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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月迷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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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迷这一丢恐怕使了全力,只见她头顶带风呼啸着扑向了远处一棵树,眼看自己的头就要撞在粗壮的树干上,慌忙中急忙运气调整,四肢并用如树熊般环抱住了树干。

正大口喘着气,便觉头顶凉凉的,她微一抬眼,看到了一条蛇。

那蛇离她不过半臂远,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吐出的舌头,恍惚能闻到一股腥味。

她尖叫一声,骤然自树上掉了下来,而那蛇也骤然发难,朝着她扑了过来。她简直吓破了胆,忘了自己有武功,只听砰的一声,仰面朝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后背传来一阵剧痛,枯枝划破了她的胳膊和脸,一双手在空中乱挥乱抓,尖叫连连。。。。。。

半晌,她惊慌地睁开眼,便见头顶一人正伸手掐着蛇身,微—使力只听噗的一声那条蛇便不再扭动。

顾不迷神色平静地看着蛇在自己手中死去,而后才低头看向脚下的她。

她忽然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她狼狈爬起来看到顾不迷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时,心中的惊吓、委屈和被扔出去的屈辱瞬间通通变成了愤怒。

她一咬牙,大声喝道:“你站住!把话说清楚再走!”

他停下脚步,偏头看向她,眼中闪过轻蔑,抬步便走。

新仇旧恨早已让她觉得窝火,他这种嫌恶、厌憎、轻视的态度更令她恼怒,她大声道:“你再走试试!”

他还走。

“顾不迷!你!你不要逼我!”她气得浑身发抖。

顾不迷似听到了十分好笑的话,停下脚步,回头讥讽地眯起了眼。

见被如此轻视,暗香依依怒火中烧,解下自己腰间长鞭,狠狠在地上抽了一鞭子,啪的一声巨响,砸出一条浅坑,颇有些气势。

“你想与我动手?”顾不迷轻蔑地看着她,“自取其辱。”

早已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暗香依依闻言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地以鞭指天,道:“顾不迷,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告诉你,小心装逼被雷劈!”

顾不迷虽然不懂“装逼”为何意,但显然也听懂了其中含义,不屑地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解开背上木琴,置于身前,手指在琴上拨动了一下,发出一连串的乐音。暗香依依只觉扑面而来的压力令她气血翻涌难以自持,握着长鞭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便听顾不迷轻抚爱琴,幽幽地道:“你可知,死于我琴下之人,很难。。。。。。尸身完整。”

“死无全尸”四个字飘过脑海时场景太过血腥震撼,她面色发白,尚未动手便已胆怯。

暗香依依握着长鞭的手满是虚汗,可不知为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起了往事,忽然心生哀伤。

死?死有何惧?她本就孑然一身,生无可恋,再说,又不是没死过!如此一想她竟再无惧色,手腕微一用力,扬起长鞭击向了顾不迷的琴。

顾不迷向后一跃,躲开了她的长鞭,长鞭抽打在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鞭痕。

顾不迷目光…敛,小指在琴弦上一勾一放,乐音未绝,周身数丈的事物已皆被无形的利刃斩断。

暗香依依只觉一股巨大的劲力迎面扑来,尚未及身已觉得隐隐作痛。她全神贯注地舞动手中长鞭,尽皆打散,可身形尚未站稳,便听见周遭树干咯吱作响,还来不及反应,便见眼前一棵大树腰一般粗壮的树干似被利器瞬间斩断,突然错位,扑面倒塌下来。

她心中一慌,骤然向后倒退,可尚未退远,便发现前后左右所有的树都向她倒压下来。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无路可退。

慌乱中,她看到了顾不迷饥讽的笑,牙关暗咬,手腕急转,以极快的速度朝天舞动起了长鞭,内力注入鞭中,将扑面压来的树干尽皆打散。

当一切平息,四周尽是断木残枝,独她一人挺立,几个纵跃灵巧地跃至高处,不服输地望向远处的顾不迷。

只见顾不迷此刻正斜倚在远处的一棵树干上,琴置于身前,一只手支头,一只手轻抚琴面,没有任何动作,似早已料到她会冲出困境,似已在等她。

顾不迷手指轻轻一动,一阵急促的乐音便骤然响起,暗香依依顿觉气血翻涌,急速舞动长鞭。好不容易打散了迎面而来的凌厉之气,她落足的树干却已成了碎片,无处落脚,正提气将跃,却又听到更为急促的乐音,一边将其打散,一边腾挪纵跃。随后,乐音一波比一波急促,一波比一波难对付,可她竟然奇迹般全挡了下来,除了发梢被削掉一段、衣袖没了一截、腿被划伤之外,竟一连接下了顾不迷十招。

顾不迷终于坐起身来,双手放在了琴案上。

她微微有些气喘,踏在凌乱的断木中,执拗地看向顾不迷。

顾不迷嘴角微微向上一挑,带着嗜血般的冷酷,双手齐动,比方才强数倍的强大内力密不透风地迎面袭来,仿佛万千只利刃齐发,尚未至便已闻到了血腥味。在不知不觉中,暗香依依内力翻腾,瞬间以不可能的速度和力量,破了他的杀招。

他手指不停,乐音不止。

漫天飞舞的残木被震得四散飞扬,其中之人,早已鞭影与身影重叠。

他笑意越来越深,手指齐动,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忽然,乐音戛然而止,停得突兀几乎令人撕心裂肺,便见她长发在空中张扬飞舞,长鞭跌在身侧,垂着头,汗水自鬂边一滴滴滴落。她缓缓抬起头,双眸满含倔犟,紧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望着他。

他起身收起了琴,慢慢向她走去,刚刚走到她面前,便见她倒了下去,倒在他脚下。

他垂目望去,只见她身上数处伤口深浅不―,流出的血已将衣衫染红。

他俯下身去,点了她几处穴道将血止住,伸手一捞将她夹在腋下,离去。

就在他们离去后不久,先后来了五拨人马,每一拨人看到此地方圆十丈内断木残枝的情景,都断定是顾不迷所为。据四周破坏的程度推测,顾不迷应是遇到了不可小觑的对手。

其中一拨人马,便是自客栈一路跟踪到此的花香玉。

花香玉见此情景心中暗忖:看样子顾不迷应是在此与人大战了一场,四周并无尸体,能与顾不迷大战一场全身而退的,放眼武林也没有几个。此人又会是谁?顾不迷带走的那个中年村姑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路跟来,途中除了九幽教的人,还遇到了叶落宫与红枫山庄的人。他一路小心翼翼,既怕跟丢了,又不敢跟太近,早先要去办的事也匆忙丢给了手下去办,只一人悄悄跟在顾不迷后面。看顾不迷走的方向,应是去。。。。。。

醒来时,暗香依依微微一动便觉全身疼痛。

不知昏迷了多久,此刻日暮西山,眼前是一片草原,似已走出深山。

冬初,绿草枯黄,风过,瑟瑟凄凉。

不远处有流水潺潺,一路向东蜿蜒,不见尽头。

她一瘸一拐地来到水边,望着自已在水中的倒影。

水中倒映出一张陌生的面孔,慕容逸的易容术只有半月之效,算算日子,差不多要变回来了。她就着清水洗了把脸,却见水中倒映的自己一变再变,直至变回了原本模样。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不可思议。

顾不迷坐在岸边,紫漆木琴放在膝上,手指轻抚。她看向他时,他亦看了过来。

见她突然变回本来模样,他似并不奇怪,只骤然拨动了琴弦。她心头一震,便见水面波涛汹涌。当他停下,数条鱼便在水边草丛中疯狂地跳跃挣扎,挣扎了一会儿便都奄奄一息。

看着那些将死的鱼,她心有戚戚焉地道:“你怎么不杀了我?”

“九幽教的左护法岂会是贪生怕死之徒,你若一直唯唯诺诺,见我惊跳如鼠,死不足惜。”言下之意,她昨天的莽撞挑畔反而是非常好的表现,令他改变了主意,所以没杀她。

暗香依依顿时哭笑不得,不由得暗道:昨天与他一战时,怎么就一根筋地和他打下去了呢?怎么就没学慕容逸逃跑呢?不由得悔恨交加。这时见顾不迷站起身来,她下意识地全神戒备,却听他问道:“饿了吗?”

她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这事,尚未回答,便听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声音之大,害得她下意识用手捂住,当察觉这样子更丢人,她忙又放开来。而后在一声声不受控制的咕噜声和他了然的目光下,她一个劲地想用双手紧紧捂个严实,不给他看,可终究忍住,只红了一张脸,硬生生道:“饿了。”

她呆呆地立在原地,数次狠揉眼睛,以为看到了幻象。她看到他劈木生火,看到他在水边一条条处理鱼,看到他将鱼串在木枝上架在火上烤,看到他耐心而细致地向上面撒着盐。当烤鱼的香味在鼻端打起了转,她仍旧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直到他看向了她,方才顿悟自己看他看得实在有些过分,忙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一不小心吸入了一口鱼香,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这口口水积蓄了多久,声音竟大得让她再次脸红,突然转过身去,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别扭地一瘸一拐走远。

为躲避食物的诱惑,她沿着水走了数步,却已是极限,也不知身上伤了多少处,只觉微微一动便全身疼痛。

她转身,龇牙咧嘴地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只见自己的颊边、脖颈都有划伤的痕迹。她微微掀起衣服露出手臂,只见上面也有数处伤痕,只是不深,并未被处理过。

她撕扯了一块早已破掉的衣裙,在水中洗了洗,而后小心翼翼地避过伤口擦拭,并拿出随身所带伤药,撒在伤处,只是有些地方,实在不便于在此地上药,便强忍着。

好一会儿,她整理好,再偏头看去,只见他已吃了两条鱼,而几乎快要熄灭的火上还挂着两条烤好的鱼。

顾不迷起身走到水边坐下,也不看她,只是小心地擦拭着膝上的琴,似忘了那两条烤鱼,可她却该死地明白过来他为什么留了两条鱼在火上。

她微微一怔,有些别扭地转过了头去。昨日,她输了,输得很惨,几乎连他的身都未曾近,更别提他只是动动手指便将她撂倒,这让她伤了自尊。可一想到鱼,口中的唾液便疯狂地增加起来,肚子也狠狠响应地叫嚣着,她不禁有些不自在地想,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索性蹒跚地走了过去,暗香依依拿起烤鱼吃了起来。

她正吃得香甜急切,便听他道:“暗香依依,我不喜欢你。”

暗香依依瞥了他一眼,暗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何必直说出来这么难堪。

她“哦” 了一声算是回应,转头继续啃鱼,完全没有多想。

再次上路成了一个问题,她拒绝被夹着,可是她又走不动,被他冷冷地看着直看到有些害怕,便假装运功疗伤来了个消极抵抗,却突然被他一掌打晕。

晕过去的时候,暗香依依脑海里竟然在想:你他妈的点穴就不能温柔点啊!

第三卷  九幽教左护法

她变了很多,可以说判若两人。或许是因为忘忧,或许是因为其他,不过他不在乎这些,能与他顾不迷交手而不败的女子,天下间,只她一人而已。

第十四章  原来如此

再次醒来时,暗香依依竟然睡在床上。

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上的锦被,柔软温热的触感险些令她落泪,终于不是和虫子一起睡草地了。

稍稍一动,她浑身疼痛,这才想起自己几乎全身是伤,禁暗骂,顾不迷真他妈不是人,使的那是什么神经武功,稍慢一下就让人遍体鳎耍蛑辈幌竦厍蛉恕

想起一些伤口还未上药,她便挣扎着起身,伤口已不能再拖,否则发炎留疤不说,性命也堪忧。

她正在挣扎,便听屋门咯吱一响,一个陌生的男子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男子步履轻盈,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她疑惑地看着男子,男子察觉她醒来,放下手中托盘,单膝跪拜一臂触地道:“参见左护法。”

既然叫她左护法,此人定然识得自己,暗香依依问道:“你是。。。。。。”

男子道:“属下周禾,是教主派来服侍左护法的。”

“教主?”

周禾道:“左护法昏迷时,教主已来看过。”

“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

“那现下教主人呢?”

“教主已离开。”

“去哪儿了?”

“属下不知。”

“你起来回话吧。”暗香依依道。

周禾起身,将托盘中的药碗递给暗香依依,道:“左护法,药。”

暗香依依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接过药碗一口喝下,虽苦不堪言,但对她而言这并不算什么。

将药碗递与周禾,她又问:“这是哪里?”

周禾道:“祁阳山分舵。”

“顾不迷呢?”

“属下不知。”

暗香依依微微蹙眉,不再问,便道:“麻烦你帮我准备一身干净衣服,还有一盆热水,谢谢。”

周禾一怔,显然因为暗香依依的客气而略感惊讶,可也只是片刻,便恭敬地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大概有武功的人就是不一样,不过三日时间,内外用药,再加上内功疗伤,伤势已然大好,伤口也已结疤。陈峰放在她身上的伤药果然有奇效,涂了清凉舒服,想来过不了几日伤处便会痊愈。

闲来无事,她站在祁阳山之巅向下俯瞰,只见山下层层屋宇在繁茂的林中若隐若现,不禁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这般气势,竟然只是分舵?

据周禾说,祁阳山分舵由上至下共分五层。越往下,驻守的人越多,越往上,人数反而越少,只是显而易见武功、地位也越高。她所居的院落叫云阁殿,是峰顶的第二层,顾不迷住在峰顶第一层天启殿,多日来,顾不迷从未出现过。

她所居院落为两进院落,每一进的大门处都有两个不苟言笑的门神,每次见到她都会像周禾一样单膝下跪武器触地以示恭敬。每次她都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身去,想躲又不能地生生受了他们的礼,便很深切地体会到,这就叫地位。

她失去记忆,性情大变,在九幽教已不是秘密,从周禾的反应中便能窥知一二。

她曾问周禾:“我与当初是不是差别很大?”

周禾话不多,但却有问必答,而且答得很直白。

周禾说,九幽教上下都知道她失了记忆,武功尽废。

自回到祁阳山,她就满身是伤,平日里也不习惯用轻功走路,练功更是习惯成自然喜欢夜深人静一个人偷偷在屋里练,所以周禾并未察觉她武功已经恢复,也属正常。

周禾说,祁阳山分舵本就是她管辖之地,但自从她出事后,便转由少主顾不迷打理。不过以她现在的情形,周禾建议她不要轻易下山。因自顾不迷打理祁阳山分舵后,山下第四、五层护殿的守卫已经换了人。

周禾回答得言简意赅,说此番话时神情没有多大变化,但显然颇有深意。

仔细思考周禾的回答,她逐渐理出头绪,九幽教很多人都以为她武功尽废,是个废人了。而她回来后仍任九幽教的左护法,教中必有人不服。祁阳山本就是她管辖之地,下属虽然对她现下实力存有疑虑,仍旧恭敬,只是祁阳山分舵此刻也未必都是她早先的旧属,所以周禾方才劝她不要轻易下山。周禾是祁阳山副舵主,跟随暗香依依共事多年,自周禾的言语神态中,可以看出周禾此人可信,只是。。。。。。人心隔肚皮,她在周禾眼中是主,但却是个没有实力被束之高阁的主,所以在祁阳山分舵,她虽是左护法,却毫无权力。无论发生什么事,事无巨细都与她无关,这反而顺了她的意。

数日安逸的生活,好像是偷来的一样。

不知不觉便在祁阳山住了六日,这六日里除了周禾与门外守着的四名守卫,她没见过其他人,顾不迷也不曾得见。

周禾除了每日送饭和药,其他时间也不见踪影。

前些时日过于奔波辛劳,这几日的安逸令她十分享受,每日夜半三更鸟鸣山幽的清静都是她打坐运功的极好时辰。闲来无事,她便越发勤加修炼落月迷香,开始几日小有进展,只是再往下练却遇到了阻碍,无论怎么练都停滞不前,时日一久便有些心浮气躁起来。也不知自己哪里练错了,她不能问更不敢问,不由得更是烦躁。

实在无趣,便到门口与两个门神没话找话说,可她一个开场,“今儿天真好啊!”便看到两位门神大哥心如死灰的目光。

彼时还在纳闷,她说了什么伤人的话。后来周禾的一番话令她彻底明白,一个有能力的领导者会让下属在人前昂首挺胸,一个像她这样无能的领导者,会让他们觉得颜面无存。在他们心里或许希望回来的是从前的暗香依依,即便那个暗香依依喜怒无常、心狠手辣、不苟言笑,也不应该是她。

待周禾又来送饭时,她问了些暗香依依从前的事。

她方才知道,当初的暗香依依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很有领导才能,又因行事心狠手辣,全教上下无不惧她三分,即便是顾不迷也不会轻易去招惹她。在九幽教众人眼中,她是一个值得信赖也着实令人畏惧的左护法,她最得教主顾天穹信任,在教中地位,除了长老与少主顾不迷,便是她。

问起身世,周禾说,她是教主顾天穹捡回来养大的。

她又问自己与顾不迷、汤斩关系如何?

周禾说,她与顾不迷、汤斩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疏离。

疏离到什么样的程度?

几乎不相往来。

昨夜练功再次失败,或许应该停几日再练,可即便如此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烦躁。

立在宽阔的院中,空旷得连脚步声都能听到回音。

院门外的守卫好像不会喘气一样寂静无声,心里烦躁时这种可怕的寂静便成了孤独。

她从不畏惧孤独,因为一直孤独,只是。。。。。。无论多久,无论习不习惯,她都不喜欢孤独。

即便是慕容逸那样不可信的人在身边,即便是顾不迷那样令人畏惧的人在身边,也总好过一个人。只是此时此刻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莫七落与陈峰大哥。

她问过周禾汤斩现下何处,周禾说,右护法汤斩迟迟未归,已失去踪迹。

汤斩是去阻拦莫七落的,汤斩迟迟未归,莫非是被莫七落杀了?但以汤斩的武功,即便不敌莫七落,也不应该走脱不掉。

她又问周禾是否知道莫七落的下落,周禾答:“属下不知。”

其实,莫七落究竟有没有骗过她,她已不放在心上,骗了如何,没骗又如何?在一起的半年多里,他终究没有伤害过她。关于武林追杀令的事,下次见面她一定会亲口问他,只要不是欺骗,她都可以原谅,倘若只是小小的欺骗,她也可以不计较的。因为这世间曾让她体会到温情的只有。。。。。。思及此,她心中一酸,原来自己如此怯懦,竟会因那虚无缥渺甚或是假意的温情而忘记和不顾现实。

听周禾说,多年来九幽教与红枫山庄敌对,双方冲突不断,各有死伤。

暗香依依因帮中事务,与红枫山庄时有摩擦,暗香依依心狠,杀过数名红枫山庄的弟子,其中就有莫十七。

她问周禾,莫十七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禾说,莫十七是武林盟主、红枫山庄庄主莫见笙的最后一位入室弟子。据闻悟性极螅诤旆闵阶哪昵嵋槐仓形涔龃斡谀呗洌肽呗渌洳皇乔仔值埽词に魄仔值埽思负跣斡安焕耄唤舷烦莆旆闼馈

周禾说,他曾在武林大会上与莫十七有过一面之缘,此人与其他红枫山庄弟子颇为不同,生性随意,性格开朗,为人正派,江湖人缘极好,与本教的冲突也最少。

她问周禾,她缘何杀了莫十七?

周禾说,详细情形他也不太湥С皇呛罄刺担盗松僦黝姴幻缘耐牛雷砸蝗死肴ィ蟊挥一しㄌ勒墩业绞币丫鼍《希涣思且洌笔蹦叩氖寰驮谒辉洞Α!!!!!

周禾所说与顾不迷、汤斩无二,与慕容逸说的也有一半相同,唯独与莫七落告诉她的,完全不一样。

她仰望天空,轻轻挑起嘴角,讥讽地想:莫七落堂堂红枫山庄少庄主,为什么要认你一个魔女为义妹,凭什么为了一个死去的兄弟而照顾杀过他无数兄弟的魔教妖女?凭什么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而不顾名声背离家族?是她太天真。

第十五章 初冬大战

已入冬季,祁阳山虽地处南方,却因山高而偏冷。

不知不觉,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九个多月了。细想这九个月竟像是一场梦,暗香依依正有些恍惚,便听到高处传来阵阵琴音。

是顾不迷。

自来到祁阳山就没见过他,不知他近些时日都在干什么?这时听周禾在门外道:“左护法,少主有请。”

大概是住在山顶的缘故,顾不迷所住的天启殿气温更低。

偌大的楼宇,只有两个守卫守在外殿,冷冷清清,比她独居的云阁殿更加安静。

周禾停在殿外示意她一人进入天启殿。

天启殿门前有四根红漆圆柱高高耸立,仰望竟有直插云霄之感,令人望而生惧。

她一步步走上台阶,立在门外,看到里面上方坐着顾不迷,下方垂首立着一个黑衣男子,另有一个……人,全身用麻绳绑得像个球一样倒在地上,看其身形,暗香依依一下反应过来,竟是未默。

顾不迷见她进来,便道:“此人你可认得?”

未默起先像只死狗一样倒在地上,缩骨后身材比例本就不协调易引人发笑,此刻又被绑成了球形模样,看起来更是滑稽。暗香依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未默早已看到了她,看见她对着自己笑,顿时神采飞扬,骨碌一下自地上滚将起来,滚着滚着到了暗香依依脚边,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暗香依依,明明笑着,却带着哭音委委屈屈地道:“慕容逸说你在这儿,我还不信,你果然在这儿,可让我好找。”

她蹲下身来,问道:“你找我干吗?”

他道:“娶你啊!”

暗香依依抬头与顾不迷道:“此人我认识,不知他犯了什么错被抓来这里?”

顾不迷看了一眼黑衣人,黑衣人转身向她施礼,正要说话,却被未默打断。未默道:“我什么也没干啊,就是摸了下他的琴。”未默的手腕被麻绳绑得很紧,可他的手指仍有两根能动,便用那两根手指扯了扯她的衣裙,示意她看他,不要看别人。

顾不迷的琴是人能摸的吗?暗香依依觉得这回未默死定了,可忍不住又有些好奇,顾不迷的琴与他寸步不离,便是洗澡、睡觉、更衣、吃饭都带在身边的,未默是怎么摸到的?而且摸完以后双手竟然还能完整保留下来。

她盯着未默的那双手,便听未默说:“我是一时不察才会中了他的道,他若敢放了我,我肯定……哎哟!”未默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暗香依依打了—拳。他抬头望向暗香依依,一脸委屈,可又不忍心责备,所以委屈了一会儿,便又变成了憨笑。

暗香依依一方面觉得他过于纠缠有些反感,一方面又觉得他不是坏人,不应该因为自己落在顾不迷手里枉送了性命,便想帮他一帮。

想到他轻功高绝,暗香依依便状似急怒地道:“你竟然敢摸我家少主的琴?我这就杀了你,为少主紫漆木琴的清白报仇!”当下一掌劈向了未默,未默竟然躲也不躲,还念叨着什么“牡丹花下……”后面的还没念叨出来,就觉着绑着他的麻绳突然被劈了开来,听到暗香依依耳语了一个字:“跑。”突然一脚踏出踩碎了殿中地面所铺的青砖,倏地一下钻入了地下。

暗香依依正以为他跑了,未承想他突然又从地底下钻了出来,骤然跃出地面,扑向了暗香依依。暗香依依一时不察被他抱了个满怀,而后只觉眼前一阵尘土飞扬,一个温温热热的吻落在了颊边。

暗香依依惊呆。

这时就听上座的顾不迷道:“九幽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的吗?”

他话音未落,一掌拍地,殿内青砖被震碎一大片,来不及遁远的未默被迫从土里钻了出来。

未默不仅擅长土遁,轻功更是高绝,暗香依依只觉眼前一花,便眼见未默的身影消失在了殿外。

顾不迷追出殿去,未默已经跑远,眼看是追不上了,却忽听一阵琴音乍起,暗香依依便觉气血翻涌,忙运气将扑面而来的杀气打散。她无意中瞥见身后殿中那个黑衣人也跟了出来,匆忙之中,运气护住了他。黑衣人一怔,似没想到少主 会突然在殿前动手,事后反应过来兀自吓出一身冷汗,见左护法竟能轻易挡住少主的琴音不禁微感诧异。

暗香依依没有心思理会身后的黑衣人,只是看向远处的未默。

只见未默如折冀的胖鸟般,瞬间自半空中跌落下来,而后,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了她,突然神情振奋地大叫了一声:“娘子,我今生娶不到你,来生也要娶到你,我死而无憾!”言罢,呕血倒地不起。

暗香依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见顾不迷已经到了他面前,一掌正欲劈下,情急之下匆忙大喊:“你不能杀他!”

顾不迷顿住了手,道:“给我个理由。”

暗香依依跑过去挡在他面前,觉得和他距离太近压力太大让她难以思考,便使劲将身后的未默踢得远了些,向后挪了几步,立在二人中间,挡住他看向未默的视线,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有个像样的理由,实在撑不下去了方道:“你看他这样的人,天下间也不会有第二个了,杀了他多可惜。”她知道这理由挫得不能再挫了,所以说完之后也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望着她,忽然道:“如果你能接下我五十招,我便饶他一命”

暗香依依一呆,回身看向昏迷不醒的未默,又转过来看向顾不迷,心中天人交战,双眉拧成了一团。忽然双肩一垮缓缓挪开了几步,露出身后的未默来,顾不迷上前两步手掌刚抬起来便听她道:“且慢!”顾不迷似对这两个字有了免疫 力,手势并未因此而停止半分。千钧一发之际,她急忙一脚踢出,将未默踢出老远,恰踢到了远处一直看向他们的黑衣人脚下。

暗香依依对黑衣人一抱拳,道:“这位大哥,麻烦你先将他送至我住的云阁殿。多谢。”

黑衣人一怔,先看了一眼顾不迷,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方才大声道:“是,属下周观这就去办。”

原来他叫周观,暗香依依点了点头,她从未见过此人,但看他行的礼,想必此人也是教中人。

见周观将未默带走,暗香依依看着顾不迷,犹豫了一下,竖起三根手指,厚着脸皮道:“可不可以只接三十招?”

见顾不迷神情不善,她忙道:“好吧,五十招!”

顾不迷道:“去后山。”不由分说,转身就向后山走去。

她不甘不愿地跟在了后面。

暗香依依边走边想,上次与他打了多少招她根本没数过,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去。感觉有点儿多,她想到上次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心有余悸地捂住脸,只觉还未开打便已全身疼了,暗道:为未默拼命,好不值……

后山有处空旷的山谷,周禾说,以前曾是一片竹林,是她的最爱,可惜后来顾不迷来了,一阵琴音过后,全都变成了竹笋。当下一见,此言果然非虚。

周观与周禾是堂兄弟,周观带未默到了云阁殿,便遇到了周禾,急急将未默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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