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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阿呆皇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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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玄洛的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轻轻放下茶盏:“甚好!”

往昔话语犹言在耳,云玄洛没有食言,她人前人后两番模样,助其亡国,又为了收复夏国叛逃部将之心,设计流落万壑城,青楼贩卖,云玄洛买其身,众将无奈追随,借以给云玄洛拉拢的时机,还可洗脱她出卖夏国,助其成全霸业的嫌疑。

一切都只是因为她心中的那份执念……

如今,她被晋封贵妃娘娘,看似拥有一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最想要的却始终都得不到。

“皇上……”她轻轻的唤他。若不是今日故意刺痛胃脘,他是否还不会过来?是否吝啬给予她哪怕一个温情的眼神?是否连这片刻的相处都吝啬给予她?

她没有想到朱雀竟在宫中,那样一双眼睛,她是不会忘记的,凡是他在乎的东西,她始终都是这么上心,所以才会伤心。

她苦涩一笑。

他为了得到朱雀,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甘冒天下大不违,将朱雀囚于深宫,真是糊涂啊!

“身体好些了吗?”云玄洛回神,转身看着她,优雅含笑,只是眼睛却冰冷异常。

她恍惚的想,他的眼睛好像是万年都暖不热一样……

***************************

淮南王府,很少有人知道,这里住着云国先皇。

曾经有人将他喻作云国“传奇”,云国百姓信他能佑所有人一世平安,也信他永世不倒。

但他不是真正的神!他看不见未知的命运,更没有全然的把握能够永世成为百姓心中不倒的信仰。

他拥有世间女子倾慕的谪仙之貌,更拥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但却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他一生所求的,无非只是一个太平盛世,一个旷世明君。

曾经他以为他能做到,可是沉陷在俗世之中的他不过只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劫难和笑话!

一位白衣男子伫立在庭院里,满园的梅花瓣随风而动,卷舒游移,缓缓飘落在他的发肩和衣袂上。

他看着粘在袖口的花瓣,微微一笑,凉薄的唇畔微微扬起,双眸迷蒙、深邃,宛如一口深井般深不见底。

众人都道他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好儿郎,可是又有几人知:他的无奈、他的悲伤、他的绝望,甚至是……他的恨!

似是想到了痛处,云焕蓦然闭上了眼睛,薄唇微微的抿紧下压,夹杂着一抹深痛,一向温和无波的双眸瞬间如同万年寒冰,冻人心扉。

“主子,封先生来了!”郭安一袭深蓝色长袍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云焕的身侧。

云焕收敛思绪,又是那副无波无澜的神情,薄唇轻启:“请先生兰亭稍候!”“诺!”郭安双手向前送出,行了礼,缓缓退下。

云焕看着缓缓飘落的梅花,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对身后亦步亦循跟着的朱灵说道:“将海棠树移到别处去吧!”

这树、这花,看了还真是叫人伤感啊!

若去兰亭,需经过大戏楼,远远望去翠山碧水、曲径幽台,美不胜收!

封竹跟在郭安身后,穿梭在绿林深海中,只能隐隐看到几幢各色的楼宇亭台。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到淮南王府,事实上自从先皇“驾崩”之后,他便是这里的常客,尤其是近两个月来,他已经不下几十余次的往返其中,只因为先皇病的很严重。

封竹行到兰亭,云焕还没有到,侍者上了茶水和糕点这才纷纷退下,亭中一时间只有郭安在一旁静伫。

封竹便四下打量起来,看到东端的大戏楼,心思一动,脱口问道:“主子平时喜欢听戏吗?”

郭安淡淡的应道:“称不上喜欢,只是闲来打发时间,偶尔会听上一会儿罢了!”

封竹低低的应了一声,明白郭安的冷漠性情,也便没有再寻他说话,待茶水温淡下来的时候,方见云焕和昔日柔妃朱灵远远走来。

封竹连忙率先站起身来,等待云焕入内。

他对云焕总归是敬仰、畏惧多过医者之心,这样一个本该翱翔天际的蛟龙,身患宿疾,命不久矣,当真是令人惋惜不已。

“属下叩见主子!”封竹见云焕入内,连忙跪地行礼道。

云焕淡淡一笑,翩然自若如惊鸿:“先生莫要多礼,入了王府,自是没有尊卑之别!”说到这里,云焕顿了顿,吩咐郭安道:“郭安,扶先生起来!”

“诺!”

封竹自是不待郭安相扶,就站起身来,默默垂首一旁。

云焕看着封竹,薄笑如清月,歉声道:“让先生久等,实属歉疚!”

“属下惶恐,主子您言重了!还请主子安坐,属下再给您施针试试!”封竹将药箱打开,朝云焕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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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易散

云焕看着封竹,薄笑如清月,歉声道:“让先生久等,实属歉疚!”

“属下惶恐,主子您言重了!还请主子安坐,属下再给您施针试试!”封竹将药箱打开,朝云焕说道。

云焕将手放在药枕上,封竹看着云焕苍白修长的手,心里暗自叹息一声,抖开针囊,取出里面的银针,精准的扎进云焕的天府穴。

封竹屏住呼吸,问道:“主子觉得如何?”

云焕摇摇头,看到封竹蹙起眉头,云焕倒也看得开,轻轻一笑道:“先生医术精湛,如今让你医治我的身体,当真是连累了你的名声!惬”

“名声是旁人加诸的,与属下倒是没有丝毫的关系!”封竹也是笑笑,又在云焕的少海穴、孔最穴、列缺穴分别施针,细心观摩云焕的神情,见云焕眉眼未动,不由怅然的将银针拔出,放在针囊里。

封竹眼光落在药枕上,云焕的手已经移开,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终是将药枕收起,看着云焕,迟疑的说道:“针灸看来是无望,想来还需细寻他法,稍过几日,属下再来为主子诊治!”

“先生不必急切,我知晓若想身体康健,定是比登天还难,除非神仙在世,另赐我无恙之身,要不然实属渺茫!”云焕音色飘渺,恍如九天传来,淡淡的,似无意却含情迈。

封竹听出云焕话语间的颓丧之意,不由脸色微变,劝解道:“主子身体虽然日渐衰败,但是并非没有痊愈的可能,还望主子不要放弃才好!”

云焕本思绪漫漫,失神亭中,听到封竹的劝慰,不由片刻愣神,遂勾起淡笑道:“有先生在,我自是不会轻言放弃,但倘若有一日先生心知无望,还请先行告知,也好过让先生四处奔走,徒增疲惫!”

“主子言重了!”封竹话语虽然不卑不亢,但是眉间却夹杂着一抹深凝!

云焕转回眸子,吩咐道:“郭安,好生送先生出城!”

“诺!”

郭安走到封竹身旁,微微点头额首。

封竹背好药箱,恭声道:“属下告退了!”说着朝云焕跪拜在地。

云焕亲自搀扶,封竹握着云焕的手,云焕眼角微凝,瞬间便恢复了平静。

“先生慢走!”云焕双眸微挑,嘴角泄出一丝笑意。

封竹向后退了几步,方随郭安快步离去。

兰亭外,郭安带着封竹和适才出了兰亭的朱灵擦肩而过,朱灵行至亭内,上前道:“起事在即,还需最后商议方可行事,您要不要和王爷再做最后定夺!”

云焕眉间笑意点点,嘴角扬起笑莲,只是这莲花却是沾染上了鸠毒罢了,淡声道:“不用了,起兵之事,他比我可应心多了。若是如愿坐上这云皇之位,有一天我若魂归黄土,他绝对会取而代之。”说着冷声一笑:“他现今看似在帮我,父子齐力剿杀云玄洛,实则是在为他自己将来踏上这帝王路而精心谋划罢了。”他这个父亲无非是在利用他的先皇身份,想要光明正大的坐上这云皇之位罢了。

这世上人情果真是淡薄啊!

朱灵恭立一旁,看着远去的封竹和郭安,忽然感慨道:“如若真的有那一天,您真的甘心让位吗?”

云焕淡淡的瞥了朱灵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一天对我来说目前还遥遥无期,但是云皇之位却不是谁人都可以坐得了的。就算我肯,凤国那位也不肯。”

朱灵伺候云焕多年,自是明白他口中的“那位”究竟是何人,当下不由迟疑着开口道:“虽说皇位诱惑力极强,但我还是愿意相信王爷对您并非全然的无情,只要您一日身体康健,王爷就决计不会有争夺皇位之心,虎毒不食子,现在想将来的事情,确实是太过遥远了一些。”

云焕冷冷一笑,冷意至眼角而消散,嗤笑道:“其实云国若是有朝一日被凤国覆灭,凤影成为天下之主,也并非自此走上火坑,兴许那是徜徉大道也说不定!”

痴傻之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正常人的笑里藏刀,防不胜防!云玄洛是这样,淮南王是这样,可是他们生性嗜杀,***极强,不宜为天下之主,天下之主当以仁爱治天下,唯有凤国凤影方能胜之。

朱灵眉头微蹙,任由心绪纷飞,问道:“姑且不谈天下之事,敢问您可管得了自己的心?”

云焕目光远眺,微微启唇,“心?你指的是什么?”

朱灵的眉梢染上深深的忧愁,叹道:“您对小五的情愫,难道也能随着生死消失的无影无踪吗?”

“情愫?呵呵……”云焕看着朱灵,抿起苍白的薄唇,遂轻叹道:“朱灵,人若死了,化为泥土,身已灭,魂已断,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云焕这个人,那我对雀儿的情也该随云烟散了便是。时间长了,她自然会忘了我的存在。”

云焕说出此番话语的时候,眼中忽然升起了丝丝缕缕的痛!

“您……”朱灵看着情绪不稳的云焕,忽然双眸圆睁,不敢置信的失声呢喃道:“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焕忍下心中情绪,恢复了威严,自沉声而言:“朱灵,该醒了!沉沦在美梦里太久,势必会迷了心智,如果你一味沉沦在幻象之中,那就只能离开我,因为这里从不留无用之人!”

朱灵仿佛没有听到云焕话语间的冷意,只是双眸游移,摇头说道:“难道您真的甘心如此吗?辛苦打下江山,夺回云国,却打算在最后将它白白送给凤影?”

云焕凤眼微眯,微透精光,淡淡的说道:“朱灵,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有比凤影更适合的天下之主,我也许会改变心意。”

朱灵一震,连忙咬唇道:“我只是……”朱灵终归是说不下去了,她的思绪乱成一团,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她虽有预感,但是亲耳听到云焕的坦诚,仍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尽管她深知云焕的想法。

他命不久矣,又不愿云国被淮南王占据,所以才会如此,听来让人震惊又心痛。云焕从朱灵身上移开视线,站起身来,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似彼岸花般邪魅,淡淡的说道:“我自幼和云玄洛宿命已定,少时也曾跟他一起戎马沙场,纵使开创了云国辉煌盛世,却引来了云玄洛对我的忌惮。他对我始终是猜忌颇深,就像我知道瑜景宫的小李子是他派来监视我的细作,我也选择视若无睹,因为我始终认为成大事者,必须要做到六亲情绝,有些事不舍便没有所谓的得。云玄洛是一个天生的霸主,我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无话可说。再过不久我就要魂断黄泉,我只希望临死之前还能为这天下做些什么?”

听了云焕的话,朱灵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只是问道:“我从来不曾问过您,小李子一直都循规蹈矩,您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是云玄洛的人?”

都说最高深莫测的人是云玄洛,其实不然,真正深藏不露的人应该是云焕才对!

云焕泽唇凉凉,薄唇轻启,含着一抹讥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手心里满是练武而成的粗茧,这还不足以引起我的怀疑吗?”

朱灵扬起一抹笑意,继而迷茫的看着云焕,喃声道:“你早就知道了,可为什么没有拆穿小李子,或是……”

“或是灭了他的口?”云焕低低的笑问。

朱灵一怔,眼中流露出的迷惑一闪而过不易捉摸,说道:“我确实是这么想的!”

云焕侧过泠眸,微微敛起眉头,摇头笑道:“杀了他,云玄洛还会派别人过来,既然如此麻烦,还不如直接留下他,也好让云玄洛心安!”

朱灵闭上双眸,复又睁开,转而问道:“您这一生尽数毁在文太后和淮南王身上,文太后已死,不知您可恨淮南王?”

云焕懒懒的倚靠在亭柱旁,轻轻合上眼,微风轻轻拂过,睫毛轻轻颤动,终是说道:“恨他?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我恨他无疑就是在恨我!所以我不恨!况且要恨的话,只怕他要恨的那人是我才对,毕竟有朝一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那人有可能是我。”

空气中的冷意涌入朱灵心头,她微微颤抖,眼中竟有了一丝雾气,她苦笑道:“您总是这般淡定凉薄,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间,这世间若是有人能让您去恨,想必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云焕看着朱灵,恰到好处的微笑呈现于脸上,清冷的说道:“我本不想说些凉薄之语,但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告诉你,若是有朝一日诛杀云玄洛成功,淮南王决计不能留下。我死了一了百了,可你还年轻,如今局势未明,你若离开淮南,我决无二话。”

朱灵听出云焕的话外音,他话虽无情,但却有温情浮现,他终究不是对她太过无情。

静默一阵,似真似幻,朱灵看着云焕苍白的面孔,消瘦的身形,忽然眼睛一阵湿润,蓦然跪在地上,说道:“朱灵愿意长伴主子左右,至死不渝!”

“痴人!”云焕的声音淡如烟尘,如果不细听,几乎都听不真切。

女医者

封竹临别下跪,云焕搀扶之时,悄悄交给云焕一物。

上面写道:“凤后被囚云宫。”

朱雀在前来淮南的途中下落不明,虽然一直增派人手暗中查探,但却音讯全无,却不曾想竟在云宫得见踪迹。

如此说来,一切都是云玄洛所为了。

朱灵迟疑问道:“消息属实吗?惬”

“假不了。”赵太医是三朝太医,云玄洛夺位之后,因为他医术精湛,并没有驱逐出宫,他和封竹是同门师兄弟,自是所言不假。只怕云玄洛怎么想都想不到赵太医是他的人吧?

朱灵蹙眉问道:“您有什么打算?”

云焕想了想,说道:“需捎信给赵太医,让他前去找雀儿,我需知道雀儿是什么意思?妆”

“我这就去找封竹。”朱灵言罢,转身快步出了兰亭。

云焕遥看戏台,眉目微敛,轻轻一叹,竟是好半晌无语,失神良久,只是背负在后的双手却不易察觉的紧握成拳,隐约可窥探心事……

云宫阙楼飞檐挑角,绿瓦石柱,围墙殿阁层层托高,衬托出重重相叠的宏伟气势来。

那日云玄洛和朱雀并未深谈,因为青黛身体不舒服,云玄洛自是要留在昭阳宫。

李玄来看她,一日三餐每日都是他在张罗,可谓是尽心尽力。

朱雀只是淡淡的看着,从不曾言语。

她想起那日被围攻,看到方贺,出手亦是狠辣非常。

方贺在云国是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这种人不杀,迟早会成为心头重患,她自知难以顺利逃脱他们撒下的包围圈,便下了杀意。

方贺被她杀死,有人出手疾快,趁她应接不暇,疏忽大意的时候,砍向她的颈后,倒地的时候,她看到李玄的脸。

她竟不知他是武功高手?果真是自己的心蒙蔽了双眼。

李玄端来了水,朱雀晨起弯腰欲洗脸的时候,水面上倒映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来。

朱雀浅浅一笑,双手伸进盆中,掬起水洗起脸来。

待洗完收拾妥当,李玄退出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说道:“娘娘,赵太医想向您请教医术,不知您的意思是?”

朱雀没说话,李玄眼神黯淡,退了出去。

请教医术?朱雀不期然的想起往事,宛若云烟一般。

凤影还是废太子的时候,他们曾回到凤国设计陷害凤凌。

闲来无事时,凤影便在偌大的废太子所建了药草堂。

走到药草堂,顿时药香迎面扑来,她在忙碌的侍医中穿梭,那些侍医见了她均是护着手中的药草或是煎好的药汁躲得远远地!

但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那时是仗着凤影的身份和地位,才能吃得饱住的暖,才没有被凤影扫地出门,实在不该再抱怨什么!

进了药堂,入目便是高耸入云的木架子,木架用方格隔开,里面盛满了各种各样珍稀罕见的药材。

凤影站在桌案旁,一手拿着书籍,一手翻查着面前的药材,并不时的拿到鼻端轻嗅!

她走过去,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我来了!”

“嗯!”凤影没有抬头,漫不经心的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药材,兀自在一旁的宣纸上记载着什么。

她悻悻的走到一旁的矮凳前,鼓捣起需要捣碎的药材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陶罐中的药材,睡意不知不觉的袭来,她轻轻地打起盹来,忽觉头顶一痛,顿时睡意全无,蓦然看向始作俑者,原本的满腔怒气在看到凤影不悦的神情时,立刻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更是装傻干笑了几下。

她心里很鄙视自己,但却不得不推起满面的笑容,一派悔恨不安的模样,人果真是虚伪啊!

凤影背负着手,淡淡的看着她:“药材都认识了吗?”

凤影生就一张善脸,奈何他暴戾天物,每次都摆着一张冷面脸,冷冷的对着她,弄得她郁闷不已,当即只得低头应道:“认识了!”

“你起来,为师要考考你!”凤影显然很怀疑她的话,斜睨了她一眼,便率先走到了一旁的长桌前。

她心里低低的叹息一声,不敢迟疑,乖乖的站起身来,来到长桌前,上面铺满了药草,看得人眼花缭乱。

凤影指着其中一味药草,问道:“这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轻轻答道:“河砂!”

凤影追问:“用处。”

“风湿顽痹,冷风瘫缓。晒热坐之,冷即易,取汗。”

凤影低眉看了她半响,再抬头时,笑容殷殷:“这又是什么?”

“鼠壤土,蒸熨中风冷痹,偏枯死肌。”

“这呢?”凤影问道。

她淡然一笑,答他:“这是荆沥,除风热,开经络,导痰涎,日中风痹,大热烦闷,失音不语,子冒风痉,破伤风噤。养血清痰。并宜同姜汁饮之。”

她虽对医术不感兴趣,但所幸看过的书过目不忘,倒也帮了她一把。

凤眼瞪眼看着她,温华的眸子一时精光微闪,哼道:“你倒是上心?”

她唇角扯开一抹笑容,回道:“师父辛苦教诲,徒儿自是不敢怠慢!”

凤影白了她一眼,顿了顿,开口道:“为师问你,伤寒狐惑,虫蚀下部,痛痒不止,该如何诊治?”

她不假思索的说道:“取雄黄半两,烧于瓶中,熏其下部。”

凤影沉吟一下,皱了眉:“若是凤国将士中了箭毒,又该如何?”

“中箭毒的话,可用雄黄末敷之,沸汁出愈。”言罢,她抬眸,定睛瞧着凤影,弯唇浅笑。

凤影的眸子里却似顿时蒙上了一层薄雾,所有的眼神倏地模糊成了一片。

她只见他轻笑着,缓缓点头,凤影复问道:“若是国内有虫毒蛊毒,又该如何?”

她原本不想多说,但箭已离弦,不得不发,沉吟了片刻,不由说道:“需雄黄、生矾等分。端午日研化,蜡丸梧子大。每服七丸,念药王菩萨七遍,熟水下。”

凤影瞧着她,忽然笑得温和。这样的笑容,最容易迷惑他人,也最容易掩藏好心中所有的心绪。

“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凤影面色狐疑,瞧她一眼,静若秋澜的眸子倏地暗沉似夜。她一僵,不动声色的说道:“是徒儿不知轻重,在师父面前卖弄了!”

凤影看着她,剑眉上挑,问道:“你以前隐藏得很好,怎么现在连装傻都不愿意了?”

她不解,脱口道:“我不明白师父的意思!”

凤影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一闪,叹声道:“对医术这般有天赋,却一直佯装懵懂无知,你这是把为师当猴耍吗?”

“徒儿只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她强调道。

凤影看着她冷笑:“你的运气也太好了一些吧!”

“徒儿生性懒惰,今日倒是投机取巧多一些。”

凤影冷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她小声嘟囔道:“没有自知之明,又怎么会混迹在这太子所之中?”

凤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忽然低低的说道:“你以前可不敢这么当面顶撞为师!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变化可真大!”

她暗怪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就一副懊悔的神情,说道:“是徒儿将师父当亲人看待,所以这才想开了!”

“真的?”凤影显然并不相信。

“真的!”为了让凤影相信她的话,她还慎重的点了点头。

凤影轻笑:“你倒说说看,你都想开了什么?”

她脑子飞快的转了转,才无比真诚的说道:“我以后不会再偷懒惹您老人家生气,我要以师父为目标做一个旷世名医!”

凤影冷斥道:“我可不是什么名医,真正的名医应是扁鹊之流!”

她阿谀奉承的笑道:“那是师父您谦虚,天下百姓可不这么说!”

凤影显然并不买账,告诫她道:“你少奉承我,你既然想开了,以后做事就要持久,切不可半途而废!”

她连忙低眉顺眼,乖巧的应道:“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哼!”凤影重哼一声,将目光收回,摆弄起他的药草,不再理会她。

她松了一口气,回到胡凳上坐好,才察觉背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吃人嘴软,寄人篱下的感觉真是百味杂陈啊!

黯神伤

赵太医投拜帖,屡次被朱雀拒之门外,直到第三次,方才命李玄请他进来。爱唛鎷灞癹

赵太医是云焕的人,看样子识得了她的身份,要不然不会这般执拗。

她试他三次,一来可以松懈李玄的戒备之心,二来可表赵太医好求多问之意。

朱雀平静淡然,却识人心。赵太医虽已中年,做起事情来却天性而为,欲喜即喜,欲悲即悲。

正因为如此,她化身阿呆再入云宫,在御药房做事的时候,性情有意改变,清冷沉静,淳厚质朴,看起来不谙世事。赵太医喜欢澄清空明,不染片尘的手下,要不然那时候也不会屡得赵太医暗助惬。

赵太医进来的时候,朱雀并未覆面,因为实属没必要。

赵太医对于这种倾城容颜永世都不会忘记,红颜千古,超凡脱俗,清丽出尘,宛若如风拂玉树一般。

她穿着一袭青衣,犹似身在云雾之中,周身笼了一层浅淡的白,似真似幻,不像凡尘中人霉。

朱雀看到赵太医望着她失神发呆,不由轻笑,这一笑,美玉生烟,明艳绝伦。

赵太医回神,连忙下跪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朱雀嫣然一笑,如异花初胎:“如今落难的凤凰不如鸡,这些虚礼还是免了吧!若是让旁人见了,岂非又要造成轩然大波了?”

“诺。”赵太医起身。

“太医,请安坐。”

赵太医仓惶的看了朱雀一眼,只见她风姿端丽,娇美难言,莫可逼视,连忙说道:“微臣不敢。”

朱雀眼神澄澈空灵,淡声说道:“太医若是前来和我谈事情的,还是坐下来的好,一站一坐,我跟你说话,仰着头也很累。”

“谢娘娘。”赵太医不再推辞,坐了下来,但因为还有些拘谨,只是坐了椅角位置。

“喝茶。”朱雀亲自给赵太医倒了茶,推到他面前。

赵太医连忙恭声道:“微臣惶恐。”

朱雀就是有这种本事,一瞥一笑,举动间,甚至是简单的一个回眸,都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架势,让人不自觉的就要臣服其中。

朱雀眼眸宛若静夜沉沉,浮光霭霭,说道:“以前我身为阿呆的时候,在宫中承蒙太医照顾,那时候没有身份局限,可比现在自在多了,怎如今故人相见,反而尽显疏离了?”

“娘娘,以前多有怠慢,还请您莫怪。”那时候朱雀已尽毁容,每日青铜覆面,所以不识朱雀之身,如今想想那时将朱雀当药童使唤,倒真是胆大妄为了,还好朱雀不计较,要不然他小命早就不保了。

朱雀见他紧张不安,也就改口说道:“不说以往之事了,不知太医找我何事?”

赵太医打量了一眼四周,问道:“娘娘,这里说话可还安全?”

朱雀笑道:“这院落之中只有李玄在此,无碍。你有话只管说吧!”

赵太医低声说道:“娘娘,微臣已将您在云宫的事情告诉了先皇。”

朱雀问道:“云焕怎说?”

“皇上让微臣问问您的意思,您有什么打算吗?”

“云玄洛安排了很多高手暗中环伺,我如今难以脱身。”这话不假,云玄洛一直在凤国安插了细作,她离开凤国,前往云国,云玄洛并不知道她要找的是何人,却在半道上将她围捕,带到了这云宫之中囚禁。

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他们始终未曾说上只言片语,倒是有时候云玄洛会过来,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一句话也不说转身离去。

每一次眼中的光就会暗淡一点,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深藏不露,喜怒难测。

朱雀在想,云玄洛对她也许还是有痴恋的,如果她在此借机绊住他的征战步伐,或许并非是难事,至少云国一旦松懈下来,凤国便会乘虚而入,抢得了先机。

赵太医以为朱雀是担心逃不出去,开口道:“只要娘娘想离开云宫,皇上一定会寻机前来救您的。”

朱雀淡淡说道:“如今华青和陆游已经开战,前方战事紧张,云玄洛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我留在这里或许还可混淆他的注意力。”

赵太医不甚认同:“娘娘,您这是以身犯险,皇上不会同意的。”

朱雀明眸流转:“赵太医,你告诉云焕,让他捎信给我夫凤影和部将陆游,徐州万不可落入华青手中,我无恙,若有危机,定会想办法全身而退。”

赵太医还有些迟疑:“娘娘,云玄洛行事乖戾,您在这里,怕会危难重重。”

朱雀笑道:“这虎穴总要有人去闯,我借机试探一下云玄洛之意,总归是有备无患。”

“诺。”赵太医只得应下。

“告诉云焕,他们布了那么久的网,该收了。”赵太医离开的时候,朱雀冷冷的说了一句。

********************************

赵太医来看朱雀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云玄洛。

云玄洛午后过来的时候,朱雀正站在一株梅花前,身姿绰约,远远看去,枝杈红梅间幽影飘渺,姿容如玉,神韵脱俗,整个人飘逸出尘。

听到脚步声,她回头看他,那张倾城之容,隐在一枝红梅之后,仿佛隐在云雾之中,看去不可捉摸,美得令人不敢逼视。

云玄洛眼神微眯,目光变得深不可测,朱府小五朱雀气质宛若梨花飘落人间,清逸如仙,淡雅超群。他早就见识过,心动过,恨过,疼过,现如今却是分不清楚是爱还是恨了。

此刻她的双眸寒意逼人,澄如秋水,寒似玄冰。

他讥嘲一笑,她若面对云焕或是凤影的时候,可是寒意尽消,眼波流动,脉脉含情,深情无限呢?

原来,她不是天生的无情,她的无情只是针对他而言,只是因为他是云玄洛而已!

“赵太医来过?”他目光悠远,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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