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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理的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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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着眉头，用手指头抚摸着自己不快地纠结在一起的眉头。
“我喜欢你，觉得你很可爱。可是一旦跟你在一起，我却不知道你会觉得我有多大的魅力。原本……你并不是喜欢同性的人吧？”
“我们相遇是一件最糟糕的事情。”
他笑了。
“一个同性恋对国中生下手，还说什么喜不喜欢。”
“看来我一辈子都要因为这件事被你嘲笑了。”
“那是事实啊！其实那时候听到你说喜欢我，我好高兴，就是单纯地觉得很快乐，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脑筋又不好，什么事情都不会。现在还是一样，什么都不会。我也不像你那样勤奋地工作，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让我有踏实感。要说我有什么长处的话，我想顶多就是会潜水吧。可是，在这种地方，大家并不是挺在意那种事情的。”
“我觉得你好像故意把话题岔开了。”
“什么事？”
“我是问你，我哪里吸引你……”
他低声说道“啊……”
“哪里吸引我啊？真的要我讲起来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了，或许是因为我知道跟你做爱时，我们是绝对不会生出第二个像我这样的孩子吧。还有，因为一开始我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所以才会觉得做这种事让人有种寂寞的感觉。有时候我会想，之前你虽然说过喜欢我，可是会不会也只是一个谎言……”
大宫发出声音用力地亲了一下定定地看着自己的他。
“我觉得好像就我一个人叽叽呱呱地讲个不停。”
大宫笑了起来。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做爱时讲这么多话。”
“啊，对哦，我们正在做……”
他终于想起大宫还在自己身体里面。
“你真的专注讲话讲到把我给忘啦？”
“不是因为大过专注才忘了啦。是因为正在做，所以才会这么专注。而且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你是说做爱吗？”
“也包括做爱在内，我觉得有你在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做起爱来心情就会变好，很想要亲吻，很想要讲话……”
他将大官的头发拢起。
“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这些话。包括父母离婚的事情，还有讨厌**的事。因为我觉得跟朋友说，可能会被认为是一个怪胎，而且我也没有跟父母促膝长谈过。第一次跟你一起开车出去之后，我就在想，为什么我可以这么自然地跟你交谈？原本不想跟别人讲的事情，却有股冲动想告诉你，这种某个地方存在有阴郁的特质也是我的一部分，膨涨成很大的体积，让我不知道如何自处……”
他好像被榨出了不少真心话，大宫心疼地抱住他。魅色
“我觉得你都可以了解我的想法，所以我想跟你讲话。这样的人就是恋人吗？对方能够了解我没办法对父母或朋友讲的话……”
他轻轻地摆动着腰，叹了一口气。
“你快出来了吗？”
他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我想射了。摸摸我的…前面。”
大宫奋力地摆动，说完话的他与北泽，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北泽在大宫的手中释放了情欲。当大宫将脏污的手擦干净，也帮他清理濡湿的股间之际，他都像一只小猴子似地紧紧地抱住大宫，始终不愿放手。
“人家想跟你多说些话，而且也想多听听你讲话。”
他喃喃说道，明知道大宫一脸困扰，却还是任性地说“人家不想回家。”
两人难分难舍，在送他回去的车上，连吻了三次。在看不到他的背影之后．大宫才打开行动电话的电源。几乎在同一时间，铃声响了，大宫吓了一跳。显示出来的来电号码果然是千博。他比乎常回去的时间晚了十五分钟，他知道，一接电话势必又要引发一阵争吵，可是不接电话，待会儿也没有好日子可过。
“现在人在哪里？”
声音是阴郁而不悦的。
“我在车上。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太晚了吧？而且刚刚还把电源关掉了，对不对？”
“借给朋友了，还我时他可能关掉电源，之前我没有注意到。”
“说谎！”
“是真的，我马上就回去了。我现在在开车，我挂了哦，”
大宫不等他回应就连同电源一起关掉了·水滴在挡风玻璃上弹跳着，下起雨来了，看着这渐渐加强的雨势，大宫心里头想着，这场雨能不能把我心中的优郁一起冲走啊？从停车场跑到公寓大门之前的那段路，让他被雨水微微淋湿了，他一边用衬衫的袖口擦着脸一边打开门。打开玄关进到里面，就看到千博站在走廊上，大宫不禁大吃一惊。最近千博瘦了许多，感觉是一种病态的瘦，瘦得让人看起来觉得很不舒服。bao
“我回来了，”
大宫脱下鞋子，走过脸上带着险恶表情的千博旁边。“喂！”他用严峻的声音叫住大宫，大宫回过头来，走上前来的千博便往大宫的脸上打了一个巴掌。
“什么工作！身上明明散发出其他男人的味道……”
他对着大宫又吼又打的，不管大宫怎么说谎掩饰，怎么安抚，他一概不听。
“我、我是怀着这么真诚的心情等你，而你……雄介却脸不红气不喘地背叛我。”
这种说法太可笑了。大宫已经说过几百次，他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想要跟千博分手。只是千博一直不愿承认大宫变了心，老是责怪大宫有自己这个恋人还“情别恋气甚至威胁，如果要分手，就以死相逼。”
“我累了……我去换衣服睡觉了。”
大宫一把推开抓上来的男人，跑进自己的个人房上了锁。猛烈敲着门的声音渐渐变小，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的哭声。之后就听到“你去死。”或“我死给你看。”之类的话，大宫将自己的耳朵堵住。过了一会儿，哭声和怒骂声都消失了，门外一片静寂。一切回归安静之后，那种死寂的感觉让大宫产生了不安感。他担心千博真的会如他所言采取什么不智的行动，于是便打开门看，这时原本*在对面的墙上抱着膝盖瘫坐着的千博便反弹似地一跃而起，投人他怀中，哭着说“留在我身边。”但是他这样的温驯乖巧也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待他习惯了大宫的怀抱之后，便又会开始唠唠叨叨地说着一些难听的话。一开始是说，“早知道要因为雄介而吃这么多苦头，不如就不要跟前任恋人高野分手了……”最后更不停地数落大宫的不是。在千博的脑海中，他擅自扭曲了许多回忆。他们曾经一起出去旅行，因为程序错误，以至于无法投宿到预约的旅馆而不得不去住宾馆，实际原因明明是负责预约的千博弄错了日程，可是他却责怪都是因为大宫说想去“那里”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目前千博的精神状态就像明明是自己按下了核子弹头的开关，却还要怪罪制作核子弹头的人……这种形容实在太贴切了。
只要大宫稍加反驳，千博就会十倍、二十倍地反击。每次听到千博讲那些话，大宫都很想问他，那你到底是喜欢我哪一点？跟这么令人讨厌的男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千博讲着讲着，情绪就越发激动，紧接着是愤怒、怒吼…觉得累了，就开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这时多半都已经天亮了，一直应付千博到他甘心为止的大宫也疲惫不堪。就算能睡上三小时，第二天的工作还是得从上午十点开始。每天一直在重覆着同样的事情，看着*在自己的膝盖上睡着的男人，聆听着窗外的雨声，大宫好想赶快跟千博分手。趁着自己产生不想再看到千博的脸、不想再遇到他的念头之前……
第二天，趁千博睡着的时候，大宫打了电话给荻原，请她提早一个小时上班，然后将自己的工作时问调整成从下午开始，但是仍然跟千博说“我去上班了。”按照正常的时间离开公寓。咖啡馆十一点才开始营业，但是高野因为要进材料，所以通常九点就到店里了。门口并没有上锁，大宫穿过闲散的店内来到厨房，看到高野在削马铃薯。发现大宫的身影，高野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喃喃说道“好难看的脸色啊。”色
“我五点才睡。”
高野让大宫坐到一张银色的板凳上，大宫“呼”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的公主仍然不高兴吗？”
“那可是一点都不可爱啊。每天晚上又哭又吼的……”
高野离开了厨房，没多久拿着两个杯子回来。是味道香浓的浓缩咖啡。
“对了，你知道千博的工作最近很不顺心吗？”
大宫摇摇头。
“连续被取消了两个工作。听说是老交情的杂志，利用更换总编辑的机会，将设计师也都全部换掉了。接手工作的是和千博交情不好的后进设计师，他可是非常地不高兴。”
千博从来不对大宫提起自己的工作。就算偶尔问一下，他也只是回一句“就算跟你说我们业界的事情，你也不会懂。”就把话题结束了。
“可能是工作遇到挫折，再加上你提出要分手的事，使得他受到双重的打击吧？”
一想到千博不想跟自己说的事情却宁愿说给高野听……大宫心中难免有点憾恨。
“工作本来就有高低起伏，有时候一帆风顺，有时候惊涛骇浪，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不过这次的问题确实是严重了些。我也不是很清楚详细的情形，不过设计这种工作是需要感性的。他也过了三十了，可以客观地看自己的作品和评价，因此才会显得格外地焦躁不安。据千博的说法，接任他的工作的那个设计师好像是“完全没有才能，只是一个平凡的设计师”而已，可是杂志社那边却认为他比千博“优秀”，他很难接受这种事情，因为他的自尊心太强了。”
高野是千博的死忠支持者。大宫轻轻地压着额头。
“我从来没有听过千博跟我谈论他工作的事情。”
现场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高野开口说道，“因为对象是你，所以他才不想说的吧？那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在我看来，千博还是喜欢你的。”
“就算他一次又一次地背着我偷人吗？”
“他确实是花心，不过……跟我在一起时也常会这样，我想他应该不是真心的吧。当时我从来没想过他真的会跟你跑了。”
如果千博不忠实的部分只有身体，而心还在自己身上的话……那么打从心底迷恋那个孩子的自己反倒成了罪人了吗？可是他没办法压抑住不安的心情。
“我跟千博讲过很多次了，可是他总是不愿意听。就算我承认我另外有了喜欢的人，想跟他分手，他也老是哭着抗拒，不过，如果是高野先生说的话，或许千博就会敞开心胸听进去了。所以…能不能请你去找千博谈谈？”
高野没有立刻就答应。
“你真的想分手？”
他问道，大宫点点头。
“你所谓的喜欢的人，是之前来过的那个大学生？”
“恩，是的。”
高野“恩…”低吟了一声。
“我跟千博说，你想分手，这样好吗？”
被高野这么一说，大宫不免觉得，自己企图利用别人来解决自己的感情问题，这样的手法未免太粗糙。可是大宫已经试着说服千博好几次了，每次都被狠狠地拒绝。
他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好方法了。
“要麻烦你去做这种不愉快的事情实在很对不起，可是……求求你。我想千博现在还在家里。”
高野顶着一张为难的表情喃喃地说道“我去跟他说说看．但是不敢打包票……”
说着搔了搔头。
已经好久没有在床上抱北泽了。结束工作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三十分。大宫一如往常打电话给他问道，“我可以去你的公寓吗？”他反问道“妹妹那边没问题吗？”
于是大宫撒了个谎“她跟朋友一起去旅行了。”大宫想尽快见到他。可是他交代“我这边没有吃的东西，你买一些过来吧。”因此大宫不得不绕到便利商店去一趟，大宫只想着去见他，再度下起来的雨、闷热的空气、湿透的脚都没能让他感到不快。当大宫把塑胶袋递给他时，几乎同时抱住了他·他问了一个非常没有情调的问题，“要先做爱吗？”当大宫毫不掩饰地说“我想。”时，他便轻轻地笑着喃喃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在尽情地伶爱过北泽的全身之后，因为昨天的睡眠不足，大宫开始沉沉地睡去。
半夜，超过凌晨两点时，他被雨声惊醒了。只见北泽躺在旁边，一边吃着大宫买来的饭团一边喝着宝特瓶装的茶。
“我想喝口茶。”
大宫说道，北泽便不加思索地把宝特瓶递了过来。茶有点温热，这才想起忘记放进冰箱中冷藏。
“你要不要也吃一点？我留了三明治。”
“啊，恩。”
北泽一直定定地……定定地看着吃着三明治的大宫。被他这样盯着瞧，大宫产生一种像难为情．又像心碎的感觉。
“你是不是比较想吃饭团？”
“不，这个就好。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吃得很慢。我以为你比较喜欢吃那个，所以把三明治留下来给你。”
他这么体贴用心……大宫轻轻抚着他的脸颊。
“你怎么会认为我喜欢吃三明治？”
“你不是常吃吗？而且你也说过你会做三明治。”
“啊，说的也是。因为三明治做起来很简单。”
“什么？原来只是这样啊？”他喃喃说道，趴了下来，慢慢地爬到手肘支在床上的大宫背上被他触摸到的皮肤的温度慢慢地往上升了。
“对了，上次在大学附近那家咖啡馆吃过的三明治好好吃哦。”
“下次做给你吃吧。做法很简单，只要有培根和莴苣还有蕃茄就可以了。”
“真的吗？我想吃。”
说着，他从大宫背后咬了一口大宫拿在手上的三明治。
“喂。”
大宫装出生气的样子，他轻声地笑着，把鼻子顶在大宫的背上。
“不知道为什么，躺在这张床上的感觉真好。”
他喃喃说道。
“为什么？”
“我想是因为浓缩了人类的三大欲求的关系吧？”
“三方面都获得平衡？”
“恩。”
他撤娇似地在环住大宫胸口的手臂上加注了力道。身体略微一晃动，抵在腰际上的他的性器的触感一下子变得好真实，大宫……兴奋起来了。
“我偶尔……会想，如果我念国中时你跟我说“我们一起到某个地方去吧。”而我也乖乖跟着你走的话，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是说去宫崎的时候？”☆☆魅色☆☆
“是啊。”
大宫想起那个闷热的夏天。开着车不停地飞驰着的高速公路，有着海盐味道的他的嘴唇和细瘦的身体，蓝色的大海的味道。
“就现实情况来考量，我觉得就算跟你一起走也看不到未来。就算我的父母再怎么不关心自己的孩子，万一孩子突然失踪了，我想至少他们会报警协寻……我相信我一定会被带回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可以随我高兴决定怎么做，你也不用再逃了。”
大宫将被他从角落咬掉一口的三明治塞进嘴巴里面。
“而且我也成长了一些。多少可以考虑到别人了。”
“你是指对我吗？”
“你认为还有谁啊？”
右耳被他用力地拉扯着，产生一阵痛感。大宫抓住他的手指头，亲了亲他的指尖。
“早知道现在可以这样，我真不希望五年前遇到你。”
“为什么？”
他天真地问道，大宫露出了苦笑。
“因为被人甩掉是相当痛苦的。”
他从大宫的背后爬下来，紧紧地*到大宫身边，企图说服大宫。
“可是，要是当时没有遇见你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就因为有当时的你，所以我今天才会在这里。”
他的表情是那么地认真。
“要是念国中时没遇到你，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做爱的。”
“这么说来，我遇见念国中的你，然后被狠狠地抛弃都是事情发展到现在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罗？”
“没错。”
“好长的一段间隔啊。”
“可是，这不就是所谓的纯纯的爱吗？”
大宫用吃完了三明治而空出来的两手抱住他。纯纯的爱，说得真好。其实重逢之前，他根本就没有在找人。要不是因缘际会，他早就把人忘得一干二净的。可是……
两人能够再度重逢，真的是命运使然吗？有这种令人销魂的幸福，却还不停地发牢骚的自己反倒显得太任性了吗？
“说得也是。你……除了我之外，没有过任何人。”
大宫将他额头上的头发拨开来。
“那就是问题所在。”
他顶着正经的表情说：“为什么？”
“因为我无从判断你到底是高手还是别脚货。”
大宫用手指轻轻地弹着他的额头。
“我使尽了三十三年的技巧和功力来爱你，你哪里不满足了？”
“不是不满足，只是不知道该说是不公平还是有点遗憾，或者是有点缺陷……”
大宫用力地将歪着头的他拉过来。
“没有过其他人最好。”
他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除了我之外．你一辈子不要跟其他人有过最好。”
他反问道“一辈子？”再明显不过的独占欲让大宫觉得很难为情。大宫垂下了眼睛，北泽便拿鼻子来摩搓大宫的脸颊。他问道“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就算只是嘴巴上说说，大宫也满怀着诚心答了一声“恩。”
天亮的时候，北泽的行动电话响了。大宫醒了过来，发现跟自己的电话铃声不一样，便又闭上眼睛，可是却被北泽摇醒，大宫揉着惺松的双眼。
“找你的电话。说是高野先生，那个咖啡馆的老板打来的。”
大宫惊慌失措地接过了行动电话，“大宫吗？”
高野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感，大宫有不祥的预感。
“打电话到你公寓和行动电话都找不到你，所以就试着打他的电话。千博现在人在医院。”
从指尖到背部倏地窜过一阵冰凉。“昨天我跟千博谈过了，说你想分手。千博也说“真的不行了吗？”好像挺能接受的样子。他是一个感情起伏非常强烈的人，昨天却表现得那么沉着，我觉得事情有异，后来又跟他联络了一次，可是电话一直不通。我有不祥的预感，便跑到你们的公寓去，结果……他吃了药。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还好发现得早，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我马上过去。地点在哪里？”
从高野那边知道了医院名称之后，大宫赶紧穿上衣服。可是他的手在发抖，不要说扣衬衫的扣子了，连裤子的拉链也因为手抖得太厉害而没办法抓紧。好不容易整顿到可以外出的程度，他回头一看，北泽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大宫。
“朋、朋友……住院，那个……”
他的声音在颤抖，话也说不清楚。北泽站了起来，紧紧地抱住大宫，触到大宫身体的嘴唇的真实戚让大宫的身体停止了抖动。
“慢慢深呼吸一下。”
大宫依言*着他的肩头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很担心，但是要镇定下来。太过惊慌只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对不起。”
“不用跟我道歉，不过，等事情告一段落，要跟我联络。”
大宫摸了摸北泽的头发，粗暴地吻了他之后，便往外飞奔。他的心情是急躁的，但是想起他的叮咛，便努力地忍着不去猛踩油门。在医院的夜间柜台询问于博的病房号码时，看到高野从阴暗的走廊后头定过来。
“千博呢……”
大宫无助地问道，高野用沉稳的声音落寞地说“正在睡觉。”
“他是吃了药，但是不到致死的量。洗过胃之后，现在已经没事了，不过问题可能在他的心理方面，他似乎受到很大的压力，入睡之前一直呼唤你的名字。”
大宫只觉得胸口紧绷了起来。
“你跟那个孩子在一起吗？”
大宫不能说，可是高野心里很清楚。
“我是在半夜十二点前找到千博的，就在他服了药之后。”
要是平日的工作时间，大宫在十一点就会回到公寓。要不是大宫到他的公寓留宿，千博或许就不会想不开而仰药自杀了。
“至少在这段时间，你在下班后也该立刻回家跟他讲讲话吧？”
高野的声音像把箭一样刺穿了大宫的心。
“总之先到病房去看看吧。”
在高野的催促下，大宫垂着头走着。千博的病房是位于三楼的精神病房左边的单人房。千博躺在白色的床单上睡着。脸色像尸体一样铁青，光是看到点滴滴落的样子，大宫就差点哭出来。当大宫无言地看着千博的期间，天亮了，病房当中渐渐地亮了起来。
大宫发现自己呆立在病房内将近一个小时了，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拉动椅子的声音是那么地微小，但是那单薄的眼皮却微微地颤动着，睁了开来。千博一看到大宫便变了脸色，紧咬住牙关。他慢慢地支起上半身，抓起头底下的枕头丢过来。
“滚出去！”
大宫被枕头打个正着却仍然动也不动，甚至连站都不站起来，千博摇摇晃晃地上前抓住他，又打又捶。然而大宫仍然默默地承受着千博的怒气发泄。痛殴了三四次之后，千博渐渐没了力气，两手扶在床边，开始压抑着声音哭了起来。
“我的人生是属于我的。”
千博低声呻吟道。
“不是因为被你甩了才想寻死寻活。因为我睡不着……因为睡不着才吃了药。我弄错了药量。最近老是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而你给了我致命的一击，把我搞得乱七八糟……所以”
他的话中有着微妙的矛盾。
“可是，你却不回来，不回……”
说着说着，千博不解地歪着头。
“话又说回来，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十一点半了都还没回来……”
那对又红又阴郁的眼睛瞪着大宫。
“那个年轻的男人那边？我这么痛苦，这么想死，你却跑去跟他睡觉？你舔了那家伙的那个，插了进去，感觉很好，对不对？你真是太过分了。身为你的恋人的我……快要死去的时候……”
千博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宫慌了，担心连病房外的人都听得到。
“不要嚷得那么大声，外面……”
“什么叫不要嚷得那么大声？我一点都不觉得可耻。像你这种没出息的男人，我只不过是出于怜悯才跟你交往的，比你好的男人多得数不清·多得……”
千博的喉头发出咻咻的声音。千博捣着胸口，呼吸变得急促，眼看着脸色变得铁青。
“好难过……好难过……”
看到情况非比寻常，大宫惊慌失错地按下呼叫铃。护士立刻飞奔而来，可是千博却抗拒着，始终不让护士碰触他的身体，医生也被叫来了，想帮他治疗也遭到强力地排斥，千博只是“雄介、雄介……”地呼唤着大宫。大宫一把抱住他，他终于安静了下来，接受医生的治疗。千博以前就有轻微的气喘毛病，医生推断因为安眠药的副作用和情绪的激动而引发了气喘。
吃过药，呼吸比较正常之后，千博开始在大宫的怀里睡着了。大宫让他躺到床上去，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他却定定地看着大宫，也因此，大宫动都不敢动。确定千博真的进入睡梦当中之后，大宫悄悄地离开病房，走进洗手间。千博醒着的时候，他甚至不准大宫去洗手间。
在候客室前面，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高野。他一个人茫茫然地抽着烟。原本以为他早就回去的大宫一看到他便慌慌张张跑过去，大宫被带到病房之后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高野一看到大宫便露出苦笑道“好大的声音啊。”
“千博呢？”
“又睡了。”
“是吗？”高野喃喃说道。这个男人的脸上完全没有了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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