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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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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言重了,”小德子意外地看了薛仁贵一眼,知道他应是柳二条的心腹,便也不再多作顾虑,开口向柳二条说道:“其实说起来,小的与柳先生也算是有些交情,柳先生此次意外的失踪,想来定是遇到了什么大的仇敌,不得不避,而柳公子现在的处境,也应是不妙。所以小的便想顺便地提醒一下柳公子,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妨去一趟立政殿,或是东宫,依着柳先生的人情,有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在,在这长安城里,便可保柳公子万事无忧。”
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该去攀攀关系,走走门路了。
柳二条意外地看了小德子一眼,一下就听明白了小德子话中的意思,老是呆在家里读书温习,并没有多大的裨益,当官,很多时候靠的,还得是关系。
“多谢德总管提醒,二条感激不尽。”柳二条郑重地冲小德子施了一礼,能说出这种透心的话,说明这个德总管,应是真与大哥有些交情。
现在距科举的复试将近,或许也是时候该去走动走动了。这么好的关系不去利用一下,岂不是显得很浪费?要是大哥在的话,可能又要拍着脑袋骂他了。
“好了,东西还有话,小的都已带到,该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了,小的先告辞了!”见柳二条领会了他的意思,小德子微点了点头,遂轻笑着起身向柳二条辞行。
“我送德总管出去!”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柳二条也不多留,起身将小德子给送出了门外。
“李彪,”待小德子一行人上了马车远去,柳二条轻声向还守在门旁的李彪嘱咐道:“正次若是这位德总管再来,就先将他请到客厅相侯。”
“小的记往了,二东家!”李彪像模像样地冲柳二条拱了拱手,憨声应了一句。不过他到底能不能记得住,却是要两说了。
第366章 意外相遇
任姑终究还是没有下定要对付‘得一醉’的决心。
因为从长安传来的一道圣旨,一下打破了她心中所有的谋划。
远在长安的皇帝,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一口圣言,指定了‘得一醉’的‘三碗不过岗’为宫中的御用贡酒。
这是‘易和居’数代人努力了数百年都无法得到的荣誉,可是‘得一醉’,这个刚刚起步不久的小酒馆竟这般轻易地得到了。
有了这道圣旨,‘得一醉’无疑是得了一把尚方宝剑,谁还敢再去轻易地招惹它?
别说是他们‘易和居’,就是当地的县令县丞,在知道了那道圣旨的存在后,对‘得一醉’的掌柜不也是客客气气的,有皇上给它撑腰,谁敢让它倒闭?
皇家贡物,沾上这四个字,什么东西都会变得不一样。酒,菜,丝绸,瓷器,饰品,甚至于平时吃饭用的米,面之物,一沾到贡品俩字,身价都会蹭蹭地往上窜,一倍,两倍,三倍,十倍……
‘得一醉’的酒水价格现在虽然还没有明显地增涨,但是每天跑到他们那里去打酒,宴客的人,却是都快要挤破了门槛,本地的,外地的,平民,士族,官员,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得一醉’现在的这间楼房,已是明显地,小了。
‘三碗不过岗’,不管是精装的,还是散打地。也都已经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
扩张,招人,涨价,任姑几乎已经可以猜到‘得一醉’下一步的举动。
“水伯,劳烦您去酒房抽一些年纪小,性子灵的学徒出来,嗯。最好是咱们本家,能信得过的人。”任姑客客气气地轻声向任水流吩咐了一句,心里盘算着他们‘易和居’下一步应有的举措。
任水流抬头看了任姑一眼,没有言语,不过还是依着任姑的意思,缓步去了酒房。他们家掌柜地意思任水流心里清楚,细作,让那些孩子混入‘得一醉’的酒房。探取人家地酿酒机密,这是商业上的一种手段,任水流见得多了,只是在任家,却已经有近百年没有再做过这种事情了。
任水流心中有些伤叹,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易和居’已经开始衰退?
任姑没有注意到水伯的复杂心情,她现在的脑袋里面也是一团麻乱,‘得一醉’的兴起已是势不可挡。她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才能在‘得一醉’兴起的这个过程中,很好地保持住‘易和居’现在地优势,怎么样才能不被‘得一醉’的强势冲击给击得东倒西歪,一撅一振?
降价!
这是任姑心中最不愿想,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一个问题。
把‘清岚酒’的价格降到与散打的‘三碗不过岗’持平。只有这样,他们‘易和居’才有可能在‘得一醉’真正起步之后,多留得住些酒客。从近来‘得一醉’一系列的操作手段就可以看得出,‘得一醉’的掌柜很有野心,也很有商业谋略,得了贡酒这个头衔之后,更是让他如虎添翼,‘得一醉’想要发展起来,很快。
对此,任姑一点都不怀疑。只是从一贯。一下降到一百文,十数倍的差价。实在是很让人心疼,且这一百文地价格,几是已接近了‘清岚酒’的成本价格,这样做的话,‘易和居’虽然不至于亏本,但也是赚不到了什么钱去。
“少爷呢?”想得有些累了,任姑抬头看了一下,发现她的宝贝儿子竟不知什么时候又没了踪影。
“少爷见夫人想得入神,不便在这里打扰,刚才跟任管事一起出去遛马去了。”任姑初来时见到的那个被任幽调戏过的小丫环,怯怯地回了一句。
遛马?任姑恍然,这才想起,来地时候似乎把任幽刚得不久的那匹千里马也给带了过来。依着她宝贝儿子的个性,不偷空去遛上两圈,那才是奇怪。
“唉,就由他们去吧,”任姑轻叹了口气,眼前的这种困境,也不是他一个小孩子能解决得了的,现在让他参入到这个圈子里,还太早了些。
“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见任水流已经带着几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厮向这里走来,任姑轻冲着房里的丫环挥了挥手,有一些机密的事情,并不需要太多的人知道。
“你是怎么骑马的?!”
柳一条一把攥住正向他们飞奔而来地马匹缰绳,强力地冲击连带着他向后滑退了十几步才停下步来。
“晦气!”柳一条在心里边暗啐了一声,好不易有个机会陪着媳妇儿出来走走,不想竟碰到了一头疯马,要不是他及时把楚楚拉开,将马匹拉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要知道,楚楚现在可是还大着肚子。
“娘子,你没事儿吧?”没顾着瞧看马匹上的骑主儿,把缰绳松开,柳一条忙小心地凑到张楚楚地身旁,轻扶着她担心地问道。
张楚楚的小脸儿有些煞白,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刚才那匹硬冲过来的疯马,真是把她吓坏了,到现在她的心里还是一阵又一阵的后怕。
“没,没事儿,妾身没事儿,夫君不用担心。”深吸了口气,把刚才猛然紧张起来的心情稍稍地缓和下来,张楚楚扭头给了柳一条一个苍白的微笑。
马匹上小青年儿的也是脸色苍白的厉害,刚才的一番惊魂奔跑,吓得他好悬没有大哭起来,原本只想出来遛遛的,谁能想到这匹马今天会这般地反常。
还好,并没有撞到什么人,最多也就是踢翻了几个小吃摊位,没有酿成大祸,不然就不止是屁股开花那么简单了。
“小子任幽,刚才多谢这位大哥及时出手相救,不然小子今天怕是就没了命在!刚才惊了大嫂,也全是小子的罪过,小子在这里给大嫂赔礼了,请大哥大嫂见谅!”喘了半天气,任幽缓过劲来,忙着翻身下马,对着柳一条夫妇一揖到地,既为道谢,又为赔礼。看到张楚楚挺着一个大肚子,他的心里面更是后怕不已。
任幽?
柳一条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还真是这个滑头小子。
轻拍了拍张楚楚的后背,助她缓和心情,夫妇两个都没有给任幽这个肇事者什么好脸色。
“嗯,那个,马匹不知怎地,忽然受了惊吓,还请二位恕罪!”见两人都不太搭理自己,任幽尴尬地轻笑了笑,看到这里距‘得一醉’不远,便弯身拱手,对着两人又是一礼,道:“为了表达小弟的谢意,和给大哥大嫂压惊,小弟做东,请大哥大嫂到‘得一罪’去喝上一杯,以示赔罪,还请大哥大嫂务必赏脸,不然小弟定是于心难安。”
“‘得一醉’?夫君”听到‘得一醉’这个名字,张楚楚眼前一亮,遂轻轻地向柳一条叫了一声,她很想过去看看。
“嗯,”看到楚楚眼神中的渴望神色,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了下街道上被任幽马匹踏烂的摊位,向任幽问道:“那他们呢?”
“大哥放心,”见柳一条同意,任幽亲热地套起了近乎,大哥大哥地便叫了起来,道:“他们的东西一会自会有人来赔偿,绝对不会亏了他们的。哎,大哥你看,人来了!”
说着,任幽伸手向后指了指,看到任冲正骑着一匹黄骠马,性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少爷!少爷!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不然回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掌柜的交待。”马匹在任幽的身边停住,任冲从马上跳翻下来,扶着任幽上下打量,几是喜极而泣,刚才的那般情形,把他也给吓了个够呛。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任幽轻摆了摆手,指着柳一条向任冲说道:“刚才多亏了这位大哥出和相救,不然怕真是会出了人命。”
“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救,小的在这里代我家掌柜的谢公子爷了!”任冲忙躬身向柳一条行了一礼,也随着道起谢来。
“嗯,”柳一条瞥了任幽一眼,轻声向任冲说道:“千里马不是谁都能驭驾得了的,我建议你回去跟你们掌柜的说一声,别把孩子给惯坏了,否则真出了什么事来,就晚了。”
“是,是,这位公子爷教训得是,回去小的定会将话带给我们掌柜的。”任冲不停地点着脑袋。
“大哥,你认得这是千里马?”任幽没有在意柳一条话语中的教训之意,而是一脸兴奋地拽着柳一条的胳膊向柳一条问道,柳一条可是他见过的,只看了一眼,就能识得他马匹真实身份的人。
第367章 意外相遇(2)
“相马之术,只是稍有涉猎而已,我能认出它,并不足为奇。倒是你能寻得一匹千里马来,才是好手段,这千里马在我大唐境内,甚至是域外,都不多见。”柳一条轻笑了笑,心中不由想起三原家里边的那十匹母马来,算算日子,到来年春季,它们差不多也要下崽儿了,不知那些马崽儿里边,能出几匹千里马。
还有柳无痕,似乎也到了能配种的年月,这么牛叉的种驴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搞几头类似的神驹出来,真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可惜,它们现在都不在身边,这些事情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
“看得出大哥也是知马爱马之人,不知大哥家中可有良驹?”看柳一条说得这般自在,任幽的老毛病又犯了出来,开始打探起柳一条的家底来。
“柳某只是一寻常的教书先生,平常的例钱公能糊口,哪里养得起良驹?”柳一条轻摇了摇头,道:“就是这相马之术,也多是从书上得来,这千里马,柳某今天也是第一次相见。”
第一次就能认得出来?
任幽看向柳一条的目光开始变得崇拜了起来,相马之道他也常有涉猎,也曾自认为很了不起,但是两个月前当他在长安的桑家见到手中的这匹千里马时,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毛色枯黄,肚子肥大,脖子上的吊肉都快垂到了地上,更甚者。眼睛里面竟还挂了两坨眼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到有人来到跟前,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哪里有一点千里神驹地架式?这简直就是一头长得有些高大的猪!
若不是有专门的相马师傅随着几番相看,并且反复地研究确认,他还真以为那桑梓是在忽悠他。
那确是一匹千里马。一匹体重严重超标的千里马,在得出这个结果的同时。任幽就恨不得能拿棒棒敲打桑梓两下,一匹千里马能让他给养成猪样,这是对千里马的一种污辱。
现在这匹千里马比之两个月前,虽然略显得‘苗条’了些,但是逃脱不了那种憨肥之像,在任幽以前的那些马友当中,只要他不说。根本就没人能认出他所骑地肥马,竟会是一匹千里马。
可是现在,柳一条就看出来了,第一次,第一眼,他就给相了出来,这种相马之术,相马之人。是任幽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好最高明地一个。
“柳大哥真是好眼力!”任幽把手中的缰绳仍给任冲,吩咐着他去处理一下眼前的赔偿问题,然后双手热乎地拉着柳一条道:“柳大哥,柳大嫂,走走走。咱们到酒楼里去说……”
“柳大哥,俗语有云,相见即是有缘,你看你这相马之术,可否传授小弟一二……”
“这里的酒水不错,对了,柳大哥,刚才你是怎么制住我的马的,好像是一下就把它从惊吓中给拉了回来,也一并教了我吧……”
“哇。柳大嫂。你好漂亮……”
“柳大嫂,你让柳大哥教我一些吧。我求求你了,像大嫂这样漂亮的人,心肠也一定很好……”
一路上,全是这小子一个人在啰哩啰嗦,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可他却完全没有一点生份地自觉,跟柳一条上次在长安见他时一样,还是那般地会缠人。
‘得一醉’被李世民给指成了贡酒的供货商,身价顿时不同,门前张灯结彩,来往的酒客也比平常多了许多,大清早地,一楼内就挤满了人,菜香,酒香,还有嘈杂的人声,一同在大厅内弥散,很热闹。
“哎哟!柳先生!您今天怎么有暇白天过来,来来来,快请进!”见柳一条三人进来,刘齐忙着便含笑迎了上来,道:“一楼的雅间儿有客人在,您今天怕是要上二楼了,想来这位便是柳夫人了吧,小的这里给您见礼了,要不要小的去把小姐给请过来?”
“嗯,不用了,现在还不是上课的时间,我过来也只为饮酒叙事,就不必打扰她了。”柳一条轻挥了挥手,冲刘齐示意了一下,轻扶着张楚楚一起,跟着刘齐,上了二楼。
“嗯?柳大哥对这‘得一醉’好似很熟识,莫成大哥跟这家店地掌柜有什么渊源?”见这里的小二竟识得柳一条,任幽不由奇怪地开口向柳一条问道。
“渊源谈不上,”柳一条轻看了任幽一眼,道:“我是一个教书先生,而这间酒楼掌柜的女儿,正好是我的一个学生而已,所以会经常往这来往,嗯,有时候也会蹭一口酒喝。”
“哦,原来如此!”任幽轻点了点头,不禁想起之前他与任冲第一次来‘得一醉’时所起的那场冲突,想来当初小二说的那个教书先生,便是眼前地这位了。
只是怎么觉着这个教书先生有些面善,好似在哪见过一般?任幽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是记不起来,见柳一条对他也没有什么熟识的反应,便直道是自己记错了,或是产生了错觉,索性不再去多想。
随着刘齐上了二楼,入了雅间儿,知道精装的‘三碗不过岗’定是已没有了供应,任幽便嘱咐着杜齐给上上几个特色菜式,端上几壶散打的好酒温烫起来,然后又嬉笑着冲柳一条拱了拱手,道:“小弟疏忽,还不知道大哥的全名怎么称呼呢?”
“柳亦凡,豫中川源县人,因暑期水患,家里遭了灾景,便逃难到了这奉节,”轻声简述了下自己的出身,柳一条给自己和媳妇斟倒了一杯茶水,看着任幽说道:“不知任公子是从何而来,听口音,任公子似也不是本地人?”
“小弟是余杭人,家里做了点小买卖,这次是随家母一起来游玩的。”略交待了一下,任幽就又开始向柳一条纠缠起相马驯马的问题来。
在他的眼中,柳一条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相马的大师,而且还是非常有水平地那一种,机会难得,所以,不管柳一条愿意不愿意,能不能回答,他都把以前在相马,骑马和驯马时所遇到地奇奇怪怪地问题,一股恼地都问了出来。
他这种自来熟,外加天然粘人的性格,让柳一条很无奈。
“柳先生!”敲了下门儿,轻叫了一声,柳成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他地后面跟着一个小不点,柳小惠。
“听小齐说柳先生来了,还带着柳夫人和‘易和居’的任少爷,我便想着让小女过与柳先生和柳夫人见上一礼,以权师生之谊,”说着,柳成向柳小惠示意了一下,让她上前也与柳一条和张楚楚行弟子礼。
“学生柳小惠,见过先生,见过师娘!”柳小惠俏声声地上前走了两步,规规矩矩地给柳一条和张楚楚施了一礼,然后抬头看了张楚楚一眼,眼神里一片热切之意。
因为有任幽这个外人在场,四个人都不好表现得太过熟识,张楚楚也是欣喜地看了柳小惠一眼之后,淡淡地点了点头,夸赞了两句,算是还礼。不过两只眼睛都一直不停地在柳小惠的身上打量着,两个多月没有见小惠,这丫头的好像是又长高了一些,人也变得越发地可爱漂亮了。
见完礼后,柳一条又嘱咐了两句,之后,柳成便又把柳小惠给带了出去,走的时候,柳小惠还不时地回头向张楚楚这边看上一眼,看得张楚楚心中一阵地酸楚,差点就落了泪来。
酒桌上是男人的地盘儿,张楚楚有孕在身,不宜饮酒,所以在柳一条与任幽两人推杯换盏的时候,她一直都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坐着,思量着刚才与小姑相见时的场面,再回想起以前一家人在一起时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柳一条又给楚楚斟倒了一杯茶水,推送到楚楚的面前,温和地向媳妇儿问道:“可是因为刚才的小惠?”
“嗯,”张楚楚抬起头,见对面的任幽,不知何时已经被柳一条给灌得趴倒在了桌上,遂轻点了点了头,道:“妾身想起以前咱们一家在三原时的日子了,当时咱们一家团圆,哪里像现在这番样子,人在对面不相识,连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
“是啊,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偷偷摸摸,总比一家人都没了性命要好,”柳一条轻叹了一声,道:“楚楚也不用太过伤感,为夫不会让这种情形持续太久的,一年,两年,最多不超过三年,咱们便能再回家去了。”
柳一条紧了下拳头,算是给楚楚,还有他自己一个保证。
第368章 出游
“出去转一转吧,散散心,想去哪里母后都由着你,你父皇那边,母后去帮你说道,”长孙皇后轻抚着豫章公主的秀发,怜惜地轻声说道:“像你现在这般,整日里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少言少语,父皇和母后怎么放心得下?”
看着女儿有些憔悴的身子,长孙皇后轻叹了一声,以前她与皇上老是盼着他们家豫章什么时候能够变得安分一些,文静一些,没事的时候少往宫外乱跑胡闹一些,毕竟一个女孩子家,整天地这般胡闹,乱窜,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但是现在,待豫章真的安分下来之后,他们又开始为豫章担心起来,每天听不到豫章的欢声笑语,嬉戏打闹,他们心里又好像是都少了些什么。
本性难改,本性难移,像豫章这般忽然地就改了自己的本性,长孙皇后这个当娘的不担心才怪。
尤其是听了小僮上午来向她禀报的消息,豫章这些天里竟生出了一些想要出家的念头,这可怎生了得?堂堂的一个大唐公主,若是出了家,入了道,他们皇家的脸面往哪搁?还有,豫章到底是她的女儿,虽不是亲生,但十几年的亲情却不是假的,若是让豫章出了家,长伴青灯,孤苦一世,她这个当娘的,心疼。
见豫章低着头,没有言语,长孙皇后又是一阵的难过,若是以前,听到这个消息,茹儿这丫头早就蹦到了天去。甚至还会抱着自己的脖子亲昵欢喜上半天才会停歇,哪里会像现在这般地,沉静。
“这件事情母后给你做主了,母后知道你平素最喜江南景色,也知道上次你与小僮在江南玩得并不尽兴,这一次便还往江南去吧,”长孙皇后随口就给定下了目标。道:“一会母后就去着人准备车马,明天就去吧。玩得久一点也没有关系,父皇和母后都不会责怪于你。”
知道豫章心里面地苦楚,所以跟她说起话来,长孙皇后的声音格外地轻柔。
“母后知道你心中所想,所思,所念为何,”长孙皇后轻拍了拍豫章的肩膀。道:“俗语有云,有缘相会千里,无缘咫尺不识,若是真有缘法,说不得你们还能再遇,到时母后不会再拦着你,如何?”
为了自己女儿过得不再那般地辛苦,长孙皇后也不得不放开了许多。
“母后!”听得长孙皇后此言。豫章终于有了反应,轻轻地扑送到长孙皇后的怀中,眼神之中闪现出一丝神采,不过很快地就又暗淡了下去。
且不说再遇的机缘渺茫,就是到时真的有缘再遇,那又如何?这件事从始自终。也都只是她这一头在热而已。
“就这么说定了,”见豫章如此,长孙皇后心中又是一叹,过了这么许久,她的女儿终还是没有放下,心中也一直记挂着。轻拍了拍豫章地后背,长孙皇后轻声言道:“晚一会儿你去跟你父皇和太子哥哥都去招呼一声,明天一早就出发吧。”
“嗯,儿臣多谢母后!”眼中蕴出了泪水,豫章公主在长孙皇后的怀里轻点了点头。细语应了一声。
母女两个又闲聊了一阵。长孙皇后看豫章地神色稍好了一些,这才摆驾离去。
“小僮。母后她老人家走了吗?”听着长孙皇后的脚步渐渐远去,豫章公主逐渐地敛去了脸上的忧郁之色,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两只大眼睛灵动地向外瞧了瞧,然后小声地向跟到门外的小僮问道。
看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哪还再有一点伤心无助的样子?
“走了,公主,皇后娘娘好像是去了太极殿方向,应该是去找皇上了。”小僮苦着脸回转到屋里,怯怯地看了豫章一眼,道:“公主,咱们这样做,可是有欺君之嫌,万一皇上和皇后娘娘发现怪罪下来,可怎么得了?”
被豫章给逼迫着做了从犯,小僮这丫头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地,若是让皇后娘娘发现她上午说的那些什么出家之类的话语,全是假话,挨板子掌嘴都是轻的,要是皇后娘娘认真起来,说不得连她的小命儿都保不住。
“你这小丫头,怎的还是这般胆小,这种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咱们不说出去,谁能知道?”豫章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轻声向小僮说道:“刚才母后不也是没有发现什么吗?而且明天咱们就可以出去了,想想外面的清新世界,想想那些小吃美食,难道你就不想早些出去转转么?”
豫章轻轻地在小僮的耳边诱惑着,小僮从小就跟着她一起偷到宫外玩耍,心里早就野了个没边儿,能耐得住性子乖乖地一直呆在宫里才怪。
“可,可是,”小僮终没有经得住宫外好吃好玩地诱惑,小吞着口水,又有些不确定地向豫章公主问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他们真的不会发现吗?”
“放心啦,四个月没有出门儿,刚才我又演得那般投入,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母后一定不会发现的,”豫章公主把刚藏在袖口里的催泪药水给放到一边,轻声向小僮吩咐道:“你现在就出宫一趟,去苏府跟晨曦妹妹说一声,明天出发,咱们与她在长安的南城门会合,让她早些做准备。”
“是,公主,”小僮轻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道:“公主,刚才你真的用这种药水了吗?听说用完这种药水,眼睛要红好久地。”
说完,小僮便一遛小跑地出了门去,老远了都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这个死丫头!”豫章公主微愣了一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轻啐了一口,遂起身进了卧寝,自己收拾起自己的衣服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皇宫里沉寂了四个月之后,豫章公主终于从那个怪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又恢复了她往日顽皮好动的本性,在皇宫里,再也呆不下了。
到底是年轻人,悲伤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改变不了,不如就痛痛快快地接受,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苏晨曦这些日子对她的开导和陪伴。
自上次太子妃的筛选过后,苏晨曦就成了来往后宫的常客,跟豫章公主出奇地投缘,几番接触之后,两个年纪相差无几地小姑娘就成了一双无话不谈地好姐妹。这一次她们想要出行的计划,好像就是苏晨曦最先提起地。
“既然茹儿想出去,那就让她去吧,”李世民轻声说道:“这样总比让她闷闷不乐地整天呆在宫里好一些,朕也不想看着以前那么欢快的一个小丫头,变得这般地沉闷,至于苏家的那个小丫头,也随她去吧,人多了,总是有个照应。”
“皇上说得是,臣妾也是这个意思,”长孙皇后给李世民斟倒了一杯茶水,轻递给他,道:“其实那两个小丫头商议着想要出宫时,臣妾就已知晓,只是臣妾看茹儿那丫头,似并没有真的放开。不止是她的病,更还有那个柳一条。皇上,真的找不到柳先生的踪迹了吗?臣妾这几日就一直思量着,茹儿现在的这种情况,或许成了她的愿,让她嫁给柳先生,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柳先生的人品和才能,配得起茹儿。”
长孙皇后悄悄地看了一眼李世民的脸色,开始做起了李世民的思想工作,她知道,对于豫章,李世民是发自心底里的喜爱。
“皇后说得有礼,朕心里也清楚,茹儿喜欢柳一条,那柳一条确是配得上茹儿,可是柳一条毕竟是一介商贾,而且家中还有了妻室,难不成要让朕的女儿去给一个商贾做妾吗?”李世民接过茶碗,看了长孙皇后一眼,轻声说道:“况且,柳一条现在还是了无踪迹,现在长安城内,不管官家,还是士族,都有在不停地搜索柳一条一家人的下落,但是结果却都是无一而获,那小子的逃命本事,也可称得上是绝世无双了。”
“柳先生虽然躲起来了,但是依着柳先生的本事,在什么地方都埋没不了,是公鸡,它总有要打鸣的时候,很快便能再显露出来,这一点臣妾并不担心,”见李世民并没有生气,长孙皇后接着说道:“臣妾的意思是,皇上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把豫章也作为妻室嫁入柳家,与柳先生的原配平坐,不知皇上的意下如何?”
“这个,”李世民微皱了下眉头,轻声说道:“以后再说吧,茹儿不是还有三年才能成亲么,再等等吧。”
考虑到豫章公主的身体状况,李世民心中微叹,并没有把话说绝,多少地也给自己,给豫章留下了一些退路。
“是,皇上,臣妾知道了。”长孙皇后轻点了点头,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作言语,她知道什么叫适度,有些话说得多了,反而会遭皇上的反感。
第369章 出游(2)
时近腊月,眼看着就要到了年关,大过年的,苏炳仁原本不想让他的宝贝孙女儿出远门儿,不过耐不住小丫头一个劲儿的哀求,心一软,就点头同意了。
连着把苏晨曦困在家里近半年的时间,每次看到孙女儿郁郁不乐的样子,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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