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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战情录之四 血魄 下 by云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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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啦,大师兄,你帮帮忙,我被这些各派协调还有那些有的没的给忙疯了……现在照顾伤患第一,处理丧葬第二,这些东西我不懂啊!」华山派二弟子这几天已经忙到连走路都要用轻功了。

谁说厮杀累人?善后才要人命啊!

「别叫我大师兄了……」嘴里嘀咕,白彦海还是把手伸出来,「给我吧,那些不需要出面的事情由我来做。」

他还是没办法拒绝情同手足的师弟。

「大师兄你最好了。」马上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部丢给自彦海,华山派二弟子赶在白彦海弄清楚他到底丢了什么东西给他前脚底抹油溜了。

等到白彦海低头看清楚师弟交给他的到底是什么工作后,也忍不住一阵头晕目眩。

「你要我去哪里生出五万两啊!」他哀鸣。

「没办法啊,大哥,抓药要银两、丧葬要银两、安顿要银两、吃住也要银两……」吴曲恩抓着算盘算给他看,一手还抓着赊帐单,「我看干脆找几个没病痛的师兄师姐带队去押两趟镖好了,不然哪来这么多银两啊?」

因为身分关系不能称呼白彦海为大师兄,吴曲恩很干脆的说出「不能叫他大师兄,我总能认他当大哥吧」,然后就一口咬死这个称呼,假装没看到白彦海的眼色与父母亲的无奈。

听见她这么说,又看到她手上没拿剑反而把算盘打得喀啦喀啦响,白彦海悲哀的发现,他家小师妹竟然被现实逼迫到开始满口生意经。

焦头烂额的忙了十来天,当第一眼看见风尘仆仆赶来的席君逸时,顾不得说什么体己话或慰问关心,白彦海抓着他就开始哭穷。

「君逸,哪里可以赚银两?」

他是真真切切的体悟到什么叫做一文钱逼死一名好汉,昔日跟席君逸两人餐风露宿,随便打点野味、摘些野菜也就足以过活了,但现在食衣住行样样需要银两,他只差没连作梦都梦到入不敷出。

有丝诧异白彦海的重点,席君逸就着他抓住自己的手滑下马背,面无表情的问:

「要多少?」

「八万两。」

才分开不到两个月,海就被抢了吗?八万两?席君逸的双眉挑高。

「没、没办法啊……几百人的吃住、近千人的安家费、抓药钱、丧葬费、车马费……被他瞧得有些心虚,白彦海一笔笔的算给他听。

席君逸的眉挑得更高了。

「……五岳剑派有上千人?」如果真有这么多人手,罗煞当年挑衅五岳剑派的时候应该就被踩死了吧?

「五岳剑派加起来还不过五百人,哪来的上千人?」自彦海愣愣的反问。

「那个千人安家费。」他慢条斯里的帮助他想起来。

看样子卓洛宇的「死亡」并没有给他大大的打击啊……或者该说是忙到无暇顾及其他?

喔,那不只五岳剑派啊,还有少林、武当、王仙……」

「他们都跟五岳剑派合并了?」眼看她还可能报出十来个门派名称的席君逸无奈地道。

虽然乍听之下是一样平淡的口吻,但听出他话里的揶揄,白彦海脸一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不是啦……其实是各门派现在都缺钱,我四师弟拜入师门前家里是经商的,华山派的收支由他在管,用度方面怎么也比各派好些……所以前辈们都来拜托二师弟想办怯,我也不知道师弟就这样全答应了啊……」

结果二师弟没料到四师弟就算懂经商,没有一定的时间和资本也周转不出多少钱财,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从此以后只能每日被帐目所苦。

所以,因为师弟答应了,你就傻傻的全接过来帮忙了?你以为自己是聚宝盆吗……

席君逸揉揉眉心,朝白彦海伸出手。

「什么?」他要什么?

「帐目给我。」

「……」

「没帐目?」他的口气波澜不兴。

「……」白彦海用更无事的表情看他。

「大哥记的帐我看不懂,席大哥,好久不见了,」经过的吴曲恩很同情的看着席君逸,「这是还有救的,其他的全乱了。」

一本孤孤单单得很可疑的薄薄帐本被放到席君逸手上。

「我记的时候好像很清楚啊……」结果等到忙完一天要做统整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忘了那一堆数字是什么了,自彦海讷讷地道。

被吴曲恩对自己的称呼害得稍微闪神的席君逸还来不及有什么感觉,就被自彦海尴尬无辜的语气勾走了注意力。

不过,早在预料之中……

「没关系。」席君逸低头随便翻翻帐本,「结我概略需要的总金额。」

当帐目乱到不能再乱,又不能赖帐或把债主砍光光时,想要不出问题就只有拿出很多很多的银两堵死每一张嘴,亏本不亏本则不在考量范围内。

「十万两。」不等白彦海开口,吴曲恩就喊了一口价。

「小师妹……」白彦梅直叫,十万两这个数字让他觉得把自己卖了都凑不齐。

「不然呢?每天都是一大笔银两支出呢,」吴曲患也很无奈。

过去华山派的收支还勉强可以打平,但现在问题多又状况一堆,几十个人好解决,几百几千人光是吃一餐就是惊人的开销。

「所有财务只靠你们两个?」席君逸很迟疑的问。

他实在很怀疑把这事交给白彦海的人是不是已经做好亏本亏到要卖裤子的准备。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吴曲恩大笑。

「没有啦,四师兄带着其他帮忙的各派师兄师姐们出去想门路弄银子去了。」

白彦海尴尬的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帮不帮忙!」

能不帮吗?席君逸眯了眯眼。

「跟所有门派说,这次以后,自己该喂饱的嘴自己想办法。」以后那些人怎么活他不管,但白彦海接下的麻烦,他必须想办法解决掉。

「好。」吴曲恩飞快点头。

白彦海看着转身又要去牵马的席君逸,忍不住快速出手抓住他的手腕。

「等等,你才来就要走?至少休息两天吧?」

虽然他不知道席君逸这些日子的失踪是为了忙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他也累了。

掌心贴合的体温终于让白彦海意识到自己其实很想念席君逸沉稳安静的陪伴,不由自主的更收紧手指。

见他拉着自己不放,还一脸怕自己甩开他离开的模样,席君逸冷漠的五官添了一抹柔和。原本他是想让白彦海多些时间跟师门的人相处,毕竟武林纷争落摹后,下次再见面就真的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可是,他同样也看出了白彦海眼中的不舍。

「一道走?」

「……好,我跟你一起去。」白彦海不加思索的点头,跟吴曲恩交代了一下,牵了自己的马就向席君逸表示可以走了。

十天后,就在各派的米缸已经见底之际,白彦海跟席君逸驾着一辆马车回来了。

「大哥,你们终于回来啦!」吴曲恩第一个跑过去,在马车边探拇探脑,「有成功吗?银两呢?」

「气质,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可以满口黄金银两,你这丫头真的穷怕了是不是?」白彦海哭笑不得地拍拍她的头,跳下马车,来到马车后方,搬出两大只铁箱放到地上。

「我当然怕啊,附近的商家都快不给咱们赊帐了,如果你们再晚回来一天,咱们都要断粮了。」非常无奈地道。吴曲恩对席君逸挥挥手打招呼,退开几步让他挑开铁箱的锁。

席君逸终于确定了这姑娘不怕他……甚至可以说,她有点小心冀翼的想讨好亲近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并不特别排斥或抗拒……

铁箱一开,闪闪发亮的银子让吴曲恩的大眼放光,那模样十足像是看到果仁的松鼠。

「大哥,你跟席大哥该不会是去抢……」她惊叫,嘴马上被捂住。

「谁去抢了,这是君逸的钱,别大呼小叫的。」白彦海嘘了她一声,生怕把屋内的前辈们引出来又闹什么风波。

当初看到这些银两的时候,他也讲了同样的话啊!席君逸有些好笑的看着白彦海跟吴曲恩在那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席大哥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他去抢的?」

「不是偷、抢,拐、盗来的……至少不是他做的。」白彦海喃喃自语。

「大哥,我听不懂。」

「不懂没关系,有银两付帐就好了。」

「有道理,反正你们懂就好了。」吴曲恩很认真的拎起一块银砖。

白彦海嘀咕了两句没人听得懂的话,貌似吴曲恩的结论给了他不少打击。

因为,这些来路不明的珠宝银两其实是十大恶人的私藏品,席君逸当初带着他策马赶路却没有任何说明,早就习惯他个性的白彦海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只要席君逸没说出要夜闯皇宫或什么富豪「借」银两,他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结果没想到不起眼的山壁后方竟然暗藏玄机,不大不小的洞窟内堆满大大小小的铁箱木箱,箱子里装的不是金砖银砖,就是稀世珍宝、良材美玉,就连对奇珍异宝没什么见地的白彦海都看出价值不菲,瞳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而席君逸面不改色的东挑西捡,凑了十万两银子全部装箱,然后抛了其中一只给白彦海,价值五万两的重量差点让白彦海倒退两三步。

忆及当时席君逸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白彦海忍不住感叹摇头。

「算了,君逸,你帮忙把这两箱搬到小师妹说的地方去,我去找那小子把赊帐欠款给弄清楚。」

席君逸点头,虽然他有些纳闷白彦海没问吴曲恩的看法就这样交代,难道他不担心这姑娘被他吓到吗?

白彦海离开后,吴曲恩笑了笑,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是我要求大哥的,」看见那双淡漠却平和的眼望向自己,吴曲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当初那样的畏惧,「虽然大哥说你不介意的,可是我还是想跟你道歉……」

席君逸微愣,他没想过她竟然是要说这个。

道歉……

站在他面前的姑娘已经没了当初的稚嫩与娇气,武林喋血的磨链同样也让曾经被众位师兄弟与双亲百般呵护的她变得成熟。

当体悟经历的事愈来意多后,开始懂得自己去思考,也逐渐明白很多当初不明白与做不到的事情。

「我不懂我爹他们说什么正道的宿命与坚持,我只知道我做错了……不管是在你救大哥时砍伤你,或是后来没凭没据的畏惧你……都对不起啊,席大哥可以原谅我吗?」她很诚恳的道

这份内疚压在她心里好些时日了,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自然要赶紧把握。

从没想过竟然会有人跟自己道歉,席君逸的反应明显地慢了半拍,才默默点头。

「太好了,谢谢你啊,席大哥。」

对她来说,这只是在江湖上打滚所经历的普通事,无所谓怨恨或受伤害,但她却因为他的宽恕而欣喜……

面对吴曲恩灿烂无比的笑容,席君逸沉默地拎起两只沉重的铁箱子,「这箱子放哪?」

他其实不太清楚当对方明显的示好时,自己该做何反应。

「我带你去。」吴曲恩指明方向,一路上仍在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大哥他还是一样的迷糊,席大哥你辛苦了……还有,虽然他没表现出来,可是卓庄主的死对他还是造成不小的打击,所以我才要二师兄找些事情给他忙的,没想到二师兄竟然丢了这种麻烦给他,我都担心大哥要被抓去卖了,幸好你有办法解决……虽然爹娘不说,可是我知道他们很惭愧当初那样做,也很高兴看见大师兄过得好……唉,我又讲错了,一直到现在我还不习惯把大师兄叫做大哥呢!到了,银两可以放在这间房。」

她推开门走进去。房间内只有一张桌椅,桌上还放着算盘、帐本与文房四宝,还有一只茶壶与茶杯。

这样看来,这应该有某人常常在这间房算帐……

席君逸安静地跟在吴曲恩身后进入房间,把两只沉重的铁箱放在她所指的角落。

注意到他的沉默,她歉然的笑笑:

「……听说席大哥你喜欢安静,我会太多话了吗?」

他是喜欢安静,可是他也不排斥听她说话……席君逸眼中浮现出一抹笑意,轻轻摇头。

「太好了,那在大哥过来以前,我们可以聊天吗?」

聊天……他不习惯讲话,可是对正常人来说,聊天似乎是示好的必须途径……看着吴曲恩隐含着渴望和细细担忧与紧张的眼,席君逸点头。

「聊什么?」

虽然说是聊天,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吴曲恩在天南地北的换话题,绝大多数都在说小时候在华山排跟白彦海一起生活的事情,席君逸偶尔应个两声就足以让她信心十足的继续说话去。

忽然,话题一转,她问起他们之前隐居的生活。

「你跟大哥退隐后过得好吗?」

「……还不错。」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席君逸迟疑了一下后回答。

他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隐居的生活平静是平静,安稳是安稳,不过对习惯了门派热闹的白彦海来说,单单只有两人的隐居或许有些单调乏味……虽然白彦海从没表示什么,也似乎挺享受两人生活的平淡,但这种担心他不喜欢隐居生活的念头一起,就很难以忽视。

吴曲恩正纳闷席君逸言语中的不确定,就听见门外白彦海笑道:

「我正打算日后要跟君逸四处走走呢,世间之大,我们两人走遍天下也未尝不可。」

他早有打算要让满口「没什么事情想做」的君逸去体验各地的风俗民情与生活,反正他们只有两个人,也不是吃不了苦,中原走完了,还有东海西域、南疆北汉……哪里都好走,就看君逸愿不愿意走这一遭了。

吴曲恩见到白彦海,立刻上前抓着她说话,席君逸则有些诧异的看着跨入门内的白彦海,后者一面回应吴曲恩的问话,不忘对他微笑。

坦率中带着温暖与关心的笑容,凝视他的眼未曾改变。

那一瞬间,席君逸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蜍,撇去一切跟白彦海一道走遍五湖四海好像也不槽,所谓的退隐,并不一定是要缩在某个穷乡僻岭、荒山野岭躲避所有人……

第六章

柳煜歆是个很聪明的男人,或者可以说,假如他没有因为身体孱弱又失去听力无法言语而被家人重重保护起来,也许他一生的成就远远不仅于此。

不过,他很知足,自从认识绝魂以后,他的每一天都过得很愉快,对他来说,能够高高兴兴的活着就足够了。

在经历被血魄掳去的一劫后,服用逆命丹让他的身体状况急速好转,虽然与常人相比仍是稍微略显瘦弱,但相较之前随时可能呜呼哀哉的病状已经好太多了。

当柳煜歆很欢喜的发现用脑过度既不会头疼,也不需要回去床上躺一天,天塌了也有绝魂会帮他顶着后,他的本性就开始冒出头,不安分的爪子也伸向各种曾经好奇却没本钱去探究的事物……

而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身为柳家三少爷的他个性有些古怪,虽然总是笑脸迎人,却在很多地方拥有诡异无比的执着与坚持。

他向来有那个恒心、智力与财力来帮助他完成目标。

更何况,绝魂虽然老爱对他大吼大叫,但是撇去那些杂七杂八的干扰后,还是会顺着他的意思走,因为绝魂很宠他。

可是有时候,绝魂也会专门跟他唱反调,而且坚持不退让,宁可用蛮力达成目的……

例如现在。

柳煜歆很不高兴,因为绝魂不让他等到血魄清醒,就强行把他带上马车,打道回江南老家。

先不说好久没见到二哥柳熠扬了,血魄在中原惹出这样的麻烦,日后一定会避风头,这次一别,说不定再也没机会见面了啊……

想到就怨,他哀怨的张嘴就咬。

被他狠狠的咬了两口,绝魂只能无奈的叹气。

「小鬼,你够了,他们那边一个个至少有十年的内力基础,内功最差的金发小子也把解毒丹当饭吃,凭你这种体质如果沾上了血魄的毒,再来十颗逆命丹都没法子救你!」逆命丹的药性太过强悍,如果没有一定内力催化,就需要有外力辅助,而罗煞此时分身无暇,没办法再放更多血来帮助他。

柳煜歆也叨白他说的是实话,只是很不甘心罢了……

泄气的松开牙,任凭绝魂搂着自己。

他很清楚什么事可以挣一口气,什么事必须认清事实。

他确实没那个本事去防毒,逞强耍赖也不是该样玩的。

见柳煜歆还是沮丧郁闷又精神不佳的模样,绝魂皱眉。

他很不喜欢柳煜歆没精神的样子,更不喜欢他是因为你别人才无精打采!

思虑转了又转,左评估右评估,终于打定主意。

托起柳煜歆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别垂头丧气的,北方还乱,我带你去南方沿海一带玩吧。」

一双水汪汪的大跟睛立刻睁圆了。

他没想过绝魂会提出这样的主意来转移他的失望,

柳煜歆看着绝魂,因为他别扭的安慰而感到欣喜。

我要去!他飞快的点头。

「要去现在就睡一下,若你脸色再苍白下去,我就带你回家吃补药养身去。」

有些人天生就只能被照顾得好好的,稍微奔波就劳累得要生病,柳煜歆就是这类人,从江南赶到千佛山附近帮忙购屋以及打点诸多事宜,虽然有了他帮忙真的很方便,但一两个月的辛劳也让他的脸色又恢复服用逆命丹前的苍白无血色,脸颊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也消下去了。

可恶的家仇竟然敢恐吓他……

咕哝两声没有任何意义的细碎音量,柳煜歆瞪他。

「瞪我也没用,你自己知道身体状况。」

捏捏他因为不甘心而鼓起来的脸颊,顺手铺开者早准备好的毛毡,绝魂想让他躺下。

看也不看柔软舒适的毛毡一眼,柳煜歆咬住他伸来的手,自顾自的在他怀中找一个可以靠得舒服的位置睡觉。

见他如此嚣张,绝魂也只能认命的当床垫,尽量别让身上的骨头害他睡得不安稳,扬声吩咐车夫小心驾车别惊扰到他。

忽然,绝魂皱起了屑。

等等,明明他就是为了小鬼好才带他离开的,怎么弄到晕后好像又是他做错了事所以要想办法哄这小鬼开心啊?

妈的!

他们这一玩,从南方沿海一路玩到东海地区,整整玩了近两个月,如果不是眼看要过年了,柳熠歆还没这么容易答应打道回府。

「小鬼,搞清楚,是你要回家过年而不是我,为什么反而是我在担心赶不及吃年夜饭啊?」怎么想都不对的绝魂没好气地道。

一手抓着与东海盐商新签下的合同,一手把玩在沿悔地区买来的贝壳制品,柳煜歆朝满脸不爽的绝魂露出非常愉快讨好的笑容,头一撇却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不轻不重的舔咬,舌头可以敢觉到他颈动脉的鼓动,亲呢的用牙齿拉扯那层皮肤。

「……」这小鬼的嗜好愈来愈危险了,竟然咬他脖子,人的脖子是可以乱咬的吗……

绝魂眯起眼,生命受到威胁的颤栗与情欲受到撩拨的挑逗都让他心跳加快。

可惜现在在马车上,啥事也干不成!

无奈的扒开长发,拉开柳煜歆的脑袋,没好气的捂住他的嘴。

「够了,回家继续……」他咬牙切齿。

柳煜歆高兴的笑了,他不知道绝魂察觉了没有,但他确实看见绝魂说出「回家」两个字,虽然次数还很少,不过绝魂的确逐渐对柳家产生认同与归属感……好现象!

不知道他又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也懒得去追根究底,反正柳煜歆不想讲的事情他问再多次都只会被转移话题。

注意到马车停了,绝魂掀起帘子,入眼的是柳家那扇熟悉的大门。

「到了,小鬼。」

替他把貂皮披风穿好,因为怕柳煜歆被风雪冷着,他一直把他抱到正厅才将他放下。

柳煜歆刚脱下披风,一个黑影就往他身上扑过来。

绝魂眼明手快的探手一捞,就把一个充其量只能称为小三寸钉的幼小男孩拎在手上。

「这什么东西?」

柳煜歆笑呵呵的没来得及比手势,绝魂就听见柳家大哥柳煜霖扬那身分尊贵的娇妻紫营的声音从厅堂内传来:

「你才是东西,出去玩了几个月,一回来就骂人呀。」

女人的声音含笑,扶她一起走出来的相公也依旧尔雅,不过夫妻两人在看见绝魂竟是用一手拎着孩子的衣领把宝贝儿子挂在半空中,都露出错愕的神情。

绝魂的眉头马上打了几十道结。

「这个是你儿子,那个又是什么?」

他当然知道手中的迷你小鬼就是这女人的儿子,去年过年还见她搂在怀里、牵在身旁呵护照顾,现在就能爬能跑了?

又不是捏面人,怎么长这么快——虽然够快,但还是娇小到让绝魂怀疑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扭断他的脖子,而且更危险的是,现在这小鬼明显会跑会撞会爬了……他应该不至于在过年期间就不小心误杀他吧?

锐利而不满的目光来回游走在拎在手上的小三寸钉与紫鸳明显隆起的小腹上。

「当然也是我孩子罗。」浑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紫鸳根愉快地道。

该死,结果将近一年不见,她又成了孕妇!

想起之前紫鸳有身孕时那种堪称灾难的相处,再加上手上这个只会呵呵傻笑外加要找人抱的麻烦,绝魂开始考虑要不要拎着包袱再出去跑三个月。

「妈的,看来你在朝也不是挺忙。」还有闲工夫「努力做人」。

满腔怒火朝罪魁祸首发泄去,一面把手中的小三寸钉放回地上,柳煜歆立刻高高兴兴的开始跟侄子玩。

「谁叫我忠心又孝顺。」所以当皇上想要外甥,他爹想要孙子,他就只好与娘子大人努力生了,他以为日日为朝政烦忧,回家还要彻夜努力容易吗……愈想愈觉得自己牺牲奉献又忠手的情操很值得表扬。

看着绝魂眼底又气又懊恼,还有一丝仿佛随时想跑的狼狈,柳煜霖非常愉快地用扇子遮掩唇角戏谑的笑意。

噗嗤!紫鸳拉起夫婿的袖子遮掩脸上浓浓的笑意。

他妈的,这对夫妻真的很欠揍!他们以为他是瞎了还是聋了?这么明显的嘲笑会看不出来吗?

不满的瞪他们一眼,却也知道自己啥都不能做,只能闷闷的假装没看见那两双眼中明显的戏谵。

低头瞥见柳煜歆几乎蹲在地上跟小男孩玩摸脸握手亲脸颊,绝魂无奈地揽住柳煜歆的腰,把他从冰冷的地板上拎起来。

「别跟他玩了,你需要休息一下,晚餐前还够你浅眠片刻。」

抱着小侄子的柳煜歆完全不畏惧她身上的气势,抓着孩子的小手轻轻摸摸他的脸颊。

绝魂眼神危险的瞪着那颗呵呵傻笑的大头,蠢蠢欲动的不悦在意识到这孩子跟他记忆中已经模糊的柳煜歆幼时的形象似乎很合的时候,消失无踪……

毕竟是柳家的小鬼……

罢了!

「你们儿子要带回去还是我一起抓去午歇?」粗鲁的口吻没什么恶意,平顺的态度让柳煜歆高兴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啧,要亲不会亲嘴……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换来不轻不重的一口咬在手臂上。

「先给我们吧,这孩子才睡醒的,我怕让歆儿睡不好。」柳煜霖还是很关心么弟的身体。

「成。」把小男孩往柳煜霖手中一塞,绝魂眨眼间就带着柳煜歆离开了,被留下的夫妻两人互看一眼,然后,紫鸳露出某种很不怀好意的笑。

「霖哥,你说她能够容忍咱们的儿子到什么程度呢?」

「依小子跟歆儿年幼时期的相似度吗?要不要抗战看看?」柳煜霖也笑得很莫测高深。

不知道被自家无良父母给推上浪尖刀于口的小男孩依然努力对母亲露出要抱抱的笑容,一面抓住父亲的衣服……

今年过年,柳家次于柳煌扬缺席。

但他有记得捎信回家告知双亲无法回家的歉意,信中言明封亦麒的身子微恙,禁不起舟车劳顿与赶路奔波,遣词用字充分表达出柳煜扬温和谦谨的个性。

反正这个儿子生性细心冷静又坚强,柳家两老也不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情,更不介意他没能在过年时节回家团圆,只是有些挂虑封亦麟的身体状况。

而绝魂和柳煜歆则知道与其说封亦麒是身体微恙,倒不如说他是十年难得一见的虚弱,不过柳煜扬同时在信中表示「朋友」已无大碍,让他们知道血魄已脱离险境。

终于放心的柳煜歆自然很高兴的跟小侄子每天疯在一起,顺便挑战绝魂的容忍极限。

「妈的,小鬼,我警告你……」剩下的声音哽在喉咙里,绝魂的表情非常古怪地瞪着被柳煜歆抱在两人之间的小三寸钉,那模样好像刚刚被人强迫吞了一只活青蛙似的诡异。

柳煜歆也是小嘴微张,哑口无言的愣在当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孩子的娘。

紫鸳神色有异的慢慢放下遮住嘴的手,眨了好几次眼晴,才推推身旁的夫君。

「尊敬的夫君大人我刚刚是不是看到我家乖儿子用他人生中的初吻去偷袭绝魂?」

「咳咳……」柳煜霖呛咳两声,发现身教重于言教的严重性,「我想你没看错,亲爱的夫人。」

「妈的,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因为一时大意惨遭偷袭的绝魂恼怒地吼,探手就要去把柳煜歆怀里那个欠揍的小鬼逮出来再教育。

柳煜歆连忙抱紧不知死活犹在冲着绝魂傻笑的小侄子,三两下把他塞给大哥抱好,自己坐到就想起身去抓人的绝魂腿上,像只无尾熊一样的巴住他。

虽然他不认为绝魂有什么贞操观念,但是这般狼狈的气情若没处理好,未来的日子绝魂铁定不会再让这孩子接近他……然后他这些天来的苦心就全白费了。

不要生气啦!他眨着充满哀求和讨好的大眼睛死命盯着他瞧。

发现自己被搂得死紧,不想用力挣脱的结果就是他根本不可能远到那个胆敢偷吻他的死小孩……

「咳咳,」再次干咳两声,柳煜霖看着绝魂满脸阴郁的瞪着宝贝儿子,忍不住说句公道话,「你也先别生气,我这个做爹的都没气了,冷静冷静。」

「你『没气了』关我屁事!」绝魂怪声怪气的低吼。

「我很认真的要说;」紫鸳也渐脸正色的声援自家相公「我们家宝宝在你们回来前可从来没有偷吻过谁。」

「难不成要说是我教的吗?」

他可从没在两人独处以外的时候吻过小鬼,因为通常吻他就是想吃了他……

冬冬!

一根手指头在他胸前敲了两下,打断他的思绪。

「怎么样?」虽然火冒三丈还是低头去看柳煜歆想说什么。

是我害的。柳煜歆很尴尬的对绝魂比着手势。

「什么意思?」忽然觉得大事不妙。

因为……柳煜歆的笑容愈来愈无辜。我说亲你代表我喜欢你……

「……」

所以他是喜欢你啦,是想说喜欢的意思!

他很努力要让绝魂知道这个亲亲真的没有「吻」的意思,只是喜欢的表达方式,就跟亲脸颊,搂抱,拍拍头一样的简单。

「……」

绝魂瞪他。

听完柳煜霖翻译的紫鸳忍不住偷笑,但笑容挂在脸上没多九就听见绝魂用很微妙的语气开口问道:

「所以这小家伙也有表示『喜欢你』了?」

咬牙切齿的很明显。

柳煜霖观望风向后,为了确保儿子的小命,一手抱起儿子,一手牵着妻子,尽可能不引来绝魂注意的偷溜。

柳煜歆因为听力所以不明白绝魂的语气带有强烈的独占欲,但是他看得出来他眼中的炙热情感与狂烈脾气,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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