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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虚实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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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子偈回想那日的行程,确定没有早已经约好的事情后说:“也好,不过要等我替弟子上完早课才能出发。”
阿古一口答应:“没问题,恭候光临。”
忘青一手提着右包子,猛的提到阿古眼前,显得十分的不愿意。
阿古对着眼前含着冰糖葫芦,头顶冲天炮歪在右脑上留着鼻涕的小鬼大呼:“你哪位!”
人群里冲出小鬼的母亲,急冲冲的拨开人群冲着忘青大喊:“你捉着我娃想干嘛!我跟你拼了!”
妇人不分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星点般落在忘青身上、头上,打得忘青提着小鬼哇哇避让。
这显然是误会,看着眼布红丝狰狞护子的肥老虎,阿古扯扯玄子偈肩膀衣服:“嗯……我知道这样不够厚道,那边好像有我会的灯谜……”
“……”玄子偈:“忘青的误会我们一定要解释清楚。”
玄子偈上前制止了妇人的攻击,柔声细语的解释:“施主,其中有误会,请听我解释……”
妇人抬头,看见玄子偈俊朗的面容,先是一震,但一想到自己已经已婚,即使美色当前也醒悟过来,随后继续殴打忘青嘴里大嚷:“这他妈的就是人贩子!以为穿着道服我就相信了!道士我照样他妈打得你爹妈都不认得!”
“施主,我们走失了一个小童误以为你家小孩所以才冒昧的……”玄子偈还没说完,那悍妇一拳打在他的左眼上。
悍妇:“你他妈给我上一边去,再帅我也已经有我家老头子,动我娃我照旧打得你成猪头!”
阿古在不适时宜时插播一句:“秀才遇到兵了吧。”
有理说不清了是吧,所以说道理这些东西它只是针对特定对象的。
“……”玄子偈眼睛立马乌青,显得特别无辜,他自然不会还手,只是自己的弟子忘青学了他七八分,自然也不会对妇人动手,只能挨揍。
“我说啊,玄子偈你们道观不要仅仅只教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也不是所有弟子都能成神,某些社会技能该教的还是得教教。”阿古语重心长的教导,从小钱袋中掏出一锭银子,在妇人面前晃动:“这是补偿,要觉得行就牵你娃走。”
结果悍妇眉开眼笑的一手牵儿子一手捏银子笑嘻嘻的走开,走时还不忘对忘青说:“下次这些误会还是可以有的!”
眼睛淤青的玄子偈和衣服歪斜头发乱糟糟的忘青凌乱的站在街道中。
阿古此时又插播一句:“做人啊,还是务实些好。”
玄子偈、忘青:“……”
他们的认识世界一定发生惊天泣地的变革,阿古猜想而已。
突然才想起要做的事情,阿古大呼:“啊!糟糕!快点去找右包子!你们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他们好像一直都在为她做事,什么时候成了他们浪费她时间了,玄子偈和忘青在街道中的身影越发凌乱。
19太古虚实十九案
人头攒动的鸿重镇街道,右包子跑没了影子。
阿古坐在玄子偈肩膀上,再加之玄子偈本人得天独厚的美貌,引来众多侧目。
夜渊一直竭力拨开碍事的人群,似乎在寻找阿古的身影。由于阿古以及青眼的玄子偈再加上道袍歪斜的忘青在人群中的确显眼,很快夜渊便寻到他们。
怒气冲冲的大步走来,周尤梦则亦步亦趋的赶在夜渊身后,夜渊看见阿古理所当然的坐在玄子偈肩膀上,语气颇为不爽,指着阿古命令:“给老子下来。”
阿古能感受到,玄子偈扶在她腰上的手轻微的加了点力道,很快消失,他没有传递让阿古下来的意思,等待阿古的决定。
“我只认识孔子,不认识老子。老子你是哪位?”玄子偈愿意帮忙找右包子,夜渊显而易见没有帮忙的意思,阿古自然傍着玄子偈好达成目的。
“你!”夜渊大概被气得不轻,估计他从未曾想到阿古会如此不顾他颜面,直接回他那样的话:“农丰神庙的大香你不要了?”
“你已经好几天没来上了。”夜渊居然好意思拿这事来说,阿古记得他已经违约了好几次,再说,她的契约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夜渊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阿古不愿意离开玄子偈只因为玄子偈会替她找右包子,所以夜渊尝试以退为进:“我知道右包子在哪。”
话停在此处,夜渊看看坐在玄子偈肩膀上的阿古,一脸舍生取义大义凛然的表情:“你要想坐高点,我的也不是不可以让你坐……”
他就是不爽那矮瓜粘着其他雄性。
夜渊现在的模样是一个洋溢青春气息的双八少年,而玄子偈则是一个充满男人味的成熟男子,谁的高度更高一目了然,阿古直截了当拒绝:“你太矮了。”
当一个男人将某一同性视为劲敌时,在对手面前被揭露任何缺点都会使得这个男人恼羞成怒,夜渊:“我要拆了农丰古庙——!”
夜渊这个男人动不动就爱拿东西威胁他人,就在阿古思索如何语言反击之际,一只野狗挤出人群啃咬地上的肉包,阿古恍然大悟,一手捶打在另一手掌心上:
“我怎么会没想到找它们来帮忙,这些野狗野猫的鼻子绝对比你们这几个大老粗的腿好使!”
玄子偈、夜渊还有忘青徒然一抖:谁是大老粗?
阿古猴子下树般从玄子偈身上下来,招手喊来野狗。那被招来的野狗看见阿古向他招手双眼冒精光,两嘴上的肉包也忘了吞,赶紧蹭过来。
野狗:“大人,有何吩咐!”
阿古指指自己右脑门:“你叫附近的猫狗帮忙找一个这地方扎着头冲天炮的小鬼,大概五岁。”
野狗:“大人,还能再多说些特征。”
特征?阿古手抵下巴思索片刻,食指在太阳穴打了三圈说:“脑袋不太正常,看到香之类的,像脱缰的野马。”
野狗虽然听不太明白,还是依葫芦画瓢的照旧把阿古的话传开去。
玄子偈看着阿古和汪汪叫的野狗交流毫无阻碍,脸色极度难看,他不得不怀疑之前的情报,尝试性的问阿古:“阿古庙神,你真身……是只狗?”
忘青很能理解的点头,难怪这么没素质,原来是只狗。
夜渊和阿古相处有段时间,对于她能和动物交流他却不知道这一点极为不满意:“我怎么不知道你能和动物交流?”
只有一只安静在夜渊身后的周尤梦对于阿古这点能力没有显示出任何惊讶,仿佛她曾经在哪里见过般。
阿古本想解释,没想到动物的信息网络如此发达,野狗才刚去放消息,马上就有信息回馈:“大人,你要找的人在那边,请快跟我来。”
那是一只身上因病掉了大量毛的野狗,削瘦的四肢匍匐在地上,气喘嘘嘘,似乎时日不多,睁着不太清晰的眼睛期待阿古骑上它的身上。
阿古没有犹豫的跨步骑上。
夜渊抬手制止:“别上,太脏了。”
忘青虽是道士但看野狗身上满是臭味也不太赞成阿古的做法。
至于玄子偈,他没有吱声。
病弱野狗用尽吃奶的力气驼着阿古飞驰在小巷中,它的舌头甩打在嘴外,感激的对她说:“大人,我们是畜生。神高高其上,我们拼死也添不上他们的脚跟;妖法力高强鄙夷我们残弱无用的身躯;鬼虽是一切的开始和结束却从不听我们的心声;人却只管奴役我们。但大人你不一样,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我们渴望你对我们的需求。”
说实话,阿古听不懂野狗在说什么,充其量也就听明白它们因为能得到某人的需要而感到欣慰,想脱离畜道因脱离无门而悲哀。
就在狗拐弯之际,阿古依稀听见野狗残喘不清的说了一句:“在东北毒蛇那山也有一位像你一样的大人,要是能再多些大人就好。”
阿古被野狗这含糊不清的话惊动了内心某根心弦,等回神时一抹朱影从头顶掠过,她并未注意,等到注意时眼中只看见前方背对自己的右包子的身影。
玄子偈、忘青、夜渊和周尤梦随后赶来。
玄子偈抬头一直望着天空某个方向,一言不发。
忘青发现玄子偈的不妥轻声问:“师叔,有什么事?”
玄子偈看着天际某方,喃喃自语:“很强的神息,但不知道是哪位神。”
“右包子。”阿古对一人独自站在一条清静小巷的右包子喊。
右包子听见熟悉的声音快乐的转身,撒手撒腿快乐的奔来:“阿古神主,我刚才看见那里路边的角落插了好几根香,我们把它拔回去好啵?”
“好啊——。”阿古阴测测的笑着跳下野狗,走向右包子,等右包子冲来时她脚一绊将他绊倒,骑在他身上拼命拔他头顶上的冲天炮:“我这就把它拔回去。”
右包子撕心裂肺的求饶。
玄子偈乐善好施,看见一小童狂殴另一小童,自然立刻上前制止:“阿古庙神,神庙童子也是一时疏忽才走失,你就原谅他。”
看着右包子满脸泪光,玄子偈循循教诲阿古:“我先前不是曾跟你说,凡事要先以道理服之,你应该先听听神庙童子的解释。”
阿古一拳打在右包子额头上,吹吹拳头:“我有讲道理啊,我的拳头在跟他讲道理。你不是庙神自然不知道,每座庙宇的庙神和庙童都有一套独特的交流方式。”
“呜,你别听阿古神主瞎说,她就是打——唔”
阿古又给右包子上了一堂课,庙童应该完全赞成庙神所说的话。
玄子偈当然知道阿古在瞎掰,他也只是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和右包子二人的交流:“你啊,你说我该怎么说得赢你。”
夜渊总觉得自己被刻意排除在外,心里正在扭麻花寻找脾气爆发的出发口,拨开挡路的忘青,夜渊试图插入眼前那副特别和谐的画面中时,刚经过右包子身旁。
脚边那团肉本该好好继续流小眼泪的,当他经过时,猛然间像被踩尾巴的老虎,咻一声蹬脚起身,伸长脖子看向农丰神庙的方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险些让夜渊一脚的滑倒。
率先发现右包子不妥的自然是夜渊,虽然他咬牙切齿内心狂想将右包子彻底踩扁,但转念想到利用这点插入眼前刺眼画面也不失为一个良计,立刻提醒阿古右包子的异样:“阿古,这只肉团有些奇怪。”
右包子这幅嘴脸阿古也只在最初夜渊靠近农丰古庙的时候看见过,阿古:“右包子,农丰古庙出事了?”
右包子:“有人靠近庙子,但是左包子没有排斥。”
阿古:“危险系数大否?”
右包子:“左包子没有求救,不大。”
阿古还想说既然危险不大,也就没必要立刻赶回去,结果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夜渊逮住好机会,一把拖着阿古的左手,一脸自家庙面临生死难关的样子对阿古说:“赶紧回去,事态或许比表面严峻。”
夜渊拖着阿古就往小巷外走,才没走两步,阿古的右手感到一股拉力。
抬头,玄子偈也是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拉着阿古右手的手,错愕只是一瞬间,玄子偈立刻恢复平静,轻声细语的对夜渊说:“夜公子,你这样突兀的拉阿古庙神,容易致使她摔倒。”
夜渊反攻:“你这样突然扯起她的手,不是更容易让她右手脱臼?”
玄子偈这才醒悟过来,立刻歉意松手对阿古脸露抱歉:“阿古庙神,对不起,我并未想到这层面。”
玄子偈人很好,就是有点迂腐:“玄大师不必放在心上,你刚才帮我找右包子我还未向你道礼。不如这样,本神允许你直呼我阿古之名,我亦直呼你玄子偈?”
“这也能算道礼啊,你果然真身是只狗啊……”忘青真为师叔不值。
“忘青。”玄子偈轻轻喝止,旋即对阿古说:“如此,子偈此后便遵阿古神主之意思,直呼神主阿古了。”
阿古:“自然好,我们也见了几回,一回生两回熟,叫名字就不生外了。”
此刻,从头顶传夜渊阴阳怪调的声音:“那我岂不是和你熟得不分你我?”
阿古:“我只记得你还欠我好几天大香。”
夜渊:“……这个你还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别再回头,我送你回农丰古庙,时间也不早。”
夜渊提到农丰古庙时,阿古才想起一直跟在夜渊左右的周尤梦,四处寻她的时候发现她居然不见了:“周尤梦呢?”
夜渊从不留意她,随意的抛下一句话:“谁知道。”
便匆匆拉着阿古离开玄子偈的视线范围。
即将离开小巷时,玄子偈突然忆起某事对阿古柔声喊:“下周初五,依约前往。”
阿古本想回头给玄子偈一个回复嗯。
但夜渊比阿古更早回头,或许他们俩目光相接,但谁都没有发一言。
阿古被夜渊拉了一个踉跄,提到他的肩膀上。
鸿重镇边缘的郊区,一个身影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围绕她四周的是一群叽叽叫的老鼠。
鸿重镇百里外的某个小山洞里,一抹朱影闯进山洞里,手拿红缨枪一枪扎在地上:“黑熊,你给我出来解释。”
黑熊正在石桌上打磨药草,不急不燥:“我忙着,过段时间要回太古之境边缘,你自己进来啊。”
朱影轻松拔起入地一尺的红缨枪,枪头拖曳在地上刮出深深的痕迹,等他进入内洞,一只黑熊正专心的打磨石盅上的药材,朱影语气略生气的低声喊:“老黑熊!玉皇大帝那边已经知道农丰古庙太古精魂玉碎片的事情了?”
黑熊手中磨柱拔离磨盅,终于认真抬头与于朱影说话:“不可能啊。”
20太古虚实二十案
夜渊紫袍材质上佳,丝滑亮丽,阿古坐在他肩膀上总觉得不小心就会滑倒,所以一直在他肩膀上不安份的调整位置。
右包子跟在夜渊左右,扯衣角吸鼻涕要求:“我也要坐得高高的!”
夜渊一脚将右包子踢开,竖眉瞪眼警告右包子:“别把鼻涕擦我衣服上!”
看着在地上打滚了几圈的自家神庙童子,虽然依旧因他乱跑而生气,阿古还是相当护短,提醒一向易怒的夜渊:“劲小点,别让他太受伤。”
夜渊鼻子里哼一气,阿古在他肩膀上又陆陆续续的调整了几个位置,心里比较起他和玄子偈的舒适程度,当坐垫的话果然还是材质粗糙点的布料要好。
“你屁股痒?”见阿古老在他肩膀上扭来扭去,夜渊居然毫不避违的用手拍打她的侧臀。
阿古立刻如触电般一抖。
发现阿古的不妥,夜渊奇怪的“咦”了一声,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你这是害羞?我只是拍拍你的大腿而已。放心,我对这里扁塌塌的暂时还不感兴趣。”
夜渊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喜欢的是波涛汹涌的异性。
阿古承受着身下因大笑而抖动的身躯,朝右包子说:“右包子,你把两根手指分别□鼻孔里。”
右包子一脸茫然的照做,手指□时从鼻孔里拉出两根藕断丝连的小水丝。
阿古:“涂他衣服上。”
夜渊:“喂——!”
右包子没能成功,他被夜渊一把提着脑袋一路领着回去,又因为他手脚短,鼻涕一直没能成功的涂在夜渊身上。
兴许是今晚的乱跑让右包子感到疲倦,在夜渊手中他居然昏昏欲睡,最终打起鼻鼾。
夜深人静的山路,树蛙在长鸣。
夜渊反常的关怀起她的冷暖:“冷不冷?”
“冷倒是不冷,只是夜晚的山路太过阴森,总觉得可怕。”所以她才从不在夜晚出行,即使迫不得已,她也会尽量减少夜行的时间,选择地盾。
“有我再你无需担心,我会护你周全。”夜渊说这话没有任何暧昧的味道,似乎只是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在这个幽深而寂静的山路上,夜渊的这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让阿古些微有些莫名的感触。
夜渊:“对了,上次跟你提过的去非山的事情你考虑得怎样?”
说来奇怪,阿古总觉得夜渊极度渴望她跟随他离开农丰神庙前往非山:“我还要照顾两只神庙童子,非山不能去。”
夜渊空余的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散发出微微香味的盒子,有备而来:“这是从中曲山取来的百里木,神庙童子的真身是神庙的神柱,你将神柱其中一节带走,神庙童子就能依附在这个盒子里,游离在神庙之外。”
连神庙童子的这个借口,夜渊也不惜千里迢迢从中曲山取来百里木做的盒子使得她再无拒绝的理由,她真不得不好好思考夜渊找鸿重镇礁见土地神结缘最后找上她这件事是不是真如表象所看只是巧合。
阿古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残破庙宇的庙神,如果真有可用之处,夜渊的目的在哪?
夜渊见阿古没有回话,催促问:“怎么样,现在你可以将神庙童子都一起带走。”
阿古:“我还是不想去。”
夜渊似有料到继续问:“为什么?”
阿古:“不如,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非得我跟着你回非山。”
“这还用问。”夜渊理所当然的说:“你没有给我成功的结缘,相对的现在你就是我的对象,带你回老家,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清楚?”
阿古绝倒。
原来他一直惦记结缘这回事,难道这是变相的在威胁她快点给他找对象?
阿古难得认真的捂嘴思考,沉吟了良久尝试的问:“周尤梦其实还不错。”
以周尤梦投注在夜渊身上的目光,相信只要夜渊点把头,这缘马上就能成。
夜渊:“明天你就给我收拾东西马上跟我回非山。”
阿古:“开玩笑而已。”
夜渊:“哼。”
阿古:“我觉得找对象不能光看外表,内涵是比任何表象都更为重要的。”
夜渊:“你今晚骑的那只病狗也很有内涵,而且你也骑了它,该负责。”
阿古噎了下:“……”那是人兽啊。
夜渊亲自送阿古回到农丰公庙,将阿古从肩膀上抱下,留下百里木做的盒子,随手将右包子扔了进去,说:“你考虑下,我近来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会再来,下次来的时候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阿古将百里木的盒子反手还给他,坚定的说:“即使有办法带神庙童子离开,我也不会跟你去非山,这个盒子你还是带走。”
夜渊:“那可不一定,你总会用到的。”
阿古还想反问夜渊这话的意思,他却严肃的问阿古:“毋虚太监观那个老道士过段时间是不是要上你这里?”
“没错。”刚才临走时候,玄子偈就已经提到过,阿古觉得这事没有对夜渊隐瞒的必要。
只是没想到夜渊得到她漫不经心的回复时恼怒的一掌盖在她脑门上:“谁允许你带陌生男人回我们的地方?”
“嗯?”阿古迷茫:“什么我们的地方?”
夜渊质问:“你给我成功的结缘没?”
阿古老实回答:“没有的。”
夜渊继续质问:“这残破庙子是靠谁才能如此辉煌新亮?”
阿古:“其实没有多辉煌,只是比较新而已……”
夜渊手中力道一收:“问什么答什么!”
阿古脑门一紧回答:“你。”
夜渊:“你没成功办事但却受到我的恩惠,你说这地方有没有我的份?”
阿古犹豫着:“呃……”
夜渊:“嗯?你是觉得还是之前的房子住的更舒服是吧?”
阿古回想屋漏却逢连夜雨的惨痛日子,点头如蒜:“有!有你份就对了。但是我已经答应玄子偈了……”
“算你识趣。”夜渊松开手,吩咐:“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次我就破例让你带他进来,但仅此一次,下次没我首肯别胡乱带阿猫阿狗进来。”
玄子偈不是阿猫阿狗而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毋虚道观的美人帅帅小师叔,比你要正点百倍啊。阿古在心里吐槽。
夜渊蓦地抬头:“你心里不爽?”
阿古正经八儿:“没有的事儿。”
夜渊吩咐:“快进去。”
阿古依言拖着右包子进屋。
屋外只剩下夜渊,他的身影猛的从原地消失,一阵强烈的劲风刮起,从农丰公庙不远处的草丛传来几道闷声,紫色衣袍上银色丝线流云折射出银月白光,夜渊不屑的轻吐:“太岁头上动土,不知死活。”
不知道是否因为他覆盖在庙子上的妖气还是另有原因,近期游动在农丰神庙的低级妖特别的多。
草丛中还是传出沙沙的响声,夜渊额头青筋跳动朝着草丛低吼:“给我出来!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好没有?”
“公子,这里的动物特别的多,而且特别的肥美多汁!”拨开草丛,走出来的是一位十二岁脸蛋儿圆圆的少女,手里提着一只拼命挣扎的野兔。
夜渊低声喝道:“回答正事!”
“办妥了!”少女敬礼:“那家小庙的小鬼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夜渊又细声的吩咐了几件事情,离开。
翌日。
农丰古庙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右包子睡得昏天暗地,奇怪的是,一向也睡得不分昼夜的左包子早早起来,奋力的打扫庙子。
左包子一系列勤劳却反常的行为,让阿古十分的忧郁。
难道左包子病了?还是昨晚特意留下他一人孤零零的看家给他心灵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以至于出现第二人格?
阿古一脚蹬醒睡死过去的右包子:“右包子,你看左包子究竟是哪里出问题?”
右包子研究了许久严肃的回答:“应该是香吃太多以至于精力旺盛只能以打扫消耗过于的体力,治疗的方法只有将他今日的粮食全部转嫁到我的身体里……”
阿古一脚将右包子踢翻:“你还是继续睡。”
左包子除了反常的勤劳外还有一个特别的状态,总是魂不守舍的站在小庙外远目眺望。
阿古寻思着需不需要替他请个大夫,一直犹豫着,结果初五这个日子就来了。
替观中弟子上完早课的玄子偈一身白袍玉冠加身如期而至,手中提有从小镇采购来的半箱福寿香。
当日阳光明媚,只有他一人独自前来农丰公庙。
庙中储备香昨天就已经吃完,右包子在庙社里捂着肚子大吼大叫,仿佛阿古饿了他七八天似的。至于左包子,他天天早起打扫,打扫完了就呆如木鸡的坐在小庙外远目眺望,偶尔小手握拳抹两把莫须有的小泪珠。
要不是阿古早已经习惯,这日子换谁都没法活了。
玄子偈踏着稳健的步伐,步步逼近农丰公庙。
阿古站在庙内对着他友善的微笑,右包子狗鼻子闻到香味翘着狗尾巴虎视眈眈的挨着门框。
独自忧伤的左包子终究抵不过肚子也跟着右包子挨着门框远目眺望步步临近的食粮,继续忧伤。
“适当节制。”阿古提醒早就全神贯注等待食物的两只神庙童子,对着已经跨步上来的玄子偈双手一合,祈祷:“阿门。”
玄子偈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两团肉球就迎面扑来,蹬脖子上眼。
阿古在一旁连忙拍手提醒玄子偈:“把香提起,对!提到头顶!别让他们抢到!”
怎么回事?
玄子偈不明所以左右避开差点抓到自己脸的肥手,但还是依言将香提至神庙童子摸不着的地方。
这两只不是神庙童子,是猴子吧……
玄子偈看着狰狞、猴急、留着哈喇子从自己裤腿不断蜿蜒而上的两只不明物体,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话也变得结巴:“这……这,你们先下来,若是不慎跌倒那该如何是好。”
“欸……那是腰带,腰带请不要扯……唔”
右包子一把抓着玄子偈的脸颊,扯得他英俊的小帅脸完全变形。
“请不要把鼻涕挤在我身上……拜托……”
忧伤持续中的左包子继续摸两把心酸的鼻涕继续往玄子偈头顶上的香进攻。
玉冠都被扯下来,好脾气的玄子偈终于意识到需要使用使用平日修炼的法术以改变现场混乱的秩序。
等他施展了一个定身术将左右包子定格在地上时,已经筋疲力尽的撑地喘息,半只鞋子都脱离了脚,衣襟被扯的露出大半截内衬。
“为什么……你要坐在桌面上。”玄子偈回神才发现阿古坐在桌面上气定神闲的看着凌乱的他。
阿古:“这里视野好。”
玄子偈脾气好温文尔雅所以没有被气得吐血,只是有点气结:“……”
阿古:“我家神庙童子没什么文化,还需要你多加灌输点道理。”
玄子偈:“平日……我是说平日,他们两人都是这般?”
阿古摇食指摆脑袋:“非也,今日他们也只是稍微饿了点,所以有失仪态。他们还是小儿,你平日为弟子传道授业也不妨教导教导他俩,让他俩也试试何为受益匪浅。”
“……作为传道之士能多加传递道理是件荣幸之事,如此,我便尝试……”玄子偈话到一半目光触及到两只神庙童子渴求的目光,内心突然寒颤,总觉得阿古的话中所指的受益匪浅的人会是他。
21太古虚实二一案
由于左包子和右包子对玄子偈过分的热情,所以玄子偈决定传授道理之前应先教导他俩礼仪。
为了以防刚才的混乱再度发生,玄子偈决定不解开神庙童子的定身术。
玄子偈用以往教导道观弟子的口吻细细解释:“若要修道先学……”
他话还没说完,右包子眼巴巴的看着玄子偈身后的香插话:“修道可以吃么。”
“修道不能吃。”玄子偈并不动怒,耐心依旧:“修道是一个过程,通过修道以使得自身成神。但若要修道,此前应当先学做人,为人应当光明磊落且要怀有一颗……”
左包子:“光明磊落能吃么?”
“光明磊落是一个形容词不能吃。”玄子偈:“为人除了要光明磊落还应该怀有一个慈悲之心,否则修道终不能圆满……”
右包子:“有一颗慈悲之心就能有香吃啵?”
“……”玄子偈倒是没有认真思考过慈悲之心和香之间的必然关系。
左包子:“你修道所以你有慈悲之心是啵?”
玄子偈虽然一直以做人为善为人生信条,但要是口口声自称自己拥有慈悲之心又显得太过伪善,但最终玄子偈终是犹犹豫豫的回答:“……有。”
“啧。”坐在桌面的阿古不适时宜的发出一声。
玄子偈尴尬的一咳。
双生神庙童子果断否定:“有慈悲之心你有香见我们挨饿也不让我们吃,你撒大谎!”
双生神庙童子看是愚笨但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玄子偈着急替自己辩护:“这……我只是……”
截断玄子偈自我辩护的机会,双生神庙童子异口同声责备:“依着自己懂点法术就将咱们定身,你比咱们神主还过份!”
阿古挑眉:“嗯?”
双生神庙童子:“神主比你要善良一千倍一千倍!”
阿古点头:“嗯。”
玄子偈:“不是……我……”
双生神庙童子嚎啕大哭:“我们快要饿死了哇——!!”
看见鼻涕眼泪一把下的神庙童子,玄子偈慌张低哄:“你们别哭……我我现在就解开你们的定身术……”
“喂……”阿古还想提醒玄子偈别太容易上当,他就已经解开了双生神庙童子生上的定生术。
身体刚得到自由,双生神庙童子哭声截然而止,双眼放着精光盯着忽然察觉到危机感的玄子偈。
玄子偈结结巴巴的转头问阿古:“他……他们想做什么?”
阿古给了玄子偈一个选择题:“要们牺牲自己要么牺牲香。”
回想到刚来时被双生神庙童子袭击的画面,玄子偈果断选择牺牲香,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两只神庙童子已经如狼似虎飞扑到他身上。玄子偈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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