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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作者:明月听风(晋江2013-08-18vip正文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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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非泽看到她来找,笑得嘴角弯弯,听了她的问题,摸摸下巴:“你可在他夸你后,回赞他所言极是,或赞他识人有眼。”

    苏小培撇嘴,又想笑又想垮脸给他看,壮士,你许久不捣乱,憋不住了是吗?

    “姑娘可是想夸赞我?”冉非泽扬了眉毛,一脸有所期待。

    咳咳,苏小培清咳,正经脸:“为免壮士回我‘所言极是’,我便不夸了吧。”

    两个人相视大笑,笑完,苏小培心中却增伤感。

    真想问,壮士你不走行不行?

    可就如同冉非泽知道什么对她最好一样,她也知道这样是强人所难。她只能对他笑,而他终于,抚了抚她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想停下来整理整理思路,修修文,状态不太好,也想调整一下。

    所以明天若是赶不及就不更了,先提前打声招呼哈。


☆、第43章

    苏小培先见了当婆婆的。婆婆一脸严厉;先与苏小培说了盏茶功夫的她家儿媳妇如何如何不好;直到苏小培觉得说得太足够了,引导她往别处说,她才开始讲了今日之事。

    其实还真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日;因着日头好,当婆婆的嘱咐儿媳妇将她屋里的冬被冬衣拿出来晒晒;将被单衣物洗了,又要求她洁梳净饰。儿媳妇都照办了。可下午等老太太睡了午觉醒来检查活干得仔细不仔细;却发现自己最爱的玉坠子没了。

    她当场喝问媳妇;可儿媳妇只说不知;还装模作样地把婆婆的屋子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而做婆婆的自然不信她没拿,于是亲自动手搜了媳妇的屋子和身上;却是也没发现。最后两人便闹到衙门里来了。

    老太太说两句便骂一句,说两句便骂一句,苏小培耐着性子认真听。

    跟老太太聊完了,苏小培又见了当媳妇的。年轻媳妇已是一个孩子的妈,孩子十岁了,今日里上了学堂,只中午时回家吃了饭,歇了个午觉,而后又去了。孩子出门后,老太太也醒了,她在院子里转了转,摆弄了些花草,回来后检查媳妇洗的衣物是否干净,收回的是否折得整齐,是否按规矩分类放好到了柜子里,然后又检查了梳子首饰那些她是否都擦干净了,这时候发现少了一个玉坠子。

    “那玉坠子你今日擦过?”

    媳妇抹泪点头:“擦过的,因是娘最爱的坠子,我擦得特别仔细,这个我记得清楚。”

    “那擦完后,你放到了何处?”

    “就跟着其它首饰一同放回了盒子里,我绝没有拿。”

    “是否孩子调皮拿去耍了?”

    媳妇猛摇头:“我擦首饰收拾的时候,孩子在学堂念书。而且娘平素教导严厉,孩子不敢拿的。”

    “你确定你将玉坠子放回盒子里了?”

    那媳妇一顿,哭道:“我确是记得我放到盒子里了,可娘问了我几回,我想了又想,却又想不起放回去的那情景。首饰我是一起擦的,别的东西都在,我定是该全放进去了才对。可今日我儿中午回来,说是被夫子责罚了,不想再去学堂。我下午一直想着这事,有些晃神,唯恐他到别处玩耍。擦首饰时娘叫我到院子里收被单,我就赶紧把首饰都放进盒子里,出去收了被单回来,这中间未曾有旁人进过家门。可那坠子确是不见了。”

    “所以你并不确定你有放进了盒子里吗?”

    “我……”那媳妇咬唇落泪,最后扑通一声跪下了,哭喊:“大人,求大人明察,我不是贼。婆婆对我素来不喜,可我也一直本本分分,认真孝顺她老人家的。我不愿和离,莫说我与官人夫妻情深,便是这罪名我也担当不起。若是判我偷窃,将我休回娘家,我日后又如何做人?”

    苏小培吓一跳,赶紧把她扶起来。她能想像若这女子真是被冤,丈夫孩子从她身边被夺走,名声尽毁会是怎样一副惨状。她想了想,看向窗外。窗外院子里,曾姓男子望着这屋方向,一脸焦急地等待着,他母亲站在他身边仍在忿忿念叨着什么。苏小培目光一转,却是看到了冉非泽。

    她心中一喜,冉非泽对上她的目光,冲她点了点头。

    苏小培让那媳妇等等,然后推了门出去。

    “壮士怎么来了?”她一出去,冉非泽便走了过来,她忙问。

    “听说姑娘接了一桩案,我便来瞧瞧。”

    苏小培笑笑,点点头:“是桩小案。”

    冉非泽闻言也笑了:“看来姑娘成竹在胸。”

    “倒是有法子能辩一辩她们的话,壮士有何忠告没有?”

    冉非泽闻言动了动眉头,他明白苏小培的意思,她的法子,定是又有些古怪了。

    “姑娘,莫自作主张,莫张扬生事,谨言慎行便好。”

    苏小培点点头。

    冉非泽却又不放心,问:“姑娘可明白?”

    “明白。”苏小培被他的表情逗笑,答道:“能不拘小节的,是手上有剑的。”

    “姑娘所言极是。”

    两人相视,又觉想笑。

    苏小培低了低头,道:“那我先去禀了府尹大人。”

    冉非泽点点头,没动。显示他并不打算陪她去。

    苏小培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到他也正转头看她,苏小培心里一暖,加快步子走了。她觉得自己好象独自去考场,而冉非泽站那目送,象是送考的家长。苏小培步履匆匆,在府尹屋前又见到了秦德正。

    “苏姑娘。”秦德正唤:“听闻大人交予姑娘一桩案。”

    “是桩小案。”苏小培道。

    秦德正听了,微微一笑,告辞走了。

    他也担心她吗?

    苏小培定了定神,忽然明白过来,这真的是场考试。

    但是她不担心,这真的是小案,她能办到的,小事一桩。

    苏小培去见了府尹。府尹见她便问:“如何了?”

    “大人,那媳妇所言,确是有些不确定东西放哪了。”

    “这个本官早已知晓。”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帮她想起她把东西放在何处,或者,若真是她偷窃,也能教她说出放在哪了。”

    “当真?”府尹皱了眉头。

    “当真,不打不骂不吓。我就是与她说说话。只我那法子,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不能让人扰了,这个,还望大人知晓。”

    府尹想了想,点点头,唤了个衙役进来,交代了几句。那衙役领命与苏小培一起去了。

    苏小培回到了原先审媳妇的那屋,媳妇还在那,却是隔着窗与她家官人手拉手泪涟涟地说话。苏小培过来了,冲那衙役点点头,衙役带了两人,将其他闲杂人等都请走,领到了院子外头。冉非泽也没留下,跟着出了院子。

    那媳妇有些慌,看着苏小培。

    苏小培对她笑笑:“夫人莫慌,因夫人没记清坠子究竟放在了何处,我禀了大人,让夫人安安静静地仔细想想,定能洗刷夫人冤屈。”

    那媳妇面露惊疑:“我没有扯谎,确是仔细想了,我记得就是一起放入那木盒子里了。”

    “夫人莫急。”苏小培招呼她:“坐。”

    媳妇坐下了。

    “夫人信我,我定能为夫人找出那坠子。”苏小培声音轻轻,却很坚定。那媳妇听得,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夫人仔细听我说,按我说的去想,可好?”

    “好。”媳妇再点点头。

    “今天天气很好,日头暖暖地,夫人晾了衣服和被单。”

    “是的。”

    “夫人请闭上眼。”

    媳妇闭上了。

    “回想一下今日站在日头底下的感觉,暖暖地。夫人请慢慢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很暖和,还有些热。”

    “是的。”

    苏小培慢慢引导,让媳妇完全放松下来,这花费了她一些时间。她确认媳妇完全放松意识并跟着她的指令走,然后她道:“现在,夫人正站在衣服的面前,衣服都晾好了,夫人。你看得很清楚,就在你眼跟前。”

    媳妇跟着声音走,看到了那个画面:“是的。我看到了,都晾好了。衣服在被单的前面。”

    “现在,告诉晾着的衣服有几件?”

    “啊……”媳妇惊讶了一下。

    “你看得到,就在眼前。”

    媳妇点点头,她看得到,非常清楚,她说出了数目,从左到右,大人孩子的。

    “好,现在夫人回房去了,夫人要收拾首饰。”苏小培说得很慢,“夫人是怎么收拾的?”

    “我抱了厚被子进去,在娘的床上摊开了,要散散热气,一会再折。然后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床边矮柜上的木盒子开开,我擦一件,便顺手放在了床上,全擦完了,再把盒子也擦了。”

    “那夫人开始擦吧,夫人先擦的哪一件?”

    “是支银簪。”媳妇看得很清楚。“我把东西全拿出来了,擦的银簪,银梳篦……”她把顺序都说得清清楚楚。

    苏小培等她一件一件慢慢数完,没有打断她。

    等了一会,她又说:“这会外头有人唤你,是谁?”

    “是娘。她说被单晒好了,她不喜晒得太久,说有味道。”

    “那你是如何办的?”

    “我把东西放进盒子后赶紧出去。”

    “好的,莫着急。你看仔细,一件一件放。”

    媳妇呼吸有些急起来:“我抓起发簪和钗子,放进去了,然后是银梳篦……”她一件一件数,然后她猛地道:“坠子,坠子在床上,我没放,我跑出去了。”

    “无妨,无妨。”苏小培差点说“没关系”,临到嘴边改了口,她定定神,仔细道:“坠子还在那,莫着急。你出去做什么了?”

    “把被单收了回来。”

    “接着呢?”

    “在床上展开。”

    “你展开了,然后你做了什么?”

    “木盒子在被单下头,我探手把它拿出来,放到桌上了。”

    “接着呢?”

    “我把被单折起来,再把厚被子也折了起来,收进了娘的箱子里。”

    “坠子呢?”

    媳妇没说话,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过了一会,她说:“我看到了,它在被子上面,被我连同被子一起折了。”

    “很好,莫急。然后呢?”

    “我铺好了床,把衣裳也收回来折好,按规矩放进了娘的衣箱子里。收拾好了屋子,我就出去了。”

    “好,现在我们又回到了院子里。感觉到暖暖的日头吗?”

    “是的。”

    “坠子在哪里呢?”

    “在被子里,我放进了娘屋里东角的那个大木箱子里。”

    “很好,如今你可以安心了,你觉得很惬意。你在院子里,有微风,你喜欢在院子里吗?”

    媳妇没说话,过了一会说:“有点热,我还是喜欢回屋里。”

    “好,那现在回屋里。”

    又过了好一会,苏小培问:“在屋里了吗?”

    “是的,我坐着,靠椅是官人为我做的,很舒适。”

    “那你就坐一会,再歇息会,歇息好了,你就睁开眼告诉我,可好?”

    “好。”

    苏小培等了好一会,确认她一切无碍,松了口气。她耐心地等着这媳妇睁眼,等了许久,她终于睡醒一般睁开了眼睛。

    “大人。”那媳妇看看四周,又惊又喜,“我想起来了,我知道坠子在哪。”

    苏小培点点头:“确是。夫人认真仔细地想,确是想起来了。”

    “我方才歇息了一会。”所以的事她都还记得,她记得苏小培与她聊天,记得自己回想发生过的细节,记得她似小睡一般坐了一会。

    苏小培微笑,再点点头:“就是要这般好好歇息,方能集中所有精神仔细回想,夫人做得很好。”

    那媳妇已然坐不住:“我,我想去官人说,我想到了。”

    苏小培又点头,她开了门,出去唤了方才的衙役,众人涌进了院子,媳妇赶忙过了去,将事情与自家官人细细说了,那婆婆将信将疑,苏小培让他们稍等,她去复了府尹,府尹听了,便差一衙役跟那家子人回去。结果,确是在那木箱里折好的被中,抖出了碧绿剔透的玉坠子。

    听闻了这结果的苏小培,与一直等在一旁陪着她的冉非泽得意道:“上回失败了,这次我总归会成功的。”

    冉非泽道:“这忆事之法甚妙,姑娘好本事。”

    上次他问她是否迷魂术,这次他说忆事之法。苏小培眨眨眼,悟了。

    后府尹将苏小培叫去,问她用了何种手段,苏小培将催眠术改了个名字,叫忆事之法。府尹没多说,让她下去了。可没过几日,又将苏小培叫了过去,问她这忆事之法,可否用在招供上。

    若是在现代,苏小培会与他讨论一下在法律范畴内以及技术上可实施的结果,可是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而在这个世界里她最信任的那位壮士先生,早在她用催眠术成功的那日,就谆谆教导她,张扬之人必得先有本事的道理。他说的本事,是刀剑的本事。苏小培当然明白。

    于是苏小培回复府尹,这法子只是帮助他人在极放松的情况多想出些事情来,就如同累了倦了,听听曲儿读读书的道理是一样的,只是用的法子不同罢了。所以,用来审讯招供上,怕是不能太灵光。

    但府尹并未死心,他时不时唤苏小培过去聊一聊。甚至秦捕头和几位师爷也被拉来共讨这法子能怎么用。

    这事让冉非泽皱了眉头直叹气:“姑娘啊,有些人天生爱招麻烦,兴许你便是了。”为了这麻烦,他想走又不能走,能走又不想走,究竟是有多不想走他也有点闹不清。他叹气,戳了苏小培脑袋瓜子一下。

    就在众大人们热衷于讨论审讯招供新法子的时候,已被判斩首之刑只等公函批复的罗奎,于夜半用自己的腰带绞在脖上,在狱中自尽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看书上说,催眠术并不是要把人哄睡着,而是在对方最专注和放松的一瞬,进入对方的潜意识。只要给予足够暗示,抓得住那个瞬间下达指令,就能催眠成功。

    这个伏笔在后文应该还会出现。



☆、第44章

    罗奎自尽一事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被判死罪的囚犯因受不得牢狱生活;早晚又是个死;于是于狱中自尽,这事不是没有先例。更何况罗奎在宁安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城里不少**;许多人家也识得他,与其等秋后问斩时被大家看着;不如悄悄死在牢中体面。

    这样的解释是所有人的共识,大家都说;瞧;连罗灵儿也受不得父亲戴罪入狱旁人的眼光;早早离去;何况罗奎是个大老爷们,想到自己到时穿着囚服于众人面前身首异处;心里自然是受不了。

    于是这件事很快就沉寂下去。常家人来领了尸,回去办了丧事。苏小培听说罗灵儿不知怎地又回了来,痛哭了一场,亲手为父亲立了坟了又走了。府衙这边呈了公函上报,然后这个案子,彻底成为了旧案归档中的几页纸。

    府尹大人最后也没得出什么审讯新妙法的结论,但苏小培善察言观色读心的本事倒是人人知晓了,府尹审案审犯,喜欢让苏小培在一旁看着听着,之后会问一问她的意思。故意装出的愤怒,虚张声势的嚣张,有没有下手的狠心……苏小培能看到了许多旁人看不出的细节。有一次,她甚至判断出案子不是男人干的,是女子所为。最后查出的结果,还真是女子。

    苏小培很快在衙门里有了名气。说是在衙门里有名气,那是因为府尹大人和秦捕头下了令,关于这位女师爷的事,不得外传。

    苏小培是从白玉郎的嘴里知道的,冉非泽与两位大人谈了一场。冉非泽道,若想留得苏小培在这安稳上工,就不可将她张扬。府尹和秦捕头是明白人,一女子有奇本事确是太招人相议了些,若是处置不好,确会招惹事端。于是两位大人答应了下来。苏小培这么大个活人藏是藏不住的,但只要官方不特意大力传她之事,外头也只是知官府有位女师爷而已。

    那日苏小培听得,心里有些高兴,便买了烧鸡和一坛酒,让白玉郎给冉非泽送去。她在这呆得有些日子了,冉非泽鲜少来找她,她也知道意思,很配合地也少去找他了。

    白玉郎觉得这样很不错,还夸过苏小培一句说她越来越知礼了。苏小培压根没理他。

    白玉郎拿了酒和鸡,去了客栈找冉非泽。

    冉非泽看到,笑了:“苏姑娘真有心。”

    “咦,冉叔怎知是她买的?”

    冉非泽但笑不语。

    这问题不难答啊,为何弄得这般神秘。白玉郎挠头。

    一转头,看到冉非泽的大包袱。“冉叔上回说要启程了,怎么还不动身?”

    “嗯,快了。”冉非泽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看自己的包袱。

    “冉叔要有难处,直管与我说。”白玉郎觉得冉非泽拖着不走是有难题未解。

    “嗯,难处啊……”冉非泽小声自语,目光落在桌上的烧鸡上。

    “冉叔是否盘缠不够?”白玉郎最怀疑这个,银子都备好了,可人家就是不开口借。

    冉非泽笑了,然后摇摇头,又笑。

    “冉叔担心大姐?”白玉郎觉得这理由最是不该。就他看来,大姐这人,韧如牛皮,扯不破戳不烂。没见过师爷不会写公函的,没见过师爷读不通案卷的,女子识字是难得,但没见过识字的能把字写得这般丑的……这些话衙门里到处都有,可换了别个,早羞愧死了,可大姐神情自若。

    这便罢了。没见过女子这般年数还嫁不出去的,没见过女子头发这般短这般丑的,没见过女子穿女子衣裳显得别扭穿男子衣裳显得古怪的……这些话大姐也听过,换了别个,委屈难过总有吧,可相议的人看见大姐原来就站在背后,尴尬不已,大姐反而很冷静点头。那被捉个正着的衙役还与众人道,那时候他真以为苏师爷会过来拍他的肩说小子你说得真对。他学着苏小培古怪的口音,惹得众**笑。

    白玉郎认真对冉非泽说,苏大姐这般的女子,真不用操心。他真觉得羞死别个吓死别个一大群,苏大姐还能好好的。

    所以,咳咳,与其担心苏大姐,还不如担心盘缠什么的这类实实在在的事来得靠谱。

    冉非泽抿着嘴笑,拍着白玉郎的肩道:“小子,你说得真对。”他学苏小培的口气口音,那才真是十足十的像。白玉郎想哈哈大笑,可看着冉非泽的神情,他不知为何笑不出来了。

    但也不知是不是白玉郎的话真起了作用,冉非泽决定要走了。

    那日,苏小培闲得发慌,其实是真得有点“闲慌”了。白玉郎说,冉非泽要走了,苏小培觉得她该给自己找些事做,也许是该给冉非泽买些践行的礼物?她去了街市上逛,走啊走,一直顺着冉非泽带她走过的路逛着。然后她看到侧街上立着个街名牌坊,忽然想到,她翻旧案卷宗里看过这街里有几户打铁匠器铺子,苏小培没见过这样的铺子,她忽然很想知道匠器铺是什么样的。

    以后冉非泽会带着他的徒弟开个铺子吧?他走了之后,自己会不会找到程江翌就忽然回去了,她还来得及与他说再见吗?

    苏小培走进了那条街,街有些绕,两边没看见有铺子,房门也都闭着。苏小培信步走着,拐了两个弯还是不见匠器铺,她想起当时看到卷宗上记的门牌号是100,很容易记住,她抬头找门牌号,却发现左右门上都没有。她奇了,怎么街上不挂门牌?先前她是没注意过,现在要找地方了,却发现这事。她继续往里走,发现原来一路都没有门牌,但她拐了两圈后,发现了一家打铁铺。

    铺子前挂着幡旗,门前摆了长板桌,上面放着剪子扳子小铁器的玩意儿,铺子很小,冷清没人。与苏小培想像的大火炉抡锤子热火朝天干活的情景差别挺大。她正盯着那铺子发呆,忽然两滴水滴打了下来,苏小培吓一跳,竟是忽然下起雨来。

    苏小培左右一看,赶紧往回跑,跑了一圈,却发现这里左右房门长得都差不多,雨越来越大,她是来不及找到路出去了。她又转回那匠器铺,铺子里有个男子出来把长板桌收了,铺门一关。苏小培想问两句话也没来得及。

    她站过去,躲在那家的屋檐下,看着雨越来越大,天色暗了下来。

    她又办傻事了吧?苏小培看着天自嘲,好端端找什么打铁铺,神经病。这里居然不贴门牌号出来,神经病。好好的天下什么雨,神经病。

    好吧,门牌号是无辜的,下雨也是正常的,只有她不对劲。

    雨很大,屋檐很窄,雨点子飘打在苏小培的身上,她觉得很冷。这街上看不到别人,身后的屋门她不敢敲,男女授受不清,她记得呢,万一里头只有一个男子,孤男寡女惹事端,她知道呢。

    只是她就这样一直站着,觉得累了,原来她走了很久啊,身上湿了,她觉得冷。不知道在这世界得了感冒容易治好吗?

    她胡思乱想,盯着雨幕发呆。

    过了许久,久得她有些站不住了,可雨还在下。这时候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手上抱着件象蓑衣的东西走过来。雨很大,她有些看不清,那人远远停下了,似乎在看她,然后很快又走过来。

    “姑娘。”那人唤。

    “壮士。”苏小培喜出望外。

    冉非泽走近了,一脸无奈。

    苏小培抿紧嘴,虽然心里很高兴,但这样被捡到,她要笑得灿烂似乎太没心没肺了。

    冉非泽看了看雨中那幡旗,又转头看看苏小培。

    “我,我就随便走走,没想到会下雨。”

    冉非泽没说话,只看着她。

    苏小培有些别扭了,只得找话说:“壮士怎会来?”

    “我若不来,姑娘打算被困到何时?”

    “这哪能我打算,要看老天爷脸色。”话说她要看老天爷脸色的事好象不止这桩啊。

    冉非泽又不说话了,盯着她看。

    “壮士怎会来?”她继续找话说。

    “我去衙门找你,他们道你出来许久了。”下雨了,他不放心,便出来寻她。

    苏小培点点头。也不好问他是怎么找到她的。

    冉非泽也不打算解释。找到她,似乎只需要靠直觉。

    她去过的地方,几乎全是他领着走的,她的脚程多远,他都知道。那街上只有那侧街一个街口,牌坊显目,他在大道上没寻到她,便拐进来了。

    两个人在雨中你看我,我看你。冉非泽忽然一叹,把手上蓑衣递过去。

    苏小培穿上了,还是觉得冷。冉非泽看看她,然后转过身,蹲了下来。

    苏小培看着他宽厚的背,心里一跳,然后小心地左右看看,趴了上去。

    “不会有人瞧见吧?”她嘀咕。

    “雨大,姑娘穿成这样,是人是物都看不出,何况男女。”

    什么叫是人是物都看不出,谁是东西啊?

    苏小培不服气,但还是趴紧他,生怕掉下来。

    冉非泽把伞递她手里,她接过了,一手攀他肩头,一手举着伞。他空出手来,握着她的腿弯处,将她往上掂了掂。

    背稳了她,冉非泽走进了雨里。

    “壮士,这里居然不挂门牌号。”

    “在大城里迷路,姑娘定是第一人。”

    “我没迷路,就是下雨了。”

    “姑娘为何拐到那处?”

    “啊?”苏小培沉默一会,“我迷路了。”

    “姑娘的聪慧有时当真让人挂心。”真是操碎了心都防不了她出状况啊。

    “……”

    两人再没说话,只有雨幕打在油纸伞上咚咚的声响。

    “壮士,雨声还挺好听的。”她忍不住想跟他说说话。

    “嗯。”

    “壮士,你何时启程。”

    “明日,今日本是想向姑娘辞行的。”

    “哦。”

    又一阵沉默,之后轮到他忍不住开口:“在这呆了两月,太久了。”

    “嗯。”

    “并非我丢下姑娘。”

    “壮士有正事要办,我明白。”

    “姑娘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壮士放心。”

    冉非泽忽然停了下来。苏小培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大雨连天,什么都没发生啊,为何停下?

    “姑娘。”

    “嗯?”

    “若……”

    若什么?苏小培屏气等着。

    等了许久……

    “若姑娘的字不练好,我看到姑娘的信会想笑,姑娘定要好好练字啊。”

    “……”苏小培咬牙:“壮士多虑了!”

    冉非泽继续走,他是多虑了。这样不好,不好啊。

    “信要寄何处?”许久之后她小声问。

    冉非泽的脚步停了停,忽而弯了嘴角,继续走。

    “姑娘放心,若有心,信总会到的。”


☆、45第 45 章

  
  第45章
  冉非泽要走了。
  白玉郎给他弄了辆马车;他没有推辞。不过他要简易好行;能拉行李的小车便好,白玉郎去办了。
  临走前一日,冉非泽将苏小培在雨中捡回来;送回了家。他还送来了他特意准备的告别礼物,一把匕首;一套带帽子的儒裳。
  匕首当然是防身用的,苏小培掂了掂;有些重。
  冉非泽道:“确是不太合姑娘的掌;但眼下没条件;姑娘就将用用。待我有机会;给姑娘打把合用的。”
  苏小培心头一暖,点头收下了。
  “平日出门;莫穿衙服了,虽有帽子,但那衣裳扎眼,与你没头发一般,总归是招人相议……”
  “我有头发。”她抗议。
  他却没理,接着说:“虽不是让你做贼似的躲躲藏藏,但也无必要太惹人关切。”
  “明白,明白。”她连连点头,之前他打算带她流浪的时候,也没这般担心这个。她回了寝屋换上儒裳戴好帽子,再回到小书房让他审看。
  他还当真认真看,然后点头:“还是这般好,文气些,不显得那般怪了。”
  是吗?她摸摸脑袋看看身上,可惜没有全身镜。
  “以后就这般打扮吧,我先前不知道好不好,没让铺子多做。你到时依着样子多做两套。帽子一定要戴好,往后越来越热,莫贪凉。”
  “哦。”她又摸摸那帽子,软软的,其实戴着不难受。她短发有这么可怕吗?其实看习惯了也好吧,以为她是姑子就以为吧,她现在都无所谓了。
  “你的发,都没长过。”他忽然低声说,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吓一跳,是吗?在这世界两个多月,没长长吗?她完全没注意这个事。
  她瞪圆眼睛的表情让冉非泽微微笑:“我曾想你是否是山里头的妖精幻化而来,不然怎地与常人这般不同。不过后一想,若是妖精,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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