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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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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祁渊嘴角还含着自己的绿檀木簪,神色得意,就像个贪玩小子一般。书颜不由得闷哼一声,无奈道:“二爷,您品尝够了,该把簪子还给我了吧。”说着用手去取,却发现祁渊咬的紧紧的,不由多加了两分力道。

谁知祁渊有意和书颜拉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竟突然松口。这下害的许书颜手上一用劲儿,差些失去平衡,直直向后仰去。

感到腰上一紧,收身回来,原是祁渊又收了两分力道将自己揽在怀中,笑得颇为得意:“乖乖坐在爷怀里,要是再造次,小心下次直接摔烂了**!”随即还朗声笑了起来,很是放肆无惧。

被祁渊用这样粗俗的话语打趣,许书颜又气又急,却真的不敢再胡乱动弹,只好咬牙忍住心头怒火,寻了祁渊腰上的软处,伸出纤指狠狠揪了他一下。

“咝——”

没想许书颜敢动手掐自己,祁渊疼得咧嘴,却双手腾不出地方来反击,只好双脚一夹,愈发快地纵马而去。

感觉风呼呼在耳畔飞过,书颜总算出了半口怨气,却禁不住马儿颠簸,只好反手拽住祁渊的衣袍,生怕掉落下去。

感到怀中人儿终于安分,祁渊这样扬起了一抹笑意在脸上,策马而去。

马儿脚程自然比走路快上许多。等快要到点墨书院。书颜让祁渊勒马。翻身下来想自己悄悄走过去。免得被其他人发现。

祁渊侧眼看了看。策马进了路边地一个小林子。林子那头就是山脚下地会客室。这儿无人。也可以让许书颜好生整理下服色。虽然着了男装。但披散着头发地她明显看起来就是一个女子。

将青丝绾起。别好簪子。书颜刚褪去天青色外袍。就远远看地翠袖从会客室地侧门溜出来地。打望一圈看到自己。异常警惕地悄声过来了。

只是走进才发现祁渊牵了马在另一边。翠袖吓得差些惊呼了起来。捂住唇望向许书颜。神色焦急。

“没关系。是二爷送我过来地。他不会怎么样地。”书颜轻声解释了。转头发现祁渊还没离开。咬咬牙。上前开口道:“二爷。我已经到了。您也可以离开了。”

“谢字也不说声?”祁渊挑眉,冷冷一哼。

书颜可是将马上之事俱记在了心里,恨这祁渊捉弄自己还不够,哪里会愿意乖乖道谢,只捏了个笑脸,轻声哄骗道:“自然要谢的,只是随口一句话岂能聊表心意呢。”

“这话听得,回头你又准备如何大大的谢爷呢?”祁渊没听出书颜话里深意,以为她真的心存感激,要行那些个“以身相许”的戏码。

书颜由得祁渊自大张狂,水眸含笑,冲他莞尔道:“二爷且盼着就好,只一下说出来岂不无趣。”

哪里曾见过许书颜如此娇弱蕴藉的小女儿姿态,祁渊果真心下一颤,正想再问什么,却听得翠袖急急道:“小姐,遭了!”

翠袖一边说,一边探头瞧着会客室外面,拉了许书颜衣袖焦急道:“点墨书院的监察弟子们下山来守前门,小姐怕是不能走前门楼梯了。”

“是么?”许书颜也往外探望了一下,发现果然在山门前站了一排黑衣男子,胸口绣着一个偌大的“监”字,想来就是先前碰到的那个学生所说的监察弟子了。遂蹙眉道:“没关系,我走后山小路回去就好,这样便能避开他们。”

祁渊正要翻身上马,却听得许书颜说要走后山小道,一把栓了马绳,过去伸手敲了敲许书颜的头:“你傻的,那条道下山容易上山难,就凭你这两条小细腿,走到天黑也别想到顶!”

“不劳二爷费心,我会小心走的。”书颜被祁渊敲头,蹙眉埋怨了他一眼。想起先前碰上的那男子不一样健步如飞的上去了么,心中并不怎么顾虑,转身拉了翠袖轻声道:“放心,你快回去吧,万一出来久了被人发觉就不好了。”

“小姐,您真能爬上去?”翠袖侧眼瞧着那掩在林子后的蜿蜒小道,除了几处绕弯的地方,好些阶梯足有小腿那么高,下来时可以用跳的,上去可就得双手并用的爬才行。再看看小姐这幅娇弱的身板儿,翠袖可不依了:“不行不行,没法子了,小姐您这样果真如二爷所言,等到了上面怕是天都黑了。”

“怎么样,爷没说错吧。”祁渊冷哼一声。

“二爷,求您帮帮小姐,带她上去吧。”翠袖看了一眼祁渊,再看了了看自己小姐,一口玉牙几乎咬碎,憋着竟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翠袖!”书颜一把拉了翠袖到旁边,低声斥责道:“你求他作甚?与他同骑而来已是下策,若还让他送我上去,被人发现了岂不口水都要被淹死。”

“小姐,您想想,二爷既然愿意送您回来,又提起那小路不可攀,可见是有心要帮您的呀。”翠袖摇摇头,反劝道:“奴婢知道男女有别的这些道理,可若是您回去晚了,被点墨书院的人发现您着了男装偷溜出去,到时候的闲话,恐怕比这厉害多了。您且权衡权衡,哪样才是最要紧的啊!”

被翠袖这一提醒,书颜果真有些迟疑了,回头瞧瞧一脸看好戏的祁渊,心中却怎么也不想开口求他帮忙,回头握住翠袖的手,认真地道:“别再求他,我宁愿真的被发现,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你这就回去等着,若无事,我会想法子让上面的书童给你捎个口信儿下来。”

“奴婢……”翠袖还想再劝,许书颜已经不容得她再多说什么,转身理也不理祁渊,将群角勒在腰际,神吸了口气就开始提步往上走。

“小心些,要是摔下来可就不妥了。”身后传来祁渊戏谑的喊声,书颜下意识地回头看,却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只觉这笑容有些古怪,书颜没来由地觉得背后一阵发冷,甩甩头,赶紧加快了脚步,心想务必要赶在午膳时回去才好。

章一百一十三 背行(一)

一开始,许书颜还能靠在自己努力在陡峭的小道上攀爬而行,可没过半炷香的时间,就已经娇喘吁吁,手脚酸软了。

这条山路果真一如那小童所言,下去容易上来艰难。且不说笔直往上的行道,隔上三五步便会有个半臂高的坎儿。这坎儿却是最难走的,下来时一跃就好,上去时则愈发显得艰难,手脚并用才勉强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抬眼望了望蜿蜒而上的小道,书颜蹙了蹙眉,抬袖拂去额上渗出的细汗,使劲儿喘了喘气,一咬牙,只得继续往上攀登。不然被晾在这半中腰,下也不是,上也艰难,反倒更加会让人心头焦灼,不如埋头走便是,能走多远就看自己能坚持多久了。

好不容易绕过几阶连成一片的高坎儿,实在觉着难受,许书颜寻了处干净的阶梯一把坐了下来,喘着气,后悔没在身上带壶水什么的,就这样扯风似的呼吸,嗓子眼儿就像要冒烟儿了一般,难受的紧。

“咳咳咳”

忍不住咳了起来,感到上头的太阳几乎已经挪到了头顶,看来最多还有两刻时间就得到晌午,这路,也还得继续往上爬才是。想到此,书颜只好咬紧牙关,拍拍后臀上的灰尘,捋起衣袖又开始手脚并用的往上而去。

只是这山间小道儿,虽有石板铺就,但难免生了些青苔。一开始布靴底儿还将就着能踩得稳当,走久了却发现总有些湿滑,一个不留神还难免摔倒。

见此情形,书颜无奈的蹙蹙眉,只好放慢了些脚步,看清楚前面的路段可有青苔布生,这才敢快步而行。这样一来,速度就难免慢了下来,情绪也跟着有些焦灼了。

心中越是想快些,脚下就越使不上劲儿,终于在踩到一介苔藓时,许书颜撑不住,直直将膝盖给磕在了石阶上。

“咝——”疼得咧嘴,忍不住骂了一声“该死”,只得停住脚步,坐下来看看到底伤到了哪里。

“怎么,还是摔着了?”

正解开了布靴。露出玉莹光泽地一只小脚和白皙滑腻地半截小腿。许书颜却听得耳畔响起一声戏谑地话语。心中一紧。抬眼看去。

果然。在不远处。那祁渊正沿着小道攀爬而上。神情极为轻松。只是话音里微微有些小喘气能听出来。

一把扯了裤脚遮住腿脚。书颜来不及查看伤势。神色讶异地望着祁渊:“你怎么来了?”

“爷若不及时出现。你岂不是要在这山里过夜了?”祁渊笑得很是得意。捋了捋衣袖。走到许书颜面前作势就要去掀她地裤脚。

“你要干什么!”书颜急得紧紧抓住裤腿。提防地向后靠了靠。神色警惕:“我没怎么伤到。不劳二爷费心。”

“笨蛋!”祁渊懒得理会许书颜一副防贼地样子。冷冷道:“你以为爷愿意看你地脚。若是崴到了。等下你上去了也没法解释。快给我看看吧。”说罢伸手过去掰开了许书颜地手指。不顾她惊异地眼神。将裤腿轻轻卷了上去。

“小心些!”

书颜感到小腿前骨那儿一片火辣的疼,又失口喊了出声,眼中腾起水雾,只觉一肚子委屈憋在了胸口无法抒怀。

“你这丫头,也不知道小心些。”

祁渊看着白皙娇弱的小腿上一团鸡蛋大小的红晕,里面隐隐泛出些青紫,可见是刚才磕得有些狠了,也不敢轻易动手,抬眼道:“你这样不能再随意走动了,我背你上去。”

“背什么?”书颜仿佛没听清,一双杏眼儿睁得如铜铃大小。

指尖轻触在红晕周围,祁渊感到一阵心疼,抬眼道:“这么疼,你还怎么自己走?更别说攀爬而上了。”说罢动手将撩起的裤脚轻轻放了下来,又拿过一边的布靴,竟动作轻柔地帮许书颜穿好了。

羞得不知该怎么说话,生怕被祁渊瞧去自己通红的脸颊,许书颜只得将头埋在胸口,也不敢轻易抬眼、

“看你脸红的,平素里胆大的不行,真是可笑。”祁渊可是将许书颜的娇羞姿态系数入眼,心中愈发地得意了,禁不住出言打趣儿。

“你”书颜正想顶嘴,却就看到祁渊已经背对过去,屈腰蹲在了自己的面前。

“好了,别磨蹭了,快上来。”祁渊扭头喊了声,话音里可没了什么耐性:“就知道你这个笨女人会坏事儿,逞什么强,到头来还是要累着爷。”

“你走吧,上去让书院的人来接我。”书颜摇摇头,拒绝了祁渊的“好意”。

“你真想我去叫人?”祁渊立起身,转头过来对着许书颜,冷冷一笑:“然后呢,他们问你怎么在后山这条小道儿上,怎么和我在一起,你怎么回答?”

“我……”

被祁渊一阵发问给难住了,许书颜别开眼,闷声道:“不要你管。”

见许书颜嘟着嘴儿,神色间竟有些娇羞,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让自己背,祁渊反而乐了:“所以说爷屈就屈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你背上去。等到了书坊,你再下来就成。再说这伤只到小腿儿,你要是在平地上走,小心些是不会太疼的。等熬过下午的茶会,说不定回到拢烟阁都没人发现你曾受过伤,到时候敷些药膏药,此时自然就顺顺当当的过去了。”言毕又回头过去蹲着,似是吃准了许书颜会自己乖乖爬到上面让自己背。

听祁渊说的再理,书颜缓缓抬手,看着祁渊的背影,咬了咬唇,赶紧将布靴又重新穿上,定了定神,这才伸手缓缓地攀了过去。

“抓紧些,你这样子,没走两步准掉下去。”祁渊说着伸手一把拉住许书颜的手腕,将其交握在自己胸前,一起身,又捞住书颜的两条腿,故意将她往上甩了甩,这才向上爬去。

许书颜没法子,羞得面上都要滴出水来,却也不敢动弹半分,生怕真从祁渊身上掉下来,只好闭上眼,什么都不看,什么也别想,告诫自己咬咬牙就过去。

感到背上人儿僵硬的蜷缩着身体,祁渊唇角扬起一丝弧度,得意的笑容在眉眼间蔓延开来,愈加觉得脚下有劲儿了,如履平地一般地走起来步子极快。

章一百一十四 背行(二)

前胸贴在祁渊的后背上,许书颜绕是闭着眼也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好像小鹿在乱蹦。收紧勒在祁渊颈间的双手,忍不住,悄悄地睁开了眼。

眼前乃是祁渊的后颈,因贴的近了,连上面细细的寒毛都能看得清楚。只是好像他有些累了,颈背处略渗出了些汗,有股淡淡的味道,混合着香樟味儿,却不难闻,而是一种属于男子的特有气息。

书颜面色潮红,也不知是因为跟着累了还是其他,见祁渊顺着耳根留下了一滴汗水,有些心软:“不如停下来歇歇吧。”

祁渊正憋了一口气,凝神往上爬去,冷不防而后传来一声柔弱的话语,耳畔一丝温热的气息拂过,浑身一麻,赶紧咬了咬牙:“不妨事儿,很快就要到了。”

“你的背都湿透了,若是强撑着走下去,摔着我了可不妙。”书颜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一定要停下来休息休息。

“原是你害怕了?”祁渊停住了脚步,侧头一笑:“若真停了,我怕再提不起步子了,没听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么。”说罢又将背上的人儿往上甩了一下,抿着唇,迈步向上爬去。

恍然间有种错觉,书颜趴在祁渊的后背,竟感到异常的安稳踏实。以前不曾发觉,如今紧贴着,才晓得他竟有着极宽阔的肩背,足以撑起自己娇弱的身子……想到此,脸上禁不住又是一红,书颜暗自埋怨自己不该又乱想,但心境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些,安然地趴在他的后背,缓缓闭上眼,放心地让他背了自己上路。

……

“喂,你不会真的睡着了吧。”

祁渊轻轻摇着背上人儿,发觉她竟无一丝反应,不觉好笑。适才还对自己警惕万分,如今却趴在他身后睡着了,看来这女人还真是累了,不然也不会死沉沉的连已经到了目的地也浑然不知。

趴在祁渊背上。感到一阵晃动。书颜才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竟睡熟了过去。不由得一羞。赶紧松开手。小心地脚尖点地。轻轻扶着一旁地树干。

“唔。看起来你身子纤弱。没想到还是挺沉地。”祁渊耸了耸肩。酸酸地感觉很是难受。双腿也微微有些颤着。

“你没事儿吧。”书颜不顾祁渊地调笑。见他一张脸白中泛红。很是疲倦地样子。有些愧疚地从怀中掏出绢帕递给他:“擦擦汗吧。都流到襟前了。”

没想祁渊皱皱眉。不屑道:“满是脂粉味儿地东西。爷可不要。”

“拿着擦汗。我地东西可没半点儿胭脂味儿。”书颜硬塞到祁渊手里。用受伤地那只脚在地上踩了踩。果然出了小腿前地骨头有些隐隐发疼。走路倒真不怎么影响。便回头冲祁渊一笑:“您歇歇再下山。不然脚一软。滚下去了可糟糕。”说罢捂嘴掩笑。往却嫣斋室地后门走去。

看着许书颜背影隐去。祁渊才拿了手绢凑到鼻端。一嗅。果然没那些个脂粉儿。反而有阵和她发香一般地清新味道。有些舍不得拿这绢帕擦汗。祁渊只揣入怀中。抬起衣袖狠狠擦了额头和颈项。这才转身。

只是望着几乎没有尽头的来路,脸色颇有些发苦,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逞强,硬跟了那个嘴硬的女人上来,还咬着牙一路背行。如今脚下发软,还得再原路返回,怕是要更加费事了。

……

赶紧将腰间的衣袍散下,又重新捋了捋发髻,待平复了呼吸之后,许书颜轻手推开了后门。探头左右看了看,见院子里没什么动静,这才闪身进来。

刚进得屋内,灌下一口冷茶,就听得外面有人在喊着“四姑娘”。

拉开屋门,书颜见是那小童,便道:“我在,是画楼公子他们回来了么?”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公子他们早就在侧屋坐好,就等您过来一并用膳了呢。”小童擦了擦汗,许是太紧张,话音都是抖着的:“公子问了小的好几次,小的只说您去了后院林子散步。可您老不回来,要是公子再问,可就要露馅儿了。”

“多谢您了。”书颜从袖兜掏出两颗银裸子塞到小童手里:“我这就去用膳,还请您带路。”

收了好处,小童这才复又扬起了笑脸,带着许书颜过去前院侧屋。

果然大家都已经坐妥,只在祁玉悠旁边留了个位置给许书颜,许是等得久了,已经开始动筷子。

“对不起,一时贪恋山中景色,竟忘了时辰。”书颜迈步进去,赶紧向着大伙道了声抱歉。

“书颜,以后别一个人出去行走,这儿你不熟悉,又全是男子,得小心些。”画楼公子见书颜总算回来了,停下筷子,让她赶紧过来落座。

“我知道,劳烦公子和大家都操心了。”书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挪步过去坐在了祁玉悠旁边。

“书颜,你是不是迷路啦?”祁玉悠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儿,后院出去就是山林,觉着景色极美,就独自坐了一会儿,没想忽略了时间。”书颜勉强一笑,搪塞了过去。

“四姑娘果真是去散步么?”冷不防右手边的祁玉冷开了口,声音虽小,却满含着疑惑和质疑。

“怎么,难不成书颜遇到个俊秀的师兄,一时间被绊住了脚?”朱素素也在一旁打趣儿了起来。

“是啊是啊,刚才只是在书院里逛了逛,就遇见好些个俊俏小生呢。”另外两个女学生也附和道,随即双颊绯红,羞得不行。

“好了!你们心思别用在他处,等下午茶会时也这样能说才好。”画楼公子无奈地摇摇头,轻斥了她们,却面含浅笑,满是宠溺。

章一百一十五 连鹤(一)

点墨书院的午膳很是清减,多为素食,不过当中一口盆大的砂锅看起来有些诱人。

点了个温酒的明炉,砂锅就坐在上面,盖着盖子,却也听得里面“咕噜咕噜”直响,一阵极鲜美的香味儿从盖儿隙间飘出来,惹得围坐众人忍不住都吞了吞口水。

一旁服侍的小童看差不多了,拿了张厚布搭在盖子上,将其揭开。顿时,一团蒸汽腾了出来,混着鲜菌和肉香的味道铺了个面,惹得小姐们都忍不住抬眼望着小童,等他好生讲讲这到底是什么吃食。

小童面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拔高了音调道:“这是咱们李管事想出来的菜肴,用鸡架鸭架还有猪骨一起炖了三日三夜的高汤做底,里面只加了各色鲜菌再煮沸,最后端上切得极薄的鱼片,只烫一下就能吃。那鱼片的滋味可是入口即化,甘甜美味,对各位小姐来说是最养颜不过的了,一定要多吃。”

正说着,另一个小童端了鱼片上桌了,正好七盘摆在各人面前,用青花粉瓷碟装着的,上面一层层薄薄的鱼片几近透明,看着就鲜嫩的很。

“这李管事,就爱研究吃食,也亏得他这样的老师,点墨书院里好些学生就是为了贪嘴而来的啊。”画楼公子抬手扇了那砂锅的香味到鼻端细嗅,满意的点点头,话里竟是难得的打趣儿,逗得一桌小姐们都跟着“咯咯”直笑。

不一会儿,人人面前的一碟鱼片都见了底,可见姑娘们是真累了,也饿了,就连祁玉悠也忍不住多用了两碗底汤,一脸满足样儿,却又有些不好意思。

用过午膳,小童们又端上来清茶给小姐们漱口,再准备了鲜沏的乌龙奉上。说是再等小半个时辰,林子里的茶会就要开始了,让客人们稍事休息一番。

“公子,不知等会儿我们要做些什么呢?”朱素素喝下茶,闲着无聊,便问起了等会儿茶会之事。

画楼公子放下茶盏,略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点墨书院的学生们会以桃花为诗或入画,各显文采罢了。你们只需看看热闹就好,就当出来散散心。”

“那万一他们要和我们做对子呢?”一位女学生有些怯了,眨着眼,一副紧张的模样:“早知就不来了,凭白填了李居士和杏姑娘的坑,却是丢脸来的。”

“也是。莫名地李居士有事儿缠着身走不开。杏姑娘又染了风寒。不然也没这等好事儿落我们头上。不过也是有些怕怕地。”朱素素也扁扁嘴。悻悻地样儿让人看着好笑。

“若怕了。就留在斋室如何?”

画楼公子也不正面回答。只是含着温润地笑意看着大家。语气安慰:“来者是客。更何况你们是女子。他们又怎会有意刁难。不过是逗趣耍乐罢了。”

“那公子可要好生帮着我们才是。总不能丢了之砚地脸。”朱素素嘟着嘴儿。担忧是有地。话里说地是之砚书坊。心里却是害怕自己丢脸。

“诗词有玉悠玉冷。作画有书颜。你们三人作乐奉陪便可。不怕不怕。”伸手指了指胆小地朱素素。画楼公子忍不住甩额苦笑了起来。

许书颜听见提及自己,愣了一下,放下手中茶盏:“怎么,还要现场作画不成?”

“也不一定。”画楼看向书颜,眉眼间变得柔软了不少:“若是到了兴头上,但口上作诗作对可尽不了兴。”

“那也要有点儿什么彩头吧?”侧颈,书颜调笑道。

“你想要什么彩头?”画楼公子感兴趣地问。

“我也不知道。”掩唇娇笑,书颜拉过祁玉悠:“说,你们家这点墨书院可有什么宝贝?”

“宝贝?”祁玉悠故意眨了眨,似是在仔细寻思,半晌重重点了点头:“倒是真有个宝贝呢。”

“什么宝贝?”朱素素和两个女学生都来了兴致,齐声问。

“三姑娘莫非说的是连鹤那厮?”画楼鼻端闷哼一声,笑得有些无奈。

“连鹤公子当年可是齐名于咱们的画楼公子呢。”

祁玉冷竟插了话,水眸闪出点点光彩:“听说连鹤公子也是画艺超群,奈何性子太野,得罪了朝中贵人,遂郁郁不得志。后来画楼公子引荐他来了点墨书院,每日混混日子罢了,偶尔教习学生们作画,也算悠闲度日。”

“连鹤生性桀骜,不服管束,也只有点墨书院能容得下他。”画楼说起此人笑的很是勉强,连连摆手:“他在此呆了快一年,却还没能通过执师考试,整日穿着学生服饰,别说我认识他,简直丢脸至极。”

“此人听起来甚为有趣呢,冷姑娘还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朱素素听着眼睛便发亮了,好像寻着什么好玩意儿一般。

“画楼公子不愿提,我倒可以说两句。”祁玉冷难得话多,端起茶盏润了润喉又道:“连鹤公子好酒,却不近女色,一笔妙手丹青绘得花鸟鱼虫飞禽走兽都是活灵活现的。听说最善仕女,连头发丝儿都能画的和真人一模一样。当年吴越一个富豪为求一画,出价千两黄金呢,他却嫌得对方满脑肥肠,说是怕自己画作落在那样俗人手里给污了,硬是不卖。结果这吴越富商的女儿竟嫁给了朝中权贵大臣做小妾,富商买画也是为了讨好亲家。偏生这亲家主管朝中招募画师,那年连鹤公子也是试子之一,结果嘛”

“接过这连鹤公子岂不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朱素素尖声嚷了出来,语气颇为可惜。

“那厮从来都是如此,不喜欢商人,说这些人身上有股铜臭味儿。一心想入宫做画师,这样便能遂了他清高的心愿,至少画作只能被皇亲国戚欣赏。”画楼接过话,却并不是很赞同连鹤的想法一般,语气有些淡淡的不悦的。

“看来这位连鹤公子的性子颇为执拗。”书颜颇有同感,轻声道:“但凡有大才之人,都会连带着有一些小毛病。可能是某种习惯,也可能是某种想法,却并不一定是他有意为之。”

“你说的对。”画楼公子抬眼,报以书颜一个微笑:“我们本不该在背后私议别人,至少连鹤对自己的画作爱惜如命,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言罢起身来,理了理衣袍,“走吧,差不多该去赴会了。大家就当出来散心即可,别担心,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之砚书坊的名声可不会因为你们一时言行所累,知道了么!”

“明白。”

六个小姐齐齐答了,可心里却还是禁不住有些小小的期待和担忧。而许书颜则是对这个精于丹青的连鹤公子有了一丝兴趣,心想如此狂放不羁之人,画作又该是怎样的一种风骨动人呢?

 

章一白一十六 连鹤

桃花收艳,绿意却萌动着暗暗春情。

点墨书院的桃花茶会开在后庭的山间小院,周围遍植桃树,间或点缀着一两点未歇的花朵儿,远远看去甚至比盛放那会儿还要惹眼。

桃林当中是一方偌大的平台,两人一并的矮几挨着桃树摆放,两溜一共二十台,已是坐满了青衫学士,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首席正对的一排尾席则空着四个矮几,下面铺了猩红的毯子,和其余有些不一样,一看便是专程为之砚书坊的女学生们所准备。

“大家安静一下!”

李管事从后院踱步而来,走上首席,伸手示意大家噤声:“稍后之砚书坊的同僚要参与咱们的茶会,来者是客,大家嗓门儿放小些,切莫吓着贵客了。”

“李管事,别说得我们好像粗俗野汉一般。”

“对啊,咱们个个都是京城挂的上名号的才子啊!”

“虽然小姑娘们,但也不会那样不经吓吧,嗓门大点儿就会花容失色不成?”

李管事的话虽是打趣儿,却也引得众位弟子兴致勃勃,交头接耳摩拳擦掌,都寻思着之砚书坊的小姐们应该是何等模样,既能着了男装来点墨书院赴会,怎么也不能就那样远观即可,一点儿也无趣地再放了她们回去。

这厢,书童带着画楼公子一行从却嫣斋室出门,经过一段狭长的回廊时,一个不小心,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险些一个踉跄。

“你没事儿吧。”画楼一把扶住小童。侧眼看到底是什么绊了他一跤。却见一截月白色绸裤和一双墨黑布靴伸在路上。不注意。还真得被摔得够呛。

“不妨事儿。一定是连鹤师兄又喝多了。小地这就去叫醒他。”小童尴尬地紧。连忙对着画楼公子和小姐们解释。

听说那藏着身子地人便是连鹤公子。小姐们都凑了过去。想看清这传说中地人物到底是何模样。

“去去去。我哪里醉了。不过趁日头烈在这儿打个盹儿罢了。”

一阵低沉略带沙哑地男声响起。一听便是那斜躺在回廊立柱后地那人。

“师兄。后面庭院地茶会就要开始了。您这样若是被李管事看到。又要被骂地哟。”小童上前艰难地扶起了地上那人。驮着过来就要给画楼公子见礼。

哪知画楼一步上前,用手中折扇猛地敲到了他的头上,大声道:“烂醉如泥,朽木不可雕也!”

听见有人骂自己,连鹤抹了抹有些疼的脑袋,抬起一双迷离的眼,竟是极好看的丹凤眼,聚拢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到底是谁人敢在点墨书院对自己如此不敬。

看着看着却咧嘴一笑,甚为高兴地样子,一手推开扶着自己的小童,张快双臂就那样抱了过去。

画楼却只是一闪身,连鹤便扑了个空,一把竟抱在了回廊的立柱上,“砰”的一声脆响,许是脑袋磕了上去,这下什么醉意和睡意都消散了个干净,捂住额头,回首拢起眉头道:“好个画楼,一年不曾见了,一见面就给小弟一个下马威,可见如今风光了不是!”

说罢,又将眼神散在了画楼公子身后的诸位女学生上,一一扫过,却停在了许书颜的面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半张着口:“你是……”

“您就是连鹤公子?”亏得朱素素上前两步,大声地问了出来。

书颜一惊,赶紧对其眨眨眼,抿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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