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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迷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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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观与周禾是堂兄弟,周观带未默到了云阁殿,便遇到了周禾,急急将未默丟给周禾转身就走。

见周观走得急切,左护法也没回来,周禾拦住了周观,周观急急道:“左护法与少主要在后山过五十招!”

周禾一怔,左护法武功尽废怎么打得过少主?见周观急匆匆远去,他也欲跟去,可突然想起殿中还丢着一个陌生人,眼见周观已走远,这陌生人是怎么回事已不得问,为防万一,只得先点了未默的穴道,方才追着周观去了。

可周禾哪知,未默本不是侏儒,而是用缩骨功移骨挪位,穴道和正常人根本不一样,他点的穴道对未默来说完全不起作用。

未默轻功高绝,武功却不怎么样,幸好当时跑的时候距离顾不迷已远,否则岂是震伤心脉这么简单。昏迷了一段时间,幽幽转醒时,只见自己倒在一处空旷的楼宇前,四下无人。他翻身坐起试着运功,只觉胸口闷痛,挨地的屁股也有些 疼,以为身上有外伤,掀开衣服查看竟发现屁股两边一边一个脚印,暗道顾不迷的魔功实在邪门。

细细想来,魔琴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无论他上天遁地都难逃魔琴音波远距离的杀伤,顾不迷这人今后还是少惹为妙。

平日里未默行事随性,瞧着疯癲,但实则却是个聪明人,在云阁殿中寻找了一番不仅不见暗香依依,竟连个鬼影子也没见着,不禁有些纳闷,这人都去哪儿了?祁阳山地域广阔,如果他没有受伤,自然来去自如,可如今有伤在身又极可能再遇到那个邪门的九幽教少主顾不迷,不如趁现在守卫松懈先逃下山去,等养好伤再来也不迟,正要走,忽又想到一事。

他本不认识慕容逸,慕容逸却主动找到了他。

慕容逸幵门见山言明知道暗香依依的下落,他起初不信,但慕容逸提及了顾不迷与襄阳王别院发生的事,他方才信了几分。慕谷逸说,如果他找到了暗香依依要帮他做一件事。他当时想,不过是一座山而已,去看看也无妨,便点头答应。

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未默是个重信诺的人,看了看四周,偌大的殿宇空旷无人,正在犹豫,便见一个小子在门外探头探脑。

今日,祁阳山的厨子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副舵主来为左护法取饭,眼见日已中天,便打发了自己的小弟子去左护法所居的云阁殿送饭。

小弟子来时竟发现云阁殿一个人也没有,连平日里守在门口的守卫也不知去向。他不知教中发生了何事,忐忑不安地在门外探看,便看到院中有个矮子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那目光……好似在茂密的山林里发现了珍惜的野生菌。

少主与左护法即将一战,原本只有周观和当时守在天启殿的两个守卫知道,可后来周观与周禾说这事的时候,刚好在云阁殿门口,云阁殿的守卫自然也听到了,守卫们你看我我看你,心痒难耐都想去看,可又不敢擅离职守,便各自忍耐。

暗香依依与顾不迷本就是九幽教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顾不迷更是武学奇葩,年纪轻轻琴功已至第五重,眼看越发接近顶峰,却不知为何多年来再未有进展,始终练不到第六重。

而左护法暗香依依,全教人都熟知她手中长鞭的狠辣,便是右护法汤斩的魄月刀也略逊一筹。

少主的紫漆木琴、左护法的落月迷香及右护法汤斩所使的魄月刀都乃教中圣物。

紫漆木琴与魄月刀都是极有来历的绝世兵刃,据说这两种武器曾杀人无数,兵器本身阴气极重时有冤魂缠绕索命,若非心智极坚者不能驾驭。而内功心法落月迷香修习的对象必须是女子,据说这种内功心法极为霸道,一旦修习,终身就

只能修习这一种,其他内功不仅不能学,即使被人强行导入体内也会走火人魔而亡。

少主顾不迷、左护法暗香依依与右护法汤斩都是教中的顶尖高手,三人性格迥异,也都十分强势。多年来少主顾不迷常驻江州分舵,而左护法暗香依依则留在南方祁阳山分舵,右护法汤斩则驻守在北方分舵,天南地北,如无需要,三人 少有往来。

这么多年来,驻守祁阳山的九幽教弟子从未见过他们之间比武切磋。而今这一战可谓破天荒头一遭。

武林中人,尤其是高手,对武功一途信仰极深。此刻听闻教中两大高手要比试武功,心痒难耐之下忍不住抓耳挠腮,明明看不见,却还是一个劲地往后山方向张望,心中暗道:都说左护法武功尽失,可终究只是传言,再说左护法若真的 没了武功,少主又岂会与她动手?这一战不仅是难得一见,也定然会十分精彩, 可惜自己不能去看。

云阁殿四个守卫暗自思量,竟异口同声地对同时守门的兄弟说:“兄弟,我内急去下……”话音未落四人早已哈哈大笑互相猜出对方的心思。索性坦言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其中一个守卫有些主意,便说,咱们不如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罚不责众嘛!众人一听,同声道:“好!”

就这样,少主与左护法在后山一战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祁阳山的五层十殿。

祁阳山舵主周观与副舵主周禾先后到了后山,可二人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躲在山脉里远远地瞧着。忽听身后传来异响,转头去看,起先只见一二人,可眨眼间便看到了无数人。

周观、周禾一看便知是教中弟子,不由得惊讶这怎么全来了?!周禾微微一动,便被周观拦住,周观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罢了。”

二人假装没看见,悄无声息地躲好,看向山谷。

后山山谷的平地上,暗香依依立在不远处,直视着顾不迷。

紫鞭紧握在手中,深呼吸再深呼吸,可还是觉得胸口被什么压住了,呼吸困难手心冒汗,她捶了几下胸口,只觉心跳得极快。

顾不迷微一抬眼,手指骤然拨动了琴弦。

琴音如狂风骤雨般铺天盖地地袭向了暗香依依,便是远山荒木也因这琴音而泛起如波浪般的颤抖。

暗香依依气提丹田,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将音波一一打散。

岂料顾不迷手腕一转,琴音突变,忽起忽落,忽快忽慢,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她顿时手忙脚乱,一时不知该快还是该慢,慌乱中,便觉密如细雨般的利刃划在了自己身上,阵阵疼痛,令人难以忍受。她狼狈地跌坐在了地上,顾不迷的琴音随即停了。

她捂着流血的伤口,双眼含泪哼哼唧唧不再起来,便听顾不迷轻蔑地道:“废物。”

“废物” 二字在山谷中回旋,极为刺耳也极为伤人。

顾不迷正欲收琴离去,忽听她道:“站住!”

顾不迷转头去看,便见她已自地上站起身来,脸微微发红,三两下撕扯下已破得不成样子的衣袖,抛掷在地上,赤裸着两只胳膊,举鞭对他道:“再来!”

他敛了眸光,轻蔑地道:“不知天高地厚。”

“那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她不服气地大声反问。

顾不迷自然也不知道,所以他回身再次弹起了琴。

琴音忽快忽慢,她凝神应对,可身上的伤仍越来越多。她咬紧牙关,忘记疼痛,一招招地坚持了下来。直到,一个冲刺接近了他几分,一鞭子抽向了他。

他躲开的同时,琴音间停,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第二鞭、第三鞭……

祁阳山树木繁茂,虽然已入冬季,树叶几乎落尽,可粗壮的枝丫依旧可以轻易藏人。

此刻,无数双眼睛就藏在这根根枝丫后,紧盯着后山的一男一女。

少主顾不迷起初的那阵琴音威力极强,远在数十丈外的树木亦疯狂摇晃,林中几个心切靠前的年轻弟子竟被震下树来。

距离这么远,威力还如此大,若是站在左护法那个位置,该是如何的雷霆万钧?!众人不敢深想。

在一阵急促的琴音后,乐音忽然由急变缓,节奏虽忽快忽慢,可与最初相比威力小了许多。可左护法却开始频频受伤,突然招架不住了。

一些年轻弟子见此情形便有些想不明白,少主现下的琴音显然没有开始强,怎么左护法反而抵挡不住了呢?

一些挤到前面观战的弟子看着看着便觉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又痒又疼,低头—看,顿时惊骇,只见何止肌肤,就连自己现下藏身的树木躯干竟也出现了深浅不一的道道裂痕,似被薄刃细细密密地划过一样。有人顿时明白过来,少主忽快 忽慢的琴音刚柔并济,内力揉在音波中细密绵长,难怪左护法会这么狼狈。有些人已经受不住有心想走,可又舍不得走,便躲得更远了些。

众人提心吊胆地继续往下看,直到左护法突然跌坐在地上。

七招,左护法只能接下少主七招?因为太远多数人没有听清少主与左护法说了什么,只见左护法似乎十分愤怒,自地上一跃而起大吼了一声:“那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咦?这还真是个问题。

树上的甲问树上的乙:“你知道吗?”

乙刚想摇头,突然明白过来这要是答了不就等于承认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吗? 心知甲这是借机在揶揄自己,便反问道:“你知道吗?”

甲讪笑。

自天多高地多厚的问题后,左护法似被激怒,不再一味防守而是攻守兼备越战越勇。

少主也越发全神贯注,一边躲避长鞭,一边伺机抚琴。

谷中,少主与左护法的身法都太快,一些武功低的弟子早已看得眼花缭乱,只觉二人相交相错犹如惊鸿掠影几不可辨,唯剩左护法手中的长鞭时而划过天际时留下的道道浅痕还能辨出一二。

有人看得手指扣树,有人看得牙齿暗咬,有人看得额冒虚汗,一个个像是快要绷断了的弦。

也不知是谁失声问道:“多少招了?”

“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不远处一人竟将心中默数的数字念出声来,旁边一人正欲让他住嘴,便听林中数人竟随着那人开始齐声念道,“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

突然,左护法的长鞭脱手而出……

谷中两人的身影骤然分开,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一个紫得妖异,一个红得夺目,一个迎着风和光手抱魔琴,发丝与衣衫翻飞激荡,一个背着风和光半跪在地上长发垂落挡住了半边面颊与眸光。

众人齐声慨叹,忽见少主向林中望来,不由得暗惊,忙纷纷遁去。一时间山野中好似有群猴迁徙,枝丫簌簌作响。

暗香依依半跪在地上一脸沮丧。

还是打不过他,不仅打不过就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虽然想到了他的武功缺陷是近战,可他速度太快,一边移动一边弹琴没有任何阻碍,对此她还是没有办法。

暗香依依一瘸一拐地拾起长鞭,见顾不迷尚未离去,便凑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没能接下你五十招,你是不是还要杀他?”

顾不迷云淡风轻地道:“就用他一双手抵吧。”

暗香依依顿觉头皮发麻,跑到他面前将他拦住,大声道:“我们继续打,再打十八招。”

顾不迷伸手推开拦住去路的她。

她一瘸一拐地追上去,边追边喊:“顾不迷,你站住!我们再打,不就是十八招吗?我还能坚持……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十八招,等我养好伤,不用明天!明天我定能接下你十八招,好不好啊……十八招……我说喂!十八招我能接……”

暗香依依一瘸一拐地回到了云阁殿,心想未默如果受伤不重的话得劝他赶紧逃命,可当她回到云阁殿时,发现未默巳经不在了。问过周禾,周禾忙搜了一遍云阁殿,发现未默果然不见,当即跪下请罪,暗香依依心想你把他放了再好不过, 何罪之有?周禾却说,他当时忽闻少主与她要在后山比试武功,情急之下离开云 阁殿,临走前以防万一,点了那人穴道,没想到那人竟然还能逃脱。

言罢,周禾欲通知五层十殿所有人速速寻找缉拿未默。暗香依依一听连忙阻止,周禾不解,暗香依依也不多做解释,只说以未默的轻功,此时定然已经走远追不上了,不必再惊动大家。

周禾心中忐忑,左护法如今武功显然已经恢复,若在从前,此事是他疏忽所致,定然要问罪,轻则废黜他的副舵主之职,重则性命不保,就连云阁殿的守卫也难逃责罚,可今日的左护法……他抬眼看去,只见她已取了伤药转身走进了后堂。

暗香依依一听点穴,自然而然想起了初见未默时的情景。莫七落就是大意点了他的穴道,才险些让他跑了,事后方知未默会缩骨功,点穴对他完全没用。这个时候未默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样的结果正合她意。

暗香依依回屋上药,这次的伤口虽多,却不深,可不深也疼啊。她一边忍着疼,一边为自己涂药,涂着涂着竟傻笑起来。

顾不迷绝不会手下留情,这一点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与他过招稍有差池就是个死,可这不仅让她害怕,潜意识中还让她兴奋。

细细回想今日与他对的每一招每一式,竟有了一些从未有过的领悟和心得,对顾不迷的恐惧也淡了许多。今日的顾不迷与上次不同,一开始就用了极厉害的招式,她能感觉得到,他至少使了七成以上的功力,而她竟挡了过去,她真的挡了过去!她轻笑起来,自己的武功似乎到了她所不熟悉的新境界,喜悦与成就感令她分外开怀。

虽然后来顾不迷的琴音忽快忽慢让她有些手忙脚乱,但在他的魔琴之下保住性命对她来说已然不难,就算打不过,跑也不成问题。如此一想,暗香依依竟开心地笑出声来,顿觉涂了药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上完药出来,周禾已不在,无意中瞥见门内放着一个竹篮,打开来一看,竟然是饭菜,这才想起自己的早饭还没吃呢。虽然饭菜早已凉了,可肚子饿了也管不了许多,尤其里面还有一盘红烧猪蹄,她正啃着猪蹄,便见周观走了进来,周观向她一拜道:“左护法,少主命属下来取那人一双手。”

一想到血淋淋的人手,手中的猪蹄也变得恶心了,暗香依依丢下猪蹄,看着眼前的饭菜已然食不下咽,便有些气闷。

眼见周观你不给我手我绝不会走的样子,她就有些生气,再想到顾不迷打得自己一身伤还要砍人家的手,就觉得他很没人性,不由得哼道:“手,手!好,我就给他一双手!”她向外唤道,“周禾。”

周禾走了进来,她招了招手,周禾与她到了后堂,听她在耳边如此吩咐……

周禾犹豫了半晌,方道:“属下斗胆劝左护法别如此做,若是惹恼了少主,后果不堪设想。”

“人都丢了,不这样还能怎样?左右他都要怪罪下来。”她挥了挥衣袖,“去弄吧,周观还等着呢。”见劝解无效,周禾只得去了。

不一会儿,周禾端着一个蒙着血布的托盘走回后堂,暗香依依看了一眼道:“拿给周观吧。”

周禾闻言忽然跪在了地上,“人是属下弄丢的,属下愿意承担所有罪责,少主若是怪罪下来,属下愿以命相抵,家兄周观并不知情,求左护法放过家兄。”周禾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待磕第二个时已被暗香依依拦住。

周禾的想法是暗香依依始料未及的,一时之间有些迷糊,怎么成了她要害周观?可稍一深想便反应过来。这是九幽教,有不可违背的教规,有森严的等级差别,而她竟然要拿假的去戏弄少主。九幽教上下别说戏弄少主,就算是说了半句谎话骗了他,恐怕也会死得很惨,何况她还要借其兄长周观之手,是她欠考虑。

暗香依依原本觉得自己的做法无伤大雅顶多让顾不迷郁闷—下,可现下想来却是自己想错了。她颇为愧疚地将周禾扶起,温言道:“你不知道,逃了的那人与我有些渊源,他跑了正合我意。”

暗香依依救下未默时,周禾并不在现场,自然不知道暗香依依本就打算让未默跑的。

周禾闻言微微一怔,便听暗香依依道:“他如果当真怪罪下来就怪我好了,想杀人,就杀我好了。人命关天的事,我绝不会让他说杀就杀、说伤就伤,这东西我亲自给他送去!”言罢,她接过托盘走了出去。

周禾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神思微微有些恍惚。

天启殿,顾不迷正坐在后堂吃饭,见暗香依依与周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暗香依依见他也在吃饭,忽然笑了,将手中托盘端至他面前一放,道:“给你当下酒菜。”

周观目光一沉。

顾不迷瞥了一眼,没有理会。

暗香依依见他不理会自己,也不多言,转身走了。

周观见左护法已走远,少主放下碗筷,抬手掀开托盘上蒙着的血布,入眼的竟是一对新鲜猪蹄……想是新宰的猪,猪蹄上的血还鲜红……周观想。而后忙低下头,他这是在想什么?!

顾不迷盯着那两只新鲜猪蹄,盯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

周观额头已冒出阵阵虚汗,暗道:原本还以为真是一双人手,方才左护法笑意盈盈地说要给少主当下酒菜,他还以为左护法不仅武功恢复了,或许连记忆也恢复了。可眼前的猪蹄再次证明是他高估了左护法。可转念又一想,左护法这么戏耍少主,少主若是怪罪下来后果定然不堪设想,想到方才左护法坚持要自己送来,不用他代劳,似乎是有意不想牵连他,否则若是他端来给少主,少主气怒之下焉有命在。他又想起今日天启殿外,她挡在自己身前救了自己一命,细细想来, 周观心中微起波澜。

忽听少主问道:“她方才说过什么?”

周观硬着头皮回道:“左护法说,给少主当下酒菜。”

夕阳西下时,金色的光线让巍峨的楼宇镀上了一层金光。

云阁殿外,送饭的小弟子伶俐地对守门大哥说:“师傅说了,晚饭已备好,各位哥哥得空赶紧去吃吧,莫要凉了。”

守卫检 查了他的腰牌看是厨房的小弟子,便问:“今日怎么是你来送饭?”

小弟子笑道:“副舵主今日有要事,师傅便差了我来送。”

守卫点了点头,道:“进去吧。”

小弟子忙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云阁殿后堂,暗香依依还在屋中睡觉。

昨日和顾不迷一战消耗了许多体力,运功虽然可以疗伤解乏,但终究抵不过睡觉更能加速肌体恢复。尤其她几次睡觉醒来,武功修为都有增进,这让她越发喜欢睡觉,所以从昨天开始,她几乎都在床上。

小弟子入得殿来,见殿中无人,目光流转,一闪身进了后堂,身法极快。

自虚掩的窗口,他看到了屋中卷着被子睡觉的女子。

长发散在床边,本就娇艳的双颊在睡梦中越发红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下浅浅细影,身子横卧,无限旖旎。

那小弟子在窗外摇了摇头,竟略带宠溺地轻声笑道:“猪。”而后瞬间离开,折回前殿,将饭菜放在桌案上,离去。

自未默闯山成功,祁阳山上下各殿均加强了守卫,每日里除了加强巡逻次数,更有数名高手在山中飞来飞去。这场景在暗香依依看来觉得有些好笑,心道:若是未默打算再来,这些人再多也形同虚设。

一日在山中闲逛,她偶然听教中一巡逻弟子叫苦连天,说他们一天要巡逻五六次,半夜也要起来两次,每日里觉都睡不好,都快累垮了。其中一人叹道:“唉,谁让那天我们去后山偷看被少主发现了。”

偷看?他们偷看什么?难道是偷看她与顾不迷在后山比武?暗香依依暗道。

眼见他们一个个顶着熊猫眼山上山下的巡逻,她暗暗好笑,看来顾不迷明面上说是加强戒备,实则是在惩罚他们,顾不迷这家伙真阴险。

据她所知,顾不迷之所以一直留在祁阳山,一方面是她目前没有统领祁阳山的能力,另一方面,他一直在等汤斩的消息。来到祁阳山已有五日,汤斩依旧消息全无,前日还听周禾说,不仅汤斩,就连莫七落与陈峰也失去了踪迹。若论武功,她并不担心莫七落,可莫七落怎么也消失不见了?也不知当日汤斩去拦截莫七落发生了何事。

天已入冬,一日比一日凉。她几日运功都不顺利,不禁愁眉不展,但幸好身上的伤好得很快,这次虽然受了些伤,但没有上次严重。

这两日吃饭的时候,都不是周禾来送饭菜,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少年说他是膳房的小弟子,副舵主这几日有事便叫他来送饭。在九幽教,她没见过几个人,通常都是人家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所以也不以为意。

小弟子大概受了周禾的吩咐,每次都在门外候着,等她吃完了方才进来收拾碗筷退下。那小弟子似乎十分惧怕她,从来不敢与她对视,总是低着个头。

这日吃完饭后,暗香依依看他利落地收拾,便温和地与他道:“今日的菜很好吃。”

小弟子忙缩着脖子答:“左护法喜欢就好。”

见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她便失去了说话的兴致。

几日不见周禾,问过守卫都说不知道副舵主去向,暗香依依心存疑虑之下,不得已找到了周观。这才得知,周禾三日前已被顾不迷派下山办事去了。她原本不以为意,可后来睡觉睡不着忽然想到三日前那几个巡逻弟子说的话。联想到周禾失职让未默逃脱,她送的猪蹄顾不迷那边毫无反应,便觉有些不对劲。

第二日又去问周观,周观委婉地说:“周禾此去还须数日方能回来。”这一次她没有忽略周观眼中的无奈与担忧,看来周禾此行要去办的事必有艰难,这次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唉,不知道她的猪蹄,顾不迷打算怎么办……

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练功,可惜一直毫无进展,她心情郁闷之时,便反复揣摩自己与顾不迷打过的每一招每一式,有时候会憋屈地想,自己就真的打不过他吗? 有时候又会很不屑,他不就凭那把破琴吗?可连续两次都被他打得遍体鳞伤,真是越想越愤懑。还有周禾就这么被他支走了,还有猪蹄,怎么就没了下文?害她整日提心吊胆的。

在这样的心结下,第三日在又一次练功失败后,她心情郁结地入睡,睡梦中, 忽然睁开了眼睛。

月如银盘高挂空中,遮蔽了所有的星辰。

她如鬼魅般出现在峰顶。

峰顶,天启殿墙高一丈有余,就算是武林高手想要翻越这墙,中间至少也要借一次力,除非未默那样的绝顶轻功高手。

天启殿的守卫虽然只有两人,却不是普通高手,再加上顾不迷这样的人物, 就算是未默来了也照样被擒,一如数日前。

可今夜谁都没想到,包括顾不迷自己。当暗香依依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时,顾不迷亦难掩惊诧。

天色已沉,暗想依依悄无声息地从高高的围墙外飞了进来。

通常,武林高手飞跃楼宇衣衫都会带些风声,耳目灵敏的守卫便会察觉有人闯入。可当晚,暗香依依由于身处梦境与幻觉中,起身时耳中听到远远传来的琴音,这琴音莫名令她狂躁,顷刻间,入睡前的愤懑全然变成了难以控制的怒火。

来到祁阳山峰顶,高墙挡住了去路,望着耸立在面前的墙壁,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油然而生,她展开双臂,略微提气,竟使用了大半年未曾用过的蛤蟆纵,悄无声息,一纵一纵地飞上了墙头。

蛤蟆纵的优势就在于安静与持久力长,还有无论多高,几乎都可不借力便能逾越,只是那姿态……不提也罢。

夜色寂寥,琴音缭绕,暗香依依一纵一纵毫无声息地越过了一丈多的高墙,而后在空中调整姿势,再一蹿一蹿地直接跃入了顾不迷所居的天启殿后堂。

天启殿,顾不迷独坐月下,默默地抚着琴。

琴边的香炉中不知点了什么药草,整个天启殿缭绕着久久不散的清雅淡香。

月下,他一袭紫衣,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忽见暗香依依凭空出现,姿势古怪地向他“游” 了过来。他早已猜到她就是当初武林大会上的慕容小妾,这古怪的轻功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测,当初在武林大会上便对她这邪门的轻功感到疑惑,而今再见仍旧难以相信,她竟然可以滞空这么久?!

“你来干什么?”他问。

她以古怪的姿势落在地上,缓缓抬头看他,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恨声道: “顾不迷,我很看不惯你!”

顾不迷哼了一声,反问道:“那又如何?”

她解开腰间长鞭,在手里像绳子一样拉了拉,道:“所以我打算在梦里教训你!”

梦里?顾不迷还来不及细想,长鞭已至眼前,以她从未有过的速度和力量。 他心中一惊,急速后退,堪堪躲过。

长鞭抽打在地面上,将青砖铺的地面砸得粉碎,地面像是突然长了条疤一样一路蜿婉足有一丈多长。

顾不迷看向暗香依依的目光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诧。

天启殿外守卫听见异响冲进殿来,见与少主动手的是左护法,正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顾不迷道:“离开!”

守卫犹豫了一下,想到他很可能要弹琴与左护法一战,自己在此无疑碍手碍脚便迅速离去。只是尚未走远,守卫便听到殿内琴音响起,天启殿瞬间开始分崩坍塌。

明明逃得极快的守卫还是被琴音震伤,回首间只见天启殿屋宇迅速塌陷,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而少主与左护法几个纵跃先后跃至将要坍塌的楼宇之上,一个使琴,一个使鞭,二人原本各据一方,可眨眼间左护法已至少主眼前,紫鞭划破夜空留下一道刺眼的惊鸿。

月如银盘,漫天紫影。

暗香依依只觉全身燥热,内力在体内奔腾叫嚣,只要稍稍催动,便如燎原大火般轰然爆发!偏巧对手又是她怨怒多日的顾不迷,甫一交手,她便已控制不住 自己想要发泄想要一决生死的疯狂。

愤怒瞬间变成了难以形容的兴奋,甚至眼睛也变成了淡紫色,融入夜色中,妖冶鬼魅,与白日里简直判若两人。看在顾不迷眼中,惊疑之下还有一种难以描摹的惊艳!

暗香依依因来自现代,一方面不愿意伤人,一方面也害怕自己受伤,所以每次与顾不迷过招都束手束脚。即便被他逼得无路可退拼死一搏,实则发挥出来的武功也大打折扣。

可今夜不同,一来她神志不清如梦似幻,二来有两股真气在她体内奔腾似欲融合又似排斥,不断地折磨着她。她只要稍稍运功,那两股真气便似被瞬间催化,兴奋无比地相碰,而后融合,再碰,再融合……

那一晚,暗香依依如有神助,武功修为与三日前后山一战时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语。顾不迷勉力之下方才与她打成了平手。若不是她忽然昏倒在地,那一晚,或许他会受重伤,可即便这样,他也已经十分狼狈。

走至近前,看着昏倒在地的她,顾不迷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短短三日她竟会进步如此神速,只是……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天启殿已然被毁,远处无数双眼睛盯着峰顶。他们都是九幽教的教众,夜半听到异响全都起来冲向了峰顶,以为是有什么人夜闯祁阳山,可当他们远远看到与少主过招的竟然是左护法,便不敢再上前一步。→文·冇·人·冇·书·冇·屋←

今夜一战,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显而易见,左护法的武功已经完全不在少主之下,与三日前的后山比武,差距之大,可谓判若两人。

左护法昏倒后,周观上达峰顶,跪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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