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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黄龙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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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我们的战斗,我们没有任何的责任与义务,我们唯一责任就是保护张心与陈可茜安全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望了望张心,我想,他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的处境,大战在即,我们没必要掺和进去,死并不是问题所在,但如果让我们随意地走进历史,那将是对未来极大的不负责任。但张心好像心不在此,他专心专意地撕着羊肉喝着美酒,并没有什么态度表示,只是偶尔望一望在人群里穿来走去的项玉。

项玉的位子上只有陈可茜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既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肉,呆若木鸡。我心中有些悲凉,我很想让她跟我们坐在一起,但我又拿不准,这是不是合符古人的规矩,张心应该知道,但他却没有表示,甚至都没朝她看一眼,我真不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但是,作为一名高级知识份子,普通人眼里的读书人,奋斗者眼里的精英,我自然无法揣度他的心思。

突然,我听到项玉的声音,我猜他在告诉手下,今天尽情吃喝,把所有的该吃的吃完,该喝的喝完,明天攻进城里去,有的吃,有的喝,还有好多的绝色女人,只要杀光所有的男人,想要的都有。而且,他再次强调,明天要看谁取的人头最多,谁的功劳就最大,分到的东西就最多,最好。

项玉终于摇晃着回到自己的位子,两腿一交叉就坐下了,不知是故意还是身体不稳,他的重心朝陈可茜身边一侧,一只手就搂到了陈可茜的肩膀,然后身子再向另一方一扭,陈可茜上身就伏到了他的怀里。陈可茜双手抵住项玉的肋下,尽力要坐直身子,但力道不够,反而让自己的肩贴到项玉的肩上。一向沉着有主见的陈可茜怎么会变得如些柔弱?我真是搞不明白,直到现在,我仍然不能理解,女人自有女人的心路历程,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的,她们再坚强,再勇敢,也是需要一定的背景才能成全。

有几个人端着酒来到项玉面前,挤眉弄眼撅嘴巴,大概是想敬陈可茜,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项玉也是哼哼了好几声,也弄不明白,有些着急,就望着张心和我。我当然也不知道他们该如何称呼陈可茜,像电视电影里那些绿林英雄叫美人吧,对陈可茜有些不尊重,叫夫人吧,又没那么回事儿,陈可茜也未必会答应,叫嫂子吧,既不合事实,又不合历史。

张心倒是想到个别致的主意,他走到人群前,说:“弟兄们,可称其为玉姬。”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不但见识广,就算给人取个名字也很有意思,既符合历史,也随了事实,它既表明陈可茜是个美人,又通过玉字来表示她与项玉非同一般的关系,可进又可退。

果然,那群人都将碗举到齐眉处,然后一起喊:“玉姬,请!”

陈可茜端起现场仅有的一个樽,用一只手捂着脸,饮了一口,她的这个动作给了我又一个意外。

项玉见陈可茜喝完,举起大碗,大声说:“明日攻城,兄弟同心。”

项玉一饮而尽,下面的人一起喊:“兄弟同心。”

那几人下去,又有几个人上来,也要敬“玉姬”,如此这般,不下十轮,好在陈可茜只是意思一下,但项玉却是每次都满碗的回敬,如此下去,纵有长江黄河的酒量,也抵不住。

正在我替项玉担心的时候,张心走到中间,说:“项兄弟,某有一言,可讲否?”

项玉说:“自家兄弟,不必客气,请讲。”

各位读者,在此,我得抱歉地向你们说明,因为本人古文水平有限,虽然在这样的语境中也努力学习当时的语言,但确有许多时候通过猜,能大致了解他们对话的意思,但是,要想我几十年后再原原本本地回忆起来,于我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我相信,就算我能记录下来,也会影响大家的阅读,所以,除了张心和我自己的话外,大多属于“意录”,也就是根据我的理解,用现代人能理解的表达方式来记录。其实,当时虽然没有白话这种说法,实际上书面与口语可谓泾渭分明,民间的日常用语与我们所见到的那些文言作品还是有相当大的出入,但是,很多的日常语却如同方言一般,写出来可能一样,但读音却差别很大,你到现在的任何的字典或者词典里都不可能找到他的写法与意思,有些口头语到两千多年后还有用。当然,这可能存在一个问题,也许我所表达的并不是古人真正的意思,这也是没有办法,我是绝无歪曲的意思,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我本就没有猜对他们话里的意思,并非像有的历史影视剧那样,无知地用上一些现代化的语言或是为哗众以取宠。

张心说:“明日攻战,定非易事,还需各位弟兄早作休息,以养体力,以利战斗。酒宴可否暂停,等明日城破,众兄弟再一醉方休,可好?”

项玉笑了,声音直刺云霄,有些让人身上发毛,他说:“先生小看兄弟们,如此小城,怎能挡住我项玉,纵是他城再高三丈,人再多三倍,也不够我兄弟半日砍杀。先生大可放心,明日此时,我等定当请先生共饮。”

张心尴尬地走下来,若有所思地喝了几口酒。

这个派对并没有结束,也可以算是结束,因为它是以参与人自然入睡为标准,所有人睡着,活动就结束了,如果有人中途醒过来,又叫醒几个人,活动又恢复了。

第四十二章 血肉诱饵

所有人就在星光下东倒西歪,如果不是参与了过程,突然面临这样的场面,你一定会以为这里曾经经历了一场大战,所有的人都已经战死。我扶着张心像躲避地雷一样避免踩到人的身体,但还是没有能完全避免,还好,那几个人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咕噜几声,又进入了梦乡。我们找了好几顶小型帐篷,里面都空着,但是,我们却不能进去,因为人群里酒气与羊肉的膻气冲天,但帐篷里的人尿臊气更让人难以承受,这里的人都习惯躲到帐篷后面撒尿,由于酒喝得太多,尿水自然就足,全浸到帐篷里面了。最后,我们只能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找到个帐篷,倒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被张心摇醒,听张心说:“快起来,快点,他们已经出发了。”

我赶紧翻身起来,掀开帐篷就往外冲,但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大吃一惊,眼前横七坚八的全是人,有的伸展着身体摆着大字,有的蜷缩着像只大虾,有的扑倒在地如同突然倒毙,还有的扶着物体嘴贴着那件物体口水长流,更有的身体搭在横木上头朝下吊着,形态各异,难以尽述。要不是看到整齐架起的戈矛,安静的马匹,你很可能想象到的就是这里曾经经历的残酷的战争。

“这哪像要攻城的样子!”张心自言自语着。

我们来到项玉面前,他坐在地上,与陈可茜成三角形互相支撑着,正在酣睡,我想,如果我是敌人,这支队伍的主将算是报销了。

我们本来离项玉有五六米远,但当张心向前迈了两步,离他大概三四米时,项玉惊醒了,圆瞪双眼,直刺张心,张心条件反射般向后退了两步。

张心声音有些发颤,问:“项兄弟,不攻城了?”

项玉说:“谁说不攻?不是还早吗?”

张心小声地嘀咕:“还早?”

项玉扶着陈可茜的肩,将她平放到草席上,然后站起来,扯了扯衣服,高声喊:“兄弟们,准备攻城。”

项玉的声音如同雷鸣,所有的人都被震醒,这一堆站起来,然后那一堆又站起来,再是另一堆也站起来,这情景只能用怪异来形容。所有的人很快取到自己的兵器,然后站到自己的头领身后。

战车被牵引过来,项玉首先登上去,接过自己的戈矛,举起一挥,大军就开始出发了。虽然我很想用乌合之众来形容这群人,但从他们动作之迅捷来说,这并不恰当。当然,我还是发现有好几个人坐在边上,极力地睁着惺忪的睡眼,但宿醉未醒,他们无法正常站立,没有一个人管他们,任由他们自作主张。

看看队伍快要走完,张心急忙提醒我和他跟上去,于是,我们就夹在队伍里朝城的方向小跑而去。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那座城,这座城的确比我们先前呆过的那座城池要宏伟得多,城前一片开阔地,城墙由石头或者墙砖砌成,上面可以明显看出已经有如明代长城一样的瞭望口与射口,城门上方,还有一座城楼,城墙每隔十多米还有各色迎风招展的旗帜,而且,在护城河边,还种有密密的垂柳。城门前的吊桥已经升起来,城门更是紧闭,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肃杀之气,这样一座城,该如何进攻呢?我回头看了看项玉的队伍,虽然人挤人,有很大一片,但却没有一样可用于攻城的器具。

张心让我看看这是什么城,我勉强看清城门洞上方的字,但却不认识,我知道这是所谓的篆字,无论如何联想,也猜不出是什么字,只好照着在地上描,但描出来的字,张心也不认识,最后只好作罢。

项玉让人到城前高声叫骂,要城里人要么投降,要么出城决一死战,但城里人不为所动,当没事儿一样,城头上的人该干嘛还是在干嘛,连监视敌情的人都没有增加一个。直到中午艳阳高照,大家都有些睡意上来,城上才出现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指挥士兵朝下喊:“各位英雄请回,城里无你们所需要的东西,请到他处。”

项玉直接到城前对城上的人喊:“我只想取你狗官的项上人头,如不出城投降,定让尔等身首异处。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城上人说:“尔不过跳梁小丑,尚不自量力,等我大军一到,定当灰飞烟灭,此时如能束手就擒,或可保全尸。”

听城上人的话,项玉不自觉又驾车朝前移动了一段距离,眼看就要到护城河边。突然,城上冒出四五个手持弓箭的人,说时迟,那时快,他刚现身出来,箭就射了出去,朝着项玉的头顶上方飞。

项玉用躲和戈矛挡住了大部份的箭,但还是有一支没有能躲过,箭扎在他的前胸,他身体向后一仰,跌落战车下。

项玉的手下慌了,一起奔向前去救他,城上人见机,一挥手,躲在垛子后面的弓箭手一起露出头来朝城外放箭,箭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项玉的手下有带盾牌的,赶紧举起挡箭,但是,还是有好多人被射中倒地,很多人中途又折返回来,造成整个队伍十分混乱。有几个人冲到项玉面前,用盾牌构成保护罩,慢慢地朝后面退。不时有箭射穿盾牌,人越来越少,最后全都扑倒在地。

张心比我还要紧张,看到所有的人都扑倒在地上,他呆住了。

城里响起密集的鼓声,护城河的吊桥开始降下来,城门也随之而开,战车狂奔而出。

不知是不是项玉这群乌合之众被眼前的突变所惊吓,全都呆呆地原地不动,有人想向后逃,但看到其它的人都没有动,跑几步,又都停住了,回过头来观望着。

第一辆战车很快冲到项玉倒下的地方,突然,地上的盾牌全都被掀开,项玉带着七八个人猛然翻身而起,拉战车的四匹战马受到惊吓,突然一起前蹄腾空,站立起来,战车突然停下来,车上的人朝前扑出,撞在马身上。项玉身上确实中了一箭,只是这一箭并非要害,他用力拔出箭头,开始战斗。

项玉提着沉重的戈矛一个腾越,到了第二辆战车的侧面,轮开双臂,戈矛打折了四条马腿,另两匹马随之失去平衡,侧翻在地,四马在地上极力挣扎,试图翻身起来,车上的三人飞身扑出,滚到十多米远的地方。数十辆战车因为才跨过吊桥,并没有能摆开阵势,前面两乘毁坏的战车一挡,便全都挤在了一起,进退不得,战马的嘶叫此起彼伏,显得十分混乱。

项玉跟另外的六七个人一起冲上去,因为马不能前进或者后退,只能原地踏步,他们将目标对准了马。被刺中的马慌乱起来,扯着战车就往前冲,另外几匹马与其行动不一,开始互相碰撞,驾马人已经无法控制,一辆车侧翻在地,另一辆则掉进护城河里。后面的战车见此情情,只好驾车准备返回,因为他们并没有过河,所以很快就倒转回去。

项玉的队伍见状,发一声喊,也一起朝吊桥冲过来,城上早有防备,弓箭如雨般射来,很多人倒下,但更多的人眼看就要冲到吊桥边。项玉带着那几个人继续往前进攻,已经到了吊桥上,剩下的几辆战车上的人见调头已经没有希望,赶紧跳下车朝城门跑去。

几个人尾随着逃跑的官军很快冲过吊桥来到城门前,项玉大概已经见到入城的机会,举着戈矛朝后面望了一眼,再用力往前一挥,那高大的身影和动感的形象,突然在我的心里定格。然而,城内的人并没有慌乱,他们已经在收起吊桥,粗大的铁链发出“咯咯”的声音,如果吊桥一旦收起来,后续队伍将很难越过护城河。

项玉看到了这一点,立即转身回来,三两步就上了吊桥,挥起戈矛就向铁链斩去。戈矛与铁链相碰,发出明亮的声响,在太阳光下仍然能看到闪显的火花,但铁链并没断掉。项玉再次斩去,铁链还是没有断,他只得退后两步,再一飞冲天,用尽全力砍去。铁环先是断掉一面,所以就算在远处也能看到桥板已经向一方倾斜,此时吊桥已经拉起有三十来度,如果再不能将其砍断,很可能此次攻击就会功亏于一溃。正当项玉准备一举断掉这股铁链时,更加严峻的抉择摆在了项玉的面前,攻城看来已经不再是首要目标。

第四十三章 英雄也失败

正当项玉准备将其中一根铁链砍断时,巨大的城门也在好几个官军的推动下准备关闭,而刚才还与自己一同战斗的六七个手下已经被躲在城门洞里的弓箭手射中,没有倒地的也只能扶着城墙拼死往前。也许项玉觉得攻破城门比砍断铁链放下吊桥更重要,所以放弃了砍铁链而冲向城门,现在想想,他的选择也不是别无道理,一旦城门关上,也就宣告了这次攻城的彻底失败,如果城门洞开,只要他能抵挡一阵,而且,以他的能力来看,抵挡一阵也并不是不可能,这样的话,其它人哪怕只是采取泅渡的方法,也一样能攻进城里。

但,项玉错了,守城的主将和他以前所遇到的敌人并不一样,他们不但有智慧,而且对项玉及其队伍有比较深刻的了解,虽然那时候并没有现在的通讯,但一个人如果有了一定的影响,受关注度自然就会很高,一举一动,都会被人记录,人怕出名猪怕壮就是这个道理,躲在黑暗里,总不露面的敌人才最可怕,但项玉好像并不明白这一点。当项玉返身冲到城门前时,城门已经只差最后一条缝,他急忙扔下戈矛,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左面那一扇。他果然力大无穷,几下交锋后,两扇城门所形成的缝越变越大,眼看就要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那条缝可以看出,城上不断有人下来,共同来抵这道门。门缝再次变小,项玉突然大叫一声,猛然加力,门已经可以容得下他挤进去。他正准备侧身时,抵着右面那扇门的官兵突然捡起一把长长的戈矛朝他刺来,他只得一闪身,门“咣嘡”一声就合上了,等项玉再次举掌欲推时,头顶上一道厚重的石闸飞速滑落。这道石闸足有数千近重,如果砸在项玉的身上,绝不会再留下完整的肉体,不过,如果以项玉的身手,就地一滚,逃脱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他却腰膝下沉,气聚丹田,双掌迅速往上一顶,刚好托住石闸的下沿。

石闸被项玉顶住不再下落,但是,他却也被石闸给困住,动弹不得,看着已经有手下下到河里朝这边游过来,他一点也不慌张。然而,此时,敌人使出了更绝的一招,城楼上的鼓声改变了鼓点,城外山坡上的树林进也响起了鼓声,三个方向一起和着。转眼间,树林里旗帜飘扬喊杀声震天,上千的穿着整齐的官军从林子里跃出冲向这边。项玉的手下愣住了,不但停住了进攻,也被钉在了原地,形势十分危急。

项玉已经看出了局势的险恶,咬紧牙关,猛一使劲,石闸竟被他向上推高了两三米,他趁势朝前一滚,摆脱了控制。此时,城楼上的人也许并不知道城门洞里的情况,看到情况于己有利,使开始绞起石闸,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实行合围。

项玉几个大步就从吊桥上通过,来到自己的队伍当中,夺过一人手中的戈矛高声喊:“退!”所有的手下,如潮水般返身而逃。

官军已经形成了合围,三个方向一起进攻,我与张心本就只是站在远处眺望,现在仍处在战场之外。

张心不停地念叨着:“这就是鲁莽的结果,害了自己,也害了好多的无辜。就不愿听听别人的意见?这下好了,全军覆没,本钱都没有了。”

项玉很快组织了反攻,意图突围出来,他们主攻的方向正是我们所在的方向,看来,他是想带着这支差不多已经算是战败的队伍原路返回。此时,项玉的领导作用彰显无遗,他冲锋在前,不管朝向哪个方向,所有的人都会紧跟在他的身后,随着方向的改变,断后的人不需要指挥,只要方向适合就主动承担。我一直觉得这是支乌合之众,但是,当一支乌合之众有了核心人物后,一样能凝聚成一支强大的队伍。项玉不但是这支队伍的核心,也是这支队伍的矛,朝向哪个方向,哪个方向的敌人就溃不成军。他手中的戈矛就如同一道道电光,闪过后,必定人仰马翻。

官军同样训练有素,不管哪个方向出现了缺口,总会有大批的人很快补上去,在敌人的正前方形成一道人墙。项玉杀出一层重围,马上就有另一层随之出现,就像我很早以前玩的点鼠标游戏一样,不管你怎么追,你总无法点到那个目标。所以,虽然项玉有用不完的力气,虽然项玉所向批靡,但他的手下却伤亡惨重,被剥落了一层又一层。

不过,官军的消耗也是异常的大,逐渐也显出疲态来,倒是项玉的手下在项玉的顽强精神的带领下越战越勇,终于杀出重围,朝我们这个方向撤来。

这时,项玉又回到了队伍的末尾断后,因为包围的失败,官军跟在后面,开始跟得还比较紧,但被项玉的几次攻击中受到打击,便不再敢靠得太近,最后只好眼巴巴地望着项玉跟手下夺路而去。

看看官军已经离得很远,而且再没有追击的意图,所有的人都突然将头低下,脚步也自然地慢了下来,戈矛也被人拖在地上。这支曾经的乌合之众是多么的英勇,但,现在他们跟所有打了败仗的队伍一样,垂头丧气,情绪低落,眼睛都懒得朝前方看。

突然,张心说:“你数数看,还剩下多少?”

其实早在他问之前,我已经初略地估算了一下,本来千多人的队伍,剩下不足五百,损失超过一半,以现代战争标准来衡量,绝对称得上惨败,这不是一场战争,而是一场屠杀。不过,在古时候怎么算,我却不清楚,因为人命的价值,古今的标准是不一样的。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连那几匹幸存的战马也知趣地没有打一个响鼻。

队伍回到营寨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迎接,因为寨子里的人都在上午信心十足地倾巢而出。当然,还有一个人我们不能忘记,陈可茜,项玉口里的玉姬,此时的他站在路边,正望着这支队伍,他并没有迎接的表示,只是看到我和张心就赶紧走过来,与我们一道回到营中。

项玉像有帐篷时一样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下面的人站了几分把,像突然接到命令一般齐刷刷地坐到地上,戈矛也被随意地扔到地上。

天就快要黑下来,项玉突然喊:“上酒!”

我知道现代人饮食是越来越讲究,但是,在古时候,能有顿数的,一定只有那些最有闲的阶级,就拿我们这段时间来说,一天吃几顿,可能,几天吃一顿,也可能。就连这支打仗的队伍,也是有人想起就吃饭,没人想起,就挨日子,谁也没有因为饮食无规律而抱怨,这也算文明与非文明的一个区别吧。

捧着酒碗,项玉居然呜呜地哭了,也许他并不是第一次哭,所以他的手下没有一个人抬头来看他,好像已经见惯不惊的样子。我们三个觉得很诧异,就一起望着他,不明这么个男子汉,吃了败仗竟会如女人般的哭泣,真是前所未闻,更不符合他英雄的形象。项玉倒是无所谓,只是低声呜呜地哭,连哭诉都没有,如果他能边哭边诉说自己的失误致使众多的兄弟失去生命,也许会让人重新认识他的哭泣。

张心试了几次,终于走上前去,说:“项兄弟,行军打仗,胜败乃兵家常事,世上无常胜之军,也无常胜之人,不必过于自责,当务之急,应是保队伍,防范敌袭。”

项玉抬起头来,将泪水涟涟的脸展示在我们的面前,他望着张心不再出声。

张心继续说:“我觉得,应连夜后撤,以保平安。”

第四十四章 武夫的谋略

项玉没有出声,只是呆呆地望望张心,又望望手下,再望望天,突然,他站起来,一改刚才的表情,发布了命令。

休息不到半个小时的队伍再次开拔,不是撤离,而是回到了前面的战场,埋伏在城外的小树林里。城外的战场并没有人打扫,双方战死者的尸体到处都能见到,受伤者无人救治,痛苦地哀嚎着,挣扎着。项玉叫人偷偷剥下几十套官军的服装,选出自己队伍中几十个精壮者穿戴起来。

果然,到下半夜,城门“吱吱嘎嘎”地被打开,一大队人马从城里出来,然后一路小跑从我们面前通过,因为有一部分官兵着重甲,再加上战车碾压路面,在暗夜里,很远就能感觉到大队人马经过的震撼。这事儿让我非常佩服张心,如果不是他的提醒,项玉这支队伍就没有救了,说不定还会搭上我们的命。

等官军走远,项玉带着那几十个伪装的手下排着整齐的队伍来到城门下,高声叫喊开门。

有人告诉守城人说:“寇已逃遁,怕寇袭扰夺城,我等疾回报信,共谋固守,不得有违,速开城门。”

守城人举着火把望了一阵,也许根本就看不很清楚,任下面的几十个人乱哄哄地叫嚷,就是迟迟不开城门。突然,城上有一名文官探出头来朝下俯视。

文官看了一阵,问:“尔等为何人所派?”

我与张心躲在树林里,虽然隔着有三四百米的距离,但是,在静夜里,他们的对话却听得清清楚楚,张心听到这里,突然站起来,使劲地摇撼着大树,同时嘴里大声地喊:“杀,杀啊!”然后,又示意其它的人也一起喊,那些人迟疑了一下,终于跟着喊起来,这声音,在此时显得异常的响亮,栖居在林子里的鸟雀被惊扰而起,在夜空里拼命的扑腾鸣叫。

项玉与张心达成了默契,他变弓搭箭,将那名文官射落,然后大声喊:“寇转眼即至,尔等还不开门,若城被破,本将定当诛尔九族。”

从守城人的装扮看,他们可能并非正规军户,只是战时充军的民众,所以几句话就被吓到,很快打开了城门。

项玉第一个冲进城去,二话不说,照着开门的人就是刺,其它人以为军爷因为迟迟不开门而怒杀同伴,便一起跪倒在地,然而,他们很快就全部人头落地。跟在项玉后面的人一起去抢人头,然后提着头发挂在腰上,场面反而混乱起来。

张心主动承担起发令的责任,高声喊着:“杀入城去,抢粮,抢女人啊!”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来,所有的人已经冲出林子,潮水般涌向城门洞。

因跟着项玉的那些人争抢人头而延误了进城的时间,守城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一起朝这方放箭,这些人就被困在了城门洞里,只有项玉一个人在城墙内侧拼杀。后来,我知道,这座城还有一个简易的内城,正好可以扼住外城的城门。埋伏的人已经冲到了城前,但因为事前没有周密的安排,大家一窝蜂来到吊桥前,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你推我挤,很多人被推到了护城河里,河床上已经被倒插满削尖的竹木,这些人就这样丢掉了性命。

我与张心、陈可茜站在战车上,被堵在吊桥前,远远地看着项玉一个人战斗着。现在我看清楚,这些守城的人的确是些民众,他们不但衣着普通,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力,在项玉面前,只能像瓜菜一样被砍切。项玉越战越勇,身边很快堆集起一层尸体,他每挥一下戈矛,总有血水飞溅,总有至少一个人倒下。

大队伍已经汇聚到城门洞里,虽然内城城墙上箭如雨下,前面的人一批批的倒下,后面的人不停地朝前涌去,冲进去没有问题,但这样的话,伤亡肯定很大。项玉看到了这一点,他不断地从地上捡起被丢弃的兵器掷向城墙上放箭的人,城墙上放箭的人不断被击中,从上面坠落下来。后来,兵器不够,项玉就抓起尸体朝城墙上扔,城上的人看到飞来的尸体,吓得不停地闪避,影响了放箭的速度。

虽然不断有人从其它地方被调来支援,但已经完全不能抵挡项玉队伍的进攻,不但是城楼,就是内城也很快失陷,如果不是项玉的手下忙着争抢人头,他们很快就会席卷整座城池。

项玉发现了一个骑在马上指挥的文官,只用一柄戈矛就将他射落马下,敌人溃败了,很多人丢掉兵器回到了屋子里,希图再次做回老百姓。战斗仿佛戛然而止,敌人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遍地的兵器,这让项玉手下很是纳闷。

我们来到项玉的面前,张心跳下战车,对项玉说:“项兄弟,我们得立即做好防备,出城的官军如达营地,定会旋即返回,他们人多,我们得做好防御。”

项玉说:“先生所言有理,我已有主意,不必担心。”

项玉说完,环视了一下,叫手下将尸体堆到内城城门洞里,并把上城的石级全部拆掉,然后让所有人躲到城墙上准备好弓箭。过了一会儿,他又叫上几十个人,让他们到树林里隐蔽,等官军到城前,且城门打开后,高声呐喊,只叫喊不能出林子。

张心提醒项玉,城门要关上,等叫的时候再打开,可能更能迷惑官军。

很快,一切都准备停当,除了项玉,所有人都隐藏好。项玉一个人站在内城的城门洞里,也不知什么原因,内城的城门洞虽然不大,但却没有安装哪怕一扇薄门,为了阻止官军,那一百多具无头的尸体就被堆叠在里面,形成了一座尸门,项玉就杀气腾腾地守卫在“尸门”前,明灭的火光中,他的高大身影更有了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官军扑了个空,已经感觉到可能存在的危险,于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到城外一看,城里一片平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部分疲倦的士兵在军官商量之时,急忙倒到地上休息一阵,希望能稍作喘息。当带兵的长官号令进城时,已经没有了行军速度可言,大半夜的急行军,已经令官兵疲惫不堪,注意力极不集中,只想进城后好好休息一下。

离吊桥还有百多米远,就有士兵高喊放桥开门,城上的人默不作声,很快放下吊桥,大开城门。

躲在内城城墙上的我们清楚地看到骑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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