”
“我是说,兮彦他很不容易。”
“我知道……”对他,我哪里知道什么……
“他从小就很爱逞强,心里的事对谁也不说。”
“……”
“有时候,那性格烂透了!”
“……”
“我第一次遇到兮彦是我九岁的时候,简直吓一跳呢……”
那时和老爷子一起去昊山宫找当时的老宫主叙旧聊天。觉得无聊就一个人溜达。偌大的昊山宫对还是个孩子的我来说简直是迷宫,不一会儿就不知道转悠到什么地方去了。
进了片林子,在里走啊走的,听到了潺潺水声。
这里竟然有个瀑布!
正感叹着“这里太厉害了”,就看到瀑布底下的岩石上坐着的那个非常漂亮的人。
白色的短衫,白色的发带;头发梳着马尾,一双灵动的眼睛氤氲着雾气,肤若凝脂,清丽可人。
身后的瀑布倾泻而下,在空气中映射出七色的彩虹。
那是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的画面。
“妖……精……”好漂亮的妖精。呆呆地站在树丛后面,远远的看着瀑布下的身影。心想上前去和森林里的精灵打招呼。
这时,几个看着比“妖精”年龄要大的男孩子突然出现,围在“妖精”身边。破坏了和谐美丽的画面。
“彦师弟,听说师父教你的剑法,你一天就学会了!”那人笑着,却没有一点佩服的意思,更多的大概是妒嫉。
“别以为师父喜欢你,你就嚣张哦!”
“啊啊,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干脆去学绣花儿不好么?”
几个大孩子一点都不觉得羞耻的你一句我一句,找碴儿的意味分明。
实在是看不过去,本想出去打抱不平。只是身体还没太动,就发现“妖精”看向这边。
咦?自己的功夫也太不到家了,竟然被发觉了气息?
“妖精”对我笑,那笑容好看得不得了,是我从未见过的。
“可恶!你笑什么!?”
“不许笑!该好好教训教训你!”
那几个大孩子好像很生气,可“妖精”一直在笑,对于他们的无理嚣张不气不恼。
结果真的动手打了起来。“妖精”很厉害,可是双拳难敌众手,虽然被打得浑身是伤,却没有输。
几个大孩子最终也叫骂着狼狈而逃。
“妖精”坐到石头上,抹去嘴边的血迹。扭过头来看看已经呆愣在原地的我,然后笑了。
“你是师父的客人。”“妖精”随意的捋捋头发,一幅肯定的语气。
“我是……苍,苍诺然。”心想这男孩子不仅漂亮,打架也很强呢。
“我叫莫兮彦。”男孩子笑,虽然脸上带着伤,却真的很可爱。
突然,很庆幸和师父一起来了这儿,能遇到兮彦,真的好高兴……
“那时,兮彦才十三岁。后来师父见了他就喜欢他,收了他做义子。”
“……”
“我啊,当时可是对兮彦一见钟情呢!”
“……呃?”
“放心吧,我一定会治好你。”苍诺然少有的正经语气,“兮彦对我来说,很重要;而对兮彦来说最重要的,是你。”
“……谢……谢。”我该说些什么呢?什么重要不重要的。
“找到你之后的兮彦,感觉是活着的。”
“活着的……”
“对,活着的。”他笑,“只不过,是个很笨的家伙……”
“……呵,是呢。”很笨的家伙,真是。
“心情好点了?”
“咦?”这是在安慰我啊,“嗯,谢谢。”
“不早了,你也休息吧。”苍诺然温柔的摸摸我的头,脸和我挨的很近。
“嗯。”我没太在意,躺下睡了。
完全没注意到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莫靖离……
很想去告诉苍诺然,说:你的安神药不管用,越喝越精神。看看他会是什么表情。
昨晚辗转反侧不知多久才真正睡了去,今早清晨困劲儿最大的时候,被“咚”的一声惊得一激灵。
声音是从老爷子的药房里传出来的,我穿好衣服跑出去一看,药房从里面往外冒烟,苍诺然和皇月站在院儿里咳嗽。
心想怎么了这是?老爷子一块布系在头上挡着口鼻跟个忍者似的蹿了出来。
“咳咳!咳……行,行了。终于要成功了!只还差……”老爷子咳得憋红了脸,很难受的样子。
这又在发明什么了?
“师父,你动作就不能低调点么?一下子扔下去冒得满处是烟,咳咳……”苍诺然弯着腰,两手撑着膝盖。
“师,师父。你下次再做这种东西,能不能别叫上我?”皇月蹲在一边咳得眼泪直流。
“臭小子!学着点儿!你问问你师兄,他是怎么过来的?哪有不吃苦,就为人上人的!”老爷子(被烟熏得)两眼通红,颇为激动地扯下脸上的“面纱”,一幅正派严肃的表情。
“师傅……您别着急,其实做人上人的方法我还是明白的,听说只要你比他有能力,技术比他好就可以了,不用烟熏的。”
“……”老爷子跟被年糕噎着了似的,一下子没说出来话。
“……”苍诺然则是满脸黑线,可一看老爷子那无语的样子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狂笑。笑够了,他问皇月:“小月,好厉害,怎末知道这些啊?”
“哥哥教的,绝对厉害,哥哥说,顺眼的人要洗干净才可以,小月年纪不够也没学过,师兄想学的话,可以去问问哥哥。”皇月大眼一眯,笑得可纯情了。
“……”老爷子和苍神医——石化。
濯逸啊,你都教得小月什么呀?强人……
“……咳!”一直以来,咳嗽一声都是缓解尴尬的好方法。
“小非哥哥,早!”
“莫非啊……早。”苍诺然转过头眯着眼笑。
“小莫啊,我们在研究……实行药理的终极奥义。”老爷子也回过神儿,很学者的捋捋自己那小缕胡子。
“研究新药了?”
“小莫啊,只还差一味,只还差一味草就可以完成我这几日苦思冥想所开发出来的成果了!”
“……”看得出来,那就像是画家在完成了一幅惊世骇俗的稀世之作后流露出来的,那种无法形容的成功所带来的喜悦!
“只要……”老爷子小心翼翼的从药房里端出一个玉瓷盅,捧在手上无比珍视,“只要彦儿把‘那个’带回来……”
“师父……”
“对,薄荷叶……”老爷子打开玉瓷盅,两眼炯炯有神,“只要再加上薄荷叶,这盅……这盅鸡翅膀就完美了!哈哈哈……”
“……”
“话说彦儿怎么这么慢啊?”
“……”
“……”
嗯,这是KUSO么?怎么突然一股凉意袭遍全身……啊,已经是深冬了啊……
不不,一定是我还没睡醒,嗯。
“原来薄荷叶是要用来做鸡翅膀啊?”身后突然响起天籁般的声音,像火焰融化冰雪一样,“昨夜未深,就十万火急的跑来要我到罗烟山去找雪莲薄荷叶,说是重要得不能在重要的用药,原来是义父想吃鸡翅膀用它来做配料啊,果真很重要,早说我就多采来些了。”
大概一路上风尘仆仆,白衣男子额角还挂着汗珠。
莫靖离笑得,好看得不能再好看了,语气也温柔好听。
可听的人没有一个这么觉得,皇月突然肚子痛说要去茅厕;苍诺然深感同情的看了一眼老爷子,以表缅怀趁机开溜。
不过,他们还没跑,就见莫靖离把整把整把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薄荷叶全部塞进老爷子的玉瓷盅里,然后转身径直走开,就差再说一句“情慢用”。
“我……我肚子痛……”皇月溜开。
“……我要去照顾我的药田……”苍诺然溜开。
“……”想来句“我想去睡觉”也开溜的,可好像很不人道……
老爷子欲哭无泪地看着玉瓷盅,然后很委屈地看向我,“小莫啊,来,进来帮帮我。”
“啊,嗯。”
和老爷子一起进了药房,里面还多少漫着烟雾。
房间里有个大浴桶,浴桶里放着很多药材。
“来,帮帮忙,把这些洗洗干净。”老爷子笑着把满盅的薄荷叶又都挑了出来。
“……老爷子,对不起。好好的鸡翅膀……”晕,不自觉地就替他道歉了。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么做啊……
“呵呵,小莫你知道罗烟山在哪么?”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从这里走,要翻过七座山才能达到常年风雪不断的罗烟。在罗烟断崖上生长的雪莲下,才能采到这种薄荷叶,也不比千年灵芝好寻。要不是我说这是为你而用的药,他也不会披星戴月跑去那种险恶之地,就为几株薄荷叶……”
“……”
“那怪他会那么生气,彦儿那孩子能气成那样儿,我还是第一次见。”老爷子接过我洗好的薄荷叶,用布巾擦干,“他为你,什么事都做呢。”
“……是么。”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次看见我时,冲我大喊大叫啊?”
“……嗯。”
“那时候,你都快失去意识了,却丝毫不松懈呢。”
“……”现在想来,那大概是种本能。我不想他受伤……
“回来后,彦儿一直守着你,好像一眨眼你就会消失似的寸步不离。”
“您……”不会觉得很奇怪,很异常么?
“彦儿是遗孤,很小时候就没了父母,一个人一辈子太苦,我只希望他幸福就好。”
“……”
“彦儿有时候很固执,死脑筋,”老爷子笑笑,“然后慢慢变得有些事会考虑很多,尤其是对亲近的人……顾虑有时会变成伤害,非儿啊,你有可能的话,就多包容他吧。”
“……嗯。”
老爷子接过最后一片薄荷,闻了闻把它放在玉瓷盅旁,大概是想再做一次鸡翅膀,“别告诉彦儿呀!”
“嗯……不过,要叫着我一起吃呀。”
“当然。”
下午时候,老爷子就开开心心的跑来跳去,见人就讲一遍:彦儿刚刚抓了只野兔子赔我的鸡翅膀,还(心里极为过意不去的)和我道歉,还叫我“爹”!他第一次叫我“爹”呀啊啊啊……
大家问:“他以前都叫你什么?”
老爷子:“义父。”
“……”
这会儿,我被苍诺然拉着洗了生平第一次药浴。
果然药房里的那个大浴桶是给我准备的,里面的水黑不溜丢的,薄荷味清香。
脚底下全是药渣儿,烫得还挺舒服。唯一的美感在于莫靖离带回来的那些薄荷叶,带着浅绿色漂在水面上,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你都看那叶子看了半天了,想吃是怎么的?”苍诺然在旁边看着浴桶底下的火候,还不忘调侃我。
“我泡了半天是真的,什么时候能出去呀?”我可不可以把这个想成温泉?
“再泡会儿,老爷子说把你体内的虚气湿气都蒸出去。”
“拿我当馒头啊……”
“少抱怨,你知道凑齐这些药多不容易么?尤其是……”
“薄荷叶……”
“知道还问。”
“我哪问了?”
“老实呆会儿吧!”
“……嘁。”
又泡了一会儿,苍诺然就把浴桶下的热碳取出来冷却。
我起身穿了件袍子往桶外面爬,还好药房里的温度很暖和,也不冷。
“你行么?我帮你。”苍诺然环着我的腰把我抱起来,“感觉怎么样?师父的药浴可不是盖的,听说他年轻时还用药浴救过一村的人呢,那时村里人敬称他什么来着?”
“……”
“……啊,小黄菊?哈哈,我也是听说,哈哈……”
“……”我快成黑线专业户了,“能……放下我了么?”就这么举着,你也不累呀?
“啊,快穿好衣服,别着凉。”他赶快把我放到椅子上,把衣服都递给我。
传说中的“菊花哥儿”,是老爷子您呀,太震撼了。
正震撼着呢,门外就传来过去时版菊花哥儿的声音,“彦儿,怎么不进去?我不是叫你去把小莫捞出来么?”
“……”“捞”,捞出来?
“彦儿你干吗去呀?”话落,老爷子推门就进来,嘴里还嘀咕着,“怎么了啊?”
这时,苍诺然的手还搭在我腰上,老爷子看见我已经出桶了,转眼看向苍诺然翻了个白眼儿。
“你以前这么多事的么?”
“我不觉得我多事呀。”苍诺然摊开手笑笑,出了药房。
日落西山,冬天天黑得早,吃完晚饭还没太晚外面就漆黑一片。
老爷子刚才传话说苍诺然叫我去药田里帮他拿给心肝儿预备的澡盆,有这种东西么?
总之,被人拜托了,我也只好去。
药田上面是个大棚子,里面温度还不错,整个药田就跟个温室似的,我说怎么冬天也能长呢。
脚下是松松软软的泥土,环顾周围,哪有什么澡盆啊?被耍了……
蹲在地上想,今天被老爷子为人师表的开导了一番。心里面的那块儿倒霉石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放下了。
“包容啊,以前都是他在包容我吧……”
“……非儿?”莫靖离的声音传进耳朵,吓了我一跳。
“爹?”我转过身一看,他手里拿着个小木盆站在那儿。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吗?”
“你呢?”
“义父要我来拿薄荷叶。”莫靖里拿着小木盆,看那意思是要用那个当容器装。
“老爷子让我来拿心肝儿的澡盆。”
“……”
“……”
被,被耍了。
老爷子是担心我们呢,难怪一直给我们俩制造机会。
“感觉,好些了么?身体。”
“呃?”
“下午时候,不是泡了药浴么?”
“啊,嗯。”
“……”
“……”我们俩就那样站着,大概谁也不知道该聊个什么话题。
“爹……”
“嗯?”
“……有些事,该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
“非儿……”
“嗯,不早了。我回去睡了。”我伸手去拿他手里的小木盆,带回去给老爷子算是交差。
“……”他没松手,就这样和我各拿一边。
“爹,我得把澡盆拿回去给老爷子。”
“我得用它盛薄荷叶。”
“你让我一次。”
“……不行。”
“你跟你儿子计较啊……?”我抓着木盆。
“这跟你是我儿子没关系……”他也抓着木盆。
“可……”我往后措了一步,一脚踩进药田里被地里的藤枝拌倒。还好莫靖离及时拽住我,可好像不是把我拉起来,而是顺势推了一把。还好他力道轻又抱着我,后背又是松软的土地,才摔得不是很疼。
“你干嘛……”本来想起身的,可由于角度问题,我起不来。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而已。
“……”
“非儿,我……”
“别,别说……”什么爱不爱,喜不喜欢;对与错啊的,我都不想听,“唔……”
他的嘴唇有这么冰么?贴着我的却好像要融化了。唇齿间,是淡淡的药香。
“你一直把我当傻子。”
“是我不好。”
“今天不是十五。”
“嗯。”
“不是满月。”
“我知道。”
“嗯……”
我抱着他的脖子,用力地抱着。现在的他距离我好近,他的头发,他的肩膀,他的背……
他的吻渐渐失了温柔,变得强烈霸道。好像被淹没了一样,连空气都被抽走了。
“唔唔……爹……”
作者有话要说:……此皇濯逸非彼皇濯逸……
我虽然是变态,但请不要说我“最终幻想”……不嫌煽……
其实我还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和莫非他们分手后,濯逸和皇月架马走官道回黄旗老家。
马匹的步伐轻快,可映在他心里每一步却都颇显沉重。
他甚至到现在都犹豫不决,他们兄弟到底该不该回来……
“哥。”
“嗯。”马蹄轻踏,停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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