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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商业大亨 作者:沈淚盈(潇湘vip2013.11.09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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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惊讶地抬眸看着他,“那丫头果然这么说?”
    四皇子微垂着头,沉声道:“是的!”
    “这丫头……”皇上的声音哽住,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小女人有这样的大局观,良久,才轻声问道。“她怎么样?”
    “肚子被方毓踹了一脚,早产了,孩子险些生不下来,而且还血崩过,儿臣进宫之前,才刚刚止住血,浑身上下都是鞭伤,就连脸上都有伤,若是养不好,容貌怕是毁了。儿臣担心羽哥儿不在,下人们会不尽心,刚刚把她带回儿臣府中。”四皇子以极慢的语速说着,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揪痛。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羽哥儿如今在边关打仗,也不在家,让你媳妇好好照顾她。”
    “是!”
    当天夜里。
    东宫,太子妃的寝殿中。
    太子妃将一个茶盅子狠狠地摔到地上,伸手指着方氏的鼻子骂道:“早就让妳管管妳家那个不成器的败家子,妳就是不肯,咱们筹划了这么久,若是前功尽弃可怎么办?”
    方氏用手帕捂着脸,呜呜地哭着,“我有什么法子?我二哥那个脾气就是那样,就连我爹都管不了他,我怎么能管得了他呢?他不把我往床上拉就不错了,我哪里还敢管他?姐姐,我知道他有错,他不对,可是现在咱们要怎么办啊?现在那么多大臣都联名要求严惩他,妳一定要想法子救救他啊,他好歹也是我二哥……”
    “妳让我怎么救他?他这次是惹到了慕容羽的头上,妳该庆幸慕容羽如今不在都城,他若是在,妳二哥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好了……”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的声音,这男子身上穿着一袭深蓝色的暗花棉袍,大概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手上端着茶盅子,正在慢条斯理地喝茶。
    听到他的声音,太子妃才收了声,一双带着寒光的妙眸冷然瞪着他,“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万一皇上想趁此机会收拾你爹,咱们之前筹划的事情,可就前功尽弃了!”
    坐在下首的那个男子不是旁人,竟然正是西冷侯世子方朝,“不会前功尽弃的,人已经都进来了,如今都在城外的庄子里藏着,五百名好手,都是在战场上跟着我爹厮杀过的。我跟我爹已经约定好了,腊八那天,他会起兵,只要在这之前,把人弄进城来,藏到密道里就万无一失。”
    说着,他冲自己的妹妹使了个眼色。
    方氏会意地退了出去。
    他站起身,走到太子妃的身后,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妳呀,就是太爱操心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跟儿子!”太子妃没好气地说道。“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愿意嫁给那个废物?”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妳,如今那废物死了不是更好?我们也就不用再避着他了。”方朝说着,将太子妃抱了起来,大步向内室走去。
    不一会儿,内室之中便传出轻轻的浅吟声。
    太子妃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从来都不留人,院子里也从来都不留人,所有的人都以为,太子妃是体恤下人,却不知道,她是为了方便和方朝幽会。
    也因此,没有人发现,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蹑手蹑脚地从窗边离开,潜行到一个无人居住的小院子,跳进了一口井中。
    井是枯井,里边没有水,四周一片阴暗。
    他从怀中取出一颗龙眼大的夜明珠,托在掌心,借着光亮,推开一面墙壁,墙壁后,是一条通道,漆黑冗长的通道,也不知道通向何处,他沿着地下密道向前走去。
    这里的地下密道同蜘蛛网一般,四通八达,他偶尔经过的地方,墙上点着油灯,有油灯的地方,他便收起了手中的夜明珠。
    他在密道里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停下脚步,伸手在身边的一堵墙壁上用力按了一下,那道墙壁顿时无声无息地转开,露出一个通道,他闪身进去,将机关复原,又从怀中取出那颗夜明珠,向前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停下脚步,又如法炮制地推开一堵墙壁上的机关,进去后,是一间十分宽敞的密室。
    密室里燃着长明灯,一隅有一张大大的书桌,书桌后边是一个摆满了书的书架。此外,在这间密室里还有一个兵器架子,上边放着十八般武器。
    他没做停留,径自沿着台阶走了上去,推开面前的一堵墙,外边是一间卧房,十分干净朴素的一个房间,屋子里甚至没有过多的家具,只有一张简单的木榻,和一个衣柜,以及一张圆桌和几把凳子。
    他抬手将蒙在脸上的面巾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孔,若是被认得他的人看见了,一定会吓一跳的。
    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西冷侯家的三公子方征。
    他虽然娶了容华郡主,但是那个泼辣的女人,却从来都不准他接近她。
    他也乐得清净,睡在自己原来的房间,恰好可以守住自己的秘密。
    原来外界传他不识字,也不会武功,都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给自己上的一层保护色。
    他的母亲虽然是婢女出身,但是心计却非比寻常,昔日被西冷侯送回都城,便被侯夫人虐待欺压,儿子甚至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
    为了给儿子挣个前程,她毅然勾引了府中的侍卫总管,因她容颜艳丽无双,很快就让那侍卫总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心甘情愿地为她驱使,便偷偷地请了几个工匠,在方征的卧房底下,秘密地修了一间地下室。
    方征就是在这间地下室里,习文练武的。
    而教他他习武的,便是那侍卫总管,至于教他念书的,是侍卫总管重金请来的一名落地秀才,平日里就以亲戚的名义住在侍卫总管的家中,到了夜晚,便由密道来到这里,教方征读书写字。
    只是,那秀才并不知道方征的身份。
    这些年,方征过的便是这样的日子。
    后来,他长大了,心计也慢慢地多起来,便想探听世子的事情,就偷偷地请工匠挖一条通往世子的院子里的密道,没想到却在无意中挖通了这里原本就有的密道。
    他得到消息,马上就命人将密道口用机关门做了伪装,这几年,他时常下到密道里,在密道里转悠,探明了各个出口的所在,也探知了不少秘密。
    尤其是他大哥和太子妃的奸情,以及太子妃所生的儿子,其实是他大哥的种,就连这种秘辛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上一次,也是他告诉的顾清梅,三皇子的府中偷藏了龙袍,这些消息,都是他暗地中探听来的。
    他摸黑换了一件宝蓝色的棉袍,在木榻上坐了半晌,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孔上,是阴晴不定的神情。
    他该怎么办?
    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他该怎么办?
    父亲如今已经想要起兵,想要扶持太子妃和他大哥的儿子做皇帝,这件事情,是他没有能力阻止得了的。
    在这个家里,他就是个隐形人,从来都没有人把他放在心上。
    自从娘死了,侯夫人没有克扣他的月例银子,让他能有口饭吃,已经是不容易了,他可没有法子说服父亲和大哥改变主意。
    他该怎么办?
    若是由着父亲和大哥这样做,那么她……那个曾经让他很动心,就算已经成了别人妻子的女人,注定逃不过这场浩劫。
    他已经让她受了一次伤害了,他不能让她再受到更大的伤害。
    顾清梅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梅子,妳醒了?”马云裳一直都在不眠不休地守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睛,不禁惊喜地大叫。“清儿,赶紧去把陆太医和王二哥请来!”
    她出事以后,被带到方家别院地面上的屋子里,因为她的肚子挨了方毓一脚而早产,四皇子没能来得及带她回府,只得在附近的村子里找了个接生婆子帮她接生。
    她生了孩子之后便昏了过去,便被四皇子带回了皇子府,平日里服侍她的几个人也都被接了过来。
    马云裳听说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便匆匆地赶来四皇子府,让人在屋子里搭了一张木榻,不眠不休地看护着她。
    苏尘清闻言,赶忙去把陆泽深和王平贤都给请了过来,二人一一给她诊了脉,全都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陆泽深一脸庆幸的神情。“能醒过来就代表闯过了这道鬼门关,我不用担心那活阎王回来之后会把我掐死了。”
    顾清梅觉得身上痒得难受,可是又动不了,想说话,又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只好哑声说出一个字:“痒……”
    “痒是正常的,妳身上的鞭伤太严重了,我用百花玉露膏把妳身上的伤涂了个遍,现在正在长新肉呢。”
    顾清梅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了,自己如今肯定会是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难怪想动都动不了,于是又道:“水……”
    “不能喝太多的水,用勺子喂她喝一点红糖水就行。”陆泽深叮嘱了马云裳一句。
    马云裳赶忙吩咐小丫鬟,“快,快去冲红糖水来!”
    不一会儿,小丫鬟就将红糖水送了过来。

    马云裳坐在床畔,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
    外边忽然响起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砰”一声撞开,四皇子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站到床边,气喘吁吁地望着她,眼睛里满是关心的神情,“梅……表弟妹,妳还好吧?”
    他本想唤她梅儿的,可是又觉得不太合适,于是临时换了称呼。
    顾清梅扯开唇角笑了笑,“还活着,四皇子,多谢你救了我,我的孩子呢?”
    “他很好,在隔壁房间,奶娘照顾着呢,虽然瘦了些,可是很能吃,如今胖嘟嘟的。”四皇子见她能说话了,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这才落了地,让人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看着马云裳将一小碗红糖水喂她喝下,这才开口道。
    “妳好好地留在这里养伤,什么也不要想,万事有我。”
    “嗯!”顾清梅轻轻地点了点头。“我想看看孩子。”
    四皇子马上道:“快,去隔壁,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
    苏尘清赶忙转身跑了出去,把奶娘叫了过来,奶娘站在床边,将被裹在襁褓中的小家伙露给她看。
    小家伙眯着眼睛正在睡觉,一张小脸蛋红彤彤的。
    顾清梅笑笑,轻声道:“四皇子,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四皇子便明白她是想跟自己密谈,于是挥挥手,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梅儿,妳想跟我说什么?”如今屋子里没有别人,他终于可以唤她一声梅儿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四皇子的脸色顿时便有些难看,沉默了良久,都没有说话。
    反而是顾清梅了然地说:“是不是方征告诉你的?”
    他蓦地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妳怎么知道?”
    当日,他听说她出事的时候,急坏了,马上就带人四处去找她,却找不到人,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方征,方征告诉了他她的下落,他才能及时带了侍卫赶过去。
    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方征为什么要帮他们?
    顾清梅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道:“拜托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谢谢他!”
    “好!”四皇子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顾清梅又是一阵沉默后,开口问道:“是徐耀祖出卖了我?”
    “徐耀祖?”四皇子听到这个人名一愣。“他是谁?”
    “就是我的车夫!”
    “哦,妳说的是他呀。”四皇子目露寒光地笑了笑。“他说,他的儿子被方毓抓了,迫不得已才出卖妳的,把妳的行踪告诉了方毓。”
    顾清梅轻轻地抿起了嘴唇,她自认对徐耀祖一家都挺不错的,而徐耀祖也是她还在顾家庄的时候,就买来的人。
    她还请先生教徐耀祖的孩子念书,打算培养他的孩子日后帮自己管理店铺,如今看来,自己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别多想了。”他给她掖了掖被子,看着她的眼神中尽是怜爱。“妳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要好起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去问徐耀祖如今的下落,她知道,便是问了也是白问,四皇子这人看着温和,其实手底下也挺狠的,徐耀祖肯定是活不上了。
    搞不好不止是徐耀祖,就连徐耀祖的老婆孩子都活不成了。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新年。
    严寒的天气,四处飘着鹅毛大雪。
    不过顾清梅所住的这间屋子里却暖和得不像话,屋子里一共摆了四个炭盆,里边全都烧着旺旺的银霜炭。
    她虽然还是被裹得跟木乃伊没两样,每天的吃喝拉撒也全都得由人伺候着,不过精神却好了许多。
    陆泽深从宫里的御药房里拿来大批的珍惜药材,什么贵给她用什么,据说这是皇上特地下的旨意。
    就连藩国进贡的一支千年人参,皇上都没舍得吃,而是赐给了顾清梅。
    有这么多好药补着,她的身子想不好都难。
    “让我闹的,你们这个年都没过好。”顾清梅躺在床上,不好意思地说。
    “年年都过年,不过就是阖府吃一顿饭罢了,有什么意思?妳安心在这里住着,旁的事情都不要管,更不要忧心。孩子奶娘会帮妳照顾。给妳娘家和外家送的年节礼我也派人给送过去了,妳就放心吧。”四皇子妃坐在床畔,亲自喂她喝着鸡汤,如今四皇子妃初为人母,身段略显丰腴,看起来却比从前还要漂亮许多。
    “说起来也真是可惜,我还盼着妳生个女儿,日后好娶来做儿媳妇呢,谁知道妳也生了个儿子。”
    顾清梅笑道:“那四皇子妃就再努力一下,争取下一胎生个郡主,嫁到我家来当媳妇。”
    “能有妳这么个财主当婆婆,我若是真生个女儿,还不紧着往妳家里塞。”
    二人正在说说笑笑,却突然感到大地一片震动。
    顾清梅顿时一惊,“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地震了?”
    “没什么……”四皇子妃淡淡地说。“不过是马队的动静。”
    “马队?得多少匹马能有这样的动静?”顾清梅俨然不相信,但是看到四皇子妃淡定的样子,也知道这不会是地震,于是开口问道。“四皇子妃,妳我情同姐妹,有事情可不能瞒着我啊!”
    四皇子妃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尴尬,她沉默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不是我想瞒着妳,而是四皇子不让我告诉妳,怕妳忧心。”
    “四皇子妃,妳不告诉我,我只会更忧心。”
    四皇子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是这样的,西冷侯反了!”
    顾清梅神情惊悚地睁大了眼睛,“那这个动静是……”
    四皇子妃神情忧虑地点了点头,“他们今天来到了都城。”
    “可是……怎么会?”顾清梅不可思议地说。“南疆离此数千里,而且多是山路,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过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四皇子很少和我说朝廷上的事,这次也是怕我会不知道,到时候慌张,才提前叮嘱了我一声,好让我陪着妳,让妳别害怕。”
    “那西冷侯府的人呢?”她忍不住追问,若是西冷侯府的旁人死了,她一点都不关心,但是方征……她确实不想他死。
    不管怎么说,方征都对她有恩。
    又是给她写信示警,又是给四皇子等人引路去救自己,这样的大恩大德,让她无法不担心他。
    “方征被抓了,被关进了天牢,但是其他人都不见了,除了一些下人,西冷侯府几个当家人全都不见了,想必是早就知道西冷侯要造反,所以躲起来了。”
    顾清梅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事,让西冷侯造反的,后来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实在是因为路途的关系。
    她曾经在慕容羽的书房里见过夙夜王朝的地形图全貌,根据上边标注的数据,夙夜王朝疆域辽阔,南北疆域足有一万多里地,而都城位置居中偏东,距离南北两边的边关是差不多的距离,都是五千多里地。
    五千多里地,便是八百里加急,也得不眠不休地跑上七天,才能将信送入都城。
    西冷侯若是果真造反的话,至少也得带上二三十万大军打过来才行,穿州过省的,上百座城池,怎么能让他就这么容易地闯过来呢?
    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大雪封门的,西冷侯怎么可能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赶到都城?
    她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自然想不到,自从太子死了以后,太子妃就已经让方朝派人去给西冷侯送了信,方朝也没给西冷侯写信,怕万一出事,信落到别人的手中成了把柄,所以只派了个谋士过去,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给西冷侯分析了一下。
    所以西冷侯便和他约定了起兵的时间。
    在这段期间,西冷侯将自己的心腹派了出来,到都城协助方朝行事。
    此外,他又陆续地派了五万人马,扮成了商户或者百姓,陆续来到离都城比较近的地方,大手笔地买些宅子,便安静地藏了起来。
    他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手下人自己是要谋反,只是跟手下人说,太子被害死了,皇上被软禁了,四皇子要谋反,他收到了皇上的密旨,要回都城勤王救驾。
    而且他还伪造了一份圣旨,说是要回京述职,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便带了几十个随从,骑了快马一路北上,穿州过省的,每到一处城池,都把圣旨拿给当地的官府看,自然便通行无阻。
    所以,才短短二十几天的时间,便来到了都城,将他早就隐匿起来的五万兵马点齐了,便选在大年三十的这一天,在都城外摆开阵势,做出攻城的准备。
    顾清梅难免担心,因为她很清楚,城里一共只有三千禁卫军,外加几百个巡城兵,和京都府的一百来个差役,前、后、左、右四大营卫的兵马都跟着慕容羽出征去了,每个大营只留了一千人看家,还不够人家一盘菜的呢。
    更别提那些所谓的禁军,其实不过都是些纨绔子弟,打架闹事都是精英,至于行军打仗就算了。
    就在她忧心的这一刻,皇宫之中,所有的禁军都在皇上的一声令下,走出皇宫,来到城墙上,和撤进都城的四大营卫的官兵们一起做好了守城的准备。
    以慕容宁为首的武将们也纷纷走上城头,巡视着众人业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等物资。
    但是城外的的南军却只是忙碌地在扎营帐,然后埋锅造饭,并没有攻城的样子。
    就在三千禁军悉数离开皇宫之后,东宫后院的一口枯井中,陆续有人爬了出来,这些人全都身着黑色的皮甲,深蓝色的斗篷,手持刀剑,上来之后,便无声无息地在院子里排开。
    等他们全都上来以后,一个男子在太子妃的陪同下走进这个院子,看面目赫然是西冷侯世子方朝。
    他也是一身黑色的皮甲,腰间佩刀,神情异常凝重。
    他压低了嗓音,但是声音却异常凌厉,“成败在此一举,今天若是事成,日后全有封赏!”
    说着,他用力地一挥手,“走!”
    众人也不吭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太子妃所在的东宫,径自向议事大殿杀去。
    由于皇上把宫里的禁军全都派了出去,只在自己身边留了一百来人,所以这些人几乎如入无人之境,沿途所遇到的也不过是些太监宫女,没一会儿,就杀到了议事大殿。
    皇上正和群臣商议退敌的计策,却有个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扑到地上喊道:“皇上,快跑,有刺客——”
    他话音未落,方朝已经领着人杀了进来,一刀砍在那小太监的后背上,那小太监惨叫了一声,趴到地上。
    就见坐在龙椅上,身着黑色龙袍,头上戴了九龙冠的男子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语带笑意地说:“方朝,你的动作好慢啊,我等你等得都快睡着了。”
    “你?”方朝听到他的声音,不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四皇子?”
    “是我!”伪装成皇上的四皇子慢吞吞地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倒背着手站到大殿当中。“你是不是特别意外?特别不可思议?我怎么会知道你的计划?”
    就见一个男子从龙椅后的玉屏风后边绕了出来,方征神色淡然地看着他,“大哥,你快放下武器投降吧,皇上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不知悔改,便谁也救不了你了。”
    “老三?”方朝看到他,再次愣住。“你怎么……你不是?”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被抓进天牢了?”方征苦苦一笑,面上露出一抹怆然。“大哥,在你心里,从来都没把我当成兄弟吧?所以你把家里人全都藏起来的时候,想都没想过,你还有我这么个兄弟,是不是?”
    方朝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愕,“你……是你……是你出卖了我?”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完美的计划,竟然百密一疏,把他给忽略了。
    没错,他的确是从来都没把方征当成自己的亲弟弟看待过,在他眼中,亲生母亲是婢女的方征不过就是父亲风流下的产物,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弟弟。
    所以,他在把家人藏起来的时候,刻意忽略了他。
    方征的死活,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过。
    但是,他不懂,“你怎么知道的?”
    方征笑笑,“那条地底密道,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方朝的眸子一阵紧缩,怒声道:“你……你这个叛徒!方家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
    说着,他一挥手中的佩刀,“杀!把他们全给我杀了!”
    就在此时,分列在大殿两侧的文武官员,纷纷取出刀剑,原来竟是假冒的。
    更多的禁卫军从龙椅后的玉屏风后边跑了出来,护卫在四皇子的身侧,议事大殿的房梁上,也跳下来好几十名禁军。
    双方顿时就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至于大殿外,也是一片喊杀声,一队藏在大殿一侧的禁军如下山猛虎一般冲了出来。
    更多的禁军则从宫门外冲了进来。
    原来方征早就经由那条地底密道探听到了方朝的秘密,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决定出卖自己的父亲和兄长。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却在乎那个在他的生命中,唯一对他释放过善意的女子。
    以他庶出子的身份,别说是那些官家小姐,便是家中的一个婢女都看不上他。
    那一日,他在玉器铺里被容华郡主羞辱,是那个女子为他仗义执言。
    使他无法控制自己地爱上她。
    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她和慕容羽有情,他的心仍然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地系在了她的身上。
    得知皇上给她和慕容羽赐婚的消息,他狠狠地将自己灌醉,然后痛哭了一场。
    可是付出的真心,他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只好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切。
    他不想自己真心喜爱的女子就这样死去,只好选择出卖自己的父亲和兄长。
    看着挥刀向他砍来的大哥,他眼神一黯,毅然从腰间拔出一柄软剑迎向方朝,只一剑便将方朝震得向后退了两步。
    “你……”方朝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愤怒。“你是什么时候偷学的武功?”
    “你没必要知道!”方征冷冷地说着,挥剑上前,与他打在一处。
    几十招之后,方朝被方征一剑挑在腕脉上,惨呼了一声,手中的佩刀“呛啷”一声掉到地上。
    方征收剑,后退了两步,凝眸望着他,“大哥,你投降吧,我会跟皇上求情,留你一条性命,你就别再执迷不悟了!”
    “滚——”方朝怒骂了一句,用左手捂着自己受伤的右手腕,不顾手腕传来的剧痛,抬脚将落在自己脚边的佩刀踢了起来。
    那把佩刀直射向方征的心口。
    方征眼睛一闭,没有躲闪,也没有试图将刀隔开,竟然是存了死意。
    一柄宝剑横空出现,将那把佩刀斩落在地,四皇子横身护在他面前,冷声道:“方征,你娘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年纪轻轻就送死的!”
    方征听他提到自己的娘亲,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暗恼自己没用。
    他娘辛苦了一生,把他抚养长大,死了以后,却只能被埋在乱葬岗,连祖坟都不能进。
    方朝一看自己没能杀死方征,气得目眦欲裂,嘶吼了一声就想冲四皇子冲过来。
    就在这时,一名禁卫出现在他身后,狠狠的一刀劈到了他的背上,破开皮甲,撕裂了他的皮肉。
    他发出一声惨叫,踉跄着跌在地上,那名禁卫还要再砍,四皇子却扬手制止了他。
    “先别杀他,留着他还有用!”
    那名禁卫答应了一声,过来将方朝拖到了一边。
    大约一刻钟后,这场激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继方朝之后,那些刺客死的死,降的降。
    皇上这才在几位大臣的保护下,从后边走了出来。
    他凝眸望着被人硬押着跪在地上的方朝,冷声道:“把他绑到城墙上去,让西冷侯瞧瞧,谋逆的下场!”
    禁军统领答应了一声,便将方朝带走了。
    方征猛地跪到皇上面前,以额抵地,哀声道:“皇上,还请您慈悲,放家父一条生路,他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了。这次谋逆,也是被大哥挑唆的,还请皇上开恩!”
    皇上闪烁着眸光,幽幽地说:“不是朕想饶他就能饶的,这也得看他自己的意思,若是他一心求死,便是朕想饶他,也饶不了。”
    说着,皇上大步向外走去,“走,咱们去城墙上会会西冷侯!”
    众人骑马的骑马,乘车的乘车,一起来到了城墙上。
    禁军统领已经把方朝捆着挂到了城墙上。
    二里地之外,便是南军的营盘。
    皇上轻声道:“把西冷侯叫过来!”
    马上有数十个大嗓门的禁军扯开嗓子喊起了西冷侯的名字。
    许是南军发觉了不对劲,跟西冷侯汇报了,西冷侯赶忙从营盘里赶了出来,随后点了五千兵马来到城门口。
    皇上笑吟吟地开口道:“西冷侯,听说你进京述职,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西冷侯一看皇上安然无恙地站在城墙上,而自己的大儿子被挂在外边,吓得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皇上又道:“你生了个好儿子,刚刚跟朕求了半天情,让朕放你一条生路。虽然谋逆是大罪,但是看在你年事已高的份上,朕愿意法外开恩,留你一条生路,你还是别带着这些人送死了。”
    被挂在城墙上的方朝嘶声喊道:“父亲,别跟他说这么多,他在骗你呢!反正咱们家的子嗣如今都在安全的地方,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能投降……城里兵力空虚,根本就没有多少人,快攻城吧……”
    四皇子在城墙上用责备的眼神瞪了一眼禁军统领,“你怎么不把他的嘴给堵上呢?”
    禁军统领惭愧地低下头,“他一路上都很老实,我就给忘了!”
    四皇子没好气地说:“拉上来,把嘴堵上,再放下去。反正只要是西冷侯开始攻城,头一个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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