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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欲-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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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大好,便又道:“点到为止,请殿下手下留情。”
“哈哈。”慕容成长笑道:“好。”说完之后,便挥刀砍向秦舒。他对天马志在必得,所以每一刀、每一式都极为小心谨慎,刀法绵延连贯,不给秦舒任何反击的机会。
秦舒虽然修习枪法,但多年没有实战,而且初拿神枪在手,也还没有习惯,刚开始被慕容成的气势一直压着。但数十招之后,秦舒枪法渐渐娴熟,长枪也用的得心应手。神枪逐渐突破慕容成的刀幕,开始慢慢反击。又过得十来招,秦舒枪法精妙尽出,一杆长枪使得酣畅淋漓,竟反将慕容成压制地毫无还手之力。
慕容成只好心中暗暗叫苦,实在没有想到秦舒会有如此精妙的枪法,真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又想着看台上那么对族人在观战,若是输给秦舒,可真是颜面难存。心里越是着急,刀法越显凌乱,几乎马上就要败下阵来。可是突然之间,慕容成觉得压力大减,太眼见秦舒正冲着自己眨眼。顿时明白对方是在手下留情,心中感激,急忙反攻几招,又引来一阵叫好声。
两人就这样又交手二三十招,仍旧不分胜负。拓拔雄突然开口道:“天王有令,命二位住手。”原来慕容胜早看出其中的猫腻,既然秦舒已经手下留情,他何必非等着自己的弟弟落败呢?所以下令让二人住手。
秦舒听到声音后,立刻跳出圈外,抱枪道:“殿下好刀法。”慕容成也如负重释,喘着气道:“阁下枪法精妙,生平罕见。”
其实慕容胜在上面,也觉得相当震惊,秦舒的枪法极为精妙。若是他与慕容成易地而处,也未必能占着什么便宜。当下走道场边,高声道:“二位武艺高强,难分胜负。朕恐二虎相挣必有一伤,不如就此作罢。朕已斟好美酒,共敬二位一碗。”
两人遂罢手言和,慕容成更是感激秦舒相让之德,上前与他携手而行,低声道:“多谢。”秦舒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人并肩来到慕容胜面前,宇文婧分别为二人端上一碗醉杀狼。先给了慕容成,然后再给秦舒,秦舒抬眼看着眼前盛装美女,已经擦去刚才的泪迹,俏目含情,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种说不出,却又夺人心魄的味道,果然是个天生尤物。秦舒心中不由一动,急忙将头埋了下去,道:“多谢夫人。”
“来,朕与大家敬二位一碗。”慕容胜确实是海量,普通人喝三碗就要醉一宿的烈酒,他已经喝了不下二十碗,却还是谈吐清晰,丝毫没有醉态。
秦舒今夜一共只喝了七八碗,便觉得有些扛不住,再看李昌、徐铮二人也都是面红耳赤,再喝下去,只怕就都要醉了。喝完这碗酒后,慕容胜亲自取过那柄神枪,道:“三弟,今晚由朕做主,就将这枪赠与秦护卫了。你看如何?”
慕容成原本也有此意思,急忙道:“全凭王兄定夺。”
“那好。”慕容胜哈哈笑道:“神枪赠英雄,若无秦护卫的绝妙枪法,此枪留在我大燕,也无用武之地。不如就送与秦护卫,请秦护卫善自珍惜,倘若将来不幸沙场相见,还望秦护卫能枪下留情。哈哈……”
大充、鲜卑虽然暂时和亲,但在场众人心里都有数,不久的将来,两国之间总还是会爆发一场大战,只不过都没有说出口罢了。慕容胜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秦舒也不知道这枪是该接,还是不该接。犹豫再三,却还是有些舍不得,便道:“多谢陛下厚赠。倘若真如陛下所言,不幸沙场相见,在下必以此枪与陛下交战,不负陛下今日赠枪之惠。”
鲜卑众人听得都是脸色微变,只是李昌含笑点头。慕容胜愣了愣,还是呵呵笑道:“能与秦护卫这样的英雄交手,也是生平一大快事。”说完便将神枪交付到秦舒手中。秦舒急忙双手接过,再次想慕容胜、慕容成二人致谢。
随后慕容胜便宣告今日晚宴结束,仍旧让拓拔雄护送李昌等人回营。一路上徐铮、拓拔雄又在为谁喝的酒多而争执,互不相让。秦舒一日之间,连得宝马神枪,也极为高兴,竟也参合到他们的口角中,气氛十分热闹。
回到大营,李昌、秦舒都有几分醉意,便各自回帐休息。秦舒躺在塌上,旁边横卧着那柄神枪。这柄当年跟随赵云纵横沙场,扬名天下的长枪,在夜色中散发出阵阵幽寒,让秦舒隐隐觉得有些凉意。
赵云,蜀汉五虎上将,长板坡七进七出,单骑救后主,视曹操百万大军如无物。其神勇若此,可惜最后却死在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李兰手上,抱憾九泉之下。难道大充王朝真的是天命所归?秦舒抚摸着冰冷的枪身,冷笑道:“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我若是相信天命,又怎么会选择这条路?神枪,日后你就跟着我,努力夺取大充的天下,也为你以前的主人报仇。当年你跟随老主人,所向披靡;日后跟着我,必也能破阵杀敌,横扫千军。以后我就叫你‘破军’如何?”
“好名字。”帐外突然传来一个很低的声音。秦舒马上翻身而起,冲到帐外,却见一道黑影,很快的向东南掠去。秦舒不敢怠慢,也急忙展开身法,向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赶。两人一前一后,追出十余里。前面的黑影突然停下,笑道:“舒儿,数月不见,你的功夫又有精进,看是没有荒废的。”
“弟子拜见师尊。”秦舒听声音不错,急忙拜倒在地,道:“师尊平日所授,弟子不敢丝毫忘记。”
“很好。”黑衣人缓缓转身,看上却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面如冠玉,隆鼻星目,极为俊朗。嘴下几缕长须,随风而动,显得十分飘逸脱俗。黑衣人上前扶起秦舒,满脸微笑地道:“想不到你我师徒,这么快便又见面了。你能跟随李昌一起来鲜卑和亲,看来在李昌身边已经很受重用了。”
“弟子侥幸不负师尊厚望。”秦舒简短扼要的将帮助李昌,扳倒齐王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后道:“李昌现在野心已露,必欲得太子之位而甘心。而能帮他实现愿望的,也只有弟子一人,所以他对弟子十分依赖。”
“恩,不错。”黑衣人点了点头,却又道:“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为师看那李昌也不是简单角色,当心被他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随即又笑道:“呵呵,为师这个比喻不恰当。”
“师尊请放心。”秦舒恭声答道:“弟子有把握完全控制李昌,不能让有任何反扑的机会。”
黑衣人再次点头,更换话题道:“为师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如何?”
“弟子无能。”秦舒低头请罪,道:“弟子在李昌身边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太祖宝藏’之事。弟子担心引起李昌的怀疑,也不敢主动询问。”
“这也不能怪你。”黑衣人脸上看不出来神色变动,只是淡淡地道:“‘太祖宝藏’究竟是真是假,为师也不清楚。但传言宝藏内不仅藏有大量黄金珠宝,而且还有大充太祖李兰生平所学。你师兄弟二人若是能得到宝藏,对你们日后发展,必能有所帮助。”
“弟子明白。”秦舒急忙道:“日后定当尽力追查此事。”
“慢慢来吧,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黑衣人想了想,又问道:“你在楚王身边,可遇到过武陵侯叶璇此人?”
“见过。”秦舒回想起叶璇给自己设下的圈套,现在还有些后怕,当日若不是恰巧鲜卑使者入京,而且又刚刚是住在平安巷那里。秦舒只怕真的要行险去探视那条密道,那样的话,成败如何可就不得而知了。
黑衣人见秦舒脸色有异,便问道:“你和他有过冲突?”
“没有。”秦舒又急忙将叶璇试探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并道:“虽然他有些怀疑弟子,但没有确凿证据,弟子相信他也不敢乱来。毕竟弟子若是有问题,那么楚王也必会牵扯其中,叶璇身为臣子,还不至于胆大到无凭无据就怀疑皇子的地步。”
“话是这么说,但你还是要小心为好。”黑衣人突然道:“为师和他交过手,此人武艺已入臻化之境,你就是再苦练几年,也未必能是他的对手。所以能别招惹他,还是尽量别招惹他。”
秦舒向来只以为天下高人,无有再出师尊之右者,听到师尊如此推崇叶璇,也不敢托大,恭敬地道:“弟子记下了。”黑衣人又向秦舒交代了几句,然后才与他作别。
→第十三章←
秦舒与师尊分别后,又缓缓向着大营方向走去。眼看大营在望,却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接着整个大营都显得喧闹杂乱起来,不少士兵匆匆从营帐里出来,着急忙慌地穿衣着甲。秦舒本来是想悄悄地潜回营中,但现在显然不行了,只好逗留在大营外,等候机会。
大营先是有些杂乱,但很快就恢复秩序,然后那些鲜卑兵将一队队的四处搜查,并且还向大营外派出几队骑兵,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他们在找什么人?秦舒眼看出营搜查的骑兵快到面前,担心遇到后有所误会,只好躲到旁边的树林内。刚刚跃上一棵大树藏好身形,就听到一串脚步声,接着十来个黑衣人走到树林内,其中还有一个人被两人抬着。
他们走到秦舒藏身的大树下面,都停了下来,其中看似头领的人,低沉着声音道:“大家快把衣服换好,马上该有人搜到这里了。”一边说着,就一边把脱下外面的黑衣,然后在旁边的树洞里找出一副盔甲穿戴起来。
手下的黑衣人也都纷纷动手,各自从不同的地方找出鲜卑军队的盔甲,穿戴在自己身上。就连那个被抬着的人,也被别人换上了一套。然后又各自将换下来的夜行衣藏好,最后再燃起了几支火把。一切准备妥当后,就有另外一队鲜卑士兵搜索进入林内。
“什么人。”先来的将领立刻喝问道。
后面来的鲜卑士兵,见先有人在,也问道:“我们是雪豹营的,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
那将领立刻答道:“你们丘敦将军可在,本将四殿下帐下,纥骨虎。”
雪豹营士兵借着火光,看清纥骨虎的相貌,马上就有人跑开传信。不一会儿,又有一员武将大步而来,秦舒在上面看得清楚,正是鲜卑雪豹将军丘敦勃。丘敦勃见到纥骨虎后,抱拳行礼道:“纥骨将军,本将军奉天王之命,搜查逃犯,不知将军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
纥骨虎笑道:“四殿下知道大营逃脱了要犯,担心天王属下人手不够,也派遣本将带着兄弟们出来帮着搜查。这片树林离大营极近,本将担心逃犯隐藏在内,所以进来搜查一番。不想刚刚搜查完,就遇到丘敦将军。”
“多谢纥骨将军仗义相助。”丘敦勃听他已经搜查过这片树林,便问道:“既然将军搜查过,不知道可有发现什么痕迹?”
“没有。”纥骨虎摇头道:“或者段荥并没有从这里逃走。本将还要去别的地方搜查,就此告辞了。”
“好,将军请便。”丘敦勃本要与纥骨虎告别,却见他的队伍中,居然还有一人是被抬着的,不禁动了疑心,道:“将军请慢,那位兄弟是怎么了?”
纥骨虎脸色微微一变,赧然道:“说出来真是怕将军笑话。这小子没有看清路,摔到附近猎人布下的陷坑里面,受了些伤,不能走动,所以让两个弟兄抬着。”
“哦?那本将也看看这位兄弟的伤势如何。”丘敦勃不等纥骨虎开口,便抢到那人身边,掀开脸上盖着的皮帽,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只好笑道:“你小子以后走路长着点眼睛,不然纥骨将军的脸可都被你丢光了。”
“是。”那军士苦着一张脸,道:“多谢将军提醒。小人知道了,以后一定小心。”
纥骨虎脸上明显有些不悦地道:“丘敦将军是在看伤势,还是看人呢?本将奉四殿下之命,前来帮助各位,将军却怀疑本将,岂不让本将寒心。”
丘敦勃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确实有些怀疑,现在被纥骨虎说破,只好赔笑道:“将军这话说的,本将哪里敢怀疑将军?既然这里将军已经搜查过,那么我们就到别的地方去看看。”说完后便带着麾下雪豹军士离开。
丘敦勃等人走远后,纥骨虎才长长地吐了口气,道:“段兄弟,现在咱们安全啦。”说完后,抬着受伤士兵的两人中,有一个人突然摔倒在地。
纥骨虎急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关切地问道:“段兄弟,没事吧?”秦舒借着火光,终于看清楚那人的面目,正是晚宴上见过的假宇文浩、真段荥。
段荥苍白脸庞,没有一丝的血色,但略带兴奋地道:“放心,死不了。这里不能久留,请将军速速带我离开。”
“好,你们抬着段将军,走。”原来在刚才换衣服的同时,纥骨虎也让抬段荥的士兵和他换了一下。因为抬着一个人肯定会受到丘敦勃的猜疑,但丘敦勃也只会怀疑被抬的那个人,反而忽略了真正的段荥。
这手偷梁换柱玩的真不错。秦舒默默称赞了一句,心道:慕容宏居然派人去就段荥,看来真是不打算让大哥平安继位。秦舒想要知道慕容宏究竟打算干什么,便偷偷跟在纥骨虎等人的后面。
鲜卑军营一共扎了前、后、左、右四座,分别由慕容胜和他的三个兄弟麾下兵马屯扎。至于其他族长以及麾下亲兵,都是合并在慕容胜的主营里面,包括李昌属下的几百大充将士。纥骨虎带着段荥回到慕容宏的大营,秦舒远远看见大营内守卫森严,不时有巡逻的士兵走动,知道很难潜入;就算能成功潜入,想要窃听到他们的谈话也很困难。秦舒只得作罢,又折转方向,赶回慕容胜主营。
此时慕容胜主营内已经恢复正常秩序,秦舒比较轻松地就回到自己的营帐。刚掀开帐帘,却见李昌铁青着脸色坐在里面,身后还站着赵乾。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李昌的语气中明显有些不善。
这点秦舒倒是有心理准备,毕竟是在鲜卑的地盘上,秦舒若是无缘无故的失踪,李昌很自然就会怀疑他都去干了些什么。再加上晚宴时,与慕容成比武,秦舒手下留情,慕容胜后来又慷慨赠枪,李昌要怀疑他私通外国,也不是不可能的。
还好秦舒遇到了纥骨虎一行,不然还真比较难解释清楚,他可不想让李昌知道刚才他去见了什么人。不过秦舒也不打算放任李昌这样怀疑自己,于是默不作声,直接走到他旁边坐下。
“孤在问你话。”李昌见秦舒对他不理不睬,勃然大怒,起身喝道:“你真是越来越不把孤放在眼里了。”
“殿下稍安勿躁。”秦舒淡淡地道:“属下请问殿下一句,殿下以为属下刚才去干什么去了?”见李昌没有作声,便又继续道:“常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属下追随殿下这么久,殿下还不相信属下吗?属下刚才去追查一件对大充极为重要的事情,刚回到帐中,还没有歇口气,殿下就立刻质问属下,这难道是殿下对待下属的礼数吗?”
李昌顿时气焰减弱了几分,良久才道:“那好,是孤错了。但深更半夜,子逸也不告诉孤一声,便独自离开。这里是鲜卑境内,孤难免会有些疑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子逸千万别往心里去,孤这就向你道歉。”
“属下不敢。”秦舒见好就收,急忙起身还礼道:“殿下不必如此,属下只是觉得,主从相交,贵在信任。若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属下确实很觉得寒心。”
“是,都是孤的错。”李昌再次认错,然后问道:“子逸究竟去干什么了?什么事情,对我大充极为重要?”
秦舒这才缓缓地将刚才的所见所闻告诉李昌。李昌听得面色几次变化,直到秦舒说完,才问道:“子逸以为慕容宏此举,意欲何为?”不等秦舒回答,又继续说道:“孤以为那段荥能孤军在慕容胜的眼皮下支撑这么多年,必然还是很有几分本事,以至慕容胜肯下血本,劝其归降。慕容宏也看中了他的能力,所以才会在段荥投靠慕容胜之前,将他救出来。一则能削弱慕容胜,二来也可以为自己寻找得力助手。看来慕容宏绝对不会甘心屈居其兄之下,兄弟反目,乃是迟早的事情。”说着又有些欢喜地道:“这可真是我大充之福啊。”
“殿下说的极是。”秦舒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属下以为,慕容宏救出段荥,只怕还有一层意思。”
“还有?”李昌自以为分析的比较透彻,不想秦舒还能说出些来,便道:“子逸请继续。”
秦舒遂道:“段荥是鲜卑段家族长段嵬长子,虽然说段嵬已经表明了这个儿子的死活与他没有关系,可是毕竟血浓于水,谁能保证段嵬不会冒险救他?段嵬老奸巨猾,善于见风使舵,当初老天王慕容启在的时候,他见老天王喜欢幼子慕容宏,便着力巴结,已经很让慕容胜不快了。现在又起了这挡子事情,殿下觉得慕容胜会不会更加看段嵬不顺眼?就是段嵬自己,也该感觉得到慕容胜不会轻易放过他。如此一来,慕容宏只需要将段荥隐匿些时候,慕容胜与段家的关系迟早会决裂。到那个时候,慕容宏岂不是又多了个强有力的帮手?”
“子逸果然想的周全。”李昌诚心诚意的佩服道:“孤是永远不及的。”秦舒刚要称谢,却听外面有侍卫道:“禀报殿下,拓拔将军求见。”
这里是秦舒的营帐,李昌身为皇子,总不能在下属的地方接待客人,便让那侍卫请拓拔雄到自己的帐内。然后问秦舒道:“拓拔雄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秦舒笑道:“没有关系,必是他们找不到段荥,怀疑到殿下的头上,想要到这里来搜查。”李昌听到慕容胜怀疑自己,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拓拔雄又要白费功夫了。”然后让秦舒早些休息,自己却赶回帐去,应付拓拔雄。
秦舒果然猜测得不错,拓拔雄确实是奉命来搜查段荥的。自从段荥被人救走后,慕容胜下令身边亲卫,将整座大营翻了个底朝天,却还是没有找到段荥的半根汗毛。无奈之下,慕容胜只好下令再次彻查,这次就连大充皇子,以及其他各部贵族的营帐也都不放过。秦舒的营帐当然也不能幸免,拓拔雄亲自带人在里面搜查了一次,才向他告罪离开。等秦舒再次躺到塌上,都已经四更天了。想到明天早上,慕容胜还要登山举行即位大典,秦舒就觉得好笑,看来今晚慕容胜也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天亮看到拓拔雄的时候,他还是一样的精神,脸上还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笑容。毕竟今天对大燕鲜卑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就算拓拔雄一夜没有合眼,照样还是没有丝毫的倦意。李昌等人可就不一样了,个个都打着呵欠。昨天晚上为了搜捕段荥,整个大营搞的是鸡飞狗跳,谁都别想睡好。当然只有徐铮除外,他本是武将出身,别说这点小动静,就是天上掉刀子,只要不落在他身上,他该睡还是能睡着。
秦舒只需要休息片刻,也就恢复了精神,骑上火龙驹,在上万人的队伍中,显得格外醒目。凡是有看见的鲜卑军士,都会小声的说一句:“看,那就是驯服天马的汉人英雄。”偶尔旁边的人,还会插上一句嘴:“他可厉害着呢,连三殿下都打不过他。”
朝阳初升之意确实不错,秦舒登上山顶的时候,太阳也刚刚升到山顶,阳光映着积雪,竟有些刺眼。在这片开阔地上,鲜卑人早搭好了一座高有三丈的正方高台。此台下宽上窄,最顶端竖着一颗不知道什么材料的雕成的巨型狼头,狼头前面放着一个巨鼎,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李昌被拓拔雄带到席位上坐下,秦舒却只能站立,今天是正式场合,不比昨天的晚宴,他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入座的。李昌周围的座位基本上都已经坐满了,大多数是鲜卑各部贵族,也有不少其他小国的使节,见到李昌都纷纷行礼,但却不敢过分亲热。这可是在鲜卑境内,若是让鲜卑人发觉他们有讨好大充的嫌疑,以后怕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秦舒看到段嵬也坐在不远处,便偷偷向李昌指了指。李昌抬眼望去,见他精神萎靡,不由低声笑道:“子逸所料不差。段荥被人营救之事,段嵬也必然知道,但却百口莫辩,慕容胜肯定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你看他脸色苍白,眼窝深陷,显然昨晚是一夜没有合眼。”
秦舒点了点头,又暗指着远处,忙前忙后的慕容宏道:“慕容宏今天兴高采烈,看来肯定已经劝说段荥成功。这两个人联手起来,可够慕容胜折腾的。”
“恩。”李昌答应一声,目光却又在众人中扫了一圈,忽然道:“不知道国师究竟是哪位?孤倒是很想认识一下。”
秦舒也只好跟着张望几眼,才道:“这里都是昨晚见过的熟面孔,看来国师还没有来。殿下再等等。”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却不见有什么国师到来。周围的座位逐渐坐满,太阳也升到了高台顶端,秦舒抬眼望去,刚好看见太阳下一颗巨型狼头,正张着血盆大嘴,有种说出来的诡异感觉。
慕容昭缓缓地登上高台,双手平举,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高声道:“吉时已到,大典开始,恭敬天王陛下登台。”
台下的上万鲜卑将士,立刻齐声喊道:“万岁,万岁……”就在这阵阵万岁声中,慕容胜缓步登上高台。按照惯例,慕容胜即位的时候,应该穿鲜卑传统服饰,但慕容胜却坚持要穿着自己最心爱的那套盔甲。秦舒从下面仰视,更显得慕容胜高大威武。
等呼声停息后,慕容昭打开手中的羊皮卷,朗声念道:“天佑大燕,乃降圣王……”这厮虽然品德极差,但生得一副好口齿。洋洋洒洒几千字的即位诏书,在他读来,抑扬顿挫,听得下面鲜卑族人热血沸腾,个个的脸上都慕容胜都充满了崇敬之色。
诏书读完后,慕容昭又引着慕容胜主持祭拜天地、狼神。秦舒此时才明白那口大鼎的用处,乃是将福品杀死时,盛鲜血所用。祭奠完毕,慕容昭又在鼎内勺起一碗鲜血,双手奉到慕容胜的面前,道:“请陛下饮用。”
慕容胜接过后,以右手中指沾血,分别向着天地,各弹三下,以示敬天之意。然后又走到狼头雕像前,将半碗鲜血倒入狼嘴之中,最后复在到台前,当着众人的面,将剩余的鲜血一饮而尽。
“请陛下去头盔,加王冠。”慕容昭手捧王冠,递到慕容胜面前。慕容胜却将手一摆,高声道:“朕能得此位,皆乃麾下众将士死战之力。朕虽为天王,但心向沙场,日后若有征伐,必与众将士齐心努力,并肩作战。故而朕不着王冠,只戴此金盔,随时与诸位为我大燕开疆拓土,征战四方。”
慕容昭立刻接口道:“天王威武,实乃我大燕子民之福。祭礼已成,请天下陛下接受臣等叩拜。”说完便快步走下高台,归入鲜卑众臣之列。然后高喊:“叩见天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凡鲜卑群臣将士,以及归附鲜卑的小国部落使者,都一起叩拜,呼声震天,传向四野。
“平身。”慕容胜等众人起身后,缓缓道:“朕蒙受狼神庇佑,得居此位,定当竭尽所力,为我大燕子民谋福。朕今日即位,所下第一道旨意,乃是改此山之名为‘统万山’。取意我大燕国,江山永固,一统万年。”
“江山永固,一统万年。”台下上万鲜卑将士齐声高喊,震耳欲聋。
拓拔雄痴迷地望着自己往日的兄弟,心道:得主如此,夫复何求?
慕容宏的嘴角却显现出一丝冷笑:该我得到的,谁也不能抢走。
一统万年?好大的口气!李昌的目光也变得阴深起来:鲜卑人果然狼子野心,若不能将其消灭,必是大充之祸。
秦舒也注视着慕容胜,双眼之中放射出热切的光芒:好男儿,当如是也!
→第一章←
从统万山下来,秦舒的心情一直都比较激动。慕容胜在即位大典上的风度气概,正是他心中所向往的。有朝一日,若是自己也能登高而座,接受万千臣民的朝拜,那秦舒这一生也就别无所求了。
回到大营中,仍旧是最辣的烈酒,醉杀狼;仍旧是美的佳肴,烤全羊。宴席上杯盏交错,整个大帐内都飘溢着酒肉的香气。鲜卑各部首领,其他各国使节,都不停地向慕容胜敬酒。饶是他酒量大的惊人,但这样一碗一碗地喝下去,也不禁有些醉意。不过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慕容胜还是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敬酒,便二话不说的干掉。
“殿下是不是也该向慕容胜敬杯酒?”秦舒见李昌一直不发一言,便试着提醒。李昌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依言起身道:“本王也敬天王陛下一杯,祝愿大燕国运长久,永远称霸塞外。”
“哈哈。”慕容胜醉眼迷蒙地看着李昌,长笑道:“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塞北苦寒之地,难得有什么英雄豪杰,不消几年朕便无事可做。朕素闻中原多俊杰,日后若是有机会,必当亲自前往拜会。”
李昌的祝酒词本来就不怀好意,而慕容胜的回答更是充满了挑衅。帐内的喧嚣顿时冷清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慕容胜和李昌,气氛沉静的让人感到不安。
“禀报陛下。”拓拔雄从帐外走了进来,打破众人沉默。他今晚负责整座大营的警戒,所以没有能够入席饮酒。此时入帐,走到慕容胜前面,道:“大充燕国公使者,有急事求见楚王千岁。”
秦舒见刚才闹得十分尴尬,便轻轻地扯了扯李昌的衣服。李昌会意,立刻道:“既然是傅公爷派人前来,必是有要紧的事,本王先行告退。失陪了。”
“殿下请便。”慕容胜说完后,李昌便转身出帐,秦舒也急忙跟着他出来。刚走出大帐,就看到燕国公傅恒属下将领江昀等候在外。江昀见到李昌出来,急忙迎上前行礼道:“末将拜见楚王殿下。”
李昌心情不佳,挥手道:“将军请起。”见左右并没有鲜卑将士,便问道:“将军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江昀立刻答道:“回殿下,皇后娘娘病危,陛下召殿下速速赶回京城。使者已至范阳,燕国公千岁担心天使大人不识路径,耽误了行程,就让末将代天使来请殿下。”
“母后病危?”李昌顿时酒意全无,问道:“母后病情究竟如何?”
江昀答道:“这个末将就不清楚,不过既然陛下降旨让殿下返京,想来娘娘的病情已经十分沉重。就请殿下快作准备,随末将返回范阳。”
“好。”桓皇后对李昌有养育之恩,听到她病危的消息,李昌更不愿意再留在鲜卑受气,便道:“本王这就去向慕容胜辞行,请将军在此等候。”说完后,便又带着秦舒返回大帐。
帐中已经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气氛,慕容胜似乎又多了喝了几杯,脸上的酒意更加浓了,见到李昌去而复返,乃笑道:“殿下未等散席,便先离开,当罚酒三碗。”
李昌哪有心情和他说这些,直接切入主题,道:“本王是来向陛下辞行的。”
“哦?”慕容胜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殿下这么快就打算回返大充了?”
李昌点头道:“刚才傅国公派人带来消息,母后病危,父皇召本王立刻赶回京城。所以本王只能来向陛下辞行,若有不周之处,还请陛下谅解。”
“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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