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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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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接着告诉我们,就在生老三的前一年,要不是他,真还坏事儿了,那天,他老婆到野地里,居然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壮汉给强奸了。

我非常奇怪太公居然当着客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但后来,张心告诉了一个我作为一个文明时代的人所未知的,在历史上比较普遍的现象,在我们的古代,并非像我们从书上理解的那样礼教森严,好多伟大的人物都是野合的产物,如孔子,刘邦都是母亲被人强奸所生。张心还告诉我远古时代的那些传说,如吃了什么鸟蛋,梦到与某个神人共眠等,这些实际上都是不合规范的性生活的一种美化。不管这叫开化或者叫愚昧,都说明了我们的古人还是挺浪漫,只是到了几百年前,才开始有那么多的规矩,人们才那么的善于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野种,比常人有更大的竞争优势,因为他们的产生,本就是对规矩的一种破坏。

天黑后,刘太公一定要留我们住下,我们自然求之不得,但我们还是要考虑如何才有机会接近刘邦。这夜,张心一再告诫我以后不能叫他张心,而要改口称温心,在外人面前要称他为主人。

第二天,张心让我到市场里换一些粮食回来,看来,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这却给我出了个难题,虽然我已经在这个时空里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但是,语言问题始终没有能很好解决,我只能说一些常用的口语,而且,各地所用的文字虽然已经完全一样,不是篆字就是隶书,所有正规用途,人们都会用篆字,与我们时空的文字大不一样。不过,读者朋友也不要以为隶书除了是繁体以外与现代字体并无太大的区别,听张心说,隶书在当时只是流行在社会下层,官方并不认可,所以字体并不规范,以我的水平,很多字根本就辨认不出。就算我能认识一些字,这时,也没有城市管理的概念,虽然城市、街巷都可能找到标识,但却没有方向批示牌。更难的是,当时的集市鱼龙混杂,为防范歹人,统治者管理极严,一般一个城市里只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只有几道门能够出入,早上开,晚上闭,还有兵丁把守、巡逻,所以,有很多安分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愿意去那里,再加上很多人家都是自给自足,更没有必要去,所以,如果你要打听,没几个人能指出个明确的方位。当然,我倒是一点不急,只是觉得张心这着有点赖的意思,别人没有说留你,你倒好,送人家粮食,摆明了是想在人家家里安家落户,如果要想结识刘邦,直接上门,并将这新获得的亲戚关系一抛,就算他不乐意,至少还可以慢慢沟通,没必要继续绕这么大的弯子。这也许就是读书人酸的地方,总希望水到渠成再名正主顺地去收获,冒点险应该无可厚非的吧!世界上哪能事事都四平八稳。

我在城里转了大半圈,总算找到个市场,市场里人倒是不少,还真像某些电影、电视里表现的情境,不过,里面的人都神情严肃,如临大敌似的。一路灰尘,一地泥浆,既无美女,也没有帅哥,更没有衣着光鲜的公子哥们。交易也很简单,没有讨价还价,全是一锤定音,交钱取货。以前我很不喜欢到商场里转,虽然那些商场一个个装修得富丽堂皇,永远充满喜庆的气氛,永远有热情的笑容,但你总觉得那一切都很虚假,现在看来,如果没有那样的虚假,这市场就少了很多的趣味。当然,对我这样的大老粗,这样的市场有一个好处,没人会骗你,要什么货,看到什么品质,拿回家绝不会变样,没有以次充好,也没有假冒伪劣,没有天花乱坠的吹嘘,也没有陷阱重重的优惠。诚信,在这里没有人提,但却人人都这样做,这让我想起了张心告诉我的一句话,在我们的国度里,有些事能说但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但却不能说。两千年过去了,我们进化的结果就是变得更假、更没有原则了吗?我们说的很多,提倡、要求的也很多,但丢弃的却更多。

到下午,我总算扛着粮食回到刘太公的家,吃过饭,张心偏要跟着刘太公一起下地劳作,这可苦了我。活倒不是很累,但却让我忙得不可开交,只要刘太公要做重一点的活儿,一旁奉承的张心马上就会叫我,我只得丢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过去开始新的工作。后来,刘太公也确实找不到什么活儿做,就干脆跟张心一起坐在田坎上聊天,听得出来,张心正在套太公的话,目的是想了解刘邦自出生后的一切事情,特别是他成人后的爱好,经历过的值得一提的事情。而且,我经常听到张心在太公面前称赞刘邦,说刘邦是人间龙凤,将来必将大有作为。他还自编了一套话,说自己曾跟随一个高人学过相人,看人一看一个准,比如我们郡里的某某某就是他看出来的,现在果然当了朝庭里的大官。他还说刘邦的面相比这些人强很多,是人主之材,这话吓得刘太公半天不敢说话,装着活动筋骨,离张心远远的。张心可能意识这些话已经造成了太公的极度担忧,知趣地停住了,上前扶着太公,赶紧转移话题。

第五十三章 精彩表演

这晚,太公突然对我们冷淡了下来,张心不断地找出话头,但他就是沉默不语。张心并没有主动放弃,睡觉时,他还和我商量,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留下来,等刘邦上门来以后,自然就能结识,然后就不用再呆下去。我建议不如明天直接到刘邦家里去,以姨表兄弟的身份去登门拜访,如此就不会碰到钉子。但张心却有他的理解,他认为,对于这样的大人物,绝不可冒失,延后见面故然不好,但时间还很多,等水到渠成后,自然关系就贴得更近,更容易被接纳。他有他的心理学理论,第一印象最为重要,在没有充分把握的情况下推出自己,一旦形象定型形成定势,就再难改变。以我的行为方式来说,我是绝不赞成张心的做法,虽然我一向对他言听计从,但我却没想,也没法说服他,只能服从他的安排,就算这下辈子给刘太公当个长工,也不会有怨言。

第二天,刘太公很早就出门了,本来已经跟我们亲近的老太太也表现出对我们的疏远,看来,考验张心智慧的时刻到了。

张心让我收拾好行装,他自己到里屋里找老太太话别。我把行装收拾好,在院子里站了好半天,也没见他从老太太的屋里出来,我非常奇怪,走到堂屋里,竖起耳朵听,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响动,更没听到人说话的声音。考虑到张心的安全,我急忙掀开布帘,却发现张心正跪在地上,伏在老太太的膝盖之上,老太太正不住地用一只手抹泪一只手抚着他的头,很是伤心。望着这情境,我差点笑出声来,张心,可真有你的,是编了什么故事,把老太太的感情都给骗了,不过,你一个读书人,却去欺骗一个老太太的感情,是不是有些太过卑劣?但以我们现在所处的形势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

张心见我立在门口,站起身来,抹了抹眼泪,伤感地说:“剧民,过来,跟老人家道个别,从今往后,我们只有再度浪迹天涯,做个没有家的孤魂野鬼。”

我对着老太太弯腰至九十度说:“老人家,告辞!”

张心一掀帘,冲到了院子里,我不再觉得这场面好笑,而是觉得可悲,一个读书人,一个经受了现代文明的人,在二千多年前,却要通过瞎编乱造的故事来赚取老太太同情的眼泪。

老太太不再像从前那样畏缩,而是主动送我们出门,站在院子对张心千叮咛万嘱咐,张心也不停地安慰老太太,嘱咐老太太随着不同的天气要注意保重自己。张心的手拉着老太太,就不放开,实在没有话说时,也会握着那双粗糙的双手,时不时摇上一摇。

这时,刘太公领着刘仲来了,刘仲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农民,看来,刘太公不但不会收留我们,还会武装逐客。

此时,张心猛地跪到地上,失声痛苦,叫着:“大姑,走矣,我且远走,再不回也,保重!”

张心站起来,低头往院外疾走,一头撞在刘太公身上。

刘太公愣住了,张心扶着太公的肩头,含泣说:“姑丈保重,侄今复归江湖,请辞。”他见太公没有表示,继续说,“侄自知错言,可致大祸,但念我温家一门,惨死于暴君,血海深仇,杀父奸姊,岂能不时刻铭然于心。侄今离姑丈远走,了无依靠,更失长辈教诲,必无生理,今日一别,定天各一方,姑丈请多保重。”

说完,张心坚决地一甩头,毅然朝院门走去。

老太太却大声地喊:“尔将其事,道与姑丈。尔将其事,道与姑丈。”

张心返身回到老太太身前,发声大哭,并诉说:“侄儿已然错过,姑丈定难再容侄儿,我的遭遇,难免引得姑丈不快,还是不道的好。”

刘仲虽然积有家产,也还算成功,但却非常敦厚,看父亲没有言语,便不知所措,只是一味的任由张心表演,博取同情。我实在看不下去,独自走到了院门外,反正他们也当我是个局外人。

刘太公也许受到此情此景的感染,主动要张心讲出自己的悲惨遭遇,张心转跪到刘太公的面前,开始诉说他此生的不幸生活。原来,他有一个爱他的父、母、姊,一家人生活幸福,但在他刚懂人事的时候,秦兵攻破城池,接着**烧杀,他好好的一个家就被毁掉了。父母和姊被杀,最可怜的是他的姊,为秦兵十数人所奸,惨死当场。他因得家人的我保护,躲在茅坑里才躲过一劫,从此,他与我流落江湖,做些小生意,最近总算集蓄了一些钱财,想找个地方安家落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一见到刘太公,就有了亲人的感觉,所以才想留下来,像孝敬自己的父母一样侍候太公二老。

此时的刘太公与刘仲都开始默默地流泪,为这个苦命的孩子而心酸。张心站起身,握住刘太公的双手,有力地摇了摇,表示自己真的就走了,不再给刘家带来任何的麻烦。

张心刚走出院门,刘太公喊:“侄儿先留步,容我再思量。”停了一下,他接着说,“尔要离开,我不留,但尔可再住上三五日,否则,于我心不忍。”

张心返回身,抱着刘太公直叫“姑丈”,我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倒不是因为刘太公愿意收留我,而是张心的表演令我全身起鸡皮疙瘩。

接下来的几天,张心变得十分老实,只要刘太公不问,他绝不再多说一句。刘太公虽然岁数不小,但还是得经常下地劳动,跟个全劳力没有多大的区别,刘仲和媳妇每次见到他都让他不要再下地,他们会安排人管理,但他却根本闲不住。最终,刘太公所有的活儿都落到了我的身上,也许是我做农活儿挺像那家人,他也非常放心,后来,他居然将所有的活儿安排给我,领着张心到街上去找那些老朋友聊天去了。我想,虽然张心年龄也不算小,但是,因为皮肤白晳,个头小,说不定在当时人的眼睛里,还是个半大人。为了支持张心,就算变成无偿的长工,我也心甘情愿,支持像他这样有思想、有见识、有作为、有目标的读书人,是我的荣幸,虽然他前几天的表演有些令我不齿,但这也不过是不得已的应变之举。

经过上次的波折,张心与刘太公和老太太的关系进一步融洽,两位老人总是相方设法来关心他,特别是老太太,嘘寒问暧,甚至商量着要给他娶门亲。因为他们多少有些嫌我是个下人,所以腾出当年刘帮小时曾住过的房子要给张心住,张心趁机表白,说两位老人对他比亲生父母还要亲,如果有这样的父母,死而无憾,于是,两位老人就要收他做义子,一个老幺儿。张心自然求之不得,满口应承了,就要磕头,老两口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答应哪天将几个儿子全叫来,搞个正式的认亲仪式。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刘太公出门,报丧的就来了,说刘太公的大儿子刘伯死了。老两口也没见有多大的震惊,也许是曾经死过儿子,他们匆匆地跟着来人出了门,并没有知会我们一声。

我到张心的新居告诉了他这个情况,他立即露出笑容。

第五十四章 好机会

张心说:“好,好!机会终于来了,装了这么多日子的孙子,总算渠成了。天道酬勤,果然不差。”他望了我一眼,表情略为严肃了一些,再继续说,“剧民,你准备一下,我们也跟去,总算给了我们一个出场的机会,机会面前,一定要准备充分,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千辛万苦,只为见证历史,不管搞什么学术,没有深入的社会实践,所有的成绩都不具备说服力,特别是像历史这样的人文学科。”

当我们赶到刘伯家时,整个院子里非常安静,根本没有几个人。如果说现代人注重生的话,那么古时的人就非常重视死,所以有先贤说事死要如事生,死是一个生命的终结,但在古人们的眼里,那也是生的开始,更何况一个人的死,如果安置妥当,可以为一个家族兴旺发达创造更多的可能性。

死者还没有入殓,被摆在了屋子正中的一块架起来的木板上,孝子们跪着不停抽噎,张心见过了刘太公和老太太,也向刘伯的媳妇行了礼,然后肃立在遗体一侧。有七个人站成两排,分列在棺木的两边,应该是分别来自刘伯与刘仲家的人。虽然刘太公夫妇已经主动提出要认张心为义子,但现在还没有正式举行过仪式,外人还不知道,还算不上刘家的人,但张心还是以刘家的人自居,站到队伍的末尾。他边肃穆地站着,边朝四周观察,然后低声要我去帮外面布置丧仪的人。

我到院子里,已经有几个穿着破烂的人在挂一些白布条,我上前去帮忙,但他们打量了我一下,没有让我加入,让我有些奇怪。看这些人的打扮,多半是刘家请的劳力,此时,我已经对这个时代的情况有些了解。不要以为农民是社会的底层,当时的农民算是比较自由的阶级,一般情况下都能得到统治者的保护,相当于现在的中产阶级,而大量的失去土地的人,要么在统治者获得新的土地后,通过入籍获得农民资格,拥有土地,承担赋税徭役,要么就成为依附于有一定权势的人家,失去自由,成为略好于奴隶的农民工,不再计入国家的户籍。如果说农民们老实,听天由命的话,这些农民工则是自甘卑下,甘做牛马任人摆布,毫无自由可言。

对于此时的丧仪,我是全然不知,所以既得不到农民工们的接纳,也无法提出自己的建议,所以只好坐到院子的一个角落里,看别人忙碌。那几个人也可能搞不很清楚,所以比划了好长的时间,都没弄出个什么花样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大群人喧哗的声音,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停下活儿来朝门外望,首先进门来的是刘邦跟萧何,两人的脸上也没见有什么悲意。刘邦进了院子后,才突然加快了速度,边小跑边喊着“伯啊”,萧何停下来,指挥身后的人布置丧仪,很快院子里就有了举丧的气氛。

当我再次进到屋子里的时候,灵堂里差不多已经站满了人,跟前面所见的气氛全不一样。前面有人一带头,屋子里就黑压压地跪上一大片,我只得跟着跪下去,抬头一看,前面全是蒙了灰的屁股,非常可笑。我曾经不只一次听到刘太公抱怨三儿刘季不争气,四十多岁,没有一点产业,成天跟一帮不务正业的人鬼混,但不知他见到现在的这个场景会怎么想。现在写到这里,也让我想起我家老四,也就是我的四爷爷,以前同样没个正经,但家里有事时,只要叫一声,总会主动来很多的帮手,古今相距两千年,情形居然不谋而同,时间让很多东西改变,但却总有一些东西能够顽固地保存下来,让人无法理解。

不但灵堂里,院子里的人也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在角落里,支起几口大锅,已经将水烧开,准备打米下锅。一群妇女围在由门板搭成的临时案台理着各种蔬菜,一会儿就堆成一座小山。这么短的时间里,餐具哪里来,蔬菜哪里来,我都还没有搞明白,但东西已经派上了用场。

吊唁的人越来越多,如同流动的河水,刘邦的到来就像是打开闸门的钥匙。屋子里已经站不下了,院子里也挤满了人,有的人就三五成群地挤到院门外的路边。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英雄,只从这件事情上你就可以看出来,一个英雄可能并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但是,只要掀袖振臂,必然一呼百应。

到中午的时候,饭煮了一轮又一轮,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过,我从没见到过有人从屋子里往锅边运米,反倒是院子外有不同的人不停地往院子里运送稻米、蔬菜。

刘邦从屋子里出来,居然引起了院子里不小的骚动,大家都朝他涌过去,很想说些什么,但却又不能出口。

我发现张心已经跟在了刘邦的身后,但看样子,他还没有吃饭,所以,我舀了一大碗饭给他送去。他确也饿得不行,狼吞虎咽,几口就将一大碗只有几片青菜叶的饭吃完,继续跟在刘邦的身后。应该说,他的目标已经得以实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曲,现在该是伸的时候了。

几天下来,刘邦俨然成了这家的主人,不管走到哪里,总是有人主动同他打招呼,吊唁的人来了,先和他照个面,客人离去,也要向他辞行。在吕雉身边,也总围着一大群女人,其中不乏仪态高贵,雍容华贵的妇人。除了孝子,除了才到之人,大家并无太多的悲伤之情,大家更像在参加一个相对比较严肃的聚会,交流着各种不同的信息与感受。

刘邦差不多一直没有离开过刘仲家的院子,除了某些公务必须离开一会儿外,但他也并不忙,因为所有的事情萧何都安排得有条不紊,承担任务的人也竭心尽力,毫无推萎搪塞。刘邦穿梭于各个人群之间,就像一条不停左右逢源的鱼,嘴倒是没有停过,不过,很奇怪,他与差不多所有人都有过交流,来客、家人、朋友,但却一直没有理睬过刘太公。刘太公孤独地坐在灵堂的角落里,面无表情,一声不吭,某时听到刘邦的声音,他还是会偷偷地望一眼,所以,我认为,他对刘邦还是有一些期待。

应该说刘邦对张心已经不再陌生,但张心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与他进行深入的交流,仅限于无数次的照面和几句简单的问候而已。从刘邦与那几个兄弟伙的交流来看,就算关系并不太好,只要有共同语言,很容易就建立起感情的桥梁,但我们却不能,因为我们无法模拟他们的行为与思维方式,再找出可能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如果说,我们对丧仪有比较多的了解,那么,我们也可以提出一些建议,从而形成正面的沟通,然而,我们不能,就算是张心这样的饱学之士,也无法理解与设想当时人们的需求,读书人也有局限,历史通过文字被记录,这是一种压缩方式,而且属于有损压缩那一种,当我们利用文字进行还原的时候,结果不但不那么纯粹,更有许多人为的歪曲,更何况这种基本没有记载的事情。所以,千万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穿越小说,他们仅是供人娱乐而矣,并无真实可信的时代背景,也不要对那些所谓的专家坚信不疑,他们最喜欢站在与此毫无关系的目的的基础上进行言之凿凿的猜测。

对此,我并不着急,因为我觉得我只是个旁观者,不管刘邦这帮人怎样兴风作浪,建功立业,都与我无关,也不能与我有关。但张心却不同,他以读书人的执着,偏要到他们的内部看个透透彻彻,不但要看清事情的来龙与去脉,更要看清发生这样的重大的历史变迁的社会基础与各色人等的内在心理基础,这样,才具有历史的参考价值,这是我最为佩服的地方。当然,他的执着也产生了很多负面的影响,有时甚至令我有些不齿,为了所谓的学术,难道就能丢掉自己的人格于不顾吗?难道这是读书人固有的坚持与奉献?

第五十五章 超标的丧仪

张心与所有读书人一样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在一个目标难以从正面达到时,他们往往会采取更加有效的迂回战术,神不知鬼不觉,目的就达到,而且做得八面玲珑,效果明显且具有长效性。张心很快转变了策略,他将目标定位在了吕雉身上,因为他看得出来,刘邦不但尊重吕雉,而且对她的话差不多也是言听计从。看过一些反映东汉开国时期的电影、电视,那里面所展示出的皇后、太后吕雉算得上少有的精明强悍之人,不管与外人争还是与内人争,无不果感有智谋,这与真实的历史还是颇为相似。如果是刘邦与兄弟伙打下了天下,那么,吕雉就与刘邦的兄弟伙保有了这个天下,虽然他曾经有过将刘家天下变成吕家天下的打算和实际运作,但至少是她使这个天下外表看起来四平八稳,没有大的人祸发生。

但是,吕雉作为一介女流,其思想境界并不差于一个男人,但他生活的圈子始终还是以女人为主,一个陌生的男人要想接近她,还是不太容易。张心时不时到刘帮为吕雉专门安排的一间屋子外转悠了好几次,但都没有能找到机会,他那时不时偷往屋里瞧,侧着耳朵朝里听的行径,反而让我更加担心。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古怪行为,很容易产生误会,因为那里面,是以吕雉为核心的女人聚集的地方,有老也有少,一个年轻男人将注意力放到那里,不得不让人生疑。我觉得读书人有时真是有点迂腐,他们太过专注于自己的目标,连社会最基本的一些原则都顾忌不到,而对人们不太注重的细节,他们却又做得那么的三眼一板、一丝不苟,似乎总要体现出一些与常人截然不同一般,实际上,谁又在乎呢,除非你已经成为权威。

张心怪异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我看到有几个年轻女子指着张心的背影指指戳戳地笑谈着,我到他身边示意,以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行为。张心大约也认识到自己的冒失,不再到那间屋外走来走去,而是拉着我到离屋较远,且能看到那间屋的地方坐下。

张心告诉我,每个人都有一个气场,越是伟大的人,气场越大,越不容易靠近,如果靠得太近,而又不能为对方所认可,很可能就会带来灾祸。他现在已经感受到了刘邦那股凌然的气场,但却找不到一个安全可靠不会伤及自己的办法介入进去,所以只能等待,同时,也可以通过其它方式,从侧面靠近他,也许情况会好一些。吕雉完全可以成为突破口,而实际上,以吕雉在历史上的地位,就算最终不能与刘邦结交,也能通过她很好地把握这段历史的脉落。

整个丧仪非常复杂,萧何还请来一个破落王族的家臣,来为刘伯主持各种入社仪式,以当时的情况来说,这种仪式规格已经超越了一个普通人所应获得的待遇,然而,刘邦与兄弟伙们,很恰当地处理好这个问题,没有任何一个人到官家揭发。很遗憾,因为我与张心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刘邦和吕雉身上,所以对于这个仪式的过程印象并不太深刻,无法与各位读者进行详尽的描述,以作为对官修历史的一个补充。当然,棺木入土那天的排场还是令我非常的惊叹,几百人的队伍,排成两路,足有一里长,在一条条狭窄的井字形田间小路上行进,缓慢而又有序,水田里映下他们沉默的身影。那几个跳了一夜大神的巫们毫不疲态,戴着各色头饰,披着各种兽皮,左摇右晃,乱吼乱叫。

最后出面答谢乡亲的还是刘邦,他带着侄儿侄女们,向前来吊唁的人一一道谢。到下午,差不多的人都离开了,萧何对刘仲的家人作了交待,因为虽然有亲戚朋友参与的丧事办完,但还有很多的礼节,要到三来后才能结束。刘邦安慰了侄儿侄女们几句,转身出来,几个好朋友正等在外面。

到晚上,我们回到刘太公的家。在丧事的后面几天,刘太公与老太太都不能参加,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几天,也许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干,就一直坐在屋子里。他们生了四儿一女,已经先他们而去了两个,而真正能使他们引以为傲的,就只有刘仲一人,他再也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否则,刘家就再也没有地道的传人。刘邦在他们的眼里,只能算是一个野种,虽然他们以前并不这样看他,但是,他的行为离他们的愿望实在太远,现在四十多,已经快五十的人了,除了有老婆孩子,见不到正不断累积的家产,更没看到家可能兴旺发达的转变迹象。其实,在刘伯的家里,我已经发现刘太公好几次偷偷地望着刘邦的背影发呆,我相信,随着刘伯的离世,刘太公将逐渐接受刘邦,人心都为肉长,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不管他是否朝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但那依然是自己的孩子,舐犊情深,他没有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这里的空气不一般的沉闷,沉闷得我想要对着刘太公一家大喊一通,告诉他们事情已经过去了,自己的生活还需要继续,明明儿子死时一点不伤心,摔了不痛爬起来喊痛,我也想对着张心大喊大叫,让他放弃这个卑劣的计划,明确地向刘邦说明来意,但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找到了发泄的办法,就是不停地干活儿,主动地找活儿干,把刘家的院子打整得干净整洁,角落里的青苔我也没有放过。

读书人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强大,不知是他们天生的懦弱还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思想根深蒂固,但两种都不能讨我的好。天生懦弱自不待言,大丈夫能屈能伸更是一种人对另一种人压榨的借口,明为磨炼,实为促使其走向奸诈虚伪,表里不一。

不过,这也促使张心下定决心,向刘邦集团发起冲锋,他没办法靠近刘邦,但他要利用刘太公干儿子的身份向吕雉靠拢。不过,刘太公虽然提出认他为干儿子,但并没有公之于众,这就像你两个私定终身,既没有到相关部门办理相关手续,也没有举行一定的仪式让亲友知道,这怎么能算数呢?“权”这个字古今意义的差别非常大,把两个意义联系起来,似乎就告诉我们,只有懂得权变的人,才有资格享有权利,有变才可以通,能变才能够权。

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了一下,没有知会刘太公就出发了,但我们并没有直接到刘邦家,而是到市场上,准备买一件特别的礼物。但是,我们在市场转了四五圈,张心都没有挑到满意的物品。此时的市场并非像电影、电视里表现的应有尽有,商家并不多,挑担以物易物的倒是到处可见。最多的商品就是农产品,其它也主要是农具、动物皮毛,工艺或者装饰品根本就没有。我们在一些人家里也见到过做工精湛的青铜器、玉器,但那往往是定做而得,并不能在市场中买到。明白了这一点,我们只好到城里各处转悠,希望能看到打造金银的店铺。

第五十六章 吕雉是条捷径

差不多将小城转遍,我们也没有发现一家定做首饰的小店,倒是在城的边沿,看到一家打造农具的铁匠铺,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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