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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倾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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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的鲁莽照成了今日的局面,杨鼎凡是为我而杀高丽王,将我交出,以平高丽之愤吧。”

萧逸摇摇头,“你以为他们惩了凶手便不再追究了?杨鼎凡已死,他们还不是步步紧逼,他们要的是大毓的退让,高丽王一死,他们担心大毓会趁机一举灭了高丽,只得先发制人,说到底,还不是要自保。”

“那,我们退兵,给他买一颗定心丸便罢。”

“高丽王无后,他一死便是塔罗亲王继位,他应是要感谢我们的,只是,他也要给高丽臣民一个交代,我们退兵,没有给他一个服众的机会,且塔罗多疑,不一定信得过我。”

“说到底还是忌惮大毓的,若真开战,他们也讨不到好处。”

“咳咳,青芜,给我一张纸一支笔,我写封信,你帮我交给塔罗亲王。”青芜叹息,伤的这般重,还要时刻忧虑战争,好似有铁一般的意志,东西给她准备好,却不想,才提笔,便口吐鲜血,大咳不止。

“萧逸…”

整个军营一片素缟,全军沉浸在一片悲愤之中,大帐内,萧逸躺于中间,面无血色,帐内帐外全是跪地的将士,在送这位常胜将军最后一程。若不是萧逸遗言不许萧家军出兵高丽,违者便不再是萧家军,只怕这里已是一片血水了,萧家军都是追随萧逸多年的,他们各个都可以豁了命为萧逸报仇,可却不能违了萧逸遗愿,让将军走不安心,亦不愿从此不再是萧家军,无论生死,他们都只能有一个称号,“萧家军”!如今,只能血泪往肚里咽。

不消一日,大毓常胜将军重伤死于帐中的消息已传遍高丽,这是高丽王死后唯一的一个好消息,高丽王的大仇得报,萧逸一死,萧家军自是没有心力再攻打高丽了,家里的男丁都可以回家了,不会有战争了。

待楚翌回营,便只看见一片冰冷的白,寒彻入骨。帐内,萧逸面色安然的躺着,不似初次相见那般的英姿飒爽,傲视天下。第一次,她是这般的安静,静得他心慌,好似她再不会因意见不合而与他争执得面红脖粗;再不会用轻蔑的眼神嘲笑他的个人英雄主义;再不会和他并肩沙场,血洗敌军。那个指挥若定,睿智爽朗的人儿,那个偶有腼腆,笑若昙花的人儿,如今只剩下一张雪白如纸的面庞,一副极为单薄的身躯。萧逸,玩够了么,这次又是骗我的对吧,你一直就爱撒谎,我气你一个谎要付出一生来圆,我气你不珍惜自己,选择戎马一生与死亡为伍,我气呀,气你,也气我的心疼,我的不怨,所以才会离开,就气了你三天,你就又和我玩笑,真皮。

楚翌紧紧握着萧逸的手,轻声唤他醒来,记得么,第一次见面,你那骄傲的眼神便刺伤了我,好似你是战场上的王,任何人都要臣服于你脚下,我讨厌你这样的自傲,我处处与你作对,我喜欢注意你的一举一动,然后用来挖苦你,不知不觉,便好像是习惯,习惯了你的气息,习惯了你的脾气,习惯了你的傲骨。其实,我们是多么相似的人呀!

你喜欢漠北,你说那自由,那有最蓝的天,最绿的草,最白的雪,最纯的人,等你醒来,我们便去漠北好么,在那,你不是萧家的常胜将军,我不是大毓朝的六王爷,我们就做最平凡的马夫,养一些马儿,你喜欢驰骋草原,我们便每天换着马儿骑…

楚翌空洞的眼神让人看着心颤。下边跪着的都是些常年征战的大佬爷们,却也不忍落下泪,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他奶奶的,这一生除了出生那会,这是第二次哭了!

高丽退兵,塔罗亲王继位,交文书表明永为附属国,并愿与大毓世代和平共处,而楚翌陪在萧逸身旁三天三夜,没人敢上前打扰,第四日,全营却见楚翌挺昂的身躯纵身上马,吩咐收兵回京,这一场短短月余的小仗,却让大毓战无不胜的萧家公子用血划上句号。一切看似平静,回京的路上,只有那此起彼伏的马蹄声…

104

104、第104章 谋图诏书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皇帝病重,已多日不上早朝,朝堂事务由四王爷全权处理,皇上九子,太子被废圈禁,二皇子已死,五皇子发配漠北,六皇子远在东北,七皇子滞留山东,八子夭折,九子尚幼,唯一在朝的三皇子虽势力庞大,手握兵权,却救不了近火,且今三皇子朝中势力多被削,显然是位冷门王爷,审时度势,朝中大臣自知要多奉承四爷,四王府门外日日车水马龙,倒是三王府异常平静,三王爷终日呆在府里,安分得令楚辰诧异。自得命人死死盯住三王府。

自上次锦茨硬闯玉华宫后,皇后便命禁军守住了锦源宫,一是防止锦茨再次惹祸,更重要的是保住自己唯一的女儿,如今时间敏感,宫中形势瞬间万变,锦茨一向被她护在象牙塔里,碰见些事难免会生霍乱,恰恰咱们这位刁蛮公主又是闲不住的主,才闷了几天,便嚷着要出宫玩,身边奴仆近卫只能死死拦着,不管锦茨如何发脾气砸东西,都是不放,而这位小公主一天一个花样,这不,这会儿又在前边囔着要出去找鹦鹉。

“我的小祖宗,这鹦鹉老奴命人给您找回来便好,您就踏实待在宫里吧。”陶姑是锦源宫的老人了,原是凤懿宫宫人,锦茨从小便由她抚养,自是听得她几分。

“陶姑姑,这鹦鹉一直是我和惠君喂养,这些奴才岂能找的着!不管,我要我的鹦鹉,今个非得出去不可!!”说着便推开陶姑的手,向外闯去。

“哐当!”门口一众侍卫抽出腰间佩刀,锦茨见状,不由讥笑:“呵?怎么,你们这帮奴才敢动我?本公主今天就要走出这锦源宫,我看看谁敢伤着我一分。”

“小的自然不敢伤公主,娘娘有命,只要公主踏出锦源宫一步,小的们就绝无活路,公主您每走一步,奴才便在自己身上扎上一刀。”领头的侍卫说完,便往自己左肋骨上刺去。

“你…”虽是刁蛮,却也为见过这血腥,确实被震撼住了,脚下再也挪动不开…

“小姑姑,风筝也由我照料了许久,我去帮姑姑寻回。”惠君从侧廊跑了出来,拉着锦茨后退了几步,晃了晃她的手,锦茨才呐呐的嗯了声。

看锦茨终是安静下来,众人才算安心,这边惠君便已匆匆往外走去。

“这,郡主…”一位侍卫犹豫的看着郡主,不知该做何反应。

“怎么,皇祖母也说过我不能出去?”

“那倒没有…”

“那唤我作甚,或是,你们想让公主闯了出去,让你们丢性命!”小丫头厉声厉色,一时吓着侍卫无措起来,“奴才不是…郡主最好早些回来。”想着也便算了,这差事当得不易,郡主也算给大家解围了,这般小丫头去寻个鹦鹉,若还要禀了皇后娘娘,倒也麻烦…

宫里本就大,要寻个鹦鹉也是不易,好在惠君机灵,知道鹦鹉通人性,这般出去,定是寻着北苑去了。过了大半个时辰,便看着惠君拎着个鸟笼回来了。

“该死的风筝,主子我闷这,你却去外头寻开心,看我这回如何收拾你。”锦茨本就闲不住,一看见惠君回来,便上前去取了鸟笼,边说边进了大厅。惠君随着锦茨进去,挥手让身边奴仆都退下。

“惠君,帮帮姑姑,你也看见了,母后看我看的严实,可我是真想出去活动活动,不要天天呆在锦源宫里。”放下鸟笼,仿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地,牢牢抓住惠君的手。

“对不起,是惠君不好,若不是上回让姑姑去玉华宫,也不会…”看见锦茨一脸不赞同,惠君也不继续着话题,“小姑姑,如今只得这样了。”

锦茨一脸欣喜,逗得惠君无奈笑了笑,“小姑姑,皇祖母最疼你了,总不可能这般困你一辈子的,姑姑以后还要嫁人的,萧将军说不准哪天就回来了,到时就把姑姑接出“牢笼”去。”

“浑说!你明知道…反正我不会嫁给萧逸的!”

“好了好了,惠君知道,你要嫁给…”话音未落,眼角便瞟向北边。

“死丫头,说什么呢!到底有没法子!平日不挺多鬼点子么。”锦茨一脸娇羞,假意拍打了惠君几下。

“好,好,说正经的,看这情景,一时半会是真出不去,这外边的侍卫也是固执听命,只有见者皇祖母,姑姑才有求情的机会。”

“可母后都不让我出去,上哪找母后求情去?”

“这般肯定不行,若是,姑姑病下了呢。”

“你是说?装病?”

“不,是真病。”看锦茨一脸疑惑,惠君从身上拿出一包药粉,“皇祖母极为睿智,这锦源宫岂能没个明白人,若不真病,还真瞒不过这些线人,这包是我调制的药,就水服下,便会让姑姑高烧不治,浑身红肿,病过一阵子,好好调理就好,只是要苦姑姑些天。”

“苦怕什么,这法子好哦,每次我病下,母后总是最紧张的,那会子只要我开口,便什么都能求来。”说完接过药粉,就水一口吞下。

“姑姑…”惠君欲言又止,终是看着锦茨服下,才上前扶过她,“药效到没这么快,姑姑先回房休息吧,过会烧起来,我便换陶姑过来。”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面色潮红,便猜想是药效起了,惠君轻声问着锦茨可否难受,锦茨咬牙摇摇头,惠君才缓缓起身,之后便听见她急切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不好了,陶姑,小姑姑浑身难受,像是病了,你快看看吧。”

陶姑受皇后信任,在宫里这么些年,还有有些本事,这一摸一探便开始皱眉起来,“快去宣太医,并去禀了皇后娘娘,公主高烧。”

看着众人乱作一团,惠君在一旁咬着唇,眼睛蓄泪,倒是不少宫人过来安慰着她,可只有自己知道,又一次,自己利用了这个单纯的姑姑,想起上午在北苑,云筝的那些话:“三王爷的人传了消息来,皇上怕是不行了,我们得在皇上驾崩前拿到遗诏,否则皇上一去,皇后宣读诏书,我们就是赢面再大,也不过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名不正言不顺。这种时刻,四王爷和皇后肯定将皇上寝宫把守的严实,三王爷被人盯着,宫里这又没人能随意见着皇上,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了,这两日必须想着法子,偷出遗诏毁了,记着,就这两日,否则,可就没机会了。”

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不知是为眼前床上苦熬的人儿,还是为那个曾将她捧在手心宠溺的皇爷爷,这一切,终是要完结了…

太医来看过,只说体温异常,却寻不得原因,浑身的红肿更是寻不得病源,只得在一旁几人商量着,看是何症。皇后虽未前来,却也下了旨,令太医好生治养。就算没旨意,太医院又有哪个敢掉以轻心,这是宫里最娇宠的主子,治不好,自己的命怕是也没了。折腾了一晚也没见着好转,急坏了太医们,只得去太医院寻来院使。都知道院使是宫里最好的医官,正值皇上病重,院使自是全心负责皇上的病症,本以为公主只是小病小灾的,却不想,哎,太医们只能摇头,自己真是学医不精呀。

院使方大人入宫已三十余载,从医官做到院使,自是提炼了精湛的医术,却在把脉是惊着,一脸激动,“公主可是胡乱服了什么东西?”

陶姑疑惑的摇摇头,“公主平日的吃食,都是奴才们精心准备的,一一试验过,怎会有事?”

“公主和脉象很是奇怪,臣曾听师傅说过《神农本草经》里有这么一个药方,只是这古书失传多年,一时老臣也不知该下些什么药。”

“您可是院使,若治不得公主这病,你可是担当不起的!”陶姑厉声呵斥,也让方大人连连摇头,他是个医痴,一生都在研究药理,却不想临老却遇上这般罕症,他不求甚名声,晚年不过祈求上天给自己个机会见识《神农本草经》。“若是知道是何药物导致,便能对症下药,请把公主今日的进食拿来给老臣一一检测。”

一整夜,方老便在锦源偏殿研究事物药理,锦茨房间也是彻夜有人守候,陶姑看着惠君自出事便一直守着公主,也是感动,公主果真没疼错人,不过他们是奴婢命,自是要守住公主,却是怎么都不能由着小郡主熬夜,三番四次劝阻,惠君也不听,陶姑拗不过,只得随了她去,倒是天快亮时,小丫头受不住了,才由得丫头们抱回房。

“吱呀~”推门声音并未打扰方大人的配药,却在来人越走越近时,才道不要打扰,却不想回他的是个稚嫩女声。“方大人果真敬业,难得父亲在时老夸赞您。”

抬头看见来人是惠君,便想行礼,“免了,方大人与父亲熟识,自是惠君长辈,哪受得您的礼。”

“郡主是贵胄之人,下官岂敢,此番前来催药么,老臣不才,还未寻得药方。”

“方大人,医不好小姑姑,这方家,怕是…惠君也是担心才过来看看,不过父皇向来倚重方大人,自是不虑的。”

“公主的症状确实奇特,给老臣的时间,总是有办法的。”

“小姑姑有这么多时间慢慢等么,好像过了辰时方大人还得去为皇爷爷诊断。”

方大人毕竟在宫里多年,怎么也听得出惠君话里有话,只是疑惑的看着这眼前不满十岁的姑娘。

“方大人也清楚,自父亲出事后,惠君日日如履薄冰,如今还算风光,凭借的只是皇爷爷的疼惜,不知方大人今日可否带惠君去见见皇爷爷,惠君不能为父亲尽孝,也只能守着皇爷爷,待其康复。”说完两行泪顺着眼角流下。

“郡主,这,皇后娘娘是有旨意,不得外人靠近皇上寝殿一步的,老臣也无能为力。”

“可惠君不是外人,惠君身边只有皇爷爷一个可亲之人,还望方大人看着与父亲相交一场的份上,全了惠君一份孝心。”说完便给方太医跪下。

“这,使不得…使不得…”方太医惶恐扶着惠君,可这倔强丫头就是不起,到让他手足无措起来。

“方大人…惠君自不会害了您,只做您的一个小童,一同进去见见皇爷爷罢了。”说完顿了顿,“惠君知道姑姑因何而病,姑姑贪嘴,却不瞒着我的,我能给你取来病源,让你免去皇后的责罚,这个交换,可否?”

“郡主清楚?那之前为何不说?”

“姑姑贪嘴吃食,自是不少宫人牵扯在内,不好随处说,这出事了,若真追究起来,还不是要多添冤魂,就是太医院怕是也不得安宁了。”说完瞟了眼一脸忧虑的方太医,继续道,“而且,惠君这还有一样东西,应是学医之人极想要的。”看这方大人询问的眼神,惠君才缓缓道来,“神农本草经”

“怎么会在郡主这!!!”一脸质疑却也掩不住眼底的兴奋。

“三嫂医术了得,母妃曾让她教我学医,便传了这本医书于我。”说完从怀里拿出书,放在方太医面前,看着他满眼放光,急切的翻开书页,已知此事大概成了。

105

105、第105章 风云变幻 。。。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站住!”玉华宫外,几名铁衣侍卫拦住一藕色宫装女子。女子挑眉,正欲发话,一身着银色盔甲的中年汉子走来,谄媚笑道,“芷鸢姑娘来此,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旨意?”随后用手中大刀打开铁衣侍卫拦向芷鸢的铁剑,“瞎了你们的狗眼,皇后娘娘身边的芷鸢姑娘你们也敢用剑指着,不要命了!”

一众侍卫低下头,不敢言语,芷鸢一旁暗自庆幸遇着了吴功,此人别的本事没有,拍马屁本事一等一,靠着一张嘴,且与左相沾着点亲,一路爬上了禁卫左军副统领的位置,先前便想巴结自己去得皇后的信任,好在虽没帮着他,却也没与此人交恶,如今要打发他,应该不是难事,想完立马露出笑容,摇了摇手中食盒,“可巧遇着吴统领,娘娘命奴婢前来送些糕点书籍给三王妃,顺便问问王妃在里头可缺些什么,也好添了来,免得日后三王爷怪罪了。”

“皇后娘娘果真想的周到,辛苦姑娘了,不过姑娘也知道,我们奉命行事,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缺咯,姑娘可带了令牌?”

芷鸢笑了笑,“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岂能不懂规矩。”说罢从袖口掏出一枚凤符,“现下能进去了么?”

一旁吴功赔笑道:“姑娘请,姑娘是皇后娘娘身边红人,自然信得过,刚只是例行公事,还望姑娘别记在心上。”

芷鸢笑着点头,便进了玉华宫内,转过几道长廊,便见着素白的大殿。云倾跪在殿中央,一身素袍,倒显格外淡雅清丽,芷鸢上前给三王妃请过安,便立在一旁待三王妃念过佛经,才随了她进屋。

“比我想得倒是早了些,王爷如何嘱咐你的。”云倾坐在榻上,浅笑向着芷鸢。

“王爷自是让奴婢将王妃带出,王妃且坐着,待奴婢给娘娘上妆,需费些时间。”说完打开随带的食盒,取出其中食物,在夹层中收罗出些许玩意,倒是云倾不曾识得的。云倾亦随着她在其脸上涂抹,时不时问些问题,便也清楚个大概,皇帝病重,怕是挨不过去了,也就这两日,宫里便要易主,云倾知道,有些事情,芷鸢并未完全告知,待自己理了理思绪,冷不防问出:“父皇那,王爷派的谁去?”

芷鸢手稍稍停顿,便立刻活络起来,但云倾立马猜出个大概,“是惠君么?这会,怕是惠君正寻了机会进父皇寝宫。”

“王妃无需烦恼这些,王爷自是都布置好了的,只等王妃安全出去,便可起事了。”

“呵,与我说实话,惠君已去了寝宫么?平安了么?”云倾问完,见芷鸢不答话,只不停的在云倾脸上动作,云倾不免一怒,握住芷鸢的右手,“与我说实话!否则,今日,我不会同你出去。”

“不是同奴婢一起出去,而是王妃自己出去。”说完左手取过桌上一面铜镜放在云倾面前,镜中一张精致沉稳的脸蛋虽秀丽,却分明不是自己的,云倾不禁皱眉,想不到芷鸢尽是这般易容高手,就是自己,怕也分不清如今谁是芷鸢,楚沐是要他代替芷鸢出宫,那芷鸢留在这玉华宫内…

见云倾不语,芷鸢在一旁轻声道:“王妃,再与奴婢换了这身衣服,便可出去了。”

“你还未答我,惠君如何了,我并未与你玩笑!”云倾厉声问道。

芷鸢盯着云倾,半晌,见云倾真不动作,轻叹一声,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固执,“奴婢并不清楚,王爷吩咐,所有动作,皆等王妃安全了,才可行动。”

云倾一时愣住,楚沐这是…皇位权利于他都不如她重要么,还是,一切已在掌握中而已。

“如今郡主定然是平安的,若是王妃再拖下去,便不可预测了,还请王妃快些换下衣物。”

待云倾一身藕色长裙走出玉华宫,宫内芷鸢才命人燃起桂花香料,一时后宫桂香四溢…

这厢惠君一身药童打扮,随在方太医身侧,待进到宣政殿,惠君额头紧低,虽说这身打扮和自己先前差距颇大,可皇爷爷跟前,多是看着她长大的老人,还是不免手心冒汗。

“等会,方太医。”一声高喝,惠君一时紧张不行,却看一旁的方太医犹自镇定,转身等来人接下来的话语,惠君不得佩服,这皇宫内院,没有一块干净的地儿,能坐上太医院首席位置,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今个儿怎么换了药童,这小子小胳膊小腿儿的,唯唯诺诺,看着就不好使唤。”一个身着银色盔甲的将士走进,打趣道。

“还别说,这胆儿大可不是好事,昨个儿我那大胆的徒儿,竟跑到我药炉偷看炼药,打破了我一坛紫云草液,这会正罚他闭门思过呢。”方太医对答自如,惠君也意识自己过于紧张,怕是要出乱子,随放松四肢,安然的跟在方太医身后。

“是么。”随后指了指惠君,“过来,抬头给我看看。”

一听这话,惠君只叹无奈,盼着这人与自己不熟识才好,随缓缓出来,正欲抬头。

“这是干什么!皇上咳得厉害,方太医还不进去!”里头黄公公的声音传来,惠君仿若大赦一般,低着的头随着方太医小跑着进去。

寝殿内摆设一如从前,父王还在时,惠君也没少来这儿,那会皇爷爷常抱着她在书桌前教她写字,这里自然熟悉,只是如今,这欢笑的地儿被沉重的死亡气息笼罩着,间断的咳嗽声传来,声音持续却很轻,看得出,咳嗽之人的气息极弱,惠君随着方太医走近龙榻,便见皇上一脸蜡黄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四肢纤瘦,眼神涣散,惠君学医也有些时日,自然知道,皇爷爷已是到了尽头,不觉眼眶蓄满泪水。

方太医上前给皇上把了会脉,眉头紧皱,随换了黄公公和他去偏殿调制几味药,寝室与偏殿虽相连,却隔了个屏风,这个角度,方太医和黄公公是看不见自己的,才大胆上前,颤颤的握住皇上的手,手指骨节突起,纤细异常,原本眼眶中的泪水似断了线,不住的流下,打在皇上手腕袖口。

许是触摸,或是凉意,皇上费力抬起眼睑,转过头,便看见惠君立于床头,毕竟是十来岁的孩子,对上皇上的眼睛,已不记得反应,只是流泪,流泪。。。

皇上并未叫喊,只是颤颤的抬起另一只未被握着的手,试图抚上惠君的脸,却在快接近时无力的垂下,惠君似懂得皇上的意思,用右手手背抹去脸上泪水,轻声唤了声:“皇爷爷”

皇上扯了扯嘴角,终是没有吐出话语,叹了口气,用刚垂下的手指了指床尾,惠君顺着视线看去,瞧见一块精致的金龙挂在床尾幔帘上,记得小时候,那块金龙便在,小时候想把玩,皇爷爷却不让,为这,她还气过皇爷爷一阵子。惠君走到床尾,亲触金龙,上头雕刻精致,却并未发觉什么,回头却看见皇爷爷手还是指着它,便仔细琢磨起来,却不想触到哪个搭扣,金龙头处打开,惠君看见里头一块明黄的锦缎,才取出时,皇上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偏殿的黄公公听见动静,立刻跑过来,惠君来不及动作,迅速将锦缎放进袖口,却不想抬头,通红的眼睛对上黄公公,黄公公诧异了一会,立马收敛惊色,紧张的看向皇上,“方太医,皇上如何了。”

方太医大叫声不好,“皇上怕是熬不过今日,大限之日已到。”一听这话,黄公公亦是心慌,推着惠君出去,“快些,去外边传话,皇上不好了,让人回禀了皇后娘娘,你顺道去锦源宫禀了公主。”

惠君被推着离床边,无奈最后抬眼看了会皇爷爷,皇上也深深得看了眼惠君,才转过头去,惠君知黄公公在护着自己,咬牙跑了出去,告知了外边侍卫,便趁乱出了宣政殿。

一时皇宫乱作一团,此时云倾已走出后宫范围,只要再过两重门,便安全了,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却未上前有所行动,应是楚沐的人,便也安心不少。

“哒哒哒”马蹄声渐进,云倾看着马车从重华门驶入,便侧身一旁,低头待马车过去,车窗帘子拉高,沈诗梦探头在外,看见城墙角立着的芷鸢,甚是诧异,不禁嘀咕,“母后身边的女官,这个时候出宫,可是有何事发生?”

楚辰听了才扭头看了眼外边,马车速度虽说不快,但也只是匆匆瞟了一眼,心下也是疑虑,差人去打听芷鸢出宫为何事,临到紧要关头,且不能由母后那出乱子。待进到内宫,楚辰与沈诗梦瞎了马车,缓步走进,正好侍从回禀,说是芷鸢刚从玉华宫出,楚辰便觉不妙,命了人立刻围堵芷鸢,自己也匆匆赶过去,却在此时,宫里传话,说皇上不行了,楚辰一咬牙,便往内宫赶去,只命了人务必活捉芷鸢。

待到最后一重宫门,云倾会心一笑,握着手中的凤符,多亏当初留下了它,让她如今能自由出着皇宫内院,过了今日,一切便该平静了。

“驾,驾~拦住她,四王爷有命,不得放芷鸢出宫!”身后一身大喊,已半脚踏出皇城的云倾被生生拦截下来,马蹄声渐进,势必不能坐以待毙,还未等云倾有所行动,身后突地冒出近十个灰衣盔甲禁卫军,与守城将士兵戎相见,灰衣乃右路禁卫军军服,自是自己人,正为云倾拼杀出一条血路。

云倾亦夺过一将士的配剑,抹过身前人的颈脖,纵声一跃,想越过人墙出宫,无奈一番斗争引来无数禁卫将士,各个身着白色盔甲,看来是楚辰的左路禁卫军想控制宫门,却正好赶巧了,不得不叹运气不济,万箭齐发,云倾左闪右躲,几次厉箭近身,便有死士用血肉之躯为其挡下。

“不要放箭,王爷有令,要活捉!”楚辰侍从高声大喊,箭雨却未停止。

“他奶奶的,活捉个屁,等你活捉,人早跑了。”一银白盔甲之人在马上回骂,头顶盔冒黄边红缀,三十来岁的壮汉,一脸络腮胡子,应该就是左路军的统领曾毅,此人是楚辰心腹,看样子极不好对付,却也无法,此时,只得奋力一搏。

身边灰色盔甲之人渐少,云倾藕色裙摆上亦沾染不少血迹,外围士兵渐渐靠近,身边之余两人,对方便也停止放箭,只步步紧逼,云倾嘴角轻勾,淡然的看着前方,似乎,要面对的并不是死亡,眼角轻抬,扫视着前边的皇城,这个令人向往,却也让人窒息的地方,若有来生,必然不处于帝王家,塞外策马牧羊,或是江南采桑织布,与楚沐,过着世上最平淡的生活,便是幸福了。

不期然,与一双清澈的双眸相遇,云倾笑了笑,嘴角轻启,无声的三个字伴着清风传入那人耳中。

不远处曾毅再次拉弓,三箭齐发,嗖嗖声划破空气,迎面而来,身前两名灰衣侍卫应声倒下。“嘶~”最后一支箭没入胸膛,一阵剧痛袭来,似要将云倾淹没,双腿一软,直直跪在地上,眼睛无神的盯着眼前,那一抹刺目的鲜血。。。

106

106、第106章 新皇登基 。。。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日断更了段时间是因为去了趟横店,探《步步惊心》的班去了

想当年课堂上看步步偷偷抹泪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如今搬到银幕上,自是要支持的

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王妃!”凄厉的叫喊声淹没在一片打斗声中,四面八方涌出许多灰色盔甲的禁卫军,江城亲率右路禁卫,与曾毅展开厮杀,同时,宫外涌进一批黑衣人,这些人并未参与打斗,而是拉起一座人墙,围在云倾四周,将血腥混乱的场面与她隔离。

楚沐走进人墙,便看见芷鸢模样的云倾软趴在地上,目光呆滞看向前方,一动不动,鲜血染红襦裙,之后,疯了似地移动膝盖,待爬到前边倒在血泊中的蓝衣女子前,将其抱在胸前,“为什么!为什么!”

声嘶力竭的嘶吼,怀里的人儿只是轻轻微笑:“我也不知道…当时…只是一瞬间…害怕你离开…向子轩那样…永远的离开…”

“诗梦…”泪水沿着眼角流下,“我何尝不害怕,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想你这样离开我,我已经欠了子轩一条命,你…我如何还得起你沈家…”

“呵呵…我一直以为我恨你…我逼着自己恨你…可刚才…你那句‘要幸福’让我明白…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在心底…你永远是那个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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