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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 作者:弱颜(起点vip2013.12.13正文完结)-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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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体是咋回事?”连蔓儿就问,“他们是说啥怪话了?”

    “是啊,咋回事?”张氏也问。

    “那个……孩子他大舅和老舅没跟你说?”连守信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向张氏问道。

    “没有啊,他们啥也没跟我说就走了。我看着,也不像是有啥事的样。”张氏就奇怪道,“孩子他爹,是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给我兄弟话听了?”

    张氏也不傻,一下子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连守信见张氏不知道这件事,有些欣慰,还有些后悔。欣慰是因为张庆年兄弟俩省事,没在张氏跟前学舌。后悔的是,如果知道张氏完全不知情,他就不该先提起这话头。

    “爹,有啥你就说吧。我娘肯定不能跟你生气。要是你现在不说,迟早我娘也能从别人那知道,那可就不好了。”连蔓儿就道。

    “你说吧,这还瞒着我干啥。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他们是啥样人,我这心里有数。”张氏就也道。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连守信也没有了隐瞒的理由。

    原来张庆年兄弟和连守仁、连守义坐同一席,连守仁和连守义在太仓是吃惯了好的,回到三十里营子却一直吃的清汤寡水,勉强温饱,见了这一桌好饭菜,两个人就都很不客气地,放开量来吃,来喝。

    席上众人喝酒,只是第一旬,老黄带了他们兄弟两个一杯,之后,就没人理他们了,反倒都去和张庆年兄弟喝酒。

    没人和他们喝,他们就自己喝。

    喝的半醉,连守仁还好,连守义这一张嘴就开始胡咧咧。他也没冲着别人,就冲着张庆年兄弟俩去了。

    连守义就说老张家是借了老连家的光,发了财。还说老张家靠闺女过日子。又说张氏不贤惠,顾娘家,不顾连家。

    张庆年兄弟都是心肠直的汉子,听连守义这样胡说,当然不能忍。

    张庆年就差点掀了桌,被张青山给喝住了。

    “那喝醉的人,你和他一般见识干啥?”张青山呵斥张庆年,“这在座的,哪一个不心明眼亮,到底咋回事,谁心里不明白?你给我老老实实坐下,该吃饭吃饭,该喝酒喝酒,你守义大哥咋说,你就咋听着。今天是你姐夫杀猪请客,别人搅闹,你得忍。不能扫兴,坏了好兆头。为了你姐、你姐夫和你外甥外甥女,你给我忍着!”

    张青山说完这话,就没事人一样地举杯敬连老爷子。

    连老爷子并不是个糊涂人,这杯酒他怎么能喝的下。连守义胡说八道,张青山说不计较,就真的不计较了?这些话,谁能不计较。张青山这话说的敞亮,事办的漂亮,他要是稀里糊涂,含糊过去,那这个脸可就更丢大了不说,从此,与张家,可就算结了仇。

    连老爷子接了张青山的酒,没有喝,而是大声骂了连守义。并郑重地向一屋子的人声明,连守义是胡说八道,张氏是孝顺儿媳妇,而张家,更没沾老连家的便宜。

    连守信性子老实,场面上反应慢一些,不过他也明白这件事不是开玩笑的,因此他也起身说了话。

    “……二哥他把话给说反了。岳父岳母这些年,没少照应我们。尤其是这分家之后这两年,光是拿来给孩子他娘补身子的老母鸡,就有十来只了。孩子他娘是咱村有名的孝顺媳妇,这不是我自夸。咱不管谁说话,都得讲良心,谁说孩子他娘不孝顺啥的,我头一个就不答应。”

    众人自然附和。

    “兄弟,这一杯该我敬你。我给你赔罪啊。老二那就是一个混人,他说的话,也没人信他的。”连老爷子反过来用酒敬张青山。

    张青山笑呵呵,只说连老爷子年长,并不肯受连老爷子敬的酒。

    连老爷子在席上坐不下去,就说喝多了,带了连守仁、连守义、连继祖和二郎走了。

    这是前厅里在席间发生的事,还没人来告诉张氏,是连守信担心张家人跟张氏说了,怕张氏生气,因此露了口风出来,连蔓儿追问,这才知道了真相。

    “这个事,我感激他姥爷,也感激他大舅和老舅。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得在酒席上打起来。”连守信就道。不仅如此,更可贵的是,张家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张氏。

    “这都是啥人性啊,还是不是人啊。我那些好酒好菜,都喂了狗肚子里了。”张氏愣了一会,根本没有理会连守信,半晌,才怒道。

    “娘啊,你不能这么说狗啊。咱家大胖和二胖,多听话,多管用啊。”连蔓儿就忙替家里两只大狼狗打抱不平。

    “对啊,娘,你这么说,对大胖和二胖不公道。”小七也跟着道。

    “没错,给他们吃,都不如喂狗。”张氏就道,“咱这恭恭敬敬地待他们,他们这还踩着鼻子上脸了。好,我不贤良,以后,他们谁也别想再进咱家的门。咱家的东西喂狗,也不能给他们。”

    “我今天把话撂在这,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杀猪干啥的,请谁也不能请他们。谁爱说啥说啥。他们不识恭敬,咱还恭敬他们干啥。”张氏这是真生气了,换了谁,也淡定不了。

    “我娘说的这话,还真……”连蔓儿说了一半,就打住了话头,看向连守信,“爹,你咋说?”



第五百六十五章 冲突

    一家人就都看着连守信。

    连守信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最后一咬牙。

    “我也没别的话,就这么地吧。”连守信叹气道。连守义今天的事情做的太过分,对他们不满意,可以直接对着他们来,可他信口胡说,往张氏的娘家身上泼污水。另外,连守义还污蔑张氏。

    张氏的娘家对他们家怎么样,连守信心知肚明。张氏这些年,是怎么对待连家的老老小小的,张氏受过多少的委屈,张氏又是多么重视孝顺的名声,这些,连守信也知道。

    如果他们不表明态度,不仅会伤了张氏的心,也会伤了张氏娘家的心。这以后,让张氏的娘家怎么再好和他们来往?而且,连守义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都能颠倒黑白,如果态度不强硬一点,那连守义很有可能给他点颜色就开染坊,以后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那。

    连守信都这么说了,那一家人就算是达成了一致。

    “咱这个决定,应该通知我爷那边一声。”连蔓儿想了想,就道,“咱这也算做的仁至义尽了。刚才,当着人面,我姥爷为了咱在场面上的体面,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咱这也不用大张旗鼓的,可就咱自己个知道也不行,就只通知我爷那边就够了。”

    “那……”连守信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

    “……老宅那边老爷子领着二当家的来了。”小喜进屋,禀报道。

    连老爷子带着连守义来了?一家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

    “估计这是回去琢磨过味来了。来找咱们,挽回挽回。”连蔓儿就猜测道。

    “那咱见不见?”

    “见呗。”连蔓儿想了想,就道,“正好他们来了。咱不用往老宅再去人,直接把话说清楚了得了。”

    “爹,一会别管我爷说啥。你可别再不忍心啥的。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再这样下去,可没个头。”连蔓儿又对连守信道。

    “嗯。”连守信就点头答应了。

    一家人就从后院出来,进了前厅。屋子里,连老爷子坐在炕沿上,连守义挨着炕沿站着。听见她们进来,连守义就抬起脸来。连蔓儿先就吓了一跳。

    连守义的一张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上面还五颜六色的,跟开了染坊似的。

    连蔓儿脑海里不禁闪过一丝疑虑,连守义。这是怎么了那?

    相互招呼过,又重新落座,连老爷子就首先开了口。

    “……二愣八蛋的一个人,嘴上没有把门的。多喝了几两马尿,他就不是他了。”连老爷子指着连守义斥骂道,“这个事,我当着大家伙的面,也都给澄清了。可是,我回去想了想。觉得还是太对不起亲家,也对不起老四媳妇。”

    “我把他带过来,让他给老四媳妇赔礼道歉。老四媳妇啊,你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他这个人,真说啥坏心。他没有。他就是说话不经大脑。”

    连老爷子就推了连守义一巴掌,让他给张氏道歉。

    “咳咳,”连蔓儿就干咳了两声,“爷,你都说了,我二伯没有啥坏心。那还有啥可道歉的。不用道歉。”

    连老爷子就看了一眼连蔓儿,又看了看连守信、张氏,以及跟在旁边的五郎、连枝儿和小七。

    显然,这一家人都同意连蔓儿的话。

    而连蔓儿表面上是不用连守义道歉,实际上,是不满意他说的连守义没有坏心那句话,所以不打算接受连守义的道歉。

    连老爷子就有些尴尬了。说连守义没有坏心,是出于维护自己儿子的一种习惯,另一方面,也是想将矛盾说的缓和一些。以前,连守信这一家都不计较这些。

    可今天,人家计较了,他能怎么办?

    “这事,是你二伯不对。别的我也没啥可替他辩解的,可他这回是真喝多了,那时候在场的人也看见了。不然,他不敢这么胡说八道。……他现在也知道错了,以后肯定再也不会那样了。这……”

    连老爷子的话又退了一步,但是还夹带着为连守义开脱的话语。

    “二伯,”连蔓儿打断了连老爷子的话,看着连守义,好奇地问道,“二伯,你这脸,是咋整的?怪吓人的。你这么来,先还没给我娘道歉那,就把我们给吓了个够呛。”

    “这……”连守义冲口而出一个字,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头。他朝连老爷子看了一眼。

    连老爷子坐在那,却故意不看连守义。

    “我这,这不是喝多了吗,摔了个大马趴,就成这样了。”连守义就道。

    再怎么摔,也摔不成那个样子啊,连蔓儿心想,看连守义那张脸,分明是被人下狠手给揍了。

    是谁揍的连守义?

    连老爷子吗?应该不是,如果是连老爷子,现在就该明说出来,而不是遮遮掩掩地,说什么是摔的。而且,以连老爷子的年纪,他怕也揍不出这样的伤来。

    那么是谁?连守仁、连继祖、二郎?

    都不可能,关于连守仁和连继祖,理由与连老爷子的类似。而二郎,就更不可能了。

    不是连家人揍的,那就是别人揍的,会是谁那?还能让连老爷子和连守义在她们面前隐瞒真相?

    “肯定不是摔的,摔的不能成这样。”小七童言无忌道,“肯定是跟人打架,让人给打了。”

    连守义就被噎的直眨眼睛,连老爷子脸色发红,越加的尴尬起来。

    “爹,是咋回事?”连守信就问道。

    “哎,你们别问了,他这是罪有应得。”连老爷子就叹气道,并不肯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招呼连守义,“还不赶紧给老四媳妇赔礼。”

    连守义就朝张氏作揖。

    “……兄弟媳妇,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我就是黄汤灌多了,我不是人,说的那就不是人话。兄弟媳妇,谁都知道,你心眼最好,是老连家最孝顺的媳妇。亲家大叔,那也死响当当的人物。人家没挂连着老连家的东西。”

    连守义要真是说起小话来,还真挺舍得往自己身上下重手的。而且,明显地,他说的这些话里有一部分,是连老爷子教的,他只是照本宣科。

    “我受不起你这个礼。”张氏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挪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我孝顺不孝顺,不是你说了算。我们老张家啥样,也用不着你说。”

    张氏侧着身,也不看连老爷子和连守义。

    连蔓儿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就冲着连守信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该到他说话的时候了。至于要说什么,自然是刚才一家人在后院商量好的事情。

    “爹,今天这个事,我越想越不对劲。”连守信就对连老爷子开口道,“……咋往我们身上泼污水,我们都忍了。可往人家张家身上泼那污水,这做的太过了。……对不起亲戚,我们要是不做点啥,让人没法再跟我们走动了!”

    “这往后啊,我们这再有啥事,除了爹你老之外,还有我娘之外,别人,我们可就不敢请了。”

    “这,老四,你这……”连老爷子和连守义就都有些吃惊。

    “爷,我爹是这么说。到时候,咱不还得再看吗。……真改好了,到时候就再说呗。”五郎并不等连老爷子和连守义再说别的话,就抢先道。

    连老爷子看看连守信,又看看五郎,长叹一声,起身带着连守义走了。

    “这是谁把他给打了?”送走了连老爷子和连守义,一家人就都好奇起来。

    连蔓儿就要打发人去打听消息,连叶儿满脸是笑的跑来了。

    “蔓儿姐,你刚才看见二伯没?”连叶儿问连蔓儿。

    “看见了。”连蔓儿点头。

    “那你看见他那脸了吧?”连叶儿笑着又问。

    “这不是当然的吗?”连蔓儿见连叶儿笑的奇怪,就问她,“叶儿,你知道二伯是让谁给打的不?”

    “知道,我还看见了。”连叶儿就道。

    “是谁啊,给我说说。”连蔓儿将连叶儿让到炕上,一家人就等着听连叶儿告诉她们。是谁打了连守义。

    “是大舅跟老舅。”连叶儿一语惊人。

    赵氏的娘家是早就断了来往的,连叶儿跟着连蔓儿称呼张青山那一家人,所以连叶儿所说的这咱大舅和老舅,指的就是张庆年兄弟俩无疑。

    “这是咋回事?”张氏就忙问连叶儿。

    连叶儿坐在炕沿上,就巴拉巴拉地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张青山一家从连蔓儿家离开,并没有立刻回烧锅屯,而是在官道上转了一圈,然后奔了连家老宅。

    张家的车就在老宅门口停了,李氏带着两个孙子,还有胡氏留在车上,张青山带着两个儿子,大儿媳妇张王氏和大孙女张采云下了车。

    张青山走进上房,直接找连老爷子说话。

    “老哥哥,我这走到半道,我又回来了,不跟老哥哥你唠叨唠叨,我这心里堵着慌……”

    张庆年兄弟两个则是直接找上了连守义,上去就揍。



第五百六十六章 理论

    张庆年兄弟自小在山里长大,若说身体素质,连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和他们比。连守义被揍的很惨。张庆年兄弟俩还特意往连守义的脸上多揍了几拳。人家对连守义说了,就是让他在脸上挂幌子。

    最后,连守义被打倒在地上求饶,张庆年兄弟才放了手。

    “怪不得那。”连蔓儿就道。怪不得张青山他们不肯告诉张氏在酒席上发生的事,原来是打定了主意,要瞒着张氏去教训连守义。

    教训的好,连蔓儿很想鼓掌。

    首先,连守义污蔑张家占闺女、姑爷的便宜,与他同辈的张家兄弟要打他,别人还真说不出什么来。而连守义又污蔑张氏,虽然连守信为张氏说了话,但连守信比连守义排行居幼,而五郎、连枝儿、连蔓儿和小七更是连守义的子侄辈,由他们出面,怎么着都有些束手束脚。

    就比如说,连蔓儿他们不满连守义,也就是商量着,以后有啥事也绝不请连守仁和连守义,但他们,即便是连蔓儿也没想过要去揍连守义一顿。

    而张庆年兄弟,却可以大摇大摆地上门,直接揍连守义为张氏出气。

    就算是他们做的过分些,那也没人能挑他们的礼。

    连蔓儿高兴地想到刚才连守义的模样,觉得从此之后,他可能会老实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

    大善!

    “这就是刚才的事?叶儿,你咋没来给我们报个信儿?”张氏就问。

    听连叶儿说张庆年兄弟揍了连守义。张氏和连守信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复杂。张氏还偷偷地看了两回连守信的颜色。

    “四婶,我当时也吓了一跳,我是想来报信儿的,是采云姐拦着我。没让我来。”连叶儿就脆生生地道,“采云姐说,这事是张家和咱上房那两股的事。跟我们家,还有跟你们家,都没一点关系。”

    “采云姐还说,他们要好好地跟咱上房那两股算算账,你们去了,反而不好。”

    “采云姐这么说,我就没来。”连叶儿又嘻嘻地笑了两声。然后扭头压低了声音对连蔓儿道,“蔓儿姐,没急着来。反正我看着大舅和老舅也吃不了亏。四叔、四婶要是知道信儿过去了,非得拦着他们,不让他们打。那就便宜咱二伯了。”

    连蔓儿深以为然。就抿了嘴笑。

    “刚才咱爷带着二伯过来,那我姥爷他们已经走了吧?”连蔓儿就问连叶儿。

    “早走了。”连叶儿就点头,“蔓儿姐,你没看着,大舅妈可厉害了。”

    “采云她娘也动手了?”张氏就忙问。张氏知道张王氏泼辣,如果动手,她还真不会觉得太奇怪。

    “没动手。”连叶儿就道,“就是抓了我二伯娘,跟她讲理。”

    张青山在上房屋里。跟连老爷子唠嗑。张庆年兄弟抓住了连守义暴揍,连家上房其他人自然不能看着,就上来拉架。

    连守仁和连继祖都是“书生”,嘴里吵吵两句,却上不的前,二郎倒是个壮劳力。可他明白是连守义理亏,有些心虚,而且心里还念着张氏的好,又被张王氏几句话给拘住,战斗力大减,至于四郎和六郎,就算他两个加起来,再加一个连守义,也不是张庆年兄弟的对手。

    这个时候,别的女人不好上前,但是何氏能。

    何氏见连守义被揍,就吵吵着扑了上来,然后,就被张王氏和张采云给接下了。

    张王氏没和何氏掐架,她就拉着何氏,一件件地数落。从张氏嫁进连家开始,张家怎么每年几季的进贡,“……我们图你们老连家啥,还不就是为了想让她大姑的日子好过点。你们拍拍你们那肚子,一家上下,从老的到小的,谁没吃过我家的果木,我家的蘑菇、木耳、核桃。一年几趟,该啥季节下来啥东西,我们一趟都没落下过。亲戚往来,你们给我们啥了,就过年那一回,多说是两包槽子糕,再好点加二斤酒。咱们这是谁挂连谁?”

    要说这些,其实不该跟何氏说,应该拉过周氏来说。可张王氏偏拉了何氏,话却是说给周氏,以及连家的所有人听的。

    “我们家她大姑进你们老连家的门,那是全套的嫁妆,身上的衣裳,尺头,头上、手上那些首饰,可到分家的时候,她身上还剩下啥了?那些东西,都给谁花用了?谁家那么有脸,想法掉个地掏媳妇的箱柜?你们还敢腆着脸说我们家她大姑不孝顺?她不孝顺,能把东西都填给你们?”

    “她不孝顺,她能不奶自己的孩子,去奶小姑子?她不孝顺,我们家孩子她奶能来你们家伺候月子,不是给闺女伺候,是给亲家母伺候?”

    “你们老连家不是过的大日子吗,村里有房有地,镇上还有房,都呼奴使婢的了,咋我那几个外甥和外甥女总吃不饱饭,饭桌上看着别人吃肉,他们就只能喝菜汤?”

    “我们家大姑好好地怀着个小子,是因为啥掉了的,差点连命都没了。我蔓儿外甥女是因为啥头上撞出个大疤瘌,差点让你们给埋到南山坡上去的?我们家她大姑不孝顺?她能一点信儿都不告诉我们?她能就这么跟你们完了?我们老张家就能一点不吭气,让你们安安稳稳,没事人似的到现在?”

    “这人啊,要是没良心,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我们家大姑一片好心,把你们当个人看,家里请客,把你们这些蹲大狱的也都给摆桌面上了,你们是咋回报她的?是不是就因为她心眼好,你们就当她好欺负啊?臭不要脸,你都顶风臭十里了,还当自己是个人,敢满嘴喷粪,说啥我们老张家占了连家的便宜。我呸,你看看你们家有啥便宜可让人占的。是个好人,看见你们,人家都躲着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小心思。我们家她大姑心软,几个孩子都还小,你们不就是想让我们跟我们家大姑断道吗,要不,少来往也行是不。那你们不就又能随便欺负她了,又能让她拿钱出来给你们随便花了,好养活你们一家老老小小的,都啥也不用干了,擎等着白吃白喝白拿。”

    同一时间,上房屋里,被张青山拉着唠嗑的连老爷子早就分了心,周氏坐在炕上,脸更是一红一白的,院子里的事情,他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理亏的连老爷子频频向张青山道歉,一边还压服要吵吵起来的周氏。

    张青山也向连老爷子道歉,说张王氏说话有些过了。

    “……在气头上,就是那个脾气,老哥哥、老嫂子你们别和她一般见识,不是冲你们,她就是和你们老二媳妇有点不对付。听说是听说当初蔓儿的时候,就是你们这老二媳妇,催着让把蔓儿给埋了,说啥好兆头、坏兆头的。”

    “这小辈们,不懂事,咱这做老人的就操心。”

    “……啊,他们哥几个?都是糙老爷们,也就是说道说道,哪家兄弟不是这么过来的,哈哈,”对于连老爷子委婉地说有话好好说,亲戚里道,不要动手,伤了感情的话,张青山是这样回应的,还朝窗外呵斥了张庆年兄弟。

    张王氏将嗓音放开了,左邻右舍的早有人听到动静了,骂架还算了,真有人打起来了,那左邻右舍的就都匆匆赶了过来。

    有劝张王氏的,也有上前去拉架的。混乱之中,连守义的脸上又多挨了几拳。

    来拉架的人中,可就有刚在连蔓儿家吃了饭,明白事情始末的。

    而张王氏见来了人,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她还跟众人解释。

    “这些个事,我们以前没计较,现在本来我们也都打算过去了,不提了。可大家也看见了,这是逼的我们不提不行了。”

    事情的最后,在大家伙的劝和下,站青山爽快地说话都说开了就好,他们不会计较,这“一天云彩就散了”,然后乐呵呵地带着儿女们走了。

    而随后,连老爷子就带着连守义来给张氏赔礼道歉了。

    连蔓儿几个都挺高兴,连守义欠揍,她们不好动手,现在舅舅家的人把连守义给揍了,还把就疮疤都给揭开了。

    “我也发现了,咱啥也不说,啥也不提,他们那边真就好像没事儿似的。早该这样了,都是他们自找的。”连蔓儿就道。

    以前张家没对连家上房的人动手,也是有顾虑。一开始,是因为张氏和几个孩子要在周氏手底下讨生活。后来分家,她们也并没有完全脱离上房的掌控。而等连蔓儿一家能立起来了,时过境迁,张家还得为连蔓儿一家的名声着想。

    今天,是连守义上赶着,给了张家人一个算总账的借口。

    能怪谁那,可不是鬼催的吗,连蔓儿暗笑。张青山对连家上房一直有怨气,不抓住今天这个机会,那才奇怪那。

    连守义被打,还过来给张氏道了歉,但是一家人商量过后,依然决定,以后再有事,是再也不会请连守义了,同时包括连守仁,虽然他今天并没说什么,但谁又能知道,连守义那些话,不是和他背后核计好了,才到桌面上来说的?!

    “他们不识尊敬,那以后干脆就不用尊敬他们。”五郎道。



第五百六十七章 又一年

    五郎这句话说的太对了,连蔓儿暗暗点头。

    连守义被张氏的娘家兄弟给揍了,连蔓儿几个都是心里暗乐,而三十里营子的村民们,也多说连守义这是自找的。

    “泥人还有个土性那,连家老二等鼻子上脸,不能怪人家打他。”

    而在连蔓儿家里,吃过了晚饭,几个孩子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上房东屋里,就剩下连守信和张氏两个。

    张氏就打量连守信。

    “看我干啥?”连守信发现了,就问。

    “孩子他爹,今天这个事,你咋看啊?”张氏有些小心地问道。张庆年兄弟打了连守义,张氏怕连守信心里有啥想法。

    “还能咋看。”连守信就道,“这个事,搁谁,也都得说是他二伯不对劲。没有那么说话的。这要是搁别人家,就在席上就得闹起来。”

    “打了就打了吧。他二伯这个人,跟他咋说,他都不疼不痒的,要是打了这一顿,能消停点儿,也是好事。这是在咱家,他胡说八道地,他大舅他们就算打他,那手下也能有个准头。要是他这脾气不改,啥时候跑外头也犯浑,人家对他可没啥客气的。”

    张氏听连守信这样说,心里那一点小小的担忧就散了。

    而连守信这样说话,是有因由的。这还是上次连守义他们去服劳役时候的事,是里正告诉连守信的。服劳役的,自然不只是三十里营子。甚至不只是青阳镇的人。就有一回,连守义因为说话不注意,惹了别的镇子上的人,人家当场就不让了。若不是三十里营子一起去的人拦着、劝和,连守义那次就得挨揍。

    “以前他二伯在家里的时候,还没这样。就是在太仓待了那一年。毛病不咋地就多出来这么多。”连守信又皱眉道。

    “在太仓那边,不是借人家光,手里有点权势吗,当大老爷,那可不就是爱说啥说啥,人家还都得捧着他,说他说的对。从太仓是回来了。脾气也养成了。”张氏就道。

    夫妻俩说了一会话,张氏又出门看连蔓儿和连枝儿那边已经熄了灯,这才回来,也将灯熄了,夫妻俩上炕睡觉。

    夜色渐浓。大多数人家都睡了,不过,村子里还是稀稀落落地有几点灯火。

    连家老宅上房东屋,就还亮着灯,连老爷子和周氏谁也没有躺下,就坐在灯前,唉声叹气的。

    “……这把老二给打的,血葫芦似的。老张家是阳棒了,这放以前。他们家哪敢啊。”周氏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连守仁被打,周氏还是有些心疼的。而且,张家是上门来,几乎就是在她们眼前打的人,周氏这心里。肯定舒服不了。

    “老四媳妇不是个东西,这是记仇,肯定是她背后挑唆的,让她兄弟来打的老二。……这是打给咱看那。这就是不能打咱俩,要是能打,估计也打了。那张家老头,说话好像挺敞亮,一口一个老哥哥、老嫂子地叫咱,你没看他,那正经是一脸凶相啊。”

    “当初就是你着急给老四定媳妇,说啥怕晚了,定不上。还说啥,跟老张家知根知底。今天后悔了吧,那是啥人啊,没老没少,一点规矩都没有,跟那胡子似的。”

    “你没听老张家那媳妇吵吵的是啥?她那哪是跟老二媳妇说理啊,她那是打我的脸啊。老四媳妇有能耐她自己来跟我说,让她娘家人出头她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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