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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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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不是天生的无情,她的无情只是针对他而言,只是因为他是云玄洛而已!

“赵太医来过?”他目光悠远,虽在看她,却不似在看她。

“来过。”朱雀语音婉转,但语气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暖意。

“都谈了什么?”云玄洛斯文的话语自有一股威严,教人难以违抗。

“他让我离开云宫,寻我夫君去。”朱雀的声音听起来极是温柔顺从,但却透着讥嘲。朱雀这话可谓是半真半假了,云玄洛原本还有所怀疑,可是听了她的话却放下了心。

朱雀自是知道云玄洛生性多疑,所以才会如此,攻人先攻心,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深喑其道。

云玄洛冷淡一笑,说道:“自你来到云宫之后,我们似乎还不曾好生谈过吧?”

“我还以为故人相见,早已相对无言,不是我不谈,是皇上每日政事繁忙,怕是不得空。”朱雀声音清脆明亮,声音清柔,如击玉罄。

“小五,这云宫可美?”云玄洛神色间冰冷淡漠,实不知他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朱雀丰姿端丽,娇美难言,“雕梁画柱,几步一楼阁,环环相扣,自然很美。”

“为政者,身无良人相佐,却有宫苑陪衬,如此还算美吗?”云玄洛漠然的神色,于他心意竟是猜不到半分。

“皇上问的是景色还是您自己呢?”朱雀气息温馨,混和着花木清气,令人心魂俱醉。

云玄洛眼神深幽,定定的看着她,说道:“小五,少时朕很羡慕你和云焕,得见你们并肩而行,朕有说不出的羡慕,那时朕便在想,倘若有朝一日你肯站在朕身边,朕愿拿这天下来换。”

拿这天下来换?他为了天下屡次设计她,他还敢说她胜过这天下?真是可笑。

她低眉浅笑,一派温顺之姿:“现如今你还愿意换吗?”

他反问道:“你愿意心甘情愿站在朕身边吗?”

她低低的笑,带着一丝洒脱和淡然:“皇上宫中美人众多,有多少人想要得到您的垂爱,又何差我一人?”

他静静开口:“宫中美人众多,却唯独没有朕想要的。”

“皇上忘了吗?我已身为凤国之后,并跟凤皇育有一女,为人之妻,为人之母,怎能有违纲常,做失礼失德之事,惹后人诟病。皇上不怕,我却承担不起这个罪名。”此刻的朱雀衣袂飘飘,姿神端严,宛如尘世之外的仙人,不惹丝毫凡俗尘嚣。

云玄洛看着她良久,眼神意味不明,蓦然开口说道:“小五,云国素来有规矩,得红玉凤玺者,乃为后宫之主,红玉凤玺此刻应在你身上吧?”

朱雀一惊,盯着云玄洛的目光开始变得暗沉深邃起来……

悲喜事

云玄洛说的没错,红玉凤玺的确在朱雀的身上佩戴着,那是云焕所赠之物,原本早已封尘在记忆之中,如今被云玄洛提及,朱雀一时有些眉色冷幽。爱唛鎷灞癹

“皇上此话出口,可是想要我手中的红玉凤玺?”

“云焕果真将它重新送到了你手中。”云玄洛的声音,平静的像一潭水,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

她轻笑:“皇上莫忘了,这红玉凤玺原本就是我的。”

云玄洛冷嘲:“凤国之后,怎堪拥有云后凤玺之物?惬”

感受到云玄洛烧灼的目光,朱雀淡淡一笑:“不过一块石头罢了,皇上若喜欢,给你便是了。”

“在你眼中,它不过只是一块红色石头,却是云宫女子倾尽一生都想握在手间的瑰宝。”云玄洛的话语似是能够飘散在凛冽的海风里,破碎了满地,经风一吹,也就变成了白色的灰烬。

“这么说来,那我更不该持有在身了。”话虽如此,她却并没有拿出红玉凤玺。那是帝后权威的象征,更何况是云焕给她的,她就算要归还,也该是给云焕才对霉。

云玄洛看着她,目光渺茫:“小五,还记得你我初见吗?”

“那么久远的事情,早已记不得了。”这话明显有些虚妄。

云玄洛不以为意,好像对于她的答案并不经心一样,兀自说道:“可朕还记得。月色溶溶,宫灯绰绰,倩影婆娑,红衣翩然。朕见你初面远在你我相见之前。”

她皱眉:“我竟不知这些前尘往事。”

“我回宫之夜,云焕月下抚琴,而你就站在他身侧,墨发飞扬,红衣长衫,似是水墨晕染之画,只那么静立不动便有九天神韵之色,整个人更是绝尘铅华。”云玄洛眼睛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眼神冷澈如冰……

朱雀抬起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过往之事,现如今提它作甚?世事无常,我不最终离开云宫,隐姓埋名三载,踏足红尘,宛若零落碾粉吗?”

他短促的笑了笑,复问道:“朕从不曾问过你,离开云宫那三年,你可快乐?”

“我发现只要淡看这世间的贪嗔痴念,视富贵权势如云烟,人就便会欢畅许多。”

他竟附和感慨道:“红尘恹恹,紫陌绵绵,看开诸事,总归能尽添许多欢欣。”

朱雀自嘲叹道:“只可叹世间多孬,绛河清浅,现如今兜兜转转我还是入了这云宫,进退不得,步步维艰,这么看来,还是我命苦,怨不得旁人。”此话多少有些隐射现如今被困云宫的愤怒之意。

云玄洛只静静的看着她:“小五,朕一直都在想,这世上女子该像你一样,就算不是清雅绝世,也该天仪风姿才对。于是步步紧逼,运筹帷幄,审时度势,拥有天下的同时,可却也成为了萧萧旧客。朕对你的心一直都未曾改变,朕以为有一天你涤尽了世间繁华,红尘喧嚣,你也许会明白朕对你的心意始终都未曾比云焕少半分。可你的眼中只有云焕,只有他白衣若雪,孤傲立世,天地敛光。纵使云焕已经离世多时,你的目光始终也不曾停驻在朕身上丝毫,没有云焕,你可以继而爱上凤影。小五啊小五,你可以爱这世上很多人,却惟独不愿意回头看一眼朕的身影。所以不是朕对你无情,而是你对朕太狠心。”

朱雀轻轻的笑了,端丽殊荣:“我生平最快乐之事,共有八件。第一件事,我和云焕相识,他说要护我和我娘一世平安。第二件事,我和云焕互表心意,情定三生。第三件事,我和云焕在梨花林中无媒无聘拜堂成亲。第四件事,我和凤影马车欢爱,终于冲破师徒禁忌,更加明白凤影乃我幸福所系。第五件事,凤影为我下厨,那一瞬间抵得过人间百年。第六件事,凤影为我六宫无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第七件事,我生下凤鸾之后,凤影一身疲惫赶赴回宫,抱着小女,望着我温暖浅笑。第八件事,凤影和我皇陵割发为誓,此生生同寝,死同穴,再也不分离。”

云玄洛微微垂下眼帘,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幽深的眼眸里一闪而过,问道:“既有快乐之事,那悲伤之事呢?”

朱雀的眼睛望向了遥远的天空,嘴角不经意的扬起一抹浅笑,缓缓说道:“此生悲伤之事,亦共有八件。第一件,我为救云焕,作为交换条件和你有了一夜欢爱,,但云焕并不知情,和我恩断情绝。第二件,我母亲被我害死在将军府,而我亦落得丑颜之姿。第三件,凤影为救沈琉璃,弃我于裂天崖不顾。第四件,我听信你的话,以为云焕最初和我相识是因为我的命格之言,伤心不已。第五件,得知云焕葬身云宫,我万念俱灰,悲痛交加。第六件,凤影娶沈琉璃,我心不喜,可唯有忍耐。第七件,我的第一个孩子被凤皇逼迫落胎。第八件,陆游为了救我,被凤卿铁链缠身大街游行侮辱谩骂。”

“果真是所悲所喜都与朕无关。”云玄洛唇角微弯,缓缓的漾出一抹诡异的冷笑……

朱雀轻声笑了起来,眼神嘲弄:“我的心只有一颗,一生只为一人跳动,太多,只会越发的没有位置,拥挤难安。”

“小五,可愿听听朕的悲喜之事?”云玄洛眼睛始终看着朱雀,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没有任何温度……

“你且说来听听。”

云玄洛说道:“朕一生所喜之事甚少,初次见你,只觉你绝色倾城,潇洒飘逸,笑意盈盈,你看着云焕的时候,丽色生春,娇美无限。朕那时只觉得此女很有趣。”

“这算是一喜吗?”

云玄洛漫不经心的说道:“好感也是喜事,和你初见,看似偶然,实则是朕尾随你而至,那时候你话语之中夹杂着几分英气和豪态,小小年纪雍容华贵之姿,言谈犀利,真知有灼见,令人肃然起敬,不敢逼视。朕那时便想将你有一天尽收怀中,占为己有。此乃心动。”

她淡淡的说道:“这世上美好的女子何其多,我自知没有你说的那般好。”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继续说道:“之后几年你名声大噪,睿智无双。在战场上心思机敏,奇变百出,统领众多名将;对云焕敢爱敢恨,勇于直抒己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对你母亲极尽孝道,侍奉贴心;在朝堂上文采斐然,出口成章,被人誉为女中诸葛。这世上有众多男儿,有哪一位不想将你占为己有,所以朕有这般心思也是应当的。静夜沉沉,浮光霭霭,朕和你一夜欢爱,那是朕这一生最欢快的时候。朕以为此生会和你永结白发,谁知你竟葬身火海,朕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痛。万壑城惊闻你还活着,朕惊喜交加。和你跌落山崖,面对你的绝情淡漠,朕又悲又喜。悲的是你对朕淡漠仇恨依旧,喜得是我们可得相处惬意时光。再后来你进宫,辗转到了凤国,嫁给凤影,朕以为你们欢爱之说乃是谣传,定是你为了报仇,这才假意和凤影成亲,可是却想不到一切都是真的。你爱上了凤影,并且为他育有一女,朕那时候才惊觉,从头至尾,你的无情和狠心只是针对朕而已。”

此刻的朱雀浩气清英,仙才卓荦,说道:“皇上,当年你迫我委身于你,你就该明白我这一世都不会原谅你。你可能喜欢过我,但是里面究竟掺杂了几分喜欢,几分算计和利用呢?你我都不是愚笨之人,孰轻孰重,心里都很清楚,这世上儿女之情只是午后甜点,一旦牵扯到权威和私利,儿女之情便会益发的一文不值。遥看世间万物,只要对您来说有利用价值的,您都会收为己有,权势的力量大于一切,你若真的爱我,当初便不会为了自己的夺位大业,骗我入宫绊住云焕的脚步,利用一个人的时候,就算言爱,又有几人会信呢?”

“如此说来,你从不曾信过朕,朕也不曾信过你,谁也不相欠彼此,这样很好。”云玄洛用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看着朱雀,那眼神犹如两把钢刀,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

她静静的迎视,直到他将一物从最贴身的位置取出来握在手心间。

“这是什么?”她好奇的打量,那是一把檀木梳子,只是似被人折断过,可是后来又修补……朱雀脑海中一闪,一时紧抿唇,没有说话。

“你我同榻一室,翌日起床,你梳发之际,亲手折断的木梳,朕一直都留着。”云玄洛犹如天籁般的声音,依然悦耳,却隐约令人颤栗的阴冷。

她冷寂的问道:“不是折断了吗?”

“这世上自有良工巧匠。”云玄洛看着她,微微弯起了嘴角,他的笑容诡异的寒人,说道:“小五,朕珍视你,奈何缘尽缘灭,如今云凤两国开战,这天下大势落入谁手,很快就可见分晓,如今梳断情灭,你我便是生死之敌,再无半分人情可讲。”话落,略施内力,木梳尽断,然后被他毫不留情的丢掷在青石板面上,清脆的响声击向朱雀的心口,只是轻轻一紧,便什么都没有了。

朱雀双眸波光潋滟,浅淡轻梳:“你的意思是要将我一直囚禁在深宫之中吗?”

他冷残的笑道:“若是凤影夺得这天下之主,自会前来救你,若是凤国已灭,你何去何从,自有定断。”

宫杀劫

晋阳和徐州两城已经兵戎相见,战戈纷起。爱唛鎷灞癹

朱雀原以为云玄洛对自己姑息念着往日情分,不会对她怎样,只是经过昨日的一席话,她开始心存游移了。

这般看来,若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他绝对会对她妄下杀机。

就在朱雀暗思是否应再见赵太医一面的时候,李玄匆匆而来,态度恭谦:“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朱雀微愣,随即眉目一闪,恢复沉寂,并未起身相迎,而是抬眸望去悌。

青黛只身走了进来,并未带宫女同行,而是都留在了外面。

青国公主天姿灵秀,眉目间闪现出慧黠之色,不与后宫嫔妃群芳同列,玉骨珊珊,才情逼人。

李玄不待青黛走进,连忙下跪道:“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泰安。谆”

“起来吧!”青黛出口便是一片娇音,如莺簧百啭,呖呖可听。

“谢娘娘!”李玄站起身来,躬身低头站在一旁。

青黛淡雅一笑,平静无波的说道:“你且先下去吧!本宫想和这位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诺。”李玄看了朱雀一眼,缓缓退下。

目光相对,宛若流转百年,浅浅一笑,笑容初绽,但是眼底总有几分生疏和离隙。

“姐姐。”青黛握住朱雀的手,轻轻唤道。

“公主殿下。”朱雀目光深幽,渐渐灼热,“这些年过的可好?”

“饮食起居凡事有人照应着,除了身份不同,一切并未有什么变化。”

两人坐在矮桌前,盘腿坐下,在膝盖处盖了取暖的薄毯。

朱雀轻声含笑:“那便好。”

青黛感慨道:“当年听闻姐姐在大火中丧生,我还哭了好一场,没有想到之后夏国被灭,你我再见竟是多年之后了。”

朱雀笑道:“是啊!时光荏苒,你还花昔如昨,我却已经老了。”

青黛掩嘴端庄的笑道:“姐姐说笑了,你现如今嫁给了凤皇,位高身贵,出落的越发娇媚动人了。”

朱雀那双宛若氤氲着郁郁的雾霭的深潭,深邃明澈,缓缓开口道:“上次得见你卧病在床,人多口杂,我便没有出声与你相认,不曾想你竟将我认了出来。”

青黛双眸低垂,神色淡淡,笑道:“那日见到姐姐,可真险些把我吓坏了,若不是后来从皇上口中证实,我今日还不敢过来呢?”

朱雀唇角笑意愈深,“莫要说笑了,现如今你贵为云国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这后宫还有你不敢去的地方吗?”

“看似每个地方都能去得,但是有个地方却是去不得,纵使我想去,也是不得其法,每每弄得一身的伤。”至少她从未走进云玄洛的心里面去,无论她都为他做了什么,他对她始终都是不冷不热,亲疏有别。

“公主殿下指的是?”她心有所触,却佯装不解。

青黛以笑掩饰,摆手道:“莫说这个了。姐姐如今在宫中可还安好?”

“现如今被困云宫,难免有些寝食难安。”朱雀想起凤影,立刻如层层云翳,暗淡了眉头,笼罩了心头。

青黛眉心微动,开口说道:“晚些时候,我找皇上帮姐姐求求情,或许皇上会放了姐姐也说不定。”

朱雀用极度魅惑的眼睛,带着说不出的深意,说道:“云皇身为君王,一言九鼎,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我又何敢违命?”青黛早已非昔日青黛,如此心思玲珑的女子,又岂会真心想要帮她呢?

“虽说,臣之奉君,妻之奉夫,一切当以恭顺为先,凡事没有走到尽头,就有转机的机会,姐姐何必这般刚声颡气?”青黛仰面微笑,手指轻轻绕着那缨上珠玉,气息间有兰麝幽香,冰冷而又淡漠。

朱雀眉头微微一挑,眼波中漾出一丝炽热的愠怒,红唇轻启:“现如今我在云宫进退不得,沙场上云凤两国战马嘶鸣,兵戎相见。我和云皇虽是旧识,但是如今却是情颇不协,此刻前线硝烟弥漫,我又怎堪作壁上观,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败俱伤呢?”

青黛眼眸如丝,笑容妩媚,“如今天下只有云凤两国并存,这一仗是早晚的事情,凤国虽然兵马精良,但是又怎堪与云国相比。皇上对姐姐的心意,难道姐姐一直都不明白吗?他将你放在心上,所以才不忍见你在沙场上受苦,有一日面对俗世之扰。”

“我已嫁为人妇,并且育有一女,况且身份有别,我乃凤后,现如今被云皇掳劫到这深宫之中,传扬出去,两国臣民该如何想?云皇此举着实有些欠妥帖了。”朱雀的声音轻轻回荡在房间内,她的嗓音,一如往昔般清凉如水,让人听不出任何情感。

“姐姐,皇上爱你,无关乎你是否嫁为人妻,身为人母,他爱的那人只是你而已。”青黛的声音犹若脆玉掉在珠盘上,粒粒清脆、掷地有声。

“殿下,我和云皇昨日已经将话说白了,此生恩断情灭。”朱雀说着轻声一笑,嗓音轻滑似水,柔软如风,听入耳中时,自有让人沉迷的诱惑,但是却有一种冰冷之气在她的身上慢慢的扩散。

青黛微讶:“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

“李玄倒是可以作证。”

青黛双眸一闪,瞬间化为平寂,淡淡的说道:“皇上的心思,我还真是摸不透。”

朱雀看了看青黛,心里一动,笑道:“殿下,我从不曾问过你,你可喜欢云皇?”

“我……”青黛欲言又止。

朱雀眉梢微挑,淡淡的说道:“少时,你我在云宫初识,我记得那时候你有什么话都喜欢跟我说的。”

“是啊!那时候,我听说你来看我了,倒是颇为欢喜,命宫女引了进来,拉着你的手紧紧不放,觉得你我默契十足,方才心里想着你,你就到了。”青黛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面上无波,淡漠的回道:“姐姐平日不声不言的,却极具睿智,不似我外表看似聪慧,却偏偏不及你半分。我若有姐姐的才识博学,皇上也不至于对我冷淡有加了。”

朱雀目光沉静如水,说道:“后宫清冷,如果有一双可以紧紧相握,温暖的手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你,想要牵着你一辈子走下去,那该是怎样的快乐呢?君王运筹帷幄,宫妃袅婉惊鸿,依在身边。相伴阳光之下便会有厚重的温暖之感,要不然一个女人的一生就是一池死水,任凭怎么踩踏闹腾,留下的也是一片漠然如石,不起丝毫涟漪。”青黛脸色有些发白,发现朱雀静静的看着她,不由晒然一笑,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小抿了一口。

“凤皇为了姐姐,罢黜后宫嫔妃,一时间凤国皇宫六宫无妃,凤皇专宠皇后传为佳话,姐姐总有这种魔力,让男人心甘情愿为你如此。以前是先皇……”青黛知道朱雀和云焕的那段情,顿时止了口,一时没有说话,神情歉然。

朱雀倒是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先皇驾崩多时,早已是云烟之事,如今还提这些伤心事做什么?不提也罢!”

青黛双眉紧锁,温润的眼神里有淡淡的情感流过,“姐姐可恨皇上?”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谈不上恨。”

青黛深沉的双眸转为暮霭,直直的看向朱雀:“皇上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男儿,姐姐既然不恨,为何始终都不肯坦诚相爱呢?”

朱雀浓睫半垂,语声宛转,“殿下,一个女人的心其实很小,装了一个人还能再装第二个人吗?”

青黛的眸子平静如常,深湛的眸子蒙上看不懂的神色,似悲哀又似挣扎:“若你肯妥协相助云国,皇上也许会许你一方平安。”

静静地,朱雀绽开微笑,却隐含嘲讽,宛若带刺玫瑰:“委曲求全得来的平安,要它做什么?”

“那姐姐便只有等死了。”青黛唇角噙着一抹淡笑,冷冷地说道:“若想出得了这云宫,姐姐就唯有一死才能出去。”

“殿下,想让我死吗?”虽然有预感,但是听到还是有些哀伤之意,毕竟相识一场不是吗?

青黛清丽面容蓦然带笑,艳光照人,而又凛冽如霜雪,“姐姐,我第一次看到皇上,我就喜欢上他了,都说女子该柔顺天真无邪,才能得男人欢爱,可谁知我失了本性,到头来才发现那不是我自己,于是我工于心计,皇上想要云国,我便助他夺国。只要他喜欢,我愿意成为第二个朱雀,但是随后嫁给了皇上,我开始变得贪心,我不甘心一辈子都只是你的替身,皇上是我的。”

朱雀摇头说道:“我从不曾想过要把他从你身边抢走。”

青黛却笑了,幽黑瞳仁里流转淡淡光采,“你的确没有,但是你只是那么站着不动,就已经成功地吸引了皇上的注目,可是我呢?我使出浑身解数,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这只能说明你爱他,远比他爱你要深。”

闻言,青黛扬起红唇,笑得煦暖如春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一日你不在了,你说皇上还会想你吗?”

朱雀轻叹:“殿下,人果真是会变的。”

“是你逼我的。”

“我要见皇上。”她不相信云玄洛会对她这么快就妄下杀机。

青黛轻笑:“皇上已于昨日深夜离宫了。”

朱雀闻言大惊,脸色一变,脱口道:“他去了晋阳?”

青黛似赞似叹,笑睨着她:“姐姐,你果真聪明,我什么都没说,可是你竟然就猜了出来。所以说,这世上只有一个女诸葛就足够了。”

朱雀眼神微眯,静静的看着她:“你想趁云玄洛不在皇宫的时候,杀了我?”

“我和姐姐自幼相识,由我送姐姐离开是再好不过了。”青黛言罢,绽唇浅浅笑着,眸光流转,光华四溢。

故人地

故人地 文 / 云檀

青黛下了杀机,原本天真烂漫的少女早已被宫闱权势磨炼成了无情罂粟,这云宫现今是她的天下,更是她的屠宰场,若是她想杀朱雀,朱雀唯有坐以待毙。爱唛鎷灞癹

可若是将性命轻易便交托在别人手中,那她就不是朱雀了。

她言称死前应去瑜景宫,那是云焕生前居住的寝宫,虽偏殿被大火焚烧,但是修葺之后却不曾目睹。

青黛知晓朱雀对云焕的情意,没有多言,只是临行前对朱雀说道:“姐姐最好不要心存什么心思,需知云宫此刻,外人进不得,里面的人却也出不去。”

这话也算是警告了,青黛仅给朱雀一夜时间,翌日清晨,她只怕便会血溅皇宫悛。

青黛走后,李玄见她脸色不善,眼神微闪,连忙回到房间内,朱雀见他入内,不由伸手按住心口,李玄大惊,小心翼翼的问朱雀:“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身体不太舒服,你帮我叫太医过来看看。”她没说叫哪位太医过来,但是李玄是聪明人,她的身份特殊,只有赵太医和她接触过,自是不会再找外人,徒惹事端。

“诺。”李玄转身退下,并未迟疑跺。

赵太医很快就来了,朱雀早已戴着薄纱覆面,他给朱雀诊脉的时候,李玄也在。

赵太医开口问道:“姑娘这病很蹊跷,所为何来?”

朱雀便叹道:“适才贵妃娘娘来的时候,我还好好的,说了几句话,这心口就疼痛难忍,太医帮我开副药,去去痛楚即可。”

赵太医眼眸一闪,朱雀根本就没病,适才她话里有话,难道是……

“好。”赵太医点头,试探道:“微臣给您开几副药调理一下。”

朱雀摇头笑道:“一副即可。”

“怕是治标不治本。”赵太医心里一凛,难道是贵妃娘娘对朱雀下了杀机?

朱雀意味不明的说道:“我不喜吃药,太医开多了,怕也是浪费药材。”

“既然如此,微臣便开一副药即可。”看样子他猜测的没错,青黛果真想杀了朱雀,如此一来他只有尽快通知先皇前来营救了。

“如此有劳太医了。”朱雀知道赵太医已经深知她的意思,遂放下心来。

赵太医离去,李玄皱眉疑惑的问道:“娘娘,贵妃娘娘都给您说了什么?”

“小李子,我怕是命不久矣。”朱雀静静的看着李玄,她的眼睛冷漠而飘忽,仿佛刺穿了一切,却依稀带着一种悲悯的温暖。

李玄一惊:“娘娘这话从何说起?”

朱雀目光如刀,顿时化成了一把锋锐的利刃:“你们的贵妃娘娘想要杀我。”

“怎么可能?皇上……”李玄脸色大变,想到皇上此刻不在宫中,顿时脸色惨白。

他从未想过要让朱雀去死啊!

朱雀出人意表的失声娇笑道:“云玄洛此刻只怕快要抵达晋阳了,他或许还没想好要杀我,但是青黛呢?女人的嫉妒心有时候其实很可怕,你在宫中那么久,难道还不明白吗?”

李玄神情冷凝道:“娘娘,这不是皇上的意思,贵妃娘娘此举若是让皇上知道了,皇上定然不会饶了她的。”

朱雀嘴角不禁扬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的冷笑,说道:“等云玄洛知道的时候,我已经被青黛给害死了,况且人死万事休,云玄洛是个聪明人,我和青黛对他而言孰轻孰重,他还是很清楚的,青黛手中握有青国骁勇战将,云玄洛纵使知道,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那该怎么办?奴才这就派人恭请皇上赶回来。”李玄有些惊慌失措了。

“小李子,你觉得他还能赶回来吗?”朱雀轻轻地笑,笑的无奈,笑的讽刺,笑的轻狂,摆手叹道:“罢了,罢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命,看来我朱雀注定要丧命于此了!青黛特许我今夜入宿瑜景宫陪云焕亡魂,你前方带路吧!”

“娘娘……”李玄咬着唇瓣,低头间眼里闪烁出一丝疼痛。

朱雀回头静静的看着他,眼神清幽,藏着看不到边际的锋芒,没有说话。

李玄蓦然跪在地上,悲痛的说道:“是奴才害了您,如果那日奴才没有将您带到云宫,这场祸事,也许您就能避免了。”

“你也是听人差遣,身不由己,我不怪你,但却无法亲近你。”朱雀看着他,含着一种浅淡的讽刺和讥诮:“我记忆中的小李子早就已经死去了。”

李玄跪在地上,身体一僵,他的眼睛一时间有些湿润。

抬头见朱雀往门口走去,不由迟疑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朱雀淡淡的说道:“瑜景宫。”

“您的薄纱没有戴。”他提醒她忘了覆面。

“现如今身已至此,还有什么好怕的?”朱雀的语气,总是那么波澜不惊,然而在这种淡漠的语气中,却隐藏着她异常浓烈压抑的情绪。

李玄忍着泪,低头不说话了。

朱雀看着李玄,不过少年而已,可是却早已沾染了一身的沧桑和圆滑,尽管如此,却还是有真性情的。

她还记得他斟茶的手中有细碎的伤疤,那是年幼的时候做苦工留下的,一辈子都洗涮不掉。

朱雀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都是苦命人,谁又说谁呢?

豁然开门,冷风长驱而入,吹得壁上悬挂的名画东倒西歪,哗啦直响。

外面寒气逼人,却比屋内敞亮宽阔,一阵凌厉的冷风吹来,刮的衣袍猎猎作响。

朱雀回眸一看,李玄犹还跪在地上,素草身影,一隐便没入藤蔓之中。

调回视线,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际,早已入了冬,云宫不似以往的温暖,因为这里早已没有她所想要厮守熟悉的人和事,所以这里的冬天很冷,到了夜里,听到的只有满城金声。

瑜景宫的牌匾歪歪斜斜的悬挂在那里,上面挂着蛛丝,苍遒老硬的写着:“瑜景宫”三个字。

里面只有一个扫地的老嬷嬷,年岁苍老,脸上的皱纹好像是陈年的核桃,挤压在一起,手中拿着稀疏的扫帚,一下又一下的扫着地面,声息平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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