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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 by 子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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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凌晨惨淡地笑:“别让我丢脸,我不想在你面前连滚带爬地挣扎,父亲,给我留点脸面。”曾杰知道自己下手狠了,
不过被一个小孩子玩得这么狠,再一点狠劲没有更被人看不起了。曾杰蹲在凌晨面前,看着那张年轻漂亮的脸,那张小小的嘴
巴,上唇微微突出来,似小鸟的喙,又有
一点婴儿般的稚气,他爱这个孩子,他说:“凌晨,不上床也行,说你爱我。” 凌晨的眼睛重又清亮:“我爱女人!”
曾杰站起来:“好,我去把花园的长凳搬进来。” 花园里,有原木做成的长凳,一人长,一个人那么宽,木头厚而重,人绑
在上面,怎么挣扎,也不会
挣动半分,好似专门为打人准备的。 凌晨跪在地中央,瞪着一双恐惧绝望的眼睛,想到自己要被牢牢绑在木凳上,任人鞭
笞,他感到半边
身子都酥软,一动不能动了。 好可怕的痛。
凌晨站起来,站起来的这个动作,让他痛苦万分,他慢慢地趴到长凳上,曾杰说:“我会打满一百下
,即使你流血,我也会打下去。” 一百下,凌晨头晕,他在那一瞬间想缩成一团,大声哭叫,或者,从楼上跳下去吧,一了
百了。 凌晨的手放在身体两侧,一条皮带,从凌晨腰上捆过,把身体与手臂同时固定在长凳上,再用一条皮
带捆在凌晨的膝盖处,最后把他的足踝也固定住。 一动不能动。凌晨吓得想哭。
曾杰退开一步,握紧球杆,连着打了三下,一下接一下,打在那因为痛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大腿上
。 一声痛彻心肺的惨叫:“啊!” 被紧紧绑住的那个人拼命地仰起头,身子一动不能动,皮肉却如有了自己生命一般跳动
着。 然后那颗头颅,慢慢地僵硬地低下去,抵住木凳,缓缓地用力地辗转辗转。 曾杰的手轻轻放在那肿起来的伤痕上,凌
晨一抖,一声痛叫:“不!” 曾杰笑了:“不?不再打了?” 凌晨的头僵硬地仰着,半晌,他颤声道:“堵上我的嘴!”
曾杰没听清:“什么?” 凌晨用冷而硬的声音说:“堵上我的嘴!” 他的意志已崩溃,他知道,他再也受不住了,可是
,他不要自己讨饶,他不要用自己的嘴给曾杰取乐
,趁自己还余一丝理智,堵上嘴,让屈服的话不能出口。 曾杰愣了一会儿,问:“要对自己那么狠吗?你挨不过十下,如果
堵上嘴,你不能求饶,我打足一百
下。” 凌晨惨笑:“堵上我的嘴,我会感激你。”
曾杰把宽胶带拿来,“擦”的一声扯开,举到凌晨面前:“只说一声爱我,好吗?” 凌晨笑:“我爱你,象爱父亲一样。
” 曾杰把他的嘴用胶带封上。
然后用力鞭打那颤抖的身体。 肌肉自主跳动,皮肉颤抖,捆绑的痕迹已经渐渐勒到肉里去,甚至勒出血来! 渐渐大腿上布
满了一道道的红肿痕迹,凌晨的挣扎,只是仰起头,低下头,用头撞凳子,曾杰把一块
毛巾垫在凳子上,不让他撞破自己的头。 渐渐,那小小的身体渗出一串串冷汗,白衬衫湿透,半透明地粘在身上。 凌晨
的喉咙里不住呜咽,不用细分辨也可听出,是:“不,不,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 别打了,饶了我,求求你,让
我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行,不要再打了,放了我吧,我愿意,我什么
都愿意,住手,不要打了,我愿意为你口淫,我愿意,上我吧,来上我吧,来上我吧。 闷在喉咙里的咆咽,渐渐变成,只是
:“不,不!” 那个小人,已经痛得神志不清,无力动弹,只会说不。 一连声地不不不,开始还是不,后来变成哦,哦,
象叫床一般,是呻吟而不是惨叫。 才五十下。
大腿上已没完整的皮肉。 凌晨痛得再也无法忍受了,给他结束这种痛苦,他什么都肯做。 曾杰轻轻掀开凌晨的上衣,后
背依旧是完好的,美丽的后背,漂亮的肩膀。 凌晨抬起满是冷汗的脸,眼里全是哀求,这是一张已经完全屈服的脸,曾杰只
要扯下那胶带,问一声,凌晨会立刻什么都答应。 然后呢? 凌晨会恨他,也会恨自己。曾杰蹲下,对着那张惨白的脸微笑
:“不,我不会停下来,我会接着打,告诉我,你愿意挨打。” 凌晨摇头,然后泪水流下来,哽咽。不,不要再打了,求你
。 曾杰说:“我会接着打,你会感谢我没有停下来接受你的屈服。” 凌晨摇头,哭。 不不不,我不是英雄,我没那么坚
强,停下来吧,我愿意做男妓。 曾杰给他擦去眼泪,轻轻抱住那张汗津津的脸,在凌晨耳边说:“这是我的仁慈,你会感激
我的,为
什么?因为我爱你。”
球杆带着风声抽在后背上,凌晨再次发出痛叫声,堵住嘴,声音不会刺耳,可是那惨痛与哀求不变,
曾杰被这声音触动灵魂,可是他自这声音里得到不是痛苦,而是欢娱,这声音让他兴奋。曾杰冒出汗来:“为什么这声音会令
我兴奋莫名?” 变态,看来我真是变态。
凌晨眼前渐渐冒出各种奇怪的颜色,这些颜色慢慢混杂在一起,变成一阵一阵的黑色,全身都已麻木
,感觉不到痛,只听见背后的风声“呼,呼”做响,每一响,身子都会震动,然后,觉得恶心头晕,
眼前发黑,喉咙里发甜。 他慢慢垂下头。十四,心理医生救我
曾杰打完,凌晨已经一动不动。 解开皮带,扯下胶带,半昏迷的凌晨说:“别打了,我受不了了!” 曾杰说:“好了,打
完了。”凌晨说:“我愿意为你口淫。” 轻轻一碰,凌晨就会重复:“别打,我愿意。”
曾杰觉得自己身体里着了火。 自 由 自在那布满伤痕的年少的身体,让他着火。 曾杰硬生生站起来,打开浴室的门,
合衣站在冷水下,冲凉。 自 由自 在
水声让凌晨清醒,他慢慢抬起头,他知道曾杰为什么去洗澡,他慢慢从凳子移动身体,每动一下,都
痛彻心肺,可是曾杰说得对,凌晨感激他,他没有趁凌晨软弱时爬到凌晨身上,也没有解开胶带,听
凌晨的哀求,凌晨感激他。
可是,得快一点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留在客厅里,这种样子,会令那个变态兽性大发。 凌晨慢慢滑下凳子,这个简单的动作
,作了一分钟,已痛得他筋疲力尽,伏在凳子上喘息。凌晨想站起来,试了几次,微微一起身,已经痛得头昏。 凌晨四肢着
地,慢慢地爬回自己的房间去。
凉水激在身上,应该立刻可以降温,可是那冰冷的水,在曾杰的身体上差点就激起热雾来,曾杰觉得
身体有一种全新的奇异的感觉,象是整个人被什么穿透,又象是一道电流将他激穿,下身有一种不太
强烈但地尖锐的刺痛,刹那儿间,曾杰伸手捂住身体,整个人僵硬地象张弓般绷紧,一道热流象脱弦
的箭一般射在裤子里。 曾杰慢慢放松身子,坐倒在地,冷水哗哗自他头顶淋下。 不用做爱也会高潮? 曾杰想:“我完了
,我真的有病!” 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欢看鞭打折磨的电影,看的时候拿眼角去扫一下别人,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一脸
兴奋。 现在他自己亲手证明自己会因为鞭打别人而兴奋到高潮,曾杰怕到心底冰凉。
曾杰打电话到沈冰诊所:“给我约个时间,可好?” 沈冰什么也不问,查一次日历:“下周四早八时或者,明早七时。”
曾杰说:“明早七时。” 好,救救我吧,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头。
换了衣服,吃片安定,过去看凌晨。 门开,凌晨抬起头,小猫一样的脸上,一双眼睛有一种老鼠般的表情。 老鼠的表情:
机警,狡猾,胆怯,被打怕了的表情。 曾杰不知说什么好,转身出去,想了想,拿了止痛与消炎的药。 看着凌晨吃了药,
曾杰拉张椅子坐在床边:“用不用去医院?” 凌晨冷笑:“怎么说?考试没考好,被爸爸打屁股?”讥讽地。曾杰说:“那
么,睡吧。” 凌晨沉默。 曾杰要走,却又回头:“凌晨,你不会走吧?”凌晨笑,不说话。 曾杰的声音里有一点怯意,
再一次问:“你不会走吧?” 凌晨冷笑:“那要看多久挨一次毒打了。” 曾杰垂下眼,离开。
凌晨倒在床上,觉得屋里很宁静,被子的气味很香,床很软。 总之世界很美好。 也许只是因为刚刚从地狱走过,所以,
平日看不见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让凌晨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怕曾杰了呢? 原来,曾杰对他客客气气时,
他怕得要死,连句话也不敢说。可是现在,他毒打他,他反而不怕了,
讽刺嘲笑顶撞,什么都不在乎,也许,已经坏到极点,所以不在乎了。 他有个感觉,曾杰要过好久,才会来第二次。
第二天一早,曾杰坐在装修清爽的心理诊所,沈冰在诊室里反而温和亲切:“嗨,曾杰,请坐。” 曾杰坐在沙发上,身子依
然僵硬紧绷:要告诉别人你是个变态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冰把咖啡递到他手上,与他并排坐下:“遇到问题了?” 曾
杰说:“我……!”沈冰静静等待。 曾杰我了半天,还是卡在那儿,毫无进展。 沈冰微笑:“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比
较容易回答,曾杰呼出一口气:“我打了凌晨!” 沈冰点点头:“亲父母也会打孩子,你打伤他了?” 曾杰抱住头:“那
不是重点!我,我打了他,然后……然后——我!” 他的所有语言。象是排水管遇到块超极大垃圾,堵住了。沈冰问:“有
快感?”曾杰点点头。 沈冰轻声:“高潮了?” 曾杰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终于放松身子颓然道:“是的!”好似排泄物
一冲而下。 沈冰点点头:“如果没有虐待行为,你可以勃起吗?” 曾杰整张脸都涨红了,半晌才小声道:“可以。” 沈
冰道:“那么,没什么大问题。”
曾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冰:“什么?” 沈冰说:“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曾杰说:“我我我……” 沈冰看看
表:“我九点上班,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所以,做为一个朋友我告诉你,放松,别太紧张,
那不是什么大事。”曾杰坐直身子:“不是工作时间?我同你说的话——!” 沈冰白他一眼:“放心,即不会泄漏出去,
也不会匿名写到论文里去。” 曾杰微微放松:“不好意思,耽搁你的时间。”沈冰耸肩:“不要紧,我平时也是七时到诊所
,处理些杂务。而且我喜欢这个时间,这个时间的病人
,防护罩还没打开。” 曾杰笑了:“防护罩?” 沈冰点点头:“人被训练的,一到上班的点,防护罩就会打开,不自觉
地就开始说官方语言。” 曾杰笑。 沈冰道:“趁我还没上班,我也说点民间传说吧。曾杰,你是真的想治好吗?” 曾杰
愣了一会儿:“什么意思?” 沈冰道:“戒烟很难,为什么?因为没有人真的想戒烟,谁会想戒掉能给自己带来快乐的事呢
?” 沈冰又说:“戒毒更难,为什么?因为毒品带来的快乐可以与死亡的危胁相抗衡,死都不在乎,还能
戒掉?戒毒所能帮人戒毒吗?当然,总能戒一阵子的。” :“不过,快乐的记忆令人难以忘怀,总有一天,一时软弱,你
知道人世间苦多乐少,如果能轻易得
到快乐,那快乐会蒙蔽人的双眼,让人沉沦而不想自拔。” 曾杰目瞪口呆:“你是劝我不要治?” 沈冰叹口气:“你喜欢
行为治疗,还是安排时间对我倾诉一生不平事?” 曾杰一下子想起张子期那可笑的行为治疗,半晌他问:“做了行为治疗,
会不会更变态?” 沈冰想了一下:“也有治好的。” 曾杰道:“象小孩儿每次想吃糖,就用棍子抽一下手?” 沈冰道:
“有时,条件反射会战胜你的欲望。” 曾杰道:“我不想做一只巴甫洛夫狗。” 沈冰道:“那么,来同我聊天吧。” 曾
杰问:“能解决吗?” 沈冰道:“有一点帮助,遇到困难时,有人倾诉比没人倾诉好。” 曾杰笑起来:“你给我的答案与
给张子期的并无不同,都是治不好!” 沈冰道:“只能做行为校正,如果你可以理智地控制自己的行为的话,比如说,你知
道我知道,可是
你可以做到不让别人知道,也不伤害别人,那就无所谓,谁没有秘密呢?” 曾杰道:“这秘密伤害我自己。”沈冰道:“
你是成年人了,不会天真到认为别的人心里没有一根两根刺吧?连教皇保罗都说自己心里
有一条刺。” 曾杰用手支住头:“跟你聊天真让人愉快。” 沈冰微笑:“是朋友我才告诉你实话。或者有一天,你不再
遇到伤害,不再有挫折,不再感受到困惑
痛苦,你不需要靠伤害别人来发泄你的不满,也不需要靠控制别人来消除自己的不安全感,你的毛病
自然就好了,会有那一天吗?” 沈冰想了想,大笑:“会有那一天的,人人都有那一天。” 曾杰痛苦得想拍案大骂:“你
奶奶的,你敢情是耍我来着?”可是沈冰那大笑底下并无多少欢娱,曾
杰想这个女人心底大约也有一条刺吧,这一想,那点怒气也就罢了。 十五,不能得救 生命如烂泥,还要继续下去。 曾杰
自沈冰处回到家,看见凌晨正挣扎着下地,缓慢地,额头一层细汗,刚刚起床的年轻身体,发散
出来的体香,让曾杰沉醉,多么诱人的气味。 曾杰闭上眼睛,完了,他已经完了。上帝造他,为什么不让他同别人一样,
喜欢少女花一般的身躯?
为什么只少年的体味会令他灵魂颤动? 曾杰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边跪下祈祷:“主啊,是你赦免了我的各种愆尤,是你
治愈了我的一切病
苦,是你叫我的性命在多次困厄中得到保全,是你用仁慈用无限的接纳和各种恩典给我作了冠冕,主
啊,请你让我成为一个正常人吧!” 祈祷完,曾杰并没觉得内心平静,他慢慢微笑起来:“主啊,是你让我生而为一个变态
,主啊,是你
让我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有趣味,主啊,是你让我自别人的痛苦中得到快乐,主啊,愿你的旨意行在
地上。” 主啊,如果有魔鬼,请你自己去同他对抗,我,一个凡人,无力与身体里另外一半黑暗的自我对抗!活下去已经那
样不易,还要同自己对抗?
门开,曾杰跳起来,凌晨一双清亮的眼睛,正清如泉水般望过来。曾杰怒问:“干什么?” 凌晨说:“我饿了!” 曾杰
喔了一声,去厨房,走到一半,回头怒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敲门吧?”曾杰想了想:“你是想
看看我在干什么?”疑惑地。 凌晨慢慢后退,是啊,他刚才看到曾杰面如死灰,是挺吓人,虽然他认识曾杰是不会自杀的,
可是,
他一时冲动就想开门看看,一种奇怪的心态。 反正曾杰不会在这时候再打他一次。 这个打过他的人,好象同他有一种与众
不同的亲密关系。 自 由 自在凌晨后退,再后退,半晌才道:“对不起。”
曾杰慢慢走过去,凌晨慢慢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墙。 自由 自 在曾杰一只手抵在墙上,身体贴近。凌晨后背冰凉
,前面却感受到曾杰的身体里的阵阵热气袭人,他退缩,巴不得连鼻子也闭上,可以闻
不到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加上汗水的味道。 曾杰问:“你想挤进墙里去?” 凌晨苦笑。曾杰微笑将凌晨抱在怀里:“怕吗
?我也怕。” 那些细的肩膀,小小的一个身体,刚够一个怀抱,可以双臂重叠,把那个小小的身体全部搂在怀里,
曾杰嗅到凌晨头发里的阳光的味道与洗发水的味道,那股不可遏制的渴望重又升温,想到沈冰说的:
能带给你快乐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戒掉呢?凌晨在那紧紧的拥抱中嗅到的却是欲望与色情味道,他轻声提醒:“你答应过的。
” 曾杰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孤单。” 凌晨轻声道:“每个人都孤单。” 曾杰笑:“那么,你也抱抱我吧。”凌
晨的手臂,慢慢抬起来,轻轻放在曾杰的后背上,轻轻的,只有一点点痒痒的触觉,好似自己的衣
服因为静电贴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曾杰微笑:“好痒。” 凌晨慢慢放下手,苦笑:“这种拥抱,我不习惯。” 曾杰轻
轻松开他,后面那痒痒的感觉,越来越痒,直痒到心里去,曾杰苦笑:“好吧。我背你回床上
。” 那么大一个人,背着其实很吃力。 可是后背的重压,压走所虚空。 所有的孤单空虚惶惑与挫折失败的感觉,都被
这重压压成薄薄一片,灵魂负了重,忽然间变得好适意
,再不飘来荡去找不到家,六神归位。 那热热的身体,比一个拥抱更象一个拥抱。 如果从曾杰的卧室到凌晨的卧室有一公
里那么长,多好。
凌晨说:“如果只是这样,多好。” 曾杰笑:“是的,这样也挺好的。” 曾杰把凌晨放到床上,微笑:“真的,这样也
挺好的。我,反正也没有找到爱人,也许一辈子也找不
到那个人,那么,至少在你面前,我可以露出真面目,是不是?”凌晨沉默了一会儿:“有的人,有许多人都一辈子没找到过
爱人,比如,我妈妈。” 曾杰笑:“你妈妈,她太奸滑,不肯爱人,自然找不到爱她的人。” 凌晨沉默。 曾杰拍拍他:
“被妈妈抛弃是很痛苦,我明白,不过凌晨,你有一点你妈妈的奸滑,你也不是个忠厚
的家伙,是不是?”是吗?凌晨茫然,他真的不是一个忠厚的家伙吗?多少有一点吧?他希望能够得到曾杰的照顾,可是
不肯付代价。要不怎么办呢?老老实实地出卖肉体? 灵魂在肉体里,出卖肉体时,灵魂也就完了。
曾杰给凌晨端上来粥与咸菜。 凌晨趴在床上吃。 曾杰微笑看着。 凌晨抬头一笑。 曾杰说:“这么年轻。” 凌晨道:
“光是年轻,也没什么好。” 曾杰道:“如果你肯,年轻可以换许多东西。” 凌晨闷住。 曾杰轻声道:“不换,这年轻
也会白白流失。” 凌晨道:“是,他日追忆似水流年时,人家回忆如何追小女生,如何单相思,我回想如何在床上为一
个老男人服务。”
曾杰听到‘老男人’三个字,终于无法忍耐了:“凌晨,你有必要这样侮辱我吗?” 凌晨嘴巴里慢慢咀嚼,是啊,他依仗什
么?他是不是想试试曾杰的底线在哪里? 曾杰看起来,很想抬手打人,一只手的手指牵动两下,可他倒底只是转身离去。凌
晨看他的背影,想,为什么他总想破坏掉他们之间的和睦气氛呢?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和睦气氛
里有太多可怕的迷幻般的温暖,这温暖让想沉下去,想睡一觉。敏感的凌晨觉察出这和睦比强暴更加
危险。 对他的灵魂来说。
中午的时候,凌晨敲曾杰的门,曾杰道:“进!” 凌晨推开门,曾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凌晨问:“吊灯很好看吗?
” 曾杰问:“有事吗?” 凌晨说:“中午了,我又饿了。” 曾杰坐起来,无可奈何地看着凌晨,半晌,苦笑,起身去热
饭。 经过门口,凌晨说:“还有,对不起。” 曾杰道:“我受伤太深,不是一声对不起就能了结的。” 凌晨苦笑:“那
你再打啊。” 曾杰忽然回身将凌晨按在墙上,嘴唇就要接触到嘴唇,却又停住。近在咫尺,曾杰看见凌晨嘴上的汗
毛,淡淡的,阳光下简直是金色的,嘴唇的艳色,花瓣一样的桃红色,曾杰慢慢松开手,颓然:“对
,我老了,我的嘴唇都变成酱黑色的了。”凌晨看着那老男人的背影,才不,他比他妈妈年纪还小一点,才三十多岁,他虽然
不漂亮,但长得很
端正,穿的又好,看起来象一瓶精装的老酒,凌晨不知道他为何自卑。
十六,绝症 曾杰坐在沈冰对面,不自觉地在用一支油笔敲沈冰的桌子“当当当,当当当”,沈冰笑:“是第九交
响曲吗?” 曾杰愣了一下:“什么?” 沈冰微笑,曾杰回忆一下子:“我敲的是一个首歌吗?” 沈冰笑出来。 曾杰呵
呵两声:“我碰巧是音盲,唱歌都跑调。” 沈冰道:“想说点什么?” 自由 自 在曾杰问:“我应该说点什么?” 沈
冰道:“放松,想说什么都可以,不想说的,先不说。” 曾杰茫然,半晌:“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想了想:“你小时
玩过虫子吗?” 沈冰点点头。曾杰说:“扔到水里,浇热水,切成两半,看它身首各异地挣扎。”沈说想了想:“其实现在
也做过,放上蟑螂屋什么的,也顶残忍的。” 曾杰道:“那是在你自己家里,可是,算了,小孩子知道什么,每个小孩子都
这样玩过,我不过是想
说,人性里有黑暗的一面,是不是?” 沈说点点头:“你说得对。” 曾杰道:“如果我不是生在这个社会里,如果没有
别人的眼光,如果我没有任何约束,你说,我会干
出什么样的事来?”沈冰说问:“你想干出什么事来呢?” 曾杰道:“我可能会杀了他。” 沈说听他说,可是曾杰额上渐
渐冒汗,无法继续下去。 沈冰微笑:“放松点,曾杰,你只是想想,告诉我,你的想象,想象是不会犯罪的。” 曾杰道:
“我会折磨他,把他象狗一样锁起来,鞭打他,看着他流血,看着他在地上辗转,然后,然
后——想进入他的身体,让他的颤抖给我带来快感,让他在我身子底下颤抖,抽搐,哀求,喘息。” 曾杰的脸已经涨红,光
是说,已经令他兴奋。 沈冰道:“只是这些?” 曾杰做了个‘诸如此类’的手势,他苦笑:“你不想听我讲细节吧?那,
有点象色情电话。”沈冰微笑:“我认为我听到的,只是正常的性幻想。” 曾杰呆了一会儿:“有人同我一样?” 沈冰微
笑:“我想,有许多人会有这种幻想,但除非是真的将之实施,并且,这种行为伤害了他人,
是在未得他人同意下进行的,也就是说,可以预见的惩罚,道德和良心都不能阻止这种事发生时,我
们才说这个人失去了理智,需要治疗。” 曾杰微微侧头,审视沈冰:“为什么我觉得你的道德尺度相当宽?”沈冰点点头:
“只要不伤害他人,这件事就与道德无关,只是你有与众不同的爱好想法,曾杰,如果
你没有主动去侵犯凌晨,那你的问题就不是如何改正自己,而是如何防止他人伤害你,与众不同,是
一件极端危险的事,因为人类是一种群居动物,动物在区分自己这一群还是另外一群动物时,会有许
多方法,其中形为模式是很重要的一项,如果你的行为模式,让别人觉得你不是同类,那么,在古时
,你会被人用石块砸死,在现代,你会被孤立,从精神到物质慢慢饿死你。非常危险,明白吗?” 曾杰苦笑。沈冰问:“告
诉我,你可曾对凌晨进行身体侵犯?” 曾杰沉默。 沈冰道:“如果是卖淫嫖娼,是治安处罚,如果是强奸,现阶段还是治
安处罚条例,不过,我认为应
该判三到五年。” 曾杰苦笑:“不必判刑,只要被人知道,我就已经完了,是不是?”沈冰点点头:“你的会计师事务所
,规模还小,需要口碑。很容易就会被这件事毁掉。” 曾杰轻轻擦汗:“被人知道我来看你,已经会完蛋。” 沈冰笑:“
那倒不妨,你不是张子期的朋友吗?” 曾杰问:“你真的同张子期订婚?” 沈冰点点头。 曾杰道:“你知道他是——”
沈冰点点头:“是,你说得是,大家都住玻璃房子。我也是。” 曾杰慢慢地说:“是因为——韩玉?” 沈冰点点头:“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保护自己。我们没有伤害任何人。” 曾杰道:“可是张子期对此十分苦恼。” 沈冰道:“那男人,让
他同柏林分开五钟他都会抱怨,这个样子,早晚会被人看穿,到时他如何做人
?” 曾杰道:“张子期才不在乎。” 沈冰冷笑一声:“他只是没有家人,他的嗜好无人知晓,所以还没遇到真正讨伐他的
人。一个被社会
惯坏的花花公子,他懂什么?” 曾杰愣道:“你好似完全不喜欢他!” 沈冰道:“这个人骄横霸道,完全不为他人考虑!
”又冷笑:“你泼他一身热汤算是他人生中难得的
挫折了。” 曾杰不安地挪动一下身体:“他没事吧?” 沈冰笑:“他没事,只是伤口感染,疼痛难忍,还有后背留下疤
痕。” 曾杰再次不安地挪动身体:“那么严重?” 沈冰道:“看,你完全没有虐待他人的天分,应该很开心很兴奋才对啊
,你好似一点感觉全无。” 曾杰搔搔头,苦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其实我若真看到人虐待他人虐待动物,会很愤怒,
但是
,你明白吗,某种时候,某种我可以控制的情况下,我是喜欢的。可是,我对真正的,纯粹的伤害,
一点也不喜欢。” 沈冰想了想:“你指的是,你意料之外的伤害?以及与爱无关的伤害?” 自 由 自 在曾杰想了一会
儿,放弃了:“我不知道,我完全不了解我自己,总之,我对张子期很抱歉,我一点不
觉得把他烫伤令人兴奋,当时倒是出了一口恶气。” 沈冰问:“或者,张子期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对象?” 曾杰苦笑:“
我怎么知道,你是心理医生,应该由你告诉我才对。” 沈冰笑:“心理医生又不是巫医,看看舌头就知道你平时吃几两饭,
出几次恭。” 曾杰支着头:“你倒底能给我什么帮助呢?” 沈冰笑:“我不知道,如果我能帮你,我就先帮我自己了。”
沈冰拉开自己的柜子,象堆垃圾一样堆着的各种奖状与证书:“你来看,一大堆的论文证书奖状,证明我在此领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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