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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嫣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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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她……是谁?对皇上很重要吗?”
“很重要,非常重要!”慕容垂难掩面上的喜悦,但他却没有看到贵嫔眼里留露出的落寞。
“贵嫔,你还记不记得,那日秋祭大典,朕突然见到了一个人的背影,可朕刚想去追,她却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她终于再次现身了,这一次,朕绝不会再让她离开朕的身边。”
“秋祭大典,秋祭大典……”贵嫔嘴里默默念叨着,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悲伤
没错,秋祭大典那一日,皇上喝的酩酊大醉,这才将云薇当成了那名女子,这么久以来,自己一直生活在那名女子的光环下,如今,她突然出现了……,可是,自己在皇上眼里又算什么呢?
“皇上曾答应云薇去故里拜望父母的话,不知还做不做数?”贵嫔轻轻问道。
“君无戏言,当然作数,只不过,也许到时候我们会多一个人结伴同行。”慕容垂充满期待的说道。贵嫔的神情却变得愈加黯淡。
慕容垂心下揣摩,祯儿吃了一次亏,必定不会再轻易现身,若想再次引她出来,就必须要在上官宏的身上下功夫。
依照之前的计划,队伍今日就要启程,只是这一次,慕容垂改变了计策,为了将戏演的更真实一些,他命人将上官宏五花大绑起来,押解在囚车之上。上官宏的嘴里塞了东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可是他的眼神却似要吃人一般。
慕容垂望着上官宏,他悄悄靠近上官宏的耳朵,小说的说道:“朕也是为了能早日找到祯儿才出此下策,只有委屈您老忍耐一下了。”说完这番话,他挥手扬鞭,那马便快步如飞朝前方猛跑起来,他得意洋洋的向四周望了望,因为他相信,祯儿此时也许就在某个角落里注视着自己。
他想的没错,自昨晚行动失败,岚祯一直都在懊恼不已,叔父年纪大了,也不知慕容垂究竟会如何处置,刚刚又看到叔父被五花大绑着押上了囚车,这一路颠簸下来,也许等不到皇上用刑,叔父便已经命丧黄泉了,慕容垂,你好歹毒的心肠。
一路颠簸下来,眼见太阳已经西坠,而此地却是一片漫无人烟的荒野。
“命令前方队伍停下来,今晚我们在此过夜,队伍搭建宿营地,生火造饭,休养生息!”慕容垂命令田山道。于是田山又将皇上的旨意一层层传达下去。
熊熊篝火的映衬下,慕容垂的脸庞显得容光焕发。他悄悄命令士兵严防周围的动向,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早早向自己来报,且不可打草惊蛇。另一方面,他又命人将上官宏绑在一颗大树上,为了掩住上官宏对自己的污言秽语,不得已只得再一次将他的嘴堵住,令他发不出任何声响。
岚祯在躲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紧张的观望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叔父此时的境况很不乐观,他已经整整一天没吃过一个馍,没喝过一口水,如今,要他老人家如何才能熬过这漫漫长夜?
正在这时,只见有两名士兵正拿了刚刚在篝火上烤好的野兔来到了上官宏的身边,上官宏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乍闻一阵香味飘来,急忙拿眼去观看,却见那野兔烤的外焦里嫩,身上正兹拉兹拉的冒着油星,别提有多香了。
上官宏再也禁不住诱惑,他支支吾吾的大声喊叫起来,可是,那两名士兵却并不理会,而是啃着香甜的兔肉扬长而去。岚祯在树上看得清楚,叔父此刻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岚祯的心在那一瞬间变得千疮百孔。
今夜是十五月圆之夜,慕容垂拿出随身携带的笛子,对着远方的天际缓缓吹奏起来,笛音袅袅,白衣飘飘,一如当年。
记得那时也是这样的夜色,他与心爱的女子彼此相互依偎着互相取暖,尽管彼时,自己正身处逆境,可是只要有伊人在侧,任何艰难拂逆,他都有勇气去面对,这支玉笛便是两人最好的见证。
可如今睹物思人,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
贵嫔从大帐内出来,她知道皇上此时一定又在思念那名女子了。于是也不上前打扰,只提了裙裾,迎着清凉的晚风,缓缓向山坡上走去。她的心中何尝不是惆怅的,甚至她现在一度在怀疑,当初进宫来的决定是不是个错误。可是,她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并不后悔,因为她是爱着皇上的,而皇上也爱自己,尽管这份爱已经被撕裂成了许多份,但是,她只要一点点,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如今,情形却变得大不同,直觉告诉她,皇上这一次对那名女子是动了真情的,后宫佳丽无数,却从未见皇上对哪一名女子如此痴情,即便是淑妃,即便是皇后。
“娘娘,我们又见面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贵嫔吃了一惊,转过身来,却见月影之下,花树之旁,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此时正站立于自己面前。月光皎皎,微风拂过,将她的裙角轻轻扬起,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飘逸。再向脸上望去,依旧是白纱遮面,只露了一双美眸顾盼流转,在夜色中显得清澈如水。
“你……,你怎么又来了?好大的胆,难道你不知道皇上正在寻你?”
“我知道,可我必须救出我的叔父,只要救出叔父,我一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想过了,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我?”贵嫔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凭什么断定我会帮你?”
“不肯定,但我必须试一试。”岚祯回答。
话音刚落,岚祯已经疾步上前,“贵嫔娘娘,对不住了。”说着,岚祯点了她胸前的穴位,贵嫔身子一软,缓缓趴伏在岚祯的肩上。
岚祯将手一扬,一枚匕首便稳稳的插在旁边一棵大树上。
慕容垂,你若是不念旧情要治罪于叔父,我别无他法,我们以命换命,我倒要看一看你的这位贵嫔在你心里的位置究竟分量有多重!
第一百一十二章 私奔
“启禀皇上,我们已经找遍了四周,唯独没有发现贵嫔娘娘的踪迹。”田山的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
“废物!饭桶!娘娘独自一人外出,你们因何不跟随她前去?”
“末将本来是派了人陪同娘娘的,可都被娘娘打发了回来,她对士兵说想要独自去走走……”。
“简直是头蠢猪!娘娘说不要人跟随,你不会暗中派人加以保护吗?如今娘娘下落不明,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拿你试问!”慕容垂余怒未消,胸口不断地起伏着。
“报——,启禀皇上,末将刚刚在土丘旁的一棵树上发现了这个。”那名士兵说完,毕恭毕敬的将手中所擎之物进献给慕容垂,但见明晃晃的利刃上,插了一张带有字迹的纸条:“贵嫔在我手上,除非放了上官宏,否则娘娘性命不保!”
“这贼人也忒大胆,竟敢威胁起了皇上,就凭这一条,就足矣杀掉他的祖宗十八代了。”
皇上将那纸条放在桌上,张文远斜睨了一眼,愤愤的说道。
“真是奇了怪了,但不知他究竟与那老疯子有何关系?宁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救他?”张文远一手托着下巴,眼睛望着天空,自言自语着。
而当他将目光转到皇上的脸上时,他的嘴巴顿时张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因为,刚刚还怒气冲冲的皇上,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在笑。
没错,慕容垂的确是在笑。如果说之前他尚不能够确定此事究竟是否是岚祯所为,那么此刻,从那张留有字迹的纸条上,他已经能够清楚确定,此事定与祯儿脱不了干系。尽管那些字故意写的歪歪扭扭,甚至用难看来形容都一点不为过,可是,祯儿的笔体他却认得,想当年自己在教她写字的时候,尤其在写口字旁的时候,祯儿总是贪图小便宜,直接将那口字画成圆圈,为此事,慕容垂还曾经多次纠正过她,可祯儿却又总是当时点头应允,随后就又忘记,依旧将口字画成圈圈。
祯儿,果真是是你,原来你一直都在跟随在朕的身边,一刻都没有放弃。慕容垂痴痴的想。
“皇上、皇上……”张文远张开无根手指在慕容垂眼前晃了两晃,“皇上,您没事吧,娘娘她……”
“娘娘没事,她安全的很。”慕容垂胸有成竹的说道,此刻,他的脸上满是充满诡秘的笑,却绝口不再提贵嫔娘娘失踪一事。其他人只好面面相觑。
“放了本宫,快点!本宫昨夜救了你,没想到你却这么快便恩将仇报,当真是瞎了我的眼。”此时,岚祯在一面靠墙的角落内小心的笼着火堆,一旁的石柱上,正绑着刚刚掳来的贵嫔。
“没错,你是救了我,可你的丈夫此时正在谋害我的亲人,我只能以你为要挟,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你这又是何苦,本宫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是当年皇上一心用性命爱着的女子,而且,直到如今,他还是对你念念不忘。现在,我才终于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将那上官宏囚禁起来,他这是以此为诱饵,引诱你出来。本宫笃定,即使你杀了本宫,皇上也不会放了你叔父。”
贵嫔说到这里,眼中已是泛着点点泪光。
听了贵嫔之话,岚祯稍稍停了片刻,她站起身来,上前将绑缚在贵嫔手上的绳索解下。
“坐下一起烤烤火吧,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我只是救叔父心切,若是他一日不放过叔父,娘娘恐怕就要多呆在我身边一日,荣华富贵对我而言只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只想带着叔父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究竟让人有多羡慕,又让人有多嫉妒,后宫三千佳丽,却不敌你一个转身离去的背影。这些嫔妃们看似风光无限、无限宠溺的背后,其实又都是笼罩在你的光环之下。如果你肯跟皇上回宫,必定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够了!我不会回去的。我已经说过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与其在皇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还不如我此刻与青灯为伴,守候心中那份平静和安宁,娘娘不必再言。”
“可是,如果朕宁愿放弃这江山社稷,情愿与你厮守山林,你可愿意?”
蓦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两人都吃了一惊,忙朝声音之处望去。
“皇上——”贵嫔高兴的欲扑向慕容垂的怀抱,不管皇上是不是为了救自己而来,但他终于还是来了,此时此刻,她的心里满满都是暖的。
突然间,剑光一闪,脖颈处已经冒着丝丝凉气。
“别动!”岚祯以贵嫔为人质,警惕的望向慕容垂。
“祯儿,莫要伤她,你看这是谁?”慕容垂以手击掌,三声过后,只见一顶轿子迅速被抬了过来,被人搀扶着出来之人,正是上官宏。
“叔父,祯儿不孝——”看到上官宏安然无恙之后,岚祯喜极而泣。
“傻孩子,叔父没事。皇上之所以这样对我,其实就是为了引你出来,这样也好,你今日就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是走是留,干脆一点,如果你跟他走,你要想好进宫的后果,若是不想跟他去,那我们叔侄就去过安静的日子,也好让他断了想你的念头。”
“不用想了,我不会跟他走,更不会进宫去。皇上,若您还能念一点昔日的情分,请放过叔父,岚祯感激不尽。”
慕容垂沉默了半响,怔怔的望着岚祯:“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有改变,而且也一直都不肯原谅我,祯儿,今日你可以带走你的叔父,但同时也要带走我。”
“皇上!
“皇上——”慕容垂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齐刷刷的跪下身来祈求慕容垂。然而,即便如此,也丝毫难以撼动慕容垂眼中的决绝。
“你宁可放弃你的江山和荣华富贵,而我却不能背负天下人的骂名。你这又是何苦?我不会让你断送你的理想和追求”岚祯的眼底已些许泛红,她没想到,慕容垂为了自己,宁可放弃自己毕生的追求。
“祯儿,我们过我们的,与他人何干!若说理想和追求,没错,我已经为之奋斗了大半生,可是成功了又怎样,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发觉自己的人生究竟是多么的失败,原来你才是我最大的追求,只是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却懂的太晚了。”慕容垂边说边慢慢走上前来,目光之中满是款款深情。
岚祯手中的利剑咣啷一声掉在地上,贵嫔慌忙张开双臂跑向慕容垂的身边,然而,她却突然发现,慕容垂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影子,她张开的双臂尴尬的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捂住自己的眼睛,暗自抽噎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生究竟是喜多一些,还是悲更多一些。
慕容垂慢慢走到岚祯的面前,时间恍若静止了一般,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两双眼睛对望的瞬间,心中所有的积怨都已经烟消云散,慕容垂伸手为岚祯除去了脸上的面纱,没错,还是这张脸,自己在梦中魂牵梦绕的这张脸,如今终于真实的再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的手抚上岚祯的脸颊,一股温热的泪便抖落在他的手心,而他自己的脸上,何尝不也是泪流满面,尽管幸福来得太迟,可是终于还是被自己等到了,此刻,慕容垂脑海里除了祯儿,一切都变得混沌,天地之间,他只想与他的祯儿长相厮守,纵横驰骋在山野之间。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突然不说一句话,霸道的将她抱起,然后纵身跃上了马背,他在她耳旁柔声细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从此我们只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
岚祯的双眼凝望着他,没有言语,脸上笑着,眼里却满是泪水。
慕容垂双脚一磴那马鞍,那马便通了灵性一般,快跑起来。
伴着清风明月,眼看马匹已经越跑越远,在空旷寂缪的旷野之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弧线,此时,两人的耳中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声,而全然不去理会身后众多士兵的急切呐喊。
第一百一十三 人生若只如初见
伴着清风明月,眼看马匹已经越跑越远,在空旷寂缪的旷野之上,勾勒出一幅绝美的弧线,此时,两人的耳中只有呼啸而过的山风声,而全然不去理会身后众多士兵的急切呐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些心头无法卸载的痛,那些多年无法释怀的恨,那些无数次眼角处的微蹙,以及满腹无法诉说的百转愁肠,在这一刹那,全都融化在风中,淡化在云端,化成一股夹杂着苦涩的芬芳味道,氤氲在身体里,不断游走在身体的每一个神经细胞。
这一刻,天地间恍若只有他和她,一如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旧时光,仍是岁月静好,而你,依然携着我的手,带我纵横驰骋在山野间。从来没有过泪,更不曾有过恨,有的只是眼睛中的彼此,两颗心心相悦的心,以及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慕容垂的唇几乎是紧贴了岚祯的耳垂,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声,他的一只手紧紧环在她的腰际,另一只手在策马奔驰,好像生怕只要一松手,他的祯儿就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是的,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却整整花了七八年的时间才将她找回,他发誓,相同的事情绝不会再有第二次。而这一生一世,她注定都永远无法再逃脱自己的掌心。
“祯儿。”
“嗯。”
“祯儿。”
“嗯。”
……
慕容垂一遍一遍在她耳畔轻唤,只有听到岚祯的回答,他才能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非在梦中。幸福在这一刻突然降临,让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马儿“嘚嘚”的脚步声渐渐停下来,眼前是一座连绵不断的山峰,山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行走在山脚下的这条小路上,不知不觉,慕容垂已经再次来到了参合坡。
参合坡战役,太子中了拓跋珪的奸计,不幸惨败于此,山上山下,掩埋了无数铁骨铮铮将士们的忠骨。慕容垂面对他们,沉默了许久,在这一刻,他突然感到了厌倦,感到了疲惫和不堪。战争无止无休,不知何年何月是尽头,而受伤的,却永远都是最底层的那些士兵和百姓。慕容垂在那一刹那突然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皇上——,皇上——”
遥远的声音渐渐传来,在空旷的山野间荡起一圈圈回音。两人抬眸望去,只见田山正从远方打马而来。
到了面前,田山一个箭步从马上下来,跪在地上向慕容垂施礼。
“田山,你起来吧,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现在命令你护送贵嫔去她的家乡,沿途务必保护好娘娘安全,顺便转告她一声,朕这一次要对她食言了,朕不能再陪她同去,让她务必珍重。如果她想多住些日子,就随她去。另外,派人将上官宏送到此地,是他们叔侄团聚的时候了。”
“皇上,我们都走了,那您呢?”田山不解的问道。
慕容垂与岚祯相视一笑:“朕已经厌倦了宫中的日子,这里山美水美,朕要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国不可一日无君,朕临出宫之际,已经派人给太子传了诏书,要他即刻回城主持公务,太子年纪已经不小了,他也该该多多接触学习这些政务了,今后,朕还要将这整个大燕的天下交给他。只是在战事方面太子还略显经验不足,田将军务必要尽心辅佐才是。”
“臣谨遵皇上旨意,但不知皇上何时回还。”田山又问。
“这个,朕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办好一些事后,自会回去。你只要按朕吩咐的去做就好。”
“臣遵旨,臣告退。”田山又行了一个君臣之礼后,方才站起身来,跨不上马,扬鞭而去。
“我们走。”慕容垂至始至终都一直在拉着岚祯的手,一刻都没有松开过。此刻,他要带着她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沿着熟悉的小径,这是慕容垂第二次踏上这座山峰。
“祯儿你看,这里山清水秀,景色旖旎,又远离人世间的繁华和喧嚣,上面有一座庵堂,正好里面有一位故人我想要去拜见一下。而且我想我们也可以在上面建一座房子,过一种神仙般的生活,你觉得如何?”
岚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抬头笑望着他,那笑容里分明蕴含着一丝狡黠。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太好了祯儿,我们已经离最初的梦想越来越近。”慕容垂的眼中充满着无限憧憬。
“你真的不打算做皇帝了?那可是耗尽你毕生精力才打下来的江山,你真的不后悔?”岚祯边向上攀登,边问他。
“祯儿,我们共同经历了这么多风雨,而如今我们都已经不再年轻,我不想再挥霍时光,我要按自己的喜好和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所以不会后悔。”慕容垂说到这里,下意识的将握着岚祯的手握的更紧,前面是一个断层,慕容垂一纵身便跃了上去,他回过身来,将祯儿也带来上来。
眼前是一片开阔地,葱葱郁郁的松柏在微风的轻抚下欢快的摇摆着枝叶,仿佛在欢迎远方的来客,而之前来参拜过的那座紫云庵庵堂则掩映其中。
“师傅,您回来啦!慧云好想您,咦?这位施主看着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尼姑望着师傅面前突然出现的中年男子,疑惑的说到。
听了小尼姑的一番话,慕容垂不禁一愣,如坠云雾:“师傅……?你说她是你师傅?祯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慕容垂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岚祯微笑点头:“没错,这紫云庵便是我的家,自分别后,我便一心想要出家修行,我的师傅静云法师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收留我做了她的弟子,并且在我一再强求下为我剃度。可是后来,师傅不幸感染了肺痨,弥留之际,她嘱我从此蓄起长发还俗,说我六根未净,红尘缘尚未了结,即使入了佛道,佛祖也不会收留我,为了不亵渎佛家尊严,无奈之下我这才又还了俗。”
“那你、你的法号是什么?可是唤作静娴?”慕容垂难以置信的问道。
“没错,那正是我师傅曾经的法号。”就在岚祯踌躇的刹那,小尼姑人小鬼大抢先说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祯儿,原来参合坡一战,是你救了太子一命,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朕?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对!一定是这样。”慕容垂无限柔情的将祯儿拥在怀里,谁知这一幕竟然把小尼姑吓了一跳。
“呀!你们、你们……”小尼姑的脸一下红到了脖颈处,转身朝着庵堂外跑去。
慕容垂与祯儿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相扣的瞬间,天正蓝,风正轻,而他们,情正蜜,意正浓。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年之约
慕容垂与祯儿两人相视一笑,十指相扣的瞬间,天正蓝,风正轻,而他们,情正蜜,意正浓。
此时,上官宏也已经被士兵们搀扶着送到了山中,在感叹山中景色壮丽的同时,他这才明白了为何自己这么多年苦苦寻找祯儿却又始终无法找到的原因,原来侄女竟然有了这么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去处难怪自己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在倾诉了自己失散后的经历及种种相思之苦后,上官宏识趣的跑去外面,拉着小尼姑慧云带他去四处欣赏风景了,此刻,屋里便只剩下了慕容垂与岚祯两个人。
“祯儿,当年那些事……”
“当年的事我都忘记了,我的记忆只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岚祯闭了眼,依偎在慕容垂的怀中,这么多年,她一直生活在无休无止的仇恨之中,仇恨让她蒙蔽了双眼,迷失了心性,而生命中那些最应该值得镌刻在心底的美丽都已经被自己忽略了,她觉得好累,好疲惫。而此刻,依偎在慕容垂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才觉得自己仿佛又找回来曾经失落了的幸福,而这种幸福的感觉又是如此真实。也许,慕容垂说的是对的,既然忘不掉彼此,那又何苦强求自己?不如开开心心的依了自己的心性活下去。
“祯儿,答应我,从此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没有你的日子,我找不到生活中任何的乐趣,更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活着,每天生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的世界完全是一片昏暗,之所以还要这么艰难的走下去,就是因为我坚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让你原谅我,接受我,没想到这一天竟真的被我等来,祯儿,我好高兴,好高兴。”慕容垂在岚祯耳畔低声说道,他下意识里不由自主的将祯儿拥的更紧,而岚祯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此时的慕容垂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起了反应。
岚祯的脸已经涨的通红,胸口也在不停的剧烈起伏着,她已经有些不能自已,娇、喘吁吁,可是,她告诉自己决不能就这么任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迷失在强烈诱惑中的最后一丝理智使她在最后一刻突然挣脱了慕容垂的怀抱。
“祯儿……,你难道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慕容垂痛苦不堪的说道,本来已经上涌的血液突然在那一瞬间被冷凝了下来,他无比痛苦的仰面躺倒在床上。
“没有,我、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不公平!”情急之下,岚祯的脸臊的更红,也更迷人。
慕容垂一骨碌坐起来,歪着头,好奇的盯着岚祯看去,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岚祯咽了咽吐沫,不情愿的说道:“凭什么你做了皇上就要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为何还要纳那些妃子?只怕是每日里美人在侧,早已经忘记了我这个旧人。”岚祯气鼓鼓的说道。
慕容垂依旧歪着头直钩钩的望着岚祯,只是眼中的笑意变得更浓。
“喂!你笑什么?是不是说到你心坎里去了,这下无言以对了吧?”岚祯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在笑我的祯儿居然也会吃醋,而且还是老坛陈酿,哎呦呦,我说这屋子里怎么这么酸呢,原来屋里有一匹大醋缸,不过,我好开心,非常开心。”
“休要油嘴滑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过来。”
慕容垂伸手拉过岚祯,附在她的耳畔,仿佛无比深情的说道:“如果你能赶快给朕生个一男半女,从此后,后宫三千,朕只取你这一瓢饮,如何?”
“好啊,你敢调戏我,看我不打烂你的嘴,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
“哎呦,哎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暴打皇上,难道我这个皇上在你眼里如此不堪?”
“皇上又怎么了?在我上官岚祯的眼里,你就是一个泼皮破落户,少拿你那个官帽子来压制人……”
“冤枉……姑娘饶命……”
“不饶,就要打就要打……”
……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的月亮已经不知不觉的高高挂在了天际,星星也在一刻不停调皮的眨着眼睛,四周围一片寂静,唯独西厢房内不时传来一阵阵欢笑声嬉闹声,温暖的灯火驱逐了黑夜的寂寞,同时也点燃了暗夜里的激情。
那个夜晚,注定是曼妙多姿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太匆匆,一晃两个多月的时光划过,慕容垂在山中已是乐不思蜀,俨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而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岚祯的脸上却渐渐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祯儿,快看,这些可都是我今天的成绩呢,今早我就对佛祖说,佛祖老爷啊,我们家祯儿实在是太瘦了,这样怎么能行,以后啊,我每天都会在您老面前焚一炷香,希望佛祖老爷能保佑我每天都能获得大丰收,让我们家祯儿赶快吃的胖起来,这样才能生下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出来,结果你猜如何?嘿嘿,我果真就打到了这么多的野味来,看来,这佛祖老爷子还是蛮讲信用的……”
此时,慕容垂正穿着一身粗制布衣,一步三晃的从山上下来,在他肩膀扛着的木棒上挂着刚打来的山鸡、野兔,甚至还有一只小麋鹿。他将这些野味放到地上,用宽大的袖口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两只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只是那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凌厉,有的只是如孩童一般的幼稚。
慕容垂自顾自的正说着,突然不经意间,这才发现祯儿正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只见她双手托腮,痴痴的想着心事,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一般。
“祯儿,怎么了?为何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慕容垂急忙上前,急切的询问道,忽然他眼珠一转,顿时脸上又写满了笑容:“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那臭儿子不乖了,又在娘肚里闹腾,搅得你心情烦闷了是吧?别急,等他出来了,我这个当爹的得好好管教管教他,我都舍不得碰他娘一个手指头,他小子怎么老是惹娘生气……”
慕容垂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分明看到岚祯眼里有晶莹的液体正顺着腮边流下来,岚祯趴在他的肩头不停的抽噎起来。
“傻鸟儿,孩子在肚里才刚刚两个月,他又怎么会气我。”
“祯儿,不哭不哭,哭成一个大花脸就不漂亮了,”慕容垂边说着边帮岚祯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可越是这样,岚祯的眼泪更似泄了闸门的洪水滔滔不绝起来,简直都要将慕容垂的一颗心揉碎了。
“祯儿,告诉我究竟怎么了?”
“山下……”岚祯依旧不停的抽噎。
慕容垂缓缓站起身来,他上前紧走几步,朝着山下望去,只见太子殿下此刻正跪在台阶上,身后跟着满朝文武大臣,再身后则是黑压压一群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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