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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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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也如那豫章公主一般,又是为了李佑那厮的事情吧?柳一条抬头看了小德子一眼,心中打作着思量。

“这些,哪里是我们这些做下人能知道地事情?在这宫里,乱嚼舌头。可是大罪。”小瞥了柳一条一眼,小德子尖声说道:“不过。亦凡先生也莫要担心,皇后娘娘的脾气一向和善,对亦凡先生地才学又是甚为敬重,便是真有什么事端,她老人家,当也不会难为先生。”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在长孙皇后的身边侍候了那么多年,对他们家主子的喜忧变化,小德子还是能看得分明。

“借德总管吉言!”有小德子的这些话语,柳一条便知道,长孙皇后此次召他,当不是什么大事,坏事。

“殿中,还有一人,”轻点了点头,小德子小声地提点了柳一条一句,道:“是新近崛起的那位小书法大家,骆宾王,皇后娘娘一直有意让他来教授三位小殿下书艺之道,此次皇后娘娘传唤先生,应与此事有些关联。”

阿瞒?

听闻小德子的言语,柳一条的身形稍微一顿,不由微愣了下神儿,之前就曾有听闻,阿瞒那小子在礼部闯出了些名堂,有可能会入宫来教习皇子书艺,只是不想,他这般快就来了这立政殿中,他们师徒二人,在这宫中,竟变成了同事。

“亦凡先生莫不成也听闻过这骆宾王地名头?”见柳一条神色有异,小德子遂开声向其询问。

“柳某曾见过他的书法,这些天在宫外,也多有听到关于这位小书法大家的事情,”拱手向小德子道谢,柳一条轻声说道:“只是现乍然听闻他就在殿中,心中有些意外罢了。”

“骆先生是三原柳一条柳先生唯一的高徒,书艺自是秉得柳先生之真传,”抬步向前走着,小德子再次向柳一条提醒,道:“因为柳先生的关系,皇后娘娘对这位骆先生,也是甚不欢喜,看重。”

“柳某知晓了,多谢德总管提醒!”明白小德子话语之中的意思,再次躬身冲着小德子一礼,柳一条紧随着小德子来到了立政殿的殿门之外。

“亦凡先生直接随小人进去吧,刚才小人临走的时候,皇后娘娘曾有吩咐,亦凡先生来了,无须通禀,可直入殿中。”见柳一条止住脚步,偏立于殿外,小德子开口尖声向柳一条说道,伸手请得柳一条直入立政殿门。

“哦,皇后娘娘恩德!”冲着正殿方向拱手一礼,柳一条抬步跨过门槛,随着小德子一起,入了殿内。

“学生柳亦凡,拜见皇后娘娘!”缓步走入正厅,见得正殿之上有长孙皇后安坐,柳一条弯身躬首,与长孙皇后见礼,同时在低头抬眼之间,也有瞧看到骆宾王那小子地存在。

近一年没有与他相见,阿瞒现在的身形,比之去岁,又长高了一些,整个人看去,也强壮了许多。

“嗯,是亦凡先生到了,先生且在一旁坐下吧,”抬头朝着柳亦凡打量了一番,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抬手温声,向柳一条说道。

“谢皇后娘娘!”躬身谢礼,柳一条转身在走到侧旁的椅上,在骆宾王的身边安坐。

“乌伤骆宾王,见过亦凡先生!”骆宾王欠身点头,拱手与柳一条见礼,面上一直带着和善的笑意,不过眼神深处,却隐有几分诧异之色露出,怎么这个柳亦凡,会给他一种很是熟识的感觉?好似以前,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

“原来是骆公子,柳某这里有礼了!”柳一条拱手回礼,还以骆宾王一个和善地笑意,之后提摆曲膝,在旁边空闲的椅上坐定。

“亦凡先生!”待宫女为柳一条端送上茶水,长孙皇后温声开言,向着柳一条说道:“这位骆先生,是本宫特从礼部请回,旨为教导煜昱,稚奴,还有兕子他们三人的书法字艺,日后骆先生课业上的安排,就要劳亦凡先生费心了。”

“本宫那三个皇儿,”扭头又看了骆宾王一眼,长孙皇后接着说道:“就托付给两位先生费心教导了。”

“皇后娘娘放心!”柳一条与骆宾王二人对视了一眼,齐声拱手,向长孙皇后回道:“学生定会皆尽全力!”

“嗯,如此,本宫也就放心了,”温笑着轻点了点头,长孙皇后开声说道:“现在正是授业时间,本宫也不好多做打扰,两位先生这便去吧,日后若是有什么需求,可直来找本宫讲明。”

“是,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柳、骆二人齐站起身,躬身与长孙皇后行礼告退,缓步倒身,出了立政殿门。

“出来乍到,多有不明,日后就劳亦凡先生多多提携了!”出得殿外,跟在柳一条的身后,骆宾王有礼开口,与柳一条套起了近乎。

“骆小哥言重了,”扭头看了自己的这个徒弟一眼,柳一条的眼中满是笑意,比起以前,这个骆阿瞒可是活泛了不少,客套话,软话张口就来,少了几分清高,多了几分圆滑,是长大了一些。

“皇后娘娘亲口嘱咐,柳某可不敢对骆小哥有什么怠慢,”略带着几分玩笑,柳一条上下打量了骆宾王一眼,道:“骆小哥且随柳某一同,先到书房,与三位小殿下见上一见吧。若是能够搏得三个殿下的认可,日后骆小哥授起课业来,也会方便上许多。”

“多谢亦凡先生!”不知怎么地,在这位亦凡先生的身边,骆宾王竟又找到了一些当年在三原柳府恩师跟前时的感觉。

第598章 他是柳一条

“娘,爹的事情,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任府偏宅,任幽阴沉着一张小脸,开声向任姑询问:“我爹,真的是被齐王给害了性命吗?”

自昨夜,从柳家小院儿,听得娘亲的一番言讲之后,任幽的心里面,一直都压起了一块巨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身为人子,他怎可看得自己的杀父仇人,在自己的眼前逍遥自在?

“娘便是提前告诉了你,又能如何?”知道自己儿子心中的苦闷怨恨,任姑抬手小抹了下脸上的眼泪,拉着儿子在侧旁的椅上坐定,道:“咱们任家,虽然有些银钱,但终是一商贾之家,你还能真个与齐王李佑,这位皇五子拼到一处?”

“有些东西,交给娘来承受,也就够了,”抬手轻抚了着儿子娇嫩的脸旁,任姑怜声开口,道:“娘也不是不想让我儿终日生活在仇恨,不愉之中,心中有仇的日子,过着太累。”

十几年的苦心经营,任姑从一个开始什么也不懂得的小媳妇儿,变成了现在一个身经百练的小妇人,脸上的皱纹多了几线,头上的秀发也白了几根,她,有些累了,不想让儿子也重复起她这十几年来的生活怨念。

“可是,身为人子,这种事情,娘怎么可以将孩儿置于事外?”能够体味到娘亲心中深意,知道娘亲如此作为也全是为自己着想,任幽的眼圈儿变得有些泛红。扑通一声,曲膝便在任姑地腿上跪下,开声言道:“这些年来,所有的事情全都由让娘亲一人承担,孩儿帮不上忙不说,还时常会为娘亲寻些事端,孩儿不孝!”

回想起这十几年来。自己除了吃喝玩乐,偶尔地再闯出一些祸端。还得由着娘亲去亲自出面解决清理,任幽的心中便是一阵无颜的愧疚,置杀父大仇于不顾,视娘亲辛劳而不理,自己,枉为人子。

悔恨之意浮现于心,任幽趴在地上。跪在任姑的跟前,面色通红,眼中蕴着泪水。便是他早已忘记了父亲的模样,便是他也从未体味过什么是父子之情,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老爹是被人害死,任幽地心中,便是一阵地难受和恨意。

“我儿快快起来。”看着儿子现在的这般样子,好似心中多年地委屈与艰辛一下就得到了释放和理解,任姑双眼中的泪水一下便落了下来,弯身伸手,将任幽从地上拉扶起来,道:“不知不罪。这件事情与我儿无干,说不上是不教不仁,你爹也不会怪你。”

若非是赶上柳亦凡与李佑那厮之间的过节,若非是看上了柳亦凡那位先生的才学智谋,让她看到了一点可以复仇于齐王的希望,任姑怎么也不会让儿子这般早地就知晓了这些事情,在她的眼中,儿子,终还是太小了一些,还远未到那种可以独挡一面的程度。有些事情让他知晓得太早。有害无益。

如果可能地话,任姑真想就这样一直瞒下去。不想让儿子也来承受她所承受着的痛苦,像是儿子现在的这般样子,她看着,心疼。

“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爹的仇怨,终是孩儿的责任,娘该早些让孩儿知晓。”顺势起身,再次在任姑的身旁安坐,任幽轻声说道:“早些时,孩儿就隐有察觉,首先便是咱们‘易和居’每月的盈余,总是会有一部分不知去向,还有就是娘亲一年之中,也是少有在家中呆坐,大半时间全都是在齐地奔波,以前小幽以为那些银钱是娘拿去扩展酒楼,现在看来,娘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搜集着李佑的罪证,伺机为我爹报仇雪恨。”

任幽不是傻子,以前虽有察觉,不过因为他贪玩偷懒地性子,并没有开口过问干涉,把生意场上的事情全都推给了老娘前去打理处理,少有上心。从来没有想过,娘亲一直以来所忙道的,竟然不是他所想到的酒楼生意,而是他老爹的血海深仇。

“娘知道,”怜爱地看了任幽一眼,任姑轻声说道:“娘曾听得你澜叔提起过,小幽自幼头脑聪颖,做起生意来也不是庸手,自是能看出一些端倪来,只是娘存了些私心,不想让我儿早些牵扯到这些仇恨中来。”

还是那句话,报仇的事情,有她一人承受,也就够了,任姑不想自己地儿子,也终日生活在无边的仇恨之中。

“娘!”深情地唤了一声,任幽低头趴放在娘亲的怀里,眼中泪光晶莹。男儿有泪不轻弹,任幽也不是那种爱哭鼻子的小气男人,但是听到娘亲说出的话语,想着娘亲这些年来所承受的苦楚,这小子的眼泪,终是忍之不住,一直在眼眶之中打转摇晃。

“这件事情,除了你澜叔与柳亦凡夫妇,万莫再对外人提起,”抬手轻拭着儿子脸上的泪水,任姑小心地开声向任幽交待着:“咱们任府,不比柳先生一家,背后还有一个罗将军府,若是被齐王知道了,咱们‘易和居’,咱们母子二人,怕是都落不得好去。再想要与你爹报仇,怕是比登天还要再难上一些。”

“小幽知道轻重,娘不用担心。”轻点了点头,任幽开声应了一句:“孩儿但有一口气在,定要将李佑那厮碎尸万断,为爹娘出得一口气去。”

“嗯,我儿长大了!”轻点头应承着,任姑的心中感动的同时,对儿子地话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也没有报出太大地希望。

那李佑终是一齐王殿下,虽然他们任家对那小子是恨之入骨,但是想要真个把他整倒以雪恨,又谈何容易?她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近十年的十间,到了现在,还不是不能动得那齐王李佑地一根毛去?

“明日一早,你随娘去一趟前边店里,娘有些事情想对你做一些交待。”深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任幽柔声说道:“既然你已知晓了你爹的事情,咱们‘易和居’里的一些东西,也是到了可以告诉你的时候了。”

以前直嫌儿子岁小,有些事情不愿让他掺杂到其中费心,但是今日里,事情既是到了这一步,有一些东西,任姑也看得甚为开明,是该让自己的儿子,知道一些家中的秘密了。

“是,娘!”抬头看了任姑一眼,稍作思量,任幽开声向娘亲说道:“娘,其实,有些事情,孩儿对娘也是多有欺瞒,比如柳大哥他们一家,”微顿了下,任幽接着说道:“柳亦凡并非是柳大哥本名,柳大哥原来是三原的那个柳一条,柳先生。”

事关自己老爹的仇怨,之前曾答应过柳一条的一些事情,也被任幽给抛放到了一边,直言开口,向他的老娘说出了实话,把柳一条的老底给揭了出来。

“什么?他竟是柳一条?”神色一愣,任姑猛地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以确定任幽口中言语的真假,脸上的神情由吃惊,到错愕,再到最后的欣喜若狂。

柳一条是什么人?

那是一个平民中的传奇,抛开他‘神医’‘神匠’‘书法宗师’的身份不讲,仅凭去岁暑期,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兵部尚书候君集一家,给告倒治罪的事情就足以让任姑这个无权无势地商贾,看到了一些希望,再次多得了几分把握。

“小幽可能确定?”

“这是柳大哥亲口所认,”挺直了身子,拭去眼角的泪水,任幽的小脸儿,看上去坚强了几分:“前番玥儿肋下的那处剑伤,便是由柳大哥施的妙法,借着嫂嫂的巧手将玥儿救了回来,不然,仅是凭着张太医一人之力,玥儿怕是连当晚都撑之不过。”

虽然有些不地道,不过在自己的老娘面前,任幽也就没有了那般多的顾忌,直接开言,便把柳一条夫妇给卖了出来。

“如此啊,你怎么不早些告诉娘亲知晓?”任姑的眉头不由轻微皱起,抬头轻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救了自己的儿媳,且又没有隐诲自己的身份,看得出,柳一条已是把他们任府,把小幽,给当成了知心地朋友。

对于自己的恩人和朋友,若是再报着之前携私利用的心思,却是有些不妥了。

虽为商贾,但是对于真正的朋友,任家一向都是以诚心而待。

“今夜,随娘再走一趟柳先生的府坻!”手指轻敲着桌面儿,任姑眼中精光闪现,轻声开言,向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第599章 麻烦(1)

清晨,太阳稍露头脸,花园里露珠莹莹,阵阵地凉意之中,透穿着几分宜人的幽静。

在花园的凉亭里,罗齐氏罗老太太盘膝静坐,双目微闭,双手平放于前膝,神态安祥,呼吸有致,一副宜然悠然之态。

“干娘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在凉亭远处,一露天的石桌石椅之前,张楚楚怀抱着宝贝儿子,小声地开口向一旁的新媳妇儿狄芝芝问道。

“从早上卯时初,一直呆坐到现在,婆婆她老人家,已在此呆了三刻,”狄芝芝装模作样地拿着手中的布帛与针线,假做着刺绣的动作,轻声向张楚楚说道:“也不知婆婆从哪得来的养气方法,竟与我师门中的‘长青歌诀’一般无二,只是婆婆已经上了年岁,现在修习,已是有些嫌晚,很难再有什么作为。”

“哦?”知道狄芝芝并未瞧出老太太这‘长青歌诀’的修练层次,张楚楚好笑地扭头看了小丫头儿一眼,轻声开口向她问道:“既如此,芝芝妹妹为何不开言向干娘提出,免得干娘这般,徒劳而无功,白白浪费了时间?”

“寥,胜于无,”一副乖巧小媳妇儿的模样儿,狄芝芝提针引线,再次抬头瞥看了凉亭中的老太太一眼,道:“不管怎么说,婆婆练了这‘长青歌诀’,便是不能大成,有所作为,但是对她老人家的身子骨来说,却也多是有益而无害。既然她老人家喜欢,让她老人家一直练着,倒也是无妨。”

“且,一日之计在于清晨,”低头小心地绣上了一针,微皱着眉头瞧看了刚刺出的这一针,轻摇了摇头。狄芝芝接着说道:“便是婆婆真个练不出什么东西来,每日这般早起。在这花园之中多呼吸些清新气息,也是好地。”

到底是习武之人,对于一些常用的养生之理,狄芝芝多少也懂得一些。

“刚过得府门儿一天,芝芝妹妹却是长大了不少,”赞赏地瞧看了狄芝芝一眼,比之以前那个懵懂莽撞的狄家大小姐。现在的狄芝芝,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稳重成熟了许多,说起话,做起事来,也多出了几分的心机。

只是,这刺绣之道,岂是一天两天便能学得?抬手把宝儿交给身后侍候的小依看抱,张楚楚轻笑着伸手将狄芝芝手中的针线夺来。温笑开言:“芝芝妹妹方才地那一针,错了。”

提针翻线,将方才的那道丝线撤掉,张楚楚手下针飞线舞,嘴里面轻声说道:“芝芝妹妹再绣时,当像是这般走线。和缓,轻柔,切莫要直来直去地,易破了整副图案地柔嫩质感。诺,芝芝妹妹再来试下。”

因为之前在奉节时,张楚楚便是狄芝芝的刺绣先生,对于狄芝芝手法上的一些缺陷之处,自是多有了解,所以在开口为她纠正教导之时,也是张口就来。没有一点不拘之处。

“张姐姐说得是。”伸手将针线接过,狄芝芝有些羡慕地看着张楚楚道:“还是张姐姐的一双小手更为灵巧一些。什么进候小妹的手艺能够达到姐姐十之又一,芝芝也就知足了。”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狄芝芝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的那十根手指头,握剑还可以,但是这针线,却是,有些犯冲的意思,每天不被它们给捅出十几个小眼儿出来,都没有要完地意思。

“呵呵,芝芝妹妹慧质兰心,学得这刺绣的技法,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端起茶碗儿小饮了一口,张楚楚伸臂又将宝贝儿子从小依的怀里给接了回来,扭头朝着凉亭看了一眼,道:“干娘行功完毕了,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嗯,张姐姐先请!”闻声从椅上站起,狄芝芝有礼地弯身着请张楚楚先行,同时把手中的刺绣针线,也交给了一旁的丫环保管。

“芝芝妹妹错了,”面带微笑,张楚楚抱着儿子并没有动身,抬头看了正是有些诧异的狄芝芝一眼,道:“芝芝妹妹现在罗大哥的新婚夫人,也就是疋疋地新嫂嫂,依礼,当嫂嫂先生才是!”

“呃?”狄芝芝的小脸儿一下便通红了起来,嗔怪地看了张楚楚这个姐姐一眼之后,便稳着心神,抬步率先迈出了步子,走在前端向亭中的罗齐氏迎去,看那势态,还真有着几分罗家夫人的意思。

“婆婆!”“干娘!”

凉亭之中,狄芝芝与张楚楚先后弯身与罗齐氏见礼,之后在罗老太太的支应声中,起身随意地在罗老太太的身侧安坐。

“疋疋也来啦?”抬头看了张楚楚一眼,老太太欢喜地伸出双臂,向着张楚楚怀中地小宝儿要道:“来来来,快让我抱抱我这小孙子,这一夜不见,还真是让人着想得慌。”

“干娘的气色,比昨日要好了许多,”轻将小宝儿递出,张楚楚轻声向罗齐氏说道。

“是啊,婆婆,”贴身在老太太的身边坐下,狄芝芝环抱着罗齐氏的胳膊,娇声说道:“婆婆的身子越来越硬朗了,想来再过得不久,婆婆身子赢弱的毛病,就大好了。”

“呵呵,你们这两张小嘴,倒是会哄老身开心,”抬手逗弄了小孙子一下,罗老太太呵笑着看了自己的儿媳妇儿与干女儿一眼,道:“不过,自打习练了这套养气之术以后,老身这身子骨,还真就是有了些起色,走路少喘不说,就是这呼气吸气,也比之前硬气了一些。”

“嗯?”说起这养气之术,罗老太太不由便想起了她那位宝贝的干女婿来,若不是她这干女婿亲自引导教习,她这一把老骨头,想要学成这‘长青歌诀’,难。

老太太抬眼朝着亭内亭外看了一眼,开声向张楚楚问道:“疋疋,怎么不见亦凡在侧,今日他没有随你一同过来府里吗?”

“回干娘话,”微弯了下身子,张楚楚细语向老太太回道:“七日之暇已过,夫君今日一早,就赶往宫里,去教导还珠公主三位殿下读书去了。”

“哦,是了,亦凡我儿在宫中,还兼着一份差事,”罗齐氏恍然点头,脸上同时地又稍露出了一丝忧虑:“不过昨日在太极殿中,亦凡的诸般作为,在宫中,怕是会有些……”

“阿祥,齐王殿下可是已离了长安城?”心中思量着,罗齐氏开口,向立在远处侍候的管家罗祥问道了一句,同时将小宝儿平放在自己地腿上。

“回老夫人,”远处,罗祥躬身施礼,道:“寅时末,齐王殿下地车队,便已出宫,离了长安。距此,已有近三个时辰。”

“嗯,通儿呢,去了哪里?”轻点了点头,罗老太太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少爷出城遛马,还未曾回来,”罗祥弯身回道。

“嗯,待通儿回来了,让他过来见我!”点着头,罗齐氏冲着罗祥挥了挥手,示意他屏身退下。

“干娘,是不是夫君出了什么事端?”看到罗齐氏在说起宫中的柳亦凡时,面色露忧,似有难言,张楚楚心中一跳,遂开声向她问了出来。

“疋疋莫慌,”扭头看了张楚楚一眼,罗齐氏出声安抚,道:“昨日之事,皇上金口下了定论,不管是谁,都不会也不敢再将其翻道出来寻兹麻烦,亦凡我儿,并不会发生什么事端。”

“只是,”微顿了下,罗齐氏接声说道:“只是,这皇宫之内,自古以来,就是一是非之地,便是没有人敢再出来为齐王之事生事,亦凡我儿在这宫中,怕是也会得不了一个安生。”

齐王虽走,但是,他娘却在。

那个阴妃娘娘,可也不是一盏省油地灯。她若是想在宫中为柳亦凡这个小小的教书先生,安插上一些个什么有的没的罪名,难为个一番两番的,那还不只是动动嘴皮之事?

皇宫后宫里的那些弯弯道道儿,罗齐氏这老太太,心里清楚得紧,那里,可是一黑白都可以倒转的地儿,水浑得厉害,寻日里,便是有皇后娘娘罩着,怕是也难以顾柳亦凡一个周全。

“干娘,这……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忧色满脸,张楚楚抬眼向罗老太太看来。

“我儿莫忧,”抬手轻拍了拍张楚楚的小手儿,罗齐氏坚声说道:“此事是由我罗府而起,为娘定是不会袖手不理,置亦凡贤婿的安危于不顾。”

说道着,罗齐氏立身站起,道:“老身这便再走一趟立政殿,求见皇后娘娘当面!”

…………

第600章 麻烦(2)

“阴春,佑儿可是已离了宫里?”永和宫中,照着铜镜,梳理着自己发髻的阴妃,漫不经心地开声冲着身后的内侍总管阴春问道。

“回娘娘话,”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们家主子一眼,阴春小声回道:“齐王殿下他,早在一个时辰前,便已离了太医署,带着一干下人还有新任的长吏权万纪权大人一同,出了长安城,现在,怕是都已经走远了。”

作为从阴家一直跟着进到宫里的老奴,阴奉对他们家小姐的心思,还是多为了解,那到底是她自己的儿子,当娘的哪有不忧心挂心的道理?今日明知齐王殿下出宫之事,阴妃却不愿前往相送辞别,多也是怕自己到时会触景生情,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来。

“哦,是吗?”拿着梳子的小手微顿了一下,阴妃的声音轻颤,紧接着便是一阵默言。

“佑儿的伤势,可曾好了一些?”手动梳滑,阴妃的神色又恢复了常态,抬眼朝着镜中的阴春看了一眼,再次开声向他问道。

“听任太医署令言讲,”阴春弯身回道:“齐王殿下身上的伤势并无大碍,在榻上安心休养上两三个整月便可愈痊,不过,在齐王殿下离开太医署的时候,小人却是看到齐王殿下的身子,比之昨夜又肿胀了一圈,殿下爷被下人给抬送出来的时候,叫得声音,实在是让人惨不耳闻。”

想起早上在太医院看到的那般情形。阴春脸上地表情,也是心疼得厉害,再怎么说李佑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是他们阴府小姐的公子,看到他被人欺负得厉害,阴春的心中也是多有不忿。不过这件事情,还得看他们家娘娘的意思。阴妃娘娘不发话,阴春便是再有心思。却是也不敢去放开了手脚。

“是吗?”把手中的木梳放下,阴妃抬手轻将头发盘起,面上的表情不以为意:“照顾了他十几年,阴春你又不是不知,佑儿那小子,从小都爱装扮,搏人同情。说不得这次,他又是在穷装哭叫,演给一些有心人看。”

知子莫若母,对于自己儿子心里地花花道道儿,阴妃的心里,很清楚。

“可是娘娘,这次不同,”微向前挪动了一步。阴春开声向他们家娘娘禀道:“这一次,殿下爷地叫声不似作假,小人听着殿下爷的嗓子似都叫得哑了声音,眼睛里面,隐还有泪水流出,殿下爷。像是真疼。”

“什么?”身形一震,阴妃削瘦的身子不由扭转了过来,抬头看着近前的阴春问道:“你说,佑儿他,哭了?”

这,怎么可能?阴妃的心中又是一颤,男儿流血不流泪,佑儿平素里不是最看不起那些动不动就挤眼泪的男人吗?他怎么可能也会像是那些人一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就那样哭叫了起来?

“是的。娘娘。殿下爷他,确是哭了。”阴春接声说道:“听任太医署令言讲。齐王殿下地伤势,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裸露在体表的那些外伤,却是有些不同寻常,伤处的位置,无一不是会让人倍觉痛楚之地,殿下爷之所以会叫声不止,眼泪直流,与这些伤患,不无关联。”

“是那柳亦凡所为?”阴妃朝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眼,话语的后音之中,透出了几分凉意:“这个柳亦凡,也真是忒大胆了一些。”

纵使佑儿有什么事做得不妥,却是也用不着你一个无名无势的平身白布来出手教训!

从昨日,一直到现在,阴妃平静的表下,一直都憋着一阵地火气,现在听得儿子竟被人给整哭,这个看上去一向都是甚为平静的女人,终是也有些忍之不住。

“是啊,在宫里这么些年,小人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有哪一个书生,敢这般胆大枉为地,连皇子都敢出手教训?”接过他们家娘娘的话头,阴春开声说道:“仗着自己胸中的那点点墨,仗着自己在立政殿中当差教授三位皇子公主殿下,仗着自己身边儿有皇后娘娘为他撑腰,这个柳亦凡,着实是太过份了一些。”

“娘娘或还是不知,”再次上前小挪了一步,阴春小声言道:“就是方才,小人从太医院躬送齐王殿下离开之时,还有看到柳亦凡那厮,坐着马车,入了宫里。”

“嗯?柳亦凡进宫了?”眉头轻微皱起,阴妃娘娘提笔轻描,看了镜中的阴春一眼,道:“还在教授还珠,晋阳,晋王他们三人的课业么?”

“是的,娘娘!”

“在宫里面,也好,”拿起妆台上地银簪,缓插至发前,阴妃开声说道:“有时间的话,本宫也去会会这位柳先生,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常常听闻柳亦凡此人如何如何,儿子也与柳亦凡有了诸般多的误会和过节,可是阴妃这位娘娘,却是连人柳亦凡的面容,都不曾得一见,她的心中,在气愤的同时,也甚为好奇,究是什么样的人,在做出了这般大的事件之后,竟能还安生无事,好似没事儿人一般,继续教导他的课业?

“是,娘娘!”听得阴妃娘娘此言,一直立在一旁的阴春,脸上多少露出了一丝喜意,他等他们家娘娘地这句话,已经有了大半天了,再向前走了一步,侧身在他们家娘娘地跟前,道:“娘娘,要不要小人先去,探探路程?”

阴春主动请缨,双眼张开,直向阴妃娘娘这里看来,他想亲自出手,为他们家殿下爷,出上这一口恶气来。

“嗯,你先去看看,也好。”扭头看了看阴春,阴妃轻点了点头,没有多加拦阻,她也想看一看,这个柳亦凡,到底是不是真有些材料?如果他连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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