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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莲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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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我学?我根本学不来,我只是你府中一名小丫头,学武做什么?你嫌府中的侍卫少,要我改行吗?”

他又叹了口气,漆黑的双瞳掠过黯然之色,满是无奈,“小萱,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但是现在不要问,相信我,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我何尝不想马上带你走,只是,现在还不行。”

他的眼里带着不舍,却又带着决绝,我知道他心意已决,无论我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了。

这一个月来,狄靖确实是全心全意地教我的,连夏桑菊也是一副望子成龙的样子,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为何他们一定要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学武,我一无根基二无悟性三无毅力,即使我这一年里下足了功夫去学去练,只一年光景我又能练出什么来,到时只怕连陆悯那小子的几招也接不了。如今真是悔不当初,可是听刚才北凌飞的话,又隐隐觉得不是这么简单。

似乎不愿再多谈刚才的话题,北凌飞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差不多了,他们应该快到齐了,走吧,我带你上主峰。”

“上主峰?”我问道,我来到逍遥谷虽也有一月余,却从来没上过主峰,虽然也算是入了飞羽帮,却也只是见过狄靖和夏老头,其余帮中之人一个也没见过。听他这样说,我也来了兴趣,终于有机会见识一下我所在的帮派了。

山路蜿蜒而上,两边参天巨木郁郁苍苍,隐见峰顶云雾缭绕,屋宇层叠。

北凌飞一路引着我,来到一座古朴厚重的建筑前,这里便是飞羽帮的总坛了。门前守卫一律身穿玄衣,见到北凌飞,齐唰唰地单膝下跪行礼:“四殿下!”一把洪亮的声音朗朗传入殿内,“四殿下到!”看这气势,一点不像江湖门派,倒有皇家威仪。

北凌飞望向我,微笑着点点头,便领着我步入殿内,这里是飞羽帮的议事厅。厅中两边已站满了人,约有二三十人。

“属下参见四殿下!”北凌飞一步入厅中,众人嚯地右拳撑地单膝下跪,霎时声振屋瓦,响彻殿堂。

“诸位兄弟请起。”北凌飞向人点头,伸手便去扶起夏老头,“夏帮主请起。”

此时的北凌飞,早已没有了平时那玩世不恭的神态,眉目间英气尽现,光彩逼人。

夏老头把我一一介绍给众人,除了右护法狄靖之外,其余人我一概不识。此时我才知道,今天北凌飞来逍遥谷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认识我。众人向我一揖,称我“宁姑娘”,神情之恭敬让我受宠若惊。

我心下疑惑,惶惶地望向北凌飞,他只向我微微颔首,神情自若,我只得任由夏老头介绍了,“这位是宋堂主宋青林,李堂主李远,卫堂主卫寅,石堂主石怀恩,林堂主林戟……”

听了夏老头的介绍,我这才知道飞羽帮的规模竟是如此之大,远超出我原来的想象。我原来以为这个飞羽帮也不过是个江湖帮派而已,它有别于其它江湖帮派的地方,在于它专门负责替北凌飞做一些他不方便出面做的事,现在看来我想的太简单了。

其实飞羽帮教众远不止厅中的这二十余人,只是这二十余人都是帮中身居要职之人,还有很多人因身份隐秘,不方便来此。这些人里竟有一半是朝廷要员,有几位更是位高权重。其余的人除了帮中的职务,在平时都有其它身份掩饰,有的是游士,有的是其它朝官的属下,有的是商贾。风临阁的老板贺君仲便以掌柜身份做掩饰,难怪以前北凌飞不时就往风临阁跑。帮中有武人也有文人,文人的主要职责是收集和分析各种情报,汇集到帮中。

飞羽帮分为六个堂,左右护法及宫中的暗人直接归北凌飞的白羽堂管辖,其余五堂为青羽堂、玄羽堂、蓝羽堂、赤羽堂、紫羽堂,分别由五位堂主掌管。五位堂主常驻帮中管理各种事务和联络,各种情报都汇集给帮主和五位堂主,由他们一起商议,定期向北凌飞汇报。

连朝中位极人臣的官员也甘愿为北凌飞卑躬屈膝,尽一分之力,如果他们心中不是一早认定北凌飞将是今后的真命天子,如何能在今天对他匍匐称臣。

我心下骇然,这帮中如此机密的事,连狄靖的徒弟陆悯也不能参与,我不过刚入帮的一个小丫头,他们竟毫不避忌,难道就因为北凌飞对我青睐有加,他们便如此对我另眼相看吗?

回望北凌飞,他站在殿中,双手负背,望着眼前的教众,清俊的脸上双唇紧抿,目光凛冽,跟我平时所熟悉的那个顽皮少年截然不同。

眼前这人,日后当真要高高在上,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吗?心里一阵失落油然而生。我不敢去想象,有朝一日当他真的踏上龙椅,俯视天下,那我呢,我将何去何从?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宋莘莘

一?{鲜绿突然映入我眼帘,一位一身绿衣的少女突然从殿外飘然而至。

“四殿下,夏帮主,爹。”那少女一脸嫣然笑意,声音洋洋盈耳,英姿飒爽又略带一丝妩媚,拱手向众人点头示意,“莘莘见过各位长辈。”

这少女仿如春风拂堂一般,令这原本肃然的议事厅一片春意洋溢。

“又上哪撒野去了?”宋青林年约四十多岁,国字脸,相貌堂堂,这句原本是斥责的话,听起来没半分怒意,倒是充满了宠溺。

“女儿哪有撒野,我是陪……”那绿衣少女装出一脸不悦的样子,嘟起了小嘴,望了我一眼后,后半句话硬生生吞了回去。“反正是做正事了。爹,你不要老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说女儿嘛,给女儿留点脸面好不好。”

众人都笑了,夏老头道:“莘丫头,你爹仍是把你当成八九岁的孩子呢,殊不知他的宝贝女儿已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夏帮主,您老人家几个月都不见人影,怎么一回来又老不正经的。”那少女说完,便向我走来,拉起我的手,满是好奇,从头到脚把我看了个遍,“你就是那位……?”

宋青林转向我,歉然一笑道:“宁姑娘见笑了,这是小女莘莘,平时给我骄惯坏了,没大没小的,宁姑娘请别见怪。”

我向宋莘莘笑了笑,正要说话,北凌飞已走了过来,“莘莘,两个月不见,你又长标致了。她叫宁萱,你俩人年龄相近,但她入门在后,以后你叫她一声师妹吧。”

“真的?那太好了,以后我就有个妹妹了,师妹!”宋莘莘语态烂漫,一脸欣喜的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心里暗暗好笑,这里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喜欢叫人做师妹啊。自从千洛给北凌云收到府里,我便失去了这里唯一的女性朋友,小桃小杏虽然也是女孩子,可她们毕竟年纪太小,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根本不能陪我谈天说地,免不了有点遗憾,现在又多了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孩子,看她性情率直,应该能和我谈得来,倒也算是弥补了这个遗憾了。

于是我也甜甜地回应了她一句:“师姐。”

“莘莘,我还有事情和堂主们商议,你带小萱到处走走吧,她还没见识过我们逍遥峰的壮丽景致呢。”北凌飞向宋莘莘说道。

这正合我意,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严肃的议事气氛,当下忙与宋莘莘出了殿外。一转出回廊,便见到一位妇人站在廊下,正望着我们,正确来说,是望着我。

那妇人年纪应该不到四十,虽只作荆钗布裙的打扮,可是那简朴的打扮却丝毫掩不住她身上那种自然散发出来的雍容高贵的气质。她站在廊下,正微笑着望着我,见我也望向她,她轻轻地点了点,目光中带着慈爱,那眉目似曾相识,只是却想不起来我以前可曾在哪见过她。

我微微一怔,正想过去和她打招呼,宋莘莘却一把拉着我:“师妹,你还是第一次上来主峰吧,这里可大了可漂亮了,我带你到处看看,以后你就可以随时来找我玩了。”说着,便拉着我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我回身望向那妇人,那妇人仍是微笑着望向我。

“真的?我以后随时都可以上来这里吗?”

“当然啊,现在帮里的人都认识你了,你又不是外人,自然可以来啊。师妹,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帮中那些师伯从来都不收女弟子,只有男弟子,这么多年来,可把我闷坏了,我爹又只我一个女儿,我一直想着要是能有个姐姐或妹妹就好了,现在总算是有你陪我了。”宋莘莘毕竟是江湖儿女,一点没有普通女子的惺惺作态,说话走路都是没有半点娇弱乔饰,脸上洋溢着发自真心的笑,那暖暖笑意顿时也感染了我。

“那真是巧了,我也正愁在这里闷得慌呢,狄靖是个大闷人,除了教我武功就只会自己弹琴,陆悯那家伙老是追着我叫师妹,没大没小的讨厌死了,我狠不得他离我远远的,你以后一定要多来琉璃湖找我聊天。”我也开心地回应她。

宋莘莘领着我在主峰上到处闲逛,一路上嘴巴说个不停,告诉我哪里是他们练功的地方,哪里是他们议事的地方,哪里是北凌飞最爱呆的地方,以及北凌飞少时如何淘气捉弄她和其它人的趣事。看来他们是自小就相识了,想起刚才北凌飞叫她做“莘莘”,语气亲昵,心里竟莫明的有点气堵。

原来北凌飞每个月都会来逍遥谷小住几天,他的武功全部是由夏帮主以及五位堂主所教,夏帮主常赞叹他天资过人,领悟力极高,只是那家伙总是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不肯好好下功夫磨练。

哼,还说我偷懒呢,你自己还不是这样,只是你比我幸运点,你有小聪明可以取巧,我没有。

“不过啊,四殿下最近不知为何,突然又奋发起来了,我爹说他最近每次来都主动向他们请教呢,不像以前,都是被夏帮主逼着学的。夏帮主经常说,以四殿下的聪颖资质,如果肯下死功夫,十年内成就必然超过他。我看啊,师妹,他可是因为你的缘故吧。。。。”宋莘莘一脸促狭地望着我,掩嘴而笑。

“关我什么事?”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有点窃喜。

“当然是因为你啊,自古英雄配美人,四殿下如果不努力去当个武功盖世的英难,如何能抱得你这位美人归。”宋莘莘脸上带着坏笑,亲热地往我身上靠着笑说道。

我不禁失笑,可是心里甚感安慰,暗叹刚才自己的小人之心,现在我已确定,他们确实是自小就认识,但也仅是好朋友而已。

“对了师姐,刚才出议事殿时见到的那位夫人是谁?”我突然想起刚才在回廊下见到的那个妇人。

宋莘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想了一下才道:“那是元夫人。”

“是帮中哪位长辈的夫人吗?气质很是高雅出尘,看上去倒一点不像跟江湖中人有关系。”

“以后你会知道的。对了,那边的小澄谷里有个小瀑布可美了,你肯定不知道吧,琉璃湖的水就是从那瀑布流下去汇聚而成的,我带你去看,你一定会喜欢的。”宋莘莘似乎不太愿意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拉起我的手便往她说的山谷方向跑去。

不多久便依稀听到流水潺潺的声音,一声笛鸣突然自空谷中响起,惊起林中几只飞鸟拍翅飞旋。笛声在谷中清亮徘徊,时而轻灵婉转,时而幽幽低吟,忽远忽近。须臾,曲风突然一转,从开始时的清悠愉悦忽而变成如泣如诉,似有万般无耐情绪抑郁心头。

我和宋莘莘同时停下了脚步,侧耳静听,只觉这笛声偶尔透着一些熟悉的旋律,我心中一动,便问宋莘莘:“师妹,帮中可有一位叫宁宇的人?”

“宁宇?”宁莘莘侧头疑问。

“嗯,宁静致远的宁,器宇轩昂的宇。”

“没有,师妹为何突然这样问?”宋莘莘想了想,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吗?”我怔了下,有点失望。

“我确定没有,帮中的人我都全认识,有的话我一定知道。嘻嘻,师妹,难道你除了四殿下,还……”宋莘莘一脸促狭的望着我。

我伸手在她腰上掐了一下,“哼,你师妹我冰雪聪明,蕙质兰心,拜倒在我裙下的人多着去了,北凌飞那家伙算什么!”

“哈哈,原来我们的四殿下还没虏获师妹的芳心呢,那我要好好记住这个名字,下次见到四殿下时告诉他,不然以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败在谁的手里,宁宇,宁宇。。。。。”

宋莘莘在重复第二次这个名字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拉着我的手也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继而狐疑地望了我一眼。

“师妹,我们还是下次再去瀑布那边吧。”宋莘莘拉住正要往前走的我。

“为什么?”

“我……我……我有点头痛,不想去了。”

望着她眼底那丝难以掩饰的慌乱,我心下明了了几分,坏笑着对宋莘莘说:“我知道了,原来师姐是位知音人,不知那吹笛之人是何人,何其有幸竟得到我们师姐的青睐,只可惜他不解风情,枉你芳心暗许他却不知。”

听了我这话,宋莘莘大吃一惊,顿时绯红满脸,惊慌失措地问道:“你……你……师妹,你如何得知……如何猜到他不知道我……我的心意?”说到最后那句话时,脸已经红得像个西红柿,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头也低到看不见鼻子了。

我格格一笑,指着她的脸道:“我如何猜到?这还用猜吗,答案在你的脸上不是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吗?既然你不敢向他表白,我这个做师妹的帮帮你,我这就告诉他去。”说完,我便做势往那笛声之处跑去。

宋莘莘紧张地拉着我,娇斥道:“坏师妹!以后我再也不带你上来玩了,我明天就告诉四殿下他有个劲敌,让他把你看得牢牢的!”

和宋莘莘道别后,一路慢慢走下山,一想到要在这里呆上一年,每天还要练武,心里渐渐由刚才的高兴转为郁闷。

直至天色渐暗,将近黄昏,北凌飞才和众人议完事,下来竹舍找我,就他的近况絮叨了好一会儿。北凌烁那小子不知从哪弄了一只极利害的品种回来,天篷元帅已英勇殉职,连二狼神现在见了它也只是缩在一角哆嗦,只有牛魔王堪堪与它战成平手,让北凌烁很是得意了一阵。至于我的死对头悦妍,北凌飞早已知道是她和袁世恒把我掳走的,只是碍于皇后的面子,不能和她撕破脸,只找了个机会跟她说了一些决绝的话,把她气得哭着跑回赤霞了。

“凌飞,你真的想当……想当太子吗?”这话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一怔,沉默了半晌后,却反问我,“你想我当吗?”

“我……?我不想。”我正色道。

“真的?”本以为听了我这话,他会失望,没想到他只显得有点意外,反而有点高兴的样子,“其实我也不想,只是,有时候我也身不由已。”

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双手抚上我的肩膀,又说道:“小萱,你放心,以后无论我是何身份,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

“我……我又不是问你这个。”我白了他一眼。

他似是不想再多说刚才的问题,只道:“哈哈,你不问我也会说的。你就乖乖地在这里好好学艺,一年之后,我再来接你回去。”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他叹了口气,神色黯然,“这一年之内,我都不会来了。”

“为什么?”听了这话,我不由失望起来,心里空落落的。

“他们怕影响你练功,其实这也是为了你好,这段时间你就专心练功吧。”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这一年里每天就想我一万次好了,不要想得太多了,你本来就笨,想得太多了只怕你把脑袋想坏了,我可不想娶个笨娘子。”

“笨你个头!”

我伸手往他脑门拍去,他嘻嘻哈哈地跳着躲开了,身形一晃便窜到屋外,手一扬,一道金光向栏栅射去,一边向狄靖的屋子喊到:“狄靖兄,我这顽劣的小丫头就拜托你了!”

“哎呀,痛死了……哇,是金叶子!谢四殿下了,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师妹的!”陆悯那小子摸着脑袋从栏栅外探出身来,笑嘻嘻地向我们挥了挥手,也不知他躲在那里偷看了多久。

“哈哈哈,你这小鬼头!下次再偷看把你吊在树上打屁股。”

“不要,你还是用金叶子打发我好了。”陆悯扬扬手中的金叶子,一溜烟跑了。

一阵幽幽的琴声从狄靖的屋里传来。

“谢过狄靖兄!”北凌飞向着狄靖屋子的方向拱了拱手。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禁叹了口气,这家伙为什么就那样自信地认定我什么都会听他的呢。

一年之后,一切还会是原来那样吗?

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上官逸

自那天起,我便收敛心性,每天在琉璃湖畔专心修炼狄靖传授的内功心法。心里纵然仍有许多疑惑,例如他们坚持让我这个根基拙劣的人习武,例如他们对我过于恭敬的态度,但我知道现在我不会得到答案,既然我必须在这里呆满一年才能离去,我就好好练一下吧,毕竟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

至于北凌飞,我终于意识到,他早在我心埋下一粒小种籽,在不知不觉之中它已悄悄地萌芽,当我突然意识到时,它已顽强地占据了我心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位置。也许我应该庆幸这次偶然的分离,如果不是这次分离,我还不能意识到他在我心里的重要性。只是刚刚明白了这一点,却要面对一年的分别,心里既觉遗憾又暗暗期待。

一个月之后,狄靖突然说从今天开始要教我一套剑法。

“这么快?可我还没有什么内力。”虽然学剑是我期待已久的事,可是我一直以为要等到我的内力小有修为时才可以学,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提出来了。

“你先把这套剑法练熟吧,内力的事情,我和夏帮主会想办法的。”狄靖淡淡地道。

“想办法?唉,算了狄靖,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少料子,这内功是靠日积月累练回来的,又不是靠夏桑菊的脑子想回来的,还能想什么办法呀。”

“这套剑法叫集仙诀,只有三十六式。”

“集仙诀?好土的名字,有什么意思吗?”我问道。

狄靖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以来,我早已习惯了狄靖这种对什么事情都淡然恬静的态度,即使面对陆悯的调皮捣蛋,或是我学武时的愚笨问题,他从来都不会有任何起伏的情绪出现,那张俊美如画的脸从来都只是淡然地笑着。只是,这笑真的是发自他的内心吗?也许,这世上,只有他房里那画中佳人才能让他心里荡起波澜吧。

狄靖把集仙诀的剑式一一演练出来,这套剑法果然如他所说,并不复杂,只是我不免有点奇怪,这么简单的剑法,能算得上是上乘的剑法吗?

“不复杂并不等于它就简单了,越是复杂的招式越是多破绽。宁儿,你要记住,这世上本就无所谓最利害的剑法,最高境界的剑法,是无招胜有招,随心所欲的出剑,不拘泥于一招一式。就像抚琴一样,世上悦耳动听的曲谱多得是,世人皆知,但并不等于不按曲谱而奏的曲就不是惊世之作,心随意动,方是至高境界。”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那个叫宁宇的人也曾经说过他吹笛子时从来都是随心而发的,看来也是一样的道理。

“嗯……那既然如此,为何我还要练这套集仙诀呢?”我呐呐地问。

“随心而发的境界,不从最基本的招式练起,如何能达到?你要从基本功练起,从简到繁,慢慢体会,最后才能化繁为简。明白吗?”

“嗯,我明白了。”我用力点了点头,这世上我最不忍心做的事情便是拂狄靖的意,这么一位如仙如嫡的人,我怎么能忍心让他失望。

得益于以前学过跳舞的良好根基,当三天之后夏桑菊来监察时,我已把整套剑法舞得熟练无比。

“哎呀,你这丫头,舞剑舞得像跳舞似的……”夏桑菊看完一边摇着头一边手抚着下巴叹息道。

“你不也说了是舞剑嘛,舞剑舞剑,就是一边跳舞一边耍剑啊。”我耸耸肩,无可奈何地道。

夏老头连连叹息,“唉,要说是舞,倒也是舞得好看,只是中看不中用啊。”

“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就这个水平。喂,老夏,这剑法可不是我说要学的,既然嫌我练得不好,那我就不练了。”我双手一摊,说道。

“唉呀,看来也只有那个法子了。”夏老头也不生气,只摇了摇头,甚是无耐地向狄靖道。

“夏帮主决定了?”狄靖轻轻点了点头后问。

“你不也见到了?如今也唯有这个办法可行了。正好几位堂主都在,明天你带她上来吧。你一会也随我回主峰,咱们好好计议一下。”

“好。”狄靖颔首道。

夏老头走后,我忍不住问狄靖:“狄靖,刚才夏桑菊说的话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可以让我的功力突飞猛进?”

“看来是。”狄靖轻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尾随夏老头而去。

这下可好了,看来夏桑菊这个帮主可真不是乱盖的,还是有点实力的,不知他的办法是怎么样的,竟然能让我在短时间内功力大增。心里美滋滋的,马上把剑抛下,溜到湖边喂鱼去了。

还是在那条横长在湖面的树杆上,随着手中的鱼粮落到湖面时荡起的涟漪,我又见到了那一?{白色的倒影。

“开窍了?不用石榴籽改用馒头了,哈哈。”那个叫上官逸的男子,仍是一身白衣胜雪,仍是坐在我对面的那棵大树上,晃着腿,正饶有兴致地望着我。

“又是你?你到底是谁?”这人既然不是逍遥谷的人,为何能来到这里?

“我是谁,上次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叫上官逸。”那人仍是晃着腿,脸上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逍遥谷,外人未经同意,是不允许进来的。”

“哈哈哈,我来看你喂鱼啊。这世上只有我想去的地方,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我爱去哪就去哪。”上官逸满不在乎地道。

“你的轻功一定很利害吧。”我敢断定,能闯过谷外的防线,来到琉璃湖这里,没有过人的轻功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眼前突然白影一晃,上官逸已经坐在我身边,那树杆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有一丝晃动。

“如何?”

“呀!果然是……是有一点点利害呢。”我惊呼道,本来是想说果然很利害的,突然觉得不可太长他人威风,便临时改了口。

“哈哈哈,我这一点点利害,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嗯?你好像不怕我?”上官逸剑眉一扬,像是发现了什么。

此刻他就坐在我身边,近得两人的衣裾都贴在了一起,他这样一问,我不禁也怔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可没想过,他确实是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我好像原本应该是害怕的才对。

“嗯……笑起来有两颗虎牙的人,应该不是坏人吧。”我想了一下,耸耸肩笑着说道。

“呃?”这下轮到他怔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这是什么理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因为我长得帅的可听过不少。可惜你这话说得不对。”他突然往前一靠,刚才不羁的笑容瞬间消失,眼中尽是凌厉之色,他的脸离我的脸只有一寸距离,四目对峙了片刻,“我绝对不是个好人,是不是坏人也难说。”

“不会害我就行了,不要这么严肃嘛,你那两颗虎牙要笑着露出来才好看。”我眨眨眼,用手指把他推远一点。

他怔了一下,漆黑深邃的眼底同时有惊诧、犹豫、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哈哈一笑,“是这样吗?”

“正是!帅极了!”我格格笑着,接着道:“教我轻功好吗?”

“什么?”他又一次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原本笑着的脸僵在那里。

“怎么样嘛,我可是见你轻功有一点点利害才问你的,普通人我才不让他教呢。”我故意装出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哼,难怪刚才又赞我利害又赞我帅,原来一早没安好心。你那位神仙般的师傅,他的轻功也不弱啊,为何要学我的?”

“神仙师傅当然利害啊,只是他不肯教我上乘的轻功。”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说的是实话,早在上个月我就跟狄靖说我想学轻功了,没想到他居然说,他什么都可以教我,除了轻功,因为四殿下特意吩咐过,帮中所有人都不可以教我轻功,他只在教我剑法时传授一些普通的靠提气来提高速度的方法。不知道北凌飞搞什么鬼,但是我知道狄靖虽然外表看似温顺,骨子里却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我也不再强求他了。

“既然他不肯教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为什么还要学?”这个上官逸看来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这还用问?逃命时用啊,打不过人,总要跑快点啊。”

“哈哈哈,不教!”一阵狂笑后,他冷冷地扔下两个字,嘴角微微一扬,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神色,“我的轻功可不是用来逃命的。”

他转过脸来,眼中尽是狠冷之色,“我的轻功,恰恰就是用来追那些想从我剑下逃命的人。”

望着他眼中的寒光,我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随即一阵怒意涌上心头,一把抓起身侧的鞋子站了起来,“哼,不教就不教,有什么了不起的,既然本就不打算教,还问我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哼,女人还真是小气,我可没说你可以走了。”

上官逸突然伸手向我的右手扣来,我一个踉跄,差点掉到湖里,他扶着我,脸色狐疑,扣住我的手往我脉搏上搭去。

“不用探了,我没有内力。”我恼怒地甩开他的手。

他愕然地望着我,随即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像是从没见过如此好笑的事一般,“没有内力还想学轻功?真是不自量力!”

“笑什么笑,你本就没打算答应我,我有没有内力又有何关系。”我狠狠白了他一眼,拎着鞋子转身继续走人。

“你没有内力,就算我想教你,你也学不来,你就不要怨我了。”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又小心翼翼地踩着树杆走回几步,坐回他身边,“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内功的话你就肯教我?”

“是。”他仍然坐在那里,晃着腿,满不在乎地道。

“此话当真?”我问。

“当真是当真,不过我可没那个耐心等上十年八年。”

“哼,不就是内功嘛,本姑娘只是懒得去练而已,既然如此,我和你打个赌怎么样?”

“哦?怎么赌法?”上官逸似乎也来了兴趣。

“一个月之内,如果我的内功大大的进步了,你就教我轻功,不可言悔。”

他一怔,又哈哈大笑起来:“人人都说我狂傲自大,没想到你这小女子竟然比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月之内就能突飞猛进,你当内功是什么东西?绣花?还是做饭?”

“那你赌是不赌?”

“不赌。”

“为什么?”明明刚才他还很感兴趣的,怎么突然又不赌了?

“你这叫什么赌约,我输了就要教你轻功,那你呢?一个月之内你的内功如果没有大大的进步了,我又有什么好处?再说,什么叫做大大的进步了?”

“呃……那……那你说要怎么样呢?”这个上官逸果然不是个好忽悠的人,心思细密着呢。

他伸出手,在树身上随便掰了段手腕般粗的树枝,手掌一握,那树枝便如木屑一般唰唰地落进湖里,引得湖里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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