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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转正实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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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目

【由文,】

大昌后妃等级

大昌后妃等级

皇后

皇贵妃

贵妃

德妃贤妃淑妃庄妃敬妃惠妃顺妃康妃宁妃

德嫔贤嫔庄嫔丽嫔惠嫔安嫔和嫔僖嫔康嫔敬嫔

昭仪

婕妤

选侍

淑女

(嫔位一下自称奴婢,在嫔位者也可因自谦而自称奴婢)

(嫔位以上为一宫主位,不包括嫔位)

(一宫主位宫中可有同住妃嫔为从属关系)

*这么久才传上来,给大家阅读带来的不便之处,沈目在这里道歉~对不起~

第一章 齐衍

皇宫景仪殿

流光轻拢手中的青丝,“娘娘今儿个想梳个什么样式?前些日子太后寿宴,庄妃娘娘绾了个新式的流云髻,得了皇上的赞。奴婢跟着永昭宫的宝钏学了来,娘娘要不要试试?”

镜中人轻轻摇头,随手拈起一对红珊瑚梅花耳扣压在耳边,“不了,那发髻想想就够累人的,还是平时的样式吧。”

流光闻言不再多话,手下将青丝分为几股,轻拢斜挽,松松绾就。

在唇上点了些樱色唇彩,容萧回过头来,抚抚脑后的发髻,笑道:“流光,果真还是你的手艺最好。”女子的五官本就极为柔媚,眼角略飞,好像时时刻刻都勾着春意,让人稍不留神就荡漾在她的眼波里,一颦一笑间更是千万种风情。

“娘娘喜欢便好。”流光笑着屈了屈膝,“方才奴婢让小厨房冰镇了酸梅汤,娘娘现在可要来一碗?”

“不了,虽是解暑,天天喝也腻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娘娘,已经酉时了,是否要叫人传膳?”

“再等等。”

“娘娘”侍人流珠自门外进来。

“何事?”

“常公公来了。”

“知道了,请公公到前殿歇息,流珠,给公公舀碗酸梅汤祛祛暑气。”由流光抚了抚裙摆,容萧走向前殿。

“不知是常公公前来,有失远迎。”

常福禄正坐在前殿喝着酸梅汤,就听得贵妃带笑的声音,忙不迭的从座上起身见礼,他虽是先帝留给皇上的老人,但内心仍是警醒万分,在这宫中,时刻提醒着自己恪守奴才的本分:“哎呦,贵妃娘娘可别这么说,折煞老奴了。皇上下午批过折子本是要来的,可又来了八百里加急,皇上看过之后即刻宣了各王爷进宫,着奴才来禀报娘娘一声,今天就不过来用膳了,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让娘娘不必等他。”

“如此劳烦公公了。”容萧说着向边斜了一眼,流光即刻会意,包了一把金瓜子送到常福禄手中:“以后还望公公多帮衬些。”

常福禄在宫中行走的久了,也不推托,笑着收了:“谢娘娘赏。”旋即又道:“皇上今日嗓子紧些。。。。。。”

“流珠,去小厨房盛一盅甘草羹来,用碎冰镇在盒里。”转身又对常福禄道:“还劳烦公公待皇上议事过后。。。。。。。”

“奴才明白,明白。。。。。。难怪皇上圣**娘娘,这宫中就属娘娘最为皇上着想。。。。。。。”

“公公谬赞了。”

送走常福禄,流光回来一脸哀怨。容萧一见她如此模样,便知她所为何事,打趣道:“皇上不来,主子我还没怎样,怎么你倒失望起来了,难不成你瞧上了皇上?”

流光听得这话一个激灵,慌忙跪下:“奴婢冤枉,奴婢自侍奉主子以来绝无二心。”

容萧伸手扶起她:“我不过是开个玩笑,怎么就跪了,我平日是有多凶,把你吓成这样,你这丫头就是这样,无趣。”

流光抬头见主子确实没有怪罪自己,才缓了神色,起身道:“奴婢不过是为主子委屈,主子好不容易上好妆,皇上却不来了。”

容萧褪下发钗耳饰,一边抬手由流光侍候着换宽松常服一边道:“朝中的事当然要放在首位。”

“奴婢明白,”解开衣服上的盘扣,流光忍不住撅嘴小声道,“多亏没梳流云髻,要不更可惜了。”

容萧扑哧一声笑出来,小声道:“合着在你就是气自己白忙活了?话说回来,一个月见皇上七八次,对着那张脸,又哄又侍候的,不烦啊。”

流光刷的一下瞪大眼睛,不顾礼仪堵上容萧的嘴,“娘娘您说什么呢,这大不敬的话可不能乱说!”见容萧鼓着嘴腮帮子点点头,流光才把手放下,继续系着常服带子,“可着六宫哪个不是盼着求着皇上能到自己宫里来的,别说是一个月见七八次,就是天天见,月月见,也是看不腻的,那可是龙颜,也就娘娘不当个好的。”

容萧没再答话,只是笑了笑。

伺候着容萧换了常服,流光道:“娘娘,传膳吧。”

“传吧,”容萧点点头,“既然皇上不来,那些清淡的就免了。”容萧的口味向来偏重嗜辣,尚在闺中时便是无辣不欢,但入宫后偏生皇帝只喜清淡的菜肴,作为妃子,容萧也只能随着皇上的喜好,忍得她好生辛苦,此时皇上不来,正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美美用过晚膳,容萧随手拿了一本游记,倚在榻上翻看着,遇到好看妙绝的地方,就讲给在一旁打扇的流光听,流光也听得入神,她自小便被送进宫中,有些地方别说是去,就是连听也没听说过的,此时听着那些人文风物,加上容萧添油加醋的叙述,便愈加好奇:“娘娘,当真有那样的地方?那边人头发都不是黑的?还打着卷?他们的眼睛是蓝的?”

叉起一块果脯放到嘴里,容萧摇头:“我也没去过,不知道,不过这书上是这么说的,想是有人到过那边,见过那里的人吧。”

流光又问:“那除了咱们大昌,这世上还当真有其他国家?”她毕竟是一小小宫女,自被送进来便没出过宫,所见天地也就是抬头皇城的一片天,大昌与她来说已是大得无边无际难以想象,竟没想到虞国之外还有其他地方。

容萧点点头:“那是自然,在家时哥哥就跟我说过,在大昌西边确实有其他的国家,海的那边好像也是有的。”

“也像咱么国家那么大?”

“哥哥也是听那些打仗回来的将士们说的,至于大不大就不知道了。”

看了一会儿,容萧便困了,靠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书也掉在腿上,流光挥退其余侍人,仍是轻轻为容萧打扇。

齐衍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容萧整个人歪在塌上,穿着一件水绿常服,内里只着一件袭衣,领口斜开着,露出细腻的脖颈,头后仅松松盘一个髻子,有两缕掉出来滑在嘴边。

流光方才为容萧打着扇也觉得实在困乏,着夏天又是最容易打盹,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只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便见皇上正在自己身后,爬起来就要请安,却见齐衍挥手让她退下。

流光领了皇上的意,暗喜,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就退到外室,还不忘放下帘子,心中只盼娘娘快些醒来。

齐衍随手拿起榻上掉落的书,细看竟是一本游记,不似名家所著,像是什么人随意走到何处便写下几笔感悟的随笔,薄薄的一本,最后一页写着南风书局的字样,看来应是宫外市井中的小书局所出,好在语言遣词尚不枯燥,格调清丽,读起来倒也颇有些意思。

他生下来便是皇子,从小读的就是四书五经,后来为一心只想建功立业,继承大统,钻研的也都是行兵布阵,帝王之道,游记杂谈倒是有些了解,但终究还是甚少翻看,此时竟看出几番兴味。齐衍在御书房忙了一天,也是累了,索性就着旁边小几上的果脯,坐在一旁翻看起来。

没了流光打扇,容萧睡的时间长了便觉闷热,晚膳又进了不少辛辣的食物,昏昏沉沉只觉得口干的紧,迷糊着就想叫流光倒杯茶来。

齐衍正看着手中游记,就听得身旁的人,嘴里发出嘤嘤的声音,似是口渴,眼见就要转醒,忽然觉得这人这样比平日倒是有意思的多,就随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插了一块甜瓜凑到她的嘴边。

容萧恍惚间觉得嘴上一凉,闭着眼习惯性的用舌头去找,顺势张开嘴,一口把那甜瓜吃到咬下,嚼着咽了下去。

齐衍手下不停,又插了一块放到她嘴边,还是让她这么吃了。

见她如此,齐衍不禁气短,这人吃的欢快,倒没睁眼看他半分。就是再得**的妃子,何时让他这么哄过,平时得了赏赐都高兴得要哭似的,哪像这人就这么大咧咧的躺在这儿由着他喂。想着就放了牙签,斜睨着看她。却只见容萧咽下口中的果肉后轻轻敞开檀口不动了,眼还是闭着,嘴却半张,竟是在等着示意他喂下一口。

容萧闭眼等了片刻不见下一口甜瓜送来,松松眼角就要睁眼,嘴里还嘟囔着:“流光,我还要。”凤眼半睁,眼前却是明晃晃的一片,此刻的容萧仍是处于迷茫的状态,愣愣的看着,齐衍也不唤她,片刻功夫容萧就看清了那明黄上的暗纹盘龙,心中咯噔一声,眼角看这内室竟是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她神思迷离,竟不知他是何时怎样进来的。

急急起身下榻,低眉顺眼的跪下:“不知皇上驾到,臣妾失仪,望皇上恕罪。”

“罢了,起吧。”齐衍摆了摆手,复又拿起几上游记,“朕倒是不知你何时喜欢上了这个。”

容萧慢慢起身,立在距榻两步远的地方,细声道:“臣妾平日里左右无事,前几日哥哥进宫,便央他带了来,只是平时略翻翻罢了,谈不上喜欢。”

齐衍笑了笑:“你哥哥倒是疼你,不惜到市井小巷为你去淘这些游记。”

容萧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臣妾与哥哥同母,自幼便亲厚些。况且哥哥自己也颇好田园山林,这些书不过是他借给我的,往后还是要还的。”

齐衍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容萧与他的目光短短交接一瞬便底下头去,专心看着脚下釉彩暗青砖。

先帝一生共十二子,有能力竞争皇位的就有六个,当今圣上出身最低,母亲不过是江南富商的女儿,被平宣帝看上带入宫中封了才人就再没获**,如果不是有了儿子,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面圣颜,母妃不受**,顺带的也不待见这个儿子。先帝对皇子母族的看重众所周知,不然就不会将曾属意帝位的三皇子,放到皇后名下抚养,还将其生母的分位一拔再拔。只可惜到最后皇子们勾心斗角,死的死,疯的疯,唯有齐衍隐忍不发,坐收渔利。若不是没有办法,一向强势的平宣帝又怎么会甘心将帝位交给贱民的儿子。

几年前的年夜宴上平宣帝在这棋盘上落下最后一颗子:皇六子类其母。唯有双目肖似于朕,当纵天下捭阖。此言一出,便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朝臣们顾不得仪制,纷纷窃窃私语。本来以为一向爹爹不疼奶奶不爱的六皇子又要在年三十让皇上找茬,没想到人家话一转就来了个“当纵天下捭阖”,什么意思?这皇位就这么暗属六皇子了?合着原来老皇上二十多年对这儿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是玩儿我们呐?眼睛像就能当皇上啊?三皇子鼻子嘴跟您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怎么没见你给把皇位给他?震惊过后的文武百官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跪下对齐衍一通大夸特夸,简直比平宣帝就差那么一丁点儿,齐衍一下就成了暗定太子。更巧的是,刚过年关,还没等齐衍这候补的椅子坐热,平宣帝就一病不起、撒手西去,遗诏点明传位皇六子。

不过此刻容萧不用考虑那些改朝换代前的旧事,唯一只对先皇对齐衍的评价深以为然。那双眼不可能遗传于在宫中从来谨小慎微的嘉妃,它太利了,眼角带着戏谑的笑意,那么随随便便的让他看一眼,容萧就无处遁形。他自小在这宫中步步为营、如履薄冰,人情世故最是清楚。一个妃子的心思,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二人一个坐、一个站,相隔不过两三步距离,此时却各有各的心思。容萧正犹豫该不该打破这寂静,常福禄就自门外挑了帘子躬身进来:“奴才常福禄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齐衍把手中茶盏放下,抬了抬手:“说吧,何事。”

常福禄自地上起来,急行两步道:“回禀皇上,风月轩那边来人了,说是惠嫔晚膳用过膳后便胸闷气短,到了晚上越发的不舒坦,想请皇上过去瞧瞧。”

齐衍看了一眼立在身旁的容萧,又对常福禄道:“著今儿个当值太医去瞧瞧,朕乏了,改日再去看她,让她好好养病,今晚就让贵妃随你一道去看一眼吧。”

虽不知道这差事怎么又拐到了自己身上,但皇上金口玉言不得不从,容萧屈膝领命,稍作收拾就随常福禄去了风月轩。

第二章 惠嫔

容萧在宫中两年,虽时间不长,但对这妃嫔争宠可是再清楚不过。这惠嫔林悠月两月前进宫,父亲林平广是都察院左副都御使,现在江东一代任职,因办事稳重,资历丰富,在朝中也颇有声望。虽先皇在时曾属二皇子一党,但新皇上位后仍是不计前嫌,派他到江东担任副都御使。而他的女儿林悠月,也就顺理成章的进宫侍奉皇上。在林悠月进宫之前,京中就早有起京城第一才女的传闻,说是她七岁能吟诗,八岁能作画,十二岁一曲广陵散在静王妃寿宴上琴惊四座,又传闻她是棋圣孙仲淼的关门弟子,五言七律、山水人物,无一不晓,无一不通。

不同于容萧的艳丽柔媚,林悠月生的美目远山,清清纯纯,通身上下带着一种清高无邪的气质,瞧着就赏心悦目,加上她平日常穿些浅蓝,嫩绿的淡雅素色,让人觉得倒像是仙女似的。这样的林悠月自然是一进宫就得了圣宠,没两天就封了嫔,比容萧当年进宫获封更是要快上几分。一时间,宫里都传着,这**的风向怕是要变了。

进宫前,容萧从父亲哥哥的对话中就知道新皇的性格和以前的所有皇帝都不同,看似温和无害,实则最是狠辣。进宫后更是不肯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位分升得越高她越害怕,她知齐衍不是那种能为女色行荒唐之事的人,也自问无此魅力能让一个君主罔顾朝纲。她知道,他这是要做什么,他在等,和他当初二十几年忍韧谋取大位一样,他在等一个时机,将朝堂看清,将朋党铲除。容家自开国以来便是助太祖皇帝一统中原的第一功臣,几朝元老,到了父亲这代不衰反盛,官至丞相,想要攀附结为朋党的人更是多如牛毛,即便并非本意,也已是权倾朝野。即便当初夺嫡时父亲哥哥坚定的站在了齐衍一边,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千年不变,她们容家不是例外,避免不了。

常福禄一声贵妃娘娘驾到把容萧拉回现实,压制住心底的冷意,扶着常福禄移步下辇,只见风月轩院内跪了一地奴才:“奴才(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

换上一副关心焦急的面孔,容萧手指地上跪着的一行奴才:“你们的主子病着呢。一个个的不在里面伺候,跑出来干什么!惠主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正说着,就见惠嫔身边的大宫女婉和自屋内跑了出来:“奴婢婉和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快去瞧瞧我家主子吧,主子用了晚膳便胸闷气短,现下似是又重了。”

容萧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话虽是对着自己说的,那眼却一直看着自己身后那前去景仪殿报信的宫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半分,眉宇间还微微露出焦急神色道:“惠主子向来体弱,怎么受得起着病痛折磨,你们一干奴才怎么伺候的。快带我进去看看。”

婉和嘴上告罪,落在后面半步带着容萧进宫,却用眼神询问着那报信的宫女该请的人怎么没来,那小宫女面露难色,用帕子遮着摆了摆手,却被婉和瞪了一眼不再敢抬头。

林悠月人在床上靠着,心中却不断盘算,如今她正得圣宠,父亲又是朝廷命官,林家风头一时无二,只是哥哥还只是个翰林院修撰,若是能趁着自己得宠为哥哥谋求一个好的差事,那林家在宫中朝堂的地位便是更大了。她虽心中那么想,但也深知不可急于求成,只盼着能拴住皇上的心,徐徐图之。想她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夺得皇上的心,在她心里早就觉得易如反掌,虽也时时提醒自己不可急功近利,但只要一想到齐衍那双看着她的温柔的眼睛,便愈加肯定,自己在皇上心中定是不同。她在这厢满心满眼的以为皇上会心疼来看她,却不想听到外面一声“贵妃娘娘驾到”,心中一愣,一时间竟没回过味儿来,怎么皇上没来?

容萧进了风月轩内寝就见林悠月半靠在床上,身著一件淡粉袭衣,盖着湖蓝亮面薄被,三千青丝不坠一物,有两绺柔柔的搭在胸前,虽是在病中,却比平时更要动人,即便同为女子,容萧见了都不得不想要轻声呵护着,更不要说换成个男人。

林悠月来不及多想,就见容萧由门进来,身后跟着婉和,和被派去报信的小宫女,只见婉和微微摇头便知道皇上确实没来,林悠月眼神一暗又飞快隐去,嘴上说着:“奴婢着本就是小病,怎么还劳烦娘娘前来,奴婢给娘娘请安。”作势就要下榻行礼。

容萧见了立刻让流光上前把她扶回床上,道:“妹妹快躺下别动,着了风就不好了。”又上前为林悠月理了理被子,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既知是小病还说什么,要不是你叫皇上,你当这倒霉差事谁乐意来。随后转身唤道:“太医,快来看看,惠主子这是怎么了。”

太医看过之后,无非就是小主本就体虚,夏夜阴凉,加上心思不整,胸中难免郁结。如此这般,如此那般,弄的人倒也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病,让他开了几副调节体虚的方子,又命他亲自煎药,便打发下去了。

太医走后,不等林悠月说话,容萧便坐在榻边,执了林悠月的手道:“妹妹可是要小心着自己身子,昨个瞧着还好好的,今儿怎么就这样了。方才在景仪殿听来人说惠嫔病了,可是吓坏我了,皇上也担心的不行,忙不迭的催我来看,弄得我来不及收拾就来了,倒叫妹妹看笑话了。”

林悠月低头道:“娘娘关心奴婢,奴婢自当感激不尽,怎么会笑话娘娘,娘娘莫要误会奴婢。”

容萧笑笑,挥退下人,轻声道:“你可是怨皇上没来?”

林悠月慌忙抬头:“娘娘快别这么说,悠月丝毫没有半点埋怨皇上的意思,皇上日理万机,忙于国事,悠月不过是小病而已,哪劳得皇上大驾,况且悠月尚在病中,若是过了病气给皇上,那是万死难辞其咎的。”

她这话说的让容萧心里好笑,平日一声声的奴婢叫着,多守规矩似的,怎的一提及皇上到变成悠月了,齐衍悠月,倒真像是一对。“你能这样想就好,皇上今日也是太忙了,为批折子晚膳都没用。谁不知道皇上如今最宠妹妹,你且放心,待过两日你大好了,皇上定来看你。”

林悠月双眼恰到好处的一红:“奴婢身子自小如此,怕是命浅福薄,承蒙皇上不弃,待奴婢至此。”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泫然欲泣的样子是人看了都忍不住搂到怀里好好疼爱。容萧忙抬手给她拭泪:“你看看这是怎么话说的,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上了,难不成是姐姐我说错什么话了,妹妹快别哭了,这让皇上知道了不知怎么怨我呢。”

林悠月道:“娘娘快别这么说,奴婢怎样都是好的,只恨自己这身子不争气,有负皇恩。”这林悠月嘴里说的虽句句都是好话,但听在耳里怎么都有一种以宠示威的意思。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莫说是皇上,就是姐姐,也断不能让妹妹受了委曲。”容萧面色如常,眼里满满盛着对林悠月的关切,柔声道:“妹妹且宽心养病,调好了身子,皇上还等着妹妹为他添个小皇子呢。”

“姐姐~”听了容萧这话,林悠月双颊染上一丝红晕,眼中虽仍含泪,那女子提及情郎独有的婉转神色却是怎么也掩不掉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容萧见她喝了药睡下了才离去。出了风月轩,容萧苦笑一下:齐衍让她前来,借她打压林悠月,这招的确高妙。可反观林悠月,虽有颇有心计,但如今怕是已忍不住将一颗芳心尽许了皇上。

回到景仪殿,流珠忙出来迎接:“娘娘您可回来了,皇上等您好久了。”

“怎么,皇上没回去么?”

“没,皇上一直等着您呢。”流珠的声音掩不住兴奋,“皇上一直在暖阁看书,娘娘快些吧。”

容萧心下微微诧异,嘴上却训斥道:“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景仪宫的奴才何时这么没规矩。”

进了暖阁发现齐衍果真正歪在榻上,就着身旁小几上放着小点心和茶,手中翻看着她那本游记,一派轻松自在。

见了他如此清闲,容萧心中不仅有些气闷,但仍是向前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齐衍并没叫起,只是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皇上,妹妹身子不大好,臣妾见她喝过药,睡了方才回来。”

“嗯,起吧。”齐衍放下手中书卷:“依你看她身子如何。”

“太医说妹妹体弱,又受了夏凉。。。。。。才染了病。”容萧把太医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

“朕是问你看如何。”

容萧一时间也不知齐衍什么意思,估摸着也许皇上想去风月轩看惠嫔,却又不想在她这里落面子,便有此一问,寻个由头?若是如此,她倒不介意做个好人。斟酌道:“依臣妾看太医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妹妹心中也思念皇上。。。。。。若是。。。。。。。皇上能去看看妹妹那便是极好了。”

“哦?这是她跟你说的?”齐衍抚着茶杯上口

“不。。。。。。是臣妾。。。。。。自己觉得的。”齐衍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容萧只想快些结束这次对话。

齐衍半晌不答话,就在容萧几乎以为他在榻上睡着了的时候,轻笑一声,道“爱妃,朕如今觉得你这贵妃当得真是好,甚至觉得自己这旨意也下的极为明智。。。。。。在这宫中,要论会做人,你容贵妃认二,怕是无人敢称一。”

话音刚落,容萧便一个激灵跪倒,虽不知为何明明顺了他的意,又为何突然如此阴阳怪调,但还是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告罪:“皇上息怒,臣妾无心冒犯皇上,臣妾有罪。”

齐衍下榻,慢慢踱向容萧,看着那双明黄盘龙软靴一点点靠近,容萧的手在青砖暗纹上扣的青白。直到那双软靴终于停在她眼前,齐衍缓缓抬起她的脸,使她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他温润的看着他,笑得无害:“容相在家就是教爱妃这么侍君的?看贵妃见朕这般如丧考批的模样,成果并不好啊。。。。。。想必是光教爱妃如何做人了吧。”

容萧挤出一个笑容,不用看她自己就知道有多难看:“臣妾。。。。。。”

齐衍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复又笑着用一根手指点上她的唇,凑近她耳边柔声道:“不想笑,就不用笑。爱妃这样。。。。。。真是太丑了。”

说罢放开她,任由她跪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暖阁。

流光常福禄二人正在外间候着,琢磨着里面为何还不叫人准备沐浴,就见皇上面色不善的从里面出来,说了句:“去风月轩。”便大步走了,常福禄只得在齐衍身后一溜小跑的跟上。

流光见状连忙进了暖阁,只见自家娘娘磕愣愣的跪坐在地上,下巴上还有红红的印子,似是被大力捏出来的,来不及细想就跑过去扶起容萧:“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娘娘您先起来,奴婢去叫太医。”

听道流光的声音,容萧回过神来,苦笑一声,淡淡道:“别去了,把小抽屉里的玉肌膏拿来。”又道:“备热水吧,我要沐浴。”

第三章 太后

第二日天不亮,容萧就到景仪殿后的小竹林去采露水。一个月来,她日日如此,每日寅时起身到竹林采露,收到的露水尽数都放到一个小瓷罐里,待到辰时去寿康宫请安时带给太后。太后穆丽华年轻时因流产,落下了病根,后来经人调养着,多年来也没出什么大毛病。只是一个月前,正值春末,不小心在寿宴上受了凉,那小月子中的旧疾便被勾了出来,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眼睛看的似是没有以往清楚了,看人也是模模糊糊瞧个大概。容萧有心,特地找太医寻了这病,得知每日起身用竹叶上的露水洗眼最是明目。便为太后采集了晨露,穆丽华用过之后,不只是真的有效还是心理作用,倒真觉得眼睛比平时清明许多。从此容萧便每天如此,天不亮起身,整个过程都要亲力亲为。

她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若是想对一个人好,桩桩件件都能办到人家心里。自进宫以来,她大事从不出头,低调内敛,反倒是在些细小的环节上下足了功夫。她知道,面对这些宫中这些大富大贵的人们,表面的关心永远不是他们在意的,最能让他们关注的,往往是些细枝末节。她凭着小中见大低调的方式,在太后眼里一点点脱颖而出,最终赢得青睐。容萧之所以能够快速进封,与穆丽华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少不了关系。

太后穆丽华本是平宣帝时期镇远侯穆年飞的独女,因穆年飞抗击匈奴有功,其女便得召入宫侍奉皇上,穆丽华刚一入宫便凭借自己的家室和不同于其余妃嫔的洒脱性格深的皇上青睐,不仅在封妃时得了四妃之首“德”的称号,更是入宫一年就怀了龙胎。可惜世事难料,就在德妃穆丽华沉浸在皇上的宠爱与无尚的地位中时,四个月的男婴就突然滑了,而且不仅龙胎不保,她自己更是从此再也无法受孕。都成型了的孩子眼睁着就这么没了,穆丽华一病不起,日日以泪洗面,几乎哭瞎了眼睛。即便病好以后,人也不似以往那般锋芒。可就在嘉元三十二年,也就是齐衍十岁的时候,他的生母,敏嫔薨了,死后觐为嘉妃。平宣帝便着穆丽华照顾齐衍,但也只是照顾,并没有将齐衍归于她的名下,穆丽华家世太高,平宣帝不想给齐衍争夺帝位的任何可能,由此可见,齐衍来帝位来得是有多艰辛,多坎坷。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和太后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母子情分,有的不过是一点淡淡的亲近罢了,这种亲近很微妙,能看的出,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尽心尽力的扮演着母慈子孝。但太后却不得不为穆家寻一条后路,皇上虽待她还算恭敬,但对穆家怕是没有那么心慈手软。

这贵妃的位子,便是穆丽华向容萧抛出的橄榄枝,她若接了此后穆家容家便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不接,她穆丽华能让她上位,也就能让她下来。容萧虽是登上了贵妃的位子,但也时时记着,她不敢对太后表现得太为言听计从,因为她知道,在背后始终有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日子无论怎样过都是一天,提心吊胆是一天,运筹帷幄也是一天。既然如此,趁着她还在贵妃之位,趁着皇上太后还愿意给她这份圣宠,她便要好好利用,一步步的走下去。这宫中哪个人身后不是背着一个家族的利益,可能为自己家族做些什么的又有几个,虽同是皇上太后手中的棋子,至少她还有下这一盘棋,为容家一争命运的实力。思及此,容萧的嘴角便忍不住微微上扬,她今日身着梅红色合领大袖对襟外衫,面上是宝蓝色的云霞孔雀暗纹,与斜襟的盘扣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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