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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 作者:弱颜(起点vip2013.12.13正文完结)-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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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真要把她给休了?哎,说起来,她这也是报应。……她离了连家,也不知道能往哪去。她那家里过的也不咋地,爹娘全都没了,就一个亲兄弟,看平常往来那样,也不大像能养活她的。”张氏就道。

    “娘啊,你这还替她虑虑以后的事那。”连蔓儿就道。

    “不是,我就这么说说。”张氏就道,“想当初我进门的时候看见她,多利落、体面的一个人。人啊,还真是不能看面上的,这处的时间长了,经过事,这才知道人心。”

    “你们俩看老宅那边的意思,是真要把她给休了?”张氏也坐到了炕上,问道。

    休不休古氏,最后起决定性作用的是连老爷子、周氏以及连守仁。

    “他奶那个意思,是一定要休。他大伯的意思,我看应该还是对她有点感情。他爷的意思就……我还真猜不大准,看着好像两可。”连守信就道。

    大家就都看向连蔓儿。

    “这个呀,我爹看的挺准的。”连蔓儿就道。

    这也就是说,休不休古氏,在两可之间。

    “要我估计,恐怕是休不了。”想了想,连蔓儿又道,“不说别的,古氏,她肯定死活也不走。”

    从老宅回来,连蔓儿对古氏的称呼就从大伯娘变成了古氏,而除了张氏一开始说了一句他大伯娘之后,一家人对古氏的称呼也变成了用她指代。

    “其实,老宅那个院子挺严紧的,他奶看的也紧。这要没有老何家那几个人住进去,这个事也出不来。”张氏就道。

    连蔓儿点头,张氏这话是正解。

    一家人都洗了手,张氏就带着人将饭菜都摆了上来,一家人都上了炕,围坐在饭桌边准备吃饭。

    “蔓儿,咱爷还想把宋家给的钱让咱替他拿着?”五郎就问。

    “嗯。”连蔓儿点头,“我和爹都没答应。”

    “那就对了。”五郎说道,兄妹俩对视了一眼,五郎就笑了。

    “我觉得吧,咱爷做事,肯定都是出于一片好心。”连蔓儿也笑着道,“可这好心,有时候不一定能办好事。”

    “没错,”五郎就接口道,“所以啊,咱以后对那边说的话,咱就的自己考虑,该不该你们做。省得把事办糟了,咱爷那边心里肯定也得不好受。”

    “鲁先生也教过我这样的话。”小七从连蔓儿怀里挪出来,规规矩矩地坐在连蔓儿身边,“鲁先生说,孝顺也不是说啥是都得顺着,要是长辈有过错,就该指出来。看着长辈犯错,啥也不说,那不叫孝顺,那叫陷亲于不义。”

    “爹、娘,你们听,咱小七念书念出息了,这个道理他都懂了。”连蔓儿就笑道。

    连守信和张氏就都眉开眼笑地看着小七。

    “我和你娘就是没念过书,这样的道理以前都不懂。”连守信就感叹道。

    “现在懂了,也不晚啊。”连蔓儿就道。

    “对。”张氏点头,一边就夹了一大块的鱼肚子肉放进小七的碗里。

    一家人吃过晌午饭,还在喝茶,连守礼就来了,说是连老爷子让他过来,叫连守信一家都去老宅,要继续商量上午没商量完的事。

    “三伯,”连蔓儿就问连守礼,“要撵何家几口人的事,你是咋想的,先跟我们说说呗。”

    “这个事,”连守礼坐在椅子上,弯下腰,这让坐在炕上的连蔓儿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也是刚回来才知道的。……这撵不撵的,还是得老爷子说了算。”

    连蔓儿就有些无语。

    “三哥,这里也没外人,你咋想的就咋说呗。”连守信就道。

    “这个,老何家这几口人是没啥好名声。可到底是孤儿寡母的。人都进来了,又住我们对门屋。这要我说撵人,这外头的人不定得说我啥。”连守礼就苦恼地道。

    连蔓儿抚额。

    这个时候,还担心因此而影响了自己的名声。这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好不好,而且,这个世界上,不管你多完美,你也不可能讨好所有的人。总是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些人甚至不是为了维护什么正义,他们只是……人贱。

    这个时候,连蔓儿终于能够确定,在连家,被“规矩”的最好的人,肯定是连守礼无疑了。被一代一代刻意扭曲的礼教所完美束缚,被连老爷子和周氏的“规矩”所完美规范。

    扭曲的礼教教化的完美范本,可偏偏是他,没有儿子,扭曲的礼教教化的完美范本,可偏偏是他,没有儿子,因此被他所拜服的礼教认定,是最为不孝的人……



第五百六十二章 优柔寡断

    连守礼这是本心想撵人,但是又怕别人说他“心眼子不好使唤”(周氏常用语),又要听连老爷子的话,所以他是不肯说出来要撵人的。

    “三伯啊,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爱说啥就说啥呗。家里进贼了,还不许往外撵?”连蔓儿就道,她还想为赵氏和连叶儿争取一下。以她的推断,如果连守礼立起来,坚决要求将何老六媳妇几个赶出去,连老爷子是会同意的。

    “三伯,老何家这几口人都是啥人性啊,对门屋住这些天,你肯定知道。三伯,你是不怕啥,可也该为我三伯娘和叶儿想想啊。还有一件,这钱他们敢偷一次,就敢偷第二次。”

    “可不是。”张氏就也道,“这不有句俗话吗,叫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还让她们在那住着,这迟早还得出事。他三伯,你是一家之主,这可不正是该你拿主意的时候吗?”

    “三哥,你不愿意让他们住,就痛快的撵人。咱这村里都知道谁谁咋回事,肯定没人背后说你啥。”连守信也道。

    “那……我、我就撵?”连守礼抬起头,迟疑着道。

    连守信跟了连守礼去老宅,家里管事的连蔓儿和五郎都没有去,不怎么管事的张氏和连枝儿就更没打算去了,只在家里做针线、听消息。

    傍晚时分,连守信才从老宅回来,进了门,他就疲惫地爬上炕,还叹了一口气。

    “事情是咋说的?”张氏亲自给连守信端了碗热茶来,问道。

    连守信接过茶碗,也不嫌茶水热,咕咚咕咚两三口,就将一碗茶都喝光了。

    “爹。咋地,那边没给准备茶水?”连蔓儿就问。

    “继祖媳妇烧了一锅水,给我倒了茶,我就喝了那一杯。就都让大家伙给喝了。后来,都心忙,谁也没顾上再去烧水。”连守信就道。

    张氏见连守信这样,就又端了一碗茶来,连守信喝了,这才舒服地出了一口长气。

    大家就都看着连守信,想听他说老宅那边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哎。白忙活半天,原来咋地还是咋地。”连守信面色有些复杂地说道。

    “古氏没休?”张氏就问。

    “没有。”连守信就道,“大哥那一家都不大愿意,老爷子也就吐口了。”

    吐口,是三十里营子这边庄户人家常用的乡村土语,大概的意思就是妥协、让步。

    “老爷子还跟我说,按理,这人是早该休了。现在不休。也是没办法。”连守信就告诉张氏道,“说是一来吧,她离开老连家。没地方可去。她兄弟家条件也不太好,肯定不能收留她。二来吧,继祖咋说也是她带大的。”

    “我感觉,老爷子主要还是考虑他大伯了。”连守信就又小声地对张氏道,“这要把她给休了,他大伯就打光棍儿了。现在家里那个情况,想再说一个,能说着啥好样的。人家稍微好点的,也不愿意来啊。”

    “那老爷子的意思是?”张氏点了点头,对这个说法表示理解。

    “先凑合着过。好歹是全乎的人家。她那个认错态度还行,老爷子说了,宋家那条路段了,她没了啥念想,也就老老实实过日子了。往后,就不让她出门。”连守信就又道。

    “那连朵儿那。我奶还说要弄死她那。”连蔓儿就问。

    “和她娘一样,以后都不许出门。我看老爷子那个意思,就是等到了岁数,嫁出去就算完事。”连守信就道,“好歹是连家的骨血。他奶那也是气急了,真要下手,咱还真硬不起那个心肠。”

    是咱们硬不起来这个心肠,周氏,怕是很硬的起的,连蔓儿心里暗道。同时她又想,这多亏连朵儿是托生在庄户人家里,要是如连朵儿自己所希望的生在大户人家,就是上次跑出去,在镇上住了几天那件事,就足够要了她的命了。

    “那何老六媳妇那,也没撵?”张氏就又问连守信。

    连守信叹气。

    “不休古氏,这还能说出点儿啥来,这何老六媳妇,说啥都该撵啊。”张氏就道。

    就算是张氏这样心软的有些圣母的人都这么说了,可以想见,一般人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那我三伯说话没?”连蔓儿就问,她对这件事情比别的事情都关心。

    “你三伯,哎,他就说他都听老爷子的。”连守信就道,“叶儿是吵吵着要撵人,老太太也吵吵要撵……”

    “那到底撵没撵啊?”连蔓儿就道。

    “是要撵,这不是那几口人又是磕头,又是打滚,赌咒发誓的。还说啥那投钱的事不能怪他们,是老连家的人让他们拿老连家的人的钱,那不能算偷。还说他们是上了古氏的当,怕不听古氏的,会被撵走啥的。”

    “你们没看见,一家几口在地上打滚,这个闹腾,太磕碜了。”连守信皱眉道,“又跟老爷子说啥太仓的事,又说要是这冬冷寒天的把他们给撵走了,那就是要他们的命,就是杀人凶手。闹的人脑瓜仁子疼。”

    “那是没撵?”张氏就道。

    “撵了。老太太和叶儿都说了,有老何家就没她们。就是不能现在就搬,还得过几天。”连守信就道,“是他们央求,老爷子心软,就同意容他们几天工夫,看能不能给找个别的下处。这个天,真在外面冻几宿,还真怕没命。老爷子是不想他们前脚出门,后脚就冻死在外头。”

    “人言可畏啊,别看这几口人偷东西,大家伙恨的啥似的。要真出人命,人们就不那么说了。”

    “再说,不给找个差不多的地方,这几口人出了老宅的大门,就能不动地方,就在大门口那么赖着。好歹找个地方,把这狗皮膏药给撕下去。”最后,连守信又道。“我看,老爷子因为这个事,也挺后悔的。可事情到这了,也就只能这么办。”

    “我也这时候可想的挺周到的。当初让人进门的时候能想这么周到,也没这么些麻烦事了。”连蔓儿就道。

    “哎,人这天性,一辈子也难改。”连守信和张氏就都道。

    “这另外的住处,那么容易找吗?”连蔓儿就道。

    “这个你爷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西村老何家住的那个窝棚,好像还在。那窝棚北面靠墙。还有两扇破木板,住的是冷点,可也死不了人。”连守信就道,“你爷是打算去看看,要是行,就让何家几口人搬出去,反正他们以前也不是没住过。”

    “那倒是。”张氏点头。

    “那叶儿家丢的那钱,是咋办的?”连枝儿问。

    “那不是还有宋家给的两套衣裳吗。说是要把朵儿穿的那套给叶儿,就算抵了那一百多文钱。”连守信就道。

    那套衣裳,连蔓儿是看过的。宋家将面子做的十足,那套衣裳,岂止区区的一百文钱,一二两银子都是有的。

    “这个主意是谁提出来的?”连蔓儿就问。

    “你爷提出来的,……你奶也没说啥。”连守信就道。

    “哦。”连蔓儿就哦了一声。

    “叶儿没要那衣裳,说她是庄户人,不当穿那样的衣裳。就是要穿,她也要自己个挣钱买。她就只要一百零六文钱。”连守信就道。

    “叶儿这孩子有骨气。”张氏就道。

    连蔓儿点头,她之所以愿意帮助连守礼一家,一来是身为女子。觉得赵氏和连叶儿实在太命苦,而更主要的,还是看着连叶儿。连叶儿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值得帮助。

    “爹,那最后咋说的?”连蔓儿就又问。

    “说是要把那套衣裳拿当铺去当了,从得的钱里给叶儿她们一百零六文。剩下的,就用来过年。”连守信就道。

    “那另一套那,不一起当了吗,还是给我二伯娘了?”连蔓儿又问道。

    “另一套,你奶收起来了,说是等以后有急用钱的时候,再当。”连守信就道。

    周氏,还真是不让媳妇或者孙女们占一丝一毫的便宜啊。可惜何氏那么积极地给周氏做打手,逼着古氏和连朵儿脱衣裳。

    “那我二伯娘没生气?”连蔓儿就笑着问。

    “你二伯娘是问你奶来着,让你奶给骂了一顿。”连守信就道。

    周氏狠狠地骂了何氏,说何氏是丧门星,没休了她就算好的。周氏还质问何氏,是要吃饭还是要衣裳。如果要了衣裳,何氏以后就别吃老连家的口粮。

    “那个,朵儿她娘醒了没?”张氏又问。

    “醒了,还进屋给老爷子、老太太磕头来着。……看那样,我看她要活不长。”连守信就道。

    张氏沉吟不语。

    “要不,咱那不还有点高丽参?”张氏看着连守信和几个孩子,问道。

    “娘,该还的情咱都还了,这个,真不用。”连蔓儿就道。

    因为张氏小月的时候,蒋氏拿了两片人参给张氏,之后张氏就一直记着这个情。后来,连家上房的人都去了太仓,前前后后的,蒋氏回来了两次,张氏看清了蒋氏的为人,就有些从心里不待见她。

    不过,听说蒋氏也小月了,张氏就和连蔓儿商量着,送了一株高丽参给蒋氏补身子。而且是私下给的,没有经过周氏,就是为了还上当初的人情。

    用张氏的话,就是宁愿别人欠咱们的,咱们不能欠别人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年

     其实在这一点上,连守信和张氏是同样的人。也不只是他们俩,这是很多淳朴的庄户人家的一种普遍心理素养。他们活的是一个心安。

    为了让张氏心安,连蔓儿做主送了那株高丽参。

    不过,事关古氏,就要另外计较了。

    连蔓儿不同意给古氏送东西。

    “娘,给她东西,她不配。”连蔓儿告诉张氏,“娘,你信不信,咱一头把东西给她,她肯定对咱甜言蜜语的,可这掉转过头,她就能把咱卖了。好让我奶恨咱们。我奶一恨咱们,那不就少不少精力对付她了。”

    连蔓儿话是这样对张氏说,但是心里面,她倒认为,如果现在她们送东西过去,古氏肯定是表示的感激涕零这没错,而且,也不会出卖她们。现在连家的情形和以前不一样了,讨好她们,可比让周氏对付她们对古氏更加有利。

    “娘,我也觉得不用这样。咱有好心,咱也得用到值当的人身上。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五郎就道,他还详细地跟张氏解说了这句话的意思。

    用好心、善行去回报仇怨,那么与之相比,该拿什么去回报好心、善行那?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这才是为人处世应该有的态度。而很多人,不知道为什么,只断章取义,说人要以德报怨,让人以好心、善行去回报仇怨。

    对于古氏,她们没有落井下石。这已经是极为心胸宽广了。给古氏送高丽参,她们是打算做什么,要用宽广的圣母胸襟,来感召古氏弃恶从善吗?

    她们只是凡人,做不来传说中的佛祖、菩萨做的事。

    “我也就是这么一提,不送、不送挺好。”张氏并不用孩子们多说,就点头道。

    “娘啊,说实话。你有时候,也是被我奶那套心眼子不好使唤给迷了心窍了。”连蔓儿就对张氏道,“娘,咱就不说别的,就说总是拿这个说咱们的人,我奶她自己个,把你推小月了,还不给你请郎中。这是心眼子好使唤还是不好使唤?没分家的时候,咱一张桌子上吃饭,就我老姑能吃上肉,咱们连小七都吃不上,这是心眼子好使唤还是不好使唤?”

    “……远远不止这两件,要认真说起来。这例子多着那。我奶那话,就是糊弄咱们,让咱们听她的话,不能反对她,要不然就是心眼子不好使唤。都现在了,娘,你还没想明白啊?”

    “想明白了,咋还能想不明白那?”张氏就有些讪讪地,“这不。就是有时候吧。习惯了。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你们几个记得提醒我。”

    “嗯。”几个孩子就都齐声答应道。

    连蔓儿再次庆幸,连守信和张氏这两口子,即便他们有许多别的缺点。但是这一点听得进劝说,尤其是不摆爹娘的谱,听得进孩子们的劝说,这个优点,简直是太珍贵了。

    可以说这个优点,对他们一家人能够拥有今天的富足、美好生活,是功不可没的。

    ………………

    转眼,就已经进了腊月,五郎带着人去了一趟县城,又买了些东西回来,并将一家人交给裁缝铺做的皮毛衣裳拿了回来。

    漂亮的新衣裳,谁能不喜欢。就是张氏,已经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穿上新衣,对着镜子前后照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喜悦的红晕。

    “还别说啊,这东西贵就是有贵的道理。好看先不说,这穿在身上,真是又轻便又暖和。”张氏摸着柔软的皮毛,感叹道。

    只是试了觉得合身,张氏就将衣裳仔细地收了起来,要留着过年在家待客、串门子吃酒席的时候穿。

    连蔓儿和连枝儿也各自试了自己的衣裳,姐妹俩的欢喜自不必说,就是张氏在旁边看着,也有些乐的合不拢嘴。那是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和欢喜。

    “这还真是人靠衣装。”看着两个闺女被华贵的新衣衬托的更加娇美的面容和身段,张氏由衷地道。

    “依着我看,咱这周围十里八村,哪家的闺女都没咱家俩闺女周正。”张氏心里高兴,还偷偷地跟连守信道。

    连守信没说话,只是跟着傻笑。

    这进了腊月,连蔓儿家就越发的忙碌起来,几家铺子都需要盘账,计算一年的盈利,发放红利,家里还要准备过年的东西,以及过年需要走动的几家的年礼。这个时候,连蔓儿自然不能躲懒,她和五郎一起进城忙了几天,回家的时候自然又大包小包地买了不少的年货回来。

    今年这个年,自然又比往年更加富足了。

    首先,连蔓儿家就买了三腔羊,八十斤牛肉。这不只是自家要吃的,还有走礼和过年请客摆酒席也要用。还有鞭炮自然也没少买,至于其他吃的东西,鸡鸭鱼肉蛋,菜蔬水果,她们几乎就不用去买。

    张氏还照着连蔓儿念给她的食单,学着用麦子蒸了麦芽糖出来。小七吃了,就一个劲的说好。而最让张氏高兴的事情之一,莫过于孩子们喜欢她做出来的吃食。因此,张氏宣称,过小年时甜嘴的糖由她来负责做,保准比外面买的好吃。

    年猪,自然也要杀,今年,连蔓儿家打算留两头猪来杀了吃肉,其余也不再泡给肉铺子,而是全部留下,按日子运到县城,供应连记酒楼的厨房。

    “你们那猪也都不小了,要泡也就这几天吧?”这天,赵氏和连叶儿来连蔓儿家串门,说起过年的打算,张氏就对赵氏道。

    “叶儿她爹说了,已经跟镇上的张屠夫说好了,都泡给他。”赵氏就道,“到时候,再从他那铺子里定几斤肉留着过年吃。

    这是要将三头猪都卖了,自家不杀年猪。说起来,庄户人家,也不是家家户户每年都杀的起年猪的。

    以连守礼家现在的收入情况,他们是杀的起年猪的。但是连守礼和赵氏过日子都细。

    “我们人口少,也吃不了多少肉。还是都卖了,省事。到时候,就买个五六斤肉,就够吃了。”赵氏就又说道。

    “你们要泡猪,那上房的人都没说啥?”连蔓儿在一边就问连叶儿。

    “咋没说,前好几天,二伯和二伯娘那边就漏出话来,夸我们猪养的肥,还问我爹今年啥时候杀猪,他们好都在家帮把手。说就我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他们人多,都是大小伙子啥的。”连叶儿就道,“我看他们两口人,还有四郎,看着我们家那几头猪,恨不得就能给生吃了。”

    “说啥帮把手,就是想大吃一顿。还跟我爹说,让我爹多给他们留几斤肉。”

    “泡猪这事,叶儿她爹跟老爷子说了。老爷子那没说啥,就说咱这庄户人家,省细点儿过日子对。”赵氏就又道。

    “蔓儿姐,那今年你们家还得杀年猪呗?”连叶儿就问连蔓儿。

    “杀,还打算杀两头。”连蔓儿就点头道,他们家和连叶儿家不同,家里有长工,还要走年礼,请客,不杀年猪根本就应付不过来。“叶儿,到那天,你跟三伯还有三伯娘都早点来。”

    “嗯。”连叶儿也没跟连蔓儿客气,就痛快的答应了。“蔓儿姐,那到时候,是不是老宅那些人,你们都得请啊?”

    连蔓儿家杀年猪,都是要请客的,吴玉贵家,吴玉昌家,老黄,还有村里的里正,老金等人,这些是都要请的。

    “估摸着,今年起码得请四桌。我哥认识的那些读书人,单独就有一桌。”连蔓儿就道,“这还没算上老宅那些人。”

    “那是请还是不请?”连叶儿就问,“是就请咱爷、咱奶还是咋地?”

    村里的人都请了,这连家一家子,是没有略过去的道理的。

    “我们商量了,都请。”连蔓儿就道,“到时候谁来谁不来的,那我们也不能强求。”

    连叶儿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日子过的大了,也有过的大的烦恼。像我们,说不杀猪就不杀猪。不请客,也没人能说我们啥。”

    “那倒是。”连蔓儿点头,别看连叶儿年纪小,有时候她的某些想法,是相当成熟的,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这一点上,连叶儿和她们姊妹几个,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要杀猪的头一天,连守信亲自去老宅说了,第二天,请全家人都过来。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连老爷子就带了连守仁、连守义、连继祖、二郎,四郎、六郎来了。

    连蔓儿家杀猪,有家里的几个长工就足够了,因此也并不需要他们帮忙,连老爷子却是坚持带着几个儿孙上前帮了把手,才肯进屋坐了。

    今天连蔓儿家请的人多,大家见了连老爷子少不得都纷纷上前问候,连守仁和连守义,就被冷落在了一边。



第五百六十四章 中伤

    连蔓儿家杀猪这次请客,最后一共坐了七桌。前院炕上炕头一桌,坐的是连老爷子、张青山、陆老爷子、里正等一众辈分较长的人,这一桌由连守信作陪。

    炕梢一桌,坐的是张庆年兄弟、老金、老黄、武掌柜等人,连守仁和连守义也被安排在了这一桌上。

    地上又有两桌,坐的有吴玉贵、吴家兴父子两个,吴玉昌、以及李郎中、春柱、陆家兄弟等三十里营子以及附近村镇有些头脸,或是与连蔓儿家来往较多的人。连继祖和二郎就被安排在这两桌上。

    书房里另备有一桌,坐的多是五郎相识的读书人,其中鲁先生坐首席,然后是王举人父子,王幼恒也在座,这一桌就由五郎和小七陪客。

    四郎和六郎,因为年纪小,并没有安排他们上桌。张氏打发了小福端了饭菜,将他们两个安置在别的屋子里。

    后院上房的东屋,也安排了两桌,是张氏带着连枝儿和连蔓儿陪着众女客。

    值得一提的是,张青山一家子都来了,其中张青山和李氏,带着张采云和两个孙子还是连蔓儿家昨天打发了车去接了来,已经在连蔓儿家住了一晚的。

    这边刚坐上席,张氏和连蔓儿就又装了肉菜和大米饭,打发小喜带着人送去了老宅。老宅那边,周氏等众女眷都没来,这些饭菜是送给她们吃的。当然,主要还是孝敬周氏。

    知道周氏又不肯来这边吃饭。吴玉昌媳妇就笑了。

    “这不是咱们晚辈这么说,她们老姐妹,都是这个脾气。就是家里的炕头好,说啥也不愿意出门。”吴玉昌媳妇就对张氏道。“我们老太太可不和你们外道,我出门的时候,还再三的嘱咐我。朝你们要那血豆腐吃。”

    今天本来也请了吴玉昌全家,但是吴玉昌的娘却没有来。坐席之前,张氏也打发人给她送去了饭菜,其中自然也包括她要的血豆腐。

    吴玉昌媳妇说这些话是好意,连守信家杀猪请客,周氏却不来,总是不大好。不过好在这十里八村的人几乎都知道周氏个性。

    酒宴是午初开席。直吃了一个多时辰,这酒席才渐渐地散了。送走了宾客,一家人就都回到后院上房坐下,或喝浓茶,或吃冻梨解腻。

    其实庄户人家这种杀猪菜。吃起来根本就不腻,连蔓儿尤其爱吃那煮的烂烂的、十分入味的拆骨肉,还有和肉骨头一起炖的酸菜,当然,她也爱吃嫩嫩的、香滑的血豆腐。

    是百吃不腻的那种爱吃。

    连枝儿、连蔓儿、五郎和小七就都坐在炕上的日影里,一边说笑,一边吃冻梨。张氏也满脸喜色,今年还是第一次,杀年猪特意将张青山一家都请了来。而且。在酒席上,这些女眷们说说笑笑的,既热闹又亲热,这让张氏的心情非常好。

    与张氏和几个孩子的悠闲、欢喜相比,连守信的眉头就显得不那么舒展了,而且还偷瞄了张氏好几次。

    “爹。有啥事,你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咱也好商量着解决啊。”连蔓儿就道。

    “也没啥事。”连守信有些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就是……,就是你大伯和你二伯他们俩,都喝的有点过量。”

    “爹,不是没闹起来吗?”五郎就道,看来他在前院也听到了点消息。

    要招待的人一多,这酒席上的座次、人员的安排也是不能马虎的。而今天连蔓儿家这几桌酒席的人员安排,是经过一家人的商量,确定十分稳妥的。而且每一张桌子上,她们还委托了人帮助陪客,也就是照看着。

    比如说地下那两桌,一桌就是吴玉贵和吴家做陪客、照看,另一桌是吴玉昌做陪客照看。而炕上那两桌,连守信那一桌不必说,另外一桌,是委托给了老黄、

    被委托的这几个,那可都是吃得开、镇得住场面,兼八面玲珑的人物,有他们在,这酒席上管保不会出什么岔子。

    “那是多亏老黄照看着,老爷子又提前把他们俩给带走了。要不然,这可真难说。”连守信就道。

    “具体是咋回事?”连蔓儿就问,“他们是说啥怪话了?”

    “是啊,咋回事?”张氏也问。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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