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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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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秦舒真是快被傅羽搞疯了,说话怎么总是吞吞吐吐的?恼道:“你什么都不说,为兄怎么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就一句话,你心里想不想娶公主?”

“想,当也有些不想。”傅羽见秦舒的眉毛又竖了起来,急忙解释道:“兄长听我把话说完。其实小弟也知道,若是能娶到公主殿下,对于小弟和傅氏一门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但是小弟与公主殿下相处不久,小弟根本不知道公主殿下是如何想的。听林公公的口气,是陛下自知公主殿下容貌被毁,便打算为公主挑选个好夫君,当成补偿。小弟身为燕国公世子,所以才被陛下选中。可是万一公主殿下不愿意,小弟却一厢情愿地按照陛下的意思去讨好公主殿下,岂不是自讨没趣?公主殿下不愿意嫁给慕容胜,才自毁容貌;若是又不愿意嫁给小弟,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小弟可担当不起陛下的雷霆之怒。”

“原来是这样。”秦舒呵呵一笑,道:“为兄都明白了。你是怕公主殿下看不上你,是吧?想要为兄帮你想点办法,去俘获公主殿下的芳心。不过,”秦舒无奈地耸了耸肩,道:“为兄也没有什么经验,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林甫被皇帝责备后,便自己私自做主,把傅羽拉出去小聊了一会儿。暗示他要乘着公主在孝陵守陵的时候,多找机会亲近亲近,然后再向陛下请求赐婚。但傅羽从小被祖父带大,多数时间都在军营中度过,哪里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女人?第一次追求女孩子,竟然是堂堂的大充公主,而且还是在皇帝支持下进行。傅羽难免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打算找秦舒商量些对策。可是秦舒除了小师妹和芹儿之外,也没有接触过什么女孩,自然是想帮也帮不上忙。

傅羽听他这样说,知道不是说话,只好道:“那就算了。不过兄长千万要给小弟保密……”

“这个当然。”秦舒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鼓气道:“为兄看殿下并没有什么公主的架子,性子相当随和。贤弟只要真心诚意对她好,为兄觉得贤弟想要博得她的芳心,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贤弟毕竟是燕国公世子,而且长得一表人才,哪个女孩子会不心动?呵呵……”

傅羽经他这样一夸,顿时脸上又红了起来,道:“兄长过奖了……”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叶灵喊道:“喂,你们两个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秦舒望了她一眼,突然对着傅羽道:“有了,贤弟可以向叶姑娘请教请教。她可是公主殿下的密友。”

“不行,不行。”傅羽顿时把脑袋摇得更拨浪鼓一样,而且连连道:“兄长一定不能再说给别的人知道。”

→第十二章←(下)

两人悄悄地说上几句话,便快步走到叶灵面前。秦舒见她双颊微红,额头还些细微的汗珠,便道:“辛苦叶小姐了。不知杨清的伤势如何?”

“现在看来情况还算稳定。”叶灵在众人面前,把话说的太满了。而杨清的伤势又确实十分沉重,所以不得不劳心劳力,唯恐不能将他治好,伤了自己的面子。刚才在帐内,不仅用金针渡穴,还消耗自己的内力给他疏经活血,实在是劳累不堪。可是秦舒走上来,没有多少关慰客气的话,马上就询问杨清的伤情,倒真把自己当成他家的私人大夫似的。叶灵不禁有些来气,冷冷地道:“明日我再过来瞧瞧。傅少公爷,我们回去吧。”

“好。”傅羽跟叶灵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知道这丫头从来都是冷若冰霜,并不以为过,爽快地答应一声。他把心事说给秦舒听了,但后者却没有什么好主意帮他,与其留下被他取笑,还不如早点离开的好。

叶灵时冷时热,而且似乎总是看不惯自己,秦舒正巴不得把这小魔神送走,也不开口挽留,径自将二人送出辕门,方才回转帐中。杨清还是躺在榻上昏迷不醒,不过脸色也不似昨晚那般苍白,气息也粗重了些。“你小子还真是运气好,不仅有我小师妹的灵丹妙药,还有叶丫头的妙手回春。”秦舒自言自语道:“天下间再难找第二人有这等福气,看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接下来的日子,秦舒还是照常的按着自己地狱般的方法训练剩下的士卒。而这些士兵在血腥味的洗礼下,也逐渐变得越来越狠毒,下手越来越不留情。每日死亡的人数都逐有增加,当然如果没有叶灵每天在旁边守着,及时抢救一些重伤号,只怕死亡的人数还要再加倍。

皇帝李疆说话也相当算数,自从那次之后,再不涉足秦舒军营。偶尔到孝陵去看望永宁公主,但却不仅没有过来观看训练,便是问也没有问一句。至于严铿则还是一如既往地向萧刚如实禀报,军营中死伤的人数。不过萧刚见皇帝根本没有兴趣,便也懒得多事,每日听了之后,只是淡淡地应一句:“知道了。”搞得严铿也失去了动力,把每天报告一次逐渐改成两天、五天、十天,乃至后来的半个月。

在练兵的这几个月中,秦舒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随时听取傅羽的汇报。比如傅羽什么时候和公主说了话,什么时候谈了《太祖本纪》,什么时候聊了英雄豪杰,他都会一一向秦舒说起,并且时常夸奖公主殿下学识渊博等等。可惜傅羽从小在军中长大,所学有限,所以只能常跑到秦舒这里,询问些东西,再拿回去和永宁公主讨论。当然,他这个半吊子,和永宁公主这本百科全书,肯定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不过秦舒却能逐渐地感受到,傅羽确实喜欢上了永宁公主,而不是仅仅为了家族的荣誉以及皇帝的垂青。

随着半年之期的逐渐逼近,秦舒的训练也越来越严酷,不仅是在较场上比试,还经常把士兵拉到野外山林中,分成两队互相攻击。这样一来,暗箭增多,也很难及时抢救,死亡人数呈直线上升的趋势。直到林甫传来“十天后与禁军千人比武”的圣旨,秦舒麾下算上蒋邯、严铿两人,也只有四百二十九人,而且绝大部分都带着些伤。

秦舒当着所有部下的面,把圣旨念完。抬眼就看到站在神机营最前面的牛大力,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不由笑问道:“大力牛,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苦日子快到头了?”

牛大力跟在秦舒麾下训练了半年,明显能感觉出来秦舒的笑容中没怀好意,急忙神色一正,道:“属下笑了吗?属下只是觉得,兄弟们训练了这么久,是该有个机会展示展示身手了。”

“不错,本校尉也是这么想的。”秦舒嘿嘿笑道:“但是本校尉知道,你们不少人心里也在想,比武期到,训练也就结束了,以后大约就不会再过上这样的日子。明日本校尉会上奏陛下,比武之前,我营中军士全部要立军令状,只要比武输了,自本校尉以下,所有人全部论罪处死。你们觉得如何?”

虽然听秦舒说的厉害,但这些人都经过了半年的训练,自信凭借自己四百多号人,绝对能够打败那一千禁军。所以众人都并不觉得担心,牛大力晃动着大脑袋,看了看四周,答道:“校尉大人,兄弟们训练的时候,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稍有不慎,就要横死当场。校尉大人现在还用死来吓唬兄弟们,是不是太小看大伙儿了?”

秦舒虽然训练残酷,但私下救护伤员的时候,都十分尽心尽力。而且只要有士兵能让他满意,从来都不吝惜赏赐,如果有士兵训练的时候表现勇猛,却不幸重伤或者死掉,他都会在本来的抚恤之外,再拿出大量的财物,算是私人馈赠。所以这些士兵说恨,也恨他;但心里也确实对他有几分爱戴,训练场下便时常有人开开玩笑。牛大力当然就是其中最不怕死的一个。

“那就好。”秦舒把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遍,突然道:“不过本校尉还是觉得四百来人,有些太多了。决定这十天内,尽量把人数精简到三百。记住,只要三百士兵,什么时候你们只有三百人,本校尉的训练就算正式结束。”

听完这话,众人的脸上又都不由一怔。知道秦舒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剩下的四百多兄弟中,便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重伤、或者死掉。看牛大力也惊得没有话说,秦舒便又笑道:奇书…整理…提供下载“不是说不怕死吗?那从明天训练开始,大伙儿就尽力吧。散了。”

“是。”众人大声应诺,便三三两两的解散回帐。最初一千人住的营帐,现在明显空旷了许多。其中还不乏一个人独住的单间,只是不知道这些士兵想起那些曾住在一起的同袍,会作何感想。

紧接着的几天训练,比之以往更为严酷。秦舒甚至没有心思再听傅羽讲述,他和永宁公主间的事情。不过终于再第七日上,秦舒的标准提前达到,全营士兵只剩下三百人还能站着听他训话。

“很好,本校尉很满意。”秦舒又让人从自己的帐内抬出一大箱银子,道:“现在还能站在本校尉面前的,都是我大充禁军最精锐的士兵。本校尉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成为我大充军队新的骄傲。这些银子不算多,但也是本校尉的一点心意,按照大伙训练的满意度,分给大伙儿拿回家去帮补帮补家用。剩下的这两天,本校尉也放你们的假,想回家的回家,不会家的也可以进城去快活两日。不过谁也不能张扬惹事,否则军法严惩。”

这些士兵大都习惯了秦舒的金银赏赐,但却是第一次听说能放假,众人顿时都变得兴奋起来。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刚拿了银子,然后还能进城,这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何况大家在这荒郊野外训练了六个月,除了叶灵以外,别说女人,便是母猪都没有见过。禁军中大都是二十上下的毛头小子,谁忍着不辛苦?平日训练的时候,在生死线上挣扎徘徊,没有时间想这些,一旦静了下来,那些花花念头,自然就马上涌上脑海。

“好。”牛大力张着大嘴巴,第一个嚷了出来。

“大力牛。”秦舒嘿嘿一笑,道:“怎么又是你小子?”

牛大力已经吃了好几次的亏,但总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见秦舒一双眼睛又望向自己,牛大力又苦笑着道:“属下一时高兴,嘴巴又吐露了……”

“我看看你今天该领多少银子。”秦舒假意翻了翻手上的账本,惊道:“哎呀,是三百两。本校尉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这三百两,拿二百九十九两出来,分给其他兄弟们一人一两。要么你这两天就那也不去,一个人留下来看守营寨,如何?”

牛大力是既舍不得银子,也舍不得不去找城里找女人。顿时哭丧着脸道:“校尉大人,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有啊。”秦舒呵呵一笑,道:“既把银子分给大家,你又留下看营寨。怎么样?”

“不,不……”牛大力咬了咬牙,道:“反正身上还挂着花,老……”他本来是想说“老子”,但被秦舒瞪了一眼,立刻改口道:“我还是守营吧。”前两天肩上中了一刀,现在手臂还挂在脖子上,就算能进城去玩,多半也不能尽兴。反正只要有银子在手上,还愁没有机会去找女人?

“那就好。”秦舒呵呵一笑,道:“来,大伙开始分银子。杨清,三百五十两……”

杨清上前一步,双手接过沉甸甸的银子,突然道:“校尉大人,不如属下代牛哥守营吧。反正属下家也不在京城,也不想进城去玩。”

“哦?”秦舒看了他一眼,问道:“真的啊?”

“属下不敢欺骗大人。”杨清见秦舒没有立刻答应,便又道:“如果大人还不愿意,那就把属下这三百五十两银子分给兄弟们吧,算是属下帮牛哥出的。”

“那可不行。”牛大力立刻抢上前道:“大人千万不行啊,俺老牛可不能欠杨老弟这么大的人情。”

“我光棍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杨清笑道:“属下训练还算认真,校尉大人前前后后赏了属下快两千两银子。说实在话,属下帐内能藏得地方都藏了,实在是再找不到地方藏了。还不如分给大伙算了,免得属下整天担心弄丢……”

“你小子倒合本校尉的胃口。”秦舒一拳砸在他的肩上,笑道:“不过这玩意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身边多留点,以后或者还是有些用处。既然你愿意帮牛大力守营,那你就留下吧,至于银子就不分了。每个人一两,也用处不大。来,大伙继续分银子。牛大力,三百……”

秦舒每喊一个人的名字,便念出该得的银子。从最多的三百五十,到最后的一百两,人人有份,虽然多少不一,但众人都没有不服的。毕竟秦舒是从训练的程度,以及个人的能力来衡量,比如杨清的三百五十两,绝对是物有所值。拿的少的士兵,扪心自问,绝对不可能能超得过他。

把一箱银子拿见底了,秦舒便下令众人解散,各拿银子去干想干的事情。但后天晚上之前,必须回到营中,否则军法从事。对于秦舒来说,军法无外乎两个字,砍头。

等众人散去之后,秦舒便回到自己帐中,拿起本书悠闲地看了起来。他倒不是不想回城,不过身为主将,总要等士兵先走完了,才能离开军营。秦舒对史书古籍很感兴趣,但是这些书在民间流传不是很广。他听说永宁公主在宫内藏书很多,便怂恿傅羽去借来给自己看。傅羽反正也想找点由头跟永宁公主多接触,便答应下来,三天两头的借书还书。可是当永宁公主向他询问所借书的内容时,傅羽又大多回答不上来。永宁公主便明白了大概,也不点破,继续装着糊涂。

今天秦舒看的是《汉书》,读到武皇帝麾下名将霍去病将兵横扫匈奴王庭的时候,不禁击掌大呼:“真是大好男儿。”

“你在说谁呢?”蒋邯正好端着木盘进来,听到秦舒的一声大喝,怔了怔才开口问道。

秦舒见他手中端的饭菜,不由愣道:“怎么今天你送饭?”

“不是校尉大人你下令放假的吗?”蒋邯把饭菜放到秦舒面前,道:“要是不自己动手,还不得饿死?”

闻着饭菜的香气,秦舒才觉得腹中饥饿,笑道:“我险些忘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怎么没有回家?”

“怕是起更了吧。”蒋邯耸了耸肩道:“我可不想回家。每次见到我老爹,总是挨不完的训,还不如在军营中自在。”

秦舒这才想起蒋邯与其父的关系,便不再多说,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吃。那肉片刚一入口,秦舒立刻站了起来,惊问道:“这菜是你做的?”

蒋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很难吃?”

“不,不。”秦舒急忙摇头道:“想不到你小子还有这手,好吃,真的很好吃。”其实蒋邯的手艺未必能强得过芹儿,不过秦舒在军营里吃久了,难得遇到这等佳肴,自然不住口的夸奖起来。

蒋邯也不经常做饭,更不可能给别人做饭,所以自己做的究竟好不好吃,也不是很清楚。被秦舒这样一夸奖,顿时得意洋洋,笑道:“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本校尉可是多才多艺,无一不精……”

“哼,哼。”秦舒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夸一句,这小子尾巴就翘上天了,慢慢坐了下来,哼道:“女人做的事情,你学得再好有什么用……”

“女人怎么啦?”蒋邯立刻打断他的话,道:“女人也是人,怎么男人总不把女人放在心上。难道女人中就没有杰出的人物,远的不错,你看看人家叶灵姐姐,若是没有她的医术,咱们营里还不知要死多少人呢。”

秦舒张大了嘴巴,夹的一筷子菜还没有来得及送进去,被劈头盖脸地被蒋邯训了一顿。不由苦笑道:“好歹我也是你上司,这点小事值得大动干戈吗?”

蒋邯将秦舒目瞪口呆的样子,脸上微微发红,低声争辩道:“要是没有女人,会有你吗?你难道没有母亲……”

“别说了。”秦舒也突然拍案而起,喝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本校尉帐中怎能由你放肆?滚出去。”

蒋邯从来没有见秦舒发过火,也被吓得呆了片刻,才冷冷地答道:“是属下错了,望秦校尉大人大量,不要怪罪,告辞。”然后便转身跑了出去,只是秦舒没有看见,他的眼角已经留下了一行泪水。

目送蒋邯的背影跑远,秦舒才颓然坐下,面对可口的饭菜,却再怎么也提不起食欲。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蒋邯弟弟般的顽皮,秦舒也不是不知道,而且平时也根本不会在意。不过秦舒自幼被师父养大,据师父说他只是个路旁雪地里的弃婴,若不是师父将他救起,只怕早就冻死在那冰天雪地里。天下竟然能有这样狠心的父母,怎么能让秦舒不恨?所以父母二字,就成了秦舒的逆鳞,不管谁提起来,秦舒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等蒋邯跑开后,秦舒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但也不可能追出去道歉,只是继续在帐中枯坐。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秦舒听在耳中,身体不由一震。这笛声虽然吹的极好,但却饱含心酸,似乎在向人倾诉着吹笛人心中的痛苦。

“是谁在吹?蒋邯吗?”秦舒不禁苦笑,这小子还真小心眼,被自己骂几句,至于这么伤心么?秦舒本不打算去管,可那笛声却越吹越酸苦,让他听得心里发毛。心道:看来还是得去安慰安慰下这小子,要不这样吹下去,自己晚上觉都睡不着了。

→第十三章←

秦舒寻着笛声走去,但未曾走近,就见月色之下,有人背手而立。身材矮小,正是刚才负气离开的蒋邯。秦舒见他两手空空,便知笛声并非他吹奏;但他显然也是被笛声所吸引,以至秦舒走到身后不远,尚未发觉。

“蒋贤弟不在帐中休息,在这里干什么?”秦舒快步走到蒋邯身后,开口笑道。

蒋邯听是秦舒的声音,急忙将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才转头冷道:“属下见过秦校尉。”

他两眼发红,显是刚才哭过,看得秦舒不由一愣。心道:这小子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受点委屈便要哭鼻子?

蒋邯见秦舒并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发呆。明显是发现了自己刚刚哭过,脸上顿时通红,道:“秦校尉若是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告辞了。”

“既然见了,何必急着走。”秦舒急忙劝阻,岔开话题道:“你也是听着这笛声来的吧?我还以为是你吹的呢。”

“我可吹不了这么好。”蒋邯摇了摇头,道:“是杨清。”

“杨清?”秦舒想起下午分银子的时候,杨清那种豁然大度的神情,似乎并不该吹出这样忧伤的曲调。不禁道:“确定是他吗?我看他平日里,虽然不太与人说话,但为人还是极为热诚,怎么会吹出这样伤感的笛声?”

“人总都有自己的伤心往事。”蒋邯望着笛声传来的方向,悠悠道:“我在骁勇营已有些年头,从认识杨清开始。他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军营半步,拿了饷银大多数时候是借给别人,自己从来没有出去花销过。别说喝花酒、逛窑子,便是去酒楼打打牙祭也不曾有过。若非心里有什么伤心事,瞧他二十来岁的年纪,决计不该这样低沉。”

“是。”秦舒呵呵笑道:“你连二十都没有,说话便这么老气横秋,心里是不是也有什么伤心事?”

“我能有什么伤心事?”蒋邯淡淡一笑,道:“禁军校尉中,我的年纪最小,曾是公认继萧将军之后,最有前途的将领。数年之后,若是大充和鲜卑再度开战,我必能封侯拜爵,恢复当年蒋氏之荣耀。”

秦舒看出他笑容内包含的心酸,不由宽慰道:“好男儿便该建功立业,以求名留青史。令尊大人或者在方法上有些不妥,但毕竟也是为了你和你们蒋氏家族好。”

“我当然知道,何况我也没得选择,不过发发牢骚罢了。”蒋邯瞟了秦舒一眼,突然道:“秦校尉心里不也有伤心事吗?刚才我便无意中触及到你的隐痛,不是吗?”

秦舒剑眉一竖,却见蒋邯说的极为真诚,遂叹道:“不错。刚才的事,是一事冲动。蒋老弟可别在心里怪我啊。”

“些须小事,值得怪什么?”蒋邯一下拉着秦舒的手,道:“走,我们进城去喝酒,让杨清这小子一个人在这里吹吧。这笛声真他妈不是人该听的,听得老子眼泪总是想往下掉。”

秦舒跟他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听他说脏话。知道刚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算是揭过去了。自己正好也打算回城去看看芹儿,正打算答应下来,却问道:“现在都快二更了,城门早就关了,怎么进城?”

蒋邯往腰间一拍,笑道:“禁军的令牌是拿来干嘛的?快去牵马吧。呃,最好换上便装,小弟今天带秦兄去个好地方。”

秦舒见他笑的有几分诡异,顿时想起蒋邯曾经说要请他去倚翠楼喝酒,难道就是今天么?

“快去啊。”蒋邯看他半天没有动静,催促道:“去迟了,可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秦舒虽然不是很乐意,但也不想再扫了蒋邯的兴致,便回帐更衣牵马。片刻之后,与蒋邯在辕门汇合,打马向京城赶去。

到达城下,城门确实早就关了。但蒋邯拿出禁军令牌,轻易就进入城内。大充境内多年为了战事,连洛阳的防卫也不是那么森严。进了城内,秦舒便开口问道:“贤弟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

蒋邯从怀中拿出一把折扇,摇了摇道:“去倚翠楼吧,那里的姑娘,小弟比较熟。”他本就长得十分俊秀,加上一身月白丝袍,折扇轻摇,更显得风度翩翩。

秦舒看着也不禁自叹不如,心道:这小子人才风流,在倚翠楼有几个红颜知己,也不算奇怪。不过秦舒可从来还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不由道:“贤弟自己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回家去一趟。”

蒋邯用手指了指天上明月,笑道:“如此良宵,秦兄一人独居,岂不寂寞?走啦,跟小弟前去,保证不让秦兄后悔。”不等秦舒再开口推辞,拉着火龙驹的缰绳便走。

骑着火龙驹去嫖宿,真是浪费了这匹绝世良驹。秦舒见他兴致这么高,也不好泼冷水,心想,自己现在跟着去,等蒋邯找了相好的,然后再离开就是了。

去倚翠楼的路上,蒋邯就开始向秦舒灌输大量的知识。比如倚翠楼的三大头牌,谁最擅长弹琴;谁最擅长跳舞;谁最擅长烹饪;都说得头头是道,俨然一副资深老嫖客的样子。秦舒素来对这些不感兴趣,听得头昏脑胀,恨不得立刻就拔转马头回家睡觉。

“到了。”蒋邯兴致勃勃地把三大头牌夸了一番,突然收住折扇,遥指前方,道:“喏,那就是倚翠楼。”

秦舒在京城的时间也不算短,知道这里就是有名的烟花巷。妓院林立,集中了整个洛阳城的妓女和嫖客。倚翠楼楼阁本身,在周围的建筑中显不出什么特别。灯火通明,二楼栏杆上不少莺莺燕燕正依楼卖笑,正门便上也站着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不住招揽生意。一阵微风吹过,便有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面而来,秦舒闻得大摇其头,道:“不如还是回去吧?”

蒋邯哈哈一笑,道:“既然都走到门口了,怎么也要进去坐坐。”说完便翻身下马,向着门口走去。秦舒无奈,也只能下马,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其实秦舒自己的立场也不是很坚定,毕竟是个男人,从来没逛过妓院,就算不存着别的心思,至少也想满足一下好奇心。

两人都是一般的英俊少年郎,自是极受这些妓女的青睐。刚走到门口,便有两个妓女扑了过来,娇声道:“公子爷,你来了。”

“滚开。”蒋邯眉头一皱,避开身前的女人,道:“找你们雪姨来。”

秦舒可没有什么经验,被那妓女直扑到怀中,顿时一股劣质脂粉味扑鼻而来。熏得秦舒几欲作呕,急忙挥手将她甩开,轻叱道:“离我远点。”

两个妓女碰了鼻子灰,但又不敢得罪客人,都只好怔怔站着,自觉无趣。这时又听门内传来个娇媚的声音,“哟,原来是秦公子啊,好久没有来了。雪姨可想死你了。”接着就有个四十上下的妇人走了出来。这妇人虽然看上去不再年轻,但眉眼之间还是媚态横生,身材也保持的相当完美,足以当得上“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八个字。

“雪姨。”蒋邯跟她倒是很厮熟,立刻扑了了过去,搂着她的腰身道:“我也想死你了。今天刚一回城,就马上过来看你。”

雪姨伸手在他嘴巴上拧了一下,笑道:“你这张嘴呀,真是越来越甜了。雪姨才不上你的当,是来看玉儿的吧。她现在有客人,你先去她房里等会儿。”

“又有客人?”蒋邯眉头一皱,道:“再等两年,我看她都能超过三大头牌了。是谁家的公子,一定要玉儿去接待?”

“哟,你还真吃醋啦?”雪姨微微笑道:“你也知道,来这的客人,雪姨可不能把身份告诉你。走吧,雪姨先陪陪你。”说完就要拉着蒋邯进去。

“等等。”蒋邯这才想起秦舒,道:“我还带了个朋友来。秦兄,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秦舒看他们两人聊的十分开心,正打算暗中离开,却被蒋邯喊住,又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雪姨一双媚眼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盈盈笑道:“秦公子一表人才,看来也是个大大的贵人啊。”

“是啊,我这个秦兄不仅人物风流,更是本领高强。”蒋邯呵呵笑道:“不过雪姨老了,大概不合秦兄的胃口。”

“啪。”雪姨一掌拍在蒋邯的屁股上,笑道:“居然开起雪姨的玩笑了,看我一会儿怎么让玉儿收拾你。”

“不敢啦。”蒋邯急忙讨饶,并对着秦舒道:“秦兄,把马交给他们,进去吧。”秦舒还有些犹豫,蒋邯便又道:“雪姨,秦兄的马可是天下极品,你们可小心伺候着。出了篓子,可唯你是问。”

“晓得了。”雪姨急忙招呼几名龟奴,将蒋邯和秦舒的坐骑牵下去。火龙驹自从跟了秦舒之后,野性已经大减,不是很抗拒生人。见主人没有意见,也就乖乖地跟着那几个龟奴下去。

进了倚翠楼,反而比外面清静了许多。想来所有的嫖客和妓女都关在房间里干好事,以至外面大堂显得十分冷清。秦舒第一次进这种地方,难免有些好奇,两只眼睛不住地打望。不过所见的妓女都是些庸脂俗粉,实在不明白咋还会有那么多男人沉沦其中。

其实秦舒一直见到的都是些大美女,比如小师妹、叶灵、宇文婧等等,眼界自然就高些。更何况天下男人的通病,都是家里养的不如外面野的,那些妓女便是只有三分颜色,但在嫖客的眼里,只怕也比家中七分姿色的妻子养眼。所以妓院才会生意兴隆,要是都有秦舒这样的想法,哪里还会有妓女这个行当?

“今天惜春、怜花都有客人。”雪姨对着秦舒道:“不如就让瑶月陪陪秦公子,公子觉得如何?”

秦舒已经从蒋邯的口中得知瑶月乃是倚翠楼三大头牌之一,一手烹饪技巧,堪比宫内御厨。果然秦舒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蒋邯便拍手道:“秦兄真是好福气啊,不仅有艳福可享,还能饱享口舌之欲,小弟真是羡慕得紧。”

雪姨只道他是同意了,便吩咐龟奴带秦舒去瑶月房间。蒋邯又不失时机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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