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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不能太温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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谡饫锸娣!
我开始动手收拾东西,赵裕岷愕然的问:“怎么,今天你不等你弟弟的信了吗?”
“嗯。”
李允军突然拉住我的手,急切的问:“你会讨厌我么?歧视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因为我被他甩了,突然间所有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躲我!我很脏吗?我是不正常,因为我爱上同性?可是……没有办法的……我还是很爱他……”
他拉著我的手哭泣起来,他的力气不小,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上面,拉得我生痛。纤细的肩膀剧烈耸动,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但他仍旧没有哭出声音,只是很细小的,微弱的抽泣。我的手背上流下一滴滴晶莹的液体。
我想起谦彦,弟弟以前受了委屈也是这样拉住我的手哭泣,最后蜷缩在我怀里堕入睡梦,即使是在梦中,他的身体依旧微微颤动,因为在梦里,他仍在哭泣。
他不过才比谦彦小了两岁,在我的眼里还个孩子,时而带著傲慢,时而顽皮,充满活力,冲动直率,即使是一点点心事都藏不住的小孩,很难让人憎厌。我唯一无法想像的是,他竟然会爱上同性,像一个善嫉的女人般向我寻衅。我从幼儿园到高中,还从来没有人为了这种原因向我找麻烦的。现在回想起来,他其实真的很可爱,为了那么一点摸不著边际的事情冲动,尤其是当他冲进我的宿舍时,真是很有趣。
我很用力才抽回自己的手,上面已经被他捏红了一片。幸好我的皮肤黑,如果是谦彦的手,可能会像煮熟的龙虾。
赵裕岷脸上抽搐了几下,匆匆绕过桌子走过来,一巴掌括在他的脑后。我知道他没有用力,不然李允军早就趴在地上了。
“喂,被甩了就甩了啰,别到处装可怜,没有人会同情你的。是男人就该挺起胸膛来,又不是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赵裕岷生气的说,但语气中没有一点轻视。
李允军擦了擦脸,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和苦笑令人心痛。
“我知道,我也告诉过自己……可是……我真的很爱他,很爱他……”
他的语气像极了那个男人,他也是这样爱著谦彦,可是谦彦……我可怜的弟弟,都快被他逼疯了。这就是爱情吗?痛苦的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出去走走吧,”我说,“今天的太阳很适合踢足球。”
赵裕岷错愕地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不解和疑问。
李允军擦干眼泪,默默地拿起书包,跟在我身后。赵裕岷放弃地叹了一口气,手撘上我的肩膀说:“你其实是个很心软的人。”
我不客气的拍下他的手,天气这么热,我可不想和大男生勾肩撘背,闻别人的臭汗。
李允军偏偏在这时轻笑,“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
我淡淡的回答:“我,和他,一点狗屁关系都没有。”
赵裕岷摸了摸鼻子,看向一边。
当我们经过运动场时,下面已经有一群学生在连续射球,李允军的眼睛很自然地追随著滚动的足球,专注地看了一会。
我以为他会下场。
结果他却有些失落的笑了笑,转身继续走。
我们走的方向是宿舍,刚刚过A楼时,正好迎面碰上从里面出来的岳文遄,他的臂弯上挂了一个娇小玲珑的男孩。
李允军脸色青白,愣愣地站在原地。赵裕岷冷哼了一声。
岳文遄的眼光扫过我们三人,最后停在李允军身上,他难堪的别开脸。他和那男孩从我们身边走过。男孩好奇的眼光瞄过我们,转头对岳文遄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会长,今天要帮我补习英文吗?”
我听见男孩小声的问,人已经走远了。
赵裕岷点燃一根烟,递向我和李允军,我们两人同时摇头。
“妈的,那小子很有艳福。刚才那个小鬼是这个学期进来的初一生,长相可爱乖巧,学习成绩不是特别好但也不是特别差,标准的乖宝宝。喂,你别看了。”他又括了李允军的后脑一下,“看也没用,只有你们这些单细胞的家伙才会上他的当,专心踢你的足球,上你的课,毕业了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李允军笑得很凄惨,嘴角向上弯,眼里却不断涌出液体,“我被足球社开除了。”
我们都沉默了。赵裕岷狠狠抽了一口烟,“学生会长很了不起,妈的,净是乱来,这个学校早就烂掉了!”
第四章
接近期末了,即使是这个漫散的校园中也慢慢出现了捧著书本的学生在角落上温习,图书馆内的人开始增多,我不得不转移地方。除了需要上网给谦彦回信外,我基本上不再去图书馆了。
我躲在最偏僻的树荫下看书,不意外的,赵裕岷的身影挡住了面前的阳光。
他好像总会知道我在哪里。诡异的家伙。
他毫不客气地拿起我手上的书看了一眼,随手扔在我身边,大刺刺地坐下,“你干嘛还这么努力?老实说,你读这么多书,怎么成绩还是那么差?”
我捡起书,拍掉上面的草叶放回书包里,反正有他在,我什么都读不成。
“小悟,我记得和你在一起,你说的话从来不超过三句。”
我瞪了他一眼,我本来就不是喜欢说话的人,他的话那么多,什么都被他说完了。而且每天除了上课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是在他的自言自语中渡过,甚至连晚上作梦时都会梦见他在我耳边喋喋不休。
“下一堂是自习,翘掉也没关系。”
他东一句西一句的胡扯,我看了看表,还有三分钟就要开课了。我捡起书包,拍拍裤子上尘土,向教课大楼走去。
“小悟悟,等等我嘛。”
我加快了脚步,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牛皮糖。
才走出树荫,身边窜过几名学生,他们跑得急急忙忙的,连道歉都没有说就消失在前方的大楼左侧。
奇怪,课是在大楼内上的,不是吗?
赵裕岷眼明手快,一把捉住另一名正从我们身边跑过的学弟,“发生了什么事?”
“打架了,连学生会长都被叫去调解。”
那名学弟说完就要去看热闹,我拉住他问:“是谁打架了?”能劳动学生会长的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像是初中部的学生,那个踢足球的那个……叫什么来著……”
我和赵裕岷对看一眼,在他的眼中读出糟糕的信息。
“是李允军!”我们同时低声叫出。
学弟摸不著头脑的点点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已经拔腿就跑了。
李允军最近都和我们混在一起,今天居然没出现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原来是打架去了。自从他‘失宠’后,以前和他发出过磨擦的学生纷纷乘机找他麻烦,如果不是有赵裕岷常跟在身后,不知他要吃多少苦头。
我们赶到的时候,教课大楼后面那个偏僻的手球场外已经站了二十来个学生,把原本就很小的场地挤得水泄不通。赵裕岷拿出他的流氓本色,硬是挤出一条路进入场内。
场这端的李允军,嘴角渗出一绺血丝,身上衣服脏了点,但没有受什么伤。倒是场另一端,被两名学生会值日护著的学生,左脸颊被打肿了,右衣袖被扯下一半,正抱住自己的右手,咬牙忍住哭声。按这情形看,怎么都像是李允军欺负那名学生。
“怎么回事?”我从地上拉起李允军,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液,狠狠地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睛冒著怒火地瞪向那学生。
“他骗我出来想暗算我。”
赵裕岷皱眉说:“你是白痴吗?他让你出来就出来。”
“我都说是被他骗的!”
场外的学生又骚动起来,岳文遄和其他三名学生会成员表情严肃地走进来,那名受伤的学生一见他,马上哭著冲进他怀里。岳文遄按住他的头部,低声安慰了几句,随即又摆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向在场的学生。
“校规严禁学生私下械斗,这些明文规定你们每个学期开学时都要背诵一次,这类事情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却发生了!身为高年级学生,居然和学弟私下械斗,幸好这次发现得早,没有人受伤。下次呢?身为学生会会长,我绝对不允许这类事情发生在我的任期内!”
大家震撼于他的严厉语气,以致他拥著那学弟离开后,众人才像梦游般离开。
赵裕岷气得直跺脚:“妈的,又让他混水摸鱼溜掉了!”他转过头来骂李允军:“你是白痴吗?!明知会被人耍还要出现!现在好了,你把学生会的人全得罪了!”
我听得胡里胡涂,一头雾水。李允军倔强地别开头,哼了一声。
“陷阱!这是个陷阱你懂不懂!”赵裕岷的手在空中飞舞,拿著烟放在嘴里,才发现没有点燃。
我第一次见他抓狂,不觉微微笑了起来。他平常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什么事情都嘻嘻哈哈的,似乎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可对朋友却能两肋插刀。虽然大家都说他是流氓头子的儿子,但这能说明什么吗?如果他不当李允军是朋友,他绝对不会这样抓狂。赵裕岷这个人,其实是个好心过度的傻瓜。
赵裕岷愣愣地看向我,最后两手撘在我的肩膀上,“你还有心情笑?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还是学生,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赵裕岷也笑了。
“刚才那个男孩,季晨风,他大哥就是岳文遄身边的那个副会长。现在岳文遄正在追求他,别看他一副柔弱娇嫩的样子,那孩子可是大家捧在手心怕冷著,放在嘴里怕热坏的宝贝。我看他就是一肚子鬼心思,仗著有人宠就闹得无法无天。今天就算不是你的错,凭他们刚刚看到的场面,肯定是你的错。”
赵裕岷说著随手就括了李允军的后脑勺一下。
“先不说岳文遄,光是季晨风他哥就够你受的。他们家出了名的喜欢护短,小气的要命,别人踩他们一脚,他们能让对方两条腿都断下来。你等著看吧。”
我点头说:“这好像很过份。”
李允军又哼了一声。
“你倔强也没用,最好找个时间私下和季勉志道歉,不然你以后转到哪个学校,麻烦就跟著你走。”
“凭什么我要道歉,明明是他骗我出来,想揍昏我!”
“你是笨蛋吗?!他那么廋弱,像是能揍昏你的样子吗!而且揍倒你有什么用?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所有的运动社拒绝收你,过不了多久连老师们都会认为你是个坏学生!他摆明了一个陷阱让你跳下去,你还真跳啊?!”
我听了半天,依旧有点不解,那个季晨风干嘛还要陷害李允军?岳文遄不是正在追求他么?……现在男孩的心思,比女孩还更难让人理解。
“糟糕!”我突然叫起来,手表上指著三点三十二。
“怎么了?”
“课已经过了一半了!”我说完拔腿就跑。
赵裕岷和一脸莫名奇妙的李允军跟著追过来。赵裕岷拉住我说:“你跑什么,这堂是自习课。就算你现在跑过去还是会当缺席算,拜托,你也不是什么好学生,免了吧。”
“拿全勤的话,期末可以每科加十分。”我有些惋惜的回答。
“天要下红雨了!”赵裕岷失声大笑。
反正已经缺席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甘脆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
我趁赵裕岷去买冷饮,轻声问他:“你知道是个陷阱吧,干嘛还出现?”我不相信李允军会傻得连这些简单的关系都看不清。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著晴空,许久才低声说:“因为上面写著他的名字,所以我就来了。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真是一个切头切尾的傻瓜。
赵裕岷拿著冷饮走过来,看他低头揉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沙迷眼了。”我代他回答。
第二天,校园日报上报导了学生打架的事情,学生会给了李允军记了一个大过和严重警告,却对季晨风只字不提。
我冷眼旁观学生们的议论,大家似乎都知道‘受害人’是谁,而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李允军,说他欺负新人,以前学生会长的情人一位也是不择手段抢来的。反正好话一句无,坏话一箩筐。即使是他从来没做过的事情,被一百个人传过后也变成真的了。
李允军漠然地看了一眼布告栏,继续迈开脚步向课室走去。
※※※
男人和男人相爱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被社会允许。即使是在这个畸形的校园中,被抛弃的男人连狗都不如,不但学长们和学弟们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谈论他‘争宠’失败,议论著谁会捡这‘破鞋’,以后恐怕连女人抱不了,被‘玩坏’的男人……只有当赵裕岷出现时,这些污言秽语才会暂时停止,没人愿意挑战流氓头子的儿子。
李允军虽然在表面上没什么波动,每天照样上课,下课后和我们窝在一起,其实他心里难受,也只能压在心底。男孩的心比女孩的还要脆弱,一旦撕开了这层维护著他自尊的平静,也许就什么都不剩了。
我想帮他也无从帮起,只好继续当他的朋友,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见。或许这样不是最好的决定,我也不知道。
昨天我收到了谦彦的电子邮件,和平常一样谈论学校的事情,一些笑话。最后他说,一切都很正常,让我不要担心。虽然觉得最近的信件有点公事化,但想想还有两个星期就开始期末考了,学校内的功课和补习一定很繁忙,谦彦也许没有什么心情回信吧?
相对起来,这间学校和我谦彦的学校相差很远,即使是期末将近,老师的功课不会因此增多,顶多‘请’学生们有空多读几本参考书,难怪校内总是那么漫散。
由于期末的缘故,所有的社团活动都停止了,补习课上多了许多临时抱佛脚的家伙,我不过迟了一天去报名,周末所有的补习班都满座了。今天是周六,赵裕岷带了李允军出去散心,没了他的打搅,我总算可以在宿舍里读点书。
周末的校舍内静得可怕,尤其是高中部的宿舍内几乎空无一人,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去补习,大部份人都和赵裕岷一样,偷偷摸摸地溜出校外散心,不到周日晚上是不会有人回来。当然也有那么几间宿舍内偶尔有细小的人声传出来,只要他们不来打搅我,我不想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我打开房门透透气,天气开始变得闷热。听赵裕岷说,一到夏天这栋宿舍里更难受,因为是坐北朝东,太阳从头照到尾,里面简直像蒸笼般,最好祈祷你不用读暑期补习班,不然不是被热死就是被念死。
树上的蝉已经迫不及待地唱起扰人心烦的初夏之歌。
在逐渐升高的温度中,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翻阅书页,眼睛也开始跳行。赵裕岷说的不错,一到夏天宿舍里根本不能住人。室内的闷热带著微薰的水气弄得我浑身黏黏的,但又出不了汗。
有种窒息的感觉。
走廊中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回头,正好对上岳文遄冷漠而充满敌意的视线。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门前。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我,两手插在裤兜中,从窗户射入的阳光始终照不到他身上。
我们就这样对视,仿佛是要较量谁能坚持到最后。我端摸他的来意,多半是为了李允军吧?但他今天恰巧和赵裕岷出去了,我该告诉他吗?
他动了动唇,似乎要说什么,可在他发出声音前,从窗外传来了舍监的叫喊:“谷见悟!二年C班的谷见悟!教导处有找!”
啊?
我不解地探出窗户,身穿运动服的舍监抹著汗,对我大声叫说:“你是谷见悟同学吧?”
我点点头。
“教导处要你马上去一趟,别磨蹭了!快点!”
“是什么事?”我边问边暗自思索,我没干过什么坏事吧?
“哎呀,别问那么多,叫你去就去!”
“好。”
我答应著,连忙拉上窗户,整理了一下桌面才跑出去。岳文遄堵在门口,我看了他一眼,他才缓慢地侧开身。我匆忙从他身边跑出去。
教导处在教课区,从高中部的宿舍跑过去最少也要十分钟。我气喘吁吁地敲门报导时,教导处内五个人同时看著我,四个是值班老师,另外一个穿西装带著金丝眼镜的男人不知是谁。
那男人推推眼镜,向我伸出手,我迟疑的握上。
“谷少爷,你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需要你回家一趟。”
我的脑内顿时听见轰隆一声,耳朵直发鸣。难怪老师都用奇怪的神情看著我,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拉住那人的衣袖,几乎不敢问出心中盘旋的问题。
那人扶住我的胳膊,向老师们点点头,半拉著我迅速向楼外走去,把我塞进正在等候的黑色车子内。
“我是你养父的律师,刘明振。由于这件事情涉及到你的弟弟和谷先生本人,因此,我们觉得如果你在的话会比较容易处理这宗意外。”
涉及谦彦?
“谦彦,谦彦出了什么事?他有没有受伤?!”我急切地问,身体无法制止的从内部颤栗著。
刘明振按下隔音玻璃,神情慎重地对我说:“见悟少爷,请你先镇静下来,不然我无法告诉你任何事情。”
开什么玩笑?我想镇静,可是体内的血液几乎都涌进了头部。我艰难地喘息著,他拍拍我的肩膀,放低声调柔声说:“谦彦没事,可是你的养父现在被警方拘留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茫然地看著他,不理解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谦彦没事,我的心也安定了许多。
“事情是这样的,谦彦少爷……和谷先生发生了一些争执,引起邻居的误会打电话报警,谦彦少爷向警方控诉谷先生企图……强暴他。”
什么?!
谷元恒强暴谦彦?我直觉地摇摇头,不太可能,谷元恒不会是那样的人……可能吗?谦彦……
“那谦彦呢?”
“他现在在家里。明天一早检察官就会来见他。我们希望在这其间你能说服你弟弟放弃这个诉讼,谷先生将会同意你们任何的要求。”
我迟疑的问:“他在哪里?”
刘明振愕然了一下,马上明白我问的是谁,他推推眼镜,“谷先生还在警方拘留中,我们需要时间筹集保释金。”
“保释金?”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六百万,需要一点时间。”刘明振从怀中掏出一包烟,睼了我一眼。
我摇摇头,“不要紧。”
他点燃了香烟,沉默的抽吸著,车内一下充满了烟味。我按下玻璃,车外的风徐徐冲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
“谷先生的案子正好撞在风头上,现在不知有多少记者等著采访独家新闻。如果这件案子上了法庭,你们三人的人生都会被毁掉的。关于谦彦少爷的事……”
我心烦意乱的说:“等我看见他再说,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心底有股诡异的感觉,忐忑不安的我总觉得谦彦是不是做了什么。总是让我担心的弟弟,实在是难以想像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谷元恒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并不是我想为他解脱什么,只是……和他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三年多,我自问多少摸懂一点他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是这种人,当初我宁可和谦彦去孤儿院也不会让他领养我们。可是……万一他真的对谦彦做出那种事情……
心脏猛然抽搐了一下。
我答应过母亲会保护谦彦的,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在谦彦身上……我发誓。
第五章
“哥!”
我才打开门,一条身影扑在我身上。谦彦双眼通红,紧紧抱著我的腰哇哇大哭。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能活蹦乱跳的抱著我哭,那他一定没事,只是他像口香糖一样黏在我身上,令我寸步难行。谦彦已经十七了,都快和我一样高的男孩挂在我身上,还放声大哭,确实有点尴尬。
“谦彦,别哭了。”
我有些狼狈地半拉半抱他进去客厅,他黏在我身上怎么也不愿意放手。跟在我身后的刘明振轻轻咳嗽了一声,谦彦才不情愿地从我身上下来,但还紧紧地捉住我的手,生恐一放手我就会消失。
刘明振看了一下室内四周,对我说:“谦彦少爷就拜托你了。”
我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我没有直接答应,他似乎有些失望。
“明天我会和检察官一起来。请你们记住,没有律师在场不要回答任何问题,这可是关系到大家的利益。”
“知道了,谢谢你。”我含糊的说著,不著痕迹地送他出门。
门才锁上,谦彦又从身后扑上来,紧紧贴著我,不断用脸蹭我的背部。这是他从小养成的坏习惯,哭完后撒娇撒得没谱了,每次都弄得我衣服后面湿湿的。屡教不改的家伙。
“哥,”他轻声叫唤,听得我鼻头都感觉酸酸的。他从一出生就和我在一起,形影不离,母亲常笑我们是连体婴儿。这是第一次我们分开了整整两个月,难怪谦彦情绪激动,拚命抱著我不肯放手。
算了,就由他抱吧,反正衣服后面肯定已经被擦上眼泪鼻涕了。
有点像小狗在领地上做记号。
我默然一笑,轻轻拍他的手背。才两个月不见,谦彦又长高了一些,我记得他之前只到我耳根而已,现在他已经到我眼睛那么高了,手臂变得更有力。
“谦彦,你好重,哥快被你压得喘不上气了。”我很无奈的说,半真半假。
他很不情愿的松开手,闷闷不乐的转到我面前,低著头说:“哥,我好怀念以前小的时候,你抱著我进房间,哄我睡觉。如果不长大的话该多好。”
“傻瓜,我也不是每次都抱你进房间的。你小时候总是看电视看到睡著,怎么摇都不醒,我不抱你进去难道让你睡地板吗?”我伸手在他头上乱摸了一把。
“可是,那时只有我们两个人……家里好温暖。”他说著,手又套住我的肩膀,把我紧紧圈住。
我也记得,有一年暴风雨,外面树倒墙歪,窗户被风刮得呯嗙乱响,天色阴沉得像要随时倒塌般。谦彦只有七岁,我那年才八岁而已,母亲跟随一位客户出差,家政也暴风雨而无法过来照顾我们。一连三天,我和谦彦在互相拥抱中渡过。家里冰箱中存有蔬菜肉类,可我不懂做饭,幸好存有几包泡面,我们才没有饿昏。我还记得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放在谦彦手中,他笑得如天使般,没有抱怨过一句。每次回想起那件事,谦彦总说那是他一生中最温暖的时刻。后来我去学厨艺也是因为那件事,总不能让谦彦饿著。
“哥,我想吃鲜虾芙蓉蛋。”
啊---?
谦彦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抽了一下鼻子,撒娇般说著:“我不要吃别人做的东西,哥,我要吃你做的。”
我有点犯难,“我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厨房了,你确定你想吃我做的东西?”自从被谷元恒收养后,每天都有钟点工人准备一切,我几乎没有下过厨房。
“我帮你打鸡蛋。”
对著他哀求的眼光,我无奈一笑。谁叫他是我心爱的弟弟呢?
我去厨房找作料,鸡蛋速冻虾洋葱头小葱都有,谦彦积极的拿了一个大玻璃盆帮我打鸡蛋,我切好洋葱头,暖水冲洗著速冻虾好尽快解冻。我有种错觉,时光似乎一下倒流回从前。
……
半个小时后,两个漂亮的鲜虾芙蓉蛋摆上了桌面,谦彦盛上两碗白米饭,我端著酱羹走出厨房。
“开饭了!”
看著许久不见的笑脸重现在谦彦的脸上,我觉得即使是辛苦也是值得的。我们两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快乐的坐在餐桌旁享受晚餐,以前谷元恒总是在……
“哥,你怎么了?”
敏感的谦彦发现我在发呆,好奇的用筷子敲敲我的碗边。
“谦彦……那件事,是真的吗?”
谦彦楞楞地看著我,嘴角轻轻蠕动了两下,神色闪烁的别开头。
我捉住他的手,“你知道在我面前是藏不住事的,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相信我?”谦彦的声音一下变得阴沉。
“当然不会!如果是真的,我会亲手杀了他!”
我是说真的,如果谷元恒真敢指染谦彦,强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我发誓,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他,杀了他!可是……如果这不是真的……我不愿意这样想,可是心底总是有那么一丝怀疑……
如果他真的那么急切的想得到谦彦,根本不必等到现在。
“哥……”谦彦放下碗筷,拉住我的手,眼神沉重得让我心头一跳。“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同意吗?你能明白吗?”
他的语音陌生得让我不知道坐在我面前,正和我说话的是谁。心底那最坏的预感正在应验。
“都是他逼我的,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他是个疯子,真真正正的疯子!如果不这样,迟早我会被他逼疯的!”
晶莹的泪珠从谦彦美丽的脸庞上滑落,像沾在珍珠上的晨露。男孩子怎么能哭得这么美丽?
我叹息一声,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水。
“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
谦彦冰冷的额头抵在我的手背上,缓缓的蹭著,过了许久,他才低声告诉我那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周四那天,因为图书馆内的人很多,我等了很久才等到电脑,所以才回来晚了。他那天不知怎么喝得烂醉回家,我和他一见面,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反正就吵了起来。我没有吃晚饭就躲进哥的房间。后来他上来了好几次,开始的时候还低声下气的跟我说什么,隔著我也听不清楚。我气得要命,根本不打算理他,然后我就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我睡到一半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著我,我就醒过来了。他就站在床头,我吓得跳起来,他拚命跟我解释……我们就打了起来,我把椅子扔向他,没扔准,砸穿了窗户掉在草坪上。我想大概是那声音把隔壁吵醒了吧?那时正是半夜,警车没多久就开到楼下,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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