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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尊 作者:北疆风雪(起点女生网榜推vip2014-09-04完结)-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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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傅金山没想到徐心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一时之间,方才想好的要给她难堪的说辞竟然派不上用场。
徐心然继续说:“傅老爷,我妹妹当初可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抬进傅家大门的,是名正言顺的‘傅夫人’。如今,傅老爷只凭一面之词就断定她谋害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是不是太武断了?傅老爷为什么不让我见到我妹妹?是不是您自己也在怀疑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傅老爷实在不放心,那么我们姐妹俩就当着您的面说说话儿。”
傅金山沉吟半晌,才说:“去将夫人请过来。”
管家带来了形容枯槁的徐慧瑛。
徐心然看了她一眼,说:“慧瑛,跪下。”
徐慧瑛不明就里,可知道姐姐并不会害她,就缓缓跪了下来。
“现在,当着我和你夫君的面,你将前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不许添油加醋,不许有半点疏漏,不许说半个字的谎话!听见了吗?”
“徐大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傅金山不满地说,“这是在傅家,不是在你们徐家,瑛儿是我傅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审问她。”
“不管这里是傅家还是徐家,不管她是徐家的人还是傅家的人,总之,傅老爷应该和我一样,都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吧。”徐心然毫不退让,很有些喧宾夺主的气势,“其实方才您自己也看到了,雪姨娘哪里有半点小产过后虚弱不堪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刚刚失去未出生孩子的伤心欲绝?而且,那天雪姨娘说是我妹妹把她推下去,就一定是这样吗?难道她不会自己跳下去诬陷我妹妹吗?”
“这怎么可能?”傅金山恼怒地说,“哪里有拼了自己孩子性命去诬陷别人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丫鬟小宛
徐心然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了端木仁德:“端木先生,你来说说你方才诊脉的情况。”
端木仁德点了点头:“傅老爷,从脉象上看,府上的雪姨娘并无最近滑胎的痕迹,她只是正常的月信来临。”
傅金山脸上显出了震惊的表情:“没有滑胎?这怎么可能?前天何大夫明明说她的孩子因为落水而没有了。”忽然生气地说,“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面色不善地看向了徐心然,“一定是你事先教他这么说的,为的就是给你妹妹洗清罪名,是不是?”
徐心然不慌不忙地说:“傅老爷,你完全可以怀疑我的用心,可你能怀疑端木先生的信誉吗?您应该知道,端木家的医生,从来不对病人说谎,不管这个病人是谁。”
傅金山无言可答,因为端木家的行医道德是有口皆碑的,他们家出来的医者,从来不在这个方面说谎,尤其是端木仁德,他是出了名儿的固执迂腐,把医德看的比性命还重要,肯定不会为了徐心然而说假话。况且端木家的医生一向都认为,所有的病人的都是平等的,在疾病面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端木仁德决不可能因为杨雪莺是一个小妾而轻视她,也同样不可能因为徐慧瑛出身大户人家就偏向于她。
但是,傅金山仍旧不相信杨雪莺在骗自己。前天的一切事情,都是那么顺理成章,若是杨雪莺做了什么手脚,以自己的阅历,不会看不出来。可是,他真的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九眼桥下的湖水很深,大约有两个人的身高加起来那么深。杨雪莺不识水性,哪里敢单单为了对付一个徐慧瑛就自己跳下去?
傅金山事后又一次详细盘问了小宛和玉珠。她们两人都说杨雪莺和徐慧瑛要说知心话,不让她们跟得太紧。所以她们没有上桥,只是远远地看见。夫人和雪姨娘刚开始亲亲热热挽着手,一边走一边说话,可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扭打了起来,然后不一会儿,雪姨娘就掉进了湖里。
小宛一口咬定,她清清楚楚看见,杨雪莺是被徐慧瑛推下去的。
而玉珠也一口咬定。杨雪莺是自己跳下去的,因为她就是要嫁祸徐慧瑛。而且之前她不让人跟上桥去,就是为了自己的所为不被人看见。
傅金山觉得,小宛有可能说谎。可何大夫绝不会欺骗自己,因此想来想去,仍旧认为,这件事情很简单,的确是因为徐慧瑛嫉妒杨雪莺先她而有了身孕。所以趁着桥上没有别人,将杨雪莺推了下去。至于另一种可能,杨雪莺自己跳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杨雪莺这个人。平时是刁蛮跋扈目中无人,可绝对没有这样的心计。再说了,这可是她自个儿的性命啊,她哪儿有这个胆子铤而走险?
傅金山想了想,说:“我从没有质疑过端木先生,可是徐大小姐你,我可就说不准了。你是瑛儿的亲姐姐,自然是向着她的。”
徐心然并不生气:“傅老爷这句话在理儿。这样吧,您府上的何先生替雪姨娘诊了一次脉,得出的结论是雪姨娘的确是因为落水而小产了。我请来的端木先生方才也替雪姨娘诊脉,得出的结论是雪姨娘压根儿就没有身孕,也就无所谓是否滑胎。不如傅老爷再多情几位名医来,事先什么都不要告诉他们,看看他们怎么说。”
傅金山一拂袖子:“哼,我傅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做主了?”
徐心然淡然一笑:“傅老爷误会了,傅家的事,自然还是由傅老爷您说了算,我只是为了我妹妹的清白,不得不这么做。傅老爷不答应,莫非是早就心中有数?”
傅金山被将了一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其实,他也早有此意,只是实在太喜爱杨雪莺,杨雪莺的表现又是那样楚楚可怜,所以他心想,反正只是失去了一个孩子,他已经有四个儿子了,且都已长大成人,这个孩子若能生下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若是生不下来,他也不是那么悲伤,反正何大夫和端木仁德都说了,杨雪莺本身并无大碍。本想这件事情就稀里糊涂这么算了,将徐慧瑛在柴房里关一阵子,等杨雪莺身体好了,气也消了,再放她出来,还让她回紫云阁去住,到时候若是杨雪莺哭闹,大不了再多多给她送些衣裳首饰哄她高兴罢了。杨雪莺虽然厉害,嘴上不饶人,可也爱贪小便宜,只要得到实惠,想必也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犹豫了半晌,傅金山终于觉得,有必要将事情弄个明白,于是吩咐管家一口气儿请来了三位名医。
这个时候,杨雪莺正在素芳楼喜滋滋地欣赏着那满满一漆盘的黄金,那明晃晃的光晕,晃得她眼睛都有些花了。
她拿起一块金锭,举到眼前:“小宛,你说,这一百两黄金,我怎么用才好呢?需不需要添置一些新样式的首饰呢?”
小宛看着黄金也直咽口水,虽然这黄金并不属于她:“雪姨娘,您若想换新首饰,只需给老爷说一声就行了,难道老爷还舍不得花这点银子?这些黄金啊,姨娘不如存起来,手有余粮,心中不慌么。”
杨雪莺心中冷笑道:将来,这座宅子,还有傅金山所有的财产都是我一个人的,我还用得着担心没有余粮吗?不过,这一百两黄金,也不是个小数目,又是徐心然主动送给自己的,不要白不要。对于在青楼摸爬滚打、见识过各色男人的杨雪莺来说,金银钱财,自然是多多益善。
而更主要的,杨雪莺是想用这一百两黄金来恶心徐慧瑛。你看,连你姐姐都知道你罪大恶极,送了一百两黄金来给我赔罪,你还不乖乖儿地给我磕头认错?
杨雪莺已经打算好了,这一次,最好是能让傅金山休了徐慧瑛,若是她老霸占着“傅夫人”的位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得了傅金山的主啊。
一想起傅金山这个又肥又丑的老男人,自己名义上的夫君,杨雪莺那因为一百两黄金而激动不已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将手里的金锭放回了漆盘,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小宛哪儿知道她在想什么,奇怪地问道:“雪姨娘,您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是不是这一百两黄金的补偿,太少了?”
杨雪莺自然不能够将真实的想法告诉小宛,若是实话实说,自己恐怕立刻会被扫地出门,竟敢盼着丈夫早死自己好独吞家产,傅金山不捏死她才怪,就算傅金山肯放过她,人家那四个儿子可都不是好惹的。
于是,杨雪莺笑了笑:“不是的,一百两黄金,也不少了。我只是担心,徐慧瑛惯会狐媚,万一这一次,她又哄得老爷心软,那我们这功夫,就算是白费了。”
“这还不简单?”小宛不以为然地说,“一碗药下去,就说她得了急症暴病身亡。”
杨雪莺着实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这个年纪不过十六岁的丫鬟竟然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这样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有一天,她会不会算计自己啊?
小宛大约看出了她的心思,忙笑道:“雪姨娘,奴婢对您,可是忠心耿耿的,绝无二心。奴婢之所以这样怨恨夫人,也是因为她待我不好的缘故。雪姨娘您就不一样了,您处处照顾奴婢,对奴婢就对亲妹妹一样,奴婢对您,绝不会和对待夫人一样。”
杨雪莺收回了自己震惊而戒备的目光:“我不是在想这个,而是担心,徐家不是那么好惹的。今天这个事,反正她徐心然也是查无实据,恐怕想找碴儿也找不出来。但人命关天,那就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我们无法收场。”
最擅长于察言观色揣摩主子意图的小宛见杨雪莺并不采纳自己的建议,还对自己有了戒心,心下倒凉了半截儿,可她仍旧恭恭敬敬地说:“雪姨娘说的是,是奴婢太心急了。奴婢只是气不过,那徐慧瑛有什么好的,老爷已经不将她放在眼里了,她还不知趣儿地回来,若不是她,您现在就是当家主母了。”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杨雪莺摆了摆手,“反正老爷已经信了我,要想把那个女人撵出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太操之过急,反倒会叫老爷起疑心。你先下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是。”小宛低着头走了。
杨雪莺刚刚躺下,就听见小宛又折回来轻轻敲门:“雪姨娘。”
杨雪莺因为方才对她已经有了戒备,这时候她又打扰了自己休息,于是语气里不知不觉就带上了生硬和不耐烦:“什么事啊?我都躺下了。不是跟你说了我要休息吗?”
小宛哪里会听不出来她的不耐烦?但仍旧忍气吞声地说:“雪姨娘,老爷过来了,说是又另请了名医来给您诊脉。”
杨雪莺“忽”的一下翻身坐了起来:“又请了名医?你去回老爷,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不必再麻烦了。”
还没听见小宛的回答,傅金山的声音先传了进来:“雪莺,是我。你落水小产,我总是不放心,所以请了几位大夫来再给你瞧瞧,这几位大夫,可都是京城的名医啊,一般人花银子都请不到,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家给请来的。”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三个条件
杨雪莺只得打开了房门:“老爷,我觉得乏得很,能不能改天再请几位名医诊脉?”
其中一位名医——是一位因年迈体弱上上个月才请旨回家的御医——立刻就皱起了眉头。若不是他的外祖家与傅家祖上有些交情,因为孙子的事儿又欠着傅金山一个人情,他才不会自降身份来给一个商人的小妾诊脉。
而另外两位名医也有些生气,心想一个商人的小妾,这谱儿也太大了,我们都巴巴儿地到了大门口,你却说什么乏得很。
有一个年轻些的沉不住气,当即就说:“傅老爷,既然府上这位夫人不想今天诊脉,那么我们就先走了,改天再说吧。”
他们原本也是因为傅金山出的诊费很高,傅家的管家态度又极其诚恳,才愿意跑这一趟的,可没想到人家这个小妾架子挺足,压根儿就没将他们这三位名医放在眼里,所以抬腿就要走。
“三位先生,三位先生,请留步,请留步!”管家显得十分着急,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我家雪姨娘因为前日不慎落水,受了惊吓,所以有些懵懵懂懂的,若是言语上有什么不周,还请三位千万不要计较。既然今儿都来了,那就劳动三位给号号脉吧。”
傅金山觉得有些奇怪。若是搁在往日,杨雪莺巴不得天天都能有这样兴师动众的机会呢,平时芝麻大点儿事,她都能弄得惊天动地,这一次她被徐慧瑛害得滑胎,哪里能够这样安静?按着她那个张扬的性子,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啊。可是这一次,真的是反常了。
傅金山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对站在门外手足无措的小宛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雪姨娘扶进去让几位名医诊脉?”
小宛心中暗道不好。只得扶着杨雪莺走进房里。
杨雪莺坐在椅子上,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三位名医只要一搭上自己的脉息。自己关于滑胎的说法,就会被戳穿。
可是。那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大夫已经走上前来,扣住了她的手腕,闭上眼睛,一副认真号脉的样子。
她该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好对策,老御医已经睁开了眼睛,准备说话。傅金山一抬手,微笑道:“老先生不必着急。等他们二位诊脉后,你们一起说。”
老御医也不知道傅金山什么意思,以为傅金山不相信自己的医术,当即哼了一声。走到外间去了。
小宛跟着也要出去。
傅金山说:“你出去做什么?难道你没有事情可做了吗?”
小宛心中暗暗叫苦,只得说:“奴婢是想给这位先生倒杯茶。”
傅金山说:“不用你去,你在这里好好服侍雪姨娘。”随即命另一个丫鬟去外间倒茶。
小宛和杨雪莺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间,可全都落在了傅金山的眼里。
过了一会儿。另外两位名医也给杨雪莺诊脉完毕。傅金山恭敬地请他们来到了外间,却看见徐心然笑吟吟地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和老御医闲聊。
看见傅金山和两位名医出来,徐心然立刻站起身来:“傅老爷。三位名医都已经诊过了,不如请他们一起说说府上雪姨娘的病情吧。”
傅金山无奈,只得对老御医说:“老先生,您年纪最大,经验最多,您说说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位夫人身体健壮,什么病都没有啊。”老御医坦然地说,“只不过这几日月信来临,稍微有一点点气虚血虚,也不需要特别调理,平日注重膳食丰富一些就可以了。”
其他两位名医说的和老御医几乎一模一样。
徐心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傅金山:“傅老爷,即便是我可以收买端木先生说谎,可这三位名医,都是您临时请来的,我不可能和他们也事先串通好吧。”
傅金山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只得先让管家送三位名医回去。
老御医虽然年纪很大,走路都有些蹒跚,可脑瓜子还是很灵光的。走出素芳楼很远,瞧了瞧四周没有别人,就悄声问管家:“这位老哥儿,你们府上那个什么雪姨娘,也太娇气了吧,什么事儿都没有,你家老爷还请了这么多大夫给她诊脉。她真的只是个姨娘吗?我看比有的人家儿的夫人谱儿都大。还有啊,方才那位穿深蓝色棉布衣裳的姑娘是你们老爷的什么人啊?她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管家苦笑道:“老先生,您就别问那么多了,反正出诊的银子,我家老爷是加倍给了你们的。”
“这不是银子不银子的问题。”老御医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几个,谁也不缺这点儿诊金,可不能不明不白就跑来这么一趟啊。”
“没错儿!”之前那个年轻的大夫仍旧有些生气,“我们出诊是要治病救人的,不是为了几个银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你们家老爷那口气,似乎之前他已经请了人给你们家雪姨娘诊过脉了,请的人还是福生堂的端木先生。既然你们连端木先生都信不过,那还请我们来做什么?”
管家一看几位名医动了怒,只得赔笑道:“几位先生啊,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一个做下人的了。主人家的事情,哪里是我一个管家能随便往外说的?”
老御医缓和了语气:“罢了,就当我们糊里糊涂被人使了一回。”
另两位名医也没再计较,因为毕竟他们没什么损失,只是他们不约而同都奇怪,为什么这傅家连端木家的医术都信不过。
将三位名医送到门口,管家轻声问道:“三位先生,我能不能多嘴问一句,我家雪姨娘,到底是月信来临还是才刚刚滑了胎啊?”
“什么?滑胎?”三位名医惊愕得看着他,然后又面面相觑,“她根本就没有身孕,哪儿来的滑胎一说?”
“哦,我就是随便问问。”管家急忙谦恭地伸出手,引着他们往外走,“三位先生,马车就在外面。”
将三位名医送上马车,叮嘱了车夫驾驶得稳一点,管家目送马车远去,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前厅里,徐心然含笑端坐:“傅老爷,这件事情,您作何解释?”
傅金山的气焰全没了,虽然心里充满了对徐心然的怨气,可还是满脸堆笑:“这个……误会,这是一场误会。我会好好教训雪莺的,让她以后不要再无事生非。”
徐心然端起盖碗,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将盖碗放回桌上,这才说:“傅老爷这话说的,怎样教训雪姨娘,是您的家事,我横竖管不着。可我妹妹蒙受这么大的冤屈,又在柴房里关了两天受尽屈辱,这笔账,该怎么算?还有啊,既然她根本就没有身孕,那这落水之事……”
傅金山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说:“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大约是……大约是雪莺自己不慎落水,惊吓过度,神情恍惚,误以为是瑛儿将她推下去的。毕竟,当时桥上就她们两个人。”
徐心然似笑非笑地紧盯着额头上又冒出一层冷汗的傅金山:“为什么傅老爷不多叫几个丫鬟婆子跟着?”
“那是因为……因为雪莺想对瑛儿说些知心话,不想让丫鬟跟着。”傅金山支支吾吾的
“这样的话,傅老爷您相信吗?”
傅金山嗫嚅道:“这件事情,其实是我家教不严。这样吧,我叫雪莺给瑛儿当面赔罪。”
“这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家风吧?”徐心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咱们大齐国,远的地方我不知道,可在京城里头,哪个大户人家若是发生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那是要被人耻笑的。不过当然了,傅老爷一向特立独行,也许不在乎这个。可我的妹妹,没有这样不值钱,由着你的一个小妾欺侮。”
“那徐大小姐想怎样?”傅金山的脸色很难看,他心想,若是徐心然提出来什么过分的要求,那他就立刻休了徐慧瑛,反正,他也不怕得罪徐家。如今徐家已经没有宋老太爷做靠山了,就算她徐心然本事大,又有了常山王做新的靠山,可常山王只会照顾她的生意,决不会管其他的闲事。
徐心然说:“我妹妹不能白白受这个冤屈。我有三个条件。第一,杨雪莺当着傅家上上下下的面儿给我妹妹道歉,并说明这件事情的缘由。第二,退还我给她的一百两黄金。第三,她给我妹妹一百两黄金,算作赔罪。”
傅金山咬了咬牙:“好。”
其实在大齐国,小妾做错了事情,尤其是陷害了主母,然后当众向主母道歉,也并不稀奇,连当众自打耳光的都有。傅金山认为徐慧瑛不会不依不饶,也就替杨雪莺答应了。至于那一百两黄金,杨雪莺本就不该得,还给徐心然也是应该。徐心然提出的第三点,他虽然觉得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可又一想,这一百两黄金,归根到底也是由自己来出,而一百两黄金,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何况是给徐慧瑛,而徐慧瑛是自己的妻子,算来算去,这一百两黄金还是在自己家里,他也接受了。
岂料,杨雪莺一听,立刻又哭又闹,说徐慧瑛仗着娘家和姐姐欺负她,而且,她坚决不会给徐慧瑛道歉,那一百两黄金,是徐心然主动送给她的,她不会退回去。傅金山怎么劝都没用。
第二百九十四章 她会答应吗?
“长姐,您说,杨雪莺会接受那三个条件吗?”徐慧瑛坐在紫云阁自己的房间里,已经沐浴并换了衣裳,这时候靠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被关在柴房里的两天,她几乎要崩溃了,不能梳洗,只能吃几个馊馒头,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柴房里了。这时候,身体十分虚弱。
“我提出的那三个条件,对傅金山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青楼出身的杨雪莺来说,无异于生生剜掉她的一块肉。”徐心然说,“她不会同意的。”
徐慧瑛恍然大悟:“长姐是想……”
“我就是要让她闹起来,最好是闹得歇斯底里、上吊投河,这样,傅金山才会对她厌恶到底。”徐心然看着自己的妹妹,“否则,你在傅家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当初你坚持要回到傅家,我以为,你即便没有万全之策,至少也能自保,可现在看来,这个杨雪莺远不是你能应付得了的。听长姐的话,若是这一次傅金山还留着她,你就跟我回去吧,你知道不知道,爹有多担心你?玥儿有多担心你?天佑天天都吵着要二姐抱呢。”
徐慧瑛使劲儿咬着下嘴唇,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在认真考虑徐心然的建议。半晌,抬起头来,坚定地说:“不,我不回去,既然来了,那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可你这样做划算吗?”徐心然不由得为妹妹的固执摇头,“那杨雪莺出身青楼,本就是一个烂透了的身子,你是徐家的千金小姐,怎可以你的性命去抵她的性命?她值得你这样吗?瑛儿,很多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徐慧瑛满眼都是泪水:“可我不甘心啊。长姐。自从她进门,几次三番羞辱我、陷害我,这一次。居然还弄出来一个子虚乌有的孩子置我于死地!这口恶气,我岂能咽下?长姐。若是你想置身事外,我绝无怨言,毕竟,是我自己非要回到傅家来,你劝也劝了,拦也拦了,长姐的情分。你已尽到,剩下的,就是我自己的事。我只求你,日后能照顾好爹爹他老人家。给玥儿找个好人家儿,照顾着天佑长大成人,我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瞧瞧你净说些什么话?”徐心然拿着帕子给她轻轻擦掉眼泪,嗔怪道,“倒像是在交代后事呢。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再吃亏。我方才说的也是一种假设,假设傅金山这次舍不得重罚杨雪莺,那以后你和她的争斗,还是没完没了。当然。最好的情况是傅金山从此对杨雪莺厌恶至极,将她扫地出门。”
“我看没这么简单。”徐慧瑛摇摇头,“那个贱人手段多得很,又出身青楼,为了达到目的,她已经没有了廉耻,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一次,连有孕的事情都能编造出来,下一次,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地步呢。”
“其实你可以一走了之。”徐心然叹气道,“你若是不走,即便最后赢了她又能怎样,打败一个寡廉鲜耻的青楼女子,你能高兴到哪里去?而且,你在傅家一天,爹就担心一天,他听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后,整夜都睡不着觉。你就算不替自己着想,也要替爹着想啊。”
徐慧瑛实在忍不住,伏在徐心然肩上哭出了声:“长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爹……当初若不是我一心一意要对付你,就不会嫁给傅金山这个又肥又丑的糟老头子,后面这一切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好啦好啦,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徐心然轻轻拍着她的背劝道,“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谁也没有回天之力,可我们至少可以亡羊补牢啊。好了,不要哭了,这会儿,傅金山应该已经和杨雪莺说得差不多了,我们见机行事吧。放心,有长姐在,不会再叫你受委屈的。实在不行,你就离开傅家。”
果然不出徐慧瑛所料,杨雪莺不仅没有答应徐心然提出的三个条件,还对着傅金山狠狠哭诉了一场,说自己并不是故意要诬陷夫人,而是因为担心夫人会容不下她,一时糊涂,鬼迷了心窍,才用了这愚蠢的法子来保全自己。
杨雪莺哭得伤心欲绝肝肠寸断,即便她面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不跟着一起心酸,何况,傅金山本不是铁石心肠,原本就对她百般疼爱。
傅金山叹气道:“既然你都知道自己做得不对,那就该拿出点儿诚意来道歉啊。你若是不答应这三个条件,恐怕徐心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雪莺哀哀哭泣着说:“老爷说的是,我也想,一咬牙答应她算了。可仔细一想,我不能答应她。”
“为什么呀?”傅金山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老爷您想啊,若是这一次,我给她们徐家低了头,那以后老爷在徐家人面前还能抬起头来吗?”杨雪莺的一句话,让傅金山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杨雪莺见状暗暗高兴,赶紧趁热打铁:“当初,老爷与荣庆庄的穆掌柜联手对付福盛祥,连宋氏茶庄的宋掌柜都加入了进来,可最后怎么样?你们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福盛祥不还是好好儿地在开着吗?那一回合,你们已经落败了,若是这一次,我再向徐心然低头,那咱们傅家,以后永远要被徐家压着一头了。老爷,您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傅金山索性坐了下来,默然不语,想着心事。
杨雪莺已经成功地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对于福盛祥、对于徐家和对于徐心然的怒火。上一次,他与穆季庭、宋林泉三人联手,从宋月岚身上下手,成功地让宋老太爷燃起对徐家的憎恨和愤怒,眼看着宋老太爷就要出手灭掉福盛祥、灭掉徐心然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筹划得那样天衣无缝的一个计划,到最后功亏一篑,福盛祥没事,徐家没事,徐心然更没事。听宋林泉说,宋老太爷将他严厉申斥了一番,就连他在茶庄的权力都收回去了不少,并勒令他以后不许再参与到任何一件对福盛祥、对徐家不利的事情里去,更不许他与惠和坊、荣庆庄再有任何来往。
当时听宋林泉这么一说——宋林泉当然是瞒着宋老太爷偷偷和他见面的,并且沮丧地告诉他,以后,不能再堂而皇之地与他交往了——傅金山心里就一凉,知道坏菜了。以宋老太爷现在的地位和胸怀,自然不会找他和穆季庭的麻烦,所有的罪责,人家都一并算在了宋林泉头上。可宋老太爷肯定会继续帮助他那个外孙女儿。
而事实也正如傅金山所料,宋老太爷并没有将他和穆季庭怎样,可对于宋林泉,是给予了严厉的惩罚。并且,宋老太爷又恢复了对福盛祥的帮助。他听穆季庭说,由于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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