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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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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祖上的一些关系,你一个小孩子家就不要知晓太多了。”柳老实敷衍道。“咱家的牛怎么样了,好了一些没有?开春以后我还指望着出力呢。”

柳一条自得地笑道:“已经好了八成,到了正午再给它灌一次蒜汁就无碍了。”

“真的?这么快就好了?!”

老柳显然是没料到柳一条的蒜汁会这么有效。以前得肠辟的牛要么是拖拖拉拉地闹个半年,要么是拉拉拖拖地死掉,还没听说过有那头牛能在一夜之间就痊愈的。

“不信您就去看看,它现在已经是能吃能睡了,我拿的这些干草就是喂它吃的。”

柳一条扬了扬手中的干草。怎么说他也是国内着名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治一头普通拉稀的病牛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

柳老实加快脚步,一头扎在小牛的屁股上,双眼紧紧地盯着小牛的臀部,那里比之昨晚已经干燥了许多。

柳一条把干草丢到小牛的旁边,任由它低头去咀嚼,吞咽。

在没有现代食料的情况下,冬天里,这种长叶型的干草是牛、羊这一类家畜最好的食物。

“吃吧,吃吧,多吃点,再过一个月就能下地帮忙了。”柳老实乐得嘴合不拢,看着小牛一个劲的傻笑,五贯钱能买一头实实在在的耕牛,他又觉得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爹,趁现在些空档,咱们是不能先把牛鼻子给它穿上。不然再过些时日,等它再长大些就不好穿了。”柳一条看着吃得正欢的的小牛,在一旁提议道。

“穿牛鼻子?怎么穿?”老柳很是疑惑,怎么才几天的功夫,他都听不明白他儿子的话了?

柳一条也愣了,怎么唐朝还没有穿牛鼻子这个方法吗?那他们是怎么用牛耕地的,就靠牛脖子上的那根缰绳?

“爹,牵牛不是要牵牛鼻子吗?怎么你以前没见过有人穿牛鼻子吗?”

“什么牵牛子?大白天的你怎么说起了糊话,牛鼻子就那么点的地方怎么牵?你这不是玩笑么?”柳老实开始怀疑他的儿子是不是被王帅给打傻了,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起了这种让人捧腹的糊话?

柳一条笑了笑,没有是吗?那就让他从我这里开始吧。

他走到小牛的牛头前,抚摸着小牛的耳朵,朗声对老柳说道:“爹,牛,是要穿鼻子的!”

看柳一条说得一本正经,老柳倒是不敢再无视,毕竟人小柳同志刚刚还给它治好了一头病牛。他这样说也许自有他的道理,尽管这个道理他老柳看得并不是很明白。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穿,怎么穿?”

“爹,你以前用别人家牛耕地的时候会不会觉得那些牛用起来不是很顺手?比如它指东走西,指南走北,时不时还会往后退两步,力气小一点的人根本赶不动它?再比如它看到绿色的东西就想吃,有时连庄稼都会啃上两口?”

柳一条没有回答老柳的问话,而是接二连三地道出了这个时代人们赶牛时所遇到的问题。

老柳听得直点头,嗯嗯啊啊地答应着,柳一条的这些问题都问到了点子上,全都是让人头疼的问题。

“那你就穿牛鼻子吧!有了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柳一条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穿了牛鼻子,你想让它走哪它就走哪,一点不带怠慢的,也不用太大的劲道,甚至连小惠这样的小孩子都能轻易地控制它。”

老柳听得身心激动,全身的血压都跑到了脸上。

“真的?!”

“真的!!”

“那就穿吧!!”

“爹!你们要穿什么啊?”

这时,柳二条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后面跟了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儒生。看样子像是他们私塾里的先生。

柳二条将儒生带到老柳跟小柳的跟前,恭敬地为他介绍道:“黄先生,这两位就是家严和我的兄长。昨天您出那副上联的下联就是出自我兄长之手。”

第010章 唐朝老师的家访

“爹,大哥,这位是从长安来的先生,黄翌黄先生。”柳二条介绍道。

“先生来了,快,快,先生快请到屋里坐!”柳老实热情招呼,虽然他不识字,但是他对这些个文人却有一种很盲目的钦佩,尤其是私塾里的先生,他更是尊敬得不得了。现在有先生来到家里,他自然是分外地热情。甚至连他的宝贝牛都给忘到了一边。

“先生好。”相对于柳老实,柳一条的表现则有些淡然,他只是冲黄翌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地问候一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看着柳老实笑得如ju花般的脸,心中万分不解,一次普通的家访而已,有必要表现得这么殷勤么?

黄翌捋着下颌本就不长的胡须,上下打量着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笑着问道:“你就是那个‘两拳拱拱,五指二短三长’的柳一条?”

“正是晚生,想来黄先生就是那个‘独角尖尖,四面八方六角’的长安先生了。失敬了,黄先生请屋里坐。”柳一条开口,目光却忍不住剜了一旁的柳二条一眼,帮他做作业的事怎么能让老师知道,这不是没事找抽型的么。

现在好了,人老师找上门来了,可该怎么应付才好?

“不急,不急,”黄翌没有挪动脚步,轻轻地摆了摆手道:“在进屋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一问,不知可否方便?”

“来了!”柳一条又剜了柳二条一眼,恭声道:“先生请直言,一条定当言无不尽。”

“你可曾上过私塾?”

不是问作业的事?柳一条看了看黄翌还是很温和的脸,道:“未曾。”

“那你可识字?”

“识得一些。”

这时,柳老实在一旁插话道:“一条,在先生面前可不能扯谎,你没上过一天私塾,怎么又有识字之说?”

“爹,”柳一条对老柳说道:“私塾并非是学得知识的唯一途径,没读过私塾并不表示我就不能识字。就像你也未曾上过私塾,也未曾学过术算之学,那你的珠算之术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个,这个,”老柳说不出话来,他的珠算之术是老老柳教的,他也确是没进过私塾。

但是柳一条的字是谁教的?他们老柳家除了二条好像就没有人再识字了。但是二条总共才读了三年,每天都要上课,哪有时间再去教一条?

“柳老丈,学习的途径有千万,并非只有私塾一途,你就不要再追究了。”黄翌开口劝住还待再说的老柳,再一次开口向柳一条问道:“柳小哥,‘两拳拱拱,五指二短三长’确实是出自你之手?不是由旁人代笔?”

这是什么话?咱是那种乱抄别人作业的人吗?柳一条心中不忿,忍不住又剜了柳二条一眼,要不是这个小屁孩儿,他柳一条怎会遭老黄如此怀疑。

柳二条连着被人剜了三眼,心中不住地打着冷战。他还不知在哪里惹到了大哥,在他的想法里,有先生专程到家里来看大哥,大哥应该很高兴才对。

“黄先生,这副下联确是我大哥所对。昨晚他想出些对时我就在旁边。”柳二条出面作证,省却了柳一条的不少口水。

黄翌不知是不信还是怎的,摇头轻笑,道:“如此柳小哥的才智真是让黄某叹服。可巧,我这里还有一副上联,是三年前偶得,一直苦于没有下阕,不知柳小哥可有兴趣对上一对?”

“好啊,好啊,先请出上联,我大哥一定能对出下联的。”柳二条在一旁倒是答应得爽快。惹得柳一条又剜了他一眼。

黄翌的话他可是听了个明白,什么三年前偶得,什么苦无下阕,还不是拿来试探他的。

柳一条能答上,则证明他有真才实学,柳二条所言非虚。答不上,则证明他前面有抄袭之嫌,那个对子是剽窃他人。

文贼这个名头可不好听。

“先生请出联吧。不管能否对出,一条愿尽力一试。”柳一条静静地说道。

“好!年轻人就是有朝气。”黄翌大笑道:“柳小哥你听好了,我的上联是:每闻善事心先喜。”

“呃?”柳一条诧异地看了黄翌一眼,他怎么会出如此简单的上联,莫不是他真的在试控我?

还是这个黄翌本身就是个草包?

“黄先生,我已经有了下联。”柳一条淡然道:“我的下联是:得见奇书手自抄。黄先生以为如何?”

“每闻善事心先喜,得见奇书手自抄。”黄翌把上下联轻呤了一番,笑道:“妙,合情合贴,对仗工整,柳小哥确是不凡。”

“先生过誉了。只是一些奇文技巧而已。”柳一条开始谦虚起来。在他心里已将黄翌归结到了草包的行列。

“柳小哥过谦了,似你这等才情,埋没于乡野之间着实可惜。不知你可愿入我门下,学习治国处事之道。我可保你有一个好前程。”

黄翌动了收徒的心思,可惜,柳一条并没有再上学的打算。

柳一条婉言道:“谢先生抬爱。一条志在乡野之间,并无入主庙堂之念,怕是要辜负先生的一番美意了。”

“呃?”这次轮到黄翌诧异了,显然他并没料到会遭拒绝。

这个时代的人,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入仕为官是每个文人武士的梦想,黄翌想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柳一条这样的怪胎。也猜不透这是否是柳一条的真实心意。

“大哥,黄先生很少收徒的,这可是个好机会。”柳二条拽着柳一条的衣袖,小声地说道。

柳一条白了柳二条一眼,假装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笑着对还没想通的黄翌说道:“黄先难得来一躺,晚生也正好有事相询。前些时日,晚生也得了一联,可是苦于见识浅薄,思路狭隘,一直想不出合适的下联,望先生能够教我。”

“哦?”黄翌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刚考完人家,人家就又考回来了。他说道道:“柳小哥请讲。”

柳一条道:“黄先生听好了,晚生的上联是:上元不见月,点几盏灯为乾坤生色。”

第011章 唐伯虎的学生

“上元不见月,点几盏灯为乾坤生色。”

柳一条出此联可谓是存心难为黄翌。

这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一副名联,鲜有人能够对出。他不认为黄翌这个乡村先生能在短时间内想到下联。

“这个,”黄翌沉吟着,柳一条的这副上联从字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难度,只有一时,一景,一物,不复杂,略夸张,但是要想给它对上一副合情合景而又不输气势的下联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请先生教我。”柳一条再一次紧逼。

“地动未闻声,踏两脚地替万物除尘。柳小哥以为如何?”关键时刻黄翌还是想到了一联。

“上元不见月,点几盏灯为乾坤生色;地动未闻声,踏两脚地替万物除尘。”

柳二条高声将上、下联连着念了一遍,道:“对仗工整,气势相当,先生高明!”

黄翌微笑抚须,尽显潇洒风度。其实他在心里也暗抹了一把冷汗,要不是刚才老柳家的小牛碰巧打了个响鼻让他想到可以以声做答,他老黄今天可能就要丢人了。

“先生大才,谢先生为一条解惑。”柳一条恭恭敬敬地冲黄翌施了一礼,对于有真才实学的老师柳一条还是很尊重的。“门外天寒,先生请里屋歇息。”

“嗯,柳老丈请了,柳小哥请了。”黄翌拱了拱手,率先走在了前面。

柳二条跟在柳一条的后面,小声地对柳一条说道:“大哥,你的那副上联是怎么想到的?连先生都得想上半天,不过你真的是想不出下联吗?”

柳一条扭头看了柳二条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屁孩儿倒是看得明白。

他小声地回答道:“下联我当然有,你听好了,我的下联是:惊蛰未闻雷,击数声鼓代天地宣威。”

“上元不见月,点几盏灯为乾坤生色;惊蛰未闻雷,击数声鼓代天地宣威。”柳二条冲柳一条伸了个大姆指,赞道:“大哥,你对的比先生还要好。我崇拜你!”

柳一条轻轻笑了笑。他看到黄翌前进的脚步极不自然地顿了顿,想是他也听到了柳二条的吟颂。

“黄先生快请坐!”柳老实殷切地招呼,“二条,快去把里屋的炉火拿出来,给黄先生烤烤。再让你娘多准备几个小菜,中午先生要在这多饮几杯。”

“无须如此,”黄翌连连摆手道:“柳老丈无须如此,我在这稍坐片刻就要回去了。私塾里还有几位先生在等我,耽搁不得的。”

柳老实失望道:“如此啊,先生的事是大事,我老柳也不好阻拦,先生自便就好,自便就好。”

柳一条道:“不知先生此来所为何事,可是二条在私塾里惹了什么祸端?”

说话时柳一条狠狠地剜了柳二条一眼。

“这倒没有,二条生性聪惠乖巧,深得私塾各位先生的喜爱,又怎么会招惹什么事端。”黄翌为柳二条辩解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见一下柳小哥,柳小哥能对出‘两拳拱拱,五指二短三长’这样的佳句,我当然要来拜会一番。”

“先生谬赞了,一条只是一农夫耳,种地耕田才是我当为的行当,当不得先生大赞。”嘴上这么说,柳一条心里却是很得意的。没上过学又能对对子的农业,千百年来恐怕也就他这么一个了。

“柳小哥过谦了。”黄翌道:“黄某今天算是来对了,不然我岂不是要错过‘上元不见月,点几盏灯为乾坤生色’这样的气势如虹的妙联。”

“先生能在片刻之间想出下联才真是让人钦佩。‘地动未闻声,踏两脚地替万物除尘。’先生真是好胸襟,好气度!”

两个开始无耻地相互吹捧起来。

不过一个农夫,一个教书先生在一起相互吹捧,探讨文学,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观了。

过了一会,黄翌看了看天色,以还有要事为由起身告辞而去。

柳家三父子则一路将他送到了门外。

待黄翌走远,柳老实伙同柳二条将柳一条逼到一个墙角,严声逼问道:“一条,说说吧,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什么时候能识文断字的?对联的技巧是谁教你的?还有你是怎么会给牛看病的?”

从黄翌来的那一刻起柳一条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是给老柳他们一个交待的时候了。

“我以前曾拜过一个老师。”不得已,柳一条只得虚构出一个莫须有的老师来。“我会的这些东西都是他老人家教导的。”

“是哪一位先生?他现在还收徒不收?”柳二条两眼冒着绿光,急切地问道。

柳一条道:“我的恩师姓唐,名寅,字伯虎,姑苏趋里人氏。已经仙逝三年了。你要是想拜师恐怕得到地下去找他老人家了。”

“唐伯虎?没听过。不过他能教出大哥这样的学生,想来定是位大儒。可惜我无缘拜会了。”柳二条一脸叹息。

“是啊,唐先生博学多识,见识远博,我也只跟他学了两年而已。”柳一条也是一脸叹息。

柳老实道:“有先生肯收你为徒,教你学识,是好事,你怎么不告知家里有知晓?”

“这都是唐先生的吩咐,他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他的学生,说是我,我太过愚笨,说出去会失了他风liu才子的名头。他丢不起那人。”柳一条无限委屈地说道。

“呃?!”

老柳与柳二条纷纷愣住,他们没料到会问出这样一个结果。

难怪柳一条不愿让人知道他识字的事情,原来里面还有这般缘故。

高人啊,高人行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柳一条的老师唐伯虎无疑就是一个高人。

看到柳一条苦恼的样子,老柳开口劝道:“一条啊,不是你太笨,是唐先生要求太高了。你这样要是也算愚笨的话那二条不就是傻瓜一样了吗?”

第012章 牛吼

“既然唐先生这么在乎自己的名声,那他怎么还会教你兽医这种偏颇小道?”柳二条毕竟是读过两天私塾的人,脑袋比老柳要灵活许多,心中也一些当代读书人心中的尊卑观念。

万般皆下品,为有读书高。

这个时代,兽医是一个很卑贱的职业,他的地位比正经的农夫还要低下。

“那是因为祝之山,一个很有名的兽医,他跟唐先生是同乡,曾用这种方法救过唐先生最喜爱的宠物青牛。当然这些都是唐先生与我闲聊时谈到的。”柳一条随口就又拉出了一个祝之山。

“那你说的穿牛鼻子是不是也是那个兽医说的方子?”柳老实很是意动。他才不管什么地位低不低下,谁能给他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谁就是好人。

祝之山无疑就是老柳心目中的好人。

柳一条故做高深地点了点头,道:“牛鼻子是牛全身最为脆弱的地方,也是牛的痛感神经最为集中的地方,祝兽医曾说过,只要控制了牛鼻子,你就控制了整头牛。”

高人啊,说出的话都那么让人琢磨不透。

老柳家一大一小两个男丁被柳一条略带后现代化的言语忽悠得晕晕呼呼的。

“那咱也穿了吧,能治好肠辟之症的兽医,我相信!”老柳终于下定了决心。

柳一条道:“那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估计下午就能穿好。”

鼻环,铁条,炉子,开水,白酒,棉布,几样简单的东西构成了柳一条手术的全部工具。这是现代一些农村里普选用的土方子,烧红的铁条,高度的白酒,没有麻醉剂,也没有消炎药,方法虽有些不人道,但是也没有听说过有牛被穿死的先例。

柳一条把早准备好的木棍递给柳老实,道:“爹,打把,照着牛的脑袋,把它打晕了就成。”

“这,一条,你确定要打?这一棍下去要是打死了怎么办,那可是要吃官司的。”柳老实拿着木棍不敢下手,平时宝贝牛都来不及,谁敢打它啊?

“是啊,大哥,故意伤害耕牛是要进监牢的。”柳二条也在一旁插言。

柳一条这才想起,这个时代里,牛的命比人还要金贵,杀牛的罪过一点也不比杀的小,难怪老柳刚才的脸色一直都那么难看。

如此,柳一条又伸手把木棍给要回来,把柳老实和柳二条推到一边,道:“还是我来好了,一棍而已,只要不打后脑勺,哪有那么容易就死了?”

柳一条没有老柳他们的心理负担,从小吃着牛肉长大的人,哪还能怕了牛了?

站在小牛犊的身后,照着牛耳下方三寸处,柳一条牟足了劲一棒子抡下去。干净利落,小牛吱都没吱一声就倒了下去。

冲老柳他们作了个安心的手势,柳一条把铁条放到了炉火上。同时向老柳他们吩咐道:“二条,你把布垫到牛头的下面,然后再用酒给它的鼻子洗了。爹,一会你按着牛的脑袋,它中途就是醒了也不能让它动弹。知道吗?”

“哎!哎!”老柳跟柳二条不停地点着头,答应着。

柳一条夹起被烧得通红的铁条,蹲在牛头前,向老柳说道:“爹,你按住了,我可要穿啦!”

柳老实骑在牛的脖子上,两膝紧紧紧抵着牛的脑袋,冲柳一条点头道:“穿吧!”

火红的铁条插进牛鼻那处脆弱的软骨时,一阵激鼻的白烟冒起。小牛的身体也因剧烈的疼痛而不停地抽搐起来,不过有柳老实在一旁按着,对柳一条的行动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二条,倒酒!”

铁条顺利地穿透牛鼻骨的时候,柳一条吩咐柳二条倒酒消毒。

因为是烧红的铁条,手术的过程中并没有太多的血流出。用酒水冲洗一下就洗了个干净。

柳一条把铁条抽出,一个直径两毫米大小的孔洞出现在了牛鼻上。

示意柳老实下来,道:“爹,你把鼻环从那个孔里穿上,打死就成了。等过两天牛的伤口好一些我再给它做个绳套,过完年它就能下地了。”

见没出太多血,且牛还活着,柳老实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他拍着牛的脑袋道:“那就好,那就好。”

柳一条把东西收拾完,小牛也正好醒过来。

“哞!!!”

一声巨吼,整个村子都听得见,震得老柳家的房顶都差点掉下来。

柳贺氏也被吼声惊了出来,抱着刚被吓醒的柳小惠看着在牛篷里兀自打转哀鸣的小牛,不知所措。

柳一条老远地就看见黄衫正领着一群差役急急地往这里赶,心中诧异,这才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他们怎么就来了?唐朝官府的办事效率一向都是这么高的么?记得昨天打王帅的时候也是这样,人刚打完,黄衫就到了,是谁给他们提供的情报?

“娘,你先带小惠进屋里去,小孩子见不得这个的。万一吓出个好歹来就不好了。”柳一条把柳贺氏支进屋里,整暇以待黄衫的到来。

这时柳二条也注意到了黄衫他们,他紧张地对老柳道:“爹,你看,衙门里来人了,像是冲着咱们家来的,不是来抓咱们的吧?”

“啊!”柳老实也是一惊,对衙门里的官差,他们都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他将目光移向了一条,想听听柳一条的意见。

柳一条面色不变,比起昨天的事,这些都是小场面。他冲柳二条呶呶嘴,道:“二条也进去吧,这里有我和爹就行了。”

“可是……”

柳二条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被柳老实给打断,“还可是什么,听你大哥的,到屋里去!”

老柳的口气有些严厉,连眉毛都竖了起来。柳二条这才低着脑袋回到了屋里。

第013章 二到县衙前

老柳家的院子是由一米左右长的枯木枝围拢起来的,根本遮挡不住视线,所以无论是外面的人看里面,还是里面的人看外面,都是一眼望穿,没有什么秘密。

当黄衫带着手下走到柳家的大门前时,柳一条也随着柳老实一起迎了上去。

黄衫刚刚从副位扶正,红光满面的,好似心情不错。

柳一条冲他拱手见礼道:“黄捕头,这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到我们家门前啦?快请进!”

黄衫冲柳一条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带着他的人在老柳家的牛篷前转了转,指着还中嚎叫的小牛道:“柳一条,你挺能整事啊,昨天刚打完人,今天又折腾起耕牛来了?怎么,跟我走一趟吧!”

“大人!大人!这牛是我打的,牛鼻子是我穿的,不管孩子的事,要抓就抓我吧!别抓孩子啊!”柳老实把柳一条护在身后,急声急气地对黄衫说道。

“你就是柳老实?柳一条他爹?”黄衫上下打量了老柳一番,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说道:“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不过,这也没用,有人看见柳一条用木棒把牛打死了,他现在必须得跟我到县衙里走一趟。王大人还在等着审他呢。”

“啊,大人!我们的牛没死啊,你看,它还活着那!它没死!你不能抓我儿子啊!”老柳的心情有些激动,他开始后悔刚才没有亲自动手打牛。

“爹,”柳一条出声止住老柳,道:“我跟他们去一趟,很快就能回来,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柳一条平静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功效,让人一听就会不自觉地相信他,依靠他。柳老实因为他的话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看着柳一条道:“一条,伤害耕牛可是重罪,弄不好是要做牢的,你要是跟他们去了,真的还能回来吗?”

柳一条自信一笑,道:“爹,你们只管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晚上我还要回来吃晚饭呢。”

听了他的话,黄衫奇怪地看了柳一条一眼,当差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像柳一条这么自信的人。昨天抓他的时候他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言语。结果人不但重伤了一个税官而无罪,还借此扳倒了一个正捕头王魁。虽然这里面有着一个又一个不为人道的巧合,但是能把这些看不见的巧合串联到一起,也不能说不是一种能耐。

柳一条的微笑又让柳老实的心里安稳了不少,老柳道:“真的?要不我跟你一块去好了,出了事也好有个照应。”

“爹,这种事去两个跟去一个都是一样的,你还是留在家里好了,家里还有娘跟小惠呢。你要是也去了,他们会更担心的。”

“这……”

“好了,好了,你们爷俩别在这墨墨迹迹的了,王大人严令只抓柳一条一人,你们想去两个我们兄弟还不伺侯呢。”黄衫对身后的手下差役吩咐道:“你们两个把柳一条锁上!把牛来带上!”

柳一条笑呵呵地把头伸过去,任由衙役们用铁链将他套上。他对黄衫说道:“黄捕头,那咱们就快走吧,一会我还要回来吃晚饭那。”

面对衙门里的铁链还能这么谈笑的恐怕也就柳一条一人了,黄衫的心底不由生起一丝钦佩。他冲柳一条拱拱手道:“如此,兄弟就得罪了!”说完冲拉着铁链的衙役大声道:“带走!”

十几斤重的铁链压在身上,柳一条还是没事人一样,轻轻松松地跟着黄衫他们出了大门。让一班衙役看着暗赞不已,不愧是一拳将王帅打个半死的主,有把子力气。

老柳在后边看着心急,但是却毫无办法。想到昨天来家里喝酒的杨伯方,心想他也许会有些办法,遂向家里交待了两句,后脚跟着也出了门,直奔三原县城的杨伯方家。

“黄捕头!”柳一条看四处无人,就开口叫住了一直走在前面的黄衫,道:“黄大捕头,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是不是该把这条链子给去掉了?带着他走路兄弟的腿可是都要断了。”

黄衫止住脚步,转身时已是笑容满面,冲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将铁链取下,大笑道:“柳兄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我什么地方露了破绽?”

柳一条揉揉酸疼的脖子,活动一下手脚,笑道:“黄总捕头能亲自来,不就是一个最大的破绽吗?一般像这种小案,总捕头会亲自来提人吗?”

“啊?”黄衫一愣,遂又明白过来,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柳兄弟真是心思缜密,黄某佩服!”

对黄衫的夸赞,柳一条不语。待黄衫笑完,他又接着说道:“黄捕头能亲来,且又这么迅速,怕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家这头小黄牛吧?”

黄衫眉头一挑,看着柳一条道:“柳兄弟真是惠人,这次黄某特地赶来除了是因为这头小牛外,还有就是来向你道谢谢的。柳兄弟能一举赶走王魁,成黄某多年夙愿。黄某在此谢过了!”

“哦?”柳一条道:“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黄捕头此是为王魁而来,看来是我多想了。”

“嗯?”黄衫的眉毛又是一挑,看柳一条的眼神又加重了几分,他说道:“柳兄弟为何会如此讲,莫不成那王魁有来找你的麻烦?”

柳一条淡淡地道:“麻烦倒是没有,王魁现在没那个胆。不过,我原以为我们家小黄牛这件事是王魁举报的,现在看来,可能是我想错了。咱们大唐百姓的觉悟还是挺高的。还是皇上他老人家英明啊。”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黄衫被柳一条天马行空的言语忽悠得有些找不着北。不过有一点他还是听出来了,这个柳一条看出了他此来的目的。他开口敷衍道:“是啊,是啊,皇上他老人家英明神武,确实很让人景仰啊!”

“是啊,听说王大人就是被皇上派下来体验民情,历练为官之道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招回去委以重任。”柳一条好似点拨地对黄衫轻说道。

“嗯?!”黄衫眼前一亮,遂向柳一条深深施了一礼,道:“柳兄弟今日之恩,黄某记住了!”

柳一条避身让开,道:“黄捕头说笑了,一条何是曾有恩惠于你。咱们还是快走吧,王大人这会怕是要等急了。”

黄衫见柳一条如此,也不再强求,有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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