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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莲开-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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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你将我唤来,竟不是因为挂念我?”

北凌羽从阴影里上前一步,将那笛簪子取过,轻轻往我发髻上插去,随势将我搂入怀中。

我狠狠掐了他的腰一下。“哼,你还好说,明明知道萧大哥没死。却瞒得我好苦。”

北凌羽痛苦地沉吟了一下,委屈地道:“这可不能怪我,当初他中箭时,形势极是凶险,几乎没人能想到他居然能活过来。他醒来后。主动与我商讨,既然天下人都以为他死了。墨渊又暂时被赤霞牵制无法反击,干脆将计就计,麻痹敌人。等他完全康复后,他只带了十五名亲信潜入雍州,侦察赤霞军各处布防,以制定后策。此事做得极隐秘,除了我和他,还有那十五名亲信外,再无人知晓,就连他的三弟萧剑鸣也不知道呢。”

萧剑扬没死,我这弑兄求荣的一大罪名洗清了,心情其实愉快得很,嗔怪道:“总之瞒我就不对,我要惩罚你……”

北凌羽不甘地反驳道:“你还说呢,之前是谁每日躲在我身边,宁愿自己离开也不肯和我见上一面的?我才是被你骗得生不如死的那个,要惩罚,也是我惩罚你才对。”

我顿时心虚起来,“请问陛下要如何个罚法?”

北凌羽轻轻摩挲着我的脸,两眼盯着我看了许久,很认真地想了想,“大的惩罚暂时还没想到,先记下了,以后待我想到了再补上。”随即剑眉轻轻一挑,嘴角带着邪笑,“小的惩罚先来一下。”

“怎么罚?”

“吻我。”

微风摇曳,月华轻笼。我轻轻勾着他的脖子,将他拉近,那星辰般的眸子,此时有诉不尽的柔情密意,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到我脸上,一阵莲花的幽香充盈了我的鼻中。

“好香。”两人同时说道,又同时轻笑起来,北凌羽轻声道:“你为我敷药那日,正是这莲香,让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竟然还想着骗我,当真可恶。”

话音一落,惩罚性的吻接踵而至,不由分说地将我禁锢在他怀中,霸道得让我几乎窒息。可就在两人忘情缠绵之际,一声怒喝突然从天而降。

“小畜生,竟敢欺负我乖女儿,看我不教训你!”

两人慌忙分开,我一把将北凌羽护在身后,夏老爹已箭一般地掠进亭里,右掌已作刀状,正要劈下。

“老爹,女儿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他是你的女婿,你怎么又忘了?”

夏老爹的手一僵,眨着眼睛狐疑道:“女婿?可老爹记得乖女婿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我气道:“老爹,瞧你说的,难道女儿连自己的夫婿也搞错吗?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乱叫嚷了。”

夏老爹这才将手放下,嘀咕道:“老爹见他鬼鬼祟祟地躲在这儿,还以为……”

北凌羽一脸委屈地望着我,我又气又好笑,说道:“谁鬼鬼祟祟了,倒是老爹你,三更半夜的不在房里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

夏老爹一怔,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咦,我来这儿做什么?刚才明明有事要说的……哟,对了!”夏老爹突然高兴地一拍脑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匣子,“刚才老爹找这东西去了。”

小匣子一打开,我和北凌羽惊讶地看到,今日萧剑扬所说的栎山粮仓守令虎符,正静静地躺在匣子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520小说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七卷积羽沉云 第二百零二章 黄雀在后

原本以为要将这虎符弄到手,怎么也要两三日时间部署,没想到夏老爹一知道要他偷东西,竟兴奋得当晚就潜入守令府将东西弄出来了。事不宜迟,北凌羽当即决定,天一亮便由他和李远等人带着北凌楚偷偷潜回徽州,同时调动两千精锐,偷偷隐藏在栎山以北三十里的山林里等待接应。

原本北凌羽要我与他一同回徽州,但我坚持留下协助萧剑扬,我的理由是,既然我弑兄求荣的第一大罪名洗清了,此时应该多立几件功劳,为自己搏点好名声。北凌羽拗不过我,只得同意了。

栎山其实并不高大险峻,只是一座丘陵山地,但因三面环水,燎河的支流将它环抱其中,让它成了一座孤岛,易守难攻。整个栎山粮仓,只有东、北两个出口,东门与陆地相接,除此之外,便只有北面与对岸最接近的地方,建了一座吊桥。萧剑扬如今打的,正是这北门的主意。

子时一到,夏帮主已将所有在雍州的弟子聚到一起,加上萧剑扬的十五名亲信,全部穿上赤霞步卒的服饰,约有一百人,跟随萧剑扬来到栎山北门的河岸。

从岸上往栎山望去,点点营火,不时有举着火把的巡查小队火龙般在山上盘桓,整座栎山粮仓仿佛嵌在夜幕中的一座会发光的宝山。

北门的营口,赤霞守军并不多,只有百来人,因为这里只是个形式上的关卡,只负责勘验文书和虎符。今晚守营的那名仓吏,见大半夜的还有人来提粮,老大不高兴。接过萧剑扬递过去的提粮文书,满脸不耐,“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萧剑扬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气焰骄横地道:“被司马将军拉住喝了几杯。晚了上路,不然也不来这北门了,若早到的话我和兄弟们自是去东门,好好歇息一晚。”

萧剑扬所说的司马将军,是赤霞主帅司马阎,那仓吏一听,刚才的不耐之色马上换马了一脸谄媚,“司马将军最近可安好?军务繁忙吧,他好久没来过巴栎了,上次他来的时候……”

这下到萧剑扬不耐烦了。“大战在即,将军当然忙得不可开交了。我们还要在天亮前赶回去,若勘验无误。还请尽快放吊桥。”

萧剑扬说着,已从怀中掏出那块虎符递了过去。那仓吏接过,与自己手中那块一堪合,确实无误后,立即一挥手。示意手下将北营这边的半个吊桥放下。

轰隆几声之后,宽阔的河面上已经横放了半条吊桥,那名仓吏又马上让人点燃信号灯,向河对岸的栎山粮仓发出信号。片刻之后,另外半条吊桥也从河对岸徐徐放下。

仓吏低头哈腰地向萧剑扬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剑扬一挥手。半数兄弟们立即跟随着他踏上吊桥,往栎山粮仓走去。

我和陆悯等另半数兄弟们,则留在北营口。催促这边的营哨安排运粮的牛车。不稍片刻,已陆续有一辆辆装满了粮草的车子从吊桥运上岸来。那名仓吏一边指挥北营的哨兵们将一袋袋粮草搬上牛车,一边拿着纸笔记数。

小半个时辰后,那名仓吏终于察觉到不妥,“咦。不对呀,文书上明明只写着提一千石……”

我朝陆悯使了个眼色。陆悯往那名仓吏的肩膀一搭,勾着他脖子往一旁走去,“兄弟,咱们一旁说话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角落中,须臾,只剩了陆悯自己拍着手走出来。其余的哨兵们仍未知道发生了何事,仍旧有序地搬运着粮草,很快,每一辆牛车上都装满了小山似的麻袋子。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也有些哨兵开始感觉有些不妥,三曜朝众人一示意,所有飞羽帮的兄弟们同时从怀中抽出匕首,往最近的哨兵们的脖子抹去,动作迅捷,了无声息地便结束了这个北营关卡一百五十名哨兵的姓名。

“看,萧将军发信号来了。”陆悯指着河对岸说道。

河岸上,三个火把打着圈转了三圈,这是事前约定好的暗号。

“撤。”

众人将载满粮草的牛车赶上小道,往北而去。此时,萧剑扬已带着那五十名飞羽帮弟子从吊桥上回来了。

“准备毁桥!”萧剑扬一下桥便命令道。

“等等,夏帮主和夏老爹呢?”我望了一眼,却不见这两人。

“别急,帮主说他们轻功好,让我们先回来,压轴好戏要由他们亲自上演呢。”萧剑扬一边回答,一边死死盯着河对岸。

须臾,河对岸的山头上,突然冒起几个火头来,正值月黑风高,大风一刮过,这几个火头便迅速漫延起来,失火的铜锣顿时大响,紧接着是守仓的哨兵们的叫嚷声。

人力有限,今晚我们所盗的,不过是栎山粮仓的一小部份,剩下拿不走的这些,再没有比一把火烧了更省事了。

所有飞羽帮的兄弟们都紧张地盯着吊桥,片刻之后,两个瘦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桥上,动作快如灵兔,你追我赶,竟是在比赛谁先到岸。

“哈哈哈,大师兄,你又欠我一壶君子香了。”夏老爹当先从桥上跃下。

“师弟果然利害,师兄我甘拜下风。”夏帮主哈哈一笑,也从桥上跃下,“萧将军,可以毁桥了。”

萧剑扬一挥手,刀剑齐落,将吊桥这端的铁链砍断,轰隆一声,若大一条吊桥骤然跌落,缓缓沉入波涛翻滚的河中。

“走!”

随着萧剑扬一声呼喝,众人纷纷上马,撒开马蹄一轮狂奔,追上已经上路的运粮队伍。

往后望去,整个栎山粮仓,已陷入一片汪洋火海中,喧闹声、呼救声,隔着远远的河岸传来。

而我们的前方,一辆辆载满粮草的牛车一眼望不到尽头,正朝着事前约定好的山林奔去。

“哈哈哈,解恨!实在是解恨!大快人心。哈哈哈……”萧剑扬一边策马,一边放声大笑。

“让赤霞狗贼们饿着肚子滚回去吧!”

“烧得好,这一把火,将雍州百姓心里的憋屈都烧掉了!”

看着辛苦了一晚的杰作,所有人都是心情振奋,胸中快意大舒,虽然不是真刀真枪的打了一仗,可照样有种打了胜仗的淋漓畅快。

一路跑了半个时辰,离和北凌羽约定的山林只有十多里路了,刚刚转入一个山坳。跑在最前面的几名弟子突然惨叫一声坠下马来。

“小心,有埋伏!下马!”

夏帮主一声斥喝,众人立即翻身下马。刚刚下得马来。无数支冷箭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射来。事出突然,众人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放箭,只能一边闪躲一边抽出刀剑迎击。随着那些冷箭不断射来,尖锐的呼啸声中,隐隐夹着些沙沙、吱吱的声音。这些声音开始时似乎离得很远。可是片刻之后便离我们越来越近。

“什么声音?”萧剑扬大声道。

这声音于我来说,已是熟悉不过。我极力按住心中的惊骇和愤怒,望向隐藏在林子深处的憧憧人影,“蝙蝠!是天魔教的人!”

话音刚落,哗啦哗啦,无数只蝙蝠像乌云压顶般聚到林子上空。随着一声哨声,这些蝙蝠开始尖叫着冲我们飞扑下来,卷起阵阵劲风。林中一时飞沙走石落叶翻飞。

这些蝙蝠虽然不至于伤人,但它们没命地扑到马儿和牛的身上,不停地啄咬着它们的身子,马和牛都受了惊吓,慌乱地嘶鸣着。扬起蹄子乱踢乱闯,完全不受控制。

“杀出去!”夏帮主断然下令。

一番恶斗已是必不可少。飞羽帮的人此时也冷静下来,挥剑冲入林中,与天魔教的人交上了手。

我手中的御凤,此时像是感应到我心中的愤怒,发出锵锵凤鸣,寒芒所过之处,无坚不摧,不断有剑被御凤削断。

“上官逸!你究竟想怎么样?躲在角落里放冷箭是天魔教的作派吗?”

隐隐火光之中,上官逸身披黑色斗篷,风帽将他的上半张脸遮挡,只露出棱角分明下巴,端坐于福王身上。上官逸没有理会我,依旧动也不动地望着前方,嘴唇紧紧抿着。

嗤地一声,一道寒光迎面袭来,寒樱娇斥道:“妖女,嘴巴放干净点!”

我正满肚子气没地方发泄,一抖手中的御凤便迎了上去,招招都是致命狠招。寒栅顾忌御凤的锋利,出招稍有迟疑,嘶啦一声,半边袖子已被御凤剑气割破,鲜血直流,她手中的剑也应声而落。

像有股炽热的火在我胸口燃烧,噬血的欲望已冲破了我的身体,此时的我,早已把夏茉子的忠告抛之脑后。眼见一剑便要刺入寒樱的胸堂,当地一声,我只觉虎口一震,手中的御凤几乎被震脱。刚稳住身形,上官逸的玄铁阔剑已迎面刺来。他的玄铁阔剑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根本不畏御凤的锋芒,两人瞬间交上了手。

“上官逸,你究竟要做什么?”

上官逸手中不停,只冷冷地道:“我的名字叫晨煞。”

“上官逸,你竟甘愿做朔麒云的走狗,听从他的调遣,这难道就是你的本事?”

上官逸猛地一击,两人身形交错退开,他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听从他的调遣?他可没让我来劫粮。”

“你……你要劫粮?休想!”

“无双,看来我的话你没有好好记住,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萧剑扬辛苦谋划半年的大计,合众人之力好不容易才盗来的粮食,岂能让他说拿就拿?

胸口那团烈火此时熊熊燃烧,我挺剑一跃而起,朝他喝道:“要想劫粮,除非你杀了我!”

上官逸一掀风帽,露出带着蝙蝠面具的脸,眼中闪过凛冽杀意,“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520小说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七卷积羽沉云 第二百零三章 硝烟再起

我终于相信刚才上官逸那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因为他果真没有手下留情。玄铁阔剑的剑气如破浪般袭来,骤然交织成一张光网,将我笼罩其中。

额头不知什么时候被剑气划破一道小口,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落,这道血痕是那样的炽热,那样的烫人。顷刻间,锥心般的痛,难以言喻的愤怒,同时在我心头冲击着,我终于明白,我和上官逸之间,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境地。

心头猛地一痛,如被火炙,那灼心的痛渐渐转变成澎湃的愤恨,随着手中御凤的舞动而爆发。这一刻,我的眼中只剩了眼前这个一身黑衣的人,御凤刺出的每一招,均是直冲他的要害。

“无双!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竟然用我教你的绝杀来杀我!”上官逸往后掠开两丈,眼中满是愤怒和难以置信。

我冷笑道:“难道我还要站着等你杀了我吗?上官逸,今晚你只有两条路,要么走,要么踩着我的尸体将粮草拉走!”

山风卷起了他的长发,在黑暗中猎猎飞舞着,蝙蝠面具下的俊脸,无声地扬起一抹无情的笑,“好得很,你很快会知道我的选择。”

两剑再次相击,火花乍现,两人的身影交错,手中的宝剑均毫不犹豫地向对方刺去。

意识渐渐失控,我的眼前一片猩红,手中的御凤仅凭潜意识追随着那个身影。

“萱儿,快住手,退开!”

突然间,一把熟悉的声音传入我耳中,可是我已经分辨不出话里的意思,仍然机械地舞动着手中的剑。

“萱儿,住手!你会死的!”

恍恍惚惚之间。北凌羽的驯龙将上官逸的剑挡开,上官逸往后掠开,冷漠地朝我望了一眼,掏出挂在脖子上的哨子吹响……随即,一切陷入黑暗之中。

在无数次时冷时热的交替折磨后,我终于睁开了双眼。映入我眼帘的,是北凌羽苍白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眸子。

“萱儿……”

“凌羽……”我想伸手抚上他的脸,却发现四肢像是被折断了又重新接上一般,动一动都痛。

北凌羽坐在床边,轻轻抚着我的脸。“别怕,没事了,你夏姑姑替你施过针了。我们现在已经回到徽州了,安心睡吧,睡一觉后就没事了。”

我的心稍安,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来,惊道:“粮草。那些粮草呢?”

北凌羽朝我笑了笑,将我的手握在他手中,轻声道:“没了,被天魔教的人劫走了。”

我大吃一惊,“什么,全部被劫走了吗?可恶!”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快追啊,为什么不追?”

北凌羽伸手将我按住,“萱儿。别这样,你现在不能激动。”

我急道:“可是,那些粮草是萧大哥花了多少心血才盗来的,怎么能让天魔教的人拣这个大便宜?”

北凌羽笑了笑,轻描淡写地道:“那又如何?栎山粮仓已毁。这才是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至于那些粮草。劫了就劫了,由他去吧。”

他虽说得满不在乎,可我一想到萧剑扬花了那么心思才弄到手的粮草,如今却轻易被上官逸尽数劫走,叫人如何能甘心?

“可是……”

“嘘……”北凌羽的手指已轻轻按在我的唇上,“已经过去了,别再想这件事了,你该知道的,对我来说,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你……你知道了?”

“夏茉子前辈已告诉我了。”北凌羽垂眸望着我,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从现在开始,你什么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想,好好休养,知道吗?”

看来我昨晚走火入魔时那个可怕的样子他已经看到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放弃那批粮草。

我的心里一阵歉疚,“嗯,知道了。”

北凌羽将我额上的一缕碎发撩开,柔声道:“睡吧。”

我钻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我要你陪我睡。”

北凌羽无奈地轻叹一声,捏了捏我脸颊,和衣躺下,让我枕着他的肩,“好,不许再说话,睡觉。”

我听话地闭上眼,脑袋却是乱轰轰的思绪万千,上官逸那冷漠绝情的眼神在脑中挥之不去,让我痛彻心扉。他恨我,恨我答应过他跟他回潜龙岛,恨我利用他逃出祈丹,可是当时我又何曾想骗他,若当时我不答应他,他或许已葬身斗兽笼里。可是在上官逸眼中,骗了就是骗了,任何借口都不值得原谅。

思绪虽然纷乱难平,可是此时躺在北凌羽怀中,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那淡淡的莲花清花,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的怀抱,是我最坚实最温暖的港湾。只是,这个港湾我还能拥有多久?

夏茉子说过,我走火入魔的发作不可超过三次,昨晚已是一次,我不敢想象,若是我再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失控后怎么样?我和北凌羽经历了重重劫难终于走到了一起,本以为从此可以天长地久,可我体内的邪气却像个定时炸弹,随时会将我的性命夺走,如果这一日真的来临,现在紧紧拥抱着我的这个人会怎么样?

“萱儿……”黑暗中,北凌羽突然用力将我搂紧。

我睁开眼,抬头想看清他的脸,他却将脸埋进我的长发中,在我耳边低喃,“萱儿,等我击退赤霞,我们立即回晋阳,出征前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给你一场天下瞩目的大婚,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虽然他刚才没有说任何担心我身体的话,可是此时这句看似平常的承诺,却恰恰暴露了他心底的恐惧。我的心在颤抖着,用力回抱着他,“好,我等着。”

这一夜,两人紧紧相拥着,生怕一松手,好不容易抓住的一切就会随风消逝,再也留不住。

萧剑扬的突然回营,让全军上下人人振奋,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已经轰然倒下的巨人,竟然又奇迹般地出现在点将台上,风采依旧,昔日那位战无不胜、横扫沙场立下无数战功的镇国大将军,千真万确又回来了。

复仇的血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在赤霞大军还没从栎山粮仓被烧的恶梦中缓过劲来时,萧剑扬已带领着他的十万萧家军,扬起萧字旌旗,一路高喊着“夺回雍州、为国雪耻”的口号,海呼山啸般往赤霞驻扎在雍州外的军营奔去。

与此同时,北凌羽也亲率四万飞鹰骑,绕开萧家军与赤霞军的主战场,按照萧剑扬之前所编的攻城战略,趁着赤霞军主力迎战萧家军之际,分别攻下了雍州南部的四城。

此时,北凌楚的南营也传来了好消息,他在毫无征兆之下突然袭击宸邑,果然把宸邑上下吓得人心惶惶,国君上官盈马上下令撤回与赤霞联军的五万人马,回防边境。

捷报一封接一封地送回徽州大营,五王爷北凌珩坐镇徽州,每日督办粮草、调运攻城设备,又即时将捷报发回晋阳,以稳人心。

而我这些日子以来,留在徽州专心接受夏茉子专门为我设定的疗程,每日按时复药、施针,一个月下来,脉络已通畅了许多。

“算你这丫头运气好,你夏老爹的那棵血吻草,是抑制走火入魔的良药,我用它作药引调的这味药,你每日按时服用,只要三个月内不动气、不闻血腥,你体内的邪气可清。”

我不由大喜,却又有点担心,“真的?那……如果万一发作了呢?”

夏茉子瞥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还是那句话,神仙难救。”

我吐了吐舌,难掩心中喜悦,只要安心休养三个月便可痊愈了,北凌羽凯旋归来之时,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犒劳。

这一日,刚从北凌珩大帐回来的陆悯,脸上一片兴奋之情,“师妹,快收拾行李,有好消息。”

“收拾行李?上哪去?”

“去雍州!陛下有捷报送回,整个雍州已被我军平定了,陛下已下令,将幕府大营迁往雍州,我墨渊军要一雪前耻,乘胜追击,反攻赤霞。”

夺回雍州的消息一传开,举国上下一片欢腾,驻扎在徽州两年的前线大营,在一片欢呼声中迁往雍州新营。

大军一入雍州地界,沿途尽是自发犒军的老百姓,献上自酿的高粮酒和美食,载歌载舞,到处欢声笑语,与两月前那死气沉沉的景象大相径庭。

欢呼的人潮中,一骑白色战马远远奔来,马上的男子一身银衣银甲,腰间的宝剑在烈日下闪闪生辉,眉宇间英气焕发,人群纷纷避让。当有人认出这位英姿勃勃的男子正是他们歌功颂德的国君时,皆大声欢呼起来,“吾皇万岁!”

北凌羽冲开人群,策马奔到我身边,一个俯身将我抱起放于他身前,再次策马扬长而去。两人一路狂奔,直到前方传来滔滔水声,一条翻滚的大河挡住了前路,竟是到了燎河的堤岸。

两人下了马,来到堤岸边紧紧相拥,将这一个多月的思念都化入这紧紧的拥抱之中。

良久,北凌羽轻轻抚着我的脸颊,整整一个月连续征战,他的手上起满了粗糙的茧子,可是如星般的眸子里满是浓浓的柔情,“萱儿,离那一日不远了。”

第七卷积羽沉云 第二百零四章 前世因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击退赤霞的。”我抚上那双手,紧紧贴在我脸上。燎河的粼粼波光映照在他那身银色甲胄上,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恰如此时那双深深凝视着我的眸子,让我眩目。

“还记得这里吗?”北凌羽望向波涛滚滚的燎河,眸子里有一丝难以抑制的痛楚。

我点了点头。这个堤岸,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当日他策马追至岸边,站在堤岸上朝船上的我大声呼唤,可是当时的我,对过去的事毫无记忆,但是当日他那撕心裂肺呼唤我的样子,却深深刻在我脑中。

“那日看着你乘船离去,我指天发誓,就算将整个赤霞荡平,我也要将你夺回来。”

“可是,现在我已经回来了,雍州也已夺回,我们为何还要反攻赤霞?”

北凌羽剑眉轻扬,清俊的脸上杀气凛然,声音也变得冷漠残忍,“我要彻底灭了赤霞,我要让这世上从此再无赤霞二字。”

他脸上那决绝的杀意让我蓦地一惊,“两年征战,墨渊百姓已吃尝尽了苦头,这仗若是再打下去,墨渊还能吃得消吗?凌羽,国仇家恨是要报,只是我不愿意你因为仇恨而蒙蔽了眼睛。”

北凌羽蹙了蹙眉,紧紧抿着的唇角现出一丝倔强的不甘,我继续道:“朔麒云固然可恨,但你何苦因他一人让两国百姓陷入无边的苦境中。你忘了先帝是怎么嘱咐你的吗?墨渊根基未牢,需要好好休养生息。”

北凌羽沉默片刻,语气稍缓了点,“我没忘。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息,朔麒云一日不除,墨渊一日不得安宁。更何况,他为了一统天下。绝不会放过你。”

“凌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朔麒云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北凌羽低头望着我,眸底有隐隐的痛苦,咬了咬牙才道:“前朝大丰国灭国的事你听说过吗?”

这事竟然跟八百年前的大丰国有关?我诧异地点了点。

北凌羽继续道:“那个从冰夷族的王子当初只带了一万人,就轻易击败大丰的二十万将士,你知道为何吗?”我摇了摇头,他又道:“那位大丰王子,天赋异禀,他有操控人心的力量。”

我诧异道:“操控人心的力量?难怪……可是。那跟朔麒云有什么关系?”

北凌羽顿了顿才悠悠地道:“那位冰夷王子,是个异瞳人。”

“异瞳人?”我大吃一惊,不由想起朔麒云琥珀色的眼瞳。“难道……难道朔麒云是冰夷后裔?”

“看来是。据说冰夷王子死前曾将他的力量封存,只有和他同样天赋异禀的后裔,才能继承这力量。”

“可我不明白,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北凌羽伸手抚着我的脸,似是安慰。“当时冰夷王子已统治了大丰,因为怀着对大丰的恨意,肆意虐杀国民,逃出他魔掌的大丰公主和她的心上人,合力将他击败,冰夷王子死前将力量封存留给后人复仇。公主和那位将军虽然发现了,却无力将这力量毁去,只好布下机关将那地方隔绝开来。”

我恍然大悟。若想得到冰夷王子封存的力量,必须先打开前朝大丰公主布下的机关,而打开机关的办法,应该是和上次打开宝藏的方法一样,必须用我这异血人的血方能打开。难怪朔麒云三番四次地将我生擒。却不加以伤害,原来他是指望着我的血能帮他得到他的先祖留下来的力量。难怪朔麒云对得到整个天下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只要得到了可以操控人心的力量,这个天下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奇怪道:“既然那位冰夷王子的力量这么强大,那位公主和将军又是怎么打败他的?”

北凌羽沉吟了一下,“我不太确定,你还记得燕荆山那个岩洞里的壁画吗?”

“记得,我们找驯龙的时候看到的,有大丰国当时的盛况,公主和将军一起练剑,还有后来冰夷族入侵时的情景。”

“嗯,其中有一幅画,那位公主手中拿着一面八卦。后来我们回到琉璃湖取御凤时,湖底放御凤的那个石祭台上,也刻着同样的八卦。这两把宝剑是公主和将军留给后人的,我想这个八卦也绝不是寻常物,或许在他们击败冰夷王子中起着关键作用。”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遗憾的是,这个八卦早已不知去向。”

八卦?我的脑中迅速闪过一个个画面,努力思索着,蓦然想起,在潜龙岛的石室中,我曾见过这面八卦,当时它被供奉在金刚藏外的供台上,天魔教的人似乎对它极重视。宸邑国师曹沧子说过,上官逸的先祖是最后一任大丰国国君最信任的侍卫,奉命守卫金刚藏等待时机复国,那面八卦在天魔教手中也不奇怪了。

见我愣怔不语,北凌羽还以为我是在害怕,握着我的手安慰道:“萱儿,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他得逞的,这也是我要反攻的原因。那股力量并不是随时可得,七星错行百年只有一次,距离现在还有四个月。我要趁着这个时机,让赤霞一蹶不振,就算他个人力量再强大,没有赤霞做他的后盾,单凭他一己之力,也无法呼风唤雨。”

我朝他一笑,“有你在,我当然不怕。”

北凌羽抬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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