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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嫣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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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真是造孽啊……那个名叫阿贵的奴才,就是我义子身边的一只犬,主人让他咬谁他就咬谁。”

“既如此,您将他们都赶走不就是了?”岚祯不解的问道。

“赶走?哼!老夫不是没赶过他们,我那义子坏事做绝,老夫屡教不改,一气之下,便撵他走,可是没过两日,他就又回来,说什么也不走了,还趁老夫不注意,用老夫所传他的用毒之法为老夫研制了专门的五石散,害的老夫浑身绵软无力,一步也动弹不得,如今他将老夫锁在这房内,一锁就是两年啊……。”

鬼见愁说到伤心处,眼中竟然有浑浊的眼泪流出。他忙抬手擦拭眼泪,却带起了一阵希里唰啦的金属锁链之声。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难怪江湖中向来赫赫有名的大侠鬼见愁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销声匿迹了呢。”慕容垂越听越生气,他上前两步,便欲替鬼见愁开锁。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阿贵正带着七八个家丁举着灯笼火把闯了进来。

“大胆贼人,竟敢私闯宅院,弟兄们,给我拿下!”原来,是有家丁从这里路过时,听到了房内说话的动静,于是禀报了那阿贵。

话音未落,那些家丁迅速将二人围住拢,手执刀枪棍棒劈头盖脸向二人打来。

他们哪里知道,眼前所站之人,乃是于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人物,区区几个市井小混子,哪里是慕容垂的对手,只三下两下之间,这些人已经一个个鼻青脸肿,趴在地上。

“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那些家丁知道今天碰到了茬口,磕头如捣蒜般的跪在地上求饶。

“尔等恶奴,为虎作伥,竟敢陷害你家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我便要结果了你等的狗命。”慕容垂说着,便举起手中利剑,做出杀人的动作。

“好汉爷饶命!不关我等的事,这一切都是我家公子干的,对了,我知道一个秘密,我知道我家公子将老爷的解药藏在哪里了,他藏的时候,被我偷偷看见了。”那阿贵见大势不好,连忙跪着爬到慕容垂的脚边,抱着慕容垂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先将你家老爷身上的锁链打开,然后去拿解药!”慕容垂命令道。

“是是是。”阿贵慌忙掏出钥匙,上前将鬼见愁手上和脚上的锁链一并打开。随即岚祯便押着他去取解药。

不一会儿,解药拿来了,阿贵伺候着鬼见愁服下。那药果然称奇,刚服下没多久,他的脸色居然变得红润起来,只见他嚯然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鬼见愁朝着慕容垂和岚祯两人一抱拳:“两位恩人今日解救老夫于水火,若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定然竭尽全力,孝犬马之劳。”

慕容垂与岚祯也对鬼见愁抱拳回礼道:老人家客气了,今日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有缘,只是不知你的这些家奴该如何处置?”

那老伯回过头,望着地上跪着的那些人,“他们在我的府中这么多年,在我那义子的纵容下,平日里也净欺负那些周围的百姓,我鬼见愁一生的名誉就败坏在这些人的手里,可是今日,老夫不想开杀戒,你们都滚吧,滚的越远越好,不要再让老夫看见,否则下一次就不会这么幸运走脱了,你们加注在我身上的所有的磨难,到时候我会一并补偿回来,听到了吗?”

“是,是是,奴才都听到了,谢老爷不杀之恩,从今后,我等一定重新做人。”阿贵带头说道。

“还不快滚!滚!”鬼见愁大吼一声,扬起脸,闭了眼,泪水恣意的流淌了下来。如今,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周围一带的相邻,此刻,他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懊恼和悔恨。

“老伯,您说的那位义子怎么不见踪影,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我一并将他擒来替老伯出了这口恶气。”慕容垂问道。

“说实话,连我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哪里。这些年,他常年在外流浪,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只是偶尔回来一次,每次他回来我都要骂他,他不爱听,渐渐的,我们的父子关系变得越来越僵,直到后来,我听说江湖中有人送他采花贼的名号,他在外专门留意那些姿容姣好的少女,祸害相邻,危害一方,老夫气急,便想一刀杀了他为百姓除害,于是,趁他睡觉时举刀想杀掉他,不料却将他惊醒,他跪地向老夫求饶,承诺一定会痛改前非,老夫一时心软,毕竟是一手抚养长大的义子,便相信了他的鬼话,可谁知,从此后他对老夫更加怀恨在心,还暗地里给老夫配了毒药,将我用锁链锁了,关进屋内,连那些狗奴才们也都看他的脸色行事,都来侮辱老夫,这两年里,老夫过的是生不如死啊……”

听到这里,慕容垂与岚祯互相对视了一眼,莫非,小镇上所遭遇的那贼人便是这老伯的义子?天下如此之大,想不到竟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生亦何欢,死亦何哀,老夫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唯有两件心愿未能完成,如若就这么死了,老夫心有不甘。”鬼见愁的眼中,留露出淡淡的哀伤。

“哦?老伯能否告知是哪两件心愿?”岚祯好奇的问道。

“一件是找到我那义子,当初我在庙里将他捡回一条命,抚养他长大成人,如今他坏事做绝,老夫要替天行道,将他的命收回。另一件吗,就是要找到我那苦命的侄女。”

“您侄女?她姓甚名谁,哪里人氏,或许,说出来我们可以帮到你。”岚祯接着问道。

那老伯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可就长了,二位与老夫有恩,说说也无妨。老夫本是先时代国人氏,我乃代国一品王爷,当朝皇上的御弟。”

“啊!”岚祯闻言大吃一惊,登时花容失色,忍不住惊出了声音。

那老伯并没有注意到岚祯的表情,他在回忆着,思绪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二十年前曾经的代国。

“那一年,群雄争霸,狼烟四起,各国割据势力不断加剧,愈演愈烈,周边一些国家一直对我代国虎视眈眈,意图不轨。先是边关告急,我奉了皇兄的命令,带兵前去抵御晋国的进攻,却不料后院空虚,秦国苻坚率兵趁机杀入我代国,等我杀退晋军率领残部返回京都之时,京城内早已是血染成河,在这场战争中,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的皇兄及太子爷,连同我的家人,他们全都丧命于于那场战争……。”

老伯说到伤心处,不停的用衣袖拭泪。

“那您的侄女又是怎么回事?”慕容垂追问道。

老伯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接着说道:“老夫侥幸逃过了一劫,我本以为在这世上从此再无亲人,便万念俱灰,想要以死殉国。却不想中途被一故人所救,她乃是从前我那公主侄女的奶娘,据她说,当日她本是要带着公主逃跑的,可慌乱之中,小公主却挣脱了她的手,独自一人跑去了皇上的寝宫,本以为公主一定会没命的,可是后来在查验尸体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小公主,她又私下里买通了官兵,打听多时后,才听说小公主当日是被一黑衣人所救。老夫想到她曾经与燕国四王子定亲,来这里的可能性最大,于是苟延残喘的活到今日,便是为了见我那苦命的侄女一面,如今,她是我们皇家唯一的骨血。”

岚祯听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

“公子,你,你是在可怜老夫才会如此伤心吗?都是老夫不好,不应该说这些陈年往事,引得公子难过……”那老伯自责道。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家怎会如此滥情。

岚祯上前两步,来到老伯面前缓缓的站住,伸手将头上的玉冠摘下,满头青丝便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岚祯哀伤的望着那老者道:“那,您可认得我是谁?”

那老伯显然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英俊倜傥的公子竟然是女儿之身,他仔细的向身边女子的脸上望去,她美丽的容颜隐约着淡淡的哀伤,越看越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位公子,不,是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善,老夫似曾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了。”老伯心中此时充满了疑惑。

“您再仔细看看……”慕容垂在一旁说道。

老伯再一次仔细的观望去,突然,他双眼放光:“莫非,莫非你就是,你就是我那苦命的侄女岚祯?你的乳名可是唤作宝儿……?”

岚祯眼含热泪使劲点头,“正是正是,叔父,我本以为我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却不想今时今日能够与叔父得此一见,当真是父皇母后在天显灵,才会令我们父女有今日之缘……”说罢,岚祯与那鬼见愁抱成一团,放声大哭。

第六十四章  用我的守候换你一世凝眸

鬼见愁老泪纵横,他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如今,这对他来说也算得上是最大的安慰了。

“哦,对了,叔父,这位就是燕国吴王,当今皇上的五皇叔慕容垂,侄女当年便是被他所救。”

“哦?幸会幸会,老夫早就听闻吴王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老夫在此要深深感激吴王的救命之恩。”说着话,就要跪下去。

“老人家不必如此,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套。”慕容垂连忙将老人扶起,眼睛却望着岚祯,笑吟吟的说道。

鬼见愁眼中有片刻之间的迟愣,但即刻便明白过来,“哦,对对,四王爷乃是吾家宝儿的夫婿,老夫与你自然也算不得外人了。”

岚祯与慕容垂听了这话,脸上突然一僵。

此时,岚祯不想过多解释给叔父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来日方长,叔父慢慢会自己明白的。

“叔父,我们上官家都懂这用毒解毒之道吗?我可听说人送你绰号鬼见愁啊。”岚祯问道。在她记忆中,并不记得家中有人深谙此道。

“非也,老夫来燕国之前,在代国就已师从鬼谷子门下,我的师傅乃是代国叱咤风云的用毒高手,你父皇与他私交甚好,平日更是将他奉为座上宾,两人经常在一起引经据典,谈古论今,还推荐我做了他的关门弟子,只是这些年来我学艺不精,有辱师门,枉费了师傅对我的良苦用心。”

“鬼谷子?”慕容垂闻言怔了一怔。那时岚祯还小,并不知道这鬼谷子其人,可是慕容垂却从父皇的嘴里听说过此人的名号,那可是杀人不见血,片刻之间便会令人死于无形的魔王。

“老人家过谦了,您的名号也早已在江湖上响当当,不然今日我二人也不会千里跋涉慕名前来了。”慕容垂言道。

“哦,我倒是忘记问你二人,你们前来找我究竟何事?”

“是这样的叔父,我有一个过命的朋友,不幸身中剧毒,眼看命不保夕,这才慕名前来,找到了这里。”岚祯如此说道。有些事,她现在还不想跟叔父解释太多。

“哦,既如此,老夫自然责无旁贷,但今日已晚,容我收拾一下身子,待家里的一切都安置妥当,明日一早我便跟随你们前去救治你那位朋友,老夫不敢打百分百的包票,但凡经过老夫手的,十之八九成功的把握还是有的。如今老夫已是孑然一身,今日既见到了亲人,但愿从此后以身相随,跟随照顾宝儿,叔父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只是宝儿莫要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便好。”

“叔父哪里话,有亲人在身边陪伴,宝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叔父不说,我也正有此意。”

当晚二人便歇息在上官宏的家中。一路上虽经历了无数艰险,但终于能够找到鬼见愁其人,慕容恪身上的毒性想来便能够解除,总算是去了一块心病。更令人高兴的是,茫茫人海中,自己竟然还有亲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从此以后,叔父将会跟随陪伴自己左右,在这之前,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真正的姓氏,而从今以后,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声说出,自己从此不再是孤儿,她的名字,叫上官岚祯。

其实,另岚祯心中最最高兴的,也是最甜蜜的事情,便是她与慕容垂的感情终于守得云开雾散,有了结果,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苦苦祈盼苦苦等待,终于等的春暖花开。从此天涯海角,她都决定义无反顾跟定了他,无怨亦无悔。

翌日一早,三个人三匹快马,朝着京城的方向策马奔驰而去,沿途无话,三人终于赶在慕容恪病发前到达龙城。而那鬼见愁本就是用毒解毒的行家,在仔细观看了慕容恪的脉象,又查看了他的舌苔、询问了相关问题之后,便开始研制了专门破解此毒的解药,如此三日下来,慕容恪在服用了药方之后,脸色竟一日、比一日红润,就连昔日毫无神采的眼神中也有了许多生气。

而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和接触,上官宏已经发觉岚祯和慕容垂之间的关系是不同寻常的,而且,他还看出慕容恪看岚祯的眼神也很特别,说心里话,他兄弟二人都是大燕国数一数二的顶级人物,他们能喜欢自己的侄女那是岚祯的荣幸,可是,他心中又不免有些担忧,兄弟两人里她只能择其一,不知道宝儿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想法。按道理来讲,岚祯与四王爷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四王爷宅心仁厚,温文尔雅,若侄女能嫁给他定然是稳稳当当一辈子了,女人一辈子图什么,不就是图个安逸富贵吗?。

要说慕容垂,鬼见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四王爷这人的确有能力,有风度,更有指挥千军万马的旷世奇才,在他解救自己的那一刻,也是他看到慕容垂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他绝不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公子哥,他的眼神他的气度他的言行,无一不暴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兼王者之气。他与慕容恪是完全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相比慕容恪而言,慕容垂更加锋芒毕露,并且眼神中时时刻刻透出一股杀气,让人望而生畏。

“叔父大人,请允许恪这样称呼您,您是岚祯的叔父,自然也就是恪的叔父。”慕容恪在庭外走廊散步,瞧见鬼见愁正坐在凉亭内研磨药粉,于是连忙上前说话。

“大人客气了,小老儿实在愧不敢当。哦,对了,大人觉得这几日身体状况如何?”鬼见愁连忙站起身来施礼。

“已经好多了,我正要去谢叔父,不想在这里遇见。若不是你替我解了这毒药,恐怕这个月的毒性发作我便熬不过去了,可是昨天喝完解药后,一整天我体内的毒性都不曾显现出来,莫非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吗?”慕容恪高兴的说道。

“恭喜大人,大人的确已经康复,但是还不能掉以轻心,还应在继续服用两三日,将体内毒素全部排净,才永无后患。”鬼见愁恭恭敬敬的回答。

“既是如此,那就有劳叔父再辛苦几日了,哦,对了,您看到宝儿了吗?”看的出来,慕容恪的心情此时非常愉悦。

“她……,她现在正与吴王在一起。”鬼见愁迟疑了一下说道。

慕容恪刚刚还笑容满面的脸上突然变得阴云密布,岚祯不在的这几日,慕容恪的心里满满的装的都是她的影子,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动作眼神,甚至她身上的味道无一不在时刻撩拨着他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如今,她人尽管已经回来了,可是她的心却丢了,这三日来,她与五弟整日黏在一起,甚至自己连单独与她谈话的机会都成了奢望,她将心彻底交给了别人。

“大人,我这当叔父的本不应该插言,可是,这几日里我看得清楚,知道大人心中也是装着我家宝儿的,可是,宝儿那丫头似乎与吴王更亲近一些,人生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希望大人能够看开些方好。”

“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宝儿心中是有我的,她甚至可以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她是因为爱我所以才会这样做的,她在逃避!对,一定是这样的。”慕容恪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鬼见愁不再说什么,只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叔父,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我心里是在意宝儿的,所以才会如此。不管宝儿心中如何想我,也不管今后我二人缘深缘浅,天地为证,我对她的情,永远不会更改。”慕容恪语气坚定,说完,便告辞而去。

鬼见愁望着慕容恪渐渐远去的背影,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即使褪尽风华,我依然在彼岸守护你,哪怕我终生的等候,换不来你刹那的凝眸,此情矢志不渝,无怨亦无悔。

由于太宰慕容恪一直抱病在身,许久未曾入朝,慕容垂又被可足浑太后罢免,皇上年纪又小,许多事情自己拿不定主意,便只得求助太后与众位大臣,而朝中许多正直的元老根本无法在朝中立足,为了免受慕容评的迫害,纷纷告老还乡。如此一来,朝中政权实际已经落入太后与慕容评的手中。

朝政在可足浑氏与慕容评的治理下日益腐败,太和四年,东晋大司马桓温认为燕国的气数已尽,亲率步骑五万,水陆并进,发起了东晋历史上最有力的一次北伐。

桓温从姑孰出发,攻入燕国境内。一路上势如破竹,击退燕军的两次抵抗,一直打到枋头,大有恢复中原之势。燕国满朝震动,一时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把持朝政的太傅慕容评和皇太后可足浑氏毫无对策,情急之下便密议准备弃城逃跑一事。

此时,慕容恪的身体已经渐渐康复,他听说了东晋北伐之事后,整日为国忧心忡忡。

这一日,慕容恪正在厅堂内议事,忽然下人来禀报,言朝中孙大人求见。

慕容恪不敢怠慢,连忙亲自出门迎接。谁知,当他走到门口,刚要将他迎进来,孙书同竟然眼眶通红,双膝跪地。

“今日老臣前来,是想请太宰大人出山,救我大燕与危难。如若太宰不肯应允,老臣今日便不起来。”

慕容恪深感孙大人的一片爱国之情,心中对他更加敬重,连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大人哪里话,拯救我大燕乃是恪义不容辞的责任,非是恪不欲出兵,怎奈皇上太后并不曾降旨,恪也正在为此事而犯愁。”

“哼!若等到降旨,恐怕你我早已是身首异处了,难道太宰大人不知,太后皇上与那慕容评正在计议弃城逃走一事?”

“什么?此事当真?”慕容恪闻言吃了一惊,想我堂堂大燕国人才济济,此时面对一个小小的桓温却无计可施,竟然要弃城逃走,在慕容恪看来,这简直就是燕国有史以来的奇耻大辱。

慕容恪恨恨的一拳砸在墙上,恨不得将一口钢牙咬碎,都说红颜是祸水,今日的一切便都是拜可足浑所赐,恨只恨自己处理事情太过极端,当日,若自己没有帮助太后,恐怕也不会至此,如此看来,若大燕亡国,自己便是头等罪人。

第六十五章 鸳鸯侠侣

“四哥,你身子刚见好,怎么不在屋内休息?这病还是应该慢慢调理,少活动一些的好。”

远远的一个人的声音传过来,却原来是慕容垂来探望四哥。慕容垂从马背上下来,走到二人近前,向孙大人抱拳施礼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孙大人在此,幸会幸会,孙大人不在皇上的金銮殿,今日怎么有功夫跑到四王府里来了?”

“哎哟我的王爷呦,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老夫,你不来,老夫还正想稍后去拜访你呢,赶得还真是巧,刚好你来了。”孙书同抚掌哈哈大笑。

“大家都别站着说话了,快随我进屋吧。”

三人进得厅堂,仆人上了茶盏,众人落坐,寒暄一番之后,这才言归正传。

“眼下正是我燕国多事之秋,朝政被太后与慕容评把持日甚,于内小人奸佞当道,忠臣被陷害打压,朝政日益腐败;于外又有晋国桓温向我燕国不断集结兵力,来势甚凶,而其他周边国家也都在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我大燕内忧外患,恐要亡国啊。老夫每每想到此,便会痛心疾首,故此今日前来,恳请两位王爷出山,主持朝政,为我燕国力挽狂澜。”孙大人言辞恳切的说道。

“孙大人一片爱国拳拳之心,日月可鉴。我等身为燕国子民,定当为国效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目前局势不容你我乐观,若太后和皇上不下旨意授予兵权出兵,仅凭我们现有的那点兵力,根本无力还击桓温,即便能够侥幸打败桓温,恐回头还要被太后安上个擅自出兵谋逆造反的罪名,这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可。”慕容恪说完,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

“现在已经不是顾忌自身安危的时候了,更没有多少时间容我等在此商讨,太后那边密谋逃跑一事已迫在眉睫,恐怕此时皇宫已乱成一团了,若真的一走了之,不战自败,我大燕国的颜面何在,先祖拼死打下来的江山即将毁于一旦,你我还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孙大人慷慨陈词道。

慕容垂豁然站起身,只听“啪”的一声,他一掌击在红楠木八仙桌上,桌上的茶碗登时乱颤,茶水也纷纷溅到了桌子上。

“岂有此理,我大燕祖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岂能轻易毁在一个外姓女人的手里,孙大人,你不必多言,四哥身体尚在康复中,这挑大梁的重任我慕容垂一人担了,大男儿生在天地间,宁可站着去死,也绝不会跪着求生,在我慕容垂的世界里,从来没有逃跑这两个字,你马上随我去面见皇上与太后,我要带军出征!”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有血性的汉子,我燕国有救了,这可真是苍天有眼,不灭我大燕哪……”孙书同也站起身来,情绪激昂的说道。

“只可惜我身子虚弱,不能一同与你上战场。五弟,你当真想好了吗?这身前身后之事你可要掂量清楚。”

“我意已决,不容更改。事不宜迟,我与孙大人即刻就去皇宫请命。四哥在家安心静养身体,只管等候弟弟战场上传来的捷报吧。”慕容垂说完,大踏步向皇宫方向走去,孙书同连忙紧随其后。

正如孙大人所预料的那样,皇宫内此刻正急急乱成了一锅粥,皇上太后已做好了弃城逃跑的准备,一队队的宫人们此刻正忙着收拾随身携带的物品并金银细软,一个个行色匆匆的样子。这次桓温来势汹汹,大家心中惶恐,唯恐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太后、皇上与慕容评此时正坐在议事厅商议逃跑的路线,忽听外面有人报孙大人要求见太后。太后心中纳闷,这孙书同与温景明两人向来是在朝中与自己作对的,前几日她刚寻了温景明的错处,将他贬回乡下务农,这孙大人倒是还没来得及处置,没成想今日却主动找上门来了。

“太傅大人,你暂且回避,我要会一会这个倔老头儿,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慕容评依言暂且退下,太后与皇上正襟危坐。

“皇上万岁,太后万福金安。老臣有本启奏皇上与太后。”

“何事,起来说吧。”太后拉长了语调,斜睨了那孙书同一眼。

“老臣听闻皇上与太后不日将弃城而走,不知是否有此事?”

“呵呵,孙大人消息可真够灵通的。没错,哀家确实有此打算。”

“请太后、皇上三思,我大燕人才济济,桓温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悍匪罢了,只要皇上现在发兵前去攻打,必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其实朕也有此想法,可遍观朝堂之上,老的老,弱的弱,其余的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哪个敢带兵出征替朕灭了这桓温?看来天要亡我大燕,弃城逃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皇上的想法,老臣不敢苟同,朝堂上没有能人,并不代表民间也没有能人的存在。”孙书同言辞恳切的说道。

“孙大人,何必拐这么大的一个弯呢,你今天来有什么话就直接挑明了说吧,哀家可没功夫和你在这儿兜圈子。”太后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老臣向皇上与太后保举一人,此人骁勇善战,勇猛无敌,曾多次为我燕国立下过汗马功劳,若此人出马,定能剿灭桓温,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令鼠辈不敢小觑。

“哦?我燕国果真有这样的能人?他是谁?”慕容伟半信半疑,但他听了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

“此人现在正在门外等候,若太后与皇上想见一见,老夫即刻便喊他进来。

“宣——”

“宣侯者进谏——。”

可足浑氏与慕容伟都齐齐睁大了眼睛望着,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能够担起这拯救燕国的重任。

慕容垂缓缓从门外走来,他周身上下竟然全副武装,但见他头戴一顶熟铜狮子盔,脑后斗大来一颗红缨,上身穿以甲片编制的铠甲两件套装,披膊与护肩联成一件;又胸背甲与护腿自成一件,以两根肩带前后系接,套于披膊护肩之上。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另有兜鍪及护项也都样样齐备,威风凛凛,好一副英雄气概。

“皇叔,怎么会是你?”慕容伟高兴的从龙椅上站起身,刚要去慕容垂近前,忽闻身后太后以咳嗽声示意,便只好按捺了性子又重新坐回龙椅内。

太后本就冷艳的面孔上此时又笼罩了一层寒霜,这个孙书同,没收拾他他就已经很幸运了,可他却没事给自己找事,竟然到自己面前保举慕容垂来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参见皇上,参见太后,臣今天来,是想请皇上与太后恩准我带兵出征一事。”

慕容伟高兴的连声说道:“皇叔出马,朕放一百个心,准奏准奏……”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听太后在他身后又咳嗽示意,慕容伟不得不顾及母后的旨意,只好又将话锋一转道:“只是,你可有把握打得赢这场仗吗?据我所知,那桓温可是一只会吃人的老虎啊。”

“我管它老虎还是狮子,只要有我慕容垂在,他就什么都不是,皇上只要将兵符交予我,我必会尽心尽力,奋勇杀敌。臣听说皇上与太后就要弃城而去,故此才前来请战,请派臣前去阻击,若还不能成功,再走也不迟。”

慕容伟抬头望着母后,希望太后能够点头同意。

太后此时也有些犹豫不决,她何尝不希望有人能够将敌军杀退,以保住自己的太后之位,可是这个慕容垂她不得不担心,前车之鉴她不是没有领教过,倘若他真的击败了敌军,到时候不交出兵符怎么办?只恐到那时刀剑又会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是若不派他出兵,又恐激怒百姓,犯了众怒,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垂,你敢立下军令状吗?”太后目光咄咄逼人。

慕容垂心一横,语气坚决的说道:“敢!只要太后肯将兵符交予我,我便敢立下这军令状,若不能阻击桓温,垂情愿割下头颅谢罪,以告天下。”

“来人,拿纸笔来。”太后吩咐道,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再赌一把了,她赌的是大燕的江山,而慕容垂赌的则是项上人头。可足浑氏思虑再三,先度过眼下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她可不希望自己做个丧家之犬,下辈子苟且偷生的活着,于是便当即立下了军令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即日起任命慕容垂为大都督,领兵马六万以南抗东晋,钦此。”于公公当众宣读了诏书并昭告天下。

雄赳赳气昂昂,待一切收拾妥当后,慕容垂便整装待发了。此一去前程未卜,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见到祯儿,这丫头一早起来便跟随鬼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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