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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 作者:北疆风雪(起点女生网榜推vip2014-09-04完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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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下棋?”宋老太爷眼睛一亮,笑呵呵地问道。

    “那天去府上拜望您老人家,看见亭子里摆着黑白子呢。”

    宋老太爷哈哈大笑:“你这孩子,倒是仔细。好,好。做生意,就是要这么仔细,只有方方面面都观察到了,才不会稀里糊涂,才能把生意做好。”又转向了儿子,“林泉,咱们父子两个且边下棋边等候傅金山吧。”

    一局未完,傅金山果然来了。不过他并没有看见在楼上房间里下棋的宋氏父子。

    “哈哈哈哈……”看着冷冷静静的织染坊,傅金山不由得对簇拥着自己的小厮们大笑,“看来福盛祥真的是山穷水尽了,好容易开张个织染坊,都请不起客人来道贺。太寒酸,太寒酸了!”

    小厮们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一个小小的福盛祥,竟然敢与咱们惠和坊过不去,真是找死。”

    “老爷,咱们等会儿砸了他们这作坊,看他们还敢不向老爷您低头。”

    “再将徐心然那小妮子掳了去,给咱们老爷做五房,遂了老爷的心愿!”

    傅金山趾高气扬地走在最前面,一面想象着一会儿徐心然向自己低声下气求饶的情景,一面畅快地催促小厮们赶紧走。

    “傅老爷,您是来道贺的吗?”徐心然带着几个伙计,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望着前呼后拥的傅金山,“不过,今日福盛祥织染坊并不准备宴请宾客,也不接受任何贺礼,还请傅老爷回去吧。”

    傅金山仰头看着徐心然:“徐心然,你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好吧,我看你能强硬到几时?”

    徐心然冷冷地说:“我刚才说了,我这里不欢迎傅老爷,傅老爷请回吧。”

    “徐心然,你这就不够大度了。”傅金山站在院子里,肆无忌惮地嘲弄着徐心然,“怎么说,咱们也是两亲家么,你新开张了织染坊,我来道贺,你总不能把我赶出去吧。”

    “既然傅老爷还记得我们是两亲家,那为什么要恶意抢走军服的生意使福盛祥陷入困境?”徐心然看着这张肥腻的油脸,想起那天这张油脸的主人来威胁自己的情景,真的想将他痛扁一顿扔出去了事。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傅金山,毕竟是城南最大的绸布行的掌柜,是自己的妹夫,自己不能这么冲动先落人口实,至少,现在她对这个“妹夫”还得以礼相待。“傅老爷可别说什么军服生意你做得我就做不得的话,据我所知,惠和坊从来都对这一块生意不感兴趣。”

    傅金山丝毫不在乎徐心然的指责,他大声道:“徐心然,看在你是个女孩子的份儿上,我今天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肯向我低头认错,做我的小妾,那我可以对那天的事情既往不咎,不仅允许你这织染坊开下去,而且还会帮你一把。”

    “是吗?”徐心然好笑地反问道,“可是,你这么处心积虑要帮我,就不怕我妹妹生气吗?”

    “你妹妹?”傅金山哈哈大笑,“你妹妹不会计较那么多的,她都已经是傅家的当家主母了,怎么可能计较那么多?怎么样啊我的大姨子,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会叫你吃亏的。”

    “傅老爷,我看在我妹妹的面上,最后再劝你一句,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以免后悔。”徐心然强忍着怒火道。

    “哼!”傅金山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先礼”,耐着性子给徐心然讲了半天的道理,那么,接下来,就完全可以“后兵”了,“你果然不识好歹。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我砸!”

    “是!”傅金山的小厮们早就挽起了袖子,一个个紧握棍棒,就等着他们的主子一声令下进去砸个痛快,这时候听见傅金山终于下令,一个个精神抖擞,就往里面冲。

    “心然啊,外面怎么这么吵闹?”宋老太爷由宋林泉搀扶着,出现在徐心然对面的二楼上。

    傅金山抬头一看,惊愕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宋宋宋……宋老太爷……您您……您怎么会在……在这里……”

    他开始飞快地盘算,宋老太爷出现在徐心然新开张的织染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徐心然请来的靠山?可是,宋老太爷是谁啊?那可是京城生意场上最德高望重的人,自己虽然在城南一带可以横着走路,在京城的绸布行业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可见了宋老太爷,还是要恭恭敬敬地以小辈自居。可是,福盛祥算什么呀,一个自己根本就瞧不上眼的绸布庄,可居然在新作坊开张这一天请来了宋老太爷,看来,这徐心然的能力,真的不容小觑啊。

    傅金山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心想自己这一趟,是不是来错了。

    “哦,”宋老太爷很随意地看了傅金山一眼,“是金山哪,你怎么想起到我外孙女儿新开张的织染坊来了?今天,我外孙女儿并没有宴请宾客来道贺啊。”

    “我我我……”傅金山十分紧张,面对德高望重的宋老太爷,他简直就像一个毛头小伙子一般战战兢兢,其实,若是平时,他见了宋老太爷,虽然十分恭敬,可并没有战战兢兢,可就在刚才,他亲口吩咐自己的小厮们砸了这个作坊,他能肯定,自己方才放肆的挑衅全都落在了宋老太爷的眼里和耳朵里。那么今天,他是不是掉进了徐心然早就设好的圈套呢?“晚辈……晚辈听闻福盛祥织染坊今日开张,加上我又是徐家的女婿,虽然没有受到邀请,可觉得不来道一声恭喜总是说不过去,所以……所以今日是前来道贺的。”

    宋老太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来给人家新开张的生意道贺,还需要拿着棍棒吗?还有,你方才吩咐你的人要砸了什么?”

    这时候,眼看着自己的主子对这个刚刚出现的老头儿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傅金山的小厮们早就停止了行动,手握棍棒站在原地。

    “误会……误会了……”傅金山一面拿袖子擦着头上脸上的汗,一面堆起笑脸解释,“这全都是误会。我刚才……刚才只是想让小厮们进去看看,徐大小姐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这织染坊新开张,总不免有些忙乱,我是她妹夫,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哼!”宋老太爷忽然沉下脸来,厉声道,“你分明是来找碴儿闹事的!傅金山,你以为我年纪大了,就糊涂了不成?还能看不出来你这点儿手段?”

    宋林泉扶着宋老太爷慢慢走下楼来,徐心然也急忙下楼,扶住了宋老太爷右边的胳膊:“算了外祖父,可能,傅掌柜真的是来帮忙的,咱们也别误会了人家。”

    傅金山低着头弓着腰,一面心中暗暗叫苦,后悔自己来这一趟,一面努力回忆着,徐心然什么时候变成了宋克俭的外孙女。

    由于宋、徐两家二十年前就已经决裂,再未有过来往,宋老太爷又对小女儿的死耿耿于怀,绝口不提福盛祥和徐茂林,也不许宋家任何一个人提起,因此,时间一长,很多人都忘了,他是福盛祥掌柜徐茂林的岳父。

    而此时,傅金山又太紧张,因此根本没有想起来徐、宋两家的关系。

    听了徐心然的话,宋老太爷的怒容慢慢消失:“既然是来帮忙的,那么就别叫人家白来一趟。心然哪,你看看,傅掌柜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徐心然想了想,说:“就让他们种树吧。前几天,我已经叫人将后面那片荒地整理了出来,拔掉了杂草和没用的树木,只留下了那些桑树,又购进了一些桑树苗。不如,就让傅掌柜帮忙把那些树苗种下去吧,若是他再肯浇点儿水施点儿肥,那就再好不过了。”

    宋老太爷将目光转向了傅金山:“怎么样啊金山,你肯不肯帮我外孙女儿这个忙?”

    傅金山满脸都是黄豆大的汗珠。他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不怒自威的宋老太爷,张了张嘴。rs

 第二百二十四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傅掌柜不愿意吗?”看见傅金山的神色有些犹豫,宋老太爷沉下了脸,加重语气追问了一句。

    “不不不,不不不!”傅金山吓得一哆嗦,连忙摇着双手解释,“不是不愿意,不是不愿意。为徐大小姐效劳,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这就好。”宋老太爷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么心然,就让他们去种树吧。”

    傅金山擦了擦汗,对自己的小厮们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徐大小姐种树?”

    看见宋老太爷皱了一下眉头,他急忙说:“我也去。”

    …………………………………………………………………………………………………

    “这么多树苗?”傅金山一看徐心然指给他的堆得小山儿似的桑树苗,不觉热泪盈眶。这不得种到天黑呀!也不知道,徐心然给不给管午饭。

    徐心然点点头:“是啊,就是这么多。其实呢——”徐心然十分为难又十分抱歉地地摇摇头,“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多事的,可谁叫我的制衣坊开得好好儿的被人挤兑呢?如今我也没什么生意可做,只好养养蚕纺纺丝混口饭吃罢了,不然你倒是说说,福盛祥这么多的伙计和长工,难道都去喝西北风吗?唉……世事艰难,我也是不得已啊!”

    傅金山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越发懊悔自己当初多事,找谁的麻烦不好,非要找徐心然的麻烦。这下可好,不但给小娇妻徐慧瑛无法交代,而且还得罪了京城商界的龙头老大,这以后的日子,该有多艰难啊。

    不过眼下,傅金山是暂时考虑不到小娇妻了,只能先考虑怎么过了宋老太爷这一关。

    于是,傅金山咬着牙,带着自己的小厮们上前,拿起铁锹锄头,去挖坑准备种树。

    “坑挖得不能太浅,也不能太深,树苗栽得不能太密,也不能太稀疏。”徐心然请来的几个的种桑老农一边看一边叮嘱。

    徐心然说:“几位老伯,这些人恐怕都是头一回栽树,手生得很呢,还要请你们多多指点才行。若是他们哪里做的不合适,请你们不要客气,只管指出来让他们重新做,直到做好为止。”

    一听这话,傅金山差点儿坐在地上。这个徐心然,简直就是个人精,居然能看出来自己打算偷懒应付差事。

    几个桑农虽然不明白徐心然为什么不请一些具备种桑经验的人来,可毕竟这是人家的事,自己也只是拿了人家的银子来做指导的,所以也不多话,只是更加认真地检查傅金山和他的小厮们挖出的树坑的深浅大小,检查他们栽种的树苗的是否符合要求。这些桑农是庄户人家,拿了徐心然的银子,自然对她吩咐的事情是百倍的用心,再加上他们本就憨厚朴实,对自己从事了几十年的农桑之事有很深的感情。因此,他们坚决不允许傅金山和他的小厮们糊弄这些娇嫩的桑树苗,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儿圆,一发现他们做的稍微不合要求,就立刻跑过去纠正,并不厌其烦地做示范,一心一意地帮助这些“头一回栽树”的新手们尽快熟悉怎样种植桑树苗。

    傅金山和他的小厮们都受不了了,一个个腰酸背痛直眉瞪眼,恨不能立刻回家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好好睡一觉。可是不行,徐心然站在一边,笑吟吟地盯着他们呢。他们当然不是害怕徐心然,而是害怕她的外祖父宋老太爷,在京城的商界混,若是得罪了宋老太爷,那就等于是宣布要与整个京城的商界对立了,虽然傅金山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可在宋老太爷面前,他仍旧得装成一个温顺的小绵羊。

    还好,临近午时,徐心然命人送来了午饭,雪白的大馒头管够,菜是作坊的大灶上做的红烧肉、白菜粉条炖豆腐、鲜豆角焖肉末和萝卜粉丝汤。

    若是搁在平时,这样粗陋的饭菜,傅金山连瞧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难得地干了一早上的农活儿,闻到这饭菜的香味儿,竟然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还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而他的小厮们,早就没有了平时的耀武扬威吆五喝六,冲过去抓起馒头,胡乱拿双筷子,从大桶里捞起饭菜就往嘴里塞。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傅金山只能接着种树。接着是浇水、施肥。

    黄昏来临的时候,四百棵桑树苗,已经栽种得整整齐齐,每一棵都被那些桑农验过了。

    一个胆子大一些、机灵一些的桑农不觉竖起了大拇指:“徐大小姐请来的这些人虽是头一回栽树,可也弄得像模像样呢,一看上去,倒个个儿都是行家里手。”

    被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手上长满粗皮老茧的桑农由衷地夸奖,傅金山哭笑不得。

    而可恶的是徐心然又来火上浇油:“傅老爷可真是说话算话,真的给我帮了这么大一个忙,真是叫我过意不去啊。不过这天高气爽、风和日丽,傅老爷活动活动筋骨,也是有好处的。”

    傅金山的一张胖脸快要变成苦瓜,可他哪里敢对徐心然不尊敬,只得勉强笑道:“哪里……哪里……能为徐大小姐效劳,我傅某人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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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看见傅金山带着小厮们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浑身泥土、满面灰尘地跨进了门槛,徐慧瑛不禁惊讶地叫了起来,“你们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弄的这般模样?”

    傅金山快要累死,一边摆手一边有气无力地说:“先别问了,快叫人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沐浴一番。”

    那些小厮们将他扶进了后院,也一个个散去了。

    徐慧瑛拎着傅金山脱下来的衣裳鞋袜,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鼻子:“老爷,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怎么这衣服鞋袜上面全都是……全都是大粪味儿?”

    傅金山在里间的大木桶中沐浴,听见徐慧瑛在外间问话,不耐烦地大声道:“我今天出门没看皇历,踩到霉运了!”

    徐慧瑛不敢再问。她知道,今天傅金山一大早就出门是去做什么,而她比谁都盼望着傅金山能马到成功,让徐心然的织染坊根本开不了张。她甚至早就备好了酒菜,等着犒劳丈夫呢。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丈夫的狼狈不堪和这些像是在泥水中滚过的衣裳鞋袜。

    傅金山从第一个木桶中出来,又钻进了第二个木桶中,因为他觉得,今天弄得一身臭汗泥水,至少得洗上三遍,才能将自己洗干净。

    闭上眼睛,正想在这浸着花瓣的水中好好养养神,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慧瑛!”

    徐慧瑛急忙回答:“什么事啊老爷?”

    “你知不知道,徐心然的外祖是谁啊?”

    徐慧瑛一时之间倒有些恍惚,因为徐家甚少有人提起徐心然的外祖家,不过她听自己的母亲苏氏说过,徐心然的外祖家姓宋,是京城的一个大家族,在商界很有些名望、

    于是她走进里间,说:“我以前听我娘说过,我长姐的外祖家是京城的一个大商户,姓宋。”

    傅金山激动地一拍木桶边沿:“那就是了!真是没想到啊,徐心然竟然还有那么大一个靠山!今天,我算是栽在了她的手里了!”

    徐慧瑛听出了一些端倪,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老爷,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傅金山叹了口气,将今天所遇得到的和所做的事情讲了一遍。

    徐慧瑛越听越吃惊:“老爷,您是说,您帮着徐心然种了一天的桑树苗?那么就是说,她的织染坊,已经开起来了?”

    傅金山说:“没错儿,的确是开起来了。咳,我也没有想到,会在那里遇到宋老太爷。宋老太爷,是你那个长姐的外祖父!”

    徐慧瑛不觉捏紧了双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可是,她从一出生起,就没有见过她外祖家的任何一个人啊,因为她的外祖父因她生母的死迁怒于我的父亲,以至于两家早就断了来往,父亲在家,也不许人提起宋家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就连已故的宋氏,他也不许人提。我还是听我母亲偷偷告诉我,心然的外祖家,正是京城的大商户宋家。可是,都二十年没有来往了,徐心然怎么可能得到外祖家的帮助呢?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傅金山无精打采地说:“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你这个长姐,真是不简单。”

    “这么说……”徐慧瑛长叹道,“咱们没有办法奈何她了吗?”

    傅金山想了想,又闭上了眼睛:“是没有办法。闹不好,我还得将这笔军服的生意还给她呢。宋老太爷要护着的人,谁敢惹?”

    “不行!”徐慧瑛急得叫了起来,“若是那笔订单给了她,那咱们岂不是白费了功夫了?”

    “谁说不是呢?”傅金山一想起自己送给韩子震的那三十亩水浇地,就心痛得仿佛被人割去了一大块肉,“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宋老太爷,可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

    “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徐慧瑛也心痛不已,毕竟,那三十亩水浇地,也是她的。不管她与傅金山两个谁在利用谁,可至少目前来说,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rs

 第二百二十五章 宋林泉的心思

    第二天,傅金山亲手将那十万套军服的订单拱手送给了徐心然。

    徐心然接过订单笑道:“妹夫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这批军服,谁来做不一样呢?你还是拿回去吧,如今我这织染坊才开张,恐怕顾不上做这么多军服。”

    “怎么会呢?”傅金山赔笑道“徐大小姐是女中豪杰,这么一点点事情,哪儿能难得倒您?”

    徐心然不觉好笑。就在几天前,这个男人还叫嚣着要自己给他求饶,可这会儿,却对着自己摇尾乞怜。

    “既然妹夫这么诚心,那么,这十万套军服,惠和坊与福盛祥不如一家一半儿吧。”徐心然沉吟片刻,说“毕竟,十万套军服,不是那么容易做出来的。我这里还要照顾织染坊的生意,的确有些吃力,而你的惠和坊因为是头一次制作军服,怕是手生,所以,一人一半,大家都有生意做,又都顾得过来。你看呢?”

    傅金山鸡啄米似的点头:“徐大小姐说得极是,说得极是。”

    …………………………………………………………………………………………………

    “这个徐心然,本事真的不小啊。”这一天,傅叔垣回到家中,对刘玉芳说。

    刘玉芳早就知道了自己公爹丢人现眼的事情,不过她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徐心然:“是啊,我听说宋、徐两家二十年都没有来往了,徐心然更是自打一出生就没见过她外祖家的任何一个人,宋家也从未关心过她这个外孙女。可是,这才几天功夫啊,她居然就能说动宋老太爷,不仅认了她这个外孙女儿,还帮了她一个大忙。咱们傅家,这次可真的是露了脸儿了。”

    傅叔垣叹气道:“爹也真是的,这么一把年纪了,行事还这么莽撞。这不是自找不快吗?如今咱们傅家都成了京城生意场上的笑柄了。他自己为了那个女人,心甘情愿去丢人也就罢了,可带累咱们也跟着没脸。唉……”

    刘玉芳说:“那个女人,就是个丧门星,咱们若是早点儿与徐心然联手对付她就好了。”

    “可那时候谁知道宋老太爷居然是她的外祖父呢?”傅叔垣也对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懊悔不已,毕竟,当初若是他不那么犹豫不决,答应帮徐心然的忙,那么现在,他也能靠上宋老太爷这棵大树了。在京城以及附近几个州县的生意场上,若是能得到宋老太爷的庇佑,那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刘玉芳说。

    “你有什么想法?”傅叔垣急忙问。

    刘玉芳思忖道:“这一次,徐心然靠着她的外祖父扳回了这一局,她的妹妹,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你的意思是……”

    “这些天我留心打听了一下,徐家姐妹俩的过节儿,可有些年头儿了,不是轻易就能化解的,所以,那个女人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嫁给爹,然后利用爹来对付自己的姐姐。”刘玉芳说“这一次,徐慧瑛吃了败仗,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敢肯定,她一定会再找机会怂恿爹去和徐心然作对的。而宋老太爷毕竟精力有限,虽然明面儿上可以护得徐心然周全,护得福盛祥周全,可若是徐慧瑛想出个阴招儿来,那就不是宋老太爷能管得了的了。”

    “你的意思是……”傅叔垣仔细思索着妻子的这番话“你的意思是,咱们仍旧有机会与徐心然联手?”

    “不错。”刘玉芳点头道“与徐心然联手,对咱们只有益处而没有害处。而且,那天老大、老二、老四他们不是也有一样的担心吗?担心爹被那个女人迷惑,将来那么大一份家业,咱们半分也落不着。”

    “是啊,不是我们兄弟几个不孝,而实在是这事儿太叫人想不通了。那个女人才进了傅家的门几天啊?我娘跟着老爷子,里里外外操持,可到头来,眼看着就要享福了,却走了,反倒留下金山银山白便宜了那个女人!哼,老天爷真是太不公道了!”

    “所以,这个公道,需要咱们自己去讨回来。”刘玉芳坚定地说“爹是年纪大了,有些糊涂,可咱们不能糊涂。傅家的家产,决不能落到那个女人手里去!”

    …………………………………………………………………………………………………

    “爹,宗岩回来了。”宋林泉对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的父亲说“这小子,高兴得什么似的,连说这一趟浙江没有白跑,那北天目山的安吉大溪山果然出产上好的白茶,这一次,他采购了许多回来。”

    宋老太爷抬起头来:“是吗?看来,心然那丫头,果然没有白使唤我这老头子啊。”

    宋林泉一脸的兴奋之色和欣慰之情:“敏轩的孩子,到底没有忘了她的外祖家。浙江安吉的白茶,足以与咱们往常经营的福鼎白茶相媲美。”

    “心然那孩子,我看得出来,不肯白白受人恩惠,即便我是她的外祖父,她也没有怀了白占便宜的心思。这一次,我帮了她的忙,帮了福盛祥的忙,而她,也给了咱们一个回报。”宋老太爷说着,眼睛又湿润了“心然这孩子这么争气,在生意场上步步为营,精心筹划,丝毫不输给一个男子啊。若是敏轩的在天之灵能看到这一切,还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爹,您看您,总是提起这些伤心事儿。”宋林泉虽然也接纳了徐心然这个外甥女儿,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对徐心然有些提防。其实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徐心然虽然是自己妹妹的女儿,可她姓“徐”又不姓“宋”就算能得到老爷子的赏识和喜爱,可也不会得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老爷子的那些家底儿,最后是要留给几个孙子的,尤其是自己的大儿子——宋家的长房长孙——宋宗岩,徐心然什么也得不到。可是,尽管一再这样安慰自己,可宋林泉还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外甥女儿会抢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且这次徐心然并没有让宋家白白帮忙,实际上是拿了一个商机来交换宋家的支持,因此,宋林泉才不愿意父亲总是提起她。

    宋老太爷自嘲道:“这人啊,老了老了,就容易往后看了。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我总是想起敏轩来。她嫁到徐家的时候,还是那么年轻,比心然现在还小呢,可是……”

    “爹,您看您又来了。”宋林泉打断了父亲的回忆和唏嘘“敏轩已经走了,而且再也回不来了,您总是想着她,难免要忧思过度,这对您身子不好。”

    “是啊是啊。”宋老太爷点头同意儿子的话“这样是不好。可是林泉啊,你说奇怪不奇怪,这都二十年了,我从来没有像这几天一样,时时刻刻都能想起来敏轩。是不是因为心然的缘故?”

    宋林泉笑道:“爹,这的确是您看见心然,就会想起敏轩。不过,心然现在不是很好吗?听说傅金山已经将那订单的一半还给了她,所以如今啊,心然那里已经是一帆风顺,福盛祥的绸布庄、制衣坊和织染坊,都经营得不错,爹,您就不要太为此忧心了。”

    “能帮得到心然,我也觉得能对得起早走的敏轩了。”宋老太爷说“这二十年来,我虽然不提她,因为一提起她,我就会想起那个叫人生气的徐茂林,可我这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可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我只能装作忘了她。而这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连我自己都骗过了自己,以为我真的忘了敏轩。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没有忘记敏轩,我根本不可能忘记敏轩。可是,我毕竟刻意忘记她二十年,林泉啊,你说,敏轩会不会怪我?”

    “怎么可能啊,爹。”宋林泉轻声安慰父亲。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父亲年纪老了之后,渐渐的,对很多事情都十分淡然了,包括茶叶生意、包括金银财宝、甚至包括孙子孙女,他都仿佛不甚关心。可偏偏,自从徐心然出现之后,他竟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当然,只是多愁善感,宋林泉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很多人一上了岁数,就会变得和小孩儿似的,有时候叫人不可思议。况且,他自己也觉得七妹敏轩死得可怜,年纪轻轻的,还没来得及享受大好的人生,就落得个难产而死的结果,他这个做哥哥的也时常为此叹息。

    他担心的,是父亲会因为怀念小女儿而对徐心然格外照顾,从而对孙子孙女更加淡然。他更担心,父亲会由于对自己二十年来从未关心过徐心然而心怀愧疚,拿着宋家的财产去弥补徐心然。

    如果,徐心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从未涉足商界,那么宋林泉肯定会是一个慈祥的舅舅,对她关怀备至,甚至替她物色一个家世相貌性情都不错的如意郎君,给她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如同疼爱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这个一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孩子。

    可是,现在,宋林泉做不到这些。

    徐心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在生意场上打拼,她经营着一家规模可观的绸布庄,还新开了制衣坊和织染坊。这就注定,她所思所想所做的一切,都与一般闺阁中的女子不同。

    而且,最让宋林泉担忧的是,徐心然二十岁才来认外祖家,而且是抱着寻求外祖家庇护她的生意的目的、以商业交换的方式来的,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女孩子,真的不简单。若是以后她翅膀硬了,又将老爷子哄得高兴,忽然起了与宋家争夺什么的心思,那么自己会不会是她的对手?

 第二百二十六章 噩耗

    “母亲,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娘娘都很长时间没有宣召咱们进宫了,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要我们去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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