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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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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这些,都是真的?”楚弈始劲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在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再一次抬头向拟写这份合同的主人看来,眼神之中掺杂着兴奋,期待,和一丝害怕美梦破灭的不安与忐忑。

“上面落款处,已盖上了我柳府的印章。”柳一条小饮了一口热茶醒神,听到楚弈的问话后遂开声回道:“诚信为本,是我柳某人做生意的宗旨。”

“可是,”听到柳一条确定的答复,看到柳一条老神在在的安然样子,楚弈一直激动不已的心也算是安放平稳了一些,不过他仍是小心翼翼地开声向柳一条问道:“可是,据我所知,半年以前,贵府在我高昌所收取的白叠子还是以百斤十文折算,怎么现在,一下就提高了十五倍去,难道柳先生就不怕会收不回本钱,做了赔本的买卖?”

“随行就市,待价而沽,生意场上的事情,楚将军你不懂,”看了楚弈一眼,柳一条不置可否地轻摇了摇头。继而说道:“百斤一百五十文,这只是第一年收购的价格,第二年,还有随后几年的具体价格咱们可以再行商议。”

看到楚弈的面色因为这句话而突变,柳一条的嘴角儿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道:“不过有一点楚将军可以放心,即使价格再议,也绝不会低于这百斤一百五十文,这一点,柳某可以向楚将军保证,且合同之中也有记载,楚将军毋须担心。”

“柳先生的话,楚某哪有不信之理?”低头朝合同的条款中瞄看了一眼,见确有柳一条所说的一项,楚弈遂笑眼眯眯地冲柳一条拱了拱手,之后神色复于平静,抬手端起桌边的茶碗儿小饮了一口之后,淡声向柳一条说道:“柳先生的诚意,楚某已然看到,而且还颇为心动,难以拒绝,现在柳先生可以说说你的条件,或是你想让楚某为你做些什么了吧?”

无利不起早儿。天下没有免费的葡萄酒,柳一条既抛出了如此大的甜头儿,所图也必是不小,所以,楚弈也不得不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楚将军不妨猜猜看?”看到楚弈此刻的表现,柳一条不觉眼前一亮,头脑清明,心思敏锐,而且还经得起重利的诱惑,这个楚弈,倒还算得上是一个可造之材。

“初次见面之时。先生答应帮我,说是可以助我安然离开长安,重返高昌,我以为先生是想利用我去对付候君集。”没有客套,楚弈直声说道:“先生与候君集有仇,这不是什么秘密,而我亦是被候君集一党所迫害,这也是显而易见,从这一点来说,先生与我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生此时帮我,我可以理解。”

“而且这一点,先生说到了,也做到了,明日一早,楚某就可远离长安。”定定地看着柳一条,楚弈接声说道:“只是,让楚某想不到的是,在楚某即将离开之时,柳先生为何会拿出这般大礼?为了对付一个候君集,先生就这般不计损失地扶植一个外蕃之人,怕是有些得不偿失吧?”

如果一个人为了某些东西或是目的对你好,可以理解,亦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相互利用、各取所需而已,用不着觉得谁亏欠谁。

但是,若是一个人为了某些东西或是目的对你很好,太好,甚至是过分的好,而且他所付出的已经远远远远地超出了他所想要得到的,那你就要小心了,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商人的时候。

这是楚狂,楚弈的老爹,在吃了一辈子亏后给他儿子所遗留下来的人生经验,楚弈一直都深以为然。尤其是当柳一条在给他看过眼前的这份合同之后。

“所以呢?”柳一条饶有兴趣地冲楚弈轻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讲下去。

“所以,你所图必不止是候君集一人而已。”楚弈微眯着眼睛,直直地盯看着柳一条,沉声说道:“你不会是想要我们整个高昌国吧?”

“楚将军多虑了,我对争权夺势素来都欠缺兴趣。”柳一条再次轻摇了摇头,很是蛊惑地看了楚弈一眼,道:“不过,楚将军若是对高昌国主这个位置有兴趣的话,柳某倒是可以帮衬一二,不知楚将军以为如何?”

“唔?!”楚弈的心被柳一条的话给勾得猛地跳动了一下,之后便开始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乱蹦起来。

“先生说笑了,说笑了,”见柳一条向自己看来,楚弈忙着故做平静地拱手说道:“此番能够活命回国已是托福,又哪敢再有什么奢望?不知先生这般帮助楚某到底是何目的,还望能够直言相告。”

“呵呵,”柳一条静静地与楚弈对视了一眼,看到楚弈心虚地将目光移开,遂郑色开声说道:“两年之内,大唐与高昌之间,必有一仗要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候君集在这一仗中死无全尸。”

“你想让我叛国?!”楚弈腾地从椅上坐起,圆睁双目,挺身与柳一条对视。

“不不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易而已。”柳一条面色如常,不为所动,冲着楚弈轻晃了晃右手食指,道:“用候君集一条性命,换你高昌百姓十年富庶。很划算的买卖,即使日后被人知晓,也断是不会有人怪罪于你,毕竟那候君集,在你们高昌,也终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可是,那候君集现在深得我王信任,手中掌有一国之兵权,手下强兵悍将无数,我一个虚空的光杆儿将军,即使有心助你,又能耐他若何?”看得出,楚弈已是有些心动。

“此有锦囊一封,内有灭候之法。”早料楚弈对有此一问,柳一条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青色锦囊,轻轻递出,那神色,那架势,很有几分诸葛亮的派头儿。

“还有,若是楚兄有心的话,方才所说‘高昌国主’那句话,并不止是一个玩笑。”待楚弈伸手将锦囊接过,柳一条又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让他心跳不已的话语。

第775章 公孙贺兰的失心疯

是夜,公孙将军府。

把客厅里的下人全都赶出去。整个大厅就只剩下公孙武德与公孙贺兰爷儿俩,像是斗鸡一样瞪着两只大眼对视着彼此。

“真的要这么做?”公孙武德巴眨着两只老眼盯看着自己的乖侄儿,脸上的老皮一阵颤抖,表情神似便秘。

“嗯。”没有点头,公孙贺兰怀抱着双臂,只是酷酷地轻嗯了一声,眼角眉间似还跳动着一种类似兴奋激动的神色。

“换个方式行不行?”公孙武德吞了口吐沫,努力地做着最后的挣扎,那神色,像极了一个在婆家受尽了万般委屈且还没地儿去诉说的小媳妇儿。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见公孙贺兰摇头,公孙武德的小暴脾气一下就窜跳了出来,抬手指着公孙贺兰的鼻子大声叫骂道:“你这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知不知道什么是尊老爱幼?知不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别?知不知道……”

“大伯,你可以还手的。”见老头儿越来越激动,公孙贺兰不得不出声提醒了一句:“你就是下再重的手,哪怕是断胳膊断腿儿,我也不会介意的,谁让我是晚辈,是您的侄儿呢?”

“说实话,若不是柳大哥说伤势不能作假,侄儿还真是不忍心向伯父出手。”没有一点不忍心的样子,公孙贺兰一脸欠揍地开声说道:“所以,为了弥补侄儿心中的愧疚,大伯还是出手真打好了,身上受些伤,侄儿的心里也好舒展一些,真的,我不介意的,有什么手段大伯只管尽情施展好了,我是不会埋怨大伯的。”

“你不介意,老子介意!”看着眼前这个还有脸自称是自己侄儿的小崽子,公孙武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说是逢场作戏,演给外人观瞧,可是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趁机下死手?老子赖好也是个监门将军,若是传出连自己的侄子都打不过,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在军中厮混?”

知道自己已不再是他们家小兰儿的对手,所以在‘挨打’和‘被挨打’之间,公孙武德不得不奋勇反击,争取能够保全一些自己的老脸。

“大家各凭武力,公平一战,有什么不妥?”公孙贺兰不怀好意地朝着他的大伯上下打量了一下,贼笑道:“以前大伯可是没少这样教训过侄儿,怎么现在,大伯却是有些不敢了?”

想想以前自己那不堪回首,生活在老爹还有大伯他们拳脚阴影下的悲惨童年,公孙贺兰刚刚有些软化的决心不由又变得异常坚定起来。有仇不报非君子,若是不趁着这个可以名正言顺揍人泄愤的机会好好舒爽一下。日后自己一定会后悔的。

“谁说老子不敢?!”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般,公孙武德当时就叫嚣起来,不过随即想到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处于劣势,语气不由得又软化了起来,不满地哼哼了两声,道:“身为长辈,老子只是不想占你的便宜而已,若不是为了让你能够摆脱罪名,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碰得到老子?”

反正吹牛又不要本钱,公孙武德今夜也算是豁出了一张老脸,说出的话来,脸皮一点也不觉得臊红。

“伯父大义,侄儿心中也是万分的感激和钦佩,常言说得好,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要不,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没有一点感恩的意思,公孙贺兰两眼放光地向公孙武德看来。

“等等!”看着公孙贺兰一脸坏笑的样子,公孙武德不由后退了一步,开声止道:“要打可以,一拳换一拳!”

“好!”公孙贺兰也是毫不含糊。一口答应下来,只要能够痛快地揍上大伯一顿,便是再挨顿揍,也是值了。

“看我黑虎掏心!”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军队里混了一辈子的公孙武德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趁着公孙贺兰不备,老头儿便毫不客气地向他乖侄儿的胸口探出了一拳。

“卑鄙!看我乌龙摆尾!”公孙贺兰也毫不示弱,硬挺了公孙武德一拳,随即便还上了一脚。

“看我迎面拳!”

“看我贯风耳!”

“小崽子你玩真的?!好!看我双龙戏珠!!”

“猴子摘桃!”

“倒插鼻孔!”

“黄狗撒尿!”

“……”

噼里啪啦嘭的,不一会儿功夫厅里的桌椅板凳就全乱成了一锅粥,当守在厅外的下人闻声进来的时候,公孙爷儿俩已是喘着粗气,相互交缠地躺倒在地上,一个鼻青脸肿,一个脸肿鼻青,全都跟贡桌上的熟猪头一般,看着充满了喜感。

“疯了!真是疯了!连老子都敢打!”又是一个拳头捶在了公孙贺兰的下颌上,公孙武德高声向进来的管事家将喝叫道:“公孙起,公孙义,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小崽子给我起开?哎哟哟!!”

一个不小心,公孙武德的左眼又着了一道,原本就乌青的眼圈显得更是乌艳了一些。

“少爷!少爷!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见公孙贺兰转眼间又骑坐到了他们家将军的身上,抡拳便要再揍,吓得公孙起两人急忙上前将公孙贺兰架起,使尽全力不让其再动分毫,免得他们家将军面上再添伤痕。

“妖孽休走。俺老孙来也!休要伤害我师傅!”

“二师弟!八戒!你死哪里去了,还不快来救师傅?!”

“呃?”公孙贺兰一连串的台词儿整得厅中的人皆是一愣,小少爷这是唱的哪一出?什么师傅、八戒的?这是哪跟哪啊?

“失心疯了,小崽子这是失心疯了!”公孙武德借机从地上爬起,很有派地大声给出了论断:“先把他绑起来,好生看住,着人去请郎中来看!”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公孙武德早早地从榻上爬起,对面上的伤患不做丝毫修饰地,穿起官服就奔了宫里。

昨日公孙贺兰以醉酒为名,死赖地睡在榻上,急得传旨的内侍几是哭着回宫复旨,算是婉拒了皇上的召见,今天,公孙贺兰失心疯,怎么说公孙武德这个当老子的也得站出来向皇上赔个不是不是?

“哎哟!公孙将军,您这是怎么了您那?”从弘文殿出来,见公孙武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跟猪头一般,李然不禁惊声问道:“您这脸?这是谁呀,这般大的胆子,竟敢打我大唐当朝的将军,这还有王法吗还?”

“哎哟哎,李总管。你就别说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公孙武德面色惨淡地开声说道:“我们家那个小兰儿,不知怎么的,失心疯了,昨夜酒醒之后,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趁着老夫不防备,对着老夫上来就是一顿胖揍啊,要不是老夫身子骨不弱,怕是今日就来不了宫里了。”

“什么?失心疯了?”弘文殿内。李世民听完公孙武德的禀报,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抬头看了一眼正立在下方的公孙武德,待瞧到这老货一脸的伤患,尤其是那两个几是暴出的瘀黑眼眶时,也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老狐狸,倒是真舍得下本钱啊!

“是,皇上,失心疯。”公孙武德腆了腆肚子,铿声说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无二区别,坏的时候就像是疯狗一般,简单是六亲不认,天杀的,我们公孙家可就这一根独苗儿,老天怎么就让他摊上了这种怪病?”

两眼使劲儿一眨,还真让公孙武德给挤出了两滴眼泪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大唐国堂堂的左监门将军,在李世民的面前,哭得那叫一个惨淡。

“可请了郎中?郎中是怎么说讲?”明知公孙武德是在演戏,李世民还不得不全力配合,稍安慰了两句,便很入戏地询问起公孙贺兰的病情来。

“劳皇上挂念,请了几个郎中,可是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收起眼泪,公孙武德躬身回禀:“此番为臣进宫,一是代小兰儿为昨日之事向皇上赔罪,一就是想向皇上讨几个太医回去,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起色,还请皇上能够恩准。”

“嗯,这是应该的,公孙贺兰虽然在边境犯了些过错,但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唐的校尉,又是公孙将军的子侄,断是不能怠慢。”李世民扭头向李然吩咐道:“你会儿你去太医署传道旨意,着太医署令任秉承亲自赶往公孙府为公孙贺兰诊治。”

“是。皇上。”李然欣然应旨。

“皇上体恤,微臣谢过皇上!”公孙武德趁势弯身谢恩。

“行了,爱卿有伤在身,不便久留,一会儿就随太医一同回府休养吧。”轻点了点头,李世民挥手将公孙武德给打发下去。

“皇上,公孙校尉得了顽疾,神智不明,自是不便审问,不知这高昌的回文,微臣该如何去回复?”看到公孙武德步履蹒跚地缓缓退下,负责处理高昌回文的岑文本出列发言。

“得了失心疯的人,连自己的亲叔伯父都敢打杀,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淡淡地看了岑文本一眼,李世民慢条斯理地轻声说道:“爱卿只管如实回复也就是了。”

第776章 拿下柳一条的方法

“皇上,怕是要对高昌用兵了。”吴王府中。正在与吴王李恪对弈的岑文本不着痕迹地轻声说道了一句。

“嗯?高昌?”李恪执子的手臂一顿,不由抬起头来,轻声向岑文本请教道:“不知先生何出此言?”

“今日在弘文殿中,皇上相信了公孙武德一句很是拙劣的谎话。”手上的落子不停,岑文本接声说道:“公孙贺兰得了失心疯。”

“公孙贺兰?公孙家的那个纨绔?”落子于一隅,李恪不解地开声问道:“那个人我见过,是一个能惹事的主儿,长安城的士族公子,有一大半儿都被他揍过。还有,此人也是三原人,似与柳一条相交莫逆。不过他得不得失心疯,跟父皇要不要出兵高昌又有什么关联?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殿下闭门半年,期间除了皇后娘娘的寿宴,几是再无出过府门,对外界,尤其是万里之外的边境所发生的事情不了解,不知情,也不足为怪。”岑文本面色不变,目光盯视着棋盘,淡声说道:“殿下口中那个能惹事的主儿。前段时间在西北边境,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何事?”瞅准一个空当,李恪抬一挥,吃去了岑文本大片棋子。

“为了营救柳府的一个管事,在边境擅动兵事,而且,还劫持了一个高昌公主。”对被李恪吃去的棋子看也不看,岑文本在另一处空当翩然落子:“高昌国王来函质问,想要皇上制公孙贺兰一个不逆之罪。”

“结果,父皇的一句失心疯,就完事了?”李恪诧异地接过话头儿,有些不敢置信。

“给高昌国主的回文,是微臣执的笔。”岑文本淡声说道:“很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所有的罪责全都堆放到了‘失心疯’这三个字上。至于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公孙贺兰,回文里面却是只字未提。”

“这,这也太过儿戏些了吧?”抬子悬而不落,李恪开声向岑文本问道:“莫不成父皇对这个公孙贺兰,很器重?”

“谈不上。”岑文本悠然地端杯小饮,静等着李恪落子,淡声说道:“只能说是公孙贺兰所做的事情,恰好迎合了皇上他老人家现在的心情。也就是说,皇上对高昌国的态度,已是到了快要忍无可忍的边缘了。”

“先是无故扣押我大唐子民,后又自主减半朝岁贺贡,再加上高昌边境近年来的兵事频繁调动,高昌国主的不臣之心已是跃然于纸上,也难怪皇上会不给他们好脸色。”

“高昌国。西域边漠中的一个小城而已,用得着父皇这般心虑吗?”李恪心中,对于高昌国的印象,只限于“贫瘠”两字而已,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没有候君集的话,高昌确是不足一虑,只要皇上有心,我大唐王朝中随便一个将军都可轻易将之覆灭。”见李恪手中的棋子已然落下,岑文本拈子紧跟,道:“但是现在,它有了候君集。”

“虽然微臣也看不惯候君集此人的为人,但是有一点微臣却是不得不对他说一个服字。”岑文本道:“他很会带兵,也很会打仗,有了他的高昌国,就像是一只病猫,忽然间得到了一副锋利的爪牙,变成了一只随时都可择人而噬的猛虎,让人不得不虑。”

“候君集?”李恪眉头轻拧:“那确是一员虎将,与李靖还有李绩他们都是我大唐的利刃。当初若不是柳一条设计将他扳倒,太子现在,怕是会更加地不可一世。”

“说起太子。有一件事情确是显得很是奇怪,”岑文本的眉头微挑,稍作犹豫了一下接声说道:“听说太子的伤势反复数次,每次都是昏昏醒醒,皇后娘娘也是日夜守候在东宫照看,但是不知为什么,皇后娘娘此次竟会舍近而求远,宁愿让太医署的那些太医瞎摸折腾,也没再请过最擅医治外伤的柳一条入宫瞧看。微臣想着,太子与柳一条之间,是不是有了什么间隙,以至于皇后娘娘连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敢再过于相信?”

“哦?竟还有这等事?”李恪顿时来了精神,心下暗猜着这里面的种种可能,对于柳一条这个大才和有名的土财主,李恪可也是暗自垂涎了许久,若是能够借此机会将其收于帐下,那可是一件不错的买卖。

“殿下,该您落子了。”见李恪神情有些恍惚,岑文本轻敲桌面出声提醒。

“不用再下了,本王已经输了。”低头观瞧棋局,发现自己已是无子可落,李恪遂坦然地投子认输。

“殿下可是在想如何笼络柳一条?”一粒一粒地将白子捡回棋盒,岑文本轻声向李恪问道。

“先生慧眼,”李恪的眼前一亮,恭敬地拱手向岑文本请教道:“不知先生可有什么手段?”

“柳一条,确是一个当世奇才。短短的两年之内,从一介贫民布衣,一跃成为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富户大族,富可敌国。名耀万里,若是能够将他收服,对殿下来说,无疑会是一大助力。”抬头看了李恪一眼,岑文本接声说道:“不过他素来都无心仕途,视功名利禄如草芥,且一直以来都是流离于各势权贵之间,置身于皇权党争之外,殿下想要拉笼他,难。且付出与收获也未必会成正比。”

“所以,微臣建议,对于此人,殿下只要刻意交好、不与其为敌即可,”岑文本道:“至于其他的,就莫要再多作幻想。”

“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见他一向敬佩的岑先生也是如此说讲,李恪面上露出些许的失望。

“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岑文本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只是过程会有些麻烦,而且也不定就会遂了殿下的心意。”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本王也不愿就此放弃,”李恪面色转喜,再次拱手躬身向向岑文本请道:“还请先生教我!”

“有三个关键人物。殿下若是能将他们一一收为己用,那殿下想要笼络柳一条的愿望也就成了一半。”岑文本也不多作推脱,直接伸出三根手指,轻声向李恪说道:“柳二条,张楚闻,还有殿下方才所说的那个很能惹事的公孙贺兰。”

“这三个人,要么是柳一条的亲人,要么是柳一条的兄弟,他们三人之中,有任何一个遇到麻烦,柳一条都不会袖手旁观。”岑文本道:“若是殿下能够将他们三个握在手里。也就是等于拥有了柳一条这个不错的后盾与谋士。”

“只是,”岑文本稍顿了一下,道:“这三人虽不及柳一条那般难以对付,但个个也都是出了句的难缠角色,殿下想要将他们全都握于麾下,想来也不会太过容易。”

“先生放心,学生会量力而为,断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动了吴王府的根本。”知道岑文本所担心的是什么,李恪拱手回言,以安其心。

“嗯。”轻点了点头,岑文本接声说道:“三人之中,柳、张二人从文,相对容易控制一些,便是事情不成,也不至于会撕破脸皮,弄得彼此不愉。殿下需要提防的是公孙贺兰那个武夫,此人素来无法无天,且不按常理行事,对上他,殿下务必要多留一些心思。”

“公孙贺兰?”见岑文本如此郑重地提起这个莽夫,李恪多少有些不解:“先生怕是有些多虑了吧?柳二条与张楚闻两人也就罢了,一个是柳一条的同胞兄弟,一个是柳一条的妻兄舅哥儿,柳一条对他们亲近重视还可理解,但是这个公孙贺兰,他又何德何能,能得柳一条如此青睐?”

若是没有公孙府打底,就依公孙贺兰的性子,放在乡下,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泼皮无赖而已,他凭什么能够得到柳一条的认可和岑先生的重视?自觉比公孙贺兰要强上百倍的李恪,心下多少有些愤愤不平,换句话说就是,这个皇三子,他有些嫉妒了。

“首先,他的武艺不错。”见李恪并不甚在意。岑文本不由得又伸出了一根指头,道:“若是微臣猜得不错,他现在的武艺,当是已然超出了他伯父公孙武德甚多。而公孙武德是谁?我大唐的悍勇之将!单论武力,他并不逊色候君集多少,能够超过他,公孙贺兰的武艺在我大唐年轻一代的将领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了。”

“其二,跟他伯父的粗莽性子不同,他本身也很有头脑。”岑文本伸出第二根手指,道:“殿下也知道他很能惹事,从小到大,长安城内,几是所有有些头脸的士家公子都曾被他揍过,但是直到现在,他都还能好好地在他的将军府呆着,而那些曾被他打过的公子少爷,全都对他又敬又怕,每次街遇都会主动退避三舍,像是避瘟神一样的远远避开,难道殿下就不觉着有些奇怪和不可思议吗?”

“还有,”岑文本又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道:“俗语有云,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若是公孙贺兰本身没有值得柳一条看重的东西,殿下以为,像是柳一条这样的大才,会甘心与一个粗鄙的莽夫为伍?”

第777章 事了

“听苏安说,公孙家的那个小兰儿回来了。”苏府后宅书房。苏炳仁静坐在火炉边,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儿细心细致地倒沏着茶水,轻声说道:“说是得了什么失心之症,变得六亲不认,发起疯来逮谁打谁,连他的伯父公孙武德都没能逃过他的毒手,被人揍得跟个猪头一般,煞是可怜。”

见孙女儿动作不停,没有言语,似根本没将自己的话语放在心上,不得已苏炳仁只得接声再次说道:“咱们苏家与公孙一门是世交,公孙府出了这样的事端,于情于礼,咱们都得过去瞧看瞧看,明天是初九,是个不错的日子,你便随爷爷一同到公孙府走上一遭吧。”

“爷爷!”有些气愤地嗔看了苏炳仁一眼,好似怪老人家打断了了她沏茶的步骤,苏晨曦手中的茶壶一顿,一直闭着的小嘴巴终于开出声来:“公孙贺兰的品性别人不知,难道爷爷也不知晓吗?顽劣成性。嚣张霸道,谁知道这一次他又在耍什么把戏?”

“还‘失心疯’?哼!”将开水全部入壶,苏晨曦小嘴一噘,一点也不客气地柔声说道:“怕是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患,找来避祸的借口!”

这招儿很新鲜吗?只不过是老戏新唱的一个苦肉记而已,像是这般拙劣的把戏,连三岁的小孩儿都难骗过,苏晨曦不信她这个一向睿智的爷爷会瞧看不出。

“呵呵,还是我们家的小晨曦聪慧,什么前因都不知晓,却是已经一语中的,猜到了后果。”谎言被当面拆穿,老头儿不以为许,反而是呵笑着对自己的宝贝孙女儿大肆夸赞了一番。

“把戏虽然老套,但是曦儿知道这一次他们爷儿俩要蒙的是谁吗?”不待苏晨曦回答,苏炳仁接口就直接道出了答案:“皇上!”

“皇上?!”苏晨曦面露些许诧异,心中思到,看出公孙贺兰那小子这次闯的祸患不小,莫不是这小子又揍了某个皇亲?

“而且,皇上竟然还都信了!”就在苏晨曦想着公孙家的爷儿家要倒霉的时候,苏炳仁的老嘴里又蹦出了这样一句话,听得小丫头心中更是难解与惊讶。

“这怎么可能?”苏晨曦大睁着那双好看的秀眼,小嘴微张:“皇上一向睿智,慧眼如炬,怎么可能会看不出其中的破绽?爷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皇上他们自然是不可能骗得过,”老头儿小捋了捋下巴上的那撇小胡。悠然说道:“但是皇上若是装起糊涂来,又有谁敢当面拆穿?”

“爷爷是说,皇上这是在故意袒护他们?”苏晨曦了然地轻点了点头,提壶为老爷子斟倒上刚沏好的热茶,接声问道:“那,爷爷可知公孙贺兰这次倒底是闯下了什么样的祸事?竟然连皇上都会故意袒护?”

皇上处事,素来都是公正严明,不可能会为犯了大错的臣子打掩护,所以,苏晨曦很快就把心思放到了公孙贺兰所犯的祸事上来。

“陈兵高昌边境,以势威逼,差些引起两国兵事。”见小孙女儿面露惊讶之色,苏炳仁紧接着又得意地暴出了别一个更为严重的劲料:“劫持高昌公主半月有余,用之对换被候君集扣压的柳府管事,而且还都成功了。”

“每一个都是够得着砍头的大罪,”老头儿接着说道:“这一次那小子从西北回来,就是为了请罪而来。”

“原来是为了柳先生……”提起这个人,苏晨曦的声音不由变得弱了起来,低着头,捧着手中的茶水,默然不语。

这丫头。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是痴心不改?唉!看着自己宝贝孙女儿现在的痴心样子,苏炳仁不由得摇头轻叹了一句。

“是啊,公孙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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