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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记事by葡萄-(穿越,女变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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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青平时好像不住自己夫人那里,而是住在上回的书房旁边的一间耳房。他还没有子嗣,也没纳侍妾,除了与张青莲,也没别的绯闻,算得上是一个节欲的人。
  他的房里此刻灯火通明,有许多仆僮侍婢跑进跑出,拿水拿药,我认出上回送茶的俏丽小婢,估计是他的贴身侍女,便问:“大夫来了吗?”
  小婢急匆匆朝我施了个礼,说:“回张大人,府里有二少爷军中的大夫,已经来了,但是大少爷叫人去请林御医,二少爷却不让。”
  我点点头,掀开门帘进去,一个五十多岁的医生老头正洗手,看来已经处理完伤口,邵青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越发惨白,地上有一盆血水,一些剪碎的沾满血的衣服。我连忙掉开眼睛,还好,现在晕血不严重。
  大夫朝我施了一礼,说:“张大人,邵将军已经无性命之碍,外伤虽有些重,过半月就会收口,无需担心。只是内腑还有些痼疾损伤,是一定要好好调养。”
  我暗暗吃了一惊,内伤?是锦梓打的吗?
  但是表面上我还是不动声色,点点头说:“有劳费心了。”
  大夫又说:“方才处理伤口时喂他喝了一些麻沸散,一会儿就会醒。”
  呵,原来麻沸散在这里倒没失传,华佗他老人家也可含笑九泉了。
  我说:“我留在这里照顾他,请大夫去指点他们抓药吧。”
  大夫同伺候的侍女下去煎药了,屋里只留下我和邵青,他熟睡中呼吸有点急促浅浮,确实不像习武之人,不像锦梓平日那种细微绵长的呼吸,看来内伤不轻。
  我轻轻走到床边,看着他的脸,脑中不由浮起一个奇怪的念头:我能不能现在下手杀死他,然后把自己弄出重伤来,谎称刺客去而复返?
  我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就算我能应付这种难度的操作,邵青的死亡引起的朝野动荡,势力对比的消长,后果不是现在的我经得起的。
  不过,同样的理由,邵青也不会轻易同我决裂吧?
  想到这里,我心稍定。
  邵青辗转了一下,突然低吟了一声,梦呓轻呼:“青莲。”
  我呆了一呆。
  说实话,我最看不起那种男或女主人公偷听到不明朗的恋人梦中呼唤自己的名字,就此明心见性,豁然开朗,深为感动,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桥断。毕竟梦实在太多种,倘若人家其实是梦见跟你借钱呢?通常也会声音温柔,充满感情的。
  不过,此刻我却几乎毫不怀疑邵青以前真的很爱张青莲,那一声低呼,似乎已经凝聚种种酸涩、怅惘、遗憾,仿佛心痛得要绝望。
  我的心都跟着轻轻拧痛起来。
  邵青比预期的要早醒过来,看来是意志力很强的人。他轻轻呻吟了一声,我连忙抬头看他,说:“痛得厉害吗?要喝水吗?”
  他微微摇头,朝我微笑了一下,说:“你陪了很久吗?”
  他的伤在肩膀以下,差一寸没刺到心脏,脖子以下都不能动,一动就会牵着剧痛。
  我摇摇头,也朝他嫣然一笑:“不,不太久。”
  邵青仔细望着我,目光并没有因为伤痛变得软弱,看得我有点发毛。
  他最终垂下了眼帘,叹了口气,低声说:“那天我太急躁,弄伤了你,对不住了。”
  我脸一热,说:“过去了就别提了。”
  他笑了笑,有点吃力地闭上眼养会儿神。我沉默了一阵子,终于决定单刀直入,开口说:“那天锦梓伤得你重吗?你身上的内伤是他打的吗?”
  邵青睁开眼,又笑笑说:“他那天……闯进来的时机尴尬,见到你晕了过去,情急劈了我一掌,不过还算顾念旧情,只用了七分力,但我也还了他一剑……”
  他说这么一长串话,不免有点吃力,断断续续,精神却奇怪地好起来。
  莫非回光返照?
  呸呸,邵青还真没那么容易死。
  “不过……我这个小师弟的武学天赋实在惊人,当年就远不及他,还以为他这两年……功力定会倒退不少,可以和他比比了……不料更难望其项背了……”
  我连忙赔笑说:“他那是一人敌十人敌,敏之是千人敌万人敌。不可同日而语。”
  邵青看着我,突然笑出声来,又牵动伤口,痛得皱眉,脸色白了几分,又笑又喘地说:“你倒真是维护他,为了他不惜大灌我迷汤。”
  我有点不安,笑笑说:“我原说的实情。”
  邵青止了笑,注目看我,突然叹道:“你放心,我不会去对他不利。当年他从先师学艺时我早已出师,我们师兄弟没什么感情,但毕竟还有同门之谊。若非为了……现在看来,他是不会杀你的了。”
  他们的师父是谁?我决定回家问问锦梓。
  邵青又说:“你伸出手来。”我有点疑惑,还是依言伸出手,他伸出手指搭住我脉门,我困惑地看他闭着眼,全神贯注,然后松开我的手,说:“你的玉蛛功……唉,当年就劝……不要练,如今……不要再去碰它了,就当没练过武罢,目前内力纠结郁塞,锦梓当会替你设法化解,我的伤好了之后,也会帮你想法子……”
  我说:“你受了内伤,不要妄动真气。”
  邵青又微微笑笑:“受伤……也好,我都多少年没有好好歇歇了,真是累了……这次想回洛阳祖宅去养病,看看小时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两个月……”目光移到虚空之中,笑容有一种我说不出的凄恻疲惫。
  我只能说:“敏之,你受了伤,小心路上舟马颠沛劳顿。”
  邵青看向我,微笑说:“我自会当心,倒是你,朝中之事一切偏劳了,万事都要小心……”
  看来邵青真的还不打算与我决裂,我心中大定之余,好奇起来,问他说:“锦梓那日究竟同你说了什么?”
  邵青看看我,笑出声来:“原来他还没同你说吗?既然如此,我倒不便先说了,以后问锦梓吧……”
  我听得满头黑线,邵青居然也这样,男人……究竟是什么生物?
  邵青重伤之余说了这许多话,精神委顿下来,我也觉得困了,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邵青突然叫住我,说:“青莲,去年你生日,我帮你刻的那枚鸡血石印章你还留着吗?”他声音神色都平淡,但是眼中藏着激动期盼,希冀万一的神色。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装得若无其事,回头微笑说:“留着呢,怎么了?我回去找出来。”
  邵青的身体虽然没什么大动静,我看来却好像瞬间泄了气,脸色霎时苍白如死,眼神移开,不再看我,冷淡地低声说:“没什么,不必找了,你去吧。”
  我带着一腔疑惑和患得患失离开,回到房里,又愣了一下:我的房中现有两人,一个是红凤,一个是刺客公主。
  红凤已将刺客公主制住,点了她的穴道,包扎好她的伤,替她换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如今正干干净净坐在椅子上等我。
  真不愧是永远高效的红凤啊,如果在现代,比我更有资格做个女强人。
  只是现在是什么场面?夜审犯人吗?
  我其实困得要命,只想睡觉,也只好在椅子上坐下。
  公主被制住穴道,眼中都要喷出火来,怒道:“若非我受伤,你绝制不住我。”
  红凤没理她,对我说:“大人,此女身手看来似是艺出昆仑,大人看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我头痛地看着公主。
  公主脸上掠过一片轻红,扭过头去不看我,冷冷哼了一声,说:“杀剐随你。”
  我突然发现公主是那种越看越美丽的类型,她身上有如此强烈的生命力,整个人就像活动的火焰,灵魂仿佛生来就为了燃烧。
  她要杀邵青,原也无可厚非,国仇家恨啊!从战斗到被俘,这几千里迢迢之路,受了多少苦?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柔声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公主不屑地说:“邵青那厮把我扔在后院一个小阁,派了两个人看守就不闻不问了,我找到机会就逃出来了。”
  她这样轻描淡写,不知道是怎样惊心动魄的过程,脱身之后居然立刻就去行刺,是判断大宴的环境利于下手吗?如果真是这样,这般胆色,这样的判断力,果然不是寻常女子啊。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公主美丽的杏眸横了我一眼,冷硬地说:“报仇,复国。”
  “报仇和复国哪个重要?孰先孰后?”
  公主看向我,突然眼中出现恍悟的神色,甚至有了一丝感激。说:“复国为重。”
  我微微一笑,说:“我若带你出去,以后你自己有法子逃掉吗?”
  “京中有人接应我。”
  “既如此,好,”我对红凤说,“你给她易易容,打扮成婢女,明天咱们带她混出去。”
  红凤始终不动声色,只低头说:“是,大人。”
  我打了个呵欠,说:“红凤你带她去你房里睡吧,我要就寝了。”
  公主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因为邵青遇刺受伤,三天的盛宴果然夭折了,第二天吃过午饭,大家就散了。混乱中我带公主出府,完全没被察觉。
  公主临走对我说:“我们回鹘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这份恩我欠下了,改日一定十倍偿还。”
  回到府里,我想起邵青说的话,就对红凤说:“去年生日邵将军送我的鸡血石印章你帮我找出来罢。”
  红凤微讶,说:“去年邵将军送的是一套鸡血石杯子,大人记错了。”
  我骤然回头瞪着她,心中一片混乱。

  留芳楼

  我竟然露馅了。
  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但是总觉得可以再瞒一阵子,总觉得还会经历一次又一次险象环生,有惊无险。
  就好像偷情的人,总是知道会有瞒不过的一天,但仍然觉得会一次次混过去,直到有一天被揭穿了,还是觉得充满不真实感。
  现在邵青已经知道了。
  我去找他,他已经回去了洛阳,我想,短时间内他并不想见到我。
  几次看着锦梓,我想要问他,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既不想挑明,我何苦自找苦吃?
  大家都装作不知道好了。
  锦梓最近越来越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采取禁欲措施的缘故。我的心情也不免连带着受了影响,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上回真的太疼了,对我的影响太惨烈,我都不好意思说,在床上躺了五天也就罢了,我连固体食物都不敢吃,以尽量减少上厕所的次数,事后第一次解手的时候,我差点痛晕过去,还是没成功。
  便秘的痛苦,想来很多人都很清楚,但如果是外因强制性便秘呢?
  怎么能怪我忌惮?
  何况现在心里堆着那么多事,也没有心情上床。
  有一天我为了调节心情,也出于对自己负责,决定做个面膜。很多女人想振奋心情时都会作美容,我也不例外,到古代之后,一直都没做过什么保养,张青莲的年纪本就比我大,又纵欲过度,我是一定要好好保养这张脸的,否则太亏了。不过说实话,我现在比起第一次在镜中见到时已经好多了,精神焕发,肌肤细腻,果然节欲就是有好处啊。
  我用蜂蜜加盐来去角质,用苡仁粉,珍珠粉,蛋清混在一起做面膜,红凤见我一脸糊状物,在旁边又是惊骇又是好笑,还勉强忍住。我一时兴起,拉她坐下,把手里剩的往她脸上抹,红凤抗声说“大人”,侧过脸躲避,不过她没敢使出功夫来,还是被我抹了一脸。
  锦梓进来看见这一幕估计是唬了一跳,不过还强作镇静说:“你们在做什么?”
  我笑道:“我和红凤在保养我们的花容月貌,锦梓,你生得这么美,要好好保护那张脸,快也抹点吧?”
  锦梓果然极为不屑地看着我说:“男人长成这样已是不该,还学女人涂脂抹粉!”
  连说的话和表情都和我猜得差不多,我差点笑痛了肚子。
  锦梓见我不受教,还笑他,气愤地走了,我自己笑了半天。
  高玉枢下帖子请我去喝花酒,我骑了邵青送的那匹不知是否赝品的汗血马去,这马现在肯让我骑了,不过每次骑之前都要喂两颗松子糖,我很害怕长此以往它要成为第一匹马齿未增却先掉光的瘪嘴没牙马或是血糖血压血脂三高的汗血宝马,正在尝试拿亲亲热热的甜言蜜语逐步取代糖果的诱导剂地位,不过效果还不明显。
  我给它起名叫“壁炉”,以纪念我在现代的那个三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客厅里花了大价钱大功夫请人做的货真价实的壁炉。为了那个壁炉,我半个客厅都用了防火材料,真是牺牲惨重,居然都没来得及用一个冬天就……唉!
  大家对我的马的名字都不大理解,有人问我,我就故作意兴阑珊状曼声吟一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然后便有一班人惊为天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如痴如醉,我的文名也就日盛,估计再这样下去国子监就要请我去做祭酒了。
  我骑着马,徜徉长街之上,有许多人都忍不住止步看我,想来我现在看上去也算得鲜衣怒马,美人如玉了,看在别人眼里,大约会引起不少向往羡妒,又哪里知道我现在其实是内忧外患,如坐针毡呢。
  “壁炉”好像心情不错,突然小跑起来,我连忙勒缰,它却置之不理,而且这马仿佛练过武一般,还懂得躲闪行人,比后头跟的老田还利索,一会儿工夫便把他甩到很远的后头。
  突然一个拎着篮子的卖花小女孩冲出来,我一惊,连忙死命紧勒缰绳,缰绳从我手心磨出一道血印,但还是滑了出去,勒不住,马的前冲力太大。我几乎要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即将发生的一幕,但是马儿却嘎然而止,在只差一寸就要撞上那小姑娘时收住了前蹄。
  我吓出一身冷汗,又被惯性弄得俯在马背上,风度荡然无存。
  该死的马,一定是故意的!我气愤愤地滑下马鞍,若非自知踢不过它,真想踹它一脚。
  小姑娘吓得跌坐在地上,似乎吓傻了,直愣愣的看着我,篮子打翻了,花儿撒了一地。
  我虽然知道“壁炉”没踏着她,也怕她有什么碰着了擦着了,连忙上前搀她,小姑娘却趁机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公主请您去见她。”
  公主?
  我第一反应想到了薛咏覆家的浏阳公主。
  在古代,一个上流社会的女人,不管她有没有嫁过人,如果私下偷偷派人去请一个年轻俊俏的男子,那么通常只有一种情形:偷情。
  难道浏阳公主看上我了?
  不过,如果这件事发生对象是张青莲,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浏阳公主发现她老公潜意识里对我暗藏情愫,所以事先来个通牒。
  我一时颇费踌躇。
  小姑娘见我犹豫,连忙又低声说:“公主要当面谢您救命之恩。”
  我一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回鹘公主。
  犹豫了一下,我站起来说:“带路吧。”
  老田已经吭哧吭哧赶了过来,我想想觉得还是需要有保镖,而且老田还是可以信任的,就让他也跟着去,小姑娘虽然不大乐意,也没有办法。
  只是七拐八弯,想不到我要去的地方和我原本打算去的地方竟是一处:兰倌的留芳楼。
  兰倌此处已经生意日益兴隆,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青楼,不但做相公的生意,也有女性娼妓,分在东楼和西楼。
  很少有妓院同时作这两种生意,一来因为顾客群不大一样,二来不便管理,不过兰倌居然做得这样有条有理,看来背后的人不简单啊。
  不过,回鹘公主竟然躲在兰倌这里,难道说接应她的人就是……原庆云?平素看他就不像个男娼啊。
  高玉树他们在东楼设宴等我,我却同个衣衫褴褛的小卖花女从西楼小侧门偷偷溜进去,这要叫人发觉,又是一番是非……幸而,还比较容易地混了进去。老田在外面等我。
  我低着头,目不斜视,在一片淫声浪语中,跟着卖花女“噔噔噔”蹬上木头楼梯,闪进一扇门内。
  门内地方倒也不甚小,有一股脂粉味,进去就被一只手捂住嘴,一个人从后面抱住我,我差点透不过气。
  那人看清我的脸,才把我松开,低声说:“对不住,委屈张大人了。”
  我又呛又咳,转身看着回鹘公主,她换掉了夜行衣和不合身的侍女衣服,穿着自己的衣服,虽然下身还是比较紧身的打扮,上衣换了红色的短装,缀着金线和珍珠,宛如一朵火红的蔷薇。
  不过这火美人神情很冷淡,说对不起也全没歉疚的意思,更不要说什么是为了当面感谢我的鬼话了。
  我很是愤愤,不过表面装得很淡然优雅的笑了笑,说:“公主言重了。”
  那个女人完全没有客套话就单刀直入,说:“我请你来是有事相求。我们要逃回西域复国,但是现在京师戒严,出京查得很紧,帮过我的那人在京师力量不够,你有没有办法?”
  因为邵青遇刺,刺客逃脱,现在全城是下了戒严令。
  我好奇地问:“接应你的人究竟是谁?是这里的老板兰倌吗?你为何躲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说:“兰倌?哦,这里确实是那人的产业,兰倌不是老板,只是替他管管。他也不知情。”
  “是原庆云吗?”
  她更愣了:“原庆云是谁?……那人与我有所协议,我不能透露他的身份,请张大人不要猜了。”
  我竟然猜错了?
  公主虽然有求于我,神色还是很倔强,我一向认为如果你投资一样东西,只要不是有可预见的亏损前景,还是要追加投资下去的,否则前头心血岂不白费?
  所以我答应了公主。
  公主神色松弛下来,有点欣慰,但是又好像她其实从没怀疑过我一定会帮她的,我不便多留,这便要告辞,临走公主塞了一个翡的小圆牌给我,上面刻着我认不得的回鹘文字,她神色很郑重,给我系在腰间,说:“你的恩我一定会报,等报了恩,我再把它赎回来,你要小心不要弄丢了。”
  我点点头,估计这是他们王室的令牌什么的,说不定以后会有大用,就先留着吧。
  出去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一个衣裳十分华贵,三十多岁,喝得醉醺醺的家伙突然在经过我身边时抓住我的腰,把我搂进怀里,淫笑说:“宝贝儿……你是从东楼溜过来的吧?怎么?来会相好的?呵呵,瞧我不告诉兰老板!……你要不想被罚,就过来好好伺候大爷……”
  那人一身酒臭,我直想吐,但是现在才从公主房里出来,不能暴露身份,怕万一引起麻烦,只好隐忍,那人一径儿想看我的脸,我拼命低着头不让他看,折腾了半天,形势越来越不妙,我渐渐没了气力,正危急时,突然一只手把我从那人手中夺过来,拉进怀中。
  总算脱离了污浊的空气,我把脸藏在救我的人怀中感激地大口呼吸,却突然僵硬:救我的是原庆云!
  原庆云朝着调戏我的人那样懒洋洋地魅惑地笑:“李二爷,我说怎么等不到你?敢情都跑这边来了!……还调戏我们刚来的孩子!看来是看不上我了!”
  那人看着原庆云的笑脸骨头都酥了半边,涎着脸说:“小云,谁会看不上你?我是等不到你才来这边……不过逗他玩玩……”
  原庆云把我往门口推出去,说:“你先走吧。”然后便去应酬那姓李的了。
  可恶!居然欠了原庆云这家伙的人情!
  这个害我欠原庆云人情的该死的家伙后来被我查出来,是李闵国的二公子,前皇后的异母哥哥,也算当今皇上的舅舅。一个连自己老子李闵国都看不大上的没用的纨绔子弟。
  这笔账,我先记着了。
  两天后,我安排公主一行人混在林贵全的商队货物里出了京城。

  狩猎

  清晨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把我从梦中惊醒。
  “什么声音?”我睡得一片茫然地坐起来,揉着眼睛。
  锦梓也醒了,不过他每次醒来好像从没睡眼惺忪过,总是眼睛清澈明亮。
  “不就是你带回来的爆竹师傅吗?”锦梓清冷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
  哦,我记起来了,前几天因为要做对抗邵青的准备,我去找了几个烟花爆竹坊的老师傅回来,把土法火药的配方写给他们,拨给他们一处静僻的院落,让他们摸索着把这种火药做出来。
  这个时空其实也有火药,就是烟花爆竹里的那种,但是威力太小,又不稳定,要用于战争是不可能的。所以需要革新的品种。
  可惜我不学理工科,很多技术都不清楚,火药的配方是因为看多了穿越小说,如今也可说得上是人都知道了。如果我也会炼钢就好了。
  当然,我也不是天真到以为靠着还在研究中的新武器就能与邵青对抗,但是放在那里,将来总会派大用场。好在邵青现在还没有动我的意思。
  “红凤说,最好另外安置他们,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这宅子就没了。”
  笑话,这怎么可以?军事机密一定要好好保护。不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特意叫老田老朱加派了人手守着那个院子呢。他们却都以为我最近迷上了烟花,心血来潮弄几个人回来做新品种。
  当然,我巴不得天下人都这么想
  “不成。”我断然说,打了个呵欠,倒下继续睡回笼觉。
  咦?怎么又到了锦梓怀里?
  明明已经分被窝睡了,可是因为已经快要到睡凉席的时候了,所以被子很薄,还总是被我踢掉,春光大泄是经常的事,这样下去,锦梓对我用强只怕也是迟早的问题了。
  锦梓现在已经忍不住搂紧我上下其手了,我一边挣扎一边身子发软,最后半推半就接受了他的服务,可是轮到我为他服务的时候,他却嫌弃我一贯的回报方式过于清淡,又作了一次必然会被我拒绝的尝试,在我宁死不从之后,他生气了,压住我用力吻,咬破了我的嘴唇,幸好被红凤进来打断。
  这种情形再继续下去就不妙了,而且我也不想总是身上嘴上带着伤去上朝,红凤替我穿衣服时,我故意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锦梓,最近天气热,我要一个人睡,你还是先回‘暗雪阁’一阵子好了。”
  我还真是怯懦,这句心里盘算很久的话一定要红凤在才敢说。
  锦梓果然色变,铁青了脸,二话不说起来穿上衣服,冷冷说:“如你所愿。”然后就出去了。
  真是头疼啊,我头疼欲裂。
  我不知道如何安抚锦梓,如何面对。难道,难道就这样顺从他吗?我还有很多不甘心,很多顾忌恐惧,很多东西不能说服自己。
  结果锦梓不见了踪影,我只好让老田老朱送我去上朝。
  自从得了我家“壁炉”之后,我乘马车的次数锐减,骑马的次数激增,实在是“壁炉”太漂亮了,而我又是一个极重美色的人。
  我们一人一马照旧会引起交通堵塞的,自从我每天骑马上朝之后,奇怪京城的百姓似乎早起的越来越多。
  我得到极大满足的虚荣心稍稍安抚了一下因为不知道如何处理与锦梓的关系的受挫感,所以上朝时情绪还好,连李闵国那个老匹夫故意大惊小怪地问“张大人,您的嘴是怎么了?”,引得满朝文武都欣赏关注我的嘴唇上的伤口时,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多谢李大人关心,下官是被家中养的小猫抓伤了,不碍事的。”
  不过李闵国还真是和他的宝贝儿子一样讨厌,难道他以为这么一说就会跳出一个御史参我个“不修朝仪”?
  也不过让人觉得我私生活不检点罢了,反正张青莲的私生活不检点天下尽知,话说回来,这朝上除了七岁的小皇帝恐怕还真没什么人是一干二净的。
  外戚真是讨厌,我要想个法子整死他们,最好是寻着什么机会挑拨一下,让清流先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下朝后我直接去宫里见小皇帝,小皇帝也极喜欢我的“壁炉”,让我牵进来看看,因为“壁炉”性子烈,所以我不让他靠近,他却十分羡慕留恋,一眼不眨地盯着看。
  后来,他突然说因为最近跟锦梓学了弓马,想要出去狩猎。
  天子出狩,那是大事,要交给礼部好好准备一下子的,我同意替他关说,安排一下,等夏天一到就去狩猎。
  结果他不干,一定要今天就去。
  小皇帝一向是十分克己的孩子,很懂事,知道顾全大局,最近却任性起来,莫非是被我惯的?
  真是的,现在一个二个都朝我使性子!
  最后我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偷偷带他溜出去,本来偷溜计划一如既往还很成功,结果好死不死在快到宫门口时遇到了周紫竹。
  周紫竹堵住了我和小皇帝,满脸不敢置信,又是愤怒又是震惊,把我们拉到一边无人处,厉叱我说:“张青莲,你想带皇上去哪里?你可知这是什么罪?”直呼其名,面叱其非,看来是把我当乱臣贼子了。
  小皇帝还是比较忌惮同样是帝师之一的周翰林的,但是依然牵着我的手,小小身子挺得笔直,还能勉强保持天家威严地说:“周爱卿,是朕命令张爱卿带朕出去的。”
  我看着挺身走出半步遮在我前头的小身体不由很感动,虽然拉着我的小手紧张得有点发抖,但是小孩子做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啊!
  我顿时很不想让他失望,便对周紫竹微微一笑说:“周兄,陛下虽是九五之尊,举动干系天下,究竟年纪还小,深宫寂寞,偶尔出去看看民情,也好过将来‘何不食肉糜’,咱们做臣子的,悉心照拂就是,周兄达人,当不致以陈法苛例责我。”
  周紫竹并非不讲理的人,何况他以文名动天下,骨子里还是有点浪漫主义的文人多过政客,更加不是理学家,若是对方是古韵直或李闵国,我这番话不过徒落人把柄,不会有半点用处,不过,如果对象是周紫竹则不同,他果然听完之后就沉吟不语起来。
  小皇帝也十分精明,立刻用极为渴盼的眼睛眼睁睁地望着周紫竹。周紫竹教小皇帝念书已有一段时日,感情已经培养了一些,聪明可爱又懂事的孩子谁不心疼?何况这孩子将来可是操生杀大权的真正顶头上司。
  周紫竹更加犹豫。
  我连忙趁热打铁,说:“周兄要是放心不下,不如和我们同去,人多也热闹点。”
  小皇帝和我很有默契,立刻流露出十分欢喜的样子说:“周爱卿一起去就太好了!”
  周紫竹果然最终投降了。
  我很是高兴,这下可有人替我分担罪名了!既然他也来,就干脆叫了四五个比较可信的御前带刀侍卫,而没有带田纯和朱纤细,以便使我的立场更加撇清一点。
  我们一行六七人便半公开的出了城。
  天色已是午时,只有下午可以狩猎游玩,所以去的只是近郊。
  我们出得城,几乎人人心中都欢畅起来,实在是杨柳如丝,芳草葱茸,天高云淡,春风已经渐渐有点炽热的影子,让人既暖洋洋的又止不住升起纵马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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