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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十二宫-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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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栖满脸悲痛,慢慢的摇着头,“她是你我的妻子,你我的爱人,为了一句话,她可以深陷险境,可以连命都不顾,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她会因此而丧命?你是不是疯了?”

子衿站起身,优雅飘逸的身姿还是美的那么惊人,我却已经呼吸不能。

他站在月栖面前,一双璧人相映争辉,互不相让的美,也互不相让的对峙。

曾经,我爱极了子衿的从容有度,也爱极了他审时度势的平静,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让我心悸。

“月栖,疯了的不是我,是你。”那双曾经如水般温柔的眸子,镇定的让人窒息,“你太投入了,你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你是‘千机堂’的堂主,不是她的小爷!”

临月栖VS子衿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打的我晕头转向。

江湖中神秘的组织,‘沧水’的情报网,‘千机堂’的堂主,居然是月栖,居然是我‘云梦’最神圣超然的国师。

谁能想到?谁敢如此猜测?

曾经我怀抱中睁着迷茫大眼傻傻看不清楚的月栖,曾经一步三绊连走路都不稳的让人牵挂的可爱兔子,却是伸手风云雷动,江

湖翻涌的‘千机堂’堂主。

犹记得那日在屋中,整个黑布遮掩,挡帘悬挂,原来不仅仅是为了保持神秘,更重要的是,不让我看到他的脸。

在他临走前,凳子翻到,人影摔落,从口中挤出一声天字后戛然而止,只怕是当国师习惯了,那话估计是类似天佑云梦之类的

字眼吧。

猜不到,真的猜不到,‘沧水’的情报组织,居然能渗透到‘云梦’最顶峰的地方,难怪莫沧溟说‘沧水’的势力太庞大,要

好好的打压他们的气焰。

庞大到,我身边的爱人,那一张张深情的面孔后,是我触及不到的内心。

子衿,月栖,缘何如此伤我?

手,紧紧的握了起来,掌心有些刺痛,依稀有热流从掌心滑下。

大掌包裹上我,强硬的捏着我的手指头,是流波。

他在担心我吧?

我摇摇头,挤出难看的笑容,再次凑上眼。

我看见,那高贵的人,笑了。

笑的苦涩,笑的凄楚。

他的手,从胸前慢慢拿出,一方黑色的令牌摊在掌心中。

我见过,那是‘千机堂’的堂主令牌,这一下,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都消失殆尽,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他的手,缓缓的递到子衿面前,“‘千机堂’堂主有两个人,我,临月栖主动放弃‘千机堂’堂主之职,所有调配工作,尽归

另一堂主子衿,明天我就会发出讯息,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千机堂’的人了。”

子衿没有伸手,只是定定的看着月栖,“一入‘千机堂’,一生都是‘千机堂’的人,你没有走的权利,我也没有资格放你走

,背叛的下场你比我更清楚,母亲她不会放过你的,月栖……”

“子衿哥。”月栖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叛出‘千机堂’就是叛国,我将成为‘沧水’永远的叛徒,不在被‘沧水’所容,

‘沧水’也不会让我继续霸占着‘云梦’国师的位置,我会身败名裂,千夫所指,但是……”

将手中的令牌放在子衿面前的桌子上,月栖笑了,“我自小被义母收养,说是照顾,实际呢?不过是成为埋伏在其他国家的一

枚棋子,我是,你也是,说感情,风若希才是真正视我为子的人,说国家,我在‘云梦’生活十几年,‘沧水’不过是遥远记

忆中一个模糊的片段,孰轻孰重?为了‘沧水’,我也尽了自己的义务,你收集江湖信息,我聚拢朝野秘闻,对于当年义母之

恩,我早已千倍百倍的还了回去,现在的我,只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千机堂’再好,又怎么比得上楚

烨的家好?”

我看到,那双朦胧的眼中,隐约有雾气飘起,“子衿哥,我感激你当年做的选择,你入青楼我进风家,才有了我高高在上的地

位,你是我唯一感激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

子衿的脸,难得的竟然失去了从容优雅,有些苍白,轻扶着桌角,低声喃喃,“值得吗?月栖,不动心,不放情,我对你说过

多少次,为什么,你这么一心的投入,就不怕他日后悔吗?你别忘了,逍遥王爷的风流名头。”

窗外的我,惊愕了。

他的话,那么不带感情,冰冷的让人从骨子里透着寒意。

这,还是子衿吗?

还是那个春风佛面,碧潭水清的温柔子衿吗?

这是那个会温柔的搂着我,拂过我发丝,以涓涓细流般的润泽抚慰我的子衿吗?

这是那个在‘怡情阁’花灯上,义无反顾扑向我的男人吗?

一夜温存,几度缠绵。

携手‘九音’‘御风’,耳鬓厮磨。

月下漫步,相视一笑,相爱两相知。

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子衿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没有爱过我。

委身于我,只是任务!!!

我,竟然笑了,一直咧着嘴,无声的笑着。

心头,酸楚翻涌。

“我心目中的楚烨,风流而不下流,虽非洁身自好却绝不会沉迷酒色……”

“他人用眼看您,子衿用心看您……”

言犹在耳,清晰一如昨天。

“子衿哥,你玲珑剔透,算无遗策,何必违心?”临月栖的眼中闪过心痛,“你究竟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你自己?楚烨什

么心性,你比我更清楚。”

子衿忽然转过脸,声音变的冷硬,“我不会收你的令牌,如果你坚持要背叛,那么我会下令‘千机堂’追杀你,不死不休。”

月栖的眼神有难以言喻的伤,“杀吧,我也没有脸面对楚烨,毕竟我是你的帮凶,将她引诱到‘沧水’,让她承受那样的伤痛

,我明明知道‘沧水’不会放过她,还天真的想着,以她的能力不会受到伤害,我错了,这个错误会让我一世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相信,不相信你在听到她手脚筋断裂的时候还能保持这样的从容,我不相信你没有一丝的难过,想想你那时候的心情吧,

难道你还愿意第二次听到这样的消息吗?是我们,算计着自己的枕边人,一步步的挖着陷阱,但是她,是怎么对你的?你比我

,更清楚!”

“月栖,你要知道你的理想根本不可能实现。”子衿漠然的摇摇头,“你维护她,你会将一切告诉她,纵然我放你出堂,若是

他日我为‘沧水’做什么,你会不阻拦吗?”

“我会!”气氛针锋相对,月栖早抛开了他淡然的气质,“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和我一起离开‘千机堂’,我们和楚烨

过属于我们的平淡生活,要么杀了我,就没有人揭穿你的身份,你依然可以自欺欺人的说着你不爱她的话,冷着心害她。”

“如果……”子衿的声音迟疑了下,“我让你走呢?我不能让你在她身边,暴露我们的身份。”

“那只有杀了我。”

叹息,属于子衿,“为什么?”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守护她,所以我不会让她身边有任何危险存在,即使那个人……”他声音停了停,坚决出声,“是你。”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月栖。”子衿痛苦的闭上眼,“只要杀了你,没有人会知道,她也不会知道。”

月栖笑了,明媚的月光中带了一丝忧伤,却依然华光四射,“她已经知道了。”

他的脸,有坚决的不悔,有释放后的坦然,还有唇角掩饰不住的苦涩,朝着我和流波藏身的方向,微启唇,“你应该回来了,

都听到了吧。”

心头一叹,我伸手推开门,卓然立在他们面前,“是,都听到了。”

临月栖看着我,目光中有重逢的水光潋滟在晃动,更多的是酸楚。那水嫩的红唇,在微微的颤抖。

慢慢的,他动了,提起脚步朝着我的方向,身形微晃,目光与我相触后低垂,“对不起。”

我冷着脸,冰寒着眼,一声轻哼,“道歉,至少也要有点诚心,不会走过来吗?”

他的身体,又是一晃,低垂着的脸让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我听到了他的呼吸不稳,甚至有些急促。

脚步对着我坚定的踏下,脸也抬了起来,月栖的轻轻吸了口气,从容就义的表情写满了那张脸。

“啪……”左脚踢到了桌子脚。

“嘶……”想要稳住的身体右脚踩到了袍子。

“啊……”摇摆挥舞着的双手,修长的身子直挺挺的朝地上扑去,严肃的表情上全是对自由落体亲吻地面的无奈。

他闭上眼,眉头皱到了一起,咬着唇,绷着脸,僵硬了身体。

“啊。”他声音一停,奇怪的动了动脑袋,似乎在为没有感觉到疼痛而诧异,小心翼翼的张开眼睛,正对上我又好气又好笑的

眼,一缩脖子,“呃……”

“这么大礼道歉,我怎么承受得起?”我无奈的叹息,扶着他,感觉到手臂下他身体片刻的僵硬。

他的手,还下意识的揪着我的袖子,在听到我的话后,目光一黯,慢慢的松开手,“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声音,来自角落中那个平静的人影,“隐忍了这么长时间,突然今天来找我翻旧账,原来你早知道她会在今

日回来,特地诓出我所有的话,临月栖,你也有如此耍弄心机的时候。”

月栖平静的脸上写着坚决,“子衿哥,我说了,我也有自己要护卫的人,对不起,如果我不这么做,她永远也不会信。”

他缓缓的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站住!”我一声大喝,他的身体果然顿在那,一动不动。

“窃取国家机密,暗害皇族,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出这个门?”我的声音,冷的比这冬夜的风还寒,“流波,带他出去关着,我

要先问另外一个人。”

目光如电,紧紧的,盯着那抹青碧浅淡的秀美人影。

最熟悉的陌生人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静默了,我与他,各自占据着房间的两端,谁也没有开口。

我想过各种与他重逢的场景。

我想过,那青绿的人影在远眺迎接我的归来,优雅却不失温润的透着兴奋。

我想过,他会任我挽着手,眼神中写着责怪的纵容,却不放开我的手。

我想过,他会责怪我的冲动,然后以他温柔的惩罚让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还想过,他会在我强大拥抱中随我蹂躏他的唇,厮磨着,缠绵着,吐露着长久的相思。

我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

那融入骨髓的恩爱,血肉交缠的相思,我原本以为再没有剥离的可能。

其实,只是静静的站在那,感受一股寒凉之气从身体里慢慢的飘飞而起,带走了自己的一部分灵魂,象缺失了什么,仔细想想

,又什么都没丢。

心思,在沉淀,我轻轻的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气,也打破了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静。

“你也是‘千机堂’的堂主?”我坐了下来,声音居然没有更多的波动,仿佛问的只是晚餐的菜色。

他缓缓的转身,目光如水,沉静一如往日,波澜不动,“是。”

不似月栖在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时说话语气情不自禁的冷硬,子衿即使在面对已经知道他身份的我时,还能那么温柔细语,如

春风掠身,坦然的让我瞬间恍惚,以为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觉,可惜那个字,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自嘲的笑了,“子衿,你知道吗,我其实怀疑过你是‘千机堂’的堂主。只是江湖中人,都犯了一个错误,以为‘千机堂’

堂主只有一个人,我也是,所以那次接触了月栖的堂主之后,我打消了对你的怀疑。”

我没说,是他给我的温暖让我不愿意去相信。

我也没说,我贪恋那重归‘云梦’时,他的依赖是我唯一的动力。

“从我还没有回‘云梦’的时候,你就已经跟上了我的行踪,对吗?”如今回想,那么恰巧的让我在‘怡情阁’救美,不正是

一出标准的美男计吗?

可怜我这只憋了三年的干旱田地,乖乖的一头撞了上去。

他没回答,只是动了动唇角,标准的子衿浅笑,尽在不言中。

我算计‘九音’,抢劫‘沧水’,种种成功中不免有些自得,千防万防,敌人却在我的枕畔。

“我打败了‘沧水’。”我望着他,鼻间嗅到他淡淡的幽香,平静的说着。

他站在桌沿,轻瞬着睫毛,“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沧水’赔银四万万两,城池割地?”

他一楞,眼神一紧,低头沉思。

这样的子衿,沉默而内敛,却暗含睿智,举手投足间每一个动作都深深的吸引我。

他的脸色,微微变了。

月栖说的没错,他是个极剔透的人,七窍玲珑心,我一句话,他已然能想到,‘沧水’被遏制,实力削弱,很可能没有更多的

心力去操控他们,他们这些棋子要么召回,要么继续埋伏。

“我准备辞官隐居。”在他沉思中,我再一次抛出一句话,“子衿可愿远离纷争,给自己一个平和的生活?”

他脚下一晃,平静的面容上表情突然变了,唇动了动,终究没有问出声。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轻轻的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子衿可愿意远离纷争?与我相携隐居?”

他的表情,一直就这么怪怪的,不是笑也不是哭,在我靠近时,微微别开脸,似乎不想让我看到他的表情。

就这么一动,我眼尖的看到,他的颈项间有一道伤痕,伤口刚刚愈合还是粉色的嫩肉,细细的伤痕从右边绕到颈前,很长,很

细,也很深。

剑伤,这是我第一眼的判断,可是在王府重重保护之下的他,怎么会在这么致命的地方有伤?若是重上一点点,可能就没命了



“这是什么?”我刚刚伸出手,他从思虑中猛的惊醒,脚步一退,推开我的手,顺势扯好他的衣襟,将一切遮掩的严严实实。

他原来,是这么的不喜欢我碰他吗?

我没忘记,他刚才对月栖的话,他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风流名头下,会有真爱。

手,停留在半空中,他的脸侧,离他秀美俊逸的脸不过半寸。

心,因为他刚才那个动作而猛抽了下。

多少个午夜梦回,我与他并肩而卧,在浅眠中醒来,细细的看着他的睡容,心头溢满甜蜜。

多少个云淡风轻的午后,我端着清茶,轻轻的吹去浮沫,端到他的面前,看他浅啜着,顺道偷一个带着茶香味的吻。

多少个缠绵的清晨,我们在相拥中醒来,缱绻的深吻中投入到另外一波的激情中。

如此亲密的爱人,竟然讨厌我的触碰。

“谢王爷抬爱,子衿艳帜高张,只怕不习惯太平静的生活。”他侧着脸,气度中自然一股雍容。

“难道你还想回到青楼中去?”我的声音有压抑不住的低吼。

他不让我碰,却让千千万万的女人碰?

“当然不是。”他浅笑如水,“‘沧水’的任务完成了,我自然也要回家,成亲嫁人。”

“嫁人?”我再一次声音失控。

他的笑容愈发的大了,端起面前的壶子,优雅的倒着茶水,“我也许了人家,既然不需要继续坐镇‘千机堂’,自然也要嫁人

的。”

许了人家,定了亲……

就在两三个月前,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王夫,我接下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却每每在完成时又被其他事情绊住了,或许

这就是上天不让我娶他才来了这许多事。

一切都变了,永远无法回到从前。

我点点头,转身轻轻拉开了门,寒风夹杂着凉意卷了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风了。

“去吧,有‘千机堂’的护卫,我想你是不需要我派人护送你了。”

“谢王爷!”他一拜,转身出门。

“等等。”我突然出声,叫住他离去的身影,在他没有开口前,解下身上的皮裘大氅,仔细的披上他的肩,“起风了,凉。”

他的手指,抓着大氅,微微摇了下头,“我以为我了解你,却发现,原来我不了解。”

我苦笑,“你其实早就料到,我不会真的抓你进天牢,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我以为你会生气我的背叛。”那双眼,还是那么美丽,那么清透,让人想一把搂过来,亲吻他的面容。

“别人,或许会,唯独子衿,我不会。”我再次眷恋的看着他的绝色容颜,“是子衿给了我重新爱人的勇气,是子衿让我知道

自己会被人需要,是子衿让我愿意用尽所有的力气,保护身边的人,你的出现,将我从深渊里拯救出来,无论真情还是假爱,

对子衿的感激,我铭刻在心。”

我不会忘记,当我为他英雌救美出手的瞬间,我找回了那种天地豪情的激荡。

我不会忘记,在我为当年负心镜池而伤怀的时候,是他的胸膛温暖了我。

我不会忘记,当我彻底与沄逸断情的时候,是他紧紧拥着我,让我发泄。

‘九音’‘御风’‘云梦’,虽然不算是携手踏遍河山,却也无数次风花雪月,他的进退有度,让我数次从冲动中醒来,做出

最正确的决断,无论他最终目的如何,我都感激。

爱过,那么就牢记得他曾经的好,放在心中慢慢回味。

从不后悔,与他的相识,相知。

纵然不能走到最后,我也曾拥有过与他美好的回忆,当某日想起时,浅笑祝福远方的人。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错,我从来不觉得这应该忘记。

所以,我不想追究他究竟为了‘沧水’做过什么,也不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更不会勉强他跟我走,或者声嘶力竭的吼他应

该给我一个交代。

心,是我自己付出的,我自己负责。

情,给了就不后悔。

“谢谢王爷!”称呼变了,彼此的身份变了,不变的是彼此心中对对方思想的熟悉。

我只是微笑,“路上小心。”

他微微点了点头,“照顾好月栖。”

我轻嗯了声,算是答应。

他,踏入夜色中,不再回头。

我,目送那修长的人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寒风中的他,走的义无反顾,走的没有半分留恋,一如当初,他从花灯上一跃而下,纵入我的怀抱。

屋中的我,温暖的灯光,给的却是清冷的寒意。

桌子上的杯子里,有他剩下的半杯茶,杯沿,残留的水渍,是他的唇靠过的地方。

拈起酒杯,看着那圈水痕,依稀嗅到,他的兰花香……

凑上唇,饮尽残茶。

水,已冷。

情,亦冷。

月栖的心

子衿走了,没有人知道我的心里想什么,我的平静居然让流波担忧的看着我,想问,又不敢问。

迎着他蓝色的双瞳,我深深的看他一眼,“你怕我什么?怕我会伤心难过?”

他没说话,只是那眼神已经出卖了他的想法,隐藏着各种心情。

“我不伤心,因为在爱他的时候我已经把能给的都给了,我全心的爱过他,所有没有任何的不舍,难过,对于不爱我的男人,

我何必去伤心?对于要离开我的男人,我送行,这句话送给子衿,也送给你。”

他目光深沉,闪烁着别开,“国师在里面,流波告退。”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空气中飘散着我一声低低的叹息。

自从莫沧溟出现后,我与流波间,渐渐出现了隔阂,无形物质,触摸不到,不再如当年般亲昵。

是心变了吗?

纵然亲密无间,纵然同床共枕,心变了,就不再愿意执手并肩漫步,不愿意温言软语的撒娇说话,似有若无的躲避着对方。

时间,究竟是让他彻底留在我身边,还是将他推的更远?

我自己也不知道。

太有主张的男人,那份骨子里的风采吸引我,却也让我无奈,因为他们的决定无人能改变。

子衿如此,流波亦然,而房间里,还有一个极有自己思想的月栖。

太有性格的男人,会在人群中散发着独特的光芒,吸引人的目光,只可惜往往如月华星芒,太高,太远了,难以亲近啊。

推开房门,床沿一个墨绿色的人影斜斜的歪着,脸上残留着疲累,唇角却挂着一丝微笑。

扯过被子盖上他的身体,我的手轻抚过他的面颊,手指下细腻柔滑的肌肤一如记忆中甜美,只有眼睑下一圈青黑告诉我,他已

经许多日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揭穿子衿的身份,他也挣扎困扰了很久吧。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能听出,月栖对子衿是有一种独特的崇敬心情的,视他为兄,‘千机堂’中决策,他从不反驳子衿的任何

命令,他甚至希望子衿能放下一切和我在一起,因为他希望子衿幸福。

他眉头一动,倏忽睁开了眼。

“啊……”他一声低呼,下意识的打开我的手,在发现身边的人是我后,他又猛的一停。

看着我,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偏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嗫嚅了下,紧紧咬住了唇。

我手指一招,椅子轻飘飘的落在他的面前,我一屁股坐了下去,悠悠然的看着他,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着。

以往清高孤傲的人,此刻只剩下局促,期期艾艾的望着我,和当年那个目中无人的臭德行可是天壤之别。

我翘起脚,一下一下的晃着,斜睨着他。

他的唇,越咬越白,唇瓣下的粉红被咬出深深的惨白痕迹,一滴殷红沁出,缓缓的滑下……

我的眼睛,盯着他的唇,眉头越拧越紧。

他的目光,看着我的眉头,眼神越来越黯。

“别咬。”我突兀的两个字强硬的出口,他身子一震,下意识的放开唇,长长的睫毛一抖。

他唇边的一滴血,看的我心烦意乱,伸出手,粗鲁的擦去,他在我的动作中闭着眼,不反抗。

以往清高孤洁,浩淼如月的国师,现在却似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那一动不动的姿态,从骨子里透着认命的气息。

这样的表情,分明是在告诉我,无论我是要打要杀,要砍要揍,都随便了,他就当把这条命还给我了。

我的手一伸,捏住了他的下巴,数月不见,手中的脸更加的消瘦,连下巴都尖了,捏在手中只有小小的一点。

我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肌肤,看着他坚决的闭着眼,从容就义写满脸。

如果他此刻睁开眼,也许就不会如此的悲壮了,我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半分要惩罚他的意思。

子衿我都放过了,又怎么会伤害他?

“‘千机堂’堂主?”我一抬他的下巴,“那日小屋后,遮遮掩掩的就是你吧?”

“嗯。”干干脆脆,“你的令牌是我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依赖‘千机堂’,重要的机密交由‘千机堂’传递,我们就能得

到你所有的秘密。”

“那你的身份呢?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凑上他的身边,檀香缭绕,衬托的那气质更加的出尘,谪仙入凡尘,总是勾动人

心底蹂躏的欲望,肆意的拥抱,压倒。

他微微的牵动了下唇,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无奈。

月栖的美,永远都不是绝丽的美艳,而是那端坐如菩萨,玉佛的端庄姿态,不动时的超然平静,正因为那种脱尘,那种难得一

动的表情上,突然出现了一颦一笑的人间姿态,怎么不让人心动?

“我自小就是孤儿,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有记忆起,自己就和许多孩子一起,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接受着各种教育,如

何从别人几句话中套取自己需要的资料,如何在三言两语种寻找到话中可能透露的讯息,我们只有一个母亲,我们称她义母,

她告诉我们,我们的父母都是为了保卫‘沧水’而死,所以我们都要记住,为了‘沧水’而奋斗,无论去了哪一个国家,那里

的人都是杀害我们父母的凶手,不能对那个地方有感情。”他始终没有睁开那双眼,语气平静,“因为漂亮,我和子衿哥被赋

予了进入‘云梦’的任务,开始,他们的选择是,子衿哥够乖巧,也沉静,如果借由风若希成为大家闺阁,必然他日有机会进

入皇家,很可能会是后宫中的一员,而我性格孤僻,又不懂得讨巧,则应该进入青楼受锻炼,”他的声音一停,忽然住嘴不说

了。

我捏着他下巴的手也停了,盯着他的脸。

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是蝴蝶垂死前最后的挣扎,也是他心灵的挣扎。

如此清高的个性,若是被送入青楼,他能支撑下来吗?

他能接受那些声色糜烂在眼底下,而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吗?

他能做到媚笑中饮尽客人递来的酒,扭腰摆臀的艳舞吗?

他会愿意自己被千人骑,万人压吗?

如果真的是子衿入风府,这世界上会多一个优雅贤淑的高贵蓝颜,但月栖入青楼,这世界上绝不会多一位艳绝天下的名伶。

他宁愿死,宁愿放弃什么狗屁的理想,也不会让自己进青楼,这就是月栖。

他有他的原则,一旦触及,即便鱼死网破,也不委曲求全。

或许这样的话,我与他,今生就无缘了。

“是子衿哥,他说我不懂事,进了青楼也不会打探消息,青楼三教九流各种人物混杂,需要很强的眼色,而我的气质更适合进

入名门,所以他主动请缨,他从来没说过他是为了我而这么做,或许是他不愿意领我的情,或许他是真的出于对组织的考虑,

但是是他这个决定,让我这么多年过着优渥的生活,被世人高高的捧着,而他……”

他的话语,让我的心再一次被那个远走的人影勾动,子衿的心,从来不向任何人敞开,看似温柔的包容了任何人,却不让别人

包容他。

我的手指触上他的眼睑,想起那双美丽的眸子看到的世界永远是模糊朦胧的,不由惋惜,“你的眼睛,也是为了任务而毁的吗

?”

“为了准确的送入风府,我不能离开预定的地方,必须要在无数的士兵中准确的寻找到风将军,以悲惨的姿态抱着她,赖着她

;虽然我成功了,但是眼睛被烟熏坏了。”

谁能想象,一个他人眼中最高贵的男子,一个比皇帝更超然,更飘渺,更贴近神的男子,居然也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既然感激了他,又为何要出卖他?”

我很清楚的知道,今夜的一切,是他算计了子衿,让子衿亲口承认了一切,将我最信任的男人从身边铲除。

“这么多年,我与子衿哥合作无间,窃取了无数的情报机密,成功的将‘千机堂’融入了江湖,没有人知道它背后的隐秘,所

以组织为了奖赏我们,就让我们成了‘千机堂’的堂主,一个主朝堂,一个主江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沧水’对我来说

已经太遥远了,我不想做国师,那太不真实,我也不想做‘千机堂’的堂主,那太功利,我只想要一个温暖的房间,一盏晕黄

的灯,平静而安宁的生活,有人曾对我说过,她愿意牵着我的手,替我看路,带我回家。”

他忽然睁开了眼,那双朦胧着的双瞳中,闪着悸动,望着我,慢慢的氤氲了。

“承认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你可能死,以国师的身份窃取机密,这足以让你身败名裂,遗臭万年,更别提你梦想中的那个温暖

房间,平静的生活。”我捏着他下巴的手一用力,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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