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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战英雄传-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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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环境。
只是,对于这栋宅子的主人,如果用先入为主的观念来观察的话,或许会觉得有些缺乏生气也说不定。
现在当家的主人邱梅尔,第二十代的男爵,并没有从事任何工作,不管是属于建设性的或是属于破坏性的。他就像一台即将瘫痪的机器,慢慢的消磨着自己的时光。
今年十九岁的他,因母亲难产,最后被人从胎中把他取出来,从此以后便再也摆脱不了一种叫做先天性代谢异常的疾病。
虽然好歹也总算成长到十九岁,但是与其说是成长,倒不如说是缓慢地接近死亡来得恰当一点。
如果是生在一般平民百姓的人家,那么他的生命周期大概只有最初的那一年吧。虽然说广为众人所非议的“自然约束法”早就已经形同虚设,但是要能够保住他的生命,还必须要有一笔极为庞大的医药费。
所以说有时候经济条件其实更冷酷无情地代理着法律来执行它的机能,如果不是因为有雄厚的经济条件,那么不须要等到“自然约束法”来夺去他的生命,也老早就因为无力负担庞大的医药费而呜呼哀哉了。
现在的他如果健康一点的话,也应该是一个俊美的、集年轻少女的赞叹于一身的贵公子吧。
但是事实上使得他端整的相貌惹人注意的地方却是他太过于衰弱的筋骨,以及过于微薄的血色。
他进餐吃饭并不是因为要享受食物的美味,而是为了要补给每天生活当中所消耗掉的生命能源,营养学方面的顾虑总比味觉来得优先。
因此其周遭环境的一切之所以存在,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将来那好像是淡淡清粥一样,没有什么粘稠性的生命延续下去。
只是不管所花费的努力再怎么巨大,已经完全稀薄了的清粥,始终还是要化为白白的汤水。
从他出生的时候开始,每个月每个星期都一直重复不断地听到的那句话…“日子已经不多了”…这一次看来真的要实现了。而哥拉斯伯爵和尤利娜也都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祈求皇帝能满足邱梅尔最后的愿望。
当皇帝一行人穿过邱梅尔宅邸的大门时十九岁的当家主人邱梅尔竟然亲自出来迎接,让一行人都吃了一惊。
不过他当然是坐在这电动式的轮椅出来的。虽然显得面无生气,但是头发与服装也都整理得整整齐齐的邱梅尔,在与尤利娜四目交会的那一瞬间,微笑立即消失了,但随即又塑造出另一个微笑,面对着凌云把头低下。
“承蒙皇帝您龙体移驾臣下的陋宅,臣下实不胜感激惶恐。得今日一日之皇恩,邱梅尔家的名眷今后将莫大地光荣显耀。”
凌云并不喜欢这种修辞过剩的说话方式,但是此时他也从容大方地点点头并回答说,我很高兴你这么样地喜悦,只要这样,就比那些奢糜过度酒池肉林的欢迎方式强多了。
凌云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只要他愿意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繁文褥节他都可以应付自如。
况且在这样的场合,既有助人的意味在里面,便没有伤害他自尊的理由。邱梅尔以微弱的声音说完这一番致意的言辞之后,随即急促的咳嗽不止,尤利娜对皇帝轻轻地行个礼之后,怜惜地对着表弟说:“你还是不要过于勉强吧,海因里希。”
当尤利娜这么一说,凌云也点点头,表现出一种自然且优美的风度。“还是听哥拉斯小姐的话吧,千万不可勉强,还是以你的身体为重。”
年轻皇帝一面说着极不寻常的言词,一面感觉到有一股起伏不定的粒子在血管里奇妙地奔腾着。
他本来以为这是健康的人对于病人的一种内疚,但是真正感受到的好像还不只这样。
在凌云本身的经验当中,这种感觉只有身在战斗舰上,看着萤光幕上所呈现的那片黑暗的宇宙空间逐渐出现人工的光点,一点又一点的终于充满了整个萤幕时才发生过,这是战士的直觉,是一种嗅到危险的信号在每一瞬间愈来愈接近爆发的那种感觉。
第276章 威胁和求饶
这种突然而来的想法让凌云大吃一惊,但是当看到这位男爵的样子之后,凌云只是轻轻的、几乎不为人所察觉地摇了摇头。
在这个时候注重感觉更甚于理智的话,应该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对方是一个已经垂死的病人,与所谓的野心或权力欲应该是毫无关系的。他心底里寻思道。
“请,恭请陛下移驾中庭。臣下已备妥简陋的餐点,粗茶淡饭请勿见笑。”
邱梅尔坐着电动式的轮椅,带领着这一行人,走在铺有石头的园间小路上,穿梭在针叶杉林之间。
这个时候的他显然多出了很多的生气,其身上也散发出少有的生机,尤利娜见此不由得宽慰,他认为让皇帝亲临弟弟的家里是一个不错的建议。
但是与伯爵小姐乐观的态度不同,哥拉斯伯爵相反有点忧心忡忡的感觉,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也许自己的侄子也只能拥有一天像人一样的生活了。
在帝国的首都,即使到了七月,也不可能会有像热带地方或季风地带那么高湿度的暑热出现。所以在走了一点距离之后,汗从那微微湿润的皮肤上蒸发掉,反而让人觉得身心舒爽。
穿过杉林之后,来到了整栋建筑物的后面,只见到一片每边长达二十公尺的方形石铺平地向四方延展开来,两株榆树长成的参天古木,连成一片宜人的绿荫,大理石质的桌子上也摆好了准备妥当的餐点。
不料就在仆人们纷纷退下,随侍皇帝的一行人入座就绪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出乎人意料地产生了一个大改变。
正确地说,应该是景象中的人物突然有一个大转变。一直显得虚弱无力且极为谦恭的年轻主人此时突然背脊一伸,两片嘴唇咧开像半月似地露出一个极为不祥可憎的笑脸。
“这个中庭很不错吧,尤利娜姐姐。”
“……是啊。”一向敏锐的尤利娜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直到自己的弟弟说出如下的话语后,她才大惊失色。
“啊,有理解姐姐以前曾经来过这儿嘛,不过有一件事你大概不晓得……这座中庭的底下现在已经改建成一个地下室了。而且那里面还充满了炸药,足够摧毁整个山庄的炸药正打算迎接陛下前往地狱的世界呢!”
就在他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所有周遭的景象顿时呈现一片死白。当这种危险性极高,属于爆炸性化学物质的名称出现在耳际,所有的人都窒住了。
奇斯里准将那黄玉色的瞳孔里蕴藏着紧张的色彩,就在他想用手按上腰间所佩带的手枪,而其他的亲卫队员也正要做出与指挥官相同的动作时。
“请稍安勿躁,皇帝陛下…这位全宇宙的支配者、全人类的统治者,出生在徒具贵族之名的贫穷家庭,竟可以攀升到帝王之尊的当代伟人,以及各位忠良的臣下诸君们,如果不想引爆开关被按下的话,那么就请不要轻举妄动吧!”
年轻男爵的口吻虽然显得急切但却没有什么力量,以致有的人并没有一下子听出他的话中所蕴含的冷笑意味,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经察觉到眼前的险境,因为他们正站在炸药的正上方。
这时一名女性的声音好像试着要挥除沉默的矜持与沉重的僵着似地吐出了几个字:“邱梅尔,你……”
“尤利娜姐姐,将你卷进这件事并非我的本意。如果可能的话,我不希望你跟着皇帝一起来。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关头,即使你想自己一个人逃跑,我可能也无法同意吧。舅父大概会很伤心的,不过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邱梅尔的声音曾经因为咳嗽的痛苦而数次中断,奇斯里准将手下的亲卫队也不止一次想趁隙而入,但是年轻男爵的手掌就像是一个本身也具有意识的生物似地,紧紧地握住引爆的开关不放,亲卫队员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不能将皇帝的生命当成筹码,投注在一个命中率极低的轮盘赌搏当中,他们只能一边听着这个只要强健的他们略施弹指之力就会断命的病人低吟。
一边枯立在焦躁与无力感所架成的无形栅栏中。“男爵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似的,就让他说罢。就算一点点时间也务必争取。”修莱低声地说道,年轻的奇斯里和流肯两人脸部表情僵硬地悄悄点头。
即将要犯下刺杀皇帝这样一个滔大大罪,其本身也濒临死亡边缘的年轻人,如果一旦感情失去控制的话,恐怕由地底下喷上来的爆炸火焰就会在一瞬之间使得凌家王朝年轻的始祖,以及他身边的近臣,全部葬身在火窟当中。
但是不管如何,就算现在自己等人的生命完全掌握在邱梅尔的手掌之中,也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的手掌板开。“皇帝陛下,您感觉如何呢?”
到这时为止一直保持沉默,始终静静安坐不动的凌云特,轻轻地扬起他那形状娟好的眉毛,回应邱梅尔的冷笑。
“今日在这里如果因为你而死,那不过表示我的命数也到此为止了,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年轻的皇帝不经意地将他那端丽的嘴唇轻轻地扬起,一副自我嘲讽的样子。
他看了看周边紧张的众人,感叹地说道:“从即位到现在不过是十四天,这么短命的王朝大概是绝无仅有的,虽然这并非我所愿,不过可能就因为这一点而使名字会留在历史上也说不定。事到如今,就算担心后世的评价将会是一个恶名也无济于事了。至于你为什么要杀我的理由,知道了也是没有用的。”
听了这些话,病人的瞳孔里浮现出不忿的眼光,而他那几乎毫无血色的嘴唇也开始神经质地抽噎着。
尤利娜看在眼里,不禁也随之打从心里颤抖起来,她非常了解此刻表弟心中的想法,邱梅尔所想要的是让凌云向他求饶。
如果这个灭亡巴拿马王朝、征服金三角、逼使自由行星同盟降服的英雄,同时又是统治银河系宇宙的支配者跪在地上请求他饶命的话。
那么长久以来一直贯穿着邱梅尔全身,令他感到屈辱的无力感,可能就会因此而得到一个舒解的出气孔,在一阵头晕目眩的满足感当中,或许就此放弃了原有的意图,而将引爆的开关丢开也说不定。
但是就好像邱梅尔无法从他那脆弱的肉体当中获得自由似地,凌云也无法从他自己本身的尊严与矜持当中获得释放,这两者之间其实只有某种些微的差别。
凌云本身就好像是他在与自由行星同盟的阿泰儿会晤时所说的一样…希望自己具有足够的力量,而不必听从任何一个令自己憎恶之人的命令。
现在如果因吝惜自己的性命而对这个胁迫者乞怜的话,那么凌云就等于是自己将自己过去所有走过来的路否定掉了。
真要到那个时候,他如何能够在人前抬起头?在那些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他的人面前,以及在一无所有的贫困当中仍爱惜他的人面前。
“邱梅尔,求求你,趁现在还来得及,快把开关交给姐姐!”
尤利娜希望从表弟那里求得让步。成功的可能性姑且不论,但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务必要尽量争取时间。
“……啊,尤利娜姐姐,想不到你也有感到为难的时候。无论任何时候,我所看到的你永远是那么的英姿飒飒,充满了耀眼的生气。可惜,现在的你竟也玉容黯淡,真是让我忍不住要感到失望啊!”
邱梅尔闻此讽刺地笑了。尤利娜这时真正感觉到支撑表弟纤弱身心的力量泉源其实是一般来自内心的邪恶意图,真是无可救药啊!
她感觉到自己已无法正视表弟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正散发出狂热光芒的那两只眼睛,不得已只好将自己的眼光岔开,暗暗地叹气。
而这时候,由于有着黄玉色的瞳眸,以及走路时毫无脚步声的独特步伐,而被人戏称为“猫”或“豹”的奇斯里准将,也正若无其事地悄悄由原先的位置移动着。
“不要动!”
就好像早已计算好时间似地,邱梅尔所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声也不是强而有力,但是所隐含的激动却充分显露在空气之中,足以叫奇斯里准将即将爆发的行动立即打住。
“所有人都不许动,只要再几分钟,只要让我再握有这整个宇宙几分钟就好了。”
奇斯里以求救的眼光看着尤利娜,但她并未能够作出有效的回应。“就为了这几分钟,我才能够坚持活到现在。不,不是,应该说我才能够到现在还没有死。再一下子就好了,不要让我现在就死去吧!”
听到这几句话,凌云那苍冰色的眼眸所呈现的既不是同情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奇妙的感情在闪烁着,不过那也是一瞬间而已。
尤利娜注意到凌云的手指一直抚摸着挂在他胸前的银质项练坠子,那个坠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呢?
尤利娜心里想着,虽然说在这个时候想这个问题与眼前的情况有些不太适合,不过那肯定是非常贵重的东西。
第277章 僵持不下
克拉一级上将除了本身是宪兵总监之外,同时还身兼帝都防卫司令官,这两个都是非常吃力的职务,就算不是在王朝的初创时期,也不应该是由一人同时兼任的任务。
但就目前由他一人兼任这两个职务的状况看来,的确也证明他真正可以胜任如此繁重的工作。
当日上午,他正在司令部的办公室当中接见几位客人,其中第四位原本并未在预期的访客名单当中,但是却带来了最为重大的要事,那是一位名叫特尼西的壮年绅士。
就在不久前的一个月,他还是自由行星同盟的元首,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出卖了同盟的独立与自主,对帝国伏首称臣,并且移居到帝国境内。
因此克拉对此人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极度厌恶,但是他所带来的情报可以说是极其骇人听闻,这让这位宪兵总监脑海中对这个人的厌恶,马上转变为一种恐惧。
因为他说:“有人现在正对皇帝陛下进行不法的暗杀阴谋。”
听到这一句话,宪兵总监虽极力试图维持他冷静沉着的态度,但是他的双眼却背叛了主人的意志,显露出非常锐利的光芒。
当年他还在宇宙间指挥舰队作战的时候,不管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他的眼睛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这次特尼西所说的这件事,却不在这些“大大小小”的范围内。“你怎么会知道的?”虽然吃惊,但克拉尽量保持平静,他要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因此他才开口询问到,从此可以看出这位宪兵总监是一位冷静而机智的人。
“阁下您也知道有一个宗教团体叫做“地球教”的吧。过去我还在担任旧职的时候,曾和他们有一些来往,所以知道了在他们之中所策划的这个阴谋。虽然他们威胁说如果将这个计划泄露给他人的话,便会有生命的危险,但是基于我对于皇帝陛下的一片忠诚……”
“我明白。”克拉打断话语的回答其实说不上是非常地有礼貌,因为他和其他的同僚们一样,对于这个出卖祖国而降伏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特尼西的言行举止当中,不知怎么好像总是会散发出一股剧烈的臭气,时时刺激着人们对他的反感。
“那么,刺客的名字呢?”
宪兵总监提出了这个问题,而这名前自由行星同盟的元首则非常郑重地回答,不过在他回答之前,当然不会忘记再三地强调说,自己个人从未曾赞同过地球教的宗旨,自己过去之所以会暂时和他们采取相同的步调,是当时的时势所逼,而不是基于自己本身的意愿。
当从他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所想要的情报之后,克拉立刻传唤部下命令道:“将特尼西先生带到第二会客室。在这件事还没有解决之前,请暂时先待在里面。此外不准任何人靠近。也不要走漏任何风声。”
如此,名义上虽说是要保护他的安全,其实倒不如说是软禁还来得恰当些。
当行动一开始,克拉就未曾再看过这个密告者一眼。因为对于他来说,重要的是置于盘中的料理,在用餐完毕之后所留下来的餐盘是毫无用途的。
克拉的第一步动作就是打影像电话到邱梅尔家的宅邸,尝试着呼叫修莱中将乃至奇斯里准将,但是电话一直都未接通,至于为什么会接不通,理由当然是非常明白的。
事实上克拉也是想通过打电话这件事情来确认特尼西的举报是否属实,但是从结果来看,这件事件恐怕多半是真的。
如果男爵家一切正常的话,不会没有人接电话,更何况死皇帝陛下亲临这样的大事情,担任护卫的奇斯理准将也不肯那个疏忽到如此。
宪兵总监一面虽然咬牙切齿,但另一面也没有浪费丝毫的时间,他立即联络距离邱梅尔宅最近的武装宪兵队负责人。
该处的负责人是伍曼准将,原本是装甲掷弹兵的军官,是一名实战经验丰富的少壮男子。
克拉本身虽然是宪兵总监,但是对于战场勇者的信赖远胜于一个地道的宪兵,虽然说这只是他自己本身个人的观感,但是就实际问题而言,目前这个场合所需要的不是检察官也不是盘问者,而是一个战斗指挥官。
接获上级这项重大命令的伍曼,虽然紧张但并不惊慌,立即便将命令付诸于行动,在他高声一呼之下,当场便有两千四百名属于他麾下的武装宪兵紧急集合起来,在他的指挥之下,赶往邱梅尔家族的宅邸。
出于对事件的保密和封锁的要求,宪兵队在行动之时,就已经封锁了整个街道,疏散了行人,并且告诉民众进行一次反恐演习。
这真是一项不折不扣的军事行动,由于动用装甲车之类的装备,所发出的声响势必会教犯人察觉己方的行动,所以宪兵们在到达距离邱梅尔宅邸约一公里左右的地方时,便一手持着雷射刀,另一手提着军用的靴子,全体仅穿着袜子,寂静无声地靠近宅邸。
日后也有人回想起这件事而不禁啼笑失声,但是在当时,所有人的心情都是非常认真严肃的,而这个包围行动就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完成了。
但是克拉所采取的策谋还不仅于此。
另外还有一千六百名的武装宪兵队在拉夫准将的指挥之下,突击了地球教位于卡歇尔街一九号地的教团支部,并且将在场的信徒全部一网打尽。
当然这些信徒并不是绝对和平主义的信奉者,当武装宪兵冲进建筑物的时候,欢迎他们的其实就是闪烁的枪炮火花。
在拉夫准将一声令下之后,还击行动开始,光束枪所发出的霓红色光条隔着一道墙壁四散纷飞。枪击战虽然激烈,但并未持续太久。
宪兵们在十分钟后即突破坚守,冲进支部的建筑物当中,一面射杀抵抗的信徒,一回登上楼顶,终于在正午一二时过后不久,将这一栋六楼建筑的支部完全镇压。
经统计,遭射杀的信徒共有九十六名、受伤后死亡的信徒有十四名、自杀者二十八名、被逮捕的五十二名全部负伤、逃亡者无。
而宪兵队方面则有十八人死亡、负伤者共计四十二人。支部的负责人高德大司教原企图服毒自杀,但就在他即将喝下毒药前的一刻,冲进屋内的宪兵以雷射枪的枪托殴打他,在他昏迷不醒的状态下宪兵用电磁石的手铐将他铐了起来,使他殉教失败。
在那沾满血腥,到处一片零乱的支部当中,宪兵们顶着一团杀气四处来回走动,他们从焚烧炉燃烧的灰烬当中将烧剩的文件拖了出来,把死者的衣服剥下,甚至还将被血粘住的皮夹翻开,踢翻神坛,搜查底部台座,以搜集这批叛徒犯罪的证据。
有一名负伤的信徒因责骂他们亵渎神明的行为,遭情绪激昂的宪兵踢中原本已经受伤的头部而死亡。
就在拉夫的部队在首都的一角进行着流血祭典的同时,伍曼准将所率领的部队已将邱梅尔男爵的宅邸团团围住,全体穿上了军用皮靴等待攻击的命令。
对于接受命令的一方而言,他们只要完全依命令行事即可,但是对于发布命令的一方,他所背负的责任却是极为重大的。甚至可以说皇帝陛下的性命,完全系于伍曼的舌端之上。
就在外头动作频繁之际,察觉到周遭气氛有异样的是生命正遭受威胁的这一群人。在这种无声无息的情况下,经由空气所传来的讯息透过皮肤,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回路,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达成了一个共有的认识。
这对于从未曾身历战场的邱梅尔而言,是不可能理解或感受到的。因此他并没有过激的举动或者说不协调的感觉。
邱梅尔的知觉现在正集中在两件事物上。一是握在他手中的引爆开关,另一个则是皇帝凌云从前一刻钟开始就不停地抚弄着,像是护身符一般的银质坠饰。
凌云的手一直无意识地在搓动着。如果是有意识的话,就应该得避免这种会引起暗杀者多余注意的行为。
邱梅尔那病态的眼光果然察觉到了凌云这项举动,甚且还不自禁地对于那个坠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尤利娜也一早注意到了这个极度危险的连环动作,但是却是束手无策。因为如果她出声的话,只怕更会催促邱梅尔将他那病态的好奇心转换成具体的行动。
但是,就算她没有任何行动,她所害怕的结局还是来临了。
尤利娜几乎可以看得到邱梅尔两次、三次将嘴巴打开之后又闭起来,但终究还是无法按捺住心中的好奇,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陛下、皇帝陛下,您那坠饰相当的贵重吧。是不是也可以让我看一下呢…如果可能的话,是不是请让我摸一下呢?”
就在邱梅尔说出这一句话的同时,凌云的手指冻结在他所佩带的银质坠子上一动也不动了,转将他的视线停放在邱梅尔的脸上。
尤利娜此时感觉到一般战悚流过她的身体,因为她知道表弟这句话一说出,就好像是穿着鞋踩进了皇帝那不可侵犯的神圣领域里。
“我拒绝。”凌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邱梅尔的要求,而且语气中没有一丝可以商量的余地。
但是这种拒绝更加刺激了邱梅尔的好奇心,他的注意力也立马转移到这个坠子上“我想要看。”
“这个东西和你没有关系。”
“……让我看,陛下。”邱梅尔行为似乎有点失控,他语气激动的说道,剧烈的心理变化让他全身颤抖不停,身体也因为疼痛蜷缩在在一起,只是握着起爆器的手臂并没有因此放松
“陛下!”
最后这个呼声是修莱与奇斯里同时喊出来的。这一回是他们向皇帝寻求妥协。因为我方的援军就近在咫尺,就算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也是非争取不可的,在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任何东西比争取时间更为重要的了。
如果只是一味孩子气的反抗,反而激怒了暗杀者的话,那就算是愚蠢了。
但是看来年青的皇帝似乎并没有这种体认。眼前的他不再是与他亲近的臣子们所一向熟知的那位头脑极为冷彻、眼光锐利且充满野心的霸者,反而像是一个满脸毫无妥协余地、桀骜不驯且固执不堪的少年。
说得极端一点,他就像是一个将大人们眼中看来毫不值钱的玩具箱当作是极为珍贵的宝物,甚至为了保护它不将它交出来,不惜誓死抵抗的小孩。
在尤利娜眼里,现在的邱梅尔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暴君。而皇帝更像是一个被欺负的小孩,表弟大概永远都不会被原谅了吧,尤利娜心中这么想着。
周围的将官见此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皇帝如此的脾性是他们始料不及,在他们眼中皇帝不应该是如此的,应该是英明睿智,理智的人物。
但眼下发生的一幕很明显推翻了他们以前对皇帝的认识,因此他们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尤利娜,也许他们潜意识中认为,要说服固执的孩童,女性永远比男性有优势。
尤利娜见此内心无奈之外,在也没有任何方法,皇帝的反应在尤利娜看来理应如此,这是潜藏在皇帝心中的另一种性格。
“陛下,您该不会是忘了谁才是这个场合的支配者吧?把它交给我,这是最后的命令!”
“不!”回答依然坚定如铁。
场中的形势一时僵持不下,而周围的人内心都在剧烈的波动着,这种超出理智范围之内的事情并不是他们能处理的问题,因此他们只好祈求上帝,只要延迟几秒就好。
第278章 处置
总之邱梅尔事件中凌云所表现出来的顽固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根本无法教人相信他和那位出生在仅具贵族之名的贫寒之家,后来成为历史上最大帝国之君主的英雄会是同一个人。
现在邱梅尔非理性的情感好像换了一种形式转移到凌云身上。邱梅尔再也忍耐不住了。
但是邱梅尔失去平衡的情绪,爆发的方向却和众人之预测不同,他那看起来好像是浸泡过福尔马林溶液的标本一般显得毫无生气的手,突然像是跳跃的蛇似地,迳直伸向挂在皇帝胸前的坠饰。
而对方对于这样的一个动作所产生的反应也是超乎常轨且极不寻常的。凌云竟然用他那为画家所渴望、线条美好的手结结实实地痛殴了这个几乎已经是半死的暴君脸颊。
在场其他人的心肺功能几乎都已经要为之瘁毙,但是当他们看到引爆开关从男爵的手中被弹开掉落到石板上的那一刹那又复活了。
奇斯里立即飞扑向邱梅尔,连轮椅一起扳倒然后骑在他的身上,动作之快连真正的猫也要自叹弗如。“不要动粗……!”
尤利娜叫了出来,这个时候奇斯里也正要放开邱梅尔纤细的手腕,因为在他强有力的手掌当中,男爵细弱的骨骼发出了碎裂的声音,这使得有着黄玉色瞳孔的勇士有些退缩。
奇斯里仿佛是为自己使用了不正当暴力而感到羞愧似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这个正在急速接近死亡的大逆不道犯人交给金色短发的美丽表姐。这一幕是不需要他出场的。
“邱梅尔,你实在是太糊涂了!”尤利娜搀扶着表弟贫弱的身体,低声地悲泣着。一向具有极聪明、且丰富表现能力的她,在这个时候,却也只能勉强地吐出这几个字。
邱梅尔见此笑了,但是此刻的笑容并不再像前一刻钟那样充满恶意,即将来临的死亡正逐渐将他身上的杀孽之气褪去,他此时的笑容几乎是像婴儿一般的无邪。无法让人产生一点憎恨的感情。
“我只是想无论如何要做一点事情之后才死去,不管是怎样的一件坏事,或是愚蠢的事都好。我一定要做点什么事然后才死去……只是这样而已啊!姐姐。”
邱梅尔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着他看起来像是美少年一般的表姐说道,奇妙的是这几句话说的清楚无比。
他并未祈求要赦免他的罪,而尤利娜也同样没有这样的要求。
“……邱梅尔男爵家族,就要在我这一代没灭了。理由并不是由于我贫弱的身体,而是由于我的愚蠢。就算我身上的疾病会立即为人所遗忘,但是一定会有一些人记得我的愚蠢吧。”
当他释然地说完心中事之后,邱梅尔生命的喷火孔也已经喷出最后的熔岩。长久以来仅靠着少许的能源勉强跳动的心脏,终于获得了永远的解脱,流动的生命之河化成为一滩细长的池水。
表弟已经断气了,尤利娜就这么抱着他的头,将视线转向凌云。只见夏日的微风轻轻地吹抚着那头极为奢华耀眼的金发,年轻皇帝默默无语伫立着。
苍冰色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涛,一只手还是同样地继续把弄着他胸前那个银质的坠子。
修莱弯下身子将那个引爆的开关从石板上捡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奇斯里则大声地告诉包围在宅邸外面的己方军队皇帝平安无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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