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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莲开-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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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凌飞身体刚痊愈不久,我有点担心他这样打下去会吃不消,眼见他一招紫气东来往晨煞面门刺去,我脚尖轻点,斜斜跃到晨煞背后,御凤轻撩,在他左后肩上方撩起一团剑花。这一招只是虚招,果然引得晨煞回身竖剑格挡。

自北凌飞痊愈后,他每日逼我练集仙诀,两人常常和夏老爹或三曜对练,早已配合得紧密无间。北凌飞一见我虚刺晨煞后肩,马上心神领会,驯龙改刺为扫,打横吐出一道白光,向晨煞拦腰扫去。晨煞刚才回身一挡,却发现我已飘开一丈,而北凌飞的拦腰一剑已至,电光火石之间,晨煞怒喝一声,身形平地拔起,如黑蛟破浪而出,向上跃起数丈高,左手手掌一翻,一道狠辣的掌劲朝我涌来,他自己则远远飘开落地。

“无双,你这样我会生气的。”落地后的晨煞,语气果然带着愤怒。

我心里暗自好笑,你生不生气与我何干,难道还真的以为我会乖乖跟你去那破潜虫岛?当下不理他,和北凌飞相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又一前一后向晨煞攻去。

晨煞那把玄铁剑无疑也是把绝世宝剑,驯龙御凤削铁如泥,可这把玄铁剑与我们的剑相击,只发现嗤嗤的刺耳摩擦声,却丝毫没有损破。

三人正斗得难分难解,忽听背后风声虎虎,北凌飞惊呼一声“萱儿小心!”

来不及回身,御凤反手一刺,我向上一跃,北凌飞将驯龙往我脚底一送一挑,借着这一挑之力,我已跃出圈外。背后风声紧随,我眼角余光一瞥,一个青色的身影紧随其后,正是狄靖!我大吃一惊,他竟然也来了?

狄靖手掌已探向我右肩,我只得将御凤反手向他撩去,展开轻功在院中游走。北凌飞想往我这边靠近,晨煞却不依不饶地缠着他。正仓惶间,又一个青色身影急掠而致,将我和狄靖隔开。

“师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那人挡在我面前,右手握着一把长剑,剑尖指向地面,杀气凛然,正是秦怒。狄靖只淡淡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脚尖一点,绕开秦怒又向我奔来。秦怒一声怒叱,青剑吐出一道弧形寒芒,往狄靖刺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我趁机往北凌飞那边跃去。

“萱儿,你先和三曜离开。”北凌飞挡开晨煞一剑,朝正在激斗的三曜吹了几声口哨,三曜会意,齐齐向我们这边奔来。

北凌飞又向宋莘莘喊道:“莘莘,你也跟他们先走!”

晨煞一声怪笑,向我扑来,大叫道:“走?一个也别想走!”

北凌飞猱身而上,一招醉卧瑶池,身子一倒,驯龙歪歪斜斜地往晨煞脚下刺去,此时北凌飞上半身暴露无遗,晨煞一跃而起,玄铁剑在半空一旋,朝北凌飞劈下。

这招醉卧瑶池,第一剑实是虚招,目的正是故意露出破绽,引对手凌空跃起,然后将手中利刃脱手而出自下而上朝对手刺去,而另一人则在对手跃起之际封住他退路。

可正在这时,一声娇呼,一个婀娜的身姿突然迎向晨煞,挡在北凌飞身前,北凌飞正要出手的剑不得不猛然收住,可晨煞的剑已势如破竹,往那人刺去。只听噗地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宋莘莘右肩已被晨煞的剑穿过。

“师姐!”

“莘莘!”

我和北凌飞同时惊呼,晨煞猛地拔剑一抽,宋莘莘右肩顿时血流如注,软软跌倒。北凌飞一急,背后空门大开,晨煞趁机一剑刺去,北凌飞身子一缩,虽然堪堪躲过,仍是被剑气划破一道大口子。

宋青林见状,顾不得其他,疾掠过来扶起宋莘莘,迅速点了宋莘莘肩上几个穴道。另一边,秦怒和狄靖两人左穿右插,狄靖极力想甩开秦怒的纠缠,往我这边靠来,秦怒却丝毫不让步,招招进逼,逼得狄靖不得不与他过招。

正混乱间,突听几声大笑声远远传来,一人大声道:“哇哈哈哈,好热闹,乖女儿,你在哪儿?老爹来救你了……”

我不由大喜,这是夏老爹的声音,“老爹……”

刚才还在远处的声音,瞬间已飘近,墙头之上,出现三个身影,中间是一名老妇人,长着一张阴阳脸,她身旁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身形瘦小的小老头,其中一个双眼还蒙着块绸子。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莘之心

“师弟师妹,看来今日我们踏星坞三杰又可以联袂出击了,老头子我好久没练过身手了,早就手痒难耐了。老规矩,一柱香,谁点倒的人多谁赢,输的买酒,如何?”蒙着眼的夏帮主轻松地说道。

夏茉子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根约两尺长的竹棒子,握在手里轻敲了几下,轻笑着道:“甚好,我在踏星坞也闷得慌了,今日便活动活动手脚吧。”

夏老爹听到有酒喝,拍着手叫道:“哇哈哈,好啊好啊,咱们动作可要快点了,不然酒铺子关门了。夏枯子来也!”

夏老爹说完,率先跃了下来,身子滴溜溜地旋转着,在人群中忽左忽右地穿插,眨眼间便有数名天魔教的人倒下。夏帮主和夏茉子也一跃而下冲了进来。夏帮主双眼虽蒙住,却像没事人一般,他和夏老爹身形相似,都是瘦瘦小小的,在那些正激斗的人中间窜来窜去,滑溜溜的像泥鳅一般,一逮着机会便往那些人身上点去。而夏茉子手中的竹棒子,一头被削成勺子状,正是她平时用来分药捡药的器具,被她当成武器来用,那根棒子轻巧之极,倒成了点穴的最佳工具。

随着这踏星三杰的加入,飞羽帮立时形势大转。林戟和卫寅同时跃到北凌飞身前,将晨煞的剑挡开,朝北凌飞喊到:“殿下,你们先撤!”

我担心宋莘莘的伤势,马上招呼三曜备车马,宋青林抱着宋莘莘,我和陆悯在一旁掩护,边战边退,北凌飞此时也退了过来,几人冲出风临阁,往太子府急驰而去。

北凌烁和北凌珩闻讯后很快赶来了,因为北凌烁将与宋莘莘大婚,她的身份不便再隐瞒,北凌飞早就将飞羽帮的实情告知两人,并将两人引见给几位堂主,所以如今两人已知道北凌飞背后有个飞羽帮了。

厢房里,宋青林已替宋莘莘上了药,我刚替她换上干净的衣服,北凌烁便心急如焚地冲了进来。宋莘莘仍没醒来,原本娇艳水润的脸如今惨白无华,眉头紧紧锁着,似乎仍在痛苦中。

北凌烁来到宋莘莘床前,握着她的手,颤声问道:“莘莘,你怎么了?别吓我,你快醒醒。”

我安慰他道:“别担心,刚才宋堂主说了,那一剑虽穿透了肩胛,所幸没有危及性命。待会儿等我夏姑姑来了,再让她看看,很快没事的。”

北凌烁点了点头,紧紧握着宋莘莘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额头,眼中满是怜惜。宋莘莘突然一声嘤咛,嘴里发出一阵低喃。

“莘莘,你醒了吗?你还痛吗?眼开眼睛看看我……”北凌烁一阵喜悦。

我也连忙凑了上去,宋莘莘仍然紧蹙着眉,似是在梦魇中争扎着,突然轻轻唤了声,“……宇,小心,别……”

那声音极轻,北凌烁不由俯低身子,在她耳边问道:“莘莘,你想说什么?”

“宁宇……别走……”

这回我听清楚了,她在梦里喊的是宁宇。北凌烁此时也听到了,微微一颤,茫然地望着宋莘莘。

“宁宇……你知道的,我……我只想守着你,别的我不在乎,别让我离开……不要,啊……小心!”

我的心一紧,这痴女子,嘴巴上不肯承认,可心里根本忘不了小澄谷那位,而宁宇毫无疑问就是隐居在小澄谷里的那个人。

北凌烁呆呆望着宋莘莘,半晌才转过身来,向我问道:“宁宇,就是莘莘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吗?”

我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是一直知道在他与宋莘莘相遇前,宋莘莘心里有个人的。

北凌烁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她还是忘不了。”

我叹了口气,“你别多想,那人是帮里的人,一直只将莘莘当妹妹一般看待。莘莘说过,她心里明白你的情意,她会跟你好好过的。”

北凌烁没有说话,定定地望着宋莘莘,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攥着拳。

“你陪陪她,我去看看凌飞。”

我叹息了一声便退了出去。北凌飞后背也被划了一道口子,刚才只顾着宋莘莘,还没给他处理。我快步来到他房中,如意刚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夏月正要为北凌飞清理伤口。

我接过夏月手里的帕子,说道:“我来吧,夏星和夏日也有伤在身,你去看看他们。”

夏月退下了,北凌飞已将上衣脱下趴在床上,赤-裸的背上,一道鲜红的伤痕斜斜地从左肩划到右腰处。血仍在漫漫渗出来,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这香味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闻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用热水洗过的帕子轻轻替他拭去血迹,“痛吗?”

“不痛,皮外伤而已。莘莘如何了?醒过来了吗?”

“还没,血已止住了,宋堂主说没伤及脏器,好好休养的话,两个月内会好的。”

北凌飞叹息了一声,“她……真傻。”

北凌飞那招醉卧瑶池,与我练习了无数次,两人已配合得天衣无缝,就算不能伤了晨煞,至少也能攻他个措手不及。可宋莘莘却误以为北凌飞处于险境,纵身替他挡了晨煞那剑,这一举动着实让人感动。

“唉,她也是一时情急,你也别太内疚,替她寻些灵丹妙药让她尽快康复才是正道,别耽误了她和凌烁的婚事。”

北凌飞沉默不语,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再多说,又湿了一下帕子,将他散落的头发撩到一边,细细拭去他肩膀的血迹。

“咦?这是……白莲印记?”他的脖子后与肩胛相交处,赫然有一朵白色的莲花,与我脖子后面的印记一模一样。

北凌飞微微一怔,随即“嗯”地应了一声。

“你身上竟然也有印记?”我诧异道。以前从没听他提过,而且当初狄靖跟我说那印记的事时,也没提过北凌飞身上也有同样的印记。

北凌飞转过身来,捉过我的手按在他胸膛上,定定地望着我,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你与我,是缘份天定,今生今世,注定了要在一起。”

他炽热的手掌覆在我的手上,一股温热的暖流从我手心迅速蔓延到我全身。剑眉下,那双星眸默默注视着我,深邃的目光里,藏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俯下身来,轻轻往他唇上印去。两唇轻轻触碰,北凌飞突然轻声道:“玄德二十五年十二月初九,你把你的心交了给我,但在那日很久之前,我的心也早就跟了你去。”覆在我手上的手掌用力紧了紧,我的手感觉到他的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无论以前发生过何事,我只想你知道,从今往后,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我皱了皱眉,后面这句话似乎有点问题,“从今往后?难道你之前做了什么……”

北凌飞猛地将我拉入怀中,温润柔软的两片薄唇紧紧压了过来,炽热的气息在耳边响起,他的舌轻轻试探着,挑逗着,渐渐辗转交织在一起。

良久,我猛然想起他背后还有伤,只得狠狠心将他推开,北凌飞不舍地搂着我,薄唇呵着气往我脸上蹭去,我用力将他往床上一按,厉声道:“不许再乱动!伤口还在流着血,你不痛吗?”

北凌飞“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痛!好痛!”

“哼,谁叫你起色心了,痛死活该!”

北凌飞呲牙咧嘴地翻过身来,背后那道伤口因刚才的动作牵扯又裂了开来,我赶紧将血擦干,替他敷上伤药。

料理妥当后,夏帮主他们已经到了。我们走后,天魔教的人见势不妙,很快便撤走了,而狄靖当时见我一走,本欲朝我追去,无奈被秦怒纠缠着脱不了身,两人打了一场后狄靖方离去。

夏茉子替宋莘莘检查了伤势,留了张药方,并仔细叮嘱了要注意的事项。北凌飞提出让宋莘莘留在太子府养伤,以免回逍遥谷路上颠簸对伤口不利。

之后数日,北凌烁每日都寸步不离地守在宋莘莘床边,可宋莘莘仍然昏迷不醒,不停地发高烧,有时服过药好了一日,第二日又反复起来,这下宋青林和北凌烁都急了。

这日夏茉子又来替宋莘莘诊察,把过脉后却一直眉头紧锁,宋青林忧心地问道:“夏前辈,莘莘这孩子的伤,看似不太严重,却为何反反复复的?已五天了,她还没醒来,这到底……”

北凌烁在一旁紧张地望着夏茉子,夏茉子望了我们一眼,刚欲张口却又摇了摇头,似是有点为难。

“姑姑,师姐她到底怎么了,这几日宋堂主和六殿下都担心得寝食不安,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姑姑但说无妨。”

夏茉子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宋姑娘这伤,没伤及根本,伤口也愈合得七七八八,每日服用我配的药,按理说不该至今仍不醒。”

北凌烁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那是为何?是药方不对,还是药量不够?”

夏茉子望了他一眼,正色道:“都不是,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情痴

北凌烁追问道:“为何……”话刚出口,他已是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地望向床上的宋莘莘。

宋青林不由大是紧张,“这……这可如何是好?”

夏茉子沉吟了一会儿,肃然道:“如今光靠药石只能治表,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自己意志了,若再过五天还不醒,只怕……”

夏茉子没有再说下去,可我们都明白她的意思,若再过五天还不醒,只怕从此也不能醒来了。

宋青林送了夏茉子出去,房中只剩我和北凌烁。宋莘莘安静地躺在床上,脸上安祥恬静,似乎只是睡着了,嘴角还微微带着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北凌烁坐在床边,神情落寞地望着宋莘莘。睡梦中的宋莘莘突然轻笑了一声,脸色虽然依旧苍白,可此时的她眉目舒展,嘴角微微弯起,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枕上,毫无粉饰的脸仍然妩媚动人,让人心生怜爱。

“莘莘,你是不是梦到什么开心事了?告诉我好吗?”北凌烁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动作极轻柔,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宇……你来了。”宋莘莘嘤咛了一声,喃喃自语道:“你瞧,那野蔷薇好美……小心!别过去……你不开心吗?帮主带了两瓶千日醉回来,咱们偷偷去弄一点吧……要不,你吹笛子,我听着……”

我的心一痛,莘莘,你不愿意醒来,就是为了沉醉在过去的回忆中吗?可你知不知道,此刻坐在你床边痴痴等着你醒来的那个人,心里有多痛。

北凌烁仍呆呆地望着宋莘莘,我不忍再看下去,轻轻走了出去。刚出房门,便见到北凌飞迎面走了过来,后面跟着陆悯。

“莘莘如何了?”

“不太妙。”我将刚才夏茉子的话复述了一遍,北凌飞听完皱着眉沉默不语,我问道:“凌飞,如今能帮莘莘的,看来只有小澄谷里面那位了,你何不请他来一趟,他既然和莘莘从小青梅竹马,莘莘受了伤,在情在理他也该来看看她。”

北凌飞面露难色,“他……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什么意思?”

北凌飞没有回答我,避开我疑惑的目光,往宋莘莘房里走去,“我去看看她。”

每次一提到小澄谷里的人,所有人都隐隐晦晦的,我也习惯了。陆悯没有跟着进去,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地说道:“师妹,你怎么不跟着进去?”

“我刚才从莘莘房里出来。”

“可殿下进去了,你怎么放心让他和莘莘师姐独处?”

“六殿下也在里面……嗯?你这小鬼,乱说什么呢?”

陆悯往宋莘莘屋子的方向瞄了瞄,又小声道:“师妹,你绝不可掉以轻心,我早就提醒过你的,莘莘师姐钟情四殿下……”

早在逍遥谷的时候,这小人精就说过宋莘莘喜欢的是北凌飞,可他根本不知道小澄谷那位的存在。我往他脑门狠狠拍了一下,“乱说!师姐可是要嫁给六殿下的,这种胡话要是被两位殿下听到了,非勾了你舌根不可!你再胡说八道,我将你绑了去送给天魔教。”

陆悯朝我做了个鬼脸,不服气地道:“哼,你不信就算,可别怪我这个做师兄的没提醒你。那日在风临阁,我看得很清楚,你和殿下一起对付晨煞时,莘莘师姐的两只眼睛根本就没离开过殿下,若不是我在她身旁替她挡了好几剑,她早就受伤了。你想想,她若不是对殿下有情,又怎么会奋不顾身地替他挡了那剑?”

我疑惑地看着他,那日激战中,我确实无暇顾及其它,当时只觉得宋莘莘这一举动是同门义气,现在听他这么说,似乎也有点道理。可是再一想,宋莘莘一直对隐居在小澄谷的宁宇念念不忘,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是喊着他的名字,而且我和北凌飞两情相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莘莘师姐替殿下挡剑,那是同门情谊,哪像你这样,一见到晨煞就吓得躲起来……”

陆悯不满地大叫起来,“我哪有躲起来,我奋力斗到最后了!”

“刚才那些话你可别再乱说了,殿下最近各种烦心事都堆在一起,可别再给他添堵了。”

北凌飞这段日子忙得不可开交,圣焰教这次卷土重来可谓是来势汹汹,在墨渊各地的分教又开始不断吸收新教众,为了吸引更多新人加入,凡是入教的人,都可以获得教里派发的月钱,若是再将自己的亲朋举荐入教,可另外获得一定奖励。尽管朝庭已将圣焰教列为邪教,更明令凡入教者皆会被严惩,可仍有不少人冲着那份月钱去,不用付出,只要入教了就有钱拿,这样的好事可是千载难逢。

另一茬就是天魔教的事,天魔教和飞羽帮以往河水不犯井水,自上次风临阁一战后,如今两派的人只要一碰上,便是一场恶战。而晨煞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无事也找事的,对飞羽帮已是恨之入骨,扬言有他一日在,飞羽帮必无安宁之日。

北凌飞为圣焰教的事烦心不已,每日在宫中都忙碌到很晚才回来,眉头已好久没有舒展过了,幸好帮中的事有夏帮主和几位堂主主持。

转眼又过了三日,宋莘莘仍是老样子,尽管每日夏茉子都来诊脉,可也无计可施。宋青林这几日都不曾离开过太子府,每日都忧心忡忡,样子憔悴了许多。北凌烁更是寸步不离,干脆也住在太子府里,每日在床前守着,不停地和宋莘莘说话,希望能将她唤醒。北凌珩劝了他好几次,让他休息一下,他却死活不肯,生怕万一她醒来,不是他在她身边。

房里一角的香炉里,燃着淡淡的龙涎香,窗边放着一盆海棠花。宋莘莘今日又发高烧了,北凌烁正替她敷着冷毛巾。发着高烧的宋莘莘,嘴角已干裂,脸上也红扑扑的,嘴里不断说着胡话。

“……宇,别让我走,我……我只想陪着你,出太阳了,瀑布那边该有彩虹了,我们去看看好吗……宇,很久没听你吹笛子了,我想听你吹笛子……宇,别走……”

北凌烁仿佛没有听到那些低喃,在放了冰块的水盆里洗了洗帕子,仔细拧干轻轻放到宋莘莘额上,再用另一条湿帕子沾到她嘴角,湿润她干裂的唇。我和北凌飞站在一旁,默然地看这一切,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男子。良久,北凌飞轻轻拍了拍北凌烁的肩,没有说任何话,与我默默退了出去。

“凌飞,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已经是第三日了,要是她再不醒……那可怎么办?”

北凌飞叹了口气,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别担心,会好的。”

待北凌飞进宫去了,我换上男装,偷偷唤上陆悯和吉祥,带上夏老爹,从侧门溜了出去,策马往青暮山驰去。我不敢叫三曜,他们三人对北凌飞唯命是从,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会阻挠的。

四人将马栓在山下,徒步往山上走去。盛夏时节,青暮山满目苍翠碧绿,一片郁郁葱葱,踏青的游人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陆悯和吉祥很久没有外出游玩过,两人都兴致勃勃,而夏老爹只要是跟着我,便高高兴兴的。只是我心里记挂着宋莘莘的病,全没游玩的兴致。匆匆来到竹馨馆,那店小二正打着瞌睡,一副病秧秧的样子,我向他打听宁公子最近有没有来过,那个雅间他还有没有包下来。

店小二挠着头想了想,便道:“哟,那位宁公子啊,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倒是可惜了,他将那雅间包了下来,说是每月十五都要来的,可最近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来过了,那雅间鄙店还为他留着呢。”

好几个月没来过了?难怪北凌飞说他不在了。上次我被掳去赤霞,宁宇一路跟了过去,不在晋阳所以没来,可自我回晋阳到现在也快三个月了,他难道一直没有回晋阳?

失望之余也无可奈何,夏老爹闻到酒香早已按捺不住了,两个小家伙也一脸不舍,眼见也到傍晚了,便与他们在临窗要了个位子,点了几个小菜,要了两壶君子香。

我也好久没来过了,特意点了那道白雪藏龙,尝了一口,却不禁大为失望,蛋白炒得过老,虾仁也不爽口,其余几道菜也没了当日的水准。望了望馆里,这才发觉如今的竹馨馆,生意已大不如前,只寥寥坐了两三台客人。

“难怪这里的菜这么难吃,这里从老板到厨子,个个都无精打采的,像冤鬼缠身似的,能烹制出上品才怪。”刚刚去解手回来的陆悯说道。

刚咬了一块鸡腿的吉祥听了,吓得连忙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啥冤鬼缠身?别吓人好不好。”

陆悯往柜台的方向努努嘴,小声道:“你看看那位老板,哪像个精明生意人,一会儿打瞌睡一会儿流鼻涕,印堂发黑,双目无神。刚才我经过厨房时瞄了一眼,里面的厨子个个都是这副样子,我怀疑这里是不是撞邪了,所有人都被冤鬼缠身了……”

我白了他一眼,往四周看了看,不由也疑惑了。老板还是以前那位,只是如今那老板的样子,说被冤鬼缠身太荒谬了点,但确实像陆悯形容的那样,印堂发黑双目无神。不但那老板,就连馆中几位伙计,也是个个面目晦暗有气无力的样子,还真是邪了。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笛声悠悠

这时,门口进来一位穿短打衣服的中年男子,皮肤黝黑,身板结实,一看就是个练武的。那男子一进来,馆里几位伙计突然一下子来了精神,全部围了上去。

“哟,马大哥,你可来了,可想死小的们了。”

“马大哥,喝点小酒?还是来壶上好的春茶?”

刚才我们进来时,这帮伙计也没这么热情的招呼,那中年男子的衣着极普通,看着也不像是什么权贵或富人,这些伙计怎地像见了贵客似的?就连那个老板也点头哈腰地朝那人讨好。

我心里感到奇怪,不由望多了两眼。那老板谄笑着朝那男子说道:“马大哥,咱们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那马大哥从腰间掏出一包手掌大小的东西,在老板面前晃了晃,说道:“东西若是没带来,我老马来做什么?老规矩。”

那老板和几位伙计一看到那包东西,顿时两眼放光,像打了鸡血似的。老板马上跑回柜台,在抽屉里翻着,翻了一会儿却面露难色,“哟,今日这银子,怕是不够……”

那马大哥一听,又把那包东西放腰间一收,做出想走的样子。那些伙计急了,连忙拉住他,一名伙计在老板耳边耳语了几句,那老板为难地望了我们一眼,便朝我们这张桌子走来了。

“呃……几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这……鄙店今日手头的银子不大灵光,正等着银子付货款,几位客观是否给鄙人行个方便,先结了这账?”

“什么?小爷我还没吃包,你就让我付钱了?什么意思,怕小爷我赖帐不给钱吗?”陆悯一听便大声嚷了起来。

那老板连忙撒手摇头,“不不不,公子别误会,鄙人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唉,最近手头周转不灵,催账的人又来了,实在是没办法,鄙人绝无半点不敬之意,还请公子见谅。”

陆悯还要再说,我摆摆手,示意吉祥付了银子,我是想瞧瞧这老板到底想做什么。

老板凑齐了银子,欢天喜地的从那马大哥手中接过那包东,说道:“马大哥辛苦了,下次马大哥还请先念着咱竹馨馆的人,先派咱们的……”

那马大哥毫不客气地接过银子,挥挥手便走了。待他一走,那老板便迫不及待地和几个伙计跑到后堂去了,只留了一个伙计在外面照应。

约莫过了一柱香时间,那几人才重新走了出来,在外面照应的那个伙计,一见他们出来,马上便往后堂跑去了。

“邪门,邪门,确实邪门。”陆悯望了一会儿,小声地嘀咕道。

不但是他,我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刚才那几个一脸病秧秧,双目无神的人,出来后竟然个个都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像换了个人似的,实在是太怪异了。

吉祥不安地道:“主子,咱们快走吧,那几个人好像不太正常哎,我总感觉这里阴风阵阵的。”

我虽然不相信那冤鬼缠身之说,但见这几人前后截然不同的样子,确实有问题,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马大哥和那包东西。想当初这竹馨馆生意有多火红,多少文人墨客都争相来这里观景品酒,如今却是一派萧条景象,刚才那老板竟连银子也差点凑不齐。

暮色已至,我不想让北凌飞知道我偷偷外出了,便匆匆下山回去了。刚换过衣服,北凌烁敲门进来了。

“宁萱,你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找到那人?”

“谁?哪个人?”

此时的北凌烁,已许多天没有休息过,满颚胡渣子,眼窝深陷,昔日明亮有神的双眼,现在布满了血丝。他顿了顿,轻声道:“莘莘不停念叨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你要找他?为何?”

“不错,我想那人如果来了,莘莘或许会醒过来。”

我的心一阵难受,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女子醒来,他宁愿放下尊严去找她念念不忘的男子,若不是对宋莘莘的爱极深,他堂堂一个六皇子,又怎会放下身份做这事。

我为难地道:“那人,我已去找过了……”

我正担心他若是知道找不到那人时,会有多绝望,一阵清悠的笛声突然远远的传来,我一个激灵,这笛声……莫非是他来了?

“你听,是笛声,一定是那人来了。”

北凌烁也听到了,脸上一阵激动之色,随即又黯淡下来,落寞地望向窗外。我叹了口气,他此时的心情必是五味陈杂,既希望宋莘莘能醒来,又为唤醒她的人是另一名男子而难过。

“凌烁,你别担心,莘莘会醒过来的。你瞧你,胡子拉渣的,身上一股霉味,你难道想莘莘醒了见到你这落魄样子?快去梳洗一下,收拾精神,可别把莘莘吓坏了。”

北凌烁点了点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木然地走了。我步出屋子,来到园中,那笛声清泠飘忽,悠悠地在夜幕中回旋,时而如沐春风般欢快跳跃,时而如溪水汩汩般轻吟浅唱。

我不敢往笛声的方向寻过去,怕惊扰了那吹笛之人,抱着膝默默坐在石阶上,静静听着那清泠悦耳的笛声。夜凉如水,漆黑的天幕中繁星密布,闪闪烁烁,在园中投下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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