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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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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自己的小侄女儿一眼,常乐公主轻声说道:“连救了数位朝中大员,免去了朝庭所要面对的一场天大劫难,柳一条的功劳不小,你父皇对他当也是会多有倚重,先前可能不允被拒的事情,现在也有了一些希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柳一条已与茹儿谋过面容,”没有注意到豫章面上已是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常乐公主接着说道:“想来,依着我们家茹儿的样貌,那柳小子便是想要不心动,也难。”

“柳家的那个媳妇儿,姑姑见过,”常乐公主道:“虽然相貌也甚是俊俏,但终归也只是一村野之女,又怎么及得上咱们家茹儿这般金枝玉液,依姑姑看,这件事情……”

“姑姑!”在常乐公主说得正是起劲儿之时,豫章终是忍之不住出言将其打断:“姑姑一心在为茹儿着想,茹儿心中明白,心下也是甚为感激,但是对于这件事情,茹儿还是希望姑姑日后,就,就莫要再提了。”

张楚楚这位柳夫人究是何种品性之人,柳一条与柳夫人之间的感情究是如何亲密,还有柳一条的品性如何,豫章心里比常乐公主更是清楚明白。所以,她更是清楚,若是姑姑再去登门提亲,说起此事,所得的结果,也必是如同前次一般,豫章实在是有些害怕,再听到柳一条诸如拒绝的话语。

“哦?为什么?”不解地抬头看了豫章一眼,见豫章的面色有异,还以为是豫章怕羞抹不开脸面,常乐轻点着头开声说道:“好好好,姑姑以后,不再提起就是。”

茹儿说得也是,这件事情,还是在双方的父母跟前提及为好,婚事么,还不就是讲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像是自己这般,老是在当事之人的跟前提起,也难怪他们会不好意思。

看着豫章“害羞”似的表情,常乐公主在心中如是说道。

第724章 状告公孙

“你,就是那个高昌使臣?”在柳一条离了驿倌的第三天上午,楚弈终是如愿见得了大唐皇帝的当面,在大唐皇宫的太极殿上,李世民低头肃言,上上下下地把楚弈给打量了个尽遍,想要瞧看出他身上到底有何异于旁人之处。

“外臣楚弈,见过大唐皇帝,天可汗!”神色自然地躬身与李世民见礼,楚弈的表现不卑不亢,举手投足之间,没有丝毫地拘谨与畏惧之色。

“嗯,”见楚弈如此,李世民不由在暗中轻点了点头,此人的气度倒是不俗,也难怪柳一条那小子会对他另眼相看,只是这般人物,那麴文泰怎么会如此不知珍惜,竟派他来做这等不讨好的辛苦差事?

狐疑地看了楚弈一眼,李世民轻转过头,出声向旁边的中书令岑文本询问起了朝中的其他一些事务,把楚弈暂时地给晾在了一边。

“皇上,关于三原县丞所疏之新耕之法,微臣前日已去三原县实地察探过,”大司农卿苏炳仁在殿中前走两步,弯身向皇上行了一礼,开声禀道:“观柳府现下耕地的大致模式,再询当地居民及柳府佃农实际的收获状况,已经可以确定,三原县柳二条所疏之事,基本属实,所以,微臣建议,来年开春之后,或是可以先选几处县郡试行,若是在别处也确实可行的话,再在全唐境内普及实施。”

刚从三原县回到长安,还没有在家中坐热,苏炳仁便带着一双棉被,马不停蹄地乘车赶到了宫里,着急着想要把在三原县的发现早些禀于皇上知晓。

“哦?”听了苏炳仁的禀报,李世民面色一喜,饶有兴趣地俯下身来,激声开口向苏炳仁询问:“那这般说来,柳爱卿奏折上所述,每亩良田每年每季可增产近半甚至更多的说法,全然属实了?”

若是那样的话,李世民的心绪再次变得有些激荡起来,农为国本,说到底还是粮为国本,若是柳二条前番所奏属实,日后整个大唐国域的年均粮食产量几是都可翻上一翻,大唐何愁不富,大唐又何愁不强?

“回皇上,虽然秋耕已过,春种还早,且又没有在收获时实地查证,不过对于柳大人所疏之事,微臣心下却是已经信了八成,”没有敢把话语说满,不过苏炳仁还是自信满满地开声向皇上禀道:“对于这种新耕之法,微臣报以十分之希望,对我大唐农业之前景,微臣心中亦是自信盈盈。”

当了几十年的大司农卿,关于农业上的事端,这还是苏老头儿第一次这般乐观并肯定地在皇帝的面前说话。

“哦?听爱卿如此说讲,朕之心中,也算是有了一些底气,”与苏老头儿做了十几年的君臣,对于这个老油条一般的老臣子,李世民还是有着一些了解,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这老头儿断是不会把话说到这般地步,授予旁人以把柄,将自己置于险地。

“苏爱卿,这农务之事,一向都是卿之职责,这一次也不例外,”直身正色,李世民开声向苏炳仁交待道:“方才爱卿所奏,朕皆应允,稍后劳爱卿费些心思,将方才所思所想,写个全面些的折子呈上,最迟明日,朕便会再给爱一道旨意,将此事交由爱卿全权负责!”

“是,皇上,微臣领旨!”事关自己职责,苏炳仁当仁不让地拱手将事情应了下来。之后老头侧脸朝着旁边的高昌使臣看了一眼,又接声向李世民禀道:“皇上,微臣此去三原,除了确定了那新耕之法之外,关于柳府前段时间大肆收取白叠子一事,多少也有了一些了解,不知……”

“爱卿但讲无妨!”扭头轻撇了一眼楚弈,知道苏炳仁吞吞吐吐所虑为何,李世民轻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对其有什么隐瞒,直声向苏炳仁说道。

“是皇上!”见皇上并没有避讳之意,简单地向李世民述说了一下其在柳府的所见所闻之后,苏炳仁弯身回禀,向李世民说道:“柳府有意在我大唐境内推广白叠子的大面种植,且愿负起来年全部新产白叠子的高价回收之责,”

一句话之后,苏炳仁斜眼看到,一直静站在那里的高昌使臣,始终沉稳的面色终是有了一些变化,老头儿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接声向李世民禀道:“臣以为,引进新植农物,与我大唐农务百利而无一害,所以,微臣建议,这件事情,朝中最好能下一些政令,鼓励各地农户种植新物,及早地将此事落于实处。”

“嗯,苏爱卿之言,朕心中亦无异议,”轻点了点头,李世民朝着一边的岑文本看了一眼,轻声吩咐道:“这件事情,就交由中书省前去办理,具体事宜,岑爱卿可与苏大司农卿私下商议。”

虽然对于农务上的事情,李世民知之不多,不过对于大唐境内的农业近况,苏炳仁已不止一次地上过奏疏,陈明关系利害,所以,对于农产新植作物之事,李世民并不陌生,先前一直没有对策,也只是苦于没有适宜的新植可选,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损了国本,乱了民心而已。

现在,既然有柳府挑头,又有苏炳仁这个大司农卿完全肯定,再加上对于白叠子新作用途的一些了解,不难料想其日后的价值必不逊于当今市面儿上的茶叶,李世民自也是没有不允的道理。所以,这件事情,经苏炳仁这么一提,李世民几是没有太做思量地,就给应了下来。

“微臣遵旨!”“微臣遵旨!”苏炳仁与岑文本齐声应是。

见两位大臣回身入列,不再多有言语,李世民满意地轻笑点头,之后目光一转,不由又向被他晒了半天的楚弈一眼。

“楚将军,这些天在我大唐,过得可还安逸?”见楚弈一直都不骄躁地在那候着,李世民心里对其的评价不由又上提了几分,抬头深看了楚弈一眼,李世民又接声问道:“比起楚将军在高昌之时,如何?”

“回天可汗陛下,承蒙天可汗陛下挂怀,天朝帝国,繁华似锦,驿倌诸位大人又是极为热情好客,外臣这段时日,过得还算不错。”虽是第一次有违自己本意的说出了这么些阿谀奉承似的话语,不过楚弈的面色却是没有一丝一毫不妥与生涩,圆滑,脸厚之举,随意自然,像是已得了“厚黑”之精髓。

“至于与我高昌相比,天朝帝国可谓是在云端之上,我高昌比之不及,”躬身向堂上的李世民行了一礼,楚弈缓声回言:“不过,高昌毕是楚弈之故国,若是让楚弈在大唐与高昌两者择一而居的话,楚弈还是会选高昌故国!”

既很是明了地阐明了自己的立场,又不轻不重地小拍了一下大唐的马屁,楚弈的此番表现,方圆之感,圆滑之意,丝毫不逊于在朝中混了数十年的老臣子,李世民很是意外地在楚弈的面上盯看了半天,心中的惑色更甚,这,还是探报上所说的那个鲁莽将军么?

这样一个处事圆滑,明势有度且又行事平和缓顺的将军,怎么可能会在高昌得罪了那般多的朝中大员,便是连高昌王都有些容之不下?李世民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之前在高昌,这个楚弈一直都是在佯装不成?

可是,若是如此的话,这个楚弈所图的,究是什么?

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像是楚弈这般,明明有暇可以罢脱危机,却为何还要再铤而走险,将自己推到刀剑的边上?

“月,是故乡圆,楚将军会有如此想法,倒也不算奇怪,由此也可预见,将军胸有忠义,并非是那见异思迁之辈。”随声夸赞了楚弈两句,李世民又与其东拉西扯地叙了几句家常,避而不谈此次高昌朝贡之事,同时,也没有提起何时遣放楚弈离唐之事。

过了半天,时近正午,李世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要准备宣布退朝回宫用膳之时,楚弈终是有些忍之不住,第一次主动站出,开声向李世民禀报起来。

“前些天,外臣在驿倌收到我高昌密报,”楚弈拱手向李世民一礼,宏声开言道:“十日前,天朝有位将军,不顾两国交好盟约,公然在天朝境内绑了我朝入天朝游玩的金烨公主,且在我王着人与其交涉之后,那位将军非旦不知悔改,不愿释放公主,又变本加厉地举兵数千,屯聚于两国边境之地,事图挑起两国战事纷争,行为极端恶劣,”

稍顿了一下,楚弈抬头看了李世民一眼,拱手向其说道:“我王在密报之中,着弈当面向天可汗询问一句,我高昌与天朝两国当初之盟约,可还有效?对于这件事情,天可汗可能给我高昌上下一个说法?”

“哦?”李世民的眉头微向上挑了一挑,饶有兴趣地低头看了楚弈一眼,轻声向其询道:“敢问楚将军,可知那将领的姓名与否?”

第725章 商贾云集

“太子殿下,方自兴到了。”东宫书房,内侍总管李清小迈着步子走了进来,见他们家太子正在桌前看书,遂小声地在其侧旁缓声禀了一句。

“哦?”神色从书上移开,李承乾的两只眼睛乍然一亮,待了这么久,之小子总算是赶了回来,遂直身正色,开声向李清吩咐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宣他进来?!”

“是,是太子殿下,小人这就去请方侍卫进来!”难得见他们家太子这般着急,李清自是不敢怠慢,轻向李承乾行了一礼之后,便一路小跑着出了房门儿,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带着一个侍卫打扮的青年汉子走了进来。

“方自兴回宫复命,拜见太子殿下!”阔步进屋,见李承乾正稳坐于书案之前,方自兴微弯着身子,恭敬地拱手与李承乾见礼。

“行了,这些俗礼就莫要再讲,方侍卫快跟孤说说,此行的收获如何?”摆手免去了方自兴的一切礼仪繁节,并屏去除了李清之外所有的下人之后,李承乾再次急声向方自兴询问。

“回太子殿下,小人幸不辱命,经过这几日不断地跟踪调查,终是查到了一些端倪之处。”见太子殿下如此,方自兴也不再多加隐瞒,拱手直声向李承乾禀道:“柳府此番大肆从境外收购白叠子,所为者,与年前柳府在大唐境内大肆收购茶叶之时,极为相似。”

“变废为宝,与现在的‘三原茶’一般,柳府定是已经掌握了另外一种足以让白叠子身价倍增的方子,低收而高售,这其中的利润,当是不会比当初的‘三原茶’来得逊色。”

“这些,不用你说,孤也能够想到,若是没有足够的利润与好处,柳先生又怎会做出引货于高昌这般大的手笔来?”出声将方自兴的话语打断,李承乾不满地看了方自兴一眼,接声询道:“孤想要知道的是,柳府的那个方子为何?他们是如何让那不值一文的白叠子,变得价比黄金的?”

“回太子殿下,小子无能,对于此等机密之事,如之前的‘三原茶’一般,柳府一直都是防范有佳,且凡是参与此事的柳府下人、佃农,无一不是守口如瓶,利诱无效,殿下又不允小人动用私刑逼迫,是以直到现在,别说是白叠子,便是那‘三原茶’的具体制法,小人也是毫无所知。”

“不过,虽不知具体的方子为何,”见太子殿下的面上写满了失望之色,方自兴的话音不由一变,再次抬头拱手向李承乾禀道:“但是那白叠子现在的用途,小子却是已经调查出了一些。”

“哦?那你且与孤说说看?”提起了一些精神,李承乾抬手示意方自兴接着言讲。

“如高昌当地居民所做无二,皆是用于衾被与棉衣而已。”小心地抬头看了下他们家太子的脸色,方自兴接声说道:“唯一不同之处就是,柳府所制之衾被、棉衣,不知怎么的,就像是被人给施了仙法一般,柔软,舒适,其保暖之效,丝毫不逊于狐裘。”

见李承乾的面色微变,却并没有多言,方自兴接着向其说道:“质比狐裘,价却不及狐裘之百一,不止寻常的贵族士夫可以购得,便是普通的百姓佃农怕是也有购买之力。”

“殿下可以着想一下,若是柳府新制的这种衾被与棉衣一经上市贩卖,其热销程度,当是丝毫不逊于当年的‘三原茶’叶,甚至比当年的‘三原茶’还会再高上几分。”稍顿了一下,看到他们家太子的两只眼睛乍亮,方自兴继续说道:“而同时,柳府的财源,自也是会跟着滚滚而来,且源源不绝。”

“太子殿下,”见李承乾坐在那里沉吟不语,方自兴不由轻上前一步,凑近李承乾的跟前,小声说道:“若是殿下能够出手,将那白叠子的制做之法从柳先生手中或购,或说,或夺,置办到太子殿下的麾下,殿下又何需再愁手中银钱不足?”

“混帐话!”狠瞪了方自兴一眼,李承乾高声向其斥道:“柳先生与孤有大恩,且与我大唐又有大情,孤怎能行那不仁不义举,夺柳先生之财路?这些话你日后莫要再提,孤便是手中再为拮据,也不会把手伸向柳先生的府中!”

“呃?”既是如此的话,那您当初又何必那般着急地想要我去调查此事?若是不是看上了柳府的这条财路,太子殿下又何必会费这般大的心思?很是迷惑地抬头看了他们家主子一眼,方自兴面上拱手说道:“太子殿下仁义,是小子有些多嘴了,太子殿下恕罪。”

“算了,这件事情你日后就不用去管了,你只要密切关注着柳府近来的动况,确保他们一府之安全就够了。”低头看了方自兴一眼,李承乾冲其轻摆了摆手,将其打发了下去。之后,李承乾静坐在椅上沉思了半天,又开口向一旁的总管李清吩咐道:“李清,你且去把那吴良给孤叫来,孤有事想交由他去办理。嗯,记得,行事小心些,莫要让旁人看见。”

“是,太子殿下!”明白了他们家太子的意思,李清应了一声这后,躬身退出书房。

抬头见李清的身影渐渐远去,李承乾的思绪不由又回转到方才与方自兴所论起的那个话题上来。东宫缺钱不假,但是便是再怎么缺钱,他们却是也不应把目光瞄到柳恩公的身上,虽然,柳府里面的那些白叠子,确是足以让人眼红心馋。

且不说柳一条对自己的恩义情德,但就是柳一条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尤其是他在救治了宋国公翼国公他们这些当朝的重臣,很是直接地帮了朝庭帮了父皇一个大忙之后,柳一条还有其柳府的身价倍增,更不是任谁说动就能动得了的。

而且,柳府大肆收购白叠子的举动,李承乾不相信,他的那个英明父皇,会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毕竟,在柳府与前年掀起了‘三原茶’的热潮之后,大唐一国的经济,多多少少地都与柳府沾上了一点关联,父皇不可能不派一些官员在暗中监看柳府的状态,尤其是现在的柳府,像是又搞出了一个类似于‘三原茶’的白叠子,朝庭方面更是不会掉以轻心。

在这种情形下,若是有谁不开眼,盯着柳府的生意眼馋,想要伸出手来去柳府分上一杯,必是不会落上什么好的下场。

李承乾不是傻子,很多事情的脉脉络络,他看得比谁都是分明透彻,所以,在这种时候,李承乾便是真的有心,却是也不会轻举妄动,只是……

李承乾斜眼瞅了下桌案上诸多人事事务的所需单据,不由轻声长叹,手中没有余钱,便是身为太子又能如何?连皇帝都还不差饿兵,想要让旁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地帮着自己做事,造势,光是靠嘴,那是没用的。纵观诸国史册,千百年来的朝代衍替之中,有哪一个为人君者,仅是靠着空口白牙就能夺得天下的?

所以,为了能够在帝位的争夺之中立于是败,为了能以绝对地优势保住自己的太子东宫之位,李承乾需要钱,大量海量的银钱,这些是他在一些能够见得到光的正常渠道上所满足不了的,所以,不论是李承乾,还是当初的李泰,李恪他们,都在暗中想了别的一些办法。

比如李承乾方才让李清去唤的那个吴良,长安市井之中一不太起眼的商贾之士,每年在暗地里向东宫所供上的银钱就有不下近百万贯之多,李承乾之前在外风光惬意且出手阔绰的生活,多都是拜此人所赐。

朝中有明律,官不能言商,官商不能勾结,但是实际上,像是李承乾他们这般,培养心腹之人在外经商敛财的,不止是一个两个,只是很多人都做得甚为隐秘,不为人所察觉,再一个就是,便是有些官员有所察觉,因涉于所犯之人身份,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多做追究。

“太子殿下,吴良到了。”正思量间,李清推门从外而入,没有如之前那般正式地通报,而是直接带着一个作内侍打扮的中年之人,竟直进了书房之内。

“小人吴良,拜见太子殿下!”拱手行礼,一揖到地,吴良满脸恭敬地在桌案前商站好,将怀中一个不小的包裹轻轻呈上,道:“这是小人这半年来所经盈余,请太子殿下过目!”

“嗯,”抬眼朝着吴良手中的那个包裹瞧看了一眼,李承乾示意李清将包裹收起,同时示意吴良起身,指着一边的凳椅,看着他轻声说道:“这些年一直让你流落于外,倒是辛苦你了,且在一旁坐下回话吧。”

“多谢太子殿下挂怀体恤,小人铭感五内,”见太子这般礼遇自己,吴良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很是激动地再次与李承乾行了一礼之后,遂提摆弯身,在李承乾的下首坐定。

“其实,这次孤寻你过来,并不是为了这资银之事,”再次朝着吴良呈上的包裹看了一眼,李承乾低头轻声向吴良说道:“而是有一件要事,孤想要着你前去办理。”

“有什么事情,太子殿下只管吩咐便是,只要小人能够做得,便是粉身碎骨,也必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刚才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一听到太子殿下有事吩咐,吴良便忙着拱手表起了忠心。

“呵呵,事虽有些难,但倒也不至于会让你粉身碎骨,”见吴良这般上道儿,李承乾的面上不由露出了几分笑意,推手将吴良带来的包裹于桌前,轻声向吴良说道:“孤只是想让你代孤去做一桩生意而已。”

“你带来的这些,还有稍后孤再给你的五十万贯,是为钱资,”指着桌上的包裹,李承乾轻声说道:“孤想让你前往三原柳府,想些办法把柳府最近新制的关于白叠子的产品,给买断至你现在的商铺名下,若是不成,至少也要提前从他们那里定下至少一半的货源,不必在意会花上多少钱财,若是此番的银钱不够,孤还会再予你一些。”

方自兴口中所说的裘被与棉袄,李承乾虽还未曾见过,也不知它们到底会不会受到境内万千子民青睐,对于它的销售前景,更是没有一点头绪。不过,出于对柳一条头脑的依赖,李承乾没有多做犹豫地,便将这件事情给定了下来。

“三原柳府?殿下说的可是柳先生的府上?”心中一动,吴良躬身轻声向李承乾问道。见太子殿下点头,吴良遂拱手应道:“太子殿下放心,稍后小人就动身赶往三原,必竭尽全力将此事为太子殿下置办齐全。”

吴良没敢把话语说得太满,毕竟那是三原柳府,这两年来,因为生意上的关系,吴良所在的商铺亦是没少与柳府打过交道,像是煤碳,像是茶叶,再加上最后又归于柳府的‘得一醉’,所以,吴良深知,柳府之内,上到管家,下到管事随从,在商业上的头脑与手段,想要从他们的手里把生意顺接过来,捡些现成的便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嗯,行了,这件事情事不宜迟,你这便带着银钱出宫去吧。”见吴良此次并没有向是依往那般,对自己交待给他的事情大包大揽,便知其对这件事情的难度已是有了一些认知,遂满意地轻点了点头,摆手将其打发了下去。

与此同时,像是东宫李承乾这里发生的事情,在长安城中的其他一些宅门儿大院儿里,也是多有发生,各方名声不显的商人,皆是身携重金,急冲冲地从长安赶往三原,紧盯柳宅,大有听到一丝风声,就猛冲直前的势态。

一时间,三原县,各方商贾云集,古田村一带,更是“游人”爆增,着实是小小地刺激了一下三原当地的经济。

第726章 不予

“少爷,您要的东西,明则已经全数送来了,现在都放在咱们柳府在长安的新宅里,小人已着人细心看守,有需要的话少爷可随时着人前去提取。”在苏炳仁回到长安的第二天,陈明则也赶着六辆马车,将府里所有赶制出来的棉被棉袄,全都给他们家少爷带到了长安,在罗将军府的厢房里,陈明则躬身向他们家少爷回禀。

“嗯,倒是辛苦你了,这几日里来回地在长安与三原两地折腾,”轻点了点头,柳一条温笑着看了陈明则一眼,关心地随声问候了两句,之后又轻声向其询问起了三原老家的情况:“这两天,家中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西北那边可有讯息传来?”

心里还惦记着在高昌被缚的管事,眼看着年关将至,若是一直不能确定柳重舟是否安然无恙,他的家人可怎能过得一个安心的新年?

“少爷体恤!能为少爷办事,是明则的福运,当不得这辛苦二字。”谦恭地客气了两句,听他们家少爷问起家中的事端,陈明则弯身回道:“西北那边仍是没有什么音讯,不过府里面确是有了一些事端,就在两日前,也就是明则回三原的前一天,大司农卿苏炳仁,到了咱们府里。”

“哦?这么快就过去了吗?那老头儿倒还是一副急性的脾气。”神色一愣,柳一条随即便轻笑起来,似乎对于苏炳仁的到访,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苏老大人此去,可是为了二条所提的那种新耕之法?”

苏炳仁贵为大唐的大司农卿,凡是对于农业上的事务,这老头儿几是都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记得上次,‘柳式耕犁’初现于世的时候,这老头儿不就是第一个赶到三原的么?

嗯,后来那老头儿像是还给了自己一个‘陌农令’,说是可以减免一切农业上的赋税,只是可惜,自己初得的那五百顷地,本就有着十年的免税之期,而他们家自产的茶叶,李世民那个无良的明君,竟直接将它归为商品,从农产上给剥了出来,税收不担不免,反而比寻常的货物要高上数倍,着实的吸血鬼一个,比寻常的奸商还要奸商。

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那个于眼前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的‘陌农令’,柳一条在得到之后,就直接将它给扔到了箱底,前后一年多的时间,根本就没见过光亮。

“少爷睿智,”陈明则恭身回道:“苏老此去,确是为了二少爷所提的新耕之法,在咱们府中的田地里转了两圈,又向无尘管家及府里的那些佃户作了几次细详的询问,看得出,苏老对咱们府里的耕作方法,甚为中意。”

知道他们家少爷关心的是什么,所以陈明则也没有多作闲言,直接将苏炳仁此行的状况与结果向他们家少爷回禀了出来。

“还有,”见他们家少爷点头微笑,陈明则接声说道:“除了府中的新耕之法,苏老爷子对咱们府里的白叠子像是也极为关注,甫一到府中,便寻到了府里存放白叠子的库房,若不是无尘管家提前有过吩咐,守库房的下人又甚为尽职,一直拦着不让旁人出入,不然咱们库房里的那些器具,怕是都已入了外人的目中。”

“哦?是吗?”虽然这么问,但是柳一条的面上却是没有太多的意外之色,先前的‘三原茶’,一举将寻常的茶叶变废为宝,虽然为柳府谋得了非同一般的暴利及名声,但是,同时地,它也引来了不少红眼之人,直接将柳家给推到了浪尖之上。

这一次,柳府又这般不依常理地,大肆收购那无甚用处的白叠子,且不惜路途,不惜运费,将之从高昌千里运回三原,想要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与觊觎窥探,便是柳一条自己,都不会相信。

那苏老头此行的举动,除了他自己的好奇心与自身大司农的职责外,怕是也有受到李世民那个无良明君的暗中授意。

“除了苏大人,这些时日,可还有旁人到府里来寻探这白叠子之事?”沉吟了一会儿,柳一条又接声询问,没有问起苏炳仁在府里的情况,因为他知道,也很相信,对于这种事情,柳无尘这个大管家,会比他这个东家处理得还要妥贴、妥善,无须他再多去费心,询问。

“回少爷话,明里来的人不多,除了苏老大人外,其余也就两三余,”见他们家少爷没有接声问起无尘管家对于苏老头的接送情形,陈明则在心中一愣的同时,又对他们家少爷的做法与魄力,涌升起了些许的叹服之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跟在他们家少爷这样的主子身前做事,说句贴心贴底儿的话,实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福运。

“不过,”声音稍顿,陈明则躬身抬头,看了他们家少爷一眼,小声回道:“不过在三原县城之内,这三五日来,却已是商贾云集,人满为患,无尘管家曾着小人前去探过口风,这些商贩,多都是冲着咱们府中的白叠子来的。”

“嗯,”轻点了点头,柳一条凝眉静思,随手端起身前的茶碗儿轻饮,过了些许时辰,这才又复向陈明则吩咐道:“对于这些明里或是暗里的试探与窥测,暂时都无须理会,你回去之后同无尘管家说讲一声,让袁方那边加紧再多赶制出来几套访织用的器具,除了棉被与棉袄之外,尽快把那棉布也给织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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