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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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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就范罢了。
正当大家暗地里都卯足了劲,却没想凭空一件事儿,让整个锦上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祁玉冷!
话说祁玉冷在之砚书坊和连鹤公子日日相对,两人谈诗作画,久而久之,心上便有了对方的影子。
祁玉冷的性子,要么就目空一切,要么一旦看上个人,就会认准死理再不放手,这点儿和祁渊倒是有两分相似。虽然连鹤此时不过是个教习师父,但他颇有大才,成就绝不会仅止于此。想着他若是成为宫廷画师,有了官位在身,那自己嫁给他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儿。
想到此,祁玉冷敲开了水阁的大门,下定决心要求得祁渊相帮,了却心事。
祁渊从越王府回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太好,总觉得放书颜一个人在王府了有些不放心,可想来想去也找不出什么好法子,脑子乱乱的,却突然有了主意,赶紧翻身下床,找来水清。
“二爷,昨日因为赴了王爷的宴席没来得及,今儿个书院管事们的议事贴可得批了。”水清在门口候了多时,一听到传召,立马捧着帖子就进来了。
“罢了,不过是银钱发放和师傅的任用,这些年来书院走上正轨,倒也没什么大事儿需要我费心的。”祁渊起身来,披了件半厚的缎袍,简单梳洗一番,将散发用一根系带系上。这才走到书案前端坐,一边提起墨笔批帖子,一边吩咐水清:“今日你去一趟庵寺,把李家姐弟接到园子里,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他们。”
“前日里小的听说浅吟姑娘去了万佛寺,倒是有些不巧,只让初凌过来,可好?”说清一边磨墨,一边答话。
祁渊略想了想,点头道:“也罢,初凌就直接给他送帖子,让他去王府陪郡主吃几日素斋,顺带记得让他带一些青葡茶过去。郡主喜欢喝。”
“二爷心中惦念郡主,连饮茶吃食也要挂在心中,真是让小的感慨啊。”水清待墨磨好,这才起身来将烧好地鲜茶斟出一杯摆在祁渊的手边,看了看主子地眼色,又道:“只是二爷您挂记着别人,别人也挂记着您呢。”
“何意?”祁渊淡淡地问。
水清恭敬地道:“先前余姑娘让婢子送了些糕点过来,说是解救暖腹的,翠袖收了正拿小炉温着呢,您看,要不要用一些。”
“你收了她什么好处?”祁渊勾起唇角,瞥了一眼水清。
水清答着,隐隐发笑。“上回余姑娘的婢子送了两方端砚给小的,怕是要值当二百多两银子,说来也算得上是不小的好处。”
祁渊纸笔蘸了蘸墨,看了一眼那雕作荷莲的端砚,果然并非凡品,笑道:“嗯,这端砚润笔入水,倒是个好东西。”
“小的有好东西自然不敢独享。”水清见祁渊笑了,心下一松。
“真有些饿了,让翠袖摆膳吧。”怕批完三十八张书院管事们递上来帖子,祁渊倒有些乏了,喝一口暖茶,起身来推开了窗户。
窗外碧湖微起波澜,湖边草木因得进入冬季,在风中显得愈发萧瑟孤零。湖岸对面是许书颜曾经居住的拢烟阁,看的祁渊心生感慨。
从未想,自己会那样惦念一个女子。她虽无娇花之色,却有珀月之颜,行事作风处处透着股子倔强坚韧。明明轻轻濯濯,偏偏好似有着万般迷魇,诱人靠近。
正当祁渊眼神迷惑,却听得耳畔一阵似有如无的丝竹之声响起,不禁收回了神,寻找着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响。
仔细一听,像是竹笛,又似玉箫,隐隐,似乎是从拢烟阁外的露台内发出的。蹙眉,祁渊冷眼看着远处,果然一阵风过,那露台的纱帘微微扬起,现出一个窈窕身影立在扶栏边上,手里执了一支碧玉短萧,正在吹奏。
翠袖带着芜雪,一人托了一个食盘进屋,见祁渊立在窗前,眼神有些迷惑地盯着湖岸对面,隐隐又传来阵阵箫声,心下一沉,赶忙开口道:“二爷,早膳摆好了,过来用吧。”
芜雪也望了祁渊一眼,又瞧着翠袖抿着唇,心下紧张,生怕那余素芊把二爷给吸引住了。
祁渊回头,踱步过去坐在八角小凳上,“对面是何人在吹奏?”
“是余姑娘。”翠袖一边布菜,一边平静地答了。
祁渊吃下一块糯米橘香糕,淡淡道:“叫水清过去,告诉她不要大清早就吹拉弹唱,扰人休息。”
“啊!”
“什么?”
翠袖和芜雪都是一愣,之后再面面相觑,隐忍住心头一阵狂笑的冲动。
芜雪更是赶紧福了福礼:“奴婢这就去找水清。”身子轻快地两三步跑出了屋子。
章二百二十五 有缪
芜雪得了祁渊的吩咐,拔腿就往外面跑,看到水清正好从浣衣房那儿取了祁渊的衣裳回来,一把拉过他,把先前在里面的事儿告诉了他。
水清听了芜雪的传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二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余姑娘师承本朝有名的丝竹大师,所奏乐曲也是极为悦耳的,怎么到了二爷的耳朵里,就成了扰人清梦的多余声音了,真是有够讽刺的。”
“水清哥哥,你带着我一起去吧,我想看看那高高在上,笑意温和的余姑娘怎么一下子变了脸色!”芜雪也兴奋的很,因为书颜的关系一直很讨厌余素芊,认为她假模假样,不过是想要撺掇祁家少奶奶的位置罢了。
“带你去也行,不过可不准插嘴。”水清点点头,伸手揉了揉芜雪的羊角髻:“另外,你得帮我给芜菁带封信。”
“看你,直接求二爷把芜菁姐指给你好了,我看你们倒是般配得很。”芜雪笑眯眯地,忍不住奚落起了水清。
“那可不行,芜菁说了,她是郡主的人,郡主回来做主她能嫁才嫁,若不让她嫁,她可不愿意的。”水清憋着,脸有些红红的。
“郡主那人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啊,若晓得你和芜菁姐情投意合,不但会立马点头,还会巴巴的送给芜菁姐好多嫁妆呢。”芜雪说起许书颜,不由得抬了抬胸,很是骄傲的样子。
“是,知道你家主子是个宽厚的人。”水清点了点芜雪小巧的鼻端。
“诶,水清哥这话说的,你我可都是二爷的人。”芜雪躲开,咯咯直笑。
“你呀,身在曹营心在汉,小心二爷发现你暗地里和翠袖盯着他的,回头罚你不给饭吃。”水清故意吓唬小丫头。
“到时候水清哥给我悄悄送吃的,我绝对不会让二爷发现,好么。”故作可怜地拽住水清衣袖,芜雪露出一副哀怨的表情,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熠熠光芒。
“你这样子,谁舍得你饿肚子。走吧,等会儿到厨房替二爷拿茶点,你想吃什么告诉一声就是。”水清无奈地摇摇头,拉了芜雪就走。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吃八宝香糕,糯米玉粽,酒酿丸子,还要吃梅子干”
拢烟阁,临水露台。
冬季的碧湖虽然萧条了些,却别有一番趣味。余素芊在这儿住了小半月,倒是有些喜欢了这个居处和这一汪深不见底的碧湖。
也难怪许书颜会愿意留在锦上园,即便这大家族里人脉关系复杂了些,需要面对的繁杂琐事也多了些,但有了如此美景,又有祁渊那样痴情的夫君,谁又会在乎呢?
一抹苦笑挂在唇边,余素芊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住进这拢烟阁也快半个月了,不但不似柳如烟说的可以常常和住在对面的祁渊说话,连面都未曾见过一次,不免有些懊恼。
看不出那个叫做许书颜的女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竟能让京城闻名的浪子回头,一心一意要娶她为妻。而这个浪子,当年自己来锦上园小住的时候,两人若早点儿见面,他又会不会对自己一心一意呢?
自持身份,余素芊何曾主动惦记过任何一个男子。看着祁渊和许书颜情深,一副容不得第三人插足的样子,她本想离开。可每每想起那晚祁渊护着许书颜的样子,冰冷的眼神里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美丽,就有些迟疑了。不禁想,如果他护住的人是自己,又会是何种幸福和骄傲的感觉呢?
经营矿山,不说富可敌国,至少在东北老家,余家势及,就连朝廷也要忌讳三分。身为余家的大小姐,余素芊不但身家丰厚,且相貌过人,自及笄以来几乎每天都有好几拨媒婆来说合。禁不住外公相逼,她也亲自悄悄瞧过几名甚有佳名的青年才俊。可那些不是酸腐书生,就是精明的过了头的商人,要不就是满面虚情假意的官家少爷……没有一个像祁渊那样,萧萧朗朗,气度分明。
或许,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放不下,余素芊有些认命了,想着趁许书颜不在锦上园的这段时间,放下身段好生接近一下祁渊,说不定,两人会擦出一丝涟漪吧。退一万步讲,权把祁渊当做平时运筹于商场的一件难题,若是自己能在许书颜守孝期间攻陷祁渊的心,倒也不失为一个极好的结局。若是不行,那她也没损失。
想到此,唇边玉箫音律愈发地轻松了起来,扬扬而去,回荡在整个碧湖之上,惹得湖面也随之泛起了点点涟漪,久久不复平静。
“我家小姐在吹箫,你们何事?”
一个暖橘色衣裳的丫鬟守在拢烟阁外的小花园,看到水清和芜雪一路过来,拦住了他们。
水清和颜悦色地拱拱手:“我们奉命给余小姐带话,劳烦你过去通报一声。”
“小姐说了,别打扰她。”上下打量了水清一眼,这丫鬟脸色微微有些红了:“请问你是奉了哪个主子的命呢?”
芜雪可将这丫鬟羞赧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脸一沉,上前一步挡在水清前面:“我们奉的是二爷之命,再耽误,小心二爷发火。”
“是二爷么?”那丫鬟一惊,随即又是一喜,赶忙福了福:“奴婢这就去通报。”
看着那丫鬟迈着步子也不顾什么礼仪,飞快向露台那边跑过去,芜雪闷哼一声:“知道是二爷传话,瞧那丫鬟乐得跟什么似的。有什么样的丫鬟,就有什么样的主子,真没见过如此不知廉耻,那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女子,还像什么大家闺秀,哼!”
“好了,那余姑娘虽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但总归是客人,你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了也好。”水清劝道。
“我说的是实话,她们几个厚着脸皮住进来,二太太又日日的撺掇老爷设宴让她们好见者二爷给他灌酒,明眼人可都是晓得她们心里鬼主意的。”芜雪翻翻白眼,嘟着嘴连连抱怨。
“二爷可没给她们一点儿机会,你就别让翠袖写到送去越王府的信了去了,免得郡主担心。”水清只好继续劝说。
“郡主若知道,那是定然睡不好觉的,我们也不会乱说,放心吧!”芜雪故作老成的拍拍水清肩膀,点点头。
水清看着她人小鬼大的样子,故意叹道:“你这小妮子,平素里二爷不管你,我也管不着你,小小年纪就这样,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
“再不久我就满十四了呢,哪里是小孩子,哼!”芜雪正要狠狠地反驳回去,却看到先前那丫鬟匆匆回来了,只好给了水清一个眼神,暂时放他一马。
章二百二十六 反激
没想到祁渊会派人过来给自己带话,余素芊也是一惊之下颇有些暗喜,伸手撩开纱幔,仔细看湖岸对面,果然水阁二楼那儿开着窗户,心想难道是祁渊听见自己吹箫,终于留意到她了?
掩住面上的喜色,余素芊理了理服色,端坐在露台中的软榻小垫上,等着丫鬟无霜带人过来。
不一会儿,纱幔动了,进来两个人,一个年轻男子,一个半大姑娘,记得都是祁渊水阁里伺候的,余素芊笑道:“不知二爷有什么事儿,劳烦两位过来传话?”
水清鞠身,上前一步,表情平淡地道:“刚才可是余姑娘在吹奏玉箫?”
“正是我家姑娘,怎么了?”那丫鬟抢答道。
“无霜!”轻轻斥退丫鬟,余素芊莞尔道:“是我所奏,怎么了?”
水清点头,既然是确认了她乃吹箫之人,只好原话相告:“禀余姑娘,二爷让您莫要在大清早就吹箫,扰了周围人的休息。”
“什么?”余素芊一愣,脱口道:“二爷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芜雪见她脸色一变,也上抬起头来,补充道:“就是让姑娘顾忌着周围人的感受,要摆弄丝竹就关起门来自己弄,您在湖边这样吹,扰的二爷没法子休息了。”
总算弄明白这祁渊为何派了两个下人过来传话,原来竟是为羞辱自己而来,余素芊脸色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一口玉牙紧紧咬住,憋了半晌,冷声道:“无霜,你跟着这两位走一趟水阁,告诉二爷,我余素芊住在拢烟阁是客,客随主便,我可以不再吹箫。但若是真打扰到他了,请他亲自过来告诉我一声。但凭这两个下人,恐怕还不能左右我住在这儿的自由。”
“你”没想来这余素芊口舌如此厉害,芜雪没话说了,悄悄从后面提了水清一下。
水清其实也不太讨厌这余姑娘,如今她既然发了话,只好埋头道了声“告辞”,转身拉了芜雪一并离开,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那无霜不知该不该跟上,只好看了看余素芊的脸色。
余素芊本就有气无处发,见丫鬟傻呆呆的,闷声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刚才我的话你没听见么?”
“奴婢这就去!”无霜吓得赶紧转身去追水清和芜雪。
“砰”的一声将玉箫绊在矮几上,余素芊一把挥开了纱幔,盯住湖岸对面的水阁,狠狠地道:“祁渊,你就如此不待见我么?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过来亲自说这些话!”
无霜一路慢慢跟在水清他们身后,想着平素里偶然见到那个祁二爷时的情景,就有些不寒而栗。
他那眼神,只轻轻扫过自己一下都觉着有些背上发凉,无霜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主子非要留下来争那个祁家少奶奶的位置。人家未婚妻都有了,还是皇帝钦封的郡主,就算余家财势再大,顶死了小姐能做个平妻,不然只有做偏房奶奶地份儿,这又有什么好争的。
想到自己要去祁渊面前说那些话,无霜不由得额上渗出一抹冷汗,看着水清的背影,咬咬牙,追了上去:“请等一等。”
水清停下脚步,见无霜俏脸刷白,也有些明白她在怕什么,“等下你在门外就行了,我会去回禀二爷刚才余姑娘说的话的。”
“多谢了。”怯怯的点头,无霜松了口气,就不再跟上去了。
回头看了无霜一眼,芜雪有些不乐意:“水(清哥,)你干嘛替那人传话,让她被二爷吓吓也好。不然她以为咱们祁家人是好欺负的。”
水清无奈地笑笑:“算了,你看她那样子,要是真到了二爷面前,一定会被吓的不轻。再说了,好像是你欺负人家比较多一些,她们怎么又欺负我们祁家人了?”
“怎么不是!”芜雪气的用手撞了水清一下,虽然没弄疼他,却也推了他两三步远:“你们这些男人,看到漂亮姑娘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我才懒得和你说呢。小心回头我告诉芜菁姐姐,就说你看上那个叫无霜的丫头了,看你怎么办!”说着做了个鬼脸,气呼呼地便走了。
水清最怕就是芜雪来这一招,要在芜菁面前说什么不好地话,赶紧跑上去追着她:“小姑奶奶,我和你一个鼻孔出气还不好么,千万别再芜菁面前编派我,要是以后我娶不到老婆,全怪你了啊。”
“哼,娶不到老婆活该!”芜雪还没气过,撒开腿儿就往水阁跑。
此时祁渊正好从水阁里出来,换了一身吹绿绸袍,外罩一件鎏银的月白披风,黑发束起在脑后,显得精神熠熠。一时不查,竟被芜雪撞了个满怀!
祁渊伸手将芜雪的脑门抵住,一手抖了抖衣角:“丫头,你横冲直撞干什么!”
“二爷小心。”翠袖也赶忙过去帮祁渊整理了衣裳,埋怨芜雪道:“也不看看路,冲撞了二爷。”
芜雪和水清闹惯了,可是历来都有些怕祁渊,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奴婢一时没瞧见。”
“罢了,也没什么。”祁渊看在许书颜的面子上,对她的人历来都比其他下人客气许多:“水清呢?”
“二爷,对不住,是小的惹芜雪生气了,她才跑的那么快。”水清见芜雪闯祸,赶紧过去解释。
“好了,我要出去一下,你跟着吧。”祁渊点点头。
“二爷,稍等。”水清赶紧叫住他,过去凑在耳边,低声将先前余素芊在露台上的话一字不漏,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了祁渊听。
祁渊听着听着,眉头也越蹙越深,听到那句“请二爷亲自过来告诉我”时,一挥袖:“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脸色,还以为这锦上园是任由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地方不成!”想了想,又道:“爷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厚的脸皮!”
翠袖看着水清匆匆跟了祁渊往拢烟阁那边走过去,不像芜雪那样一副看好戏的心态,反而有些隐隐的担心。
这祁二爷别的不说,恐怕就是喜欢女人和他对着干。
当初他会注意自家小姐,不也是因为许书颜的倔强和坚持么。听了水清的话,这余素芊好像也不是个寻常的女子,知道激怒祁渊引他过去,翠袖赶忙拉了芜雪:“你去晓静苑看三姑娘回来没有,就说二爷去找余姑娘的麻烦,让三姑娘赶紧过去拢烟阁看看,别得罪了客人。”
“哦,奴婢明白。”芜雪虽然不太清楚为何翠袖看起来一副担心的样子,但从来都是很听她话的,想也不想就跑去了。
翠袖不放心,也赶紧提步跟过去了。
章二百二十七 挑斗
透过纱幔,远远就看到祁渊快步而来,余素芊赶紧转身,抬袖将早晨敷在面上的胭脂给擦掉,露出有些惨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复又摆出一副受了满腹委屈的样子,端坐在软榻上,手里拿了玉箫埋头作态。
祁渊一路而来,也不让丫鬟通禀了,直接踱步上到露台,一把撩开纱幔,本想会看到一个气势凌人毫不服软的余素芊,却没想眼前的她竟脸色苍白,娇软屋里地倚在榻上,手里捏着萧管,神色黯然。
一时间,原本想说的话系数都堵在了嗓子眼儿,祁渊憋了小半晌,眉头锁起,一挥袖,想着干脆离开不与这个女人一般见识,这次就这样放过她罢了。
哪知一转身就听得余素芊在身后幽幽地唤了声:“二爷见谅,我只是因为思念家母,才在每月的初二吹箫罢了。若您觉得吵了,以后我寻个远些的地方遥寄家母。”
从鼻端闷哼一声,祁渊勾起唇角,缓缓转身,看着余素芊半垂的睫羽,尖巧的鼻头,纤薄的唇瓣,叹道:“原本是个身娇肉贵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这堪人气吞声呢?”
“二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余素芊抬起头,水眸中闪着一抹不解。
“你思念亡母也好,亡父也罢,在山东老宅子里,谁有敢说你半句不是?”祁渊收起笑意,神色愈发显得冷意骤然:“偏偏你要呆在锦上园,吹什么萧,弄什么曲儿,扰了周围人的休息不说,还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想让主人家觉得愧疚,好纵容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这招,或许用在哪些喜欢怜香惜玉的公子哥儿们身上有用,但对我祁渊,或许你指着鼻子据理力争我还会欣赏你两分。”
说罢,看余素芊的脸色越来越青,祁渊嗤笑一声,眼中有着明显的轻蔑:“有些话,既然爷过来了,不妨都说出来。你身为余家千金小姐,想嫁给什么样的人不行?就算进宫做妃嫔也并非妄想,可你却自降身价呆在我们祁家,怎么,你就这么想嫁给我祁渊做偏房侍妾?你就这么不知廉耻,明知道我已有未婚妻还要痴心妄想?以前爷懒得理会你们这几个表姑娘,想着你们自己会知难而退。可现在看来,你们的脑子还是有些不太好使,硬要拿了鸡蛋去碰石头,到时候撕破脸,别怪爷没有给你们面子!”
“祁渊,你不要太过分了!”余素芊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缓缓起身来,胸口因为太过激动而起伏地厉害:“你以为你是天神下凡,是个女人都会往你身上扑吗?我之所以愿意留下来,不过是看在姨母的再三劝说和央求之下罢了。再说”
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余素芊上前一步,眼角上下扫量了一番祁渊,冷冷一笑:“再说了,你祁家二爷确实也是个值得我争取的人,怎么,你还怕了不成?”
“爷怕什么?”祁渊仰头一笑:“难道爷还怕你?”
“若是不怕,那为何二爷步步紧逼,还以主人身份欺压我这个客人呢?”余素芊丝毫不相让,顺了顺先前有些急促的呼吸,往祁渊身前又跨了一步,仰头盯住他:“二爷身为祁家未来的家主,每日应该许多事情要操心不是么?为何偏偏在意湖对面这小小的丝竹之声呢?还亲自赶过来教训了一番,言下之意俱是想要让我们知难而退,离开锦上园。可咱们是客,二爷却并非是邀请我们过来小住的那个主,若是姨母想我们姐妹离开,自会知会,哪里需要二爷您来插手赶人?这不是怕了我们又是什么呢?”
“好一张利嘴,就是用错了地方。”
祁渊淡淡地扫过余素芊的脸,察觉出她微微抽动的唇角还残留着一丝激动,反而愈发放松地仰头又是一笑:“爷还真是有些怕了你们这几个表姑娘了,打个比方,你刚拿了碗吃饭,却突然飞来一群苍蝇,难道你眼睁睁看着它们败了自个儿的胃口却不顾么?若真有那样的定力,除非是佛祖。爷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自然会怕的。”
“苍蝇是么?”余素芊也随着冷笑:“苍蝇最喜欢什么,还不是那又脏又臭的软黄金,二爷又何苦自比呢。”
祁渊的耐性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愿意和她你一言我一句的斗嘴,一挥袖:“你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爷懒得理你!”
“二哥!”
急急赶来“劝架”的祁玉悠远远就瞧着露台中人影微动,祁渊竟抬起手来,看情形好像要打人似的,只好提了裙角赶紧进来:“二哥你冷静些,可不能动手!”
祁渊不过是恼了,重重地挥挥衣袖罢了,没想到竟让祁玉悠误会,只好闷声道:“我犯得着动手么?她还不配!”冷冷瞥了一眼装模作样的余素芊,祁渊连三妹也懒得理会,转身出了露台,招呼了水清,又看了一眼翠袖,直接离开了。
祁渊一离开,余素芊憋着的一口气终于释放了出来,捂着胸口,总觉得刚才那般,两人争吵下来竟有些暗暗的畅快,总比之先前老是被他无视要好太多。
玉悠过去扶了余素芊回到软榻坐下,又亲自替她斟了一杯茶递上:“对不起,我二哥有时候脾气急了些,素芊你千万别见怪。回头我让他过来给你道歉!”知道自己也没法说动祁渊真的来道歉,只好又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惹得他到这儿来寻你麻烦?”
“其实也没什么,二爷恼我在湖边吹箫,或是觉得吵了他休息吧。”合着热茶,心里总算平复了些,余素芊抬眼看着祁玉悠,忍不住问道:“三姑娘,二爷的脾气那样暴虐,郡主看起来那样温柔婉然的一个人,怎么能受得了?”
祁玉悠一听,忍不住笑道:“你别看书颜一副娇弱柔软的模样,对二哥可从未让过步。也是因为二哥平日里净是遇到怕他的女子,书颜不卑不亢,也不畏惧,反倒让二哥上了心吧。他们两个一交锋,书颜绵里藏针,二哥那个急脾气根本讨不了任何的好处,反倒被书颜拢住了,一门心思只想娶她回来,再继续关上门斗呢!”
余素芊听着,反而眼神变得清明起来,心中暗笑:怪不得他先前说什么“若是我与他争论,还会另眼相看几分”。原来,这祁渊喜欢的竟是泼辣有主见的女子。看来先前自己故作柔顺娇软全是白费力气了。
章二百二十八 求缘
看余素芊眼波流转,似有深意,祁玉悠也知道她和其他表姑娘来锦上园小住,其实是别有用意的。
柳如烟的手段并不高明,祁玉悠也很讨厌她,但这个余姑娘,却不同,让人讨厌不起来。
从她住进园子,也只是每日陪着祁老爷说说话,闲暇时四处走走,和祁玉容与自己都相交不错。连梅子林那边住着的几个表姑娘也和她走得很近,难得的相处融洽。至于祁渊,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几回,祁玉悠自然不会担心她真把书颜未来嫂子的位置给夺了去。
可今日看此情形,她竟惹得二哥动怒,祁玉悠隐隐有些担心。
若她对祁家少奶奶的位置并无期冀,又何须如此争锋相对,让祁渊严词斥骂,闹个不欢而散呢?以她的性子,随意在拢烟阁住着,耍耍乐就好了,何必去招惹一个根本就不喜欢她的人呢?除非,她真是想要留在祁家。
微微一叹,祁玉悠伸手轻轻托住了余素芊的柔荑,劝道:“素芊,二哥和书颜均是重情义的人,虽然一时分开了,但婚约已定。你喜欢在锦上园里住,我也是乐见的,但你若是存了别的心思,我只有劝你莫要妄想了。”
余素芊抿了抿薄唇,知道祁玉悠和许书颜交好:“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些心思,玉悠,你告诉我,许书颜到底有什么绝妙之处,让你二哥如此死心塌地的喜欢她?”
“原因先前我也说过了,或许她的性子和普通女子不一样,毕竟敢带着两个丫鬟就千里迢迢过来投靠咱们家,这样的胆色也是少见的。”祁玉悠明白余素芊的探问之意,偏不想说的太清楚明白,起身来,幽幽望了望她一眼:“你若执迷,以后我便不会和你再相交。毕竟他们一个是我二哥,一个是我将来的嫂嫂,没道理,我和要拆散他们的人做好友。你好自为之吧,要知道,我二哥也并非是个普通男子,非女色和计谋能让他轻易落网的。你也可以打听打听,从前有个婢子想要以色诱她,反而落得个什么下场,就明白我所言非虚。”
说着又是一叹,祁玉悠没再理会余素芊那张迷惑不解的美颜,转身离开了。
“正因为他并非普通男子,我才想要一探究竟啊。”余素芊何尝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可每每想到放弃,脑中就会浮现出祁渊那张冷漠却又含着两分邪魅的俊颜,让人怎么也抹不去。
从前看过的男子太多,他们无一不是对自己谄媚献好,生怕说一句重话,处处讨好,偏没了一点儿个性。只有祁渊,他越是不想理会她,就越让余素芊觉得想要得到他的哪怕一点关注,半句软言。
纤指紧紧握住了丝帕,余素芊转头看着被纱幔隔开的水阁,咬紧了一口玉牙。不知到底该知难而退地放弃,还是趁着许书颜没有嫁入祁家的这段日子再试试,看能不能打动祁渊。
且说祁渊在拢烟阁和余素芊一番争执,虽然闹得有些不愉快,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回去水阁换上一套外出的服色,正要出去,却听得翠袖在外面颇有些惊讶地叫了声“冷姑娘!”
祁渊也是有些意外,这玉冷可是鲜少踏足他的水阁,看她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前迎了她进屋。“玉冷,你怎么来了?”
看了一眼在祁渊身边伺候的水清还有翠袖,祁玉冷淡淡地道:“二哥,我有事想和你私下说说。”
“你们都退下吧。”祁渊挥了挥手,转身坐到海棠雕花的广椅上,示意祁玉冷也过来坐,又亲自拿起温在炭火小炉上的铜壶,斟了杯热茶递给祁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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