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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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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尖尖的,多有手感。所以后来好几次,我望着她的小手,差点就一把抓过来,与她十指相扣了。
后面我想出个办法,等张心屋里没有了动静,我就到县衙外的广场上练拳。这段时间天气尚未变凉,很多男人喜欢拿把竹编的扇子到外面乘凉,说是乘凉,其实晚上的天气已经不热,只是想围它一群人讲古话,也就是故事,当然也有鬼故事。孩子也高兴,既可以听故事,也可以呼朋唤友的玩。
我准备练拳时引起他们的围观,但当我真正练上劲时,除了附近几个小孩跟着模仿外,其它人只是站着望了几眼,就自顾聊自己的去了,时间一久,没地方可坐,他们就回到讲故事的地方。小孩的兴趣不能保持太久,我想他们来时,他们偏不来,当我正练在兴头上,他们却一窝蜂的来,吵吵嚷嚷反倒让人心烦。
我的拳脚也没几个招式,特别是擒拿,搏击,没个陪练或者对手,根本就没有意思,所以,有时,我就围着广场一圈一圈地跑,搞得那讲故事和听故事的经常要把注意力转到我身上。我知道自己影响了他们,把场地换到了城墙上。守城的都尉我也认识,他的兵也认识我,在城墙上,有时,我们还能和他们聊上几句,但这些人对我并不很热情。后来我才知道,但凡各个朝代,文武之间,都有些隔阂,战争年代,武官功大,瞧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和平年代,文官当政,又瞧不起粗野鲁莽的武夫。现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夺了刘邦兄弟在沛县侵占的受田与民田。应该说,这些兵们对我们算是客气,没有直接与我们对立。
张心花了好多天的时间对采取何种税制进行分析思考,在树叶下写了画,画了写,这天,吕雉带过信来,让我们去见她。
吕雉直接就问:“郎中大人治税,数日而无一言,何时能定?”
第一百一十章 送粮草
张心的意思是,税制只需要一个能拍板的人,但不管是他还是吕雉,作为这个拍板人都不很恰当。如果是刘邦或者萧何,那自是没有话说,相当于一个是总统一个是总理,但两人都不在,也许在冬税征收之前萧何就能赶回来,只要我们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只要有人一拍板,三两天就能把全县所有人户的税核算出来,再每户抄一份交给里正,问题就解决了。如果现在定了,就算是吕雉所定,萧何一回来,觉得不合适,要再改,朝令夕改倒不是主要的问题,老百姓可以通过解释,但是,你要把吕雉放在何处呢?
吕雉很坚决,一定要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把税制定下来,否则会影响到秋税的征收。张心把早已烂熟于胸的各种可能向吕雉作了说明,希望吕雉能拍个板,万一受人置疑时,也有个托辞。
虽然在我的口袋里,装着厚厚一叠张心精心准备了好多天的枯叶,但是,张心的思路十分清晰,随口而出,有条不紊,有理有据,非常详尽,既有历代税制比较,也有全县前几年的历史明细,还有四口之家的举例,差的只有结论。
张心的话显然深得吕雉的喜欢,她听得津津有味,张心所讲的内容中,涉及的相关知识,没有渊博和知识,没有超强的整合能力,绝不会做到如此的条分缕晰,具有深刻的说服力。
张心这番话,对于决策者的参考价值显而易见,吕雉听后说:“郎中大人所言,雉以明了,什税一,恐民难承,二十税一,当无力支持前方,什五税一,各得其所,和矣。且就什五税一。”
张心回应:“诺!”
什五税一,正是张心一直以来认为最可行的税率,既不很高,但也不低,虽然农民的生活会苦一些,但对于处在创业阶段的刘氏集团来说,支持却是实在的,看得到的,而且不致于杀鸡取卵,自乱阵脚,是有道者所采取的最为平衡的政策。
张心问:“刍与藁又当如何?”
粮食是人的命根,饲料、草料却是军队的命根,冷兵器时代,如果没有充足的草料,马匹不能正常使用,将严重影响军队的战斗力,结果将是以人的生命为代价,因此,民间说粮食,军队则要被称为粮草。
吕雉的意思还是按照秦制,每顷土地刍三石,蒿二石,虽然依然有些重,但现在是战乱,必须得保证前方的供应,否则,仗打不赢,纵然再低的税,那也是给敌人准备的,如果老百姓有怨言,可以这样解释,而且也可以承诺,一旦天下太平,就将赋税降到合理的水平。
整个税制定下来,张心总算松了口气,吕雉看张心并没有不同意见,也比较满意,执意留我们在她那里吃午饭。
席间,吕雉故意叫小丫来侍候,大夸小丫聪明懂事,体贴温柔,她都舍不得轻易赏赐。她又赞扬张心读书多,知识多,温文尔雅,国家太平时,一定会有大用场。
吕雉的话让小两口很不好意思,小丫满脸通红,张心忙不跌向吕雉致谢,说这都是吕雉的栽培、器重的结果。
张心说:“此皆夫人所重,非心有所能。它日夫人若有用心之处,虽肝脑涂地,心无以报夫人之恩德。夫人乃一代明主,得听差遣,天之佑心也,祖宗之荫也。”
从来没有看到吕雉有如今天这般兴奋,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张心有这般激动,更从来没有看到过夫妻偷偷四目相对,如此流光溢彩,我偷眼望站在吕雉身后的陈可茜,她也正拿眼神朝我这边看,脸上的微笑,犹如隐在绿叶丛中的一朵粉中带红的山茶花。
接下来的工作,就非常容易,我们让小吏们将县里所有的人户的税额算出来,再写在竹简上,一式两份,一份加入档案当中,一份交给里正保管。里正那份作为征税的凭证,既要通知到各户,让他们知晓,早作准备,里正自己也要收存好,收税与完税的时候都要出示。
老百姓对我们的税率也没什么意见,一方面因为我们已经要求里正向各户作出解释,另一方面,我们所定的税率,不比暴秦高,但这是战争年代,能活命,能平安就算不错了,只有支持前方多打胜仗,才能期望早日能过太平日子。老百姓的想法简单而且实际,不用各级多作解释,他们自己已经找到了最好的安抚自己的理由。现在有了个明确的税率,至少能让人看到希望,能自己有个算计,不会再向前几年那样,一大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开到村里来,凡是有粮食的,一律搬出来装车运走,没有理由,也没有手续,更没有收据,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粮食像被抢一样运走。我们的老百姓就是这么简单,一次次的让他们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突然间,告诉他们,你们现在可以正常做牛马了,可以有自己的草嚼了,他们就会感恩戴德,幸福吉祥,就会像牛马一样不断繁衍后代,壮大家族。
现在,我们似乎可以过上几天安宁的日子了,只等秋收一结束,税收一上来,我们又有的忙了。
现在,张心的小日子是过得越来越甜蜜,我一个光棍,独自生活的时候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无聊。陈可茜已经很少到前衙来,想见她,独自毫无理由的进到后衙去,我又觉得这不是男人所为,男人的尊严在女人面前真是有点虚伪,但在这个连我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的时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做得越多,害的人就越多,也越惨,项玉不就是个例子吗?一想起项玉,我倒是觉得他可能还在哪座山林里,并没有死掉,说不定冷不丁就冒出在我们的面前。
张心在家里窝了几天,实在闲不住,就和我一起下到乡里,他觉得虽然我们现在还算不上是县里的父母官,但是,既然当政,就应当把百姓的生活时刻放在心里。百姓的事没有小事,只有把这句话时刻铭记于心,才能做个老百姓信服的好官。
就快要到收获的季节了,望着一望无际像绿毯似的稻田,已经能想象到绿已经开始透出黄来,那是如同刷子一样的成串的稻穗,沉甸甸,硬梆梆。但是,农民们心情却越来越紧张,眼见着丰收在望,可千万不能在此时出灾害啊,否则,大半年的辛苦,又一年的希望都将化为泡影。但更让他们心中不安的是他们无法预料这丰收之境是不是会给他们带来人祸,丰收固然值得期待,但日子苦点,却能保住一家平安,才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战乱之时,作为一名百姓,还能有什么奢望呢?自己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老天,就是掌握在那些精英手上,平安只能靠施舍。
对于百姓如此担忧,我并不理解,人存在一天,就得尽情地享受今天,人不能为过去活,当然也不能完全为了明天活,因为明天会怎么样,谁也无法确认,没有今天的明天,并没有多大意义。
老百姓希望有规则,虽然这规则可能对他们并不太有利,但至少能增加明天的可确定性,所以,对于我们的到访,他们很是欢迎,并不因为我们定的税与暴秦没有两样而抱怨,反而因为我们将要为他们建立新的秩序而感激。
我相信,我们已经得到了百姓的支持与拥护,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一定能一呼百应。
萧何与吕雉并没有给我们检验的机会,萧何传来书信,几根根细竹片,上面要求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将已经收到的粮草送到前线。
吕雉先于我们看到信,她也赞成立即动身前往。张心认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收获,算上晾晒的时间,也不过两个月,这样的话,就算我们不能将所有的租税送往前方,但也只有这样的量才能满足前线人马的需求。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远行
吕雉强调萧何在信中的提醒,各地武装割据已经形成,大大小小,多如牛毛,如今前线吃紧,抽不出更多的人手来押运,粮草分批送到前线,风险相对较小。萧何这话确实有它的道理,县里青壮,已经征集得差不多了,田里劳作的大多是妇女和老弱病残,想组建一支庞大的押运队伍,实非易事,而且这些人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训练得出来。
张心提议,征集县内相对不那么小或者不那么老的人,由他们换下留守的士兵,沛县周边形势相对平稳,边训练,边守城,应该不成问题。但吕雉认为,如果抽调守城的精锐,这消息肯定包不住,很难保证周边县份的诸侯们不起歹心,到时这群老弱病残如何抵挡得住那些虎狼之师。
另一个方面,萧何也说到,以沛县一县之力,根本无法支撑前线的战争,所以队伍最好的办法就是按兵法所云的就食于敌,抢敌人的粮草,但要抢到敌人的粮草谈何容易,沛县之粮就可以在关键时期解决燃眉之急,其意义不在多,而在恰时。因而化整为零,不易引起别人的觊觎,保障粮草与押运人员的安全。
最后还有一个可能令押运人员最为头痛的问题,前线部队行踪难定,一方面得听从楚怀王的总体指挥,另一方面还因为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无法预料,现在,他提供的地点,当我们真朝那方向送的时候,可能队伍已经转移到了相距数百里远的地方,此地是不是已经落入敌手,谁也说不清楚。
事后,张心告诉我,萧何的考虑甚是周全,他之所以要提出一些建议,是想在吕雉面前显得自己有主见,并不是那种盲从的人。是啊,如果有人总把你当成配盘的东西时,你的地位就再也保不住了,适时的表现一下自己,哪怕意见不一定正确,但至少表明你存在着,你有大脑在思考,这就是读书人们的想法,我倒是无所谓,心中无所欲求,自然就不用操那么多闲心。
对于谁来接替我们管理沛县,萧何没有作任何的交代,吕雉让我们不用操心,她心中有数,只要我们做好交接工作就好。
吕雉突然问:“郎中大人,小丫欲作何处?”
张心听此一问,可能心中没有思考过,迟疑了一下,说:“欲听夫人,不知可否?”
吕雉说:“郎中大人此行,路途迢迢,且前途难卜,小丫女流,同行,恐有诸多不便,郎中大人三思。”
听吕雉如此说,我赶紧望了小丫一眼,她的泪水早涌到了眼眶里,使原本澄澈的双眸,顿时起了波涛,巴巴的望着张心,脸色开始由红而白。在我们的时空里,除了演员夸张虚假的表演就是被洋葱熏出的浊泪,再也无法见到如此真诚自然的真情流露。
张心回望了一眼,然后很干脆地说:“还望夫人顾念往日跟随,收留则个。”
吕雉说:“大人尽可放心,雉有衣则衣,雉有食则食,无它,增一女矣。”
张心作揖说:“谢过夫人!”
我再看小丫时,泪水已经如断了线的珍珠流过惨白的脸庞。
吕雉拉住她白嫩的小手,说:“丫啊,非我狠心,实时不与也。”
吕雉转过身对张心说:“郎中大人,事成归来,恐已添丁矣。”
张心低着的头抬起来,望望吕雉,又望望小丫,表情很是古怪,看不出一丝的惊喜,倒好像心中忽地生出许多的困惑似的。
我不清楚小丫是不是看明白了张心的表情,只顾着泪珠儿扑簌簌地往下落,眼神已经完全散落在空气里,本来如玉般的脸庞,现在就如同白纸一般浮在表皮,手指头不停地抽动着。
张心说:“如此,更得仰赖夫人眷顾,心感激不尽。”
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下来,看着小丫如此动情,我情不自禁多望了陈可茜几眼。陈可茜大约正被这纯情的女子所感动,神情严肃,眼睛里几多忧虑。
吕雉侧了侧头,望了我几眼,我居然没有引起注意。
吕雉说:“可茜随我这几月,已是有如金兰,如何处?二位大人,可有主意?”
吕雉所问,我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就算刚才讲到小丫的安置,我依然没朝这方面思考,只感觉就是要与她分离了,根本就没想到是不是可以想点法让她跟我们一起走。
张心说:“也得有烦夫人照顾。”
吕雉说:“女人家,且带一小孩,如何远行?既非生离死别,何苦受此辛苦?二人留于雉处,正好与雉为伴,互相照应,还得谢过二位。”
我完全赞成吕雉的意思,外面如此之乱,我们如果没有顾虑,也好更快完成任务,早日回还,再叙儿女私情也不迟。在路上,张心教育我,说我考虑问题太没有政治高度,吕雉如此照顾两个女人,实际是为她将来好利用我们布的局。我们到刘邦的队伍里去,很可能就溶入他们的圈子里了,如果有两个我们所看重的女人在她的手里,那还不跟风筝一个样。历史上,帝和后,形成两个既合作又斗争的阵营并不鲜见,更何况吕雉这种虽然读书不多,但却是政治天才的女人。且吕雉权利欲之强烈,仅凭历史上几段描写,根本不足以体现,就以我们在沛县这几个月的经历就可见一斑,胜利尚未到来,就已经小试锋芒,我们哪是对手?我们自古及今都是个精英社会,只要你是精英,不管起步于何种阶层,不管你在何种时代,也不管你的文化有多高或者有多低,都会有你的舞台,就看你精不精,精到什么程度。在世界历史中,没有哪一个民族能像我们的国家这样,几年时间,叫花子都能决定一个时代。
这是我第一次不太赞同张心的理论,而且我还说出了令我在这个时空里一直吃惊的话。
我说:“记录下的历史没有感情,但实际上,历史也由感情堆砌而来。感情是可能被政治利用,但政治永远也代替不了感情,是人就得有感情,吕雉再精,总是个人,不是机器,她也有丈夫儿女。虎毒都还不食子,更何况人,我相信吕雉还是对小丫和陈可茜有真感情,是真的在帮我们。”
张心不屑地说:“那我们就走着瞧吧!如果历史信赖感情,那它就不再是历史。”
最后,吕雉十分大肚地给陈可茜和小丫放了几天假,让她俩自己安排这几天,不用再到后衙里纺绩。
回到前衙,陈可茜与小丫为我们准备了顿在此时足可以算是丰盛的饭菜,但在饭桌上,我们却谁也没有说什么,小丫老是流泪,那泪水,像拧开了的自来水。陈可茜一直劝她,说对肚里的孩子不好,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陈可茜的孩子已经能跑了,胡乱吃了一碗饭,提起我给他削的短剑到外面玩去了。这倒是他能与外面孩子一起玩耍的难得机会,这孩子虽然小,却相当大气,不怕生,逮着几个小孩就能玩在一起,且人小鬼大,号召力强。
这顿饭最难下咽,终于吃完了,陈可茜提议我们出去走走,自从进了后衙,再也没有出过大门。我当然赞成,但小丫却不肯,她认为女人就应当守在家里,不应该抛头露面,惹人闲话。
张心说:“我且不语,尔何惧?”
陈可茜为她找来一块黑纱蒙在脸上,她才答应一起出去。
出得城来,城外田园风光,正是最为迷人的时候,秋高气爽,万物尽显精华。陈可茜一路照顾小丫,我就照顾陈可茜那精力旺盛的孩子,他老是用木剑去砍那田里的庄稼。张心反倒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自顾不睱,要么站在高处远望,要么低下身子检查稻穗,再不就是下到地里与农人聊天。
第二天,与我们进行工作交接的人来了,他是吕家老大的儿子吕台,才十七八岁的样
第一百一十二章 征程
张心没有任何的怨言,也没有任何不配合的表示,很快将工作作了交代。张心招来各乡三老,要他们负责每乡选拔至少两名青壮负责送粮,如果有问题,以有记录为准,轮到哪两家送,就由哪两家出人,这样更符合规矩。
因为每年税赋收好后,各乡都要按要求自行送到县里,县里将税赋集中后,再责成各乡出人组成运粮队,送到中央指定的地方,所以,每次所收的税赋实际要比分到各家具体数要多,因为运送这些粮食,会有较大的损耗,都得农民们自己承担。
此时正要到秋收的重要时期,谁家有青壮也不愿意派出来,再加上我们的执行得比较宽松,自然只能征到一些老弱和幼小之人。没办法,只能向吕雉请示,由他出面,替换十几个守城兵丁来充任,这样,送粮队老少青壮搭配,既有利于运送任务完成,也不至于影响守城,几百兵丁中被置换出十几个,也没人看得出来。这十几个人当中,多数都是守卫县衙的人,与我们也相熟,路上相互照应和听从指挥都比较容易做到。
本来,我们预计如果用大车,包括吕雉组织生产的布匹,最多只有三十多车,但收到萧何的信后,吕家几个儿子,又都送来几大车草料,其它一些大户,也不甘落后,纷纷慷慨解囊,粮食草料都有,甚至还有布匹。应该说,一个政权能不能取得最终胜利,和老百姓的支持有莫大的关系,从这一点来说,刘邦算是做得最为成功,当然,也有我们的功劳,更有吕雉的功劳。如果在你最艰苦的时候,人家还把你当成绩优股,那说明人离成功就不太远了。
出发那天,吕雉在我们面前首次走出县衙,她领着陈可茜、小丫来到城门口为我们送行。站在城门边的有附近几个乡的三老、亭长、里正,他们以老者的身份嘱咐我们一路要多加小心,任务完成,立即赶回。
当张心开始向送行的人行拱手礼时,小丫已经开始全身发抖,陈可茜扶着她,不停地让她别哭,但她自己的泪水却像泉水一样往外冒,我想,她一定已经看不清我们的样子了吧,因为她不停地用手揉搓着眼眶,看几眼,搓几下。
车队走得很慢,而且足有两百米长,对于送行与被送的人,都是一种折磨,这时间太长、太长,也太短、太短,怎么也留不住一小步。
我牵着马站在张心的旁边,我以为张心还舍不得离开,就狠狠在在陈可茜身上挖,要把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挖下来在心里拼接好。
突然,我听到张心说:“走啦,走啦,快扶我上马。”
我这才如梦初醒,捧着张心的一只脚,把他扶上马。张心虽然身材不高,但一旦骑在马上,还是有些威风,他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朝城门前的人轻轻地有节制地挥着,显得威风中又多了一层儒雅。城门前那些已经放下的手,又一起举了起来,举得很高很高,但陈可茜与小丫的手却明显比别人低了很多,摇得也是那么敷衍,那么娇弱无力。
张心勒转马头,回了回身,然后一任马一路小跑,我也回身摇了一下手,大步朝前走去,后面传来一声整齐的“保重”声,此时,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我知道,与陈可茜分别,我没必要流泪,也不会流泪,就算有泪我也会往心里去,但不知为什么,这么多的人站在城门前为我们送行时,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难道,我与这些人相识、相熟、相亲,都不是,但我却实实在在地激动了。我想,这也许正应了我前不久产生脱口而出的话,记录上的历史没有感情,但实际上,历史也由感情堆砌而来。
我们一路朝西方行进,路线是我们提前定好了的,而且,队伍里有几个年纪稍长者曾经向咸阳送过税粮,比较熟悉路程,对此我们不用太过操心。但考虑到路途要经过几个与刘家集团并不太融洽的割据武装,我们得绕些道,但又不能绕得太远,否则多花时间是小事,搞不好几个耽误,我们押送的粮食就让我们自己给消耗完了。战争就是对国力的消耗,打的是后勤保障的仗,再强大的军队,没有后勤就没有胜利的希望,我们的古人老早就认识到,就食于敌,这是兵法中最紧要的一个原则,不但成全了自己,而且加重了敌人的负担。据张心说,我们的古人就计算过,多少军队在前方打仗,就需要多少人马的后勤保障,多少人的后勤保障就会使运送的粮草在多少里之内由自己消耗殆尽。由此也可以看出,我们的古人是多么精明,多么的精于算计,又多么地讲求客观,而后勤保障的效率又是多么的重要。
我们的效率在我的眼里就非常低,因为拉车的不是马而是牛,此时,各地正准备着秋粮的收割,牛暂时派不上用场,用来拉车也算是物尽其用。牛拉车,可以装比马多两倍以上的货物,但速度却只有马的三分之一,但又能怨谁呢?听人说,这之前,一直都是牛拉车送粮,如果再不济,那就只有靠人力,但这样一来,粮食送达的距离就更短了。
实在无聊,我算了一个账,一个壮汉每天吃三斤粮,他担一石大约一百二十斤左右,只要他在路途中花去三四十天,这石粮食就算白挑了,这还不算他往回走的时间,但此时,两个相距较近的较大的城市,哪个又是三两天能走到的呢?十天半月,那是常事,一月两月,未见得你就离家有多远。就以我们来说,我们准备了两车自用的粮食,我们共有三十多个人,每天要消耗差不多一石,每车有十几石,也就是够我们用上十几天,两车大概够用一个月,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一个月内不能找到刘邦的大部队,将粮食交割清楚,我们就得动用运送之粮。
这也说明了我们定了税制后,老百姓没有什么意见的原因,因为对他们来说,明里的税制非常清楚明白,人人都会算,但是,那些暗里的,谁又能算得清楚,这说起来也不能怪当官的,事实上,税粮需要送到郡或者都城,那可是不小的耗费啊。
有人喜欢写穿越小说,只要人物一到了古代,总要制作一些所谓的现代火器,以此来改变历史,建立自己的王朝,更有甚至者,以此意淫,要让我们的民族去统治全球,这不能不说这样的作者太不了解历史,当然,也可以理解,他们不可能像我一样真切地进入历史的现场,以敬畏之心严肃地对待历史。人类能够从历史中一步步地走来,如果都像现代人那样成天“YY”,说的、想的比做的都多,拈轻怕重,好逸恶劳,怕是早就倒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何得有今日。就以作者那点智商,那点实干精神,你能不能在这个时代生存尚需打上一个问号,惶论取得战绩,衣可以将就,住可以将就,但食与行却是将就不来,而且你那些所谓的先进武器,那是需要一定的物质与技术的基础。如果你回到清朝,你要发明机关枪,我相信,因为制造机关枪的工业基础已经出现,但如果你要在此时造出一种导弹来,那就只能算是你的“YY”了。所以说,半步领先理论在穿越时可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跨度太大,你就失去了基础,智商并不能决定一切,而且以我的看法,写穿越小说的人,一般绝不会是社会上层精英,属于被淘汰的行列,绝不会有很高的智商,更别说高深的情商了。只有智商与情商相结合的人,才是历史的主宰,才是社会的精英,在我们的这片土地上,不管他被泥土埋有多深,被污泥敷得有多厚,他总能找到机会脱颖而出,爬到你头上拉屎拉尿,将你的命运放到保龄球道上随意撞击。不要以为你多读了几本书,多了解了一些历史,你就有希望成为精英,如果真这样,你最好的出路就是成为精英的帮闲,或者踏脚板,真正的精英需要踩着你才能上去。话说得有些远了,存在发水的可能,暂时打住,没必要招人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责任
刚出沛县地界,我们就充分感受到了作为刘邦治下人民的优越性,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精彩得人人都得为保命而东躲西藏,而不是考虑今年租税上交后自己还有几许余粮,他们想做牛马都找不到机会。饿殍遍地并不足以说明这种严酷的现实,饿殍全身涂炭灰,坐在被烧成焦土的且正在冒烟的房基前,身边是烧得已经不成人形的亲人,而他自己也已经奄奄一息,这种场面随处可见。见到这样的情境,让我再次对那些正崛起的英雄们多少有些怀疑,他们是为拯救天下百姓还是为一展自己的抱负而绑架百姓,用百姓的鲜血铸炼他的成功。
每次经过这种地方,我都有推两石粮食给他们的冲动,但是,我知道,我这样做于事无补,而且还会害更多的人,我只好闭上眼睛,期待着马或者牛能走快点,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前面就是繁茂的山林。
当然,这些饥民也是我们得要防备的对象,如果他们组织起来,有那么几十百吧人,胆子一大,真的要强抢,我真难以相信我们的人能下得了手,他们并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不过,我们的担心并不是多余,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生而已,那些人躺在地上,看我们经过,并没有过多地关注,也许,他们连站起来走向我们的力气都没有。
可能我们的装扮也起了不小的作用,每一辆车上,我们都插上了两面三角形旗帜,一面是黑中带黄的“楚”字旗,一面是红而黑字的“刘”字旗,旗帜色彩都比较打眼,让人一看就生敬畏,而且,押送的人员大多身着铠甲,扛着长长的戈,谁也不敢靠近。
虽然历史上很多次有人高声喊出“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但是,民众中从众心理依然十分的严重,官管民,民受管,天经地仪,民能生存,得益于官,民不能生存时,大家也期望官能出来管一管,让秩序能尽快恢复。如果一旦有人喊出了口号,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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