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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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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虽然心里不痛快,却也知道凤姐言之有理,点头答应了。当即叫了贾政宝玉告之,二者都到道凤姐很是道理。
贾琏出行当天,凤姐便连夜吩咐让人赶制新的牌匾,三日后制成一块将军府牌匾,在贾政宝玉见证下,荣府鸦雀不闻又敕造荣国府变成了将军府。
除了贾府中人,外人并不得知,等到贾府开始降低门楣,门口石狮子头上的卷圈已经从超品十三卷圈变成正三品十个卷圈了,路过行人才发觉,荣国府已经悄然改换门庭了。
却说凤姐把园子姐妹一概托付尤氏照管,自己带着李纨一边照管家务,一边替探春赶制嫁妆。
探春自己日夜赶工绣嫁衣,除了新郎新娘衣衫探春自己亲手所绣外,那百子千孙子孙被与鸳鸯枕,石榴帐幔,则是由春纤、晴雯、鸳鸯、琥珀、翠墨、侍书忙帮绣制,迎春也派了司棋绣橘过府帮忙。其余细枝末叶实在赶不及,凤姐托付给了京里最有名的绣坊金乌针,想来冯家也不会挑理儿。谁叫他们等不及三年后呢。
嫁妆除了桌椅板凳是向家具商家定制,其余箱柜床铺都是府里老东西。百年好合雕花床用了王夫人的,姐妹说她虽然作,却儿女双全,福气也好。其余箱柜金玉首饰则按照贾母吩咐,把王夫人妆奁抽调三分之一,贾母把自己老红木家具分出三分之一,古董摆件也照迎春例。
赵姨娘手里没什么银钱,也把自己几件最好的红木家具拿出来给了探春。再有差缺,邢夫人凑了几件贾赦古董摆件,凤姐凑了一幅琉璃屏风,又把给巧姐儿攒的嫁妆红木子孙桶给了探春。尤氏又贡献两口红木箱子,并贡缎料子,五百银子。李纨见众人大动干戈,不好再推诿,再有探春对她母子委实不错,嫁得也不错,一时激动,也出了两口黄铜锁背红木箱子,外带二百银子。
银钱则是贾母照着迎春例给了五千银子,贾政两手空空,宝玉则把王夫人银子拿了五千出来交给凤姐,又把自己在江南置办四百亩土地大庄子给了探春。
下余凤姐给了探春一千银子,余下,尤氏五百,李纨两百。惜春没有财产。黛玉则因探春当日赞叹过自己一架梨花木的花鸟屏风,索性赠送给了探春做嫁妆。
贾珍听说探春许了冯紫英,亲自送了五百银子到贾母处,期期艾艾跟贾母求情,说想接尤氏回去,家里闹得实在无法收拾拾了。
贾母收下银子,却拒绝替他说请:“你三妹妹出阁,你凑分应当应分,你当初那样把人扫地出门,这会子叫我替你触霉头,不干。”
贾珍腆着脸来求凤姐,凤姐更是干脆:“你回去赶走尤二姐,尤三姐,我替你送回真大嫂子,否则,你等着八月你二十七个月孝满和离罢。”
回头凤姐便跟尤氏叮嘱:“我告诉你啊,你和离我支持你到底,你若没见过男人似的跟他回去,没个说法,我立时与你绝交,我不爱跟软骨头贱骨头打交道。”
尤氏啐凤姐一口:“呸,说你自己吧。”
凤姐咯咯一笑:“这就好,当然,他若一日倒霉没饭吃,我不反对你施舍他一口半口,且别叫他骗了就是了。”
尤氏一愣:“你这,何意?”
凤姐又一笑:“唉,事态瞬息万变,我看了这些年也看穿了,大哥哥那般折腾,迟早被御史参奏,哪有个好,且他孝期纳你三妹为妾,这回二姐也回了,挺胸大肚子,他这会儿求你回去,莫不是二姐那个肚子活物与他也有关系,要你回去遮羞呢!”
尤氏闻言又羞又气,心头大恨:“呸,他八抬大轿来接,我也不回去了。”
凤姐拍手笑:“这才对嘛,你总算说一句骨气话。”
不说凤姐这里伴着探春嫁妆,想着贾琏随扈,心里直美得颠颠的,那薛家却是鸡飞狗跳了。
你道为何?却原来自从夏金桂进门,闹得不成样子,成天跟薛蟠吵嚷干仗,薛姨妈拿出婆婆款教训他几句,她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说活不下去了,薛家全家欺负她一个,银子也骗取了,丫头也偷了。等后来薛蟠不落家,成天在外吃酒赌钱,她又改了骂词儿,说自己是个活寡妇,望夫石。对着宝钗宝琴也不知避讳,只把男女之事说当面。
宝钗一贯满腹经纶,喜爱以理服人,见她闹得不像,不免端着架子出面劝说她几句:“不是我偏袒自家哥哥,我哥哥原是对嫂子极好的,只是嫂子不肯软和些,也是逼急了才犯了横,如今成天在外面胡混不着家,怪谁来?还不是你自己逼得人在家不安生呢。”
谁料这夏金桂不是园子里小姐们那般斯文,一下子就恼了,跳起来就跟宝钗杠上了,皮笑肉不笑的奉承宝钗:“奥哟,我哪能跟姑娘比,我就是比不上姑娘才嫁给你哥哥那个呆霸王!姑娘你诗文又好,针线又好,又会作诗送人,又会替人照顾娘给老子,又会替人绣肚兜。只是不知道我们大富大贵的姑奶奶几时好命才嫁进公侯家去呢,我这个嫂子也好沾沾光呢!”
宝钗一时被她羞得满脸通红,大哭了一场,再也不出面管她了。
薛姨妈见夏金桂排揎宝钗,与她大干一场,却是笨嘴拙腮败下阵来,躺在床上直叹气,等薛蟠回家,母亲骂,妹妹哭,媳妇更是大闹天宫,薛蟠一时也呆不下去了,索性出门不着家了。
薛姨妈成天怄气,宝钗闭门不出,夏金桂跟贾珍有一拼,纠集人日夜赌博,最后竟然看上薛蝌,只是薛蝌任他百般挑逗不动心,她又跟自己继兄勾搭上了,竟然青天白日给薛蟠戴起绿帽子。唉,这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呢!
这还不算坏,忽一日,薛蟠跟班哭嚎而归,你倒为何,薛蟠又打死人了。
薛家顿时乱了套。薛姨妈慌忙是了薛蝌拿了银钱出去打点,无奈人命官司,谁敢理会,一下子把个薛蟠打到死牢去了。
薛姨妈万般无奈,只得与宝钗一道再进贾府来求凤姐,只是凤姐现在岂肯再管他家之事,且这薛蟠还有旧案在身呢。便推辞不见,只交李纨接待。李纨深恨薛姨妈当日挑唆王夫人咒骂贾兰,再说也觉得薛蟠杀人抵命理所当然,便按凤姐所交代,直拿王夫人探春说事儿,言称自己忙碌得很。
宝钗便说要见宝玉,李纨推说王夫人病在垂危,成天拘着宝玉,无暇□。宝钗又说要见黛玉,李纨无法,只得带着她往贾母房里来了。
宝钗见了黛玉直哭得梨花带雨,只差没跪下磕头,要求黛玉求他父亲林如海替薛蟠周旋一日,并说银子不是问题。
黛玉还没答话,贾母就恼了:“薛大姑娘这是什么话说得?你哥哥人命官司,你找黛玉一个闺阁千金做什么呢?”从没对李纨说过重话的贾母这次板了脸:“珠儿媳妇,叫你襄助凤姐儿照顾姐妹们照管家,你就是这般照顾呢?”
说着潜了黛玉手进内室去了。
宝钗还要追进去哭求,李纨这是变了脸,厉声道:“我为宝妹妹你已经挨了老祖宗责备,这可是我进门十几年第一遭挨骂,你好要如何呢,难道要闹得我一死谢罪你才罢休吗?”横一眼门口婆子:“愣着做什么?送客!”
送走了薛家母女,李纨走到贾母内室在贾母面前跪下,滴滴眼泪滚落:“请老祖宗责罚。”
贾母叹口气:“你起来吧,我知道你这个孩子面青软,我不怪你。可是我就今儿把话说明了,以后绝不能再沾惹薛家之事,你回去吧,好好襄助凤丫头,把你三妹妹事情办圆满了。”
李纨退下,泪落不止。
凤姐只叹气,安慰李纨道:“老祖宗也是一时气极,并非真的怪你,以后这些乱事还是我来吧,你呢,还是继续做好人吧!”
光阴如梭,很快就是五月初七,贾府才彩灯高挂,连那对石狮子也披红挂彩,神气活现。今日女方过客,府里更是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一片。
园子里众姐妹,连迎春邢岫烟湘云也来了,姐妹们聚在一起作诗吟对吃酒,作别探春的闺阁生活,给探春大观园的生活画上了美好一笔。
初八一早,冯家花轿上门,新郎官冯紫英也是一身大红,帽簪礼花,骑在马上,端的英姿飒爽,杜梁栋,宝玉贾环象征性拦下门,便放他进门。
探春一身大红嫁衣蒙着红盖头,在冯紫英牵引下拜别贾母贾政邢夫人凤姐尤氏众兄弟姐妹。贾政犹可,说了几句互敬互爱,白头到老之话。贾母凤姐湘云迎春黛玉惜春等却忍不住哭出声来,贾母正是拉着探春不撒手:“同姑爷好好的啊……老祖宗……”贾母抽泣着说不下去,凤姐搀着贾母接口道:“三妹妹夫妻和蔼,早生贵子,我们喜讯!”
最后探春坐进了八抬大轿,由宝玉贾环亲自押轿去了冯府,圆满结束了他姑娘时代。
凤姐一边搀扶贾母回房去,一边劝慰:“老祖宗,这是好事呢。”
贾母道:“这我何尝不知,只是我养了十几年,一年一个往外去,就没见王进来的,叫我如何甘心呢!”
凤姐露齿一笑:“我说呢,原来为的这个,您等着瞧吧,赶明儿,我们把别家的姑娘一个个往回抬,着宝玉抬了,环儿抬,环儿过了,兰儿抬,兰儿抬过,葳哥儿抬啰,您算算,这不抬进来四个嘛,我们出去三个,回来四个,可赚了呢!”
贾母噗哧一笑:“一个太少,你快些努力,早生一个小子,好在多赚人家一个回来。”
凤姐抿嘴一笑:“好,赶明儿叫宝玉也快些生,生个十个八个的,再娶十个八个回来,接着又生!”
尤氏终于忍不住呵呵直乐:“你是你们葳哥儿,娶了生,生了娶,再生了孩子给老祖宗玩儿。”
说得大家都乐了,贾母尤其笑得合不拢嘴去。
转眼三天过去,探春夫妻回门,凤姐在荣禧堂上摆下家宴,因都是自家人,以屏风为界,内里坐着贾母邢夫人迎春湘云黛玉惜春等,外面坐的贾赦贾政宝玉贾环贾兰等。凤姐李纨尤氏来回照应着。
且说大家正喜气盈盈一团,外面林之孝带着贾琏跟前的召儿匆匆而回,召儿跪下就哭:“哎呀,老祖宗二奶奶,我们府上娘娘薨了!”
贾母闻言,脑袋一轰就晕了。
凤姐忙掐贾母人中半天方醒,哭着又问召儿:“好好的怎么就去了,你二爷呢?”
召儿道:“二爷也受了重伤,抬着回来了。”
这回熬的一声惨呼,同时晕倒两人。
你道谁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 132 章
却说昭儿话音落地,就听一声熬叫晕倒两人,你道谁呢?
贾母凤姐也。
那贾母刚听说孙女儿去了脑袋一翁晕了,刚醒来又听说孙子重伤,心头一痛又晕了。凤姐也是一般,乍听说贾琏重伤,如同塌了天,她本来这一项又劳累疲倦,这一惊吓,受不了了,厥过去了。
这一下荣禧堂一片大乱,众人是喊的喊贾母,掐的掐凤姐,又是给两人灌汤水,好容易才醒了,娘儿们哭成一团。
李纨黛玉湘云围着贾母劝解,探春尤氏围着凤姐,平儿自己也哭得昏头昏脑,小红丰儿扶着她,直哭得站不直身子。
唉,满屋子没有一个清醒的。
却说宝玉见众人裹乱不堪,都跟那个哭泣,他也泪眼蒙蒙,想着元妃自小待自己情分,一时万箭钻心般绞痛,直哭得哀哀气绝,晴雯秋纹碧痕等围着解劝不及。
还是新女婿冯紫英到底隔一层,只是伤感感叹,没那么哀痛欲绝,脑子相应清白些,他拿眼一看,满屋子妇孺,一个贾政唉声叹气,一个宝玉哭得抽抽。无奈他只得上前劝慰宝玉:“舅兄,哭也不是办法,还是先问问清楚,看看大舅兄倒底如何再做道理。”
宝玉一听这话很是,不免惭愧,忙收起眼泪,唤来昭儿细问:“你二爷如何受的伤?要紧不要紧?现在哪里呢?”
昭儿道:“二爷如何受的伤,奴才也不省得,二爷自从随扈,每天跟着林姑老爷一起进进出出,并不许奴才们跟着。前儿晚,二爷忽然被人抬回来了,身上竟然插了三四根羽箭,刺猬似的,满身的血,差点没把奴才们吓煞。幸亏都没伤着要害,可是血流了不少,拔箭疗伤之时二爷疼得熬熬只叫,后来好容易才止住了血,奴才也没跟二爷说上话,二爷就晕了。还是林姑老爷分派我日夜兼程回家报信,二爷跟娘娘凤体大约明天后天可达京城。”
这围场规矩冯紫英知道,只有行猎者方能进入,家人小厮只能在宿地伺候。看来这小厮并不知道内幕,问也是白问了。
宝玉闻言道:“是什么人替二爷疗伤,是你们自己还是宫中御医?”
昭儿道:“是宫中黄老太医。”
宝玉这一听,太医院多的是良药,知道贾琏性命当无忧,心下稍安。当下进内在贾母面前跪倒,贾母乍一见宝玉近前,倒止了哭声:“宝玉啊,你问清楚没有,你琏二哥如何?你娘娘如何薨了?”
宝玉见问起元妃,眼中滴泪:“娘娘的情况是内宫隐秘,昭儿无从获悉,二哥哥应该只是皮肉伤,性命无碍,孙儿此来辞别老祖宗,想要前去迎一迎娘娘跟二哥。”
贾母点头:“去吧,把你二哥好好接回来,贾府今后就靠你与你二哥撑着了。”
凤姐挣扎着过来与宝玉施礼:“有劳宝兄弟,我房里有云南白药内服丹,你与你二哥哥带上。”
一句话提醒贾母,忙着叫鸳鸯找出一包膏药来交给宝玉:“与你二哥哥带上,这些都是你老祖宗们征战沙场救命的膏药,我年轻时年年配制这些,几十年了一直没改这个习惯,年年配置几瓶作为念想,不想今日倒用上了。”
一时凤姐回房收拾东西,又吩咐大管家林之孝带着家下男子,又有宝玉奶哥哥李贵,贾琏奶哥哥赵梁,本家男子贾芸贾菱,浩浩一队人马,由宝玉冯紫英带队直奔城门而去。
元妃薨了,贾母哭得瘫软无力,凤姐也是昏头昏脑,也不愿意回去,跟贾母一起歪着候消息。
李纨尤氏探春三人只得起精神理事,三人商量,虽然还未举丧,家里不能再披红挂彩。尤氏李纨对着探春这个新娘子难免抱愧:“对不住三妹妹。”
探春抹抹眼角,道:“我不碍的,只是为娘娘伤心。”
李纨尤氏陪着落泪一场,忙叫人把彩灯彩带一并收了入库。只是宫中未举丧,贾府也不敢抢这个先。
却说三日后贾琏才回家来,他是个纨绔公子哥儿,何时受过这等罪,也是身上伤口太多,流血过所,人发着高热,很是凶险。
圣上很够意思,派了太医日夜护理。
钦天监择定吉日,宫中二日后五月十六正式举丧,圣上掇朝三日,民间停响乐三月,凡富贵人家百日内不许酒宴,民间不得婚嫁。
对于娘娘死因,众人讳莫如深,宝玉百般打探也无结果。唯一当事人贾琏又昏昏沉睡,贾府阖家一时度日如年。
却说栊翠庵王夫人,因为那次凤姐说了一句“孩子有了”,王夫人竟然奇迹般的清醒起来,又有宝玉日夜伺候,王夫人一日好似一日,慢慢竟有康复迹象。
谁知娘娘薨了宝玉进宫随祭,王夫人接连几日不见宝玉,不免暴躁起来,想要骂人却没力气,只得好言相求麝月回府打探,麝月回府,却是满目凄惨,府中之人都去宫中举哀,凤姐平儿守着贾琏昏迷不醒。麝月回到怡红院,才知出了天大祸事,不由跟晴雯等哭了一场,收拾一番依然回栊翠庵中伺候。
王夫人见麝月一人回来不免动怒,虽是没有力气不能骂人,却是生气不吃饭了,勒逼着要麝月去找宝玉前来。
麝月哪敢提娘娘薨了,宝玉进宫举哀去了,只得那话支吾,说宝玉见王夫人好些,销假上朝去了。
王夫人哪里肯信呢,她可不是一般无知妇孺,就算宝玉上朝,难道夜里也上朝?王夫人顿时起了疑心,她以为宝玉出了什么事了。她是个很有心计之人,知道白问麝月一定问不出,只得改变策略,表示信了麝月所说,开始配合吃饭。饭后闭目小息,故意睡的深沉。
麝月云雀儿侯她睡熟了,方退到外间自己住处说话。云雀儿一再追问,麝月方悄悄说了:“娘娘薨了,琏二爷受伤了,宝二爷进宫举哀去了。”
云雀儿惊得张大嘴巴:“天,这……”
话没说完,就听内室扑哧一声响,紧着噗通一声。麝月云雀儿忙着进房,只见王夫人倒在地上,口鼻流血。
麝月云雀儿大吃一惊,忙着搀扶,谁知无论如何也搀扶不起。如何喊叫王夫人也没反应。麝月颤抖着手指去探王夫人鼻息,已经没有一丝气儿。顿时吓得大哭来:“太太,太太,您可不要吓奴婢,您喘气啊,您醒醒啊,二爷好好的把你交给奴婢,您这样叫奴婢如何跟二爷交代啊,太太,您醒醒啊!”
一时哭声惊动妙玉,妙玉前来替王夫人把把脉,叹气道:“她去了,把人抬到榻上去,不要叫她躺在地上。”
又吩咐婆子道:“去贾府报丧去!”
一时,凤姐李纨探春齐齐而来,三人见了王夫人毫无生气,再大的冤仇也磨灭了,三人齐声哭起来。
探春首先看见麝月,不由眉头一皱:“前日我来,太太还好好的,如何这就去了?”
麝月一听这话,大吃一惊,忙爬行几步到探春三人面前磕头哭泣:“我们日日精心伺候,太太如何走了,我们不是太医,三姑奶奶这话问得我们不知道了。”
凤姐李纨互看一眼,也不好说什么。
却是妙玉一声冷笑:“府上二太太如何走得,三姑娘不消问得别人吧?”
探春神情一滞,厉声喝问:“你说这话是何意?你给我说清楚?”
妙玉又一笑稽首:“贫尼没什么意思,人生一世左不过生老病死,这两个丫头日夜精心伺候,我妙玉看在眼里,府上宝二爷也尽知之,我劝施主们还是安排后事为好,不要吵吵嚷嚷,扰我清修。”
言罢转身去了,并不再行啰嗦。只把探春气得仰倒却奈何不得。
凤姐心头烦闷,忙着起身圆场:“是啊,妙玉说的对,人生一世,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脱,三妹妹节哀顺变吧,还是安排太太后事要紧。”
探春神情一松,看眼麝月:“你起来吧,我不过白问一句,并无怪罪之意。”
其实,探春不过心里有病,虽然贾母已经明言不会追究,她如今已经脱身而去,可赵姨娘贾环还在府里。麝月乃是宝玉的用之人,探春此举不过先声夺人,免得麝月在宝玉面前胡乱啰嗦,与赵姨娘贾环不利。
李纨凤姐都知她的心思,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好怪她,却也不好跟着挤兑麝月,不想被妙玉掺合一脚,挤兑探春差点下不来台。
一时凤姐回府,告之贾母:“王夫人去了。”
贾母一声叹:“怎么这般巧呢?大约这就是母女连心吧。唉!”贾母一时想起元妃,也想起王夫人好处来:“她错不过生下娘娘宝玉,隆重发送她罢。”
平儿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悄悄跟凤姐嘀咕:“都说娘娘忌日犯重丧,我心里揪得老高呢,不想应在太太身上了,唉……”
凤姐也叹气:“唉,人死为大,不说了。派人各处报丧罢。”
平儿问道:“薛家去不去?”
凤姐道:“她们老姊妹,总要让他们见一见,报!”
凤姐一面使人各家亲戚朋友去报信,一面又使人往宫中送信,贾政宝玉得信,上表给有司。有司上报御前,圣上想起元妃之死,朱笔一点,恩准贾政宝玉回家理丧,并准许王氏在家开吊。
却说贾府男丁贾政宝玉都在宫中祭奠元妃娘娘,凤姐只得领头主事,在家铺排开来,等贾政宝玉到家,府里各执事人役分派已定,丧葬所需幡杠等物基本备齐。只是荣府之前精简人手,有些不足,原准备往各庄子上调集人手。却是贾珍在家听见这般缺人手,反正他家正在居丧,也不怕忌讳,婆子媳妇仆从派了四十人过来帮忙。凤姐也不客气,照单收下了。
只是府里有长亲尚在,王夫人棺木不好摆在荣禧堂,贾政宝玉凤姐商议,只得把王夫人正房收拾起来,就在这里开吊举丧。
一时,圣上旨意到来,升贾政为从四品,追赐王夫人为四品淑人。又赏赐千两祭银,以为丧葬靡费。
凤姐接旨,马上使人将灵牌子上五品王氏孺人改成四品孺人。
宝玉自从差役去到栊翠庵搬取王夫人法体,便开始嚎哭,一路哭去,一路回,直哭得声嘶力竭,混混倒在灵前方才止住。凤姐等合力又掐又打又灌汤水,宝玉方才醒来,人刚清醒,纳头又拜,几次晕厥几次清醒,也不知循环几次。引得周边孝子凤姐李纨探春迎春惜春等陪着落泪不止,一时,慈祥的王夫人灵前哭声震天。
却说薛家母女正在为薛蟠打死人燋头烂额,却听得差役敲梆子喊丧,贤德妃薨了。薛姨妈母女一时愣住,一时心情复杂,不知该作何表示,一来刚在贾府碰了钉子,二来她们自家有人垂垂待毙,也只得先顾活人了。竟也不来贾府慰问一句。却说薛家母女拿钱到处打点,只因王子腾一死,贾府也不出面,各衙门再不买帐,任是薛家花费银钱,人家连面也不让见了。只因这次薛蟠打死之人,并非冯渊一般平民,乃是薛蟠一般京中纨绔,父亲官虽不大,叔父却是总兵,扬言一定要薛蟠血债血偿,以命抵命。
薛姨妈万般无奈,与宝钗商议,偷进栊翠庵去找王夫人设法,谁料她们主意刚定,便有贾府仆人手拿雨伞前来报丧:“我们太太殁了。”
薛姨妈闻言仰头就倒,口里嚎啕:“我的姊妹,我的儿啊,这叫我如何活法呀!”
这话外人听着哭的糊涂,独宝钗知道,母亲这是哭得哥哥没希望了。
却说贾府破孝开吊,各亲眷故旧人家纷纷上门祭奠,一时间贾府门庭若市,往来车驾无白丁。
贾琏病在床上糊里糊涂无知觉,凤姐心乱如麻,还得打起精神操办王夫人人后事,此一番白事与秦可卿大不相同,凤姐一切按照礼制,并不敢逾越半点。
却说王夫人停灵数日,请钦天监阴阳司择定吉日,发丧出殡。一路吹打送至家庙。贾政宝玉父子一起上表请求丁忧。
圣上准奏,贾政一年,宝玉三年,孝满回朝效命。贾政宝玉日日去家庙陪着做道场做法事,预备满了百日,扶灵回金陵入土安葬。
却说贾琏伤势过重,纵有太医日日过府,圣上几次此药,他一直昏昏沉沉,凤姐平儿初时日日守候,与他说些家长里短,希望他能早些清醒。一日一日过去,却见贾琏身上上已经好全活了,人只是不醒,请太医,又说身子无碍。凤姐从当初信心百倍到如今已经有些绝望了。贾琏依旧酣睡不醒。
这一日,正是王夫人去后七七四十九天,出殡之日,凤姐收拾东西预备去庙里祭拜,临行凤姐又亲手给贾琏擦身,平儿一边替凤姐绞帕子,凤姐一边擦拭,一边嘴里咕咕唧唧,跟贾琏拉呱:“你说你何时才能叫人省心呢?当初时节,我叫你安分些,你倒要满世界吓跑去,花天酒地,沾花惹草,偷奴才,偷□。到如今,我倒想叫你动一动呢,睁睁眼,你也不肯了,我如今也算知道了,你这个人啊,你出生的目的,就是跟我王熙凤作对头的,我的话,你是一句也不听,就爱跟我憋着来。唉,不说啦,说了你也听不见,打你也不疼,你好好睡着吧,儿子我养,闺女我嫁,老祖宗有我孝经,老爷太太有我照应。你放心罢,谁叫我前生欠你呢!我告你一声儿,我今日歇在庙里,太太没了,她再不好也是我亲姑母,我陪她坐最后一夜去。”
凤姐啰啰嗦嗦说了半天不歇气,贾琏却只是酣睡不答应。凤姐看着贾琏睡得恬然,不免咬牙狠狠戳了贾琏一指头:“你倒是起来跟我吵啊,打啊,哪怕你出去找个女人来怄我呢,也比这般无声无息好呢!”
平儿一边劝道:“奶奶何苦,二爷又不知道呢!”
凤姐一声叹,带着平儿去收拾东西,主仆两个商量着今后该如何才好,跟哪儿叽叽咕咕,抽泣抹泪,忽听得贾琏跟哪儿骂人:“来人,摆饭,想饿死爷呀!”
凤姐平儿如闻天籁,喜极而泣,双双奔至贾琏床前,一个抱头,一个搂脚,主仆直哭得泪如雨下。
平儿只管呜呜嗯嗯,凤姐却是又打又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一睡两个月,差点没把我们娘儿们吓死了。”
贾琏这些日子光喝牛奶鸡汤人参汤,饿得要死,又被凤姐又抱又搂又打又捶,连连咳嗽:“你这个恶婆娘啊,你要憋死爷,还是饿死爷呀,摆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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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搬文,看过勿点,晚上有更新 。。。
却说贾琏清醒,凤姐主仆欢喜不尽,平儿见贾琏嚷嚷饿了,忙着张罗去给贾琏做面汤,一边使人去贾母贾赦处报信。
却说贾琏喝着面汤,正在跟凤姐平儿发脾气:“爷哪里把你们得罪苦了,如今连饭食也要克扣了,用些清汤寡水对付爷。”
平儿也不与他计较,只亲言细语与他解释:“二爷这是日子就没进过食,一下不能吃猛了,须得慢慢的增加,从稀到干,先素食后荤腥,这是太医一再交代了,谁敢刻薄二爷?奴婢恨不得二爷今天吃下一只烤全羊呢!”
说的贾琏只吞口水,咬牙切齿恨平儿:“你个小蹄子越来越坏了,明知其我馋,还要来逗趣。”
正骂呢,忽见众长亲齐齐驾临,慌得贾琏忙着见礼,贾母贾赦邢夫人见贾琏果然活蹦乱跳了,各人欢喜不尽。一时说起起娘娘来,众人唏嘘不已。
贾母屏退左右,细问贾琏:“你倒说说,围场倒底发生何事,你这样子,娘娘也……”
贾琏噗通就跪下了:“都怪孙儿无用。”遂把当日事情细表一遍,原来,那一日圣上升座,左右娘娘陪伴,阶下亲王侯爷世子驸马前面就坐,后面文武百官两边排列,勋戚子弟,各人按品级随后侍立,贾琏一个武职四品又没实缺,简直就是芝麻绿豆,排在最末。
稍后便是演武射猎,一时王公伯爵重武将齐齐出动,上马飞奔而去。圣上跟前只留一队亲兵护卫,其余便是诸如林如海一班随驾文官,还有贾琏这种袭爵武职却没武艺的生瓜蛋子。也是哈皇上一时兴起,带着余下文官与贾琏这等无用之辈去登高远眺,观赏整个战局。
谁料一路人谈笑风生,进入林间一开阔地,刚要上路登高,也不知为何,忽然四面八方万箭齐发,随行亲兵忙掩护皇上回撤。贾琏便跟着稀里糊涂往回跑,因为先时落在最后,这回到占了便宜他跑在最前了。贾琏没命的跑了一阵,忽然想起姐姐元妃,姑父林如海落在后面,便又反身往回跑。就见皇上身边护卫机会损失殆尽,只剩下一群诸如大学士林如海,尚书吴仪之类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这些文官也算骨气,用身体做盾牌掩护皇帝往回跑,其时,皇上身边陪伴着倒霉的元妃。
贾琏稍微犹豫,只得硬着头皮,抖抖索索加入林如海一列,跟在林如海身边,一路回撤,总算寻到一处突兀的岩石做隐蔽。只是这与山形成的夹角只能挡住两面来袭,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圣上回头发现贾琏,见他一身战甲,忙一指他:“这里不用你护卫,你快去寻找水王爷、卫将军前来护驾。”
贾琏闻言十分害怕,悄声问林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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