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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嫣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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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轿——”
慕容垂始终都与上官宏坐在一顶轿子内,仿佛贵嫔根本不存在一般,刚刚还满心喜悦的贵嫔,此刻,喉咙里如同被塞进了鸡毛,真是令人窝火。她弄不明白,那个叫花子老头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让皇上对他如此放任又如此毕恭毕敬。
而人群之中的岚祯,眼见着叔父就在眼前,却碍于慕容垂的原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不能上前相认。几年不见,叔父越发显的老态龙钟了,不过看上去精神还算好,只是他的腿,怎么会变得瘸了呢?这些年,叔父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想自己真是不孝,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都没有尽到照顾的责任,反而还要让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处处为自己担心。
自责归自责,眼见那轿子已经起来,看样子叔父是要与皇上同行,岚祯擦干眼角的泪水,悄悄尾随了队伍,紧紧在后面跟随。是的,如今,她终于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叔父,她一定要尽自己的孝心,决不能再让叔父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活。
为今之计,她只有这样先一路跟随了,希望有合适的机会,再将叔父悄悄带离,从此后,她只想尽心侍奉在老人膝下,让叔父安度晚年。
此时,坐在轿子中的慕容垂更是容光焕发,从来没有哪一日能够像今天这样,令他心头如此雀跃。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竟然是眼前这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又老又瘸的老人带给自己的。因为他知道,她的祯儿将她的叔父看的比她的命都要重要,此番叔侄失散,她一定也在四处寻找上官宏,如今天可怜见,竟然令自己先她一步找到了上官宏,他又怎么会轻易放他走?所以,不仅是上官宏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也不会轻易放过上官宏,因为他知道,只要上官宏在自己手里,祯儿总有一天会自己找上门来。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竟又不知不觉的浮上了一丝笑意。
按照之前慕容垂的行程安排,本打算是先去拜望贵嫔的父母,可是此时,慕容垂突然又临时改变了主意,自从看到了上官宏之后,他突然感觉祯儿离自己已经越来越近,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而这一次,与以往真的不同。
以慕容垂对岚祯的了解,如果祯儿知道自己的叔父一直在苦苦寻找她,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急寻叔父而来,没错,她是可以对自己避而不见,但她不会不管她的叔父,自己苦苦寻觅她这么多年寻她不着,此番,慕容垂倒不急了,因为他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张文远,吩咐下去,命书记官们广发榜文,贴在各个城门、街市、路口等地,务必要将声势弄大,越大越好,一定要让天下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上官宏阻拦皇上行路、对朕出言不逊,触犯天颜,如今在朕的手上,一路沿途押解,不日就将处斩。”慕容垂叫过张公公小声的交代道。
那张文远听了慕容垂一番话,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皇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儿?刚刚还对那老叫花子奉若上宾,这眨眼之间的功夫,怎么突然又要杀他?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慕容垂见他张着大嘴巴一副不解的样子,但他此刻没有心思向他解释,他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上官宏身上,希望这一次不会再叫自己失望。而这个办法虽然有点损,可是为了能找到祯儿,即使再让她误会自己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奴才这就去办,这就去办。”张文远摇晃着头叹息着离去。
“我说慕容垂,你小子在鬼鬼祟祟的打什么歪主意?我丑话可说在前面啊,无论如何,你得还我我的侄女,否则我跟你没完。”
慕容垂点点头,微笑不语。他相信,只要榜文散发下去,无论祯儿藏在哪里,总有一天她会看到,自己只要一路栓紧了上官宏,就不愁祯儿不上钩。
果不其然,岚祯一路紧随慕容垂的队伍前行,几次三番想找机会接近叔父,怎奈叔父被那些士兵看得紧,自己根本无法靠近。
岚祯站在大街上,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风轻轻吹过,竟然将墙上刚刚糊上去的告示吹落在半空中,又恰好落在岚祯的面前。
岚祯伸手将那告示拿在手中观看,不看则已,一看居然被吓了一跳,什么?叔父触犯了天颜,即将被处死?看到这里,岚祯只觉得后脊背发凉,手心脚心也都沁出汗液来。没错,那日叔父的确在众目睽睽之下触犯了天威,当着众人的面丝毫没给皇上任何面子,而且自己也亲眼看到了慕容垂与叔父似在那里争吵,难道,慕容垂他就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义,真的要将自己的叔父处死吗?慕容垂,算你狠。
第一百零九章 身临险境
岚祯一方面在心中痛恨着慕容垂,另一方面又一直为自己不能救出叔父而焦急万分,为了能赶在皇上对叔父下手之前将其救出,无奈之下,她决定要铤而走险了。
在此之前,她并非没有想过,如果自己亲自去求见慕容垂,求他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放过叔父,以她对慕容垂之前的了解,慕容垂也许会给自己这个情面,可是,一旦真的那样做了,自己岂不是要低到尘埃里去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最后关头,她是决不会走这一步的。更何况,这么多年已经过去,她已经无法准确把握慕容垂的心思了,仅凭他能做出处死叔父这样的决定而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义,就足以可见他已经不再是从前自己心目中的垂了。既如此,她又何必低三下四的求他呢?
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的劳顿奔波,慕容垂吩咐众人到前方小镇上的客栈里歇脚。岚祯一路尾随而至,并暗中查明叔父今夜也在这家客栈内。原来,慕容垂早已事先将整座客栈包下,这店内的老板并伙计全都被清了场,只剩下皇上随身带着的这些士兵全部驻扎在这里,门外除了站岗值夜的人员外,四面八方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戒备森严,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只恐怕连只蚊子都插翅难飞。
尽管如此,这一切还是难不住岚祯,其实她早就已经对这家客栈的情况了如指掌,因为每次下山,她都会来到这家客栈投宿,所以早就在这之前便已经将这家客栈的内部地形摸透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岚祯趁着天黑悄悄匍匐在与此客栈相连的另一家店的屋脊上,只盼望夜深人静人们逐渐放松警惕之时,自己能够悄悄潜到客栈内部,再探寻到慕容宏的具体方位将其救出。她仔细向院落内观望去,只见院内灯火通明,尽管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但却无人敢大声喧哗。
慕容垂此时正从上官宏的房内出来,见那张文远正在二楼扶手处静候,于是一招手,张文远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皇上,您叫奴才有何吩咐?”
“张文远,你去告诉田山,名他挑选两名精干的士兵来,今夜就守在这间房的门口处,务必要保持高度警惕,没有朕的命令,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房间一步!”
“是,奴才这就去办。”
尽管张文远还是无法理解皇上的举动,但他现在学的乖了,知道什么事可以打听,什么事不可以打听,比如这件事,自己只要乖乖做好皇上吩咐的就好。
做完这一切,慕容垂嘴角淡淡漾起一圈微笑,今夜,他没有让贵嫔陪伴自己,而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他要用整晚的时间来回忆有关岚祯的点点滴滴,尽管很多年都已过去,可那些往事宛如一颗颗晶莹的珍珠,在他头脑里熠熠生辉,他要将这些珍珠小心的串起来,串成一串,牢牢绑在心口上。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一晚,慕容垂注定是要失眠的,而同以往无数个失眠夜有所不同的是,以往每每都是因伤心和绝望而难过的整宿难以入眠,而今晚,则是因为太过于兴奋和激动,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与他的祯儿距离竟是如此之近,近的,仿佛自己已经可以闻到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她散发出来的气息。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是在精神恍惚,相反,他觉得这是上天在给他启示,给他救赎的机会。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阑人静,万籁俱寂的夜晚,只有那些不知名的小虫儿还在有一搭无一搭的鸣叫着,此时,更深露重,岚祯的身上已经被露水全部打湿了。为了不引起注意,她缓缓起身,施展了轻功,瞬间便飘落在了地上,这一套连贯的动作完美至极,白衣飘飘,恍若九仙天女从天上降临人间一般,说起来,还真应该感谢慕容垂当年对自己的栽培。人生真是无常,谁又能想到曾经无比恩爱的一对鸳鸯到最后竟会陌生如此呢。本以为从此山水不相逢,谁又会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还是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趁着两名值守的士兵正在打瞌睡,岚祯悄悄将那扇虚掩着的门推开,眨眼之间人影已闪过,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再次小心翼翼的将那扇门放回原来的样子。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一间间屋子寻找叔父了,既然叔父是他慕容垂要杀头的囚犯,如此想来他只能是被安排在一楼的某一个房间内了,其实这家客栈全部加起来也只不过仅仅两层而已,想来楼上除了慕容垂与他的那位漂亮嫔妃,剩下的便应该是诸位将军及达官显贵们的居所了,叔父是绝对不会被安排在楼上的,岚祯断定叔父最有可能的便是被安排在楼下的某个角落里。
想到这里,她便一间屋一间屋的开始查看起来,奇怪的是,自己从头到尾一间不剩的几乎全部侦查了一遍,却唯独不见上官宏的身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得已,岚祯只得从头又仔细察看了一遍,后来甚至又将厨房、柴房、储物间等地方也都看了个仔细,可是,依然没有上官宏的身影。
莫非,叔父是被慕容垂困在二楼了?可是想想似乎又没有任何道理。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就必须要冒险一试。
此刻,只要一想起慕容垂此刻就在楼上的某个房间内,不知为何,岚祯的心还是会砰砰跳个不停,她努力安抚了自己的情绪,可是,没来由的紧张感依然充斥着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细血孔,为了救出叔父,她要赌一把。
悄悄攀上楼梯,来到扶手处,却不经意间猛然发现竟然有两名士兵此刻正守候在一间房间的门口处。来不及多想,岚祯迅疾将身子闪过,隐藏在那堵墙的后面,仔细观察着楼上的动静。
这时,只见其中一名士兵连连打起了哈欠,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似乎有些抱怨的对另一名士兵说道:“得,今天整整走了一天,晚上又不得休息,明早还要赶路,想累死老子不成啊?就这么一个又瘸又疯的糟老头儿,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看守的。”
“嘘!小声点儿,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倘若被皇上听到就惨了,说那么多废话干吗?皇上让咱哥俩看着他,那咱哥俩就得负起责任来,你没听见将军说话时的语气吗?依我看,这小老头儿来头不小,你我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万一出了点岔子,小命能否保得住都很难说呢。”
岚祯紧紧倚墙而立,听了他二人的话,她已经确定此时看押在这间屋子的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叔父了,尽管如此,情形依然不太乐观,自己要怎样才能避过这两个看守而又能够将叔父安全转移出去呢。叔父的年纪太大,腿脚又不灵便,如果从正门出去恐怕动静太大,如果一着不慎,恐怕会引来官兵,不过,好在临来之际,她已在身上缠了几圈绳索,到时候看情况,或许能够用的上。
岚祯小心翼翼的从身上掏出一枚石子,然后故意将它扔在地上,只听“啪”的一声,如若是在白天,这样的动静也许不足为奇,可若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这样的一个响动却足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了。
“谁!”
“什么情况?”
那两名看守此刻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他们二人忙提了灯笼一前一后朝前方发出声响的地方巡视了过去,趁此机会,岚祯趁着夜色连忙来到叔父的房门处,庆幸的是,叔父虽犯了死罪,可那扇门居然虚掩着,并未被上锁。岚祯一闪身迅速进了屋子。
房间里一片漆黑,可上官宏却并未睡着,此刻,他正躺在床上辗转难侧,从慕容垂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起,从他的举止动作中,他能够感受到皇上对自己的那份惊喜,可是这一路走来,慕容垂的一些举动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都想不明白慕容垂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就在门被轻轻推开的那一刻,他立即感觉到了异常,黑暗中不禁小声警醒的说了一声:“来者何人?”
话刚一出口,他的嘴迅疾被一双嫩藕般的小手遮住:“嘘——,叔父,我是祯儿,我来救你出去!”
“你说,你是祯儿?你真的是我的侄女儿祯儿?……”上官宏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此处不宜久留,我这就带你走!”
来不及细说,岚祯便已将上官宏扶起来,刚要转身,忽听身后一声断喝:“哪里走!”
岚祯缓缓停止了刚才的动作,她没有说话,而是在突然抽出腰中的利剑后猛然转过身来,那剑在黑暗中闪动着凛凛寒光,直晃得人睁不开眼。
岚祯一个箭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朝那两人刺去,那两名士兵也连忙横刀招架,一时间你来我往,站在一处。
此时楼下已经传来的阵阵脚步声,岚祯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大敌当前,她无心恋战,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带走叔父了,为今之计,只好再另想办法了。岚祯主意已定,虚晃一招,卖了一个破绽,趁那两名士兵闪身之际,一个箭步便冲出门外。
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来从楼下走已经不可能了,此时,岚祯浑身直冒冷汗,正在走投无路之际,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双手迅速将她拉入另一间房间内。
第一百一十章 脱险
正在走投无路的岚祯,黑暗中突然被一人拉入一间房内。
“你、你是谁?”黑暗中,岚祯直觉一股暗香袭人。
“嘘——”那人小心翼翼的制止了岚祯,她侧耳在门上仔细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迅速的将床上的被子掀开:“快上去!”
尽管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可听她说话的声音,岚祯已经能够感觉到面前之人是一位女子,莫非,她就是……
“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你究竟是谁?”岚祯依旧站立,却没有上床。
就在此时,外面嘈杂声一片,原来是田山将军带着手下的士兵上楼来捉人,可惜的是,连贼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人们都在纳闷,在这围得铁桶一般的客栈里,歹人是如何进来的,又是如何出去的呢,莫非,那人长了翅膀,飞走了?
慕容垂的房间虽然离得比较远,但是外面动静如此之大,早已有人向他禀报了事情的经过,于是他急忙在内侍的服侍下来到廊前。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深夜闯我客栈,抓到人没有?”
“回皇上,那贼人身形甚是灵巧,只一转眼的功夫便不见了身影,这会儿已经不知道他究竟去哪里了。”那两名守门的侍卫战战兢兢的说道。
听了侍卫的话,慕容垂气急败坏的说道:“废物!两个大活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还都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一间一间的给我找,他跑不远!”
“是!你,那边,你们几个,那边去找……”田山吩咐着手下士兵道。
黑暗中,只见那女子焦急的说道:“来不及了,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没有歹意的。”岚祯听到她话语里满含着真诚,而且,除此之外,似乎已经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于是她不再犹豫,三下两下便翻身上床,然后将被子全部蒙了起来。
刚刚躺好,外面的门便被敲响了。
“放肆!深更半夜的谁在外面敲门?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贵嫔娘娘,刚刚有歹人闯进客栈,惊动了圣驾,皇上已经下令彻底搜查每一个房间,请娘娘将门打开!”说话之人正是田山。
贵嫔迅速整理了一下床上被褥,然后来到门前,将那门只开了一条小缝。
“田山给贵嫔奶娘娘请安,深夜打搅娘娘睡眠,实非得已,还望娘娘见谅。那田山毕恭毕敬的说道。
只见贵嫔满脸倦意的脸上还夹杂着满腔怒意:“田将军,莫非你怀疑是本宫窝藏了歹人不成?本宫车马劳顿了一整天,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哪有心思管你们那些闲事?况且本宫并不认识那歹人,本宫又有什么理由要冒着触犯天颜的危险去窝藏一个并不认识的罪人?好了,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本宫还可以既往不咎,倘若还要不依不饶,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这……,贵嫔娘娘请息怒,本将军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彻底搜查,查到贵嫔这里,也实属无奈之举,还望贵嫔娘娘您高抬贵手,让本将军进去,到时也好向皇上交差。”
“你……!”贵嫔的语气显然是被激怒了。可是看今晚的情形,如果不让他们进去搜查一番,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那好,本宫就再退让一步,但只能允许将军一人进去,其他人必须等在门外守候!”
“多谢娘娘成全!”田山抱拳谢恩道。
此时,外面的对话一一传入岚祯的耳内,她的心不禁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都怪自己太轻易相信别人了,谁能保证这名女子就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呢?谁又能保证他们之间不会暗中串通一气呢?想到这里,她不由下意识的在被子内握紧了手中的剑。
那田山进了贵嫔的房间,借着灯笼的亮光,两只眼睛不停的环顾着屋内的摆设,转过一道屏风,但见整间屋子古朴典雅又不失庄重,一张金丝楠木制作、做工考究的八仙桌摆放在房间一侧,对面是放置衣物的柜子,依次是梳妆台之类。墙上挂了一幅仕女图,图上一名貌若天仙的女子此刻正骑在牛背上吹奏着笛子,在那图画的下边依次摆放了许多名贵花卉。
田山不假思索的直奔了那衣柜而去。打开之后,却发现里边除了几件衣料外,竟空空如也。
“大胆田山!未经本宫允许,竟敢私自查看本宫内务,本宫定然将此事向皇上做个禀报!”贵嫔的一张小脸此时气得发白。
但田山却并未理会,他转回身,偌大的房间内,除了这衣柜可以藏身外,便只有那张床铺了,于是,他又大步流星的朝着床的方向走去。
此时,贵嫔手里禁不住捏了一把冷汗,急忙问道:“你要干什么!”
躲在被子内的岚祯不由得心跳也在加速,此时,她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
那田山大步走到床铺面前,停顿了片刻,突然,他躬下身子极其迅速的朝床铺下方观望了去,借着灯笼的光晕,却见那床下依旧空空如也。
田山这时长出了一口气,他来到贵嫔面前,再次抱歉施礼道:“贵嫔娘娘,田山今夜多有得罪,惊扰了娘娘好梦,臣之过也。望娘娘能看在臣为皇上尽忠的份上,不计前嫌。”
“哼!田将军,搜完了没有?若搜完了,马上滚!”
“是,娘娘请安寝。田山告退。”
说着话,田山倒着退出了房间,贵嫔生气的将门重重的关了,然后又仔细的趴在门上倾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认田山等人的确已经走远,她这才小心翼翼的来到床前,轻声的说道:“姑娘,已经没事了,你出来吧。”
直到此时,岚祯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尽管只是短短的片刻,却似过了一段极为漫长的光阴。
“多谢娘娘救命之恩!”岚祯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对贵嫔感谢道。
“姑娘客气了,我想你一定很奇怪你我素不相识,我为什么会救你,对不对?”贵嫔娘娘问道。
“请娘娘明示。”黑暗中,两个人彼此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却能够听清彼此的心跳声。
“如果本宫猜的没错,我想你一定是为了白日里那位老者而来的,是也不是?”
停顿了片刻,岚祯这才缓缓回答:“没错,正是。但不知这两件事之间有何联系,能让娘娘宁可冒着窝藏的罪名也要救我。”
听到这里,贵嫔缓缓踱了几步,缓缓说道:“姑娘有所不知,一直以来,皇上都对本宫宠爱有加,本宫也一直深感欣慰。这次出宫,原本也是为了去拜见我远方的父母。可是不知为何,自出宫遇到这名老者之后,皇上便一改常态,对本宫更是不理不睬,置若罔闻,仿佛本宫根本就不存在似的,我观皇上神色,恍若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今天整整一天皇上都与那老者粘在一起,形影不离,这就更让本宫对那老者的身份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与好奇,不知他究竟是何人,竟会使得皇上如此,不知姑娘可否实言相告,解我心中疑惑?”
听闻贵嫔的一番话,岚祯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皇上一整天都与叔父形影不离?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已经下令要杀了叔父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方便回答这个问题吗?”贵嫔见岚祯若有所思,于是问询道。
“哦,不,不是。娘娘对我有救命之恩,还有什么不能告诉娘娘的呢,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很多地方弄不明白,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老者只是皇上昔日的故交,他们曾经一同经历过风雨,只不过如今,一个成了至高无上的帝王,另一个则成了他的阶下囚。”岚祯淡淡的说道。
“哦?本宫觉得,皇上并非是那种不讲情义之人,相反,本宫倒是觉得,皇上他是一个非常念旧的人。”贵嫔缓缓说道。
“此话怎讲?”岚祯不解的问道。
“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了,本宫心里这些对旁人无法言语的伤痛不妨今夜就都对姑娘你倾诉了,其实,皇上表面上看起来无比风光,其实他心中一直都很苦。表面上看起来他对后宫的妃嫔们都很宠爱,其实他只是寻找精神的寄托罢了,他只是逢场作戏,他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动真情。”贵嫔说到这里,神情极其黯淡。
“也包括那位淑妃娘娘吗?我可是听说她在后宫说一不二的,就连皇后娘娘也要避让三分。”岚祯不解的问道。
“她?哼!你记住,眼里看到的,耳里听说的,未必就是事实。皇上对她的宠溺都只是表象,她若不自重,早晚会吃大亏。”
听到这里,岚祯不再言语。
“对了,姑娘的芳名本宫倒是忘记问了,能否方便告诉本宫?”贵嫔又继续问道。
“这……,我乃出家之人,名号静娴法师。”岚祯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名姓。
“哦,原来如此。那么,这名老者与姑娘的关系……”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此番皇上已经下令要杀他,所以我才冒险前来相救。惊扰了娘娘,实在抱歉。”岚祯道。
“天已将亮,看这情形此番你是无法救出你的亲人了,而且外面防备森严,姑娘不如就先在此处休息,等天亮大军撤走之后,你再离开不迟。”
“不了,谢贵嫔娘娘一番好意,静娴心领了,他日若有缘,定然回报娘娘于万一。此地非久留之所,我这就要走了,娘娘保重!”
言罢,岚祯悄悄打开那扇旋窗,解下腰中绳索,露出一个铁制的抓钩,找准位置后朝着那房顶上抛去,确认无误后,她向上一个纵身,身形灵巧之极,只三下两下,便攀了那绳索到了房顶处,之后又施展轻功本领,那白色的身影在暗夜中渐渐的越飘越远,直至彻底消失在茫茫的苍穹。
此时,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并不曾发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 交易
慕容垂回到屋里,此时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睡着,经过刚才对那两个士兵的简短询问,他只能大略的知道那人穿的一身白衣,余者皆不知。这就奇怪了,除了祯儿,究竟还会有谁对那上官宏如此感兴趣呢?难道他真的就是祯儿?可是若果真如此,明明传单刚刚散发下去,她又怎么会来的如此迅速?再者,防守如此严密,她究竟怎么进来,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呢?慕容垂越想越理不清头绪,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一直熬到了天亮。
陷入困惑中的,还有上官宏。尽管夜里一片漆黑,但祯儿的声音他还是一下便能够听得出来。只是她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见自己,摆明了是不想被慕容垂知道,他懂侄女的心思,她这样做,一定是彻底心伤,从此不想再见到皇上,既如此,那他这个做叔父的也只好依了侄女的意思,从此后,叔侄二人浪迹天涯,想想也不错。只是今日的举动失败了,祯儿定然还会找机会重来,只怕到时候皇上加强了戒备,恐怕连自己也要被看管的更加严厉了。
第二日,无论慕容垂如何苦苦相问,他都只是推说不知道了事。
但慕容垂却并未死心,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处于一种莫名亢奋的状态。无论如何,他都宁愿相信昨晚的入侵者就是他的祯儿。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却又隐隐感觉无比的痛楚,祯儿,若果真是你,你宁愿以这种方式相见,也都不肯现身见我一面吗?你小小的一颗心儿,究竟要有多大的力量来支撑着你这么久的来怨恨我,难道你就不觉的累吗?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忏悔了千万遍,可我对你的心却是千真万确的,祯儿,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过去已经挥霍了太多美好的时光,如今却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供我们消磨,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来爱你一场呢?
慕容垂正独自一人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他的黯然神伤却早已落入另一个人的眼中。她缓缓走上前来,从后边紧紧环住了慕容垂的腰际,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紧紧依偎在慕容垂的肩上。
“皇上,还在想昨晚的事吗?放心好了,我们手下带的各个都是精兵强将,她一个小小飞贼,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料她定是打错了主意,以为我们只是一般好欺负的商家罢了,吃了昨夜的亏,料她一个小女子绝不敢再轻易来犯……”
贵嫔的话尚未说完,慕容垂猛然一个转身,那眼神中分明闪烁着熊熊燃烧的烈焰,他急不可耐的问道:“你如何知道她一定是一名女子?莫非你见过她了?快说!”
这时,贵嫔才猛然注意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说漏了嘴,自她入宫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慕容垂像今天这个样子,他的脸上是兴奋?是激动?是迫不及待?……
“皇上,你弄疼我了……”贵嫔小声的嗫嚅着。
慕容垂这才发觉自己的两只大手正紧紧的抓在贵嫔瘦削的肩膀上,由于紧张和兴奋,自然手的力道也会大一些,于是连忙将手拿开。
贵嫔用手揉捏了一下双肩,这才说道:“没见过,但我曾听到人语,是个女人的声音,所以才判断她是个女子,不过也说不定啊,也许是那些丫头婆子的呢。”贵嫔连忙用话语掩饰自己的破绽。
“不可能!那些丫头婆子们昨晚都睡在楼下,没错,一定是她,一定是,哈哈哈哈……她上当了,她果真来了,哈哈哈哈哈”慕容垂突然一阵开怀大笑,笑的贵嫔莫名其妙。
“皇上,她……是谁?对皇上很重要吗?”
“很重要,非常重要!”慕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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