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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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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得益于官,民不能生存时,大家也期望官能出来管一管,让秩序能尽快恢复。如果一旦有人喊出了口号,取得了一定的声势后,民对官的期待就会一下子转移到造反者,把尽快恢复原有的秩序的希望寄托在造反者的身上。

受到伤害的人民正在等待,等待杰出的人来体恤民情,恢复秩序,但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最后,他们在等待中化为一坯尘土。张心告诉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古训很有概括性,但是,说的很轻松,听的也很轻松,但是,这一分一合之际,就会有数千万人死于战火。每一次大的动乱,少则三分之一,多则一半或者三分之二的人口会消失。我们的历史有几度轮回,就有几度上千万人口被战火吞噬,这将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据,这片土地上,天灾不断,但都不至于有如此重大的损伤。这是为什么?人类本应与大自然争夺、战斗,但为什么会有更多的人死在人与人的争夺之中呢?

这样的现实见得多了,人都会麻木,我也不例外,我骑着唯一的一匹马,走在队伍的中间。马已经习惯了跟随队伍,不用我指挥,它也能跟着队伍一直向前,我可以毫不费神地前进。

张心坐在装载专供我们食用的粮食的马车上,斜躺着,若有所思,他现在是有家有室的人,出门想想家,也在情理之中。

骑在马背上,随着马的慢步而摇晃,我有些昏昏欲睡。这几天,我都是这样度过,秋来的天气不冷也不热,暴露在阳光里,更是心灵空明,万事皆空,睡意难以控制,但是,我得小心,我屁股下的马鞍并不那么牢固,也没有可以容我可借力的地方,如果不小心,我这么大个块头,一头栽倒,那可会让人笑死。

如果我也像张心那般,倒是可以睡个好觉,但,经过为一段时间深入的接触与交流,在那些士兵的眼里,我分明就是个武艺高强的将军,岂可因此而自毁形象,这个想法让我更加主动地承担起责任。我们在运送粮食的过程中,走的都是大路,除非正规军队强抢,在大白天里,危险性并不大,大的是晚上,因为我们没有在所谓的客栈住宿,我们全都在野外相对较为开阔的地方宿营,如果遇到偷袭,应付起来会相当困难。所以,我想到让押送的士兵白天休息,晚上值岗的办法,反正只要有人引,再有几个看护,牛儿们拉着车自己往前走并不困难。

但张心却不赞成这样做,他说:“你还是用的现代人的思想来看这个事情,其实,这三四十个人,如果真遇到强抢,根本就没有办法应付。让队伍在白天精力旺盛地做出押送的样子,就会吓住那些小毛贼,使他们不敢有非份之想,反而更加安全。这就像兵法所说,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才是目的,他们不敢来抢那才是真正的胜利。如果有人胆敢来抢,就算我们能战胜他们,但你想过没有,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这就算损失很小,但总会给我们后面的行程带来麻烦。所以,还得你随时提醒士兵们,一定要精神百倍,这样才能有效地吓阻有企图的人。管它是不是虚张声势,保证安全最重要。你在马上,也要有个将军的样子,中郞,中郞将,那在和平时代,可是个不小的官。”

张心的话让我哑口无言,确实很有道理,这样一来,我再不敢骑在马上打瞌睡。但人如果长时间处在单调的节奏之中,当然免不了会打瞌睡,怎么办?

我想到一个办法,我骑在马上,以较快的速度小跑到队伍的前面,然后站在路边的高处,像检阅队伍一样,目视全队走到前面。如果遇到精神不好的人,就提醒一下,或让他小跑到我的马前,当着我的面整理一下服装,或者让他看别人怎么走路。

有时,我也会催马一口气跑到离队伍有一里以上的地方,打探一下前面的情况,如果遇到风景美或者市镇完好,甚至只是一湾清澈的小溪,我就会跑回队伍,及时告诉他们。

这样一来,不但是我自己一直保持在精力充沛、注意力集中的状态中,押运的人也能全神贯注。

看看天快要黑下来,我们得找个离水源稍近一些的地方准备住宿。帐篷有一顶,那只能够张心一个人用,现在,他已经不大习惯与他人共寝一室。

几个刚才的押运士兵,转眼又成为伙夫,他们得以最快的速度挖一个坑,把锅安在地上,升火煮饭。

我们吃得非常简单,没有菜,只有饭,最多只能有几颗盐煮的黄豆,油水那是绝对没有的,除非我们在宿营这当儿,有人能在附近打到什么野味。这年头,连狗、狼、狐狸都只能找人肉吃,野味那是少之又少,泥鳅、鳝鱼比较好找,但既不好捉又因为没有油,吃起来跟嚼稀泥差不多,大家都不爱吃。

因为白天比较兴奋,晚上的觉就比较好睡,虽然我时时提醒自己要惊醒,也把睡的地方选得离大道近些,但好几次都是闭眼天黑,睁眼天亮。这天晚上,我正睡得香,突然觉得颈子上有些凉,用手一摸,糟啦,那是金属。

第一百一十四章 流民

我猛然睁开眼睛,看面前一个人蹲着身子,正用短剑抵着我的喉咙。他见我睁开眼,手上一例劲,剑尖已经扎进我的肉里,但他并没有刺死我的意思,而是转过头,朝身后一挥手臂。立即从黑暗之中跑出几十个人来,有的有兵器,有的赤手空拳。

我知道我们这是遇到劫粮的人,心中也没有多思考,趁那人望同伙的时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再往外一掰。也不知道是我心急之时用力太猛还是我本来力气就太大,只听“喳”一声,那人的手臂就软了,短剑轻轻地落到地上,同时,他也惨叫了一声,另一只手立即按住这只手臂。

那些正奔跑的人被吓住,都停在了原地。

我扯着那人的胳膊,大叫一声:“贼人抢粮。”

躺在地上的人立即惊醒,翻身起来举起戈,直指冲过来的贼人。

有人见首领被我抓住,一涌就是十几个过来,把我包围在中间。借着月光,我发现这些人如果不是正朝我进攻,一定会被我当成当地的农民,他们的武器非常简单,棍棒而矣,但我们的三个哨兵,全被他们给卡住了脖子。。我一手抓着那名首领,一手隔挡,等靠他们近些,突然蹲下用脚一扫,顿时就躺下了四五个。这些人还真是地道的农民,根本就没有经过军事训练,对格斗毫无常识。不过,话虽这么说,这些人人多势众,我又没有使出全力,被打倒的能很快爬起来,再次向我进攻,渐渐地围着我的人就更多了。

押运的士兵也被数人围着,虽然对方并不急于进攻,但却有几十人分别将马车套在牛身上,要牵着牛往大路去。这可不行,如果粮草被劫,这责任可不小,我用力一扯,那名首领就落到我的怀里,我单手提起他,朝一个正赶牛的人砸去。那人冷不防被人给砸中,倒在地上只能挣扎,再也爬不起来,看来伤得不轻。

这招见效,干脆我就采用起这种战术,扔人,以我的力气,将一个人扔出一二十米没有问题。果然,没几下,已经有四五对人被我搞到地上,其它人见此,再不敢靠我太近,也不敢去驾牛车,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怎么办?如此下去可不是好办法,从场面上看,对方的人数不少于一百多人,而且,黑暗之处,保不住还有其它人在。要是他们不那么贪心,每人扛上一包就跑,我可就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对了,还是擒贼先擒王,我从地上捡起那名首领的短剑,走过去抵住他的喉咙。

我大声喊:“止,再进,死矣。”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不再逼近我们的粮食与士兵。我看了看四周,竟然没有看到张心,他到哪里去了?此时,应该是他起作用的时候,以我的古语的表达能力,没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该不会是已经被抓了吧?他一个人住帐篷,肯定最打眼,别人一定会将他作为首要的进攻目标。但此时已经容不得我作过多的思考,只要能镇住他们,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在我的这边,有一块条石,那是我们吃完晚饭一起聊天坐过的地方,是我从旁边搬过来的,足有四五百斤。我想到了办法,我叫过一个小兵来,继续控制那首领,然后走过去,抱起那块石头。我把石头举过头顶,使劲地扔向刚才围攻我的那群人,那群人见我举起石头,正目瞪口呆,看石头飞过来,赶紧往后退。

石头“咚”一声砸到地上,与地上的石头相碰,撞出好些火花,溅起好多的泥土,全打在了那些人的身上。

我再次高声喊:“若动,且如此石。”

其实,我是想告诉他们,如果再动,我就用这样的石头砸他们,但我却无法按古语的方式表达,只能凭口乱说。

所有的人这才真正定住,既不敢前,也不敢退,有的已经将手中的武器丢到地上。我们的士兵精神起来,用戈将所有的人驱赶到一起,兵器被捡到离他们很远的地方。也有人过去,将那几个被我扔或者砸的人拖到了他们的人群里。局面已经基本受到我们的控制,我多少还是有了一些成就感,一着制住数倍于我们的敌人。

我提起那名首领,问:“尔何人也,敢劫我粮草?”

那人受伤不轻,我提着他,感觉他像没有骨头一样,身子直往下坠,嘴里“咿哩呜噜”,也不知是在呻吟还是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的张心,一身是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后。

张心说:“他说他只是太饿,想找点吃的。”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想找点吃的?这可能吗?这不是团伙犯罪吗?我让张心来审问他,我实在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

我走进人群,看了看那几名被我伤到的人,帮他们捏捏,把错位的骨头还原,但他们受到的伤我却无能为力,不过,好在没有人员因此送掉性命。那些人对我非常畏惧,看我走近,吓得直往后退,有一个年纪小的,居然被吓得大哭起来。

张心总算审完那人,原来,这些人来自各个地方,他们在逃难的途中结合在一起,有一百多号人。他们本来躲在山里,但山里再也没有吃的了,只好下山来抢,他们抢过几个小镇后,连抢的地方都没有了,大一点的城市有城墙保护,他们不敢打那些地方的主意。

我问:“尔杀人乎?”

那人急急地回答:“伤人者有,杀人者,未敢也。大人,英雄饶命!”

这时,已经有人在将要熄灭的火堆里加上柴火,火旺了,我也能比较清楚地看清这群人。这群人衣衫褴褛,基本没有能完全蔽住身体的,他们目光闪烁,充满惊恐,绝非穷凶极恶之徒。这位我所谓的首领,除了身材稍微高大一些,瘦弱疲乏,从他身上体现不出任何一点领袖那种英武的气质。

我把张心拉到一边,问:“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些人?你没事吧?刚才你躲到哪里去了?我还怕你被人抓住?”

张心说:“哪能呢?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不学会机灵点,好好保护自己,哪里还能有活路?今天你的表现真不错,像个大将军,有勇有谋有气度,有长进。说不定你就此跟着刘邦,带兵打仗,还真能有番作为。恭喜你,曹将军!”

我笑了笑,相信这样的笑在张心的眼里,是多么的憨厚。不过,对于我这样习惯了服从的人,如果没有人来指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办,跟了张心这么久,我对事情的判断是越来越没有信心,因为以我的见识,无法保证选择的正确,凭感觉,那是没有文化的人的粗鲁行为。

张心进入正题,他说:“如果是和平时代,这些人都该斩首示众,胆子也太大了,敢劫军粮。不过,现在是什么时期,谁是官谁是匪,都是自圆自画,谁说得清楚。看他们的样子,的确是聚在一起的难民,老的老,小的小,再怎么看也不像匪。依我看,到天亮,我们自己上路,只要他们不再跟着我们,就算了,教训几下就够了,用不着节外生枝,树些敌人。你说呢?曹大将军。”

经过这样的一个惊魂之夜,张心的心情却如此之好,真是难得,也难以理解。

我说:“好!”

但停一会儿,我接着说,“要不要给他们点粮食?”

张心朝那边看了看说:“用不着,他们一百多人,我们能给多少?不但起不了作用,说不定还让他们内哄,害了他们,其实,以他们的人数。力量还不小,应该能想得到办法。”

第一百一十五章 劫匪

看看天也快亮了,我们得准备早饭和路上稍作补充的干粮,这里得说明一下,现在,我们一般只能一日两餐,中午,实在太饿,就吃一些早上留下的饭团,聊以充饥,从来没有三餐之说。

张心叫来伙夫,告诉他们,今天我们不吃早饭,直接上路,我问为什么。

张心说:“你又犯糊涂,你想,这里一百多号饥肠辘辘的人,如果我们就在这边埋锅造饭,那不是诱人犯罪吗?”

我“哦”了一声,就说嘛,像我这样的莽夫,行事只凭感觉,哪里有那么多的考量取舍,哪里有那么的思前想后、旁征博引,跟了张心这么久,总算让我明白,作出个决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最好就不要随意决策,否则会害人害己。

但这就意味着今天我们要到晚上才能吃到东西,这对于现代人来说,是很难忍受的,但是,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莫说一天两天,三五天粒米未进我们都体验过。这一天时间也算不了什么,而那些押运的人,也都是农民出生,挨一天的时间也不会有问题。

我提出建议,干脆,我们现在就出发,说不定还能多赶一段路程。

正当张心向士兵们下达命令,让大家收拾好,立即起行。

那名躺在地上的首领碰了碰我的腿说:“将军,英雄,某等愿追随左右。”

我说:“否,某区区小人,只送粮而矣。”

话一说完,我想改已经迟了,因为我竟然自称小人。

那人见我不再理他,就朝着自己人爬过去,几句话以后,那群人全都翻身跪倒。

所有人齐声喊:“我等愿追随将军,请收留。”

所有人再一起叩头伏地不起。

我不知所措,张心急忙过来对我说:“不能答应,他们那么多人,又没有战斗力,说得不好听,一群乌合之众,除了浪费粮食,还能有什么作为。不用理他们。”

张心拉着我,转身朝前走去,身后传来叫喊:“将军,英雄,留步。”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些已经抬起头的人,看我回头,又将头伏了下去。这群人再不济,凑点人数还是可以的吧,而且,一百多人,不信就选不出三二十个来,稍加训练,也能成为一支精锐的队伍。在这个时空里,前方的士兵,又有几个不是才丢下锄头,随时准备再拾起锄头的人,不过,既然张心这么认为,那自然有他的道理,没必要因为同情而做出错误的选择,读书人见得多,比常人更加的理性,我相信他的主意没错。

经过这一惊,虽然并没有什么损失,但大家的心里突然就紧张了许多,仿佛残酷的战争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所以,张心既已发出命令,所有的人都没有说什么,而且速度比平时更快。

我们很快就赶着牛车上了正道,背对着开始发白的天空,朝前赶去。当快要转过一个山角的时候,我骑在高大的马上回望了一眼,那些人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也会散去,那个地方只会留下因太多人到过而被踩踏的痕迹。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当你长期受饥挨饿,身体会对这些感觉麻木,但当你过惯了好日子,再一两顿不吃,保准你的肚皮让你所有心思都落到它的上面,身体发虚,冷汗直冒,而且如果你正好比较闲,那么,这些感觉会比有事可做更加的难以忍受。稍有不顺心,要么肝火特别旺,见啥灭啥,要么就对什么都冷漠,精神颓废,死活都那么回事儿。

如果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还好,押运的士兵一路走来,他们的体力消耗肯定比我大,中午刚过,大家都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也没有,步子都有些迈不开,得由牛拉着走。

我觉得我有责任激发他们的力量,所以,先强打起自己的精神,然后骑马赶到前面。

我对每个经过的士兵喊:“快,过坡,则食。”

士兵一看,眼前的坡无边无际,何时才是个头,抬起的头又耷拉下去了。但我的表现还是多少激励了一些人,他们听我一喊,立即回应“诺”,然后加快了步伐。几个人这样一动,带着他负责的那辆车就加快了速度,他的速度一快,也逼着前后两辆加速,这样一来,队伍果然加快了速度。

我还故意找人说话,虽然说得不好,表达不是很准确,但至少还是让人将注意力转移开。

有个年龄比较小的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在我们的时代,我的力气也不见得有多大,只是比普通人稍强一点,当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心才瞧上我,把我一直带到身边,还把我送到军事训练中心进行军事培训。但一到这里,力气突然就大了,但是,却没感觉张心的力气变大,所以,这件事让我无从回答,当然,也不能这样回答。我只能告诉他,我的力量是天生的,经过后来经常锻炼,力量就更大了。那人很天真,说以后让我教他怎样把力量练出来,我说可以,等送完粮回到沛县,一定教他。

我试着在马上比划了几下,一方面我的动作有些夸张,一方面这马坐不太稳,动作一大就有些不协调,于是整个动作组合起来就显得十分滑稽,好几个人都笑起来。

张心路过我的身边,立起身来说:“你可以到秦始皇的皇宫里演戏啦,说不定还能博取个功名,省得像现在这样辛苦。”

我说:“秦始皇不是死了吗?你这个大学问家也出错误!”

张心说:“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还真能了啊!我的意思你没有懂。”

太阳已经偏西,胜利已经在望,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两个小时,这段考验就算告一段落。抬眼往远处望,一座城郭已经显出来,虽然我们并不会进城,但至少让我们心里踏实一些。

我们在车上插着两种旗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诸侯知道,我们是楚的运粮队,也是刘帮的运粮队,楚是诸侯的盟主,有项梁、项羽这样的入敌阵营中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人,任谁也开罪不起。我们也是刘邦的队伍,刘邦仁义已是天下尽知,抢这样的队伍的粮食,[小说网·。。]不啻与老天为敌,人神共愤。

但世界上就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而且,这样的人还真不少,因为在饥饿面前,再有理智,也难以抵挡食物的诱惑。而且,明的不行,来暗的不可以吗?这样人不知鬼不觉,做干净点,谁也不知道,谁也查不出,而且这种时代,你又能到哪里去查,地盘今天属于你,明天属于他,死几十个人,丢几十车粮食,那还不跟石沉大海一个样。

我们顺着一座小山走,在转过一个小山坡后,我们看到一条小河,再往前走大约一两里路,就有一个临溪的开阔地。我告诉所有的人,我们准备到那里宿营,埋锅造饭,所有人的精神都一下子振奋起来,人啊,马啊,牛啊,速度都快起来,狠不得三两步就到达那个地方。

突然,我们看到路上几根比人腰还要粗的木头横在了路上,我知道,问题来了,而且肯定比上一次更险恶。

果然,正在我们的人慌乱地朝四周望时,从我们的前面、后面、左面不慌不忙地走出一些人来。他们没有旌旗,也没有明显的身份标志,有的是他们齐全的装备,这定是某家的正规军。从他们的人数来看,也不会少于一百人,以我们三四十个勉强算作军队的人来对付,还要保住粮食,真是太为难我们了。

张心从牛车上下来,始终与我保持着五到十米的距离,我很清楚他这样做的原因,关键是,以我区区之身,如何对付这百多全副武装的士兵?我的力气能再次派上用场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奋战

对方很干脆,阵式一摆好,立即拉弓放箭,看来,他们是来真格,而且并没有想要留下活口,还好,他们也算光明磊落,没有突施冷箭,否则,我真不知道今天还能不能在这里为大家回忆我的经历。

我立即翻身下马,一把抱住张心滚到一辆车下,箭如雨般落下来,“啪啪”地扎到车上、地上,同时,很快传来惨叫声,我知道,这下,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些农民们可要遭殃了,我们要想躲过这一劫,怕也得看老天爷的脸色。我已经听到了牛的悲鸣,一头牛受到严重的箭伤,失去温顺的本性,拖着车朝前狂跑起来,结果身体撞到其它的车上,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而他所拖的粮车,侧翻了,粮食全部撒到了地上。更多的牛在箭雨中难以镇定,他们开始躁动起来,粮车开始前后移动,原来有一百多米的车队,现在只有七八十米,如果不是因为车太多,都挤在一起,很可能多数的牛已经狂奔起来。此时,我们再躲在车底下就非常危险,我将张心推到小河那一方,然后自己了滚了过去。虽然我们躲到了另一方,仍然受到箭的威胁,因为射箭时人们并不是直接对着人栽,而是向着天,估计箭落下来扎中人体就行,这就像山炮一样,它可以隔山打到你。我让张心后背紧贴着车沿,利用冒出车体的粮食袋保护自己,我则一会儿看看天上,一会儿看看左右。我看到不少于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人身上立着五六枝箭,身体已经一动不动,从天而降的箭还在往他身上射,但谁也不敢冒然往前一两步,将他拉到安全处,至少,让他身上能少中几枝箭。庞大的牛身中箭更多,它们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一次次前进、后退,试图冲破阻隔,“哞哞”的叫声没有间断过。

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出办法,要么带着粮车冲出去,要么从躲藏处勇敢地走出去,与敌人一搏。冲出去,不可能,因为路已经被堵死,站出来与敌人战斗,我们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人,且对方本来人数都是我们的好几倍,而且都是精兵。

箭下得明显稀疏了一些,我靠到张心身边,发现他脸色铁青,正闭着眼睛在叽里咕嗗地念着什么。

危急中,我已经有些口不择言,我喊:“大人,该怎么办?”

张心像没有听到一样,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

我继续喊:“先生,何以应对?”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我想,作为一个读书人,遇到这种突发的危险,受到惊吓也不足为怪,他们的最大用处是在书斋与堂馆,这里只能交给我。我从车后探出头去,想一探究竟,那些人似乎并没想要及时实施地面进攻,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放箭,看样子,他们的箭所剩也不多了,有的人只是拿着空弓张望。

有人发现了我,好几个人又一起朝我放箭,我只好贴紧车沿躲避,好在他们余箭不多,转眼就停住了。

我透过两车之间的空隙朝山坡上望去,那些人已经收起弓,整个队伍拉成一条线,从容不迫地朝我们的车队逼过来,

我绝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车后,我得挺身而出,送粮任务能不能完成已经不再重要,因为那本就不是我的任务,但我得让他们看到,强者再强,也不能无视弱者的存在,这是我的信念,我得为我的信念而战。

我大义凛然地从车后站起来,身到车前方,准备迎战这些伪装的盗贼。离我近的几十个人一见,先一愣,然后调整了方向,一起朝我逼过来,依然那么从容,那么自信。

我侧头看了一眼,我的马已经倒在了地上,嘴里吐着白沫,喘着粗气,腿时不时要踢几下,这匹马跟我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他对我的体贴无处不在。此时,它正用它那双黑眼珠望着我,我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猛地抓起旁边的一柄长戈,站到面前较为宽阔的地方。

自从到了这个时空,我还从来没有主动杀过人,今天,就算我血溅当场,将命丢在了两千多年前,我也得显出我男儿的气概,我可以输,也可以丢下性命,但我绝不允许我睁眼看到邪恶而不制止。

当我站定后,所有未曾受伤或者只是小伤的人都站到了我的身后,让我更觉全身充满了力量,我回头朝他们点了点头,他们每个人都精神为之一振,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紧。

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个幸存下来的人放在眼里,他们并不急于围剿我们,一大半的人忙着去接收战利品,一小半的人将我们围在路中间。我看到张心双手紧握着一柄短剑也加入到战斗队列之中,因为他身材较为矮小,又弓着身体,就更不起眼了。

张心突然丢下短剑喊:“尔要粮草,放我们走,拿去便是。”

我相信他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但对于我来说,这样做,有损习武之人的尊严,张心一走了之理所当然,但义字当前,我却不能。

那群人一听,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非常狂,也非常自信。

有人用剑指着我说:“壮汉,归顺本将军,饶尔不死,余者,杀。”

我没有精神理他们,只说了一个字:“来!”

我摆出架势,但我没学过使戈,所以用了枪的手法,抖了个枪花,扎出马步。

对方有人说:“嘿,不服,某来教训。”

那人说完,举着戈朝踏步而来,我死死地瞪着他的眼睛,他好像突然感觉到了威胁,停了下来,朝后看了看。

有人不停地鼓动着:“上,上。”

那人总算鼓起勇气加快速度朝我冲过来,借着身体的冲力,猛地朝我刺出一弋,我身体朝旁边一侧,他的戈头就过了我的身体,他接着刹住身体,双臂捧住戈往回拖。我知道他这是想用戈的反刃来割我的腰,我用戈柄朝外一顶,就挂住了他的戈刃。他的戈往回拖,我的戈柄往后拽,他大概没想到我的力量这么猛,戈立即就脱了手,身体迎面朝我扑来。我只需顺势将戈尖对准他,他立即就会送命,但我没有这样做,而是将戈立到地上,一脚踹到他身上。他飞了一段距离后,重重地摔到地上,试了好几次都没有能爬起来。他的同伙上前扶起他,他才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与那人的这几下,我的动作迅捷,干净利落,几乎没有挪动位置,就把他给打败了。这大出对方的预料,那些刚才还嬉皮笑脸的面容很快就僵住了。那位自称将军,要我投降的人看看左右,接过一柄戈再次朝我走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浴血

这人改变了策略,想要稳扎稳打,他摆出架势,等我去进攻,但我好像也没有主动进攻的习惯。此时我想,这人正是这伙人的首脑,如果能活捉他,当成人质,也许,我们还能有点转机。如果我杀了他,对方恼羞成怒,一涌而上,任我有三头臂也应付不了,我还得保护张心,如果张心有个三张两短,我可没法对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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