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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商业大亨 作者:沈淚盈(潇湘vip2013.11.09完结)-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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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哭道:“大少爷饶命,求大少爷给我一口水喝,我会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大少爷。”
慕容羽姿态淡若地摆了摆手,站在他身后的随风走过来,手上拎着一个水囊,拔开了塞子,喂她喝了几口水,
几口清凉的水液下肚,屏儿的精神好了一点,这才开口道:“那天,有人给霞小姐送了一封信,小姐看完以后,就开始大笑,笑得我们都觉得慎得慌,后来霞小姐就给了我娘一百两银子,让我娘散布流言,说状元公戴了绿帽子,娶了个婚前失贞的女子。但是因为状元府的老夫人从来都不出门,所以此事传不过去,小姐又叫我收买了在状元府的浣衣房做事的张婆子。我给了张婆子五十两银子,让她把事情告诉了状元府的老夫人。大少爷,这都是小姐让我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那封信还在吗?”慕容羽沉着眼眸,声音清淡得有些飘渺,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孔让屏儿胆战心惊的。
“奴婢……奴婢被抓进来之前还在,就在霞小姐床头的暗格里,现在还在不在,奴婢就不知道了。”
慕容羽突然抬眸,漆黑的眸子如一把乌黑的刀子似的凌迟着她的脸孔,“那好,我来问妳,妳想活着吗?”
“想,奴婢想活!”屏儿点头如捣蒜,能活着,谁又会想死?
再说了,慕容文霞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子,就算她是大丫头,平常也没少挨打骂。
做这样的缺德事也是逼不得已。
“那到了堂上,知道该怎么说吗?”
“知道!”屏儿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心中惊惧,这……怎么还要过堂的吗?
慕容羽起身向外走去,走到地牢门口的时候,才开口道:“把她洗干净,明天一早送到京都府去。”
侍卫便去找了两个婆子过来,把屏儿从木头桩子上放了下来,带到地面上,打了桶凉水给她梳洗了一下,又丢给她一身衣裳,让她给换上。
转天一大早,顾清阳便来到了六福居,六福居可以说是都城最高档的茶楼,想在这里喝壶茶,至少也得十两银子。
他也没去二楼的包间,便在一楼的大厅里,随便在角落里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叫了一壶茶,四样干果,便自斟自饮起来。
不一会儿,茶楼就开始上客人了。
基本上,到茶楼来喝茶的,都是男人,要说起八卦,男人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谁家的男人妻管严啦,谁家的婆娘太彪悍啦,谁家又纳了一房标致的小妾啦,哪家青楼又来了漂亮姑娘啦,总之,在这种地方,形形色色的消息都能听得到。
突然,有一桌的两个男子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哎,老王,你听说没,今年新科的状元公,戴了绿帽子了?”
“听说了啊,我听说他为了攀穆郡王府的高枝,才娶了穆郡王府大了肚子的外孙女,你说他也真够贱的,男人大丈夫,什么最重要?面子啊!为了荣华富贵就戴绿帽子,这也太……”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记老拳迎面打来,正中他的眼眶。
他惨叫了一声,抬手一捂眼睛,还没来得及质问顾清阳为什么要打自己,已经被人揪着衣服领子被人给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你……”那人正待质问,又一只拳头落到他的脸上,满口的牙竟然被打掉了一半。
顾清阳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宛如地狱归来的死神。
“反了天了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另一个男人见到这种变故,顿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顾清阳。
就见顾清阳随手丢下手中那个接连挨了他两拳的家伙,转身抬起脚来,狠狠地踹到他肚子上,一下子把他从茶楼的中间踹得飞了起来,撞上一根柱子后,又狠狠地摔到地上。
顾清阳阴沉着一张俊脸,大步走过去,伸手将那个倒霉蛋从地上给拎了起来,狰狞一笑后,把脸孔凑到那男子的眼前,让那男子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眼中的杀气,声音简直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这位公子,咱们去打打官司吧!”
那男人险些被他这一脚给踹得断了气,疼得光顾着翻白眼了,根本都没有说话的力气。
就在这时,楼梯板被人踩得嘎嘎作响,慕容羽领着几名侍卫,排场很大地从二楼走了下来,一挥手,便有两名侍卫走上来,架住了那个险些被顾清阳一脚踹死的男子。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宝亲王府的五少爷呀。”慕容羽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端详了一眼那个男子,突然笑着说出他的身份。
“慕……慕容……”
几乎每一个大宅门里,都会有一个或几个败家子,每天吃喝玩乐,斗鸡走狗,除了正经事不干,什么事都干。
眼前的这位宝亲王府的五少爷,便是个中翘楚。
亲王都是皇亲国戚,跟皇上有直接或间接的血缘关系,这位宝亲王府的五少爷便是当今皇帝的表侄子,名唤轩辕落,其父宝亲王乃是皇上的堂兄。
轩辕落虽然不像方毓那么混账,见天的以强抢民女为乐,但是性喜涉足烟花之地,每天上午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到茶楼来消磨时间,等到下午妓院开门了,就改去妓院消磨时间了。
今天他也倒霉,正好赶上顾清阳和慕容羽跑这里来蹲点找人麻烦,自己往枪口上撞,没管住自己那张嘴,也怨不得别人。
慕容羽的侍卫跟拖死狗似的把轩辕落给拖出了茶楼,茶楼的老板开这间茶楼是求财的,又认识慕容羽这个活阎王,自然不敢多管闲事,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给弄走了。
两名侍卫把轩辕落丢到一辆马车上,直接带他来到京都府。
顾清阳下了马后,直接走上台阶,拿起衙门口摆着的鸣冤鼓的鼓槌,用力敲了起来。
京都府尹听到有人击鼓鸣冤,赶忙从后院来到大堂,吩咐下去,升堂问案。
等到差役将顾清阳带进去之后,京都府尹一愣,也没敢拍惊堂木,和蔼可亲地问道:“请问状元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顾清阳神情严肃地开口,“大人,我来告状!”
“这……”京都府这些日子以来,也影影绰绰地听内宅的妇人们念叨了一些关于都城最近一段日子最流行的八卦,心中暗暗猜测,这位状元郎到底是来告什么状的?
紧接着,慕容羽就走了进来,跟在慕容羽身后的,就是那两个拖着轩辕落的侍卫,二人把轩辕落丢到地上。
轩辕落被顾清阳那一脚踹得,肠子差点断了,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死活也爬不起来。
就听顾清阳声音朗朗地开口道:“大人,今日下官和妹夫去六福居饮茶……”
慕容羽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声音,“是表哥!”
顾清阳理都不理他,兀自道:“结果却在茶楼中,遇到此人诬蔑下官的名声,他不止侮辱下官,还侮辱下官的妻子,说下官的妻子婚前失贞,此种行径,实在令人神共愤。下官特来请大人主持公道,彻查此案,将造谣者捉拿归案,还下官的妻子一个公道。下官的妻子过门的时候,可是清白的,怎能由着这些龌龊之人玷污名声?”
一看见慕容羽也来了,京都府尹觉得太阳穴有些抽痛,忍不住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苦着脸道:“状元郎,这……这口耳相传之事,可怎么查啊?”
慕容羽在一旁冷笑道:“大人,你才是判案子的人,这不需要我们教你吧?轩辕落如果是造谣之人,按律,应该打八十个耳光,牢狱三年。如果他只是传谣言,就请大人把幕后的造谣者抓出来,还我表妹一个公道。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进宫去找皇上帮我主持这公道。”
“下官无能……”京都府尹赶忙站起身。“慕容将军,此事还是请皇上圣裁的好。”
倒不是他真的不敢断这个案子,主要是这个案子双方的来头都有点大,一个是纯妃娘娘的亲侄子,堂堂的一品将军和状元郎,另一个是宝亲王的宝贝儿子,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慕容羽就等他这句话呢,这件事情若是直接闹到皇上那里去,纯粹是他们没理,一点点小事也敢往皇上跟前闹去。
但是如今,却是京都府尹主动把案子往外推,他们受了冤屈,上告无门,只得往皇上跟前喊冤去了。
他转身拎了轩辕落就走,顾清阳自然是跟在他身后,二人一脸宁肃的表情,直接进了宫。
今日众臣休沐,皇上自然也休息,正在纯妃宫里和他的爱妃卿卿我我呢,却听有太监来报,说是慕容羽和顾清阳进宫来请皇上主持公道,正在御书房候着。
皇上没法子,只得带了纯妃一同来到御书房,和纯妃在龙椅上相携而坐后,他凝眸看着跪在下边,口口声声求他主持公道的慕容羽和顾清阳,莫名其妙地问:“慕容羽,顾清阳,你们二人到底受了什么冤屈?不去京都府喊冤,却跑到朕面前来喊冤,不知道这是逾矩吗?”
顾清阳和慕容羽还没说话,就听轩辕落杀猪似的喊了起来,“皇上,您要给侄儿主持公道啊,侄儿今天只是去茶楼喝茶,状元公却无缘无故出手打侄儿,侄儿就算是再不成器,也是皇室子弟,他一个小小的状元,竟然敢对我动手,这是侮辱皇室宗亲,乃是死罪啊……”
皇上的眉头一耸,眼睛便不悦地眯了起来,他乃有道明君,万万不是那种没有识人之明的昏君,生平最喜欢的便是有为青年,似顾清阳这种才华横溢,刚毅果敢之人最得他的心,不然的话,也不会连太子都看不上。
都城里这些年轻一代,他早就让人查得清清楚楚,谁年轻有为,谁是纨绔子弟,他心里有数。
似轩辕落这种每天只知道斗鸡走狗玩女人的,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此时见他在御书房中哭哭啼啼,毫无形象,心头便先厌恶了三分,面上一冷,沉声喝道:“轩辕落,在朕面前尚且如此放肆,你是觉得朕好性吗?”
轩辕落听到皇上的声音像刀子似的,不禁心中悚然一惊,赶紧收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再放声大哭。
却见顾清阳重重地给皇上磕了一个头,声音严肃地说:“臣受了莫大的冤屈,还请皇上给臣做主。臣今日与慕容羽前往茶楼饮茶,却听轩辕公子同人造谣,诬蔑我夫人婚前失贞,一时激愤与他发生冲突。随后,我与慕容羽带他前往京都府,意欲求府尹大人为我做主,奈何轩辕公子乃是宝亲王府之人,府尹大人不愿为我一小小状元得罪当朝亲王,拒不受理此案。臣求告无门,只得进宫求皇上主持公道。我夫人乃清清白白一妇人,这些污浊小人却如此诬蔑她的名声,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皇上听了这番告诉,微微地皱起眉头,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口,那轩辕落又不服气地闹了起来。
“状元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造谣?如今外边谁不知道你老婆婚前失贞一事?”
顾清阳狞笑地抬头看向他,“只是不知道轩辕公子又如何得知我夫人婚前失贞的?莫非你看见了?还是你就是奸夫?”
“我……”轩辕落一时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讷讷地说。“我也是听人说的……”
顾清阳咄咄逼人道:“那你是听谁说的?是谁告诉你的?你把这人说出来,我就相信这谣言不是你造的!”
纯妃娘娘在皇上耳边小声道:“身为男子者,不想着报效国家,却与内宅的妇人一般,镇日里造谣生事,诬人名节,皇上,此风不可长啊!”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轩辕落,朕也想知道,状元郎的夫人婚前失贞一事,你是听谁说的?”
“这……”轩辕落被皇上问得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说出了一个人名。“回禀皇上,我是听相府的白贤宇说的。”
“来人,去把白贤宇找来!”皇上也来了审案的兴致,竟然打算在这御书房里审案。
马上有小太监弓着身子退了出去,飞马去把白贤宇找进宫来。
白贤宇乃是白老相国之孙,不是嫡出,只是个庶出的不受宠的孙子,也是个仗着白老相国的势力,镇日里横行霸道的家伙。
此时突然被皇上宣进宫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脑门上不停地往下流汗。
皇上笑吟吟地问道:“白贤宇,朕听轩辕落说,是你告诉他,状元郎的夫人婚前失贞一事,朕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桩事的?是亲眼看见的,还是造的谣言?”
白贤宇做梦也没想到,皇上叫他进宫竟然是问这么一个事,不禁愣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回禀皇上,臣没有造谣,臣是听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张伟说的。”
皇上又笑了,“来人,带张伟……”
就在宫里的皇上忙着审案子的时候,京都府的门前来了一个人,屏儿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半点犹豫都没有,上前击鼓喊冤。
京都府尹升堂审案,没想到一问,却大吃了一惊,赶忙把屏儿带进宫里。
此时,宫里的御书房中,已经跪了七、八个世家子弟,都是一个咬一个被牵连出来的。
京都府尹得到宣召,走进御书房,赶忙跪倒参拜,“启禀皇上,微臣有事禀告,适才一名女子来京都府击鼓喊冤,微臣升堂审案,没想到此女子所述案件竟与状元郎的案子一样,所以,微臣才将此女子带进宫来,请皇上圣裁。”
皇上此时问案问得有些乏了,不耐烦地说:“那就带进来吧。”
京都府尹赶忙转身出去,将屏儿带进了御书房,屏儿惊慌失措地跪下磕头,“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皇上眯着眼睛,扫了屏儿一眼,“这一女子,妳去京都府击鼓喊冤,到底为了什么?”
屏儿战战兢兢地时候:“奴婢名唤屏儿,是嘉郡王府的二房小姐慕容文霞的贴身侍女,只因我们小姐素来看不起大房,时常与大房的小姐们发生冲突。自打大少爷娶了大少奶奶,霞小姐便看大少奶奶不顺眼,所以才打发了奴婢四处造谣,说状元郎的夫人婚前失贞。”
“胡说!”皇上突然发出一声斥责。“若是妳家小姐看妳家大少奶奶不顺眼,为何不直接诬陷妳家大少奶奶婚前失贞?偏偏去诬陷状元郎的夫人?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请皇上明鉴,奴婢说的是实话。”屏儿赶忙趴伏到地上。“那一日,我们小姐收到了一封信,然后便打发我出来造谣。如今小姐怕我泄露机密,意图杀我灭口,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去京都府击鼓告状。”
“如此说,妳还是个可怜之人了?”皇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已经猜到,这个丫头的出现,跟慕容羽脱不了关系。
屏儿趴在地上怯怯地说:“奴婢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还求皇上给奴婢做主。”
皇上冷锐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那些世家子弟,眼神中本能地闪过一抹失望,“来人,宣慕容文霞进宫!”
半个时辰以后,慕容文霞打扮得无比亮丽的出现在皇上的面前,看到御书房里跪了一地的人,慕容文霞一愣。
但是当她看到屏儿也在时,脸上的血色顿时就褪了下去,本能地意识到不好,脚一软,便跪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臣女慕容文霞,参见皇上。”
皇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慕容文霞,妳眼中只有朕,就没看见朕身边的纯妃娘娘吗?”
慕容文霞心中一惊,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挑她的不是,赶忙又道:“臣女参见纯妃娘娘!臣女头一次入宫见驾,难免慌张,失了礼数,还请皇上和娘娘恕罪。”
皇上面无表情地说:“朕听妳的丫鬟说了一件事……”
“臣女什么都没做过……”慕容文霞心道不好,屏儿失踪了这几日,想必是被人捉去严刑拷打了,赶紧打断了皇上的声音,急急地为自己辩解。“求皇上明鉴,屏儿这丫头偷了臣女的首饰,被臣女惩罚,才会胡言乱语诬蔑臣女,皇上万万不可轻信。”
皇上狰狞一笑,“慕容文霞,妳还没听朕说,从妳的丫鬟口中听说了什么,就这么着急的辩解,莫非是做贼心虚?”
“臣女不敢……”慕容文霞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如坠冰窖一般,再也不敢胡乱地开腔了。
皇上冷笑着问道:“那朕来问妳,状元夫人婚前失贞的流言,是不是妳让丫鬟散布出去的?”
“不是!”慕容文霞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会闹到皇上跟前来,她哪里敢承认,她知道,自己一旦承认,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咬紧了牙关说什么都不肯承认。
皇上呵呵地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妳的丫鬟说是妳,妳又说不是,这可怎么是好呢?朕该相信谁呢?”
一旁的姚公公低声道:“皇上,俗话说得好,人是苦虫,不打不成,还是用刑吧。”
慕容文霞闻言,一张朝霞似的脸孔顿时一片惨白。
皇上点点头,“是啊,不上刑,有人就不说实话。”
慕容文霞壮着胆子扬起头,“皇上,您莫非要屈打成招吗?”
皇上不悦地眯起眼睛,“妳这小女子,倒是牙尖嘴利,竟敢指责朕屈打成招。”
一个小太监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封信,“启禀皇上,这封信是在慕容文霞的床头夹层里找到的!”
皇上阴沉的嗓音道:“呈上来吧!”
慕容文霞一看到那封信,心头一震,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猛地给皇上磕了一个头,“皇上,臣女知罪了,臣女受人挑拨,才犯下这种大罪,还求皇上饶命。”
皇上打开信封,拿出里边的信纸瞄了一眼,随即发出阴沉的笑声,“慕容文霞,妳可真会见风使舵啊,若非是有这种铁证,想必妳到现在还不肯招认呢吧。”
慕容文霞体若筛糠一般,剧烈的震颤着,“求皇上饶命,臣女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谣言,都是有人撺掇的。”
“那这写信之人又是谁呢?”
“臣女真的不知道,送信给臣女的人并没有留下姓名。臣女愚昧,受人蛊惑,犯下这种大错,还望皇上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饶臣女一命,臣女甘愿受罚。”
“哼——”皇上不再搭理她,冰冷的眼神在那些世家子弟的面上巡视了一番。“尔等身为世家子弟,不思读书上进,为国尽力,反而如同市井妇人一般,镇日里造谣生事,乱传谣言,尔等可知罪?”
这些世家子弟在皇上面前又哪敢说不知罪?只好一个个俯首称自己有罪。
皇上用怜悯的眼神看向顾清阳,心中暗道,这状元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分明是为了维护妻子的名声,已经无路可退,这才铤而走险,想用这种法子把事情闹大,状元夫人婚前失贞一事,便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了。
捉奸捉双,捉贼拿脏,这些乱传谣言的世家子弟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红口白牙一说,反而让人抓住了把柄。
他略略沉吟了片刻,又道:“既然尔等已经承认是造谣,便是冤屈了状元夫人,朕判尔等每人罚银五百两,亲自送去状元府,并在状元府门前罚跪一个时辰,与状元郎和状元夫人赔罪。日后再有此种谣言传进朕的耳朵里,全都割了舌头去喂狗!朕决不宽待!”
这些世家子弟们诺诺地趴在地上,纷纷出言谢恩,没有一个敢反对的。
“至于妳……”皇上阴沉的目光落到了屏儿身上。“作为丫鬟,主子作恶,不知制止,反而助纣为虐,此为不仁。叛主上告,此为不义。判拔舌之刑,廷杖五十,马上拖去菜市口行刑。”
皇上之所以会这样判罚屏儿,完全是为了顾清阳考虑,如今谣言已起,必须要有一个舆论来把谣言压下,判了这个丫鬟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刑,便是为了造成一个创造舆论的环境。
造谣的人已经被处置了,那田晓萌婚前失贞一事,理所当然就是假的。
“还有慕容文霞,罚去状元府门前罚跪一个时辰,另掌嘴五十,廷杖二十,由宫里的嬷嬷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皇上干脆利落地判了案子,便带着纯妃娘娘离开了御书房,回到纯妃的寝宫。
才一进寝宫,纯妃便落下两行泪来,坐到榻上嘤嘤地哭出声。
皇上赶忙扶着她的肩膀劝慰,“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
“皇上,臣妾是委屈,这案子审来审去的,结果审到了臣妾娘家人的身上,幕后的指使者,竟然是臣妾的亲姪女,让臣妾怎么有脸面对皇上?”
“好了,别哭了,不过是小女孩不懂事,又受人挑拨,才犯下这种大错的,好好教训教训,也就是了。”皇上今天之所以轻描淡写地判了这个案子,只让那些传谣言的人和慕容文霞去状元府罚跪赔罪,不过就是为了把谣言的后果减到最低。
皇上和纯妃娘娘离开以后,慕容文霞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两个身形健壮的嬷嬷在姚公公的示意下走了出来,一边一个把慕容文霞抓了起来,带出宫去状元府罚跪。
一干世家子弟急匆匆地回家去准备银两,准备一并去状元府门前罚跪。
顾清阳和慕容羽双双走出宫门口,在宫门口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没有法子解决了,毕竟谣言这种东西,谁也制止不了,但是顾清梅却坚持让他们出来大闹,说如果不闹,田晓萌的名声就真的完了。
只要出来闹了,最后想法子把幕后的指使者揪出来对峙,田晓萌才有救。
他们没想到,这个主意是真的管用。
只要那些世家子弟和慕容文霞去了状元府的门口跪着,再加上有心人在一旁解说,这件事情就会归结为造谣,所有的同情分都在田晓萌这里。
慕容文霞被抬回府的时候,脸肿得好像猪头一样,屁股也被打开了花。
二夫人看见她这副惨象,心疼得几乎晕过去,忙里忙外地去请大夫给她疗伤。
待到二夫人得知她之所以挨打,是因为顾清阳和慕容羽进宫去找皇上告御状的结果,气势汹汹地带了人来到顾清梅的院子里。
“羽哥儿,我们霞姐儿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这样害她?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受了这等冤屈,可还怎么活?”二夫人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今天一大早,果亲王府就来人了,说是要退婚。
慕容文霞丢了这么大的人,果亲王府怎么可能还会娶她过门,退亲是绝对的。
“她没有对不住我,她对不住的是状元夫人,此案乃是皇上亲审,二婶娘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进宫去跟皇上说。”慕容羽冷冷地站在门口,不准二夫人闯进房间去大闹,他的小妻子如今可怀着身孕呢,若是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你……”二夫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五官扭曲得像个活鬼似的。
慕容羽压根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而且我只是进宫去告状,又不是我牵扯出的霞姐儿,是她自己做了错事,被皇上查出来的,二婶娘不回去好好的管教女儿,反倒跑到我的院子里来大吵大闹,真是不成体统。对了,二婶娘,我奉劝妳一句话,回去以后也好教导教导霞姐儿,俗话说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夫人看到院子里站了一群虎视眈眈的暗卫,情知自己在慕容羽手底下讨不着好,只得恨恨地回去自己的院子,守着皮开肉绽的宝贝女儿去痛哭。
三天后,一辆护卫森严的马车在官道上被劫持,车中的女子失踪。
得到消息的太妃愣了好久,才露出一抹苦笑,长长地叹息着,“我还以为能保韶颜一条命,倒是我小看那丫头了。”
秋妈妈一脸忧愁的神情,“太妃,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照原计划,报丧吧!如今报丧,至少能给韶颜留个体面,不然的话,只怕晓萌的事情会重演,不出半个月,这都城就会知道,我江家的女儿被山匪劫了。”被山匪劫走的女子,又有哪一个能留了清白的身子回来?
秋妈妈不放心地说:“那王妃那……”
“照实说吧,她若是聪明,知道该怎么办。若不知道,执意闹下去的话,我也保不了她了。”太妃幽幽地说。“这丫头可真是狠吶,而且足够聪明,羽哥儿身边有这样的人,我也算是放心了。”
半个月后,千里之外的某个城镇中,出现了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舌头被割掉,脸上全是可怕的烙印,就像一个活鬼似的,只能在地上蠕动。
乞丐们把她搬回破庙,然后轮流着享用着这具年轻漂亮的身体。
“这件事是外子的几个徒弟出的手,口风都很紧,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曲氏站在顾清梅身边,低声将事情的经过跟她交代了一遍。
自打他们一家跟着顾清梅做事,顾清梅便吩咐她招揽一些江湖高手,好壮大自己的实力。后来,她就把苏汉博的几个徒弟找了来,这几个徒弟昔日都是孤儿,自小被苏汉博收养,家中发生祸事的时候,全都被她和苏汉博给打发了。
如今她又把这些人找来,暗地中帮顾清梅做事。
那一天,顾清梅吩咐她盯着穆郡王府的人,若是太妃糊弄她,跟她玩李代桃僵的游戏,就自己动手收拾江韶颜。
没想到,果真被顾清梅给猜对了。
所以她特地打发了那些徒弟,把江韶颜给劫了。
顾清梅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苏大嫂,多谢妳!”
“妳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字?”曲氏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孔。“倒是妳,脸色这么差,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好!”顾清梅接受了她的好意,在她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她倒是不累,也不困,可是却因为肚子有孩子,担心若是自己还像往常一样,孩子会出什么意外,便决定乖乖地当一只小懒虫。
这些日子,她的确有些思虑过重,都说忧思伤胎,她也该放松心情才是。
但是她毕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心中难免会紧张,也会对后续会有的反应有些茫然无措。
穆郡王府接到消息,肯定会猜到是她下的手,她这样做,无形中破坏了两府的联盟,但她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怎么说,她姓顾!
顾清梅之前一直都在让三哥帮忙买宅子,本来是打算买来以后重新装修成店铺的,此时先腾挪出一间来,让马云裳把爹娘给接了过去,又把江惋馨给接到状元府,让江惋馨可以好好地照顾女儿,这才放下心来。
都城中,关于田晓萌的流言渐渐消散。
穆郡王府为江韶颜办了葬礼,据说江韶颜在家庙养病期间,因病重而逝。
顾清梅怀着身孕,没有亲自上们去送丧仪,不过却打发了曲氏代劳。
听曲氏回来说,穆郡王妃因为伤心过度,已经病倒了,丧事是由何氏全权主持的。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但是顾清梅的心却没有放松。
这段日子,她翻来覆去地思考那句话。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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