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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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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少爷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我稀罕的,是她那性格!”他说着一挑眉,饶有兴味。

一旁的小厮急忙附和:“少爷有眼光!”

“呵,宅子里那些女人,也就那个样子。这丫头,够泼辣,有意思!”薛临梓说着回味地看了一眼,收起折扇,走上马车。

佟宁信见阿丑转身离去,连忙跟上:“那个,那个周灵巧,听着她说话就骇人!”

“你也觉得吧?”阿丑偏头笑问。

“可不是嘛,就算我选,我也绝对不娶她,丁大哥更不可能,太可怕了,一身鸡皮疙瘩。”佟宁信说着摸摸手臂,似乎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丑见状大笑不止:“佟五哥,英雄所见略同呀!”

☆、063 紧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渗进屋子,阿丑嗅了嗅空气中的潮意。

昨夜一直在下雨,静夜之中,雨打落花的声音轻巧淡愁。幸而今早出太阳了,否则这雨再这般下,东西可都要发霉了,这两日连衣物都不好晾晒。

推开门,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带着凉爽的东风,吹起她的发丝。

今天是个好天气。

不过这样好的天气,人欢腾,杂草长得也欢腾。

阿丑来到地里,用锄头把草芽挖出来,正劳作着,便看见地上投下一个影子。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似乎有什么在飞。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一只纸鸢迎风而起,飞得不高,却还算平稳。

放下锄头,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阿丑伸了个懒腰,有些散漫地自言自语:“这季节,真是放风筝的好日子!”人言春困,她居然也犯懒了。

“阿丑姐姐,阿丑姐姐!”身后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阿丑转身一看,只见是江二嫂的儿子,平日里也跟着她一起认字的:“慢点别摔着,什么事呀?”她语气柔和。

“俺们在那边空地上放纸鸢呢,阿丑姐姐一起来嘛!”他笑容有些腼腆地邀请。

“我看见你们的纸鸢了,”阿丑伸手一指空中,“真漂亮,我也想去,不过要先干活。等我干完活再去找你们?”

他拍手点头:“好,阿丑姐姐不许耍赖,一定要来!”

“我怎么会耍赖,来拉钩。”阿丑伸出手轻笑。

两人勾起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你先去玩,我干完活就过来,注意安全。”阿丑嘱咐。

过了约莫个把时辰,菜地的杂草都除完了。阿丑收拾一番,这才来到孩子们放纸鸢的地方。

纸鸢的图案是最寻常的燕子,深色在蔚蓝的天空中愈发显眼。

“阿丑姐姐。你也来放!”孩子们向她招手。

阿丑摇头:“我不会呀,看你们放就好了!”放风筝的记忆还停留在很小的时候,那时还是爷爷带着她,她自己几乎没怎么动手,都是爷爷一双巧手,把风筝送上天空。

她轻轻叹息一声:如今回想起来,已经隔世。

突来的喧哗将阿丑的思绪拉回,只听得几个孩子喊道:“丁大哥,给俺们画纸鸢吧!”

丁举文刚去见过同窗回来,路过此地就看到纸鸢飞在空中。接着就被几个半大的孩子逮住了:“丁大哥。你画的纸鸢最好看了。快给俺们画一个吧!”他们拉着丁举文的衣袖说。

丁举文有些怔愣,刚想回答,却被一只手拉开。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就晓得教坏俺家举文!”丁大娘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手拉开丁举文,一手指着那群孩子骂道。

孩子们被丁大娘的暴喝吓到了,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小兔崽子整天玩,俺家举文要念书,要念书!全部滚远了,不许拦着他,没得教坏人!”丁大娘继续厉声咒骂。

“这是怎么了?”阿丑走过来,拍拍被吓坏的鸦雀无声的孩子们。

丁大娘一见阿丑,愈发来了劲:“就你这扫帚星带的头!扫帚星离俺家举文远一点。没得教坏了。”

丁举文这才知道阿丑也在这里,本就对母亲摸不着头脑的乱打一气有些伤神,如今更是为难。

阿丑看着发疯撒泼的丁大娘,语气淡然:“丁大哥,还不赶紧跟你娘回去念书?”如今这模样。对丁大娘只能顺毛摸,要是逆着来,保准死。

“扫帚星,别再让我看见你,看你一回打一回!”丁大娘说着捡起地上的石子扔过去。

阿丑连忙躲闪,忍着一口闷气,却只能自我安慰:别和她计较,精残人员,别和她计较……

丁举文连忙抓住亲娘的手:“娘,俺回去念书,您不气了啊,俺还要参加今年秋闱的,走,俺和你回去念书。”

丁大娘被丁举文拉着,虽然走了,也是三步一回头,一边走一边转过来骂:“滚远点!教坏俺家举文的,都滚!”怒骂声不绝于耳。

阿丑见她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不悦道:“日后你们玩,叫上我,叫上佟五哥都成,别叫丁大哥。懂了吗?”

江二嫂的儿子呆呆地追问:“为什么不能叫丁大哥?”

“哎,你没听见他说,他今年秋天要去考试吗?念书很忙的!”阿丑只得找这个理由。真实原因就是,他那个可怕的娘!

江二嫂的儿子这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丁大哥很忙,不要打扰丁大哥念书。”

“嗯,”阿丑点头,“就是这个道理,来,我们接着放纸鸢!”

不过,他那句今年要参加秋闱,是安慰他娘的,还是真话?

转眼间,清明快到了。这日阿丑和徐奶奶上山采青艾做青团子,顺便寻些春笋回去烧菜。

摘下新鲜青艾,奶奶开始讲青团子的故事。

“那还是前朝的时候,有一年江北闹山贼。那伙山贼呀,打砸抢烧,无恶不作,江北一带,民不聊生呀!”徐奶奶感慨着。

阿丑理着手中青艾:“这么厉害,那官府也不管?”

徐奶奶凛然道:“官府当然要管,所以派了军队去征讨。”

“那征讨结果是什么?”阿丑好奇。

徐奶奶叹息:“那场战事,听闻很是激烈,死了好多的人。山贼利用地势,将朝廷的军队打败了。主将只好带着剩余的人马,逃到一个小村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丑总结。

“哪这么简单,”徐奶奶刨出一小节笋,放进竹篮,“山贼想找出官军头目,把周边村子都包围了,连粮食都要没收,防止百姓私藏官军!”

阿丑猜测:“那他们怎么办?于是就有了青团子,做青团子养活官军?”

“那时候是清明,雨水多,草长得茂盛。村民急中生智,用青艾捣碎混了糯米做青团子,混在草堆里,”徐奶奶摆摆手,“所以,山贼来查,就没发现那些青团子。后来官军靠这些青团子,加上主将向村民了解情况,组织村民一同反击,剿灭了山贼。大渊江北一带,才重新获得安宁。”

阿丑站起身,点着手中青艾:“从此以后,为了纪念这场胜利,大家开始在清明吃青团子,是这样吧奶奶?”她有些顽皮地凑近徐奶奶。

徐奶奶点了点她的头侧,有些好笑地说:“你这妮子鬼机灵。”

祖孙正说笑着,只见不远处赵家似乎也在采青艾。阿丑挥挥手,打着招呼:“赵三嫂!”

赵三嫂转头一笑,走了过来:“是阿丑呀,还有徐奶奶。你们也来采青艾?”说着瞅了眼阿丑篮子里的东西。

阿丑点点头:“嗯,还有挖些笋回去尝尝,就不知道这里的竹子品种怎样,搞不好还是酸酸涩涩的,试一试罢了。”

“这竹笋也能吃?”赵三嫂惊道。

“吃是能吃,好不好吃我不保证。”阿丑连忙摆摆手。

赵三嫂来了兴致:“在俺们谯郡这一块,可从不知道这东西能吃。”

徐奶奶解释:“我家乡那边,都兴吃这个。不过那里的竹子和谯郡的,应该不是一个种类。”

“那倒没关系,左不过试一下。”赵三嫂找准几棵竹子,就要下手。

“我教你挖。”阿丑拿着铲子蹲下来。

赵三嫂一行学一行拉家常:“那个丁大娘,最近似乎又不太好了!”

“怎么回事,没伤着你吧?”阿丑关切地问。自上次放纸鸢,她就再没见过丁家的人。

赵三嫂叹口气:“昨天,俺家男人去找举文帮个忙,直接被打回来的!”

阿丑龇牙:“这么凶!”

“可不是嘛,都因为举文决定参加今年秋闱了,丁大娘越发紧张儿子,谁也不让见!”赵三嫂咋舌道。

阿丑扑哧一笑:“这也不是办法呀,是不是有些紧张过头了?”高考也不至于这样吧?

赵三嫂摇摇头:“谁知道呢,之前周家大丫头,也说是被打出来的。”

阿丑面纱下偷笑:周灵巧遇上丁大娘,那会是什么场面?她还真想看看呢,可惜没遇到!

“唉,不过,他真要参加秋闱?这消息准确吗?”阿丑问。

“应该错不了,佟里正都点头说是了。”赵三嫂语气笃定。

“这么说来,该有好一阵子不能随便去丁家了,否则丁大娘还不把我们吃得骨头都不剩?”阿丑打趣着。

拉扯了些有的没的,笋也挖的差不多了,阿丑和徐奶奶回家做青团子。

将艾草洗净切碎,然后再盅烂,滤出青色的汁液,混入糯米粉。揉好切丁,包入豆沙滚圆。在盘子里垫上新鲜竹叶,放上青团子,大火蒸熟。打开锅盖,青鲜的味道便钻入鼻尖。

“好香呀!”阿丑感慨。

徐奶奶将盘子端出:“等放凉就可以吃了。”

“嗯,那我去拿笋,拿东西剥起来麻烦,我们先弄好,等下晚饭就快了!”阿丑转身出门。

走出厨房,多云的天,凉爽宜人。正想弯腰拎起篮子,阿丑看见大门外不远处的田垄上,一队家丁模样的人向西边走去。领头的三个锦袍男子,其中一个居然是熟人——

薛临海!他来干什么?

☆、064 野妾

薛临海走在最前头,白色宝相纹深衣,靛蓝宽边腰带上别着一块白玉,外罩掺金丝蓝色外袍,显得华贵富丽。

“二弟,真不知你那日在街上撞了什么邪祟,”薛临海毫不掩饰地嘲笑,“居然看上一个乡野村姑!”

薛临梓一身玉色长袍,折扇在手,显得风流倜傥,眼角眉梢微含笑意,看着却有些轻佻:“唉,大哥,乡野村姑,也有乡野村姑的风味!”说着,似乎开始遐想野味不同一般的感觉。

薛临海摇着头,衣袖拂开迎面而来的飞絮,似乎不耐烦:“瞧你那模样,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玉华楼的姑娘还不够你忙活?”他家二弟好色,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不过难就难在,薛临梓喜欢“新鲜”二字,这两个字可是最难办的。这不,跑到穷乡僻壤来了?

三弟薛临诲,平日里少言寡语,此时一身黑衣走在后面,眸色有些暗沉,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他在笑的,然而那笑的意思,就难说了:“大哥,不过是个村姑,二哥喜欢怎么着,难道还有我们薛家办不成的事?”

“就是,不过一个村姑,大哥何必呢?”薛临梓摇着折扇,眉眼似笑非笑,一副惬意的模样。

“罢了罢了,你们以为村姑那么好对付?”薛临海眉头一皱,虽然不屑,可还是有一种被箝制住的无可奈何。

薛临梓捧腹大笑:“大哥,你这才说了真心话,你是被阿丑那个村姑,惹毛了!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

“一边去!”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薛临海难得有吃瘪的一回,有些羞恼地摆手。

周家在三兄弟的说笑中很快到了。

由于薛父远在建业京城,因而如今薛家是大哥薛临海当家。娶妻是大事,也并非薛临海能做主的;可纳妾不过小事一桩,弹弹手指也就定下来了。

周婶子看见三人。还有身后跟着的一群家丁,有点被吓着了:什么时候村里出过这么大的场面?

“几位爷,有啥子事?”周婶子小心地问,带了一点讨好的味道。

薛临海看也不看周婶子,径自走进周家:“把你当家的叫来!”

周婶子一看,有些慌神:别是她家男人在外头得罪了什么人,找上门来了吧?

“三位爷,当家的不在,怕是要黄昏才回来。有啥子事吗?”周婶子一边倒茶,一边哈腰赔笑。

薛临梓拉开折扇。笑意浅浅:“不打紧。到时候知会一声就成了。反正你家大丫头这门亲事。对你们来说,有利无害。”

周婶子怔住——亲事?周灵巧的亲事?随即便谄媚起来:“不知,是咋样的亲事?”

“谯郡薛家,知道吧?”薛临海问。

“知道知道。薛家大名,咋会不知道?”周婶子有些犯糊涂:自家大丫头,啥时候和薛家扯上关系了?

薛临梓把帖子递过去:“薛家二公子。”

周婶子接过,也没有看,因为不识字,看不懂。可是听了薛临梓的话,心中一紧:薛家二公子,那是多大的身份!可是,听说他是娶了妻的。莫非是过去当妾?

怔愣间,周婶子还没来得及表态,周灵巧已经冲出来掀了周婶子手中的帖子,语气暴烈:“我不嫁!”

薛临梓抬眼瞧了瞧火爆小辣椒挺得直直的纤腰,又转到她怒火中烧的三角眼。顿觉太有意思了。这场亲事若一帆风顺,他还觉得无趣的很。虽则小辣椒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但可以想象,征服这样一个火爆小辣椒,那种过程会是何等有趣。

“娘,这门亲事俺不答应,让他们走!”周灵巧瞪了一眼三人。

“你家的丫头,”薛临诲目光沉了沉,把尾音拖长,白眼瞥着周灵巧,“长得的确可以入眼,不过家世嘛……胆子也忒大了,敢和薛家叫板?”他打量一圈周家朴素的屋子,语气有点发狠。

薛临海向来嚣张,此时站起身,气势凌人:“怎么,连薛家都看不上?”虽是问句,可语调极其危险。

周婶子后怕地退了一步:“呃,几位,有话好商量,好商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日子定在四月初二,到时候自有人来接周姑娘。聘礼已经抬过来了,虽不是正妻,不过数目也不少,比周姑娘嫁个普通人家,可要好得多。嫁妆什么的我们也不稀罕,人过来就成。”薛临海语气不容置喙,说完也不管周婶子什么反应,径自离去。

周婶子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看到那一箱箱聘礼,全是一辈子怕也见不着的东西,更别说用了。于是,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别放在这,全部给俺扔出去!俺不嫁,全都扔出去!”周灵巧拦住那些往院子里抬东西的家丁,三角眼发红,语气决然。

忽地手腕被抓住,周灵巧转头,一张俊秀的脸庞映入眼帘,可表情是那样令人厌恶的轻挑:“我说我的小娘子,你这性子我着实喜欢的紧,等嫁给我,薛府的东西你爱怎么折腾都成。这些聘礼,毁了不吉利。”

周灵巧想挣脱他的手,无奈力量不及,只得回到嘴上逞强:“俺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然而未及说完,耳边传来轻语。

语声低沉柔和,说出的话却叫人毛骨悚然:“别不识抬举,让你做妾,是高看了你。还是说,你想我把你卖去窑子?看那些五大山粗的男人糟践你,想来也十分有趣。”

周灵巧有些胆寒地打了个颤,像是被噎住一般,想哭却又哭不出来,想骂又骂不出去,呆在那不知所措。

三人消失在村道的拐角处,周家院子外已经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方才薛家的人进村,阵仗之大,几乎所有村民都瞧见了。加上薛家刻意的宣扬,如今大家也都明白,薛二少爷要纳周灵巧为妾。

只是此事是福是祸,大家着实断定不清。听说薛二少爷风流成性,府里头已经有八位妾了。如今周灵巧年方十四,嫁过去会是什么光景,真不好说。

周灵巧背靠装聘礼的大箱子,双腿有些瘫软,神色怔忪,直愣愣的:不,她不要去薛家,她要嫁给举文哥哥的。她不要做妾,不要去薛家,不要!

阿丑当时看见薛临海。好奇地跟过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围观的人群中。阿丑有些忧心:薛家老二怎么会盯上周灵巧?薛家三兄弟,那么可怕的人,周灵巧过去做妾,会是什么状况?而且。周灵巧是有心上人的,她会如何选择?

阿丑微微抬头,有些唏嘘地看着六神无主的周灵巧。虽说她平日里讨厌周灵巧,可是如今,也生出几许不忍来。这样的事,换做是谁都会备受打击。

然而下一刻,那几许不忍也被消磨殆尽。

“阿丑你这个贱人!贱人!肯定是你,是你!”周灵巧许是看到阿丑,冲了上来。一巴掌就要过去。

阿丑往旁边一躲,周灵巧没刹住车,撞在人群之中,摔倒在地。

“肯定是你这个贱人,如果不是你挑唆。薛家咋会知道俺?”周灵巧呜咽出声。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离开举文哥哥,不甘心一辈子困在薛家,就算吃好喝好,到头来也就是个妾,还能如何?

阿丑面纱下厌恶地蹙眉,退开几步,防止她继续扑上来:“疯狗乱咬人!我和薛家素无交情,干我何事?薛家纳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阿丑并不知道,当日正是因为和周灵巧当街争执,才让薛临梓注意到她。可追根究底,那天是周灵巧先来找茬的,若是没有她的无事生非,没有她蛮横火辣的表现,也许不会有今日困局。

“你!当然对你有好处,若是俺去了薛家,就没人和你抢,你就可以光明正大——”话没说完,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打在周灵巧脸颊上,火辣辣生疼,也使得周灵巧愣住。

周婶子有些气恼地收回手掌,三角眼瞪着趴在地上的女儿:“瞧你这模样,长进点行不!还嫌丢人不够,趴在地上撒哪门子泼,你是未来薛家的姨奶奶,也拿出点魄力来!不争气的东西,跟俺回去!”

阿丑第一次觉得周婶子其实也挺“可爱”,至少那一巴掌打得很及时,阻止了周灵巧说出不相宜的话。不过后面几句——周婶子的意思,是欣然应允了这门亲事?

再瞅瞅周家院门里一箱又一箱的聘礼,阿丑了然:周婶子怕是看上薛家的财势,因此想把女儿卖了。

“娘,俺说了俺不嫁,啥子薛家姨奶奶,俺不稀罕!”周灵巧捂着脸哭喊,三角眼也不只是哭红的,还是因为绝望愤怒。

周婶子看着自己闺女,恨铁不成钢:“哪轮得到你说稀不稀罕,等你爹回来告诉他,这亲事就定了!”

“不,俺不答应,爹肯定也不答应的,俺不去,不去!”周灵巧越哭越凶。

“不长进的东西,跟俺回去!”周婶子说着就揪起闺女的耳朵,半拽半拉着回家。只听“砰”一声,周家院门重重关上。

☆、065 欲动

看完一场大戏,围观村民议论纷纷。

“看来,周家是真答应了?”

“可不是嘛,就算不答应,也得答应呀。薛家是什么身份,谁敢不答应?”

“也不知道周丫头嫁过去,会是个啥子光景……”

“哼,就看造化了!若是好,哄得住薛二少爷,倒也能呼风唤雨;若是遇上个厉害的正房,再加上不得宠,啧啧,该哭死!”

“可不是嘛。”

阿丑听着众说纷纭,有些担心。她担心的倒不是人们谈论的这个。很明显,周灵巧嫁过去,无非是这两种结果:要么和薛家狼狈为奸;要么抑郁而终。这一点不消多言。

她思索的是,周灵巧并非那么容易服软的人,怕是又要闹出什么风波。若真能逃过去,没事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她也不想让那个看着就不正经的薛家二公子得逞,都八个妾了,还想做什么!可就怕周灵巧又扯上她,殃及池鱼。周灵巧虽不讨喜,可性子着实烈,选择玉石俱焚也不是没有可能。

哎,多想无益,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家正屋内,周婶子一拍桌子,语气肃然:“不嫁也得嫁!你以为薛家你惹的起吗,要怪就怪你自己,也不知啥时候和薛二公子搭上了!”说着有些鄙夷地看了自家闺女一眼。

周灵巧哽咽道:“惹不起,就嫁的起吗?到时候嫁过去,还不知怎么死呢……俺啥子都没做,定是那个阿丑想着害俺,俺都不知咋就被薛二少爷盯上了……”

“那你说说,你不嫁,谁能护着你,谁给你撑腰?”周婶子厉声问。她清楚闺女向来是个倔强的,可如今倔下去,那是死路一条!她亲生的闺女,虽然她爱财。可她也心疼自己的亲生骨肉呀,但凡还有行得通的办法,她也不会如此选择。

“娘,”周灵巧抹了抹眼泪,坐到周婶子身边分析,“娘,想想这就不划算。薛二公子家世虽好,可他自己是白身,过去还是做妾。举文哥哥今个秋闱定能拿好成绩的,俺要是嫁给他。那是正妻。等他做了官。那才发达了,到时候带着娘一同享福。”

周婶子点了点她的太阳穴:“白日做梦!你不想想,秋闱最早也是八月,还等放榜。你这日子定在四月初二。谁先谁后,你咋就拎不清呢?还有,丁举文那小子,万一考不上咋办,啊?你想过没有?”

周灵巧一咬牙:“考不上,那就再考。”

“再考,你有时间吗?薛家的事,拖个半年都是极限了,拖个三年多?还不等今年过完。你小命就没了,”周婶子数落着,“还有,万一他一辈子都考不上,你又如何说?”

“俺。”周灵巧恨声说,“娘,你真忍心俺嫁到薛家去?”

周婶子叹息一声,没有言语。

“行了娘,俺明白了,这事不用你操心,俺不会牵累俺们家的!”周灵巧一甩手,哭着跑出去。

清明后的大晴天,阿丑把半亩油菜花收了,又种下些瓜果。

筛出乌黑发亮的油菜籽,便拿去集市上卖了,这个时节收油菜籽的不少。

“上次周家的事,闹过之后也没啥子动静了。”佟宁信挠着头,走在洪济大街上。

“难不成,还能闹出什么动静?”阿丑感慨着,“薛家为恶一方,百姓又能如何?大族势力,最忌讳便是一方独大,若有两方平衡,甚至三足鼎立,也不会有人如此肆无忌惮。”

微微偏头,就瞧见洪济大街上回拆掉的那个铺子,已是焕然一新。灰砖青瓦,精致中带一点清新。抬头一望,金漆招牌上是端正的“永和堂”三个字。

永和堂,永和堂是大乾最大的药商,如今,开来谯郡了?

“佟五哥,和我进去看看吧。”阿丑似乎已经嗅到谯郡药业格局蠢蠢欲动的气息。

永和堂的到来,会改变什么?

走进永和堂,阿丑转了一圈,此处布置格局和蒙城永和堂相差无几。而售卖药材也很齐全,只是价钱上……

“这位伙计,你们的当归,每斤比谯郡其他店贵两文钱。”阿丑掂了掂手中当归,后面的话也不消说,他们定能明白她的潜台词。

伙计不卑不亢:“这位姑娘,我们店的当归,质量上乘,自然价格也要稍高,但是品质绝对保证。”

阿丑将手上的当归放下,转身便走:根本就是一样的货!

佟宁信不明白阿丑此举意义何在,跟上她的脚步:“阿丑,到底咋样?”

阿丑站在永和堂前,看一眼闪耀的金漆招牌,叹息一声:“店大欺客。谯郡是产药材的地方,很多东西都会便宜些许。可永和堂居然不按这的价,我揣摩不透永和堂是想做什么。难不成,它不怕卖不出去?等下我们卖完东西,去百济药铺找你四哥。”

“嗯,俺也不懂,俺听你的。”佟宁信点头。

百济药铺门前人来人往,和略显冷清的永和堂,形成鲜明的对比。

卖完东西的佟宁信站在门前眨眨眼:“莫不是因为永和堂东西贵,所以大家不愿去?”

阿丑摇头:“不清楚,进去问问情况再说。”

兄弟见面,先问爹娘。佟宁信和佟宁智说了些家中安好的话,阿丑才开始切入正题。

“佟四哥,洪济大街上新开了一家永和堂,你们去看过吗?”阿丑问。

佟宁智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微微颔首:“去看过了,价钱比俺们贵。可是……俺们客人没减少,货却不多了。”

“缺货?”阿丑面纱下挑眉,“怎么会缺货呢?”

佟宁智摆摆手,似乎忧心忡忡:“之前最大的几家上家都缺货,掌柜的试过从药农小贩那里收,可如今春天,他们手中的药草秋冬时候就转手出去了,谁家有能力存这么多药材?”

阿丑缓缓点头:“这倒也是,如今这个时节,药材都不在药农小贩手上。那你们掌柜的有联系过其余卖家吗?”

“这不正联系着,最紧缺的就是通草。可能撑不过三日了。”佟宁智透露。

“通草不耐寒,对生长环境要求有些高,而且要长三年才能收获,寻起来的确不易……”阿丑似在自言自语地踟蹰。

寻思片刻,她再度开口:“三日后我再来看看,如果还是没寻着卖家,我可以卖一批通草给你,不过数量不多,也只能应急。”

她隐隐觉得,此事和永和堂有关。为何永和堂一来。百济药铺就缺货?那些上家。到底是真没货。还是故意不卖给百济?她想要查清楚这件事。

自上次见过阿丑拿出灵芝和雪莲花,佟宁智就明白,阿丑身后可能有高人。因此,阿丑这般说。他也不会怀疑什么,只是欣然道谢。

阿丑摆手叫停了行礼的佟宁智:“佟四哥你这么客气干嘛,我也只是想弄清楚情况。”毕竟,永和堂,应该会是她未来最强劲的对手。

出了百济药铺,阿丑和佟宁信又转了谯郡城其余的药店,和百济药铺一般的人满为患。而当阿丑提出要买一百斤通草的时候,伙计们纷纷面露难色。

阿丑心中了然:怕是大家都缺货。

逛完所有店铺,阿丑让佟宁信先去西城门等她:“佟五哥。我还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去,去西城门等我就好。”

佟宁信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没多问:“那,阿丑你小心。俺去西城门等你。”

阿丑面纱下露出满意的微笑:佟宁信这家伙就这点好,听话,不用多费口舌解释什么。

走过半条街,阿丑绕到永和堂的后巷,想去后门看看情况。此时日渐西斜,阿丑利用方向,巧妙地把自己隐藏在墙角中,就听见永和堂后门有人说话。

“那边还是老样子?”语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个沉着的声音响起:“老样子,你别急,这事急不得。”

“那几家的货,还能维持多少日子?”

“快了,通草的话,最多三日。”

“好,那就再等三日。”

“今天似乎有个大主顾,想要买大批通草。”这人语调突然一转。

“他们肯定不卖吧,这时候谁还想要大主顾,紧着配药的还差不多。”

“那是!”

……

阿丑听着两人的对话,拍拍心口:看来自己的行为已经被盯上了,下次要注意才是,起码换个造型什么的再去打探消息。正想着,突然间,阿丑头顶飞下一个纸团。开始她出于本能反应往侧面躲闪,纸团滚落地面,她才看清来者真面目——一个纸团。她有些好奇地捡起来,展开一看:

永和堂背景复杂,两方势力撑腰,非你一人可扭转乾坤,尽早收手。

阿丑愣了一下,急忙四处张望寻找纸团来源,不过也在意料之中——连个人影都找不见。

她又看了一遍字条,笔迹不像女子,其余皆无所获,不由得又陷入思索:这个人会是谁呢?谁在提醒她?抑或是,永和堂的人,纯粹想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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