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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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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把苏晨曦困在家里近半年的时间,每次看到孙女儿郁郁不乐的样子,就像是被困在囚笼中的小鸟一般,让老苏头看着有些纠心。这小丫头从小就随着他自处走动,跑惯了,现在猛然地把她留在家里,老苏头也怕会把他的宝贝孙女给闷出了病来。

既然狠不下心给她强配夫家,不若就随她去吧,从内心里讲,老苏头也很舍不得这么早地就把孙女嫁出去,他也想让苏晨曦也多陪他几年。

有时老苏头就在想,如果没有了曦儿在身边叽叽喳喳,撒娇嬉笑的日子,他该怎么过?十几年的相依为命,不是说舍,就能舍得掉的。

“小姐,江南那么大,咱们这次先去哪啊?”芭蕉弯身为苏晨曦收拾着行礼,轻声地向他们家小姐询问,能借机跟着小姐出去游玩,芭蕉的心情也是不错,折叠衣服的时候,手脚都灵活了许多。

“哪有什么目的,走哪算哪吧,”苏晨曦蹲坐在炉火跟前,在炉火上温烤着她冻得通红的小手,神色并没有太多的激动,看着炉中的炭火,轻声向芭蕉说道:“走的时候还着男装吧,在外面行走时会方便一些,想来公主殿下她们也会如此。”

“知道了。小姐!”芭蕉轻应了一声,然后又很八卦地看了她们家小姐一眼,小声地打听道:“小姐,听说豫章公主殿下貌若天仙,性子也温柔和顺,是一个难得的妙人儿,是真地吗?难道她会比小姐你还要美吗?”

芭蕉并没有随着苏晨曦进过宫里。自是无缘与豫章公主相见,对豫章公主这么高贵的人儿。她心里羡慕得紧,也好奇得紧,总是想着法,想去多打听一些小道消息。

“明天见了你不就知道了吗?”感觉手稍暖了一些,苏晨曦又拿起了一旁的针线,一点一点地又缝合起那件半成的裘衣来。雪白,厚实。这是她为爷爷准备的过冬衣务,是白狐皮,很暖和的那种。

“嗯,”芭蕉轻撅了下嘴,不过很快便又想到了另一个话题:“听说豫章公主殿下二十岁之前都不能嫁人,而且一生都不能生养,不然就会有性命之虞,真是天妒红颜。也难怪皇上他老人家会同意让她出来。”

“休要胡说!”苏晨曦手中的动作停了一下,抬头看了芭蕉一眼,轻斥了一句,然后又小心地向她嘱咐道:“芭蕉,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没有必要非说出来。明天在豫章公主殿下地面前。你可不能再这般地胡言乱语,揭了人家的伤疤。不然就是公主殿下量大饶过你,我也不会轻易放过,知道了吗?”

知道芭蕉有一些大嘴巴,说起话来多是无忌,苏晨曦不得不预先给她交待一番,免得日后会犯了过错。

“知道了,小姐!小姐以为芭蕉是傻子么,哪里会那般地不知轻重?”芭蕉不满地又撅起了小嘴儿,不过手上地动作依然没有停歇。满榻的衣服。已让她给整理了大半。

“好好好,我们家芭蕉聪明着那。不会分不清轻重,刚才是我失言了。来,过来把这件裘衣披上,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把针线放下,挥了挥手中的狐皮裘衣,苏晨曦轻笑着抬头叫了芭蕉一声,裘衣已经成形,就剩下做一些简单的修改了。

“嗯,”应了一声,芭蕉把手中的衣衫放下,轻步走到苏晨曦的身边,接过裘衣披在肩上。

虽然披在芭蕉身上的狐裘显得宽大了一些,尾摆甚至都落到了地上老长了一截,不过若是披在了爷爷地身上,应该是大小适中的样子。苏晨曦微笑着轻点了点头,围着芭蕉轻转了两圈,把需要稍作修改的地方记在了心里,然后又伸手把狐裘从芭蕉的身上脱下,复坐在炉火旁,小心地裁剪修改起来。

这件裘衣是她在出游之前,要送给爷爷的一份惊喜,所以,苏晨曦制作缝纫的时候,格外地认真。

“小姐,”芭蕉弯身蹲下,把两只小手也伸到炉火的上方,轻声向苏晨曦说道:“马上就到了年关,咱们明天这一走,岂不是要在外地过年了?”

“那也不一定,反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说不得咱们出去不久,便又会回来了。”苏晨曦仰起头,略带着回忆地轻声向芭蕉说道:“其实在外地过年也是不错,以前我跟爷爷一起,过年地时候还不是大都是在外地,只是今年,可能便要与爷爷分在异地了。”

苏晨曦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舍。

“太子哥哥!”轻身进门,豫章公主弯身给李承乾行了一礼。

“哦,恕儿?你今天怎么有闲暇来孤这里?”李承乾放下手中的书折,意外而欣喜地看了豫章公主一眼,伸手热情地向豫章招呼道:“来来来,到孤这里来坐,这阵子公务繁忙,咱们兄妹可是有好些时日没有见面了,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

吩咐宫女给端上参茶,李承乾把豫章公主给叫到跟前坐下,看到妹妹比以前瘦了一圈,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疼。

“劳太子哥哥挂怀,茹儿一切都好,”轻轻坐下身形,豫章抬眼看了李承乾一下,细语轻言:“倒是太子哥哥,切莫因为政事而坏了自己的身子。有空闲的时候要多休息才是,再者皇嫂有了身孕,太子哥哥也要多去陪陪皇嫂才好。”

“呵呵,这是自然,孤自有分寸,茹儿不必担心。”说起太子妃,还有太子妃肚里的孩子,李承乾的脸上不觉便露出了几分笑意,即将就为人父,心中自是有几分欢喜和骄傲之意。

“如此茹儿就放心了,”豫章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太子哥哥或是还没有听说,父皇和母后已然应下,茹儿明天就要出宫了,去江南,归期不定,此番茹儿来就是跟太子哥哥告别地。”

“嗯?怎么回事?”李承乾收起脸上的笑容,有些紧张地看了豫章一眼,还以为豫章是出了什么事故。对于这个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李承乾一直都亲近,关心得很。

“母后怕茹儿在宫里闷出病来,便想让茹儿去江南走走,”见太子哥哥自己担心,豫章心中多了一丝暖意,轻声解释道:“正好茹儿也想出去看看,便应了下来,明天一早就要起程了。”

“如此啊,”李承乾明显地松了口气,道:“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出去散散心,以前你不就是很喜欢往宫外跑么,母后如此,可不正遂了你的心意?可惜孤现在有事务缠身,不然陪着恕儿还有太子妃一起出去游玩一番,也是不错。”

恍然间,李承乾便明白了母后的意思,便也轻笑着帮衬了起来。

“茹儿知道,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这是在心疼恕儿,不过,有些事情茹儿已经想开了,太子哥哥不必再为茹儿担心。”豫章冲着李承乾浅笑了一下,看她的样子,像是真的已经不把生病的事情放在心上。

轻喝了一口茶水,感受着茶水中淡淡的苦味。

看豫章似在强颜欢笑,李承乾心中轻叹了一声,不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轻声把话题岔开,道:“现在已近了腊月,再过月余就是新年,茹儿此去,年关时怕是就难以赶回了吧?”

“嗯,”豫章轻点了点头,虽然不能跟家人在一起过年有些惋惜,但是她还是更想呆在外面。

“太子哥哥!”

“嗯?”

豫章轻抬起头,脸色微红地看了李承乾一眼,小声地向李承乾询道:“茹儿知道,太子哥哥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搜寻柳先生的下落,茹儿想问一下,太子哥哥有查到过些什么吗?”

这个丫头,到底还是没有忘记。

看了豫章公主一眼,李承乾轻摇了摇头,道:“柳先生地行踪诡异,从他开始隐避不出地那天起,就没有人能知道他,还有他的家人身在何处。孤虽然心急,担心柳先生地安危,但是多方查探无果,却也是毫无办法。”

“哦,”豫章轻点了点头,脸色稍黯了一下,便不再多作言语。

第370章 伤患

“张姐姐,你绣的这个手帕好漂亮!”狄芝芝一脸羡慕地看着张楚楚刚绣出的小帕,帕上的牡丹姹紫嫣红,很完美,迷人,比她娘之前绣出的所有手帕都要好看。

狄芝芝的两只眼睛眯到了一起,看向张楚楚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芝芝妹妹,”张楚楚轻笑着把手帕递给狄芝芝,道:“刺绣裁衣这种活计,就像是生子,做饭一样,都是咱们女人天生的本分职责,只要用心学,都是一样的。说不得再过些时日,妹妹绣出的手帕,比姐姐的还要好看呢。”

张楚楚轻轻地整理着丝线,一点点地诱导着狄芝芝去学习刺绣。

“姐姐又在说笑了,”狄芝芝轻撅起了小嘴,伸出她的十食递到张楚楚的眼前,道:“姐姐你看,我的十根手指,几乎都被扎过了一遍,这刺绣实在是太难了,比小时候师傅逼着我去学习剑法时还难上百倍!我怕是学不会了。”

说着,狄芝芝又把她往日绣出的手帕和鸳鸯拿于张楚楚瞧看,东倒西歪,千奇百怪,离正常的刺绣活计还远得很。

比起刺绣来,她还是更喜欢去院中耍习剑术。

“初学皆是如此,妹妹不必灰心,”张楚楚轻笑了一下,扒看了下狄芝芝往日的刺绣作品,抬头看着狄芝芝说道:“你知道姐姐初始学习刺绣时,手被扎了多少下吗?当时姐姐绣出的东西比你现在地这些。可还差得远了。”

张楚楚细声地向狄芝芝安慰着,道:“记得那时我才十岁,就被娘给逼着学习针线,两只手,轮流着使针用线,手掌上的每一块肌肤几乎都被银针给扎到过,更是有一阵。连碰都不能再碰,虽然苦了点。但是捱过去就好了,这就跟你练剑一样,难道初开始的时候,你就能耍得像现在这般好吗?”

“可是,可是这完全没有必嘛,”狄芝芝看着面前的一堆针线,苦着脸。道:“这些东西若是想要的话,直接花些银钱不是就可以买来么,干嘛还非要让我去这么辛苦地学习,我的手到现在都还疼着呢。现在我就是连做梦,都能梦见一大堆的针针线线。”

“买来地,和自己做出的,不一样,”张楚楚看了狄芝芝一眼。轻声说道:“在乡下,这是一种手艺,也是一种活艺,在我们老家,不会做针线地女人,是嫁不出去的。没有哪家的儿子,会娶一个不会做针线的婆姨。而且,当你嫁了人之后,你就会明白,亲手给自己的夫君和孩子做衣服,是多么地幸福,那是你用多少钱,也买不来的。”

“是吗?”狄芝芝疑惑地看了张楚楚一眼,道:“难道姐姐给那个柳亦凡做衣裳鞋袜时,也会觉得很幸福吗?依我看。姐姐肯嫁给他。就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还要给他做衣衫。美得他!”

“呵呵,这些,等你以后有了夫家就知道了。”张楚楚轻笑了笑,道:“我不知道妹妹为何会对我那夫君这般地有成见,不过这辈子能嫁给夫君,是我地福分才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此生能与夫君相遇,我已知足。”

想起之前柳一条对她的柔情蜜语,张楚楚脸上又是一阵蜜意。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句诗词,像就是在成亲的当日,洞房花烛之前,柳一条对她轻吟而出的。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狄芝芝随着张楚楚轻吟了一句,整个人都不觉得,痴了。

虽然自幼随师学艺,少有诗书,但终归也是出自书香门弟,腹中多少也有些才学,狄芝芝自是能够从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诗句之中,感受到那种绵绵不绝的深情浓意。

“姐姐,这句词句,是姐姐所作么?”从诗句中缓过神儿来,狄芝芝又是一眼钦佩地看着张楚楚。

“呵呵,姐姐幼年时虽也读过一些诗书,但是却还没有这种才学。”张楚楚微笑着,略带着一丝骄傲地向狄芝芝说道:“这是在我与夫君的新喜之夜,夫君即兴而作。”

“柳亦凡?!”狄芝芝不由睁大了眼睛,伸手指着书房的方向,不敢置信:“他?就他?”

狄芝芝不由想起柳一条上课时睡觉,还有上次在东跨院儿大呼救命时地没胆样子来,就这样一个要才没才,要样没样,要胆没胆的窝囊教书先生,也能写出这般情深意切的句子来?

狄芝芝不信,直接地就把张楚楚的这一番言语,给归结到了替她们家夫君贴金这上面来。

“对,就是他。”张楚楚很坚定地点了点头,看狄芝芝似乎并不相信,她也没有多做解释,把针线交到狄芝芝的手里,说道:“咱们接着绣吧,这些东西等将来你成了亲,有了夫家,就明白了。”

“哦,”狄芝芝轻点了点头,不再去多想。不过双手一接到针线,她的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对这种针线活计,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天分。

“张姐姐,”又过了一会儿,在手指头又被扎了近十下之后,狄芝芝地眼圈了转,轻凑到张楚楚的跟前,小声地说道:“等把这个绣完,咱们便出去转转吧,我知道张姐姐刚来奉节不久,对这里还不甚熟悉,不若就由小妹作向导,领着姐姐去游玩一圈可好?”

“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张楚楚好笑地看了狄芝芝一眼,这个小丫头,还真不是一个安分的主儿,笑着向狄芝芝说道:“且不说大夫人会不会同意你出去行走,即使同意,你看姐姐现在的这般样子,能远行吗?”

看狄芝芝一下又垂头丧气起来,张楚楚又轻声向她说道:“不若这样好了,等妹妹什么时候能把手帕绣得像个模样儿了,姐姐就去大夫人那里为你求情,允你在府门的附近透透气,如何?”

堵不如疏,对于狄芝芝这样的活泛性子,若是一味地限着她,反而不好。

“真的?!”狄芝芝的两只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若是妹妹真能做好,姐姐就去负责说服大夫人。”张楚楚轻笑了笑,感觉狄芝芝跟柳小惠那小丫头很相似,做什么事,须得先许一些甜头才行。

“小姐!小姐!”远远地,就听到小环地呼声,很急促。

狄芝芝放下手中地针线,站起身走到门前,把门打开,看到小环正小跑着向她这里跑来,便开口向她问道:“怎么了,小环,什么事了,竟让你这般地着急?”

“小姐,你师门里面来人了,两男一女,还带来了一个像是快要死了的病人,大夫人让请小姐快过去呢。”小环站在门外,小脸煞白,像是被什么给吓到了一般,手脚哆嗦得厉害。

“哦?”狄芝芝地小脸儿也微变了一下,着急地向小环问道:“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不过有一个说是小姐的师姐,正在前厅等着那,小姐你快去吧。”小环轻声地催促着,那些人都带着刀剑,她怕大夫人和狄管家他们应会不过来。

“师姐?嗯,咱们这便去吧,张姐姐稍待,小妹到前厅看看。”回头冲张楚楚告罪一声,狄芝芝便领着小环匆匆奔了前院儿。

“婉儿师姐!”一进厅门儿,狄芝芝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随即就飞身扑了过来,她没有想到,在师门中与她关系最好的南宫婉儿师姐,竟会在这个时候前来看她。

“师妹!”南宫婉儿也轻抱了狄芝芝一下,轻笑着叫了一声。

“芝芝!过来坐下!”狄卢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前几天刚想着要让女儿与师门脱离干系,不想现在就有人给找上了门儿来,而且还带着一个受了重伤的游侠,看那人的样子,似已命不久矣,这大过年的,真有些晦气。

倒不是狄卢氏心狠,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而是对这些游侠,狄卢氏从心底里不喜,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天知道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勾当?

“哦!”轻应了一声,狄芝芝乖乖地在狄卢氏的旁边坐下。这时她才开如注意到,在厅内,除了她的婉儿师姐外,还有三个陌生人,两个坐着,一个躺着的。遂开口向南宫婉儿询问:“婉儿师姐,这三位是?”

“师妹,这两位是师门里李连承师兄和秦柏师兄,他们早年出去游历,师妹以前并没有见过。”南宫婉儿温笑着向狄芝芝介绍,然后指着躺在木制担架上的伤患说道:“这位壮士,是我们在回师门的路上救下的一个朋友,纪和。”

第371章 伤患(2)

按南宫婉儿的话讲,纪和是一个好汉。

拼着一身重伤,在一伙强盗群中,硬是砍死了整整五个身健的盗匪,吓得那伙强盗一时都不敢近身,既始纪和当时已是油尽灯枯之时。

若不是他们师兄妹三人巧然从那里路过,把那伙强盗惊走,纪和怕是早就死在了那群悍匪的刀下。

游侠之人,最敬重的,便是好汉英雄,而纪和无疑就是一个,尤其是当他们在为纪和检查伤患的时候,发现纪和的身上竟还有数道旧伤未愈。

“纪兄弟的伤势危急,我等请了数位郎中,却都是束手无策,听婉儿师妹言讲,狄师妹家在这奉节有些权势,想来府上应有名医,便冒昧前来叨扰了,打扰之处还请狄夫人和狄师妹见谅!”秦柏举臂向狄卢氏和狄芝芝拱了拱手,从刚才他就已经看出,狄卢氏似并不喜他们到来。

这一点,在来之前他们师兄妹三人就有预料,官家子弟向来都不喜与游侠结交,而游侠对官家平常也不是很感冒,身份地位观念不同,便注定了他们两者之间关系的不融洽。

不过在这一带,要想救得纪和的性命,怕也就只有来求这跟他们师们还有些关系的狄府了,毕竟,凭着狄知逊夔州长史的名头,更有希望多请一些名医前来。

“秦柏师兄见外了,别说是师兄师姐临门,就是一个陌生人来狄府求救。狄府也不会坐视不理,行那无情之举,”听了南宫婉儿和秦柏三人的讲述,狄芝芝地两眼放着毫光,刀光剑影,快意恩仇,这才是她所向往的游侠生活。

不过。小丫头光顾着自己热血沸腾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在长辈之前发言,是一件多么无礼的事情,她老娘的脸色现在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多谢师妹仗义相助,只是,不知狄夫人意下如何?”秦柏冲狄芝芝微笑了一下,遂扭头向狄卢氏询问。他赖好也是江湖上的老手,自是不会向狄芝芝这样没有一点观色和凭势的经验。秦柏冲着狄卢氏拱了下手,道:“若是狄夫人不愿,我等也不会勉强,立刻便把纪兄弟给移到别处求医。”

听了秦柏的言语,南宫婉儿和李连承脸色都是一黯,纪和地伤势他们最为清楚楚,若是狄府不肯帮忙,仅凭着他们或是师门的力量。怕是救不活了。不过身为一方游侠,行事虽然无羁,但却也不愿行那强人所难之事,狄卢氏若是真个拒绝,他们也无话可说。

“那怎么行!娘~!”狄芝芝一听就有些急了,忙拽着狄卢氏地胳膊。轻声乞求。

狄卢氏无奈地瞪了女儿一眼,然后又将目光在躺在地上的伤者身上扫了一遍,看那人被刀剑砍得破了相的脸旁,苍白,虚肿,终是狠不下心来,遂开口向狄良吩咐道:“狄良,你去府外走一趟,将张老先生给请来瞧看瞧看。”

“是,夫人!”轻应了一声。狄良又朝厅内的三个外人看了一眼。遂转身走了出去。

“多谢狄夫人!”秦柏,李连承。还有南宫婉儿齐向狄卢氏抱拳道谢,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喜意。狄芝芝也欢喜地在狄卢氏的胳膊上腻了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虽不喜打杀之举,但却也做不了那见死不救之事。”狄卢氏看了三人一眼,道:“张老先生是曾是前朝太医,现在家中养老,医术高明,可以说是奉节境内最好的先生,几位都是久居奉节,想来也都知晓,若是连他老人家都没有办法,那狄府就无能为力了。”

“张礼正?”南宫婉儿师兄妹三人同时互视,胸中都涌起无限欣喜,果然是官宦门庭,他们上门苦求无果的张先生,狄府竟可以轻易请到,看来他们这一趟是真地来对了。

“狄夫人请放心,若是连张先生都束手无策,那就只能怪纪兄弟福薄了,到时我等会立刻把纪兄弟抬走,决不会扰了狄府的清静。”秦柏感激地冲着狄卢氏拱了下手。

“嗯,”狄卢氏轻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躺在木架上的纪和,轻声吩咐着下人去多搬了几个炉子过来,整个大厅里顿时就暖和了起来。

张礼正年已过七十,属古稀之龄,白发,白须,连眉头都有一半变成了白色,很苍老,但身子骨年上去又甚为健朗,牙齿全在,两只不大的眼睛看上去很很精神。这老头儿很懂得养生保养之道。

“就是他吗?”进得厅来,张礼正微向狄卢氏点了点头,便轻身蹲在了纪和的身旁,掀开盖在纪和身上的棉袍,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遂起身向狄卢氏说道:“我需要一间温暖的静室,一些温水和毛巾,在救治他之前,要先给他清洗一下身子和伤口。”

“狄良,去给张老先生准备!”狄卢氏冲狄良吩咐了一句,然后又含笑望着张礼正,轻声询问道:“依老先生之见,这位壮士的伤患,可还有救?”

“很严重,至少有三处伤口都在致命之处,至于能不能救活,还是等老夫为他清理过之后,方能下得定断。”张礼正伸手在纪和地右手肪搏上探了一会儿,起身向狄卢氏说道:“气息紊乱,脉动微弱,心气,肝脾皆有损伤,肋骨断了两根,左臂似也有折断的痕迹,这小子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难得了,若是一般体弱之人如此,怕是早就没了气息。”

老头儿的行事,语气,都很果断坚定,虽然显得有一些神傲,不过却也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很强大的信心,在奉节本地。说这老爷子是神医,也毫不为过。

“那就要劳老先生费心了。”狄卢氏轻冲张礼正颔首一礼,秦柏三人也纷纷向张礼正拱手拜托。

“狄夫人请放心,老夫定会竭尽全力救治,”张礼正又看了一眼满是伤患地纪和,道:“至于最后能不能保住他的性命,就要看他地造话如何了。”

药医不死病。张礼正既使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却也是不敢轻易地就打下包票。

静室备好。秦柏和李连承轻将纪和给抬进屋里,然后就被张礼正给撵了出来,屋子里只留了张礼正和他的药童两人。

“师姐,听师父说你此去去了西北苦寒之地,怎么样,那里好玩吗?”见现下无事,狄芝芝便拉着南宫婉儿在一边儿小声地打听着。

“苦辣酸甜。皆在其中,若是想知道,等过完年关,师姐便带你去走一趟,如何?”见狄芝芝这般地感兴趣,南宫婉儿轻笑着向她说道:“师父不是已经同意了吗?等过完今年,你就可以随着师兄师姐们出行历练了。”

“我娘不许我再出门儿,过完年怕是连师门都不让我回了。”狄芝芝苦恼地撅起了小嘴。显是很不情愿。

“这样啊?”南宫婉儿朝狄卢氏那边看了一眼,心中恍然,狄芝芝出身官宦世家,身份与他们这些平民自是不同,狄夫人不同意让她游历江湖,却也是再正常不过。这些份属于狄府的家事。南宫婉儿也不好插言。

“嗯?那个没胆鬼怎么过来了?”抬眼瞥见一个身影向这里走来,狄芝芝不由轻嘟囔了一句。

南宫婉儿闻言,顺着狄芝芝的目光瞧去,但见一个身着粗布棉袍地文秀书生向这里走来,旁边给他带路的下人似对他还很尊敬,遂开口向狄芝芝问道:“师妹,那个人是谁啊?”

“一个要才没才,要貌没貌,要胆没胆地教书先生,虚伪胆小。师姐不必搭理他。”狄芝芝不客气地在南宫婉儿面前诋毁了两句。说得南宫婉儿反而来了一点兴趣,能被她们家小师寻这般掂记的人。还真是不多。

“狄夫人!”进得屋里,柳一条弯身给狄卢氏礼了一礼,然后在屋里上下瞧了一遍,见全是一些陌生之人,并没有张楚楚的身影,便转身向狄芝芝问道:“大小姐,不知我家娘子现在何处?”

“哼,不知道!”狄芝芝把头撇过,一副不理人地样子。

“芝芝!不得对柳先生无礼!柳夫人不是一直都在陪你刺绣吗,你到了这里,她现在人在何处?”狄卢氏轻皱了下眉头,喝斥了狄芝芝两句。

“张姐姐自然还在我地房里。”狄芝芝小声地嘟囔着:“上课时间跑出来找媳妇儿,哪一点像是一个先生的样子,哼!”

“多谢大小姐告知。”柳一条温笑着冲狄芝芝拱了拱手,看了狄芝芝一眼,道:“不过,大小姐若是稍微注意一点地话,就会发现,现在时已至正午,是休息地时间,柳某所为并没有什么过错。”

冲狄卢氏告罪一声,柳一条便又缓步出了厅室,奔了后院儿。全然不顾狄芝芝这个大小姐在他的后面恼羞成怒。

果然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教书先生,南宫婉儿目送着柳一条渐渐远去,然后又看着师妹气愤异常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了笑。不动声色之间,就把她的小师妹给逗成了这个样子,不简单。

“秦师兄,”李连承的目光也紧盯着柳一条离去的背影,轻声向旁边的秦柏说道:“那个柳先生给了我一种很奇怪地感觉,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竟生起了一种想要与之一半的冲动。”

“哦?师弟的意思是,那位教书先生,竟还是一位高手?”秦柏觉着有些好笑,刚才柳一条进来时,他就习惯地上下打量了柳一条一下,脚步虚浮,身材瘦小,呼吸间气息短促,哪里像是一个习武之人。他轻拍了李连承的肩膀,道:“师弟定是有些紧张了,那教书先生明明是一个文弱地书生,师弟看错了。”

“是吗?”被秦柏这么一说,李连承也开始有些迷惑起来,刚才那一瞬的感觉很模糊,难道真是他看错了,是错觉?

看秦柏和南宫婉儿脸上都没有异样,李连承轻摇了摇头,便不再去多想,反正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也无关紧要。

“吱!”

一声轻响,静室的房门打开,张礼正迈步从里面走,脸色肃然,看不出喜悲之意。

“张先生,结果如何,那位壮士可还有救?”狄卢氏站起身,率先问出话来。

“伤势很严重,除了新伤之外,他还有一些旧患未除,医治起来会很麻烦,”张礼正轻抚着胡须,轻声对狄卢氏说道:“若是想完全痊愈,没有个一年半载的调养,怕是不行。”

“这么说,纪和他,有救了?!”听出了张礼正的言外之意,南宫婉儿惊喜地向张礼正问道。

“暂时是死不了了,不过日后他的伤患若是有了感染,那就有些难说了。”张礼正伸手给药童要来些笔墨,在桌上写了一张方子,递于狄卢氏,道:“病人不宜再多做移动,就让他在静室里静养吧,注意保暖,莫要让他惹了风寒。嗯,一会儿让人按着这个方子去抓些药来,调养气血,滋润脾肺,呆会儿我再让药童给送来些金创药来,涂于伤口处。以后老夫每三天来诊一次,有什么状况的话可再叫老夫过来。”

说完,张礼正冲狄卢氏礼了一礼,就竟直出了厅门儿,走了。

第372章 侠客行

纪和有伤患在身,不便多做移动,所以狄卢氏便把他给留了下来,随他一起留下来的还有南宫婉儿,至于秦柏和李连承,不便在狄府久呆,当天便告辞回了师门。

狄芝芝多了一个玩伴,而张楚楚,每天要教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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