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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020清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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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什么?」或许,他转身就走别理这个人才是上策。

  「我想问,那个……那个朱雀门大街……怎么走?」姚非尉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腼腆问着。

  乍听,晏青清一时之间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这年头,还有人能在江宁迷路倒也罕见,这外地人是头一次来江宁的吧?问个路还吞吞吐吐的,也不怕被人会错意吗?

  指着西侧的胡同,三个多月来心情极差的晏月清难得发了次好心,说:「往那儿直走,便是朱雀门大街了。」

  「谢谢,谢谢!」姚非尉边笑边道谢着,但离开的方向却是……

  「喂!傻大个儿你走错路了!」晏月清记得自己报的路是在西侧,但那人走的却是东侧胡同,往东怎么走也不会走到朱雀门大街上。

  这人……真是呆得有趣。

  姚非尉呆头呆脑的模样,让晏月清觉得发笑,一时之间倒忘了自己心情正不好。

  他把姚非尉从东侧的胡同拉回,说:「你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吗?那是东方,就算你走了一辈子也走不到江宁的朱雀门大街的。」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江宁城的东半边,往东走无疑是出城去还比较快。

  「呃……我……我……」被晏月清拉着,姚非尉的结巴又更严重了,心跳好似又比平常快上好几倍。

  「跟本公子走,反正我也是要回朱雀门大街。」离开昊风的别馆,这一路他根本是恍神的走,要不是钱公子那一声吼,他还不晓得自己走岔了路,再往偏东的走,就是显平住的玄贞居了。

  居所是保留着,可是住的人却是音讯渺茫。即使如此,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往玄贞居的方向走,心底还是盼着他等待的人哪天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一想到这,晏月清的心情又低落谷底。

  「啊!」恍神当际,一张脸突然出现,又近距离地瞧着他看,害晏月清吓了一跳,「你做什么靠过来?」

  「没……没做什么啊,我……我只是瞧你的脸色怪怪的,以为你人不舒服……」姚非尉貌似无辜状,吶吶地说着:「我……我没别的意思啦!」

  「我没事。」晏月清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些什么,只说,「走吧,没跟好又迷路,本公子可不会再管你的。」他也该回去了,若晚了,姜总算又要啰唆个半天。

  「晏公子你真的人美、心地又好。」虽然那直接让他脸上挂彩的那一拳真的很痛,但是姚非尉的心里还是直觉觉得晏月清是个好人。

  晏月清回头一瞪,威胁着说:「你再用形容女人的字眼形容本公子,我绝对会把你丢下,让你在江宁再迷一次路!」生平最厌恶有人把他当女人看待!长相是天生的,若能选择他也不想长得这么像女人!

  听到晏月清会把他丢下,姚非尉根本是不顾形象像个小孩子似的拉着晏月清的衣袖,说:「我不说就是了,千万别把我扔在这。」他可不想在一天之内遭人遗弃二次。

  看着被拉着的衣袖,晏月清有种……有种微妙的错觉。

  这大个儿看来也二十好几了,怎像个小孩儿似的;长相……明明也不差,相貌堂堂的,不开口铁定也拐得一堆良家妇女的芳心,只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大个儿像只大狗,而且还是很害怕被遗弃的大狗?

  「又不是娃儿,拉着我的衣袖做啥?」晏月清将衣袖拉回来,看着那憨厚、无辜的脸……真的好象大狗。他很想笑,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还不走吗?」

  「嗯嗯!」姚非尉边点头边跟上去。

  在到朱雀门大街前,晏月清发觉姚非尉跟他跟得紧,真的好似生怕他会将他拋下。

  这人……真的是单纯的可爱。晏月清心里如是想着。

  他们原本离朱雀门大街就不是很远,也没走多久就走到了热闹的朱雀门大街上了。

  看到熟悉的街道,姚非尉刚刚因迷路而紧张的情绪才为之一缓。

  「晏公子真的很谢谢你。」除了道谢外,姚非尉看着晏月清,知道等会儿他们终究得分开,可是心里就有种舍不得,这和师弟分开时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但他又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早知道就跟师娘多念点书。姚非尉心里感叹着。

  「你住城里的哪家客栈?」晏月清突然问着。

  这外地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城里有亲戚,八成是来江宁玩的吧。

  「呃……」姚非尉搔了下头,很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没找客栈住。」

  「你想露宿街头吗?」

  「我……我今天才到江宁……所以……」吃过午膳就被师弟遗弃,逛江宁还迷路,这完全因为他没有主子可以服侍,所并发的不适症状,当然也就忘了……忘了找客栈。

  晏月清拿起挂在腰际的一块上好的玉佩,上头是双龙抱珠纹,中央的宝珠刻着「晏」字,代表着晏府,他拿给姚非尉,说:「拿这到一品楼去,那里的掌柜会替你排间房,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离开时就把玉佩交给掌柜的就可以。」

  江宁的一品楼虽然是挂余昊风的名字经营,但他可也有出资一半,也算是半个老板,一品楼的掌柜见到他,就等于是见到余昊风一样。

  更何况,一品楼在江宁极有名气,又是在朱雀门大街上,好找的很,应该不会找不着才是。

  「可是……」姚非尉再怎么单纯,也晓得这块玉佩价值不斐,「你不怕我是骗你吗?」

  「反正……」想到一些事,晏月清的脸色又是一暗,说,「又不差你一个骗。」他帮人,从来不会去想会不会被谁骗了。谁是骗子,谁才是需要帮助的人,他还看得出来,至今……他仍不愿相信那二人背叛了他的信任。

  姚非尉接过那玉佩,看到晏月清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又不甚好。他从晏月清的话里猜想,或许晏公子曾经因为被人欺骗而伤过心吧。

  「我不会骗你的!」姚非尉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知道。」晏月清见姚非尉这副老实样,也不由得笑了。「我看人的眼光也还不至于差到哪里去,倒是你自个儿小心点别又迷路,不然我可不会那么巧在你迷路的时候出现。若不晓得城里的路,可以问问一品楼的掌柜,叫他画个地图给你方便识路。」明明心情不好,甚至还有点糟糕,但他还有那个耐心帮这大个儿,自己也觉得十分的意外。

  「晏公子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吗?连他自己都觉得疑惑了。晏月清朝婔非尉微微点头,转身要离开。

  「啊!晏公子。」想到自己没报上名来是件失礼的事,姚非尉连忙叫住了晏月清,「我姓姚,姚非尉。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姚非尉?这是大个儿的名字吗?还真是特别。

  晏月清并没把今天发生的事搁在心上,只对姚非尉说声自个保重,就离开了。

  而姚非尉就站在原地,看着晏月清的背影被人潮淹没再也看不到后,心中有点小小失落地离开了。



  晏月清回到了晏府后,正巧他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

  他盼着这回会有显平的清息,但事实总教他失望,这次,仍然没查到显平的下落。

  是显平蓄意避开他的追查吗?还是事实的真相真的如同一开始所调查到的那样吗?

  除了背叛,就再也无法解释了吗?

  他自问着,却不敢正视答案,他明白一旦接受了真相,也就表示他对显平不得不死心,即使他付出的感情再也收不回。

  「二少爷。」

  「明澄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

  明澄退出了房,关起了门,才一回头,就瞧见府里的姜总管和他的弟弟明晴在房外等着他。

  「二少爷他还好吧?」姜总管担心地问。

  每回探子回报,二少爷的心情就格外的低靡,甚至到了众人不敢亲近的地步,也没哪个有胆的奴仆敢去服侍二少爷。

  「还是老样子,这回仍没有陆公子的消息。」明澄叹了口气。

  「陆公子还真是害人不浅啊!」口直心快的明晴抱怨着说。

  「明晴,你想挨少爷的揍,可以再说大声一点,然后我再带你到大少爷那就医看伤。」明澄斥责着明清。谁都晓得在二少面前是说不得陆公子坏话的,一旦说了就等于跟讨打没二样。

  虽然他们都知道二少爷会变成这模样都是陆公子害的,但也不能在少爷面前明说。

  「唔……」为了性命着想,明晴知趣地闭上了嘴。

  虽然他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些时候,可是……「再这么下去,陆公子还没找到前,我们三个恐怕得先倒下了。」姜总管摇头说着。

  他会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三个多月来,晏月清几乎不管事,晏府内务及营生全落在姜总管和人事房的总侍长明澄,副侍长明晴身上,若晏府只是经营几样小生意也就罢了,偏偏晏府家大业大,经手产业繁多,虽然各地皆有总掌柜处理,但也是令人吃不消;再加上府里的下人这几个月是怕二少爷怕得紧,因此明澄、明晴轮流顾着二少爷,这么一折腾下来,即使是年轻力壮的明澄、明晴二兄弟也不晓得挂病号几次了,也不晓得能不能撑到二少爷振作起来的时候。

  「明日,我就去问问牙婆那有没有手脚俐落的人可用。」这一阵子服侍二少爷,根本是得紧绷着经神做事的,迟早他和明澄会因精神和体力无法负荷而英年早逝!

  「他们那些经纪人家找不出什么可以用的人。」姜总管之前并不是没和他们接触过,只是他们带来的人哪一个能撑得上一天的,更夸张的还有人一见到二少爷就喊不做这差事,看看!这象话吗?他老早就不巴望他们了,「明澄你明天就贴告示征人,由你和明晴二人挑选能用的下人。」

  「总管您老确定要这么办?」明晴一听到要张贴告示征人,十分意外。

  姜总管瞄了明晴一眼,轻描淡写地回说:「当然,如果你觉得你能撑下去,那张告示就不用贴了。」

  「总管您放心,这告示明个儿就会贴在江宁的街头。」明晴很快的附和姜总管的提让。

  开玩笑,再撑下去可不是到大少爷那里挂病就能解决,搞不好还得跟孟婆娘娘商量投胎转世的良辰吉日了。



  就这样,隔日江宁的主要街道上,都看得到晏府征仆的告示。


  一大早在用过早膳后,姚非尉就向掌柜询问了城里中介人力的牙婆,行老的位置是哪几处,掌柜也很好心地指引了几家名声比较好的经纪人家,末了还怕他不识得路,特别画了张地图给他。

  江宁里都是好人啊!姚非尉心怀感激的想着。

  到江宁才二天,就有好心人这么帮他。

  摸着怀中的那块盘龙玉佩,想起昨天遇到的公子,不但让他免于继续迷路的窘态,还……还让他凭着这块玉佩在一品楼里住上一晚,而且掌柜安排给他的还不是一般的下房,而是有钱人家才住得起的上房。当小二带他到房间时,他几乎是傻了眼,这大概是他一辈子当中唯一一次住到这么好的房间。

  当然,他也担心住这么好的房间,一晚可能得花不少的银两,但掌柜却说有晏公子的这块玉佩就是晏公子的客人,随他住多久都可以,一品楼是不会向他收任何费用的。

  一听到掌柜这么对他说时,姚非尉更觉得惊讶,没想到晏公子待他还真大方,不仅帮助了迷路的他,还提供这么好的住所给他住。

  若晏公子是他的主子,他一定尽心尽力到鞠躬尽瘁为止。

  但他也明白,要再遇上晏公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还是找工作先吧。虽然,一品楼可以让他住很久,但他没脸皮厚到一直白吃白住下去的。

  姚非尉看着手中的地图,离他最近的经纪人家是名叫叶娘的女人经营的,图上是标示着沿朱雀门大街往南走,遇到一间书肆再右转直走就可以到达。

  书肆?姚非尉左右瞧着,看看这附近哪儿有书肆。

  还没看到书肆,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左侧的一面墙不晓得在看什么。

  姚非尉才刚走近,就听到迎面而来的路人讲话的内容:

  「,你瞧晏府居然贴告示在征招仆役!」

  「大概是从牙婆、行老那找不到人才这么做的吧,不过也难怪,晏府是晏二少在主事,你又不是不晓得二少是那个……有谁想在他手下做事啊?」

  「说的也是,不过晏府开出的薪饷还真是高得让人心动,一年是三十两银子,这江宁还有谁家的仆役能一年赚这么多的?」

  「既然你心动,那你怎么不去试试?」

  「别说笑了,万一这差事是去服侍二少,就算一年开一百两的价码,我还不想去咧!」

  「是吗……」

  姚非尉听到路过的人这么说,就更好奇那张告示的内容了。

  反正他也是要找奴仆的差事做,眼前就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那你还需要去找经纪人家吗?

  打定主意的姚非尉,看围在墙前的人少了,他连忙钻了进去看看那告示上写了什么。

  告示上写的简单明了,条件不外乎是身家清白,刻苦耐劳,除此之外还多了一项条件
  就是要会点武功!虽然和平常大户人家在招扑上有些不同,但这张告示还是让姚非尉的眼睛为之一亮!

  这……这些条件根本是为他而设的嘛,他身家一向清白,刻苦耐劳更不说了,会武功这一点他自信不输给任何人,这工作舍他其谁?

  「大娘,晏府往哪儿走?」心动不如立刻行动的姚非尉,连忙问了身旁的妇人。

  要是晚了一步去,他又要去哪找这么好的机会啊?

  「小兄弟你该不想去征晏府的仆人吧?」一旁的妇人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姚非尉。

  「是啊!是啊!」点头如捣蒜的姚非尉正兴奋地等着妇人告知晏府的位置。

  「大娘劝你还是别去的好,要当下仆就去找牙婆、行老,他们会为你安排。这晏府你还是看看就好,别去了。」

  「不!我就是要去晏府,请大娘告诉我晏府往哪儿走?」心里满满地尽是自己的长才得以发挥的姚非尉根本听不进这江宁妇人的劝告。

  最后,妇人拗不过姚非尉的请求,还是讲了晏府的位置。

  一打听到晏府的位置后,姚非尉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开现场。

  当然,他没看到尾随在后的云日寒在得知师兄又以奴仆为业后,脸色发青差点当场昏倒。

  师兄啊!依你的本事根本不用屈就仆役之类的工作!

  云日寒除了摇头外,还是摇头。

  这下,他要怎么跟爹交代?照师兄的奴性严重程度来看,就算重新发胎十回也洗不掉啊!


  看着眼前的大个儿,晏府人事房总管明澄的眉间紧蹙着没有松开。

  一开始本就不甚期望那张高薪饷的征仆告示能招来多少人,但至少看在钱的份上多少也能招几个人来,可是每个一听到是要被派去服侍二少,再如何高薪引诱,没人肯留下来,当然除了这个大个儿之外。

  从来,不晓得二少竟会让人这般害怕。这几个月来,二少的脾气是比以往不稳甚至有点骇人,但……也还好啦……也还好啦,不至于到达生人勿近、鬼魅贴身的境界。但晏府内、外没几个人有那个胆服侍二少,也是事实。

  至少,这大个儿没跑,虽然听到这大个儿要回去拿行李时,就担心会一去不回,可是……这大个儿真的拿着行李回到晏府来。

  真希望这大个儿能撑久一点。

  明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眼前这大个儿正等候他的吩咐。

  罢了!罢了!有人能用总比累死自己来得好,他还想多活个几年。

  「姚非尉跟我来。晏府里主事的是二少爷,是你日后要服侍的主子。大少爷不住在府里,遇到他的机会很小,」带领着姚非尉,明澄边说着府里的一些事边走向了二少爷住的东月苑,「二少爷近来心情不甚好,你做事可要俐落点,别惹恼了少爷。」

  「是,知道了。」姚非尉应诺着。

  看来晏府的二少爷是个难侍候的主子,难怪晏府薪饷提得再高,也没人愿意留下来,不过,也幸好没人跟他争。

  「等会儿见过二少爷后,我会跟你讲在东月苑里该注意的事,最好一样都别犯!不过……」明澄瞄了一眼高大健壮的姚非尉,喃喃说着,「我想你应该挨得了几下吧。」

  「我会小心的。」主子是他的天,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让主子生气的事呢?这可是有损他迈向成功又称职的忠仆之路阿!

  过了拱门就是东月苑,是晏府二少晏月清住的地方。二层的楼阁,精刻细雕的华美外观光是这么瞧着,也够让人赞叹不已了,是以媲美王公贵族们的楼阁。

  「二少爷。」明澄敲了敲书房的房门,等着里头的人答应。

  许久,正当明澄以为晏月清不在里面时,房里才缓慢传出慵懒的声调:「进来。」

  得了允许,明澄就带着姚非尉走进书房。才一踏进,明澄就看到二少爷背对着他们看着牍上一幅人像画。

  那人像画是他熟悉的,之前离开二少身边的陆公子画像。

  「有什么事吗?」晏月清没有转身,仍背对着讲话。

  「少爷,我带新的下人来服侍您。」明澄说着。

  一旁的姚非尉看着那背影,觉得晏府二少的身影很熟悉,像一个人……

  「我不是说不需要人来服侍我吗?」晏月清转过身来,眉间紧锁着。

  他还没到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步,就算没人在旁服侍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便的。

  「晏……晏公子!」姚非尉一见到晏月清,惊讶地脱口而出。

  晏府二少是晏月清?对哦!晏公子也是姓晏。

  明澄看了看姚非尉的反应,又瞧向晏月清,问:「二少爷您认识他吗?」

  晏月清淡瞥了一眼,相较于姚非尉一脸好似很高兴再遇到他的反应,他表现的却是冷冷地响应:「我不认识他。」

  「……」

  听到对方的否认,姚非尉的反应是当场楞住。

  呜!昨天,他们不是才见过面而已吗?为什么……为什么晏公子这么快就把他给忘掉了?



  「……这里是东月苑的会客厅。」带领姚非尉认识东月苑周遭环境的,是晏月清本人,在介绍之余也讲明了东月苑的规矩,「除了本公子的好友余昊风之外,不准把其它闲杂人等引领过来,晏府有接见来客的厅堂,让他们在那儿等候即可。」

  「是……」姚非尉在后头的应声是有气无力。

  「旁边的房间是画室……」走了几步,晏月清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脸哀怨相的姚非尉,很不满的说,「本公子亲自带你认识环境,姚非尉你摆个脸是什么意思?对我有任何不满吗?」

  「我……我没那个意思,」一脸委屈的姚非尉还陷在晏月清视他如陌生人的震惊状态,迟迟还没从打击中恢复正常。

  「不然是什么?」晏月清双手交叠胸前,二眼直视着姚非尉说,「还是你听了外头的传言,认为本公子是个差劲的人?你不想侍候我就别勉强,本公子向来不强人所难。」

  外面的流言怎么传的,他又不是不清楚,只是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更何况晏府里也不会去雇用随着谣言起舞的下人。

  「不是!不是的!」他从来没有过不想服侍晏月清的念头,当他知道他日后服侍的人是晏月清时,心里头是比谁都要兴奋的!至于外头的传言……「师父说过不能光凭谣言就认定一个人的为人,而且昨天您还帮了我,怎样看您都是个大好人,怎么可能会是差劲的人。」

  「哼!是吗?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让你一脸委屈到现在?」晏月清倒要看看这傻大个儿要拿什么原因来解释。

  「那个……那个……因为您说不认识我……」姚非尉吞吞吐吐地回答,还边瞧着晏月清脸色有没有更加的不高兴。

  「……你是笨蛋吗?」晏月清从来没看过这么好拐骗的人,也不想想他晏月清立足商场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忘了昨天才刚见过的人,「本公子是个生意人,若连人都记不住,晏府还能在江宁生存吗?」

  「可是……可是……」难道是他听错了吗?

  「可是什么?」凤目一扫,大有敢质疑他的话就试试看。

  「没!没什么!」姚非尉完全奉行记载在他的奴仆应守规则开始的第一条「主子讲的话,永远是对的!」

  一定是他自己听错了!而且他怎么可以摆个脸给主子看呢?才第一天而已,他怎么可以表现得这么差劲呢?万一主子不要他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我……我……」姚非尉低头认错着,「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二少您可别赶我走啊!」

  一个比他高上一个头的男人,长相可以说只要不开口也是足以迷倒众家千金的俊逸,可是在他的面前……却是用着不符合长相的无辜表情,要求他别开除他。

  好……好可爱的大狗。晏月清心中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知道错了?」晏月清的表情仍是维持着冷静,可是心里却是忍俊不禁。

  「嗯!」姚非尉用力地点着头,就怕晏月清不相信。

  「这回我就先原谅你,下次再犯必不轻饶!」晏月清明白事情一开始是他的不对,是他先装作不认识姚非尉,可是事情演变到最后……他怎么好意思说是他故意捉弄姚非尉的呢?

  听到晏月清原谅他的话,姚非尉担忧的眼神马上转变成崇拜敬仰。

  「少爷您真是个大好人!」呜,能跟到这样好的主子,他姚非尉真是三生有幸啊

  「咳……」看到姚非尉一脸崇拜样,晏月清终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人?

  听到晏月清咳了一声,姚非尉就很紧张地问着:「少爷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非尉去请大夫过来?」

  摇了摇头,晏月清好不容易硬是将笑意忍了下来,说:「不……不用了,我没事。」

  「真的吗?」姚非尉还是很担心着。

  「你敢质疑我的话?」只要姚非尉少开口几句……不,最好连表情也不要有,不然光是忍笑就是件很痛苦的事。

  「我……我没有,我只是担心您而已。」姚非尉很诚实的回答。

  「你武功不错,怎么会想来晏府当下人?」晏月清转移话题,问着。

  他若没记错,昨日姚非尉将钱公子踹飞的那一腿,力道控制的很好,伤不了不会武功的人,功夫没一定水准的人是办不到的,像这样武功有一定水准之上的,怎会来晏府应徵?

  「因为这世上没有比这工作更适合我了,再加上晏府要找的人又要会点武功,这简直是上天的指引,所以……我就来应徵了。」姚非尉一脸当仆人是幸福的表情,就好像能得到这份工作是他求之不得的荣幸一般。

  「哈哈哈」晏月清怎也忍不住放声大笑着,「姚非尉你还真是有趣啊!」

  头一次……头一次他听到有人当下人的理由是天生适合走这一行的。

  「唔……」姚非尉手指刮搔着脸颊,不明白他刚才的话哪里有趣到可以让人大笑。

  不过看到主子心情变好,姚非尉也跟着开心起来,就算他真的不明白主子是为哪桩事在笑,只要能主子高兴,他什么也愿意做。



  第三章

  更声过了三更天,穿越城内的内秦淮河二岸高挂的宫灯绚亮,笙歌正盛。没有夜禁的限制,玩乐通宵至白昼才归家的人也变得多了。

  再往城内走,光亮渐减、喧哗渐消,一般民家早就熄灯就寝,好似内秦淮河二岸的热闹与他们无关。除了,夜里还挑灯忙事的人外,就没多余的光亮和声音了。

  晏府的东月宛灯火依旧透窗的明亮,屋里的主人还没睡。

  来到晏府已经三天的姚非尉,对晏府的一切也大致上熟悉,这里的人都很好,只是不晓得为什么他们一知道他服侍的主子是晏二少时,都对他掬一把同情的目光,还跟他讲些什么「好好保重」之类的话。

  说真的,他真搞不懂他们的意思。

  手里端着刚从厨房里做的夜宵,穿过庭园的拱门就进入了东月宛的范围了,他抬头一看到楼阁里还亮着光,就赶紧入楼去了。

  他才来晏府没多久,可是他感觉得到二少爷过得并不快乐,常常一个人待在书房里,有时会看着一幅人像画,虽然他不晓得那画像里的人是谁;有时就只呆坐着,不晓得在想什么,就算有人站在二少的面前,都可以感觉得到二少的眼神是穿透那人望着不晓得多远的地方。他光是一旁看着,就觉得难受,但他又不明白原因,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理好东月宛的一切。

  「二少爷。」他轻敲着书房的门,不敢唐突开门闯进。

  「进来。」房里传来答应的声音。

  姚非尉开了门,就看到晏月清又在看挂在墙上的那幅人像画了。

  虽然才看过几次而已,但老实说,他不喜欢画上的人,有种讨厌、不舒服的感觉。

  「我不是叫你去睡,不用陪我了吗?」晏月清看着姚非尉端着夜宵过来,就知道这大个儿又半夜不睡跑去厨房弄东作西的。

  「您晚膳几乎没有动箸,我怕您半夜饿着,所以就去弄了点夜宵过来。」

  每次膳点端来,二少每样菜都只吃了一口就不吃,总是几乎原封不动的又送回厨房里去。厨房的大厨一看到膳品又原封不动的回来,接着有一个时辰是陷入消极之中,开始质疑自己的手艺,没多久就会大吼大叫,然后接着……转身准备下一餐的膳食去了。

  他很想跟大厨讲,大厨煮的东西很好吃,可是每次端着二少的膳食回到厨房,那句话实在很难有立场说出口。

  至于夜宵的准备,是第一天来的时候,半夜醒过来才发现二少还没睡,那时他才知道晏月清有晚睡的习惯,就去拜托大厨让他可以在半夜的时候使用厨房,他是舍不得半夜里二少爷饿着了。

  晏月清叹了口气,说:「就搁着吧。」

  把夜宵搁置在红木桧大桌上后,姚非尉没有马上退下,就在那儿等着。

  「怎么不下去?」晏月清看到姚非尉就待在那儿不动,皱着眉问。

  姚非尉很老实的回答:「您还没有休息。」在他的奴仆应守规则里没有哪一条有注明仆人可以比主子早睡的。

  「以后不用替我准备夜宵。」晏月清再次的吩咐着。

  这会让他想起之前显平夜读时,费心备着夜宵的自己。

  那时……

  「可是……」

  「我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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