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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 作者:北疆风雪(起点女生网榜推vip2014-09-04完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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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坚不在乎这个,他只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徐慧瑛发现,不仅仅是徐慧瑛,还有徐慧瑛身边的丫鬟仆妇们。
他牙齿打颤地问道:“那那那……那怎么办啊?”
杨雪莺一边不慌不忙地穿衣服,一边说:“慌什么?她在院子里呢,又不会进来。”
傅坚稍觉心安。
杨雪莺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哟,今儿刮的什么风啊,竟然把夫人您给吹到我这儿来了?”
徐慧瑛一满脸怒容,指着她骂道:“你这小人得志的贱货,不要太猖狂了。我且问你,你凭什么私自克扣了我的衣料?”
傅府和其他大户人家一样,每年四季,都要给主子们添置新衣,而傅金山自己就做的是绸布生意,家里又养着几个针线极好的人,所以一到换季,就会将大批上好的料子拿回家来,给女眷们做衣裳。
可是这一次,因为傅金山将一部分掌家的权力交给了杨雪莺,所以杨雪莺就利用了这一点权力,克扣了徐慧瑛夏季的衣料,只给了她一点点最差的料子,并且没有安排人给她量裁新衣,只是打发了两个婆子,去了一趟紫云阁,将那两匹破烂的料子往院子里随便一扔,就算完事儿了。
杨雪莺知道,如今的傅金山,不会追究这件事情。
可她没有想到,徐慧瑛会因此而跑来兴师问罪。
“徐慧瑛,你别这么嚣张。”杨雪莺沉下了脸,同时也有些心虚,打算你三言两语将她赶紧打发走,“老爷给你的,就是那些,我哪里私自克扣了。如今你在傅家的地位,你自己不是不清楚,悄悄儿地住在你的紫云阁就行了,何苦自找没脸?再说了,你娘家不也开着织染坊和绸布庄呢吗?你想要什么样儿的衣料,哪儿用得着傅家给你,你娘家随便给你一点不就完了?”
徐慧瑛气得脸色发青:“杨雪莺你给我听好了,至少现在,我仍旧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来人呀,给我掌嘴!狠狠地打这个眼里没有尊卑的贱人!”
“你敢!”杨雪莺一扬下巴,挑衅似的瞪着她。
徐慧瑛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
这时候,被院子里的吵闹惊醒的那些偷懒的丫鬟婆子们全都出来了,站在院子里,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其实,她们心里明白,自己应该帮着杨雪莺把徐慧瑛轰出去,可她们的内心里,巴不得看着一场好戏,倒也无所谓孰是孰非,只是单纯觉得有热闹可看、不看白不看罢了。
杨雪莺一看这阵势,心里又发慌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一会儿傅坚该怎么办?原本打算完事后让他偷偷溜走的。
于是,她不得不暂时服软:“行了行了,不就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吗?完了我再叫人补给你就是了,何必弄得这么大阵仗。我正在沐浴呢,不要打扰我。”
岂料徐慧瑛今天不依不饶:“哼,你这贱人,这家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我就不信,老爷只给我那一点点破料子?一定是你克扣了私藏起来了。来人啊,给我搜!”
玉珠一马当先冲进了东厢房,有两个得过徐慧瑛恩惠、对杨雪莺十分不屑的婆子也紧跟着冲了进去。
可是,她们三个立刻就傻眼了,因为她们并没有发现被杨雪莺私藏起来的料子,而是发现了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用被子蒙着头的一个男子。
周婆子首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这屋里怎么有男人?”
“呼啦”一声,所有的人都围拢了过来,屋里站不下的,只好将屋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雪莺两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在地上。她懊悔万分,痛恨自己一时放浪,竟然授人以柄。这下该怎么办呢?被徐慧瑛抓到了自己在偷人,还偷的是傅金山的长孙,等傅金山知道此事,一定会将自己活活打死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 谎话还可以这样说
大家很快就发现,几乎垄断了老爷傅金山所有的宠爱的雪姨娘,在素芳楼明目张胆偷人的对象竟然是大孙少爷傅坚。
早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几个婆子飞奔着将这爆炸性的消息告诉了管家。而等管家带人赶到素芳楼的时候,杨雪莺已经被徐慧瑛命人捆了起来。本来,杨雪莺肯定是不会乖乖儿任她摆布的,可那些看热闹的丫鬟婆子实在是太兴奋了,巴不得亲手惩治这个背着夫君偷汉子的荡妇,徐慧瑛一声令下,她们早就跃跃欲试。更重要的,是杨雪莺在下人们中间口碑极其不好,因为她太跋扈了,仗着傅金山的宠爱,不把任何一个下人放在眼里,看不顺眼,或者哪个下人不小心冒犯了她,她是非打即骂,就连在傅府资格最老的管家,她都颐指气使。大家伙儿早就瞧她不顺眼了,这时候师出有名,又有夫人的命令,她们蜂拥而上,顷刻间就用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绳索将杨雪莺捆了个结结实实。
至于傅坚,徐慧瑛和众人自然是不会轻易动他,可他也跑不了,被众人堵在里素芳楼的东厢房里,早就丢了魂儿——不过这一次是被吓的——也忘了求饶,只管自觉跪下来,等待未知的命运。
管家见此情形,派了个稳妥的小厮去了柜上,将此事告诉傅金山。跟着他的还有一个小厮,因为有一次傅伯年夫妇不知道什么缘故,大约是纯粹出于心情好,一出手就赏了他十两银子,所以一直铭记着这份恩情,于是趁人不备偷偷开溜,去了傅伯年那里通风报信。
因此,傅金山和傅伯年父子俩几乎是同时赶到了家中。
杨雪莺看见面色铁青的傅金山急匆匆跨进东厢房的门槛。本能且习惯地就要开口喊冤,可忽然一想到这次是被徐慧瑛人赃俱获,事情明摆在这里。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强忍着怒火的傅金山看着东厢房里的一切。
首先是衣衫胡乱套在身上的、自己最为器重的长孙傅坚。这孩子,去狎妓也就罢了,跟徐慧瑛要两个年轻美貌的丫鬟也就罢了,不好好学做生意也就罢了,可他竟然……
傅金山急怒攻心,一个箭步上前。狠狠踢了傅坚一脚。
从没挨过打的傅坚哪里受得了这个?大叫一声,向后仰倒在地上。
傅伯年看得那个心疼啊。可这时候,他能上前去维护儿子吗?尽管他认为,这件事情。八成儿是杨雪莺那个荡妇勾引的。尽管傅叔垣夫妇没有对他说过杨雪莺的底细,可他是什么人?观察了一段时间,就已经百分之百地肯定,这是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能有什么好东西?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就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害了。
傅伯年走上前来,咬着牙骂道:“你这不成器的东西,竟然跑到这里来给我丢人现眼,快给我滚回去!”
傅坚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衣衫不整地就往门外冲。
可徐慧瑛哪里会让这件事情半途而废?她用目光示意众人拦住傅坚,然后对傅伯年说:“大少爷太心急了,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没弄清楚呢,况且老爷都没发话,你怎么就能让大孙少爷‘滚’呢?”
这句话,其实更多的是在提醒傅伯年。
傅伯年什么脑子,那可比他那只知道寻花问柳的儿子强多了。他当时就反应过来,徐慧瑛这是在告诉他,让他把事情往杨雪莺身上推,保护傅坚。
于是,傅伯年冷冷地看着披头散发的杨雪莺:“雪姨娘,虽然你只是我爹的侧室,可我和拙荆从没有瞧不起你,对你一向也是很尊重,可你为什么要勾引我的儿子?他才只有十六岁啊!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杨雪莺像是被忽然咬了一口似的大叫起来:“我没有勾引你儿子!这里是我的家,是你儿子找上门来的,又不是我去你家找他的!你别血口喷人!”
傅伯年一想,也是啊。又问儿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傅坚看见了父亲,心里稍微安定一些:,而且他也听出来了徐慧瑛的意思,于是开口道“本来祖母和我说好了,今天让我来带秋竹和春燕回去,可是我到了紫云阁,祖母不在。我问了一个扫地的婆子,那婆子说,夫人在素芳楼,我就来找祖母。可谁料到了这里,没有找到祖母,反倒看见了雪姨娘,而且她正在沐浴。听见我喊祖母,就出来勾引我,还说什么祖父反正不在家,她沐浴的时候也没人打扰,还威胁我说,若是我不从她,她就大声喊人来,告我非礼她。我心里害怕,只得随她进了屋,心想先别让她喊人来告黑状,然后进屋去好好和她讲讲道理,想必她也不会那么大胆。可我没想到,一进了屋里,她就死死抱住我,乱扯我的衣服,一边急着吓唬我,说现在我和她都衣衫不整,若是我不答应她,她就把府里所有的人都叫来替她做证,证明我欺负了她。我拼命挣扎,可又不敢伤了她,正为难时,祖母及时赶到了,才替我解了围。”
杨雪莺目瞪口呆。她本以为,凭倚楼卖笑吃饭的自己已经够能颠倒黑白了,可面对傅坚,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原来,说谎还可以说成这样。
傅金山则看着徐慧瑛:“你以前从不来素芳楼,今天怎么破例了?还来得这么巧?”
杨雪莺一听这话,像是快要溺死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点头:“对呀对呀,怎么会这么巧?不会是你和夫人串通好的吧。”
徐慧瑛气呼呼地说:“哼!我又不是神仙,又不能掐会算,我哪里知道这素芳楼竟然是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所在?我只是因为你私自克扣了给我的衣料,来找你评理罢了。谁能想到,竟然撞上了这等晦气的事。早知道你这里这么乱,我才不来呢。”
傅金山皱起了眉头:“克扣衣料?”转向了杨雪莺,“是真的吗?”
杨雪莺暗骂道:明明是你自己说过,对徐慧瑛不用太当回事儿,这一季的衣料,随便给她些就是,可现在遇到这样的事,你就不认账了,还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来问我。
可也没奈何,只得说:“因为织染坊送来的衣料不够了,所以先给了夫人一点点,我想着等织染坊送来了之后再给她补上。”
徐慧瑛冷笑道:“你倒真会花言巧语啊。织染坊送来的衣料什么时候不够了?你这不是当面诬陷织染坊的老常吗?”
一年四季,都是惠和坊织染坊的老常负责给家里的人送来衣料。这个人十分老实,哪里敢克扣东家的料子?没有一次,他不是挑了最好的如数送来的。
大家自然是不相信杨雪莺,因为老常这个人,大家都很熟悉,知道他不会这么做,何况他也没必要这么做,惠和坊的织染坊规模也不小,哪里缺得了主子们的衣料?
于是,大家都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杨雪莺。
傅金山心知肚明,可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必须尽快对这件事情做出个了断,否则,一直让下人们这样看着热闹,他这个一家之主脸上能挂得住吗?
管家看出了他的心思,立刻驱散人群:“行啦行啦,没什么事儿,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没事可做了吗?”
有的下人散去了,有几个胆子大的却仍旧恋恋不舍,毕竟,这样的好戏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着的。
管家怒喝道:“留下来的,全都扣掉三个月的钱粮!”
众人这才害怕了,一个个脚底抹油,溜了个一干二净。
转眼间,素芳楼只剩下了傅金山、徐慧瑛、杨雪莺、傅伯年和管家,还有那个已经从惊慌害怕中稍觉安心的傅坚。就在刚才,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就一口咬定,是自己说的这么回事儿,是杨雪莺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他,并且以祖父小妾的身份威胁了自己。
傅金山厌恶地盯着头发散乱、酥胸半露的杨雪莺:“贱妇!你干的好事!连我的孙子,你都勾引!”
杨雪莺百口莫辩,只能哭着说:“老爷,真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勾引大孙少爷的。这里是我的家,是他主动进来的啊。”
傅金山喝道:“住口!事实俱在,你还要狡辩?坚儿已经说了,他是来找瑛儿的。”
杨雪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哭泣,大声质问道:“这就蹊跷了。夫人,你不是说好了今天让大孙少爷来接走你的两个丫鬟的,可你为什么故意避而不见?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沐浴,所以故意躲开,然后指使了一个婆子告诉大孙少爷我在这儿呢?”
徐慧瑛暗道,这个杨雪莺,果然不简单,看来她并没有被吓傻,居然想到了这一层。
第二百九十九章 自尽
徐慧瑛慢条斯理地说:“雪姨娘非要这样讲,我也没话可说。不过有一点我必须申明一下,我从来都不关心雪姨娘会在哪一天、哪个时辰沐浴。前天坚儿过来的时候,我的确答应将秋竹和春燕给她,这件事情,我前天晚上就回过老爷了,而且老爷也是同意了的。至于坚儿来接人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在,那是因为你私自克扣了我今年夏天的衣料,我刚开始并不知道是你克扣的,以为是管家一时疏忽没有分配好,所以去找管家问清楚,这才耽搁了一些时间。其实我真的很后悔,为了那么一点点料子,倒害了坚儿,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坚儿他只是个孩子,虽然淘气些,可本质并不坏,你却好狠的心,连孙子辈儿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可真是给老爷长脸,给傅家长脸。”
傅金山又问管家:“是这样吗?”
管家急忙点头道:“的确如此。方才夫人是在我那里询问衣料的事情。我还纳闷儿呢,心说今年老常送来的料子比往年都多,因为他知道雪姨娘喜欢做新衣裳,还特意多送了一些,但是夫人的他也送够了数儿,怎么忽然夫人跑到我那里去兴师问罪,说我为什么就给她分了两匹破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告诉她,这一次的衣料,是由雪姨娘来分配的。所以,夫人就怒气冲冲到素芳楼来了。”
徐慧瑛傲然看着傅金山:“我不是稀罕你们惠和坊那一点料子,不过就是些绢纱丝绸,好歹我娘家也开着织染坊呢,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傅金山看着满脸泪痕的杨雪莺,又看了看一脸畏惧之色的孙子傅坚,然后,看向了对杨雪莺射出仇恨目光的大儿子傅伯年。缓声问道:“老大,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置?”
傅伯年这会儿恨不能活剥了杨雪莺的皮。倒不是他真的认为这纯粹是杨雪莺勾引了自己的儿子。自己儿子什么样儿,他这个当爹的心里最清楚。并且也明白“一个巴掌拍不响”的道理。可出于护犊心理,他仍旧本能地怨恨杨雪莺。而且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个女人,绝不能再留着,就算弄不死她,也要让她滚出傅家,远远儿地离开京城。否则,且不说她以后还会不会对儿子纠缠不休,单是这个女人的存在,就会令人总是记得今天的事情。
可猛然间听见父亲询问自己。傅伯年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他想了想,说:“坚儿做出这样为人不齿的事情,是儿子教子无方,儿子无话可说,但凭爹您老人家发落。对于这个不肖子。您老人家是杀是刮,儿子都绝无怨言,就当……就当我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儿子。”
傅金山还未知可否,傅坚的心早凉透了。毕竟还是年轻,不知道父亲这是在以退为进保护他。只是听见父亲这么说,本能地就认为父亲已经放弃他了。
傅金山哼了一声:“你倒会卖乖。这时候这么懂事,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早点儿把坚儿教导好一点?”
傅伯年心中恨极,可只能低着头唯唯诺诺称是:“爹教训的是,是儿子不好。”
“被你们闹了这半天,我有些乏了。”傅金山摆摆手,“你们都先回去吧,容我好好想想。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你们谁也不许往外走漏半点风声,管家,你也给那些人敲打敲打,谁敢多嘴,立刻抽了他的筋。”
“是。”几个人都答应了一声,走了。
杨雪莺没走,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房间,往哪里走?况且她也不敢走、不想走,她急切地想知道,傅金山会相信谁的说辞,会怎样发落她。
傅金山叹了口气:“还不快起来穿好衣裳?这样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杨雪莺心中暗喜,知道傅金山用这种口气与自己说话,就是原谅自己了,于是从地上爬起来,穿好了衣裳,柔声道:“老爷,我……”
傅金山一抬手打断了她:“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一个是我的亲孙子,一个是我的枕边人,我哪一个都不忍心责罚。不过以后……”
“以后我一定小心谨慎,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杨雪莺赌咒发誓。
“行啦,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傅金山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杨雪莺没想到,一场猛烈地暴风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收场了。自己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本以为,一顿板子是躲不过的,至少也得捱上傅金山的几个耳光和窝心脚,可是,傅金山竟然就然这件事情这么了了。
杨雪莺忽然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庆幸之余,她忽又想到了徐慧瑛。她强烈怀疑,这一切都是徐慧瑛精心算计的,虽然一切听上去都那么的顺理成章,徐慧瑛也与此事毫无关系,最多就是傅坚因为她而来到了素芳楼,可是,这一系列的巧合,仔细想想,并不是那么天衣无缝的。
杨雪莺死死咬住了下嘴唇,暗暗发誓,等缓过这口气来,一定要徐慧瑛好看。
…………………………………………………………………………………………………。
夜深了。
傅府又进入了一片静谧之中,除了上夜的下人们在附中四处走动打更,其余的人,都已进入了梦乡。
杨雪莺也睡下了。一天的折腾,让她筋疲力尽。傅金山今天晚上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一人睡了。杨雪莺自然不能再像往常一样撒娇撒痴让他陪着自己,毕竟,这事儿才刚刚结束,傅金山能这样和风细雨饶了她,已经是她的造化。她知道,这阵子,自己得收敛,得低调,最好低调得让傅家上上下下尽快淡忘今天的事。
四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杨雪莺卧室的门口。其中一个黑影伸出手,用刀挑开了里面的门闩。
迷迷糊糊的杨雪莺听见了动静,可她并未立刻清醒,只是本能地翻了个身,竖起耳朵听,还有什么声音。
可是随后,一切复归了安静。
杨雪莺认为,是因为自己今天太紧张也太疲乏了,所以有些惊弓之鸟的感觉。翻了个身,她继续睡了。
四条黑影等她重新呼吸均匀了,才轻轻推开了门,紧接着以极快的速度扑上前去,有的用帕子捂住她的嘴,有的按住了她的身体。
杨雪莺惊怖地睁大了眼睛,可只看见了四个黑布蒙面的人。还没等她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被帕子上的迷药给熏得晕了过去。
四条黑影没有片刻耽搁,七手八脚将她抬起来,一直来到了素芳楼南边的一个小花园里。
这个小花园里,有一口井。
他们挪开井盖,将杨雪莺扔了下去。然后,拍拍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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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整个傅府闹得天翻地覆,因为一个大活人,竟然不见了。
每一个人都在寻找莫名其妙失踪的雪姨娘。傅金山更是暴跳如雷:“若是今天午时之前找不到雪姨娘,你们全都自己打自己一百个耳光!”
徐慧瑛也小心翼翼的,不敢惹傅金山生气,并且还派了自己的几个丫鬟婆子加入了寻找杨雪莺的大军。
眼看着午时就要到了,可杨雪莺仍旧毫无踪影。一直黑着脸的傅金山也不吩咐开饭——大家看这架势,知道今儿这午饭,谁也别想用——只是坐在杨雪莺的房间里,等候消息。
终于,管家带领的那一拨人在离素芳楼不远处的小花园的井里捞起了杨雪莺水淋淋的、已经被井水浸泡得有些肿胀的尸体。
闻讯而来的傅金山紧紧盯着这具尸体,一言不发,大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徐慧瑛一边偷眼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回忆着那天在雨竹寺的偏殿里长姐与她的对话。
“长姐,万一这法子不灵怎么办?如今那个贱人是他的心尖儿,万一他舍不得,咱们就白费劲儿了。”
“不会的。若你是他,你是保护自己的孙子,还是保护一个女人?哪怕你很喜欢这个女人。傅金山虽然好色,对杨雪莺也是真心喜爱,可终究,那比不上自己的骨肉。再说了,就算他有心护着杨雪莺,他又能怎么做?难道让傅家的人都知道,他最看中的长孙是一个目无尊长放浪形骸的纨绔吗?长孙和小妾,哪个更重要,哪个必要的时候可以牺牲,他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徐慧瑛不得不佩服自己的长姐,虽不至于说料事如神,可也对人的心理揣摩得一清二楚。杨雪莺果然被牺牲掉了。也许除了傅金山,就只有她知道,杨雪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口井里,
管家叹息道:“雪姨娘这是觉得昨天做了对不住老爷的事情,畏罪自尽了。”
傅金山点了点头:“嗯。这样的贱妇,死不足惜。将她拿席子卷了,扔到郊外的乱葬岗去吧,这种没有廉耻的女人,根本不配埋在我傅家的祖坟里。”
“是,老爷。”
管家走了,去处理杨雪莺的事情。傅金山看着徐慧瑛:“走吧,你还在这里,打算瞧什么热闹?”
徐慧瑛苦笑道:“我哪里是在瞧热闹,只是我总不能把老爷一个人留下这么骇人的地方。”
徐慧瑛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傅金山问道:“你冷吗?”
“我有些不舒服……”徐慧瑛话还没说完,忽然身子一软,晕倒在地上。
第三百章 最好的结局
“夫人!”站在不远处的玉珠惊呼着跑过来。
傅金山觉得十分晦气,自己新娶的一妻一妾,一个死了,一个还病了。他觉得,这两天很有必要请雨竹寺的高僧来家里做一场法事。
徐慧瑛被抬回了紫云阁,管家立刻请来了大夫给她号脉。当然不会再请何大夫,上次杨雪莺假怀孕的事情,傅金山已经对他反感透顶,若不是还念着两家的故交,他都有心找人将何大夫揍一顿,再扔出京城。
大夫仔细为已经醒过来的徐慧瑛把脉,用了很长的时间。
傅金山皱起了眉头,心想若是徐慧瑛病得厉害,那就休了她算了,反正徐心然不是盼着她这个妹妹回到娘家去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大夫终于松开了徐慧瑛的手腕站起身来:一脸的喜庆:“恭贺傅老爷,尊夫人有喜了。”
傅金山一愣:“是吗?”
大夫说:“这还有假?我都给人号脉三十年了,怎么会连喜脉都弄错?尊夫人的确是有喜了,不过她身子单弱,需好好调养才是。我先开个方子,给尊夫人调理补胎,等过一阵子,我再来瞧瞧。”
送走了大夫,傅金山回来坐在徐慧瑛的床边。
两人相顾无言,各自满怀着心事,又都无话可说,或者,他们都不知道该怎样开头。这一阵子,因为杨雪莺,他们之间的隔膜与算计太多了,以至于到了后来,徐慧瑛这个“傅夫人”就是个摆设。徐慧瑛对傅金山已经失去了兴趣,同样,傅金山对她也失去了兴趣。
可现在,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两个人不得不再次面对。
半晌,傅金山终于先开口了,因为他看出来,徐慧瑛并不想搭理他。
“你这会儿。觉得好些了没有?”
徐慧瑛在枕上点了点头:“好些了,多谢老爷关心。”
傅金山有些尴尬:“那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叫厨房给你去做。”
“没有胃口。”徐慧瑛的回答简短得不能再简短。
“那……”傅金山又没话找话,“我让老常再送一批料子过来,你看看喜欢什么,就尽管挑。”
徐慧瑛合上了眼睛:“这点子小事,就不必麻烦老爷了,我已经叫人告诉了我姐姐,过两天,我姐姐会将做好的新衣裳给我送来。”
傅金山十分尴尬。说到底,虽然起初徐慧瑛是利用了他。也让他在徐心然那里栽了大跟头。可说到底。这个女人还是在死心塌地跟自己过日子,比那杨雪莺强了百倍。如今,她又怀了自己的骨肉,尽管这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可这也很难得了。自己为了徐心然而迁怒于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憔悴的妻子,傅金山不觉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徐慧瑛睁开眼睛,看了看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傅金山的手掉落在了枕头上。他收回了手,叹气道:“瑛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徐慧瑛冷冷地回了两个字:“不敢。”
傅金山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怨恨我的。不过现在那个贱妇已经死了,你何苦还要生气气坏了自己呢?”
“我气坏自己。与老爷何干?”
“你看看,在说气话不是?”傅金山笑了,“你是我的妻子,你肚子里还怀着我的骨肉,你若气坏了。我岂不是要心疼?”
徐慧瑛冷笑道:“随便换个女人,也能怀上老爷的骨肉,我肚子里这个,老爷也许并不稀罕。前几日,雪姨娘不是被我弄掉了一胎吗?如我这般心肠歹毒,就算是怀了老爷的骨肉,老爷也不会高兴。”
“乱说。”傅金山又拿手去抚摸徐慧瑛的头发,这一次,徐慧瑛没有再躲。
傅金山说:“瑛儿,这两天发生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免得动了胎气。”
徐慧瑛坐了起来:“若是我并没有身孕,老爷还会这般待我吗?为了杨雪莺,你已经视我为敝履了。”
“哪里的话?”傅金山急忙笑道,“我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做了许多糊涂的事。好了瑛儿,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从今以后,我就守着你一个人好不好?”
徐慧瑛心中冷笑:你都五十多岁了,这副身体也快被杨雪莺掏空,你还折腾得动吗?你不守着我一个人,再想纳妾,也不能够了。
傅金山看见徐慧瑛面无表情,也觉得这气氛不适合两人说知心话,于是站起身来告辞:“你先歇着吧,我去厨房吩咐他们给你做些清淡的小菜。”
徐慧瑛没有吭声,仍旧闭上了眼睛。
傅金山回头了看了看她,摇摇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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