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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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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强力将夫人扯下车,这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肯做的,夫人在地上翻滚的形象是我无法接受的。我总算急中生出一智,我迅速绕到车的另一面,在一个男子将车门关上的同时,我又打开了另一边的门,并顺势将隐身衣盖在了二号身上。
这时的场景肯定会吓倒很多的人,随手盖上的隐身衣并不能将二号全身隐没。果然,夫人张开的嘴怎么也合不上。也许他已经感觉到二号正从他腿上滑走,所以用手向前抓了好几把。
夫人惊慌地喊:“先生,先生,先生丢了。”
前排的人一起朝向后排望,但却无能为力,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号已经在我的手中,我正准备向陈可茜发出信号时,一道强光击中了我们的车,车身立即现出了电弧。只这一眼,我立即明白,我们已经被联合国宇宙联合会的跨时空警察发现,他们出其不意,用电子锁锁定了我们的车。
我抱着二号朝我们的车跑去,我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我要将二号送到车上。
第五章 为少年张居正
跨时空警察低估了我们车的能力,陈可茜很快找到了应对的措施,车再次进入隐身状态,虽然警察们还是能探测到我们的位置,就像我们都穿着隐身衣却能互相看见一样,只是目标没有那么明确,电子锁定稍微复杂一些。
车冲到我面前,车门打开,我正要将二号放到车里,张心喊:“快放下二号,再没有必要,快放下,没意义了。”
我很不情愿地轻轻将二号放到地上,掀起他身上的隐身衣,地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而且,血还在不停地从口里喷涌而出。他的血不是红色,而是黑色,并有一种十分难闻的味道,引得人直翻胃。
张心急切地喊:“快上车,快上车,愣什么。”
我上了车,关上车门,车一飞冲天,地面上的景物只一闪,就全部消失了。
天空中,好几艘飞船正等着我们,光束追着我们的车。我们的车已经被击中四五次,飞行的姿态不再平稳,但是,我们还是很快冲出了包围,向天空飞去。那几艘飞船跟在我们的身后紧追不舍,我知道我们的情况很不妙,虽然我们车的速度要高于他们,但是,我们却始终只能被动挨打,我们没有配备武器,所以对方可以毫无顾忌地向我们进攻。我们一旦被击中,车就会失控好几秒,等我们调整好,飞船与我们的距离就被缩小了。更为危险的是,我们每被击中一次,虽然不能被锁定,也不能被摧毁,但是,我们却要耗费大量的能量来恢复系统,增加了系统资源的损耗。
张心抱头缩成一团,紧张地一直叫喊:“快,快!”
所有飞船排成一道扇面,越逼越近,我们的车成为圆心,飞船发射的光束如同折扇的骨架。
陈可茜紧握着控制杆,让车不停旋转着,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运动成毫无规律可循的“S”形,避开了绝大多数的进攻,但是,几艘飞船就像被谁系在了车后,怎么也无法摆脱。
突然,张心狂喊着:“进入超光速,进入超光速!”
陈可茜刚按下超光速的启动按钮,车就被光束击中,车猛然失去能量,速度也立即慢下来。陈可茜重新启动系统,再次加速逃离。
车已经转到了地球的另一面,对着太阳直冲而去。我明白陈可茜的意图,我们的车能达到光速的十倍,所以整个车身都能承受极大的热量,而对方的飞船只能由母船输送到一定的时空里,没有这方面的设计。我们只要能朝着太阳飞,只要不在接近太阳之前被捕获,就有机会逃脱。
不过,对方也很快弄清了我们的意图,在我们前方不远的母舰开始启动,正在调整姿态,准备跟我们来个冲日竞速。
母舰拥有更强大的火力,也加入到对我们的攻击之中,我们的车已经连续被击中数次,车身在行进中抖动得更加厉害,警报声越来越响,系统损耗已经接近极限。
本来我们的车将会从母舰的旁边穿过,但陈可茜却突然控制车调整了方向,径直朝母舰冲去。
这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见我们的车跟母舰成为一条直线,跟在后面的飞船明显减小了攻击的力度,而母舰发射出的光束变得短促而且频率大大减小,他们一定是怕误伤到自己人,趁这个机会,我们车的速度逐渐加快。
看我们即将撞上母舰,母舰急忙改变方向,躲避我们的冲撞。就在这时,我们的车以接近光速与母舰擦身而过。等母舰调整方向准备再次追来时,我们已经进入了光速通道,很快利用自身的能量创造出一个小的虫洞。
陈可茜问:“到哪里?”
张心说:“152,1525,加二十年,15,1540年,其它自动。”
陈可茜按照张心的要求输入时间,并加快了车速。
我们来到了明朝,张心让陈可茜把车停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先休息一下,因为刚才的奔逃实在太过惊险,他要让自己的心放松一下。
陈可茜开到了庐山的一座瀑布下。一直以来,我们每个人都有关于庐山瀑布的一个印象,那都源于李白那句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以前,我也是带着这样的梦到了庐山,然而,也不知是不是我去的时节不对,事实却让我大失所望,根本就没有李白诗下那么雄伟的瀑布,倒是一座座瀑布都显得那么的秀丽,就如同飞天女身上的细纱,柔而有光泽,飘然而有灵性。历史与现实的这一出入,如果结合到我以后的经历,也确实证明了,历史,远不同于我们所想象,更不同于历史所作的记录。是水造就了瀑布,所以,如果看瀑布,其实就是看水,是人创造了历史,如果要看历史,就得看那一个个的人。叱咤风云的人物固然值得我们去欣赏,但普通的人却远比他们真实,可信。
站在瀑布潭边,欣赏着清澈轻灵的潭水,我本想下到水里洗个澡,让曾经紧张的心情更松弛下来,但是,心里却总是难以认可,这么美的一潭清波,如果一个赤身露体的男人,几卷黑毛浮于其中,真是难以让人接受。我不知道那些文艺作品的作者是怎样的审美情趣,这么美的一潭水,如少女一般,岂能容许一个大男人糟蹋,虽然也不能想象得那么淫邪,但至少会丑化潭水的美。历史也许正是如此,本来,历史就是一潭清水,因为某些人的加入,某些男人的加入,就完全变了味道。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也能证明。
张心平静下来后,很得意地告诉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他告诉我们,这样的设计能为我们的行动提供更大的可行空间,同时,也对我们起到保护作用,能有效规避被发现的风险,让我们在别人的不知不觉中改变历史。他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到明朝最有名的内阁张居正少年时期,利用其思想正在形成,施加民主观的引导,再利用他以后的成功,从而影响东林党人,在更远的时代打下民主思想的基础,以推动现代内阁制的形成。我很认同张心的设想,以我有限的历史知识,对明朝的党争还是有些了解,党争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文人与文人争权夺利,但实际上,他们都为稳定自己至尊地位的皇帝所利用,内耗互残。最可悲的是,文人们都有一腔为国家、为人民的热血,但总是局限于一个团体的利益,不惜一切地排斥、打压甚至消灭对方,只有对手,没有正义与公平,更没有协商精神。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他们要么依附于皇帝,任皇帝左右自己的命运,要么投靠太监,任阉宦宰割,悲剧一起又一起,但从来没有人想到文人也应当团结,正直的人更应当团结。如果,当时有人能够具有民主精神,主动与对手协商,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发现他们共同的敌人。
在这种时候,我确实佩服张心,作为一个读书人,见识确非我这种人可比,我已经很愿意跟他共事。不过,历史总是给我们意外,也给了我们惊喜。
当我们来到湖北荆州古城东大门内时,我们发现,我们的车实际上已经出现了问题,我们到的时间与输入的时间居然有好几年的出入。按张心的推算,我们是到了公元1577年,及万历五年,此时的张居正已经是大明首辅,权倾天下,我们找一个瞎子问路,但一提到张居正的名字,立即被他喝止,大有要将我们拿官的架势。幸好我们有隐身衣可用,否则真是不好收场。
我们匆匆赶往北京,没想到,明朝的北京居然比民国初期的北京更加繁荣、热闹,人来人往,轿子一个接一个,一不小心,头就会碰到马脸,东张西望的张心被一匹喷了一脸的唾沫,差点现出脸型来。
一个活动使我们不得不把此行的任务放到一边。
第六章 赛脚会与抽烟
我们隐身走在大街上,往来的各色男人很多,但却很少看到有女子的身影,包括老年妇女。
正纳闷,突然听人说:“今日,弘慈霞济寺将行晾脚会,速去看观,此千载难逢机会。”
一听这话,张心立即来了兴致,让我们紧紧地跟在那人身后。
张心告诉我们:“晾脚会也叫赛脚会,就是展示谁的脚小。”
陈可茜虽然是个女人,但却对历史上女子缠足的事知之不多。
陈可茜问:“脚小,这有什么值得比的?”
张心笑着说:“要叫你生活在这个年代啊,也会希望自己的脚小的。”
陈可茜总算明白,说:“你是说缠足的事。”
张心说:“这可以算是我们历史上的一个奇观,不到明清,你就没办法亲眼目睹这种盛况。你们有没有发现,在我们的电影里,凡是演明清的片子里,女演只根本无法表演出当时女子的体态,因为所有的人都是大脚,哪里能体验得到小脚走路的感觉,这就是历史的无可复制。虽然说起来这是对女人的戗害,其实,与现在人们追求时尚而折磨自己完全是一样的。我们不能因为觉得那种方式残酷,不人性,就否定历史,历史有历史的本来面目。这个时候,一个女子如果有一双小脚,就跟我们时代有丰满的胸脯一个样,不是有好多人为了脸蛋,为了丰胸去挨上几刀的吗?”
张心的兴致非常高,一路走,一路为我们介绍我们妇女的缠足历史。从他的话里,我们不难听出,历史上,女子缠足并不全是没有人性,那的确是一种时尚,是女子对美的一种较为变态的追求。
路上有几个总角孩童正在唱儿歌,听他们唱:
“剔灯棍儿打灯台,
爷爷娶了个后奶奶。
脚又大,嘴又歪,
气得爷爷光发呆。
奶奶奶奶你先去,
爷爷好了你再来。”
这时,张心再次表现出作为一名文人的博闻,他说:“这首儿歌在民国时期也很流行,据专家考证,大约在乾隆年间就已经流传开来,但现在,历史却明确告诉我们,这在明朝已经流行了。在明清时期,文人中酷爱小脚的大有人在,而且留下了很多篇章,只是由于时代的变迁,人们观念的变化,才使得这些篇章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其实,很多的诗词还是写得很不错的。樊山老人樊增祥是近代文坛上的重要人物,就是个喜欢三寸金莲的人,在他的诗词作品中,就有很多是描写小脚,赞美小脚的。有一首词我记得很清楚,念给你们听,让你们也感受感受。”
张心顿了顿,念起来,“一捻轻红,恁纤细不禁捉搦。还忆得倒提金缕,珍珠欲摘。碧笋侵莎刚露颖,红莲出水才胜笔。认中间一道蹙金梁,朱丝直。瞒不过,芳苔迹;遮不住,湘裙隙。任桂榴双绣,纤纤黍粒。窥客蹴开珠箔线,听歌占落雕栏漆。似藕花风飐小蜻蜓,依人立。”
张心的发音很标准,朗诵得也很有韵味,从耳机里传出来的,就像是播音员的声音,很难想象,一个瘦弱的读书人,居然能发出这样浑厚的语音。
念完后,张心继续说:“这两阙词听了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在赞美一样非常美的玩物,这就是生活情趣的问题。古代的很多文人,都是这样,局限于自己的小天地,而不是坚持社会的公义。当然,这也不是他们的问题,这是社会的问题,是时代的问题,是文化的问题。关心政治会有风险,特别是在明朝。但他们又不能像现在的文人那样,在知识的光环下出卖自己,换取可观的利益。他们本应成为一个时代正义的精神力量,然而,事实上,更多的时候,更多的人却成为人类文明的毒瘤。从他们喜欢三寸金莲这件事上就可见一斑。”
幸好弘慈霞济寺并不远,要不我们穿着的隐身服会把我们全累趴下。在路上,我们就因为有些累,反应速度减慢,撞了好几个路人,让他们在原地愣了好一阵,有人摸着头自言自语:“真是撞鬼,真是撞鬼。”
远远就看到一座寺庙前的坝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集市,在集市的中间大道上摆了两溜长凳,足有一两百米长。长凳上已经坐了不少的女子,仰着头的都蒙着面纱,没蒙面的就低头沉默。女子们曲膝将小脚伸出,抵到对面相向而坐的女子的脚掌。往来的人十分多,但也大多为男子,他们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我们不敢加入到人流之中,因为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如果我们加入进去,一定会被人感知到,也一定会造成混乱。我们打开了监控系统,通过监控的放大功能细细地品味着这个不可复制的奇观。确实,这些小脚并不同于历史书中的描述,它的的确确更像一样艺术品,精致的脚型,精巧的绣花鞋。
当我们准备到僻静一些的地方看看时,却发现在庙周围的小巷里,依然有着十分热闹的场面,甚至并不比“主会场”差。在这些人家,女孩子搬一个小凳子,埋头坐在家门口,将一双小脚放在门槛上,一任行人品评,而且,由于这里女孩子的密度相对较小,更为行人创造了细细品鉴的条件。有的女子小脚小且好看,就会围上一大帮子人,既不言也不语,就呆呆地看着。
听一个人说:“月圆之夜,更加妙哉。”
也不知是何意,张心说:“有的地方,赛脚会会安排在月圆之夜,那会给人更多的遐想。家家灯笼高挂,来往的人川流不息,人声鼎沸,未必不如我们时代的夜生活。现在让我深刻体验到了,我们的历史并不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沉闷,同样具有很强的浪漫气息。人们的心性一样是比较开放的,也有较大的自由度,仅就这一点来说,古代的我们并不封闭。”
在一家小店里,我们见到了一种做得跟小鞋差不多的酒杯。我本以为它就是绣花的鞋子,但凑近一看,有些晶莹的光泽,一看而知乃为瓷器。仔细欣赏其工艺,确实非常的精致,招人喜欢,只是这造型,让人难以想象。
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小店,门外,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枝竹干钢头的烟杆。在儿时,曾经见过博物馆里收藏的烟杆,长的一米多,短的二十来厘米。我很奇怪,怎么会在明朝时出现这样的东西?在一个木匣子里,装着烟丝。我退后看了看店前的招牌,上面写着:香烟真丝头花真丝。在桌上还有几碗清水,一字排开,一个比指头大的竹筒横放着。
有人走近小店,店主立即迎上来招呼:“先生可要入堂,小店里面还有上好的发丝、建烟、盖露,正宗的香烟、兰花烟。”那人穿戴整齐,一看就知道是有所成就的文人雅士,他大大方方跟着店主进到室内。
又来一人,却是个泥腿子,也没人招呼,自己坐到板凳上。他先喝一口水,漱漱口,再含口清水在嘴里,接着从木匣子里抓出一些烟丝放到烟锅里。他又一手拿烟杆一手拿起那个小竹筒,拔掉竹筒上的盖子,放到嘴边使劲吹。不一会儿,竹筒里就冒出烟来,而且能看到明显的火苗。他将烟嘴放到口里,点燃了烟丝,然后眯缝了眼睛享受地吸起烟来。他那种逸然的神情与微微后仰的动作,让我们不得不认为,他正在享受世间最美好的时光。确实,好几个路过的人都露出羡慕的神情。
到店里,光线并不好,再加上室内的烟气,就显得更加的昏暗。我们在最里一间屋子找到了才刚进来的那个人,他正斜躺在一架床上,嘴里含着一枝足有一米二的长烟杆。在他的面前,围着三个小脚女人,一个为他捧着水杯,一个为他捧着痰盂,一个正为他点火。烟点燃后,他先是狠吸了几口,大概感觉烟已经燃得比较正常,然后放慢速度,很优雅地吸着,烟雾从他的嘴里出来,袅袅升起,映着从窗户外透进来的阳光,显得相当的梦幻。
我们从室内出来,感觉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小桌子已经坐上了另外三个人,跟前面那个人一样,他们的衣衫并不整齐,很像下力人,但从他们的神态看,一样的正在享受着人世间最美好也最值得期待的东西。只一会儿,他们的身后就又站上了人,正等待他们完事儿后,好接替他们的位子,也来享受一番。
有人说:“要是多读一些书,我也到里面去,享受一下读书人的待遇。”
第七章 大明情色兴致
我们逛了好一阵,都有些累了,但张心却依然兴致勃勃,加入了对小脚的品评队伍。还好,因为人实在太多,虽然免不了与人碰撞,但被碰撞的人一心一意在别人的小脚上,根本没工夫去管自己被什么撞上。
庙门前一个大锣被人敲响,发出巨大的响声,整个坝子突然就变得鸦雀无声。庙门打开,出来一大群人,看他们身着长衫,头缠方巾或黑纱冠,我想他们肯定是当地有名的文人或者士绅。他们手里分别握有一叠粉色的纸笺。
看到这群人过来,现场围观的人立即让出一条道来,看他们走过,就跟在了后面。刚才散乱的人流立即被规范,形成了一条顺势而流的江河,这条江河越流越长。
这群人走得时快时慢,偶尔也会引起河流的淤塞,但终不致于造成混乱,他们站一站,议一议,就会有人将纸笺递给一名女子。女子抬起头来,如果模样不错,就会得到更多的纸笺,如果只是一个年龄较大或者容貌不太讨人喜欢的,有的人明明已经准备好递纸笺的手就会缩回来。当然,多数人还是固执己见的,不管那女人抬起的脸面如何,他们都不改初衷,也许,对于他们来说,脚小就决定了一切。得到纸笺的女孩子都会羞涩地笑笑,算是感谢,有些年龄比较大的女人,则会兴奋得一跃而起,摇摇晃晃地大呼小叫。
当时的人乐此不疲,但对于我们这些效率至上者来说,这段时间实在太长,我和陈可茜都有些腰酸背痛,但张心却依然兴致不减,显出了少有的忍耐力。他让我们找个无人的地方,休息一下,他还要去好好看看,细细瞧瞧。他觉得,这是无论从什么书本上都无法看到的,更无法体验到的,这才是原生态的历史。
但是,我们,特别是我,责任就是保护他,怎么能弃他而去呢,所以,我只好打起精神继续陪着他。我们进了一条主街道,有了一些更加有趣的发现。
从来都以为,自宋朝程朱理学兴起后,“存天理,灭人欲”,是当时社会的唯一教条,人人都得受它的桎梏,但事实却远非如此。
我们随意走进一家书店,居然在一家书店里发现了好多的色情书籍与春宫画,有的居然还标明是唐伯虎作品。春宫,我是一看就懂,但哪些是情色书籍却是听张心介绍,陈可茜一听说情色二字,立即就躲到了门外。
书籍摆在柜台里面,并不能随便翻看,而且,我们都穿着隐身衣,如果偷偷溜进去翻看倒无所谓,但担心惊吓到店里的人。于是,张心领我走出店,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要我去偷一身适合他身材的明朝人的衣服。
我很不情愿,我一个堂堂文明时代的人,居然要去替人偷衣服。挡子弹我都义无反顾,但这事儿却很丢人面子,而且,在设计这次穿越时,我们都曾经承诺过,绝不动历史上的任何一样与本次任务无关的物品,也不能留下除脚印以外的任何一样东西。
不过,张心自有办法让我就范,他说:“你只是借人家的衣服,等我们用完,你拿去还人家就行了。我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我想了解一下明朝人到底开放到哪种程度。实际上,从柜里摆的书来看,明朝人的开放程度已经超出了我们曾经阅读的历史资料的记录。我相信,回到我们的时代后,我一定拿出证据来,证明我们的历史在很多方面并不同于我们的固有观念,我们的那些固有观念,很多都受到了政治的筛选,跟真正的历史有很明显的出入。如果你不帮我,那我就自己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穿着隐身衣,看准没人的时候,抓过来,塞到隐身衣内,不会被人发现,只不过我的动作可能比你慢一点。其实,这也让我更加明确了一点,文人比普通人更善于变通,随时而变,随机而变,绝不固守教条,这正是古人所谓的‘权’。你不是不懂,只是心理作祟,看穿了,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没有理由不答应他,我知道,我不去,他去,也极为简单,但是,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如果不由我这个当保镖的去完成,而让他亲自去做,那一样是丢脸。虽然我已经不再是军人,但服从指挥、听从命令那也是天经地仪的事。
真是手到擒来,我很快就到一个院子里搜到一件长衫,而且也合张心的身材,美中不足的是衣服还没有干透,穿在张心的身上,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过,当他穿好衣服后,又发现头发不对,因为古时男人都蓄有长发,如果是文人,还得挽一个髻。鞋子也不对。看来,事情也并不像起初所想的那么简单,张心也承认自己考虑不周。还好,发现得早,要是进了人群让人发现,那肯定得让人当成怪物。我们古人并不怕人做坏事,最怕的是失了礼数,没有纲常,身之发肤,受之父母,没有长发,就是心中无父母,心中无父母,就是眼里没王法。这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之大事,比杀人放火还要恶劣。
鞋子好解决,如果衣服长点可以遮住,步子小点应当没有问题。我只好再去为张心偷一顶士绅的帽子,但为了找到这顶帽子,我却想了很多的办法,连入室去偷我都试了,却没法完成这个任务。我只得用上最直接的办法,到士绅头上去抢。我第一次体会到帽子于古人的重要,第一,它没有多余的,第二,帽子是有身份的,不是谁想戴就能戴,更不是谁想有就敢有。就算你有了几个钱,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帽子。
张心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催促我尽快下手,因为眼见天就要黑下来了。
这就出现了一场非常戏剧化的场面:我抓住一个人的帽子,立即飞奔起来。那人见帽子自己跑了,我不说是飞,那是因为我举着帽子,只能算是帽子跑。那人跟着一阵猛追,不过,也许他也曾是个文人,跑的速度很慢,没几步,就趔趄起来。趁这个机会,我将帽子塞进了衣服里。在他看来,帽子一下子就消失了,他茫然地望着天空。
张心和陈可茜都被那人的表情逗乐了,更让人乐的却是张心后来的表现。
张心穿戴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街头,他本就身材矮小,穿件长衫,顶着士绅帽,走路左摇右晃,就像武大郞上了戏台,煞是好看。好多的路人都侧过头来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远远地有人看到他迎面而来,赶紧向两边躲开。他得意起来,动作更加夸张,引得我和陈可茜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阵,张心也算过足了戏瘾,哼了两声,然后正经走到街上,有两个并肩而行的书生见到他,立即用扇柄拍拍自己的嘴,然后轻轻作揖。
一个人嬉笑中又带着严肃地说:“兄台你这身打扮?”
张心问:“兄台可曾认识在下?”
那人说:“不识!何也?”
“那就别管闲事儿!”
两名书生尴尬地走开了,但仍用扇柄指指戳戳。
终于进了书店门,店里的小二居然不拿书给张心,张心很不服气,责问他。
小二说:“这些书并不是谁都可以买,得正经人家才行。”
张心说:“难道说,我不是正经人家?”
小二说:“先生还是到别家看看吧,小店断不会卖书给你的。请你到别家,我们店马上就要上板了。”
张心被赶出来,他站在门口说:“那你就别怪我来阴的。”
我们一起来到小巷里,张心又换上了隐身装,然后对我说:“到晚上,我们自己进去看,看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这件长衫我们先留下来,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第八章 窑子是道风景
等我们再次来到大街上,街上已经有各式各样的灯笼亮起来,大的,小的,长的,短的,圆的,方的,样样都有,有的挂得高,有的挂得低,错落有致。整个街道仿佛突然间变了一个模样,清晰中有了朦胧,温暖中有了暧昧。
再往前走,就来到一处灯笼特别密的地方,这里的灯笼都被蒙上红色,显得特别喜庆。我一眼就见到牌匾上的字,望春楼,怡春苑,春芳院,一家接一家,我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光顾的人并不很多,站在门外的女人们似乎也并不太在意,只是应景似的招呼几声。
张心带着我们径直走向楼比较高大的一家,他仔细瞧了瞧门前站成两列的姑娘。
“走,进去看看。”
陈可茜急忙说:“我在外面等你们。”
我说:“没必要进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比平时喘得更厉害,但我还是朝前继续走去。
张心说:“既然来了,不进去实地看看?书上写的,跟现实差别很大的,不信,等一会儿进去看了就知道分晓。放心,我们不是客人,我们只是进去参观一下。更重要的一条,就算你到了里面,你绝不会联想到妓院,在这方面,古人比我们文明得多。而且,我告诉你们,逛窑子,逛古时的窑子,就跟进艺术展览馆一样,你只会得到艺术的享受。我相信你们不会相信,但这就是事实,不信就进去看看,你绝想象不到,我们古人的生活是那么的充满诗意,就连性,也是那么的文雅,完全不同于白话史书。我们是一个非常尊重祖宗的民族,总爱以祖宗的成就为荣,但有时,为了自己的目的,我们又不遗余力地损毁他们,为什么?有的人就以抹黑祖宗来达到提高自己的目的,其实,那也只是拾祖宗的牙惠,祖宗的心气比我们高多了,祖宗的灵魂比我们丰富多了。”
远远看到一家门楼气派的所在,张心便带着我们径直走了过去,这一家与别家最大的不同还在于门前张灯结彩,如同正在操办喜事一般。
我们刚到门口,就听到远处传来喜乐,而且声音越来越近,整个街上的人都被这阵音乐所吸引,一起朝那头看,还有一群小孩子飞一般的跑去。不久,就看到一个披红挂绿的中年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过来,前面有吹打,灯笼,后面一长串人抬着贴了红纸的盒子,就如同迎亲的队伍。
门里面立即出来几个举着竹杆的男人,点着了上面挂着的鞭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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