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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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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吩咐下去设置了香案,让黛玉湘云正式结拜,各自写生辰八字,父母名讳,并注明何方人士,一式二份,当即唤人取来两条一模一样金镶玉手链,启开镶玉,将两人结拜誓言放进链中锁上,并亲手为两人戴上笑道:“为父望你姐妹二人今后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姐妹俯身行礼,齐声应承了。
湘云心下高兴,却没忘形,迟疑间询问林如海道:“爹爹,云儿好高兴,我好想告诉老祖宗叔叔一声,让他们也一起高兴高兴。”
如海笑道:“但凭我儿高兴,只是你们一早结拜了,怎么?老太太竟然不知么?”
湘云笑道:“老祖宗只道我们闹着玩儿呢,就我也想不到,还道爹爹似贾府表叔一般顽固。。。。。。嗯嗯”湘云没敢说出‘不化’二字儿,转而笑道:“却想不到爹爹这样慈祥!”湘云说着边学那贾政虎着脸骂宝玉:“嗯哼,竖子,孽障!”
如海瞧见,不禁莞尔,看着黛玉道:“怎么?你二舅经常这样?”黛玉依着林如海看着湘云笑:“她最会编排说书,二舅父不过偶尔骂过二表哥那么一次半次的,偏她就记住了来说嘴。”湘云见黛玉拆台,忙上前搀着如海林一边与黛玉拌嘴:“爹爹且别听她,爱表叔骂爱哥哥,从小骂到今呢,爹爹不信,赶明个自己听去,看我说没说谎!”
林如海回想几次见面情景,知道当如湘云所说,想着自己对黛玉宠溺,不知黛玉如是小子,自己会怎么样呢,当不会这样粗暴专横吧,想着舅兄被小女儿惧如猛兽,一时失笑道:“嗯,却也是,男儿要顶门立户兴家立国,当与女儿教养不一般,理当严厉些才好。”黛玉乘机在湘云脸上羞一下,湘云却觉得林如海赞赏自己所说,立马给黛玉羞回去,如海挽着二人,故作不知,哈哈笑着带领二人入席去了。
却说湘云起初提起叫黛玉姐姐,不过是心里实在喜欢黛玉为人心地纯良赤诚,想要与她更为亲近,且不料竟然意外认了如海做干爹,真是意外之喜。
不说林家如何铺排认女儿,却说三日后,黛玉湘云回归贾府,她二人一人一乘小轿,每人两个婆子跟随压轿,紫鹃雪雁倩嬷嬷等同坐一辆大马车,一行人在大门处下车,护送黛玉湘云小轿行至二门处,黛玉湘云相携前来拜会贾母。黛玉将给贾母几篮子时令鲜果呈上,并代父亲磕头问安。
贾母慈眉善眼,欢喜不迭:“玉儿回来了,难为你父亲每每想着我,快些过来,让外祖母瞧瞧,胖是还是瘦了。”
不等黛玉走近,湘云却是忙不迭抢先滚进贾母怀里撒娇:“老祖宗,我好想您,好高兴呢,您只问姐姐,也不问一声我好不好呢!”
贾母摩挲着湘云笑道:“你纵回你婶娘家也无人敢欺负你,何况是去你林姐姐家里?你不欺负你林姐姐就万福啰!”
贾母说着话,伸手拉了黛玉在身边坐着,湘云却一叠声抱屈:“老祖宗,我哪有那么调皮嘛,您偏心呢!”
贾母与她们说笑着,抬眼却见一个丫头颇面生,因问道:“这是那屋丫头,看着眼生,还是我记错了。”
湘云唧唧一笑,忙招手:“过来见过老祖宗。”小丫头依言上前拜见贾母。
贾母方要问话,抬头却见凤姐领着四个婆子进来了,不免笑问:“凤丫头,这又是谁家的?”
凤姐笑着对贾母一福身道:“给老祖宗道喜,恭喜您多了个外孙女儿了。”贾母沉脸道:“这话蹊跷,我统共你敏姑妈一个女儿,哪里又有外孙女儿了,你倒来招我,找打!”
凤姐笑道:“老祖宗先别打,等我说完再打不迟呢!”湘云在贾母怀里咯咯笑着只搓揉:“老祖宗,果然打不得凤姐姐,林姑父收了我做干女儿了,您岂不是多了外孙女儿呢!”
贾母惊问:“真的?”
鸳鸯早得了紫鹃报备,上前悄悄与贾母言说:“林姑老爷知道了云姑娘与林姑娘结拜之事,见云姑娘只一个丫头,方才那小丫头便林姑老爷赏赐给云姑娘的丫头,因怕她婶子多心,交代了只在园子里服侍姑娘,月例兼四季衣衫,年底打发,如紫鹃雪雁一般。”
贾母这才记起,湘云除了在贾府支取月钱的丫头翠缕,竟再无别的丫头伺候,心里不免责怪侄子,难道堂堂公府真到了这个地步,小姐连丫头也赔不起了!
知道林如海估计是看湘云来来去去一个丫头,看着不像,才与她凑齐两个大丫头名额,因点头笑道:“倒是林姑爷想得周到。”
凤姐见贾母无脸色戚戚,忙着凑趣,笑嘻嘻一指四个婆子,捡起先头话题:“这是林家几位妈妈,来给老太太请安来了。”
四个婆子这才上前见礼,言说奉了老爷之令送两位小姐过府,一并奉上二姑娘见面礼,改日还有姑娘行礼衣裳箱笼送来。
贾母赏赐四位妈妈,挥手让人收下礼物,但见四合礼品分是上好文房四宝,衣衫料子一盒,金玉头面一套,翡翠头面一套,都是女儿家的用的东西。
贾母见了心里无限欢喜,想湘云得林如海襄助,不说他日出嫁多分嫁妆,就是将来的婆家也不敢轻视,思及湘云自幼孤苦伶仃,偏叔叔婶娘不待见,不想有此造化,一把搂了湘云,眼眶顿时盈泪:“苦了我的云丫头了。”湘云却扬眉一笑,替贾母拭泪:“老祖宗,我好着呢!”贾母点头,复又想起,湘云这福分乃是黛玉怜惜,又搂了黛玉在怀里摩挲:“好玉儿!”
湘云又道:“我晚些就写信回家去告诉婶娘,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贾母一声叹息,略微思忖,道:“你自与你姐姐干爹往来,你婶娘哪里不说也罢。”湘云顿时默然,半晌方道:“哦!”
凤姐忙将洗好的水果呈上来:“老祖宗,快尝尝,正经的六月蜜桃,可香甜了!”这才将贾母不愉岔过去了。
一时姐妹们闻讯来贺,各人心里对湘云机遇羡慕不已,惜春只是惊叹那方端砚徽墨之漂亮,闻着淡淡的墨香,眼睛晶晶闪亮,心里谋算要与湘云讨要一方徽墨用用。
探春耳听贾母之话,心里只是苦涩:“这里岂止湘云是苦孩子,父母双全未必就是福气!”
宝钗心思又自不同,她想的是林如海可是棵大树,湘云可是交了鸿运了。又想着自己与黛玉之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呢!想那黛玉,人生得聪明,长得又标致,出身清贵,贾母爱如珍宝,宝玉一往深情,唉,宝钗不由心下暗恼,人怎么可以这般周全,一人将世间好事都占尽呢。她且忘记了,黛玉失去了母亲。
且说探春宝钗这两个聪明人,清俊的眼眸里闪烁着火焰,各自想着自己渺茫的将来,眼神逐渐深邃起来。
却说贾母一时想起,叫待凤姐说,林府赏赐小丫头既然在贾府当差,贾府自然要发放一份工钱,凤姐答应一声,问起小丫头名儿。紫鹃方想起,这林家给湘云的丫头小名叫云妮儿,紫鹃觉得这个云字儿不好,让她跟自己名字叫小鹃。云妮儿人在屋檐下,哪里敢不从,刚要答应,谁知湘云却道:“不好,干什么叫小娟,还是依着翠缕,叫她翠云好了,”
雪雁笑道道:“紫娟姐姐原是因为云字儿犯忌才要改名儿,若叫翠云,不如就叫云妮儿。”
众人一笑,既然要避讳,这云妮儿,翠云都不能叫了。一时众人替她想了好些名字,湘云只不满意,一时说俗气,一时又说拗口,后来,连下学的归来的宝玉也来掺和进来,大家说的热之闹之,过节似的高兴。大家随口起名儿,湘云撅嘴否定,嘻嘻哈哈,不亦乐乎,贾母一旁听着也喜庆,与凤姐一笑,且听她们东扯西拉玩儿。
黛玉初时还听几耳朵,后来见了水灵灵大姐儿,粉嘟嘟的葳哥儿,便专心跟着两个小家伙消磨去了。
却说宝钗眼见湘云为了一个丫头这般慎重,似乎太过矫情,可笑大家还都来掺和凑趣,众星捧月一般,看在宝钗眼里简直可笑之极,又想起她前脚搬离蘅芜苑,转眼就与黛玉结拜,分明是打自己脸嘛,心中便有了一份不忿,也是她修为了得,慢慢绽出一张笑脸,一笑劝道:“云妹妹,一个丫头,取名字只不过为了称呼方便,哪里这多忌讳,依我说,云妮儿,翠云都不错。”
湘云正说得高兴,忽听宝钗打破锣,便打住了笑脸,却也不接话头,大家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起哄,一时沉默。偏是宝玉怕宝钗尴尬,忙着附和调节气氛:“是呀,是呀,云妮儿很好,翠云也不错。”
湘云一早就对宝玉与宝钗黏糊不高兴,之前又受了宝钗闲气,搬出了心爱的蘅芜苑,是谓惹不起躲得起。谁知宝钗今日又来败兴,偏宝玉还要帮腔,立时就火了,她不好意思撕宝钗脸面,便揪住宝玉做筏子,陡然变脸一声冷笑:“哈,原来在爱哥哥眼里,我就该是下贱丫头,与丫头共一个名字才相称,是不是?”
宝玉因为一贯与湘云哥儿们义气,皮实惯了,本以为她大大咧咧没脾气,谁知湘云也翻了脸,他哪里知道湘云一早积攒了怨气,借机发作呢,这事搁从前,宝玉大可以冷一冷再理会,如今可不行了,宝玉不能畅行潇湘馆,还指着湘云帮忙递话敲边鼓呢,如今知道湘云刚玉黛玉结拜,这两人感情可见一斑,湘云眼下自己不能得罪,也得罪不得,忙着装矮子,作揖打躬:“云妹妹误会,我哪里就是这个意思呢?谁说跟丫头一个名字就低贱了?天生万物,原本就无高低贵贱之分,不过庸人自扰之才分了三六九等!”
湘云一听更是心头大怒:“哈,我今日算是知道了,我们原是庸俗不堪的,哪比得你天外来客,山中高士?你清高,缘何你的丫头不叫宝晴、宝纹、宝月,却叫晴雯、秋纹、麝月呢?”
宝玉急得团团转:“这从何说起呢?”忙向贾母求救:“老祖宗,我原不是这个意思,您看云妹妹不依不饶的,老祖宗,你替我圆圆。”
贾母一笑:“这怪谁呢,你云妹妹原是今日高兴,却叫你败了兴致,你就受云丫头几句也是该着。”
宝玉转求黛玉:“林妹妹与我分辨分辨吧,叫云儿别恼了!”
黛玉这一会子一直与大姐儿大哥儿逗乐子,看见湘云火了,知道她是猴儿脸,转眼就晴了,也不理会,照样用了手上株连逗着葳哥儿玩耍。却不料被宝玉问到面上,却不想叫他轻松过关,因笑微微问道:“云儿怎么了?”只问得宝玉张口结舌,黛玉却又转脸问贾母:“老祖宗,云儿怎的了?”
贾母呵呵笑道:“谁知道呢?”黛玉微笑转向湘云,湘云气呼呼不做声。黛玉回头跟宝玉皱眉一摊手:“这可难了!”
宝玉抹着鼻子,硬着头皮再去给湘云认错:“云妹妹,我错了,成不?你说要怎样才解气,只要云妹妹说得出,我一定做得到。”
湘云鼻子里一声哼:“真的?”
宝玉举手道:“真的!”
黛玉趁空看眼湘云,向贾母努努嘴,示意她适可而止,湘云乃道:“只要你回去给你的所有丫头都改名字,我就饶你!”
宝玉迟疑道:“云儿,你说真的?真要她们改名叫宝晴宝纹宝月吗?”
湘云见宝玉愁眉苦脸,十分作难,心头大乐,噗哧一笑:“不然改作宝张三,宝李四也可以呀?”话没说完,人已经滚到贾母怀里笑上了,只不对宝玉吐口。
宝玉嘿嘿干笑,暗想自己今儿这排头吃的蹊跷,看看黛玉看看湘云,识相的闭了嘴。
却说宝钗一张面皮红了紫,紫了白,白了红,也不知道变幻了几次,她本当拂袖而去,只因要在贾母面前保持形象,一直撑着一口气挺着,心里只是想不通,自己当初踌躇满志上京待选,乃是贾府座上宾,娇娇客,缘何落得今日这般,更可悲的是,姨母疯癫,银钱打了水漂,哥哥远遁,无所依靠,自己竟是退无所退了,不由眼中水气升腾。
黛玉原恼宝玉与宝钗缠夹,这会儿见湘云闹得宝玉灰头土脸,更见宝钗欲哭无泪模样,又不忍心,见贾母由着湘云玩耍,凤姐作壁上观,想着今日这事不了也不成,没得的父亲一番美意成就了闹剧,略一思忖,伸手去拉湘云:“都是老祖宗惯得你,多大的事情儿,要不然我把紫鹃雪雁改叫墨玉红玉,春纤改成青玉,你倒好不好?”
湘云不好意了,她一恼之下气早消了,讪讪笑道:“姐姐真是,我又没扯你,原是跟爱哥哥玩儿呢。”朝宝玉一笑却回头跟贾母撒娇:“您看爱哥哥真闷,人家说着玩儿原也没恼他,书呆子,真没趣儿!”
贾母原没放在心上,顺势摸摸湘云:“好好好,没恼就好,以后好好相处,我就放心了!”
不料想湘云却道:“老祖宗,您也太偏向了,您要罚爱哥哥才是!”
贾母一愣:“什么?我偏向?好好好,我罚他,罚什么呢?嗯,宝玉,就罚你替这个丫头起个名儿罢!”
宝玉一朝被蛇咬,哪里还敢沾惹,甚是为难:“这个?”
贾母笑吟吟看着宝玉:“你饱读诗书,好好起个名字镇镇云丫头,看她明儿还说嘴!”
岂料凤姐咯咯一笑:“嗳哟,云妹妹,我倒想了个好的,‘翠鸣’,你道好不好?”
黛玉一拍手:“甚好,难得凤姐姐,真乃好名儿!”
宝玉又忍不住了附和道:“的确好名儿,富有诗意呢!”湘云也点头道:“凤姐姐,你还说你不懂诗呢,今儿可捉住你了,下次起诗社,请凤姐姐当社长,不可推辞哟!”
凤姐这几年心甘情愿被几个姑妹子骗了不少银子,此刻闻言,忙故意捂紧自个腰间荷包:“客气,客气,委实不敢当呢!”
众人见状乐得一笑:“当得的!”
贾母见他们说得热闹,便笑道:“果真好吗?凤丫头,你倒说说,你从哪里得来呢?”
凤姐又是咯咯一笑:“我寻常总听我们大姐儿念叨:“两个黄鹂鸣翠柳,我就想,倒过来不是柳翠鸣,哎,这翠鸣不就和着翠缕了呢!老祖宗,您说巧不巧?”
“两个黄鹂鸣翠柳,哈哈哈,巧,谁说不巧呢,实在巧得很!”
众人看看宝玉,看看湘云,一起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却说凤姐乐不可支回房去,却见平儿正急得直转悠,忙抢上去按下平儿坐稳,方问道:“小祖宗,叫你躺着躺着,起来转悠什么呢?推磨拉驴呢,叫你二爷看见,还道我磋磨你了!”
平儿摆手言道:“二奶奶别打岔,听我说话,今早夏太监是不是来借银子?”
凤姐一笑:“是的,叫我打发了,我们又不是金山银山,搬一次又一次的,还没问你没了啦!”
平儿一拍手:“遭了!”
凤姐奇道:“如何遭了?他打秋风倒有理了?”
平儿道:“刚刚彩霞惊慌来了,说是薛姨妈趁机进了太太屋里,与太太两人嘀嘀咕咕,玉钏儿听了一耳朵,约莫有五石散啥的,元妃啥的,彩霞估摸,这是太太让薛姨妈给宫里娘娘传信儿呢。”
凤姐听了心里一跳,忽又笑了:“薛姨妈妇道人家,她哪里寻门子进宫去,心放肚子里吧!”
平儿声音里透着颤音:“难道太太真有什么?这就坏了,林之孝家里来报,夏太监与宝姑娘碰见了,两人一前一后去了薛姨妈方里呢。”
凤姐心里一激灵,皱眉灵凝神半晌,想着当初五石散,想着彩霞的惊慌,凤姐心惊肉跳,莫非老太太依葫芦画了瓢么?
第 89 章
先说到凤姐因五石散想起了王夫人最近的情形,估摸是贾母恼怒‘还施彼身之故’,暗暗惊心不已,不由呆愣片刻,心里只是惶然,倘若真的,自己该当如何?
却是平儿见凤姐发呆,急道:“奶奶,奶奶?这事儿如惊动娘娘如何是好?奶奶快那个章程啊?”
凤姐被她提醒,习惯性瞟眼门口,平儿急道:“奶奶放心,我叫小红守着门呢。”言罢又催促道:“奶奶,这该如何是好呢?”
凤姐稳稳神道:“慌什么?有老太太呢,这事乃是老太太决断,老太太定有后招,只是平儿,你速让人去告诫彩霞玉钏儿,叫她们切勿多嘴,当心小命儿。”
不说平儿如何交待下去,平伏谣言,却说凤姐,别看她老神在在安慰平儿,实则心慌得很,辞别了平儿,急脚猫似的走到贾母房里,顾不得与贾母叙谈,急忙附耳与贾母一番诉说,谁知贾母笑道:“薛姨妈?哼,我倒没急,她倒蹦跶了,你可知道你太太五石散哪里来的?正是这位薛家太太带进府里,哼,包藏祸心的东西。只怕暗算你二老爷与彩霞也是这位高参的主意,我正要找人出气呢,她到寻上门来了”
凤姐闻听这话,心里顿时坐实了贾母把五石散还回给了王夫人猜测。也理不清心里也何等情绪,稍稍迟疑,凤目偶尔瞄眼贾母,欲言又止,贾母知道凤姐心思,笑道:“怎么,不忍心了?放心吧,只不过让她长期调养而已。”
这凤姐自从生了儿子,得到贾母全力扶持,掌控了贾府,眼见王夫人难再起势,心绪稍平,对王夫人已经没了那种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刻骨仇恨,这大约也是有福之人心胸宽吧。虽则如此,凤姐依旧不能原谅她,希望她霉运横生,穷困潦倒,众叛亲离,当然,这需得在贾府安然无恙不翻船的前提下。倘若整治王夫人而危机贾府,凤姐则宁愿继续忍受。她这里暗自思忖,抬眼瞧见贾母脸色意味不明,因怕贾母误会,忙一肃身道:“我知道老祖宗自有分寸,怕只怕惊动娘娘,危及贾府,如今太太抱病,宝兄弟与林妹妹相处平稳,林姑父对宝兄弟越来越看重,薛家母女怕不会放过这个搅扰机会。”
贾母却不接凤姐这话,却转而吩咐丫头上西瓜,对凤姐笑道:“嗯,来一块,解解暑气,尤氏昨天送来孝敬我,我却嫌这东西太凉,不敢多吃,你留几个,剩下的叫他们送进园子给你大嫂子小姑子们,抽空去宝妹妹那里逛逛去,看她们知趣不知趣儿,倘不知好歹,这贾府她们就真住不得了。”
凤姐闻听这话,立时明白究竟,当即笑了:“哎,我这就去!”
却说凤姐着人抬着一大箩筐西瓜,吩咐她们挨个给姑子们送去,为了不显突兀,她先去了潇湘馆,后才去了蘅芜苑。
再说那宝钗刚刚受了一肚子气,不过回家一趟,她已经气平了不少,心里只是暗自琢磨,也不知自己母女合计这一招能否让姨母咸鱼翻身,自己也好活得轻松些。正想着,却见凤姐笑嘻嘻而来,她这里忙着起身迎接,口里热络的笑道:“大热的天,你倒亲自跑一趟,真真难为凤丫头了,倒叫我不好意思得很,回头替我谢一声老太太,说我明个一早磕头谢恩去。”
凤姐闻言忙忙摆手:“嗳哟,宝妹妹快别让我去触这霉头。”宝钗闻言美目一转:“哦,这是什么话呢?”
凤姐苦笑道:“妹妹不知道罢,那彩霞,唉,不说了,晦气,如今老太太正火星大得很,逼着人去察那东西来源,妹妹知道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过耍个机灵,装个聪明,也没正经读过书,我哪里知道那五石散哪里来的,我,”凤姐正兴颠颠说着话,身边小红一声咳嗽,凤姐脸色一白,忽然打住了话题,一声咳嗽,脸上讪讪笑着:“宝妹妹你看,我出来这一会儿了,我们大哥儿宝不及就寻我来,我这就去了。”
宝钗一边笑着挽留凤姐,一边送了出来,心里却是波澜暗起,你道何来,只因她乍听五石散三字,心头一阵乱跳,对于彩霞五石散之事,宝钗虽没参与,却是知道这件事儿首尾关节,凤姐这一番藏头露尾,虽然说者隐晦,她这听者已经全然明了,心里恍然道:“这就是了,怪道太太被禁足了呢!”忽然心念闪电般一亮堂,陡然想起这五石散的来源,心里直发虚,脸色红红白白,变幻不定,内院争宠不可怕,谋害皇亲最大滔天。心念及此,她已经四肢酸软,勉强支撑把凤姐送出门去,便飞速回房,写下了一行字儿,仰头叫了声:“莺儿?”
莺儿应声而来,宝钗忽又改了心思,这事儿太大,只怕只字片语难说清,更不能让莺儿知道,毕竟人心隔肚皮,宝钗几把撕碎纸条,起身言道:“随我回家一趟。”匆匆带着莺儿出门,也不走正门,只从偏僻角门出去,那婆子显然已经被宝钗收服,接了莺儿递过银块,手底暗地一掂量,约莫五钱重的银块,她月例不过一两银,这是他半月工钱了,心中暗喜,遂满脸堆笑:“姑娘单放宽心,凭是夜半三更,我总替姑娘留着门。”
却说宝钗急匆匆回家,薛姨妈倒吓一跳,嘴里奇道:“这才进去,怎的又来了,别是出了什么事体?”
宝钗回头一摆手:“你们都下去罢!”两个婆子莺儿香菱依言四散,宝钗一把抓起薛姨妈手,兀自颤抖不已:“妈妈,遭了,老太太知道了你们设计姨夫彩霞,也知道了五石散,正在暗地查探,这可如何是好?”
薛姨妈闻言也慌了:“我的儿,这是哪里的消息,可准呢?她们知道不知道这药是你哥哥所买?”
宝钗点头,眼里有了泪水:“我无意从凤丫头嘴里得知,她说漏了嘴,却被他的丫头小红所阻,具体事体我也不得而知。”
薛姨妈跌足哭泣:“这可怎么好哟,你哥哥刚刚脱了人命官司,不想又出了这事儿,你姨母糊涂,我也是糊涂了,还想让娘娘派遣太医探查呢,这可不查到我们自己头上吗?完了完了,这可完了呀!”
宝钗被她母亲哭的心里直发慌,到底多读了几句书,心里清明些,只得先劝住了薛姨妈:“母亲切勿乱了方寸,这儿不是哭的时候,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吧!据我看来,老太太要彻查此事也不敢大张旗鼓,不过暗地探查,这在我们便大有可为了,只需堵住了查探者,只说无从查起,这事也就完了,只是,夏太监那一千两银子算是又打了水漂了。”
薛姨妈却苦着脸道:“是呀,这太医来了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宝钗道:“太医倒好打发,不过推说一声姨母已经病体康复,再塞些银两也就是了,老太太的彻查才是大事体,我想这事大约还是凤丫头经手,眼看就是七巧节,母亲正好与大姐儿一份金饰头面,伸手不打送礼人,凤丫头错不过姓王的,这个忙想是会帮的。”
薛姨妈心里苦笑,凤姐眼下虽然与自家维持着表面的亲情,其实已经于自己姐妹绝情,只怕那几两重的金银首饰不会看在眼里,又与宝钗商议一会,商量来商量去,眼下除了祈求凤姐别无良策,薛姨妈打发走了宝钗,找了一套老金器,璎珞项圈,手镯脚链,戒指钗环,约莫五两重,想着这是关乎薛蟠性命,一狠心又在首饰盒里添了金玉满堂四锭金元宝统共四十两,这才换了衣衫,带着香菱并两个婆子,坐了推车往凤姐这屋来了。
薛姨妈老成精的人物,且半字不提五石散,只是哭天抹泪,又是哭诉自己中年丧夫,又是哭诉薛蟠喜爱惹是生非,自己终身难靠等等,接着有诉说王夫人私下借了他多少私房银子,答应照料她们母子娘儿们,却不料眼下病得糊涂了,也难再靠,哭得泪眼婆娑,拉着凤姐手摩挲,只是恳求凤姐与贾琏,看在她们孤儿寡母,好歹照应她们一二,别叫他们一家子无下场。
凤姐知道这是自己一番话起了作用,今日这番举措不过是不让他们母女兴风作挑唆娘娘,想着这话须得当面点醒才是,因笑道:“唉,莫说姑妈有烦心事,就说我眼下也正作难呢。唉,不说也罢!'网罗电子书:。WRbook。'”
薛姨妈顿时来了精神,想套取风将消息:“我的儿,我们错不过是嫡亲血脉,你有苦且跟诉诉,我纵帮不上,也能劝慰你几句儿。”
凤姐又是一声叹:“姑妈不是外人,说与姑妈听了,想也无妨,姑母大约也知道了,我们二老爷临老入花丛,老太太气得不轻,一番追查,这才知道二老爷着了道了,被人下了药,老太太勃然大怒,下令让我追查五石散之来源,说了一旦查清,定叫那家药铺关门大吉,那药老板也叫他发配东省苦寒地,不死脱层皮。我推说眼下没有实落人使唤,我一个妇道人家行事不方便,老太太就恼了,说我不尽力,唉,偏太太又病了,不能理事,平儿又有了身子,劳累不得,这府里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人一双手,府里却偏是一事赶一事,不叫人安生。姑母您说说,我咋这般命苦呢!”
凤姐忙不忙累不累的薛姨妈却不操心,谁下的药她也不关心,因为她知道乃是自己姐姐王夫人,这原是薛姨妈教给她笼络贾政的手段。至于贾府要如何处置王夫人眼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薛蟠不能牵连,她不能牵连,薛家更不能被牵连。所以,她急切想只要知道凤姐对五石散的态度,因笑道:“那五石散的事情,你倒底有眉目没有?”
凤姐苦笑道:“我也正犯愁,二爷在金陵,与那水不解近渴,我原想去求薛蟠兄弟,宝妹妹却说他一去没音讯,我正想着,这事儿又不能报官呢。。。。。。”凤姐说到此处故意一顿,薛姨妈记得胡乱摇手:“且报不得,糟蹋银子不说,名胜也臭了。”
凤姐点头:“就是这话,我正犯难呢,姑妈可有什么好法子,教教我也好搪塞了老祖宗,过了这关,老太太眼下正恼呢!”
薛姨妈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凤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烟消云散不沾惹薛家,因一笑道:“要我说这事儿老太太元不该恼你,想着这京城里大小药铺上百家,更有行医游医无数,这一包小小粉末且去哪里查探,你实话跟老太太好讲,老太太一项疼你,想是不会为难你,且这等事体,泄露出去也不是好话,反而损了府里名声。”
凤姐这才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怕就怕我这里说服了老太太,宫里娘娘反得了消息就不好呢,唉,我真是左右为难呢!”
薛姨妈慌忙言道:“这等机密事儿,只要老太太不说凤丫头不说,你太太也不会自己去张扬,娘娘如何得知?”
凤姐却看着薛姨妈只是沉吟,微笑不语,薛姨妈知道这是要自己作保证呢,因苦笑道:“凤丫头且放心,姑母不是那不知轻重人,贾府之事,再不会多一句口舌。”
凤姐这才笑道:“姑母说哪里话,我在信不过别人也要信姑母,多谢姑母出谋划策,等过了这关,下月我请姑母宝妹妹喝酒赏菊吃螃蟹吧!”
薛姨妈去后,凤姐名小红捧了一个锦盒,连带薛姨妈刚送的金器去了贾母房里,着贾母屏退左右方言道:“这一盒子是八万四千三百银子。是二爷上次自花枝巷搜来,除了太太本金五万还多了三万多,二爷走得匆忙,说是让孙媳妇自己行处理,孙媳妇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交给老祖宗收着好些,另有这一盒,是方才薛姨妈送给巧姐儿的头面金锭子,求我不要追查五石散出处,孙媳不敢自专,一并请老祖宗收着吧。”
贾母闻言心头火气,骂了句:“败家娘们!”抚摸着装银子的朱红盒子,良久言道:“嗯,这钱突兀而来,叫人生疑,五万本金有我收着,将来平分给你们兄弟姐妹,这余下三万多乃是人家血汗银子贪不得,你明儿悉数捐赠京城几家养生堂、善婴堂,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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